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红楼遗密(未删节版) - 正文 红楼遗密 全(10)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世荣心知这个女人决计不会趁此加害自己,又听她叫得诱人之极,遂散了月华玄功,欣然望向她那勾魂碧眸,刹那又是一阵迷糊,这回尽把魂魄交出,只顾放怀享受。
  凤凰儿眼中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彩芒,声柔似融,继续道:“对了……对了……就是这样……我会让你尝到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滋味……来……深些儿……唔…上边一点……再一点点……妙极了……就是这儿了……快一点……快……”
  世荣心神此际已完全给她牢牢操控,深深地陷于幻境之中,痴痴迷迷地依言而行,感觉果然越来越美妙。
  紫姬细嚼着她姐姐的绮声浪语,不觉把手摸到了自己的腿心,两根春葱指儿隔着裙子按住了镶嵌在玉蛤上角的银珠子,刁刁地揉向娇嫩的花蒂……
  凤凰儿每给男人插及户内痒处,都美得腾云驾雾一般,语调渐渐急促:“你好……好棒的……快些儿……再快些儿……啊……深……深一点……还要……再……再深一点……啊啊……啊……快……你也想要了是么……你也忍不住了是么……来……我们一块儿……一块儿出来……快快……快!啊!”随着最后一声尖啼,终于丢了身子。
  而世荣亦让她诱到了崩溃的边缘,给那浓稠温暖的酥浆一淋,登时怒泄千里,滋味之奇感受之妙,竟是前所未有。
  **********
  柔水庄四周景色甚美,群雄边赏边饮,甚觉痛快,忽有一人叫道:“饮美酒,诛妖女,真是人生畅事,不知妖女是在哪个镇上?我们何时去拿她?”
  许多人也正想此问,均把目光聚向崔朝阳。
  崔朝阳微笑道:“敝人只是提供一点方便,此次大会发起之人乃是吕先生、慕容公子、周大老板几位,具体的东西尚得问他们。”
  众人闻言,目光便转向吕坤等人。
  吕坤脸上微露尴尬之色,好一会才道:“实不相瞒,那妖女行踪十分诡秘,我们的人昨儿已经跟丢了……”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连程振先也是这时才知,清惧的面上如笼寒霜,园中叹息惊怒之声一片:“让那妖女溜了?”“怎会这样的?操!”“大好良机就这么样白白浪费了?快快派人再去找呀!”“格老子的,不见了妖女,这‘诛妖大会’还开个鸟!”
  宝玉却是大喜:“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老天爷今回总算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吕坤举起双手,做了个安抚的姿势,道:“大家先别着急,那妖女只是暂时不见了踪影,但那小镇周围方圆几百里内都布有我们的眼线,相信无需多久,定会将其再度寻获的,况且……”
  人群当中一个身如巨塔满面戟须的汉子喝道:“况且个屁!妖女定是得到了我们要捉拿她的消息,因此就偷偷逃了,如今有了防备,怎会再轻易暴露踪迹!你们办事咋这等不牢靠的,如果早先告诉老子,由俺去追踪那妖女,又岂能容她溜掉!”
  原来那汉子正是令华东数省黑道闻风丧胆的“猎魔将”应奇山,吕坤陪笑道:“应大侠稍安勿躁,其实我们并非完全失去妖女的行踪……”
  应奇山不耐烦地截道:“什么叫做‘并非完全’?说话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吕坤道:“我们虽然暂时失去了妖女的踪影,但却拿住了她的一个手下,或可从他口中掏出点东西来……”
  群雄又是一阵骚动,应奇山道:“是哪个妖孽?什么身份?如果只是个小卒子,那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吕坤道:“那妖孽武功甚强,乃因受伤滞留于客栈之中,即便如此,我们为了将其擒住,前后就死伤了七个人,可见决非寻常小卒子……”他朝身边的随从示意了一下,片刻之后,便见两人挟提着一个四肢均短形如侏儒的汉子进来,走到园子中心的空地上。
  虽然相隔甚远,但宝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来,竟是跟随沉瑶入京的五大先锋之一“鼠先锋”蒋隆,心脏立时提了起来。
  蒋隆面色灰白,神情萎靡,软软地由人提着,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过重还是给人点了穴道。
  吕坤道:“可有人认得他么?”
  众人均摇头,原来“五大先锋”隶属极乐谷,平时极少在江湖上行走,因此识得的人并不多。
  吕坤喝道:“你是姓甚名谁?在白莲教中身居何职?”
  蒋隆弱声道:“无名小卒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罗皂什么!”
  吕坤冷笑道:“以为说是无名小卒,我们便会轻饶你么?我且问你,妖女逃到哪里去了?”
  蒋隆脸微仰起,闭口不言。
  吕坤道:“别不知好歹,今日天下英雄尽聚于此,你家主子授首伏诛不过是早晚的事,幡然悔改或可保存一命!”
  蒋隆“嘿”地一笑,目光扫过全场,轻蔑道:“天下英雄?一帮乌合之众,也敢自命天下英雄!不怕笑掉别人的大门牙。”
  众人纷纷怒喝,有人叫道:“把这妖孽宰了,休与他浪费唇舌!”“放你娘的狗屁!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宰了宰了!”
  蒋隆待众人喝骂之声稍缓,又笑道:“就凭你们这帮鸟人,也敢来跟我大小姐为难,这才叫做死到临头犹不知哩!”
  慕容慕雪从吕坤身旁踏出,“铮”地拔出腰间长剑指住他脖子,寒声道:“既已落在我们手里,不容你不答!再问你一次,妖女现在何处?”
  宝玉一颗心提到了嗓眼,蓦感胸口骤暖,那股神秘又熟悉的气流已悄然而现,宛如春水般灌溉着他的身体,几处被封的穴位一阵奇酸异麻。
  蒋隆瞧瞧用剑指住他的人,忽地“咦”了一声,道:“这位敢情就是慕容家的‘倚梅公子’吧?你的一对眼珠子何时不见了?”
  慕容慕雪怒道:“还不拜是你主子所赐!快说她在哪里!”剑尖斜抖,已在蒋隆左肩上深深地挑了一下,暴出大蓬血花来。
  蒋隆下巴溅了点点血珠子,却仿若未觉,竟笑道:“我们大小姐咋会稀罕这对狗眼呢,不知慕容公子可肯见教?”
  慕容慕雪额头青筋暴现,手腕转动,又在他右肩刺了一下,大喝道:“休要胡搅蛮缠!快招妖女在哪,否则定叫你再多个透明窟窿!”
  宝玉心中叫苦不迭:“如此情形,蒋叔叔何苦还要激怒这家伙。”两手扶住桌脚,竟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此时别人都关注场上,谁也没朝他这边望一眼。
  蒋隆身上鲜血淋漓,已是摇摇欲坠,强撑着大声道:“慕容公子既然不好意思说,那就由蒋某来代述吧,当日在……”
  慕容慕雪面肌牵动,狰狞道:“找死!”手臂一抬,剑尖竟是往他喉颈刺去。
  程振先叫道:“留下活口!”
  宝玉大惊,急呼道:“不可!”周身气劲激荡澎湃,几处给封住的穴道倏而通畅,人已似飞鸟般掠向场心。
  慕容慕雪眼睛已瞎了甚久,耳力练得十分灵敏,听得左后劲风声至,只道有人来袭,当下也不多想,反手一剑递出,正是慕容家浩如烟海的剑招中的精华“回风横柳”。
  宝玉身在半空,骤见剑尖迎面刺到,身随念动突而往下一沉,居然轻轻松松就避了过去,人却几乎撞到了慕容慕雪身上,又叫道:“不要伤人!”
  慕容慕雪大吃一惊,左手握拳疾电般击出,正中来人腹侧。
  宝玉吃痛,本能地一掌推出,也拍到了对方的右肩上。
  慕容慕雪闷哼一声,人已往后跌飞出去,手中长剑捏拿不住,“匡啷”一声掉在地上。
  园中众人均吃了一惊,纷纷喝道:“什么人?”“这小子是谁?”“敢情不是好人,居然偷袭慕容公子哩!”
  吕坤这时已瞧清楚了他,心中大感诧异:“他不是给沉问星点了穴道么,怎还如此活蹦乱跳的?”当下大声叫道:“莫给这小子走了,他也是白莲教的恶徒!”
  但闻四下铿锵声响,已有许多人亮出兵刃来。
  宝玉何尝遇过这等场面,面无人色地傻在场心。
  红楼遗秘
  第86回舌战群雄
  作者:迷男
  宝玉见四下群情汹涌,心中害怕,忙大声叫道:“大家请别误会,在下……在下不是白莲教的人。”
  有人喝问:“不是白莲教的?那你为啥偷袭慕容公子!”
  宝玉道:“我怕他伤了……伤了这位大叔。”他见蒋隆摇摇欲坠,赶忙上前扶住。
  蒋隆这时也瞧清楚了他,不由一怔,压低声道:“别管我。”
  “什么大叔!这人可是白莲教的妖孽,杀了就杀了,有甚不可!”有人斥道。
  宝玉嗫嚅道:“人命关天,焉能随意夺之……”
  话未说完,已给人截住:“江湖过的便是刀头舐血的日子,天天都有人头落地,这家伙既是白莲教的妖孽,就没什么好可怜的!”
  宝玉鼓起勇气道:“便是剪径的强盗,给人拿到官司,也不定都是死罪。佛云:‘蠢动含灵,皆为物命’,昆虫之属,尚不能害,何况人乎?”
  这句方罢,即闻周围“操”声一片:“操!哪里冒出来的酸小子!”“操!这小子是谁的门下?”“操!这小子在说啥?到底是不是白莲教的人?”“只要是白莲教的恶徒,个个就该死!”众人见他一合就击溃了“倚梅公子”慕容慕雪,方才耐着性子听到现在。
  宝玉道:“白莲教中虽然有些人不好,却不等于个个都是坏人……”忽尔异想天开,苦口婆心地继续道:“万事皆以和为贵,只要能耐下性子和和气气地谈,有甚纷争积怨不可化解呢?在下斗胆请各位大侠与白莲教收手罢斗,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江湖上定会减少许多腥风血雨无端杀戮……”
  话没说完,人群中已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大笑,间中狂笑、嘲笑、冷笑、讥笑、怒笑、怪笑等各式各样的笑此起彼伏,有人大声嘲讽道:“你道你是什么人!以为自个是少林的灭嗔圣僧?武当的太玄真人?还是十省之盟的龙大盟主?”
  也有人讥斥道:“这小子定是失心疯了!我们今儿到此,图的就是要围诛妖女痛创邪教,他却来跟我们说这些话!哈哈哈,倒矣倒矣!”
  更有人前俯后仰:“我要笑死了,这小子着实太逗人啦,敢情是崔老板为大伙安排的下酒节目?”
  要知园中的每一个人,来这里便是为了商讨如何诛剿妖女,而宝玉不但不随声附和,竟还要众人同白莲教和解,因而在他们眼中,此子真可谓是天底下最最自不量力、最最不识时务的人了。
  宝玉满面涨红,额头冒汗,方明自个的话幼稚可笑,心下又羞又急,差点没立马落荒而逃,但想这些人俱要同他老婆为难,便毅然豁了出去,提高声音道:“白莲教始于南宋初年,教义乃是教人积德行善、三皈五戒,尊崇众生平等。他们最恨奸邪之徒,一直都与贪官污吏作对,因不时起事反抗,给历代朝廷视为魔教,并严令禁止,由此不得不转入暗处,以避官府缉拿……”
  他已同胸前的“通灵宝玉”融为一体,兼之近来又修习了“凤凰涅槃大法”,运气吐字,这几句话竟说得格外清朗,声音响彻全场,虽然夹在数百人的哄笑声当中,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心中均为一凛,登时将轻视之心收了几分,皆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怎地如此了得!难怪适才一掌就击倒了慕容公子,不知是哪派弟子?”
  宝玉见园中安静了些许,忙继续道:“因他们平素行事隐秘诡异,与江湖许多门派帮会甚不相类,久而久之,便渐渐被人视做旁门左道,加上他们这几年来有些急功近利,凡有才能者无论善恶皆接纳入教,间中难免夹杂了些为非作歹之辈,诸如那什么剑妖、冰魄老妖之流,仗着武功了得奸淫掳掠滥杀无辜……”
  人群中好些人听得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子倒还知道点事。”殊不知这几句话并非宝玉原创,而是那日在车中与沉瑶、焦慕凤交谈,从他们口里抄袭来的。
  有人道:“对啊!正因如此,我们今日才要开这‘诛妖大会’。”
  宝玉正色道:“但白莲教并非全部都是坏人,总不能因其良莠不齐,便来个一刀切之。这好比一个人生了病,我们不去医治那生病的地方,却将病人一刀杀了,岂不是荒唐之至?”
  园中杂声又减了些许,许多人都觉他言之不妥,却一时反驳不了。
  宝玉尘土满面,额头颈侧挂着残血,却遮掩不住他的眉清目秀,加之身上的轻裘宝带美服华冠,从狼狈中仍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雍容华贵之气。
  人群中的殷琳已远远地认出他来,万没想到此君竟会跑到这里,不但同江湖上的人混杂在一起,且还在各路豪杰面前夸夸其谈,原先只道他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此时对其印象不由大为改观,眼角睨见旁边的冷然嘴角挂着微笑,忍不住悄声道:“这人挺好笑是吧?”
  谁知冷然竟摇摇头,笑容依旧:“不,他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宝玉见众人似乎在听自个说话,赶紧趁机道:“据我所知,大家今次要……
  要为难的那……那位沉瑶小姐,绝非什么奸诈狠毒之人,想来大家对她有点误会了,这诛什么大会嘛,嘿嘿,着实有点不妥……”他拐弯抹角拐来拐去终于绕到了点子上,一番话吐出来,不由悄悄舒了口气。
  吕坤恨得牙齿发痒,却因睨见慕容慕雪肩头焦糊一团,仿如给烈焰炙着,心中暗感惊讶,不敢冒险上前来拿他,闻言立挤对道:“依你意思,今日这‘诛妖大会’可是不用开啦?”心忖此问稍答不妥,必将惹怒各路人马,到时自然会有人出来对付之。
  孰知宝玉却道:“难得这许多大侠豪杰齐聚于此,焉能无所作为?我们这‘诛妖大会’依旧照开,只是须换个冤家对头,不如改做去围诛那白莲六妖之一的冰魄老妖,老天做证,他才是个真正的大坏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忽叫道:“你识得那妖女么?怎知她不是奸诈狠毒之徒?”
  宝玉怔住,心中道:“若照实回答,你们定然以为我是假公济私,为自家人护短,下边就再也听不进我的劝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吕坤阴恻恻道:“为何不答了呢?敢情你见过那妖女,给她美色所蛊惑,因而跑到这儿来捣乱,想令今日的‘诛妖大会’开不成,是不是!”
  宝玉瞠目结舌,愈发说不出话来。
  吕坤冷笑一声,朝众人大声道:“白莲教被人视为邪魔异端,其来已久,并非今日才定,大伙休再与他浪费唇舌,这小子…嘿嘿,这小子必是白莲教的眼线无疑了,他适才在路上跟踪我们,结果给沉少侠识破擒住,方才带到此处的!”
  众人一齐望向沉问星。“猎魔将”应奇山道:“此话当真?”
  沉问星并不答话,踏前一步,沉声朝宝玉道:“是谁帮你解开穴道的?”此言一出,不啻证明了吕坤的话。
  应奇山“嘿嘿”一笑,塔般的巨躯移前了几步,道:“小子,你倒有点胆色义气,不趁乱偷偷溜走,还敢来救同伴哩。”
  蒋隆知这人武功非同小可,招招摧筋断脉凶狠异常,见他似要出手,心中大急,突然推开扶住他的宝玉,放声骂道:“臭小子,竟敢对我圣教说三道四,老子才不领你的情,快滚开!”
  吕坤反应极快,立道:“妖孽故意这样说,是想令我们放过这小子!”
  应奇山又踏前几步,笑道:“小子,你的武功挺不错呐,我们且来玩一玩。”
  宝玉瞧见他那身型,心中便已悚了八九分,强笑道:“玩……玩什么?我…我从来不喜欢打架的……”
  应奇山笑道:“小滑头,适才你一掌就击倒了慕容公子,可厉害得很呐,眼下却扮做软柿子,莫不是想令老子轻敌?”他离宝玉已不到五步之距,一股无形的迫人气劲隐隐锁住了目标。
  宝玉心中大慌,忽听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道:“应大侠,这位公子的确不是白莲教的人,小女子可以为他做证。”
  众人转目望去,见西侧人群中走出一名容颜娟秀的少女,玉颊透着淡淡晕红,一双大大的美目格外动人。
  宝玉不禁又惊又喜,原来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正是殷琳,心中不禁万分感激:“她平日待我冷冰冰的视若不见,想不到如此情形之下,却会站出来帮我。”
  大多数人却不知她是何人,应奇山道:“小娃娃是谁?”
  人群中的冷然忽然朗声道:“应大侠,她是都中‘正心武馆’殷馆主的千金,曾与这位贾公子见过几次,因此知道他的家世身份。”
  殷琳裣衽作礼,盈盈道:“应大侠,他乃都中荣国府的贾二公子,大家怕是误会了。”
  江湖中人最忌官府,众人听了“荣国府”三字,眉头俱是微微一蹙。
  应奇山见冷然发话,遂笑道:“原来是与冷少侠联手诛灭白莲剑妖的殷姑娘,嗯,很好,既然不是白莲教的人,那应某还是喝酒去好啦。”言罢,即转身回坐,抱起一坛“玉井坊”的美酒放怀豪饮。
  众人均不想沾惹上官府的麻烦,何况更有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发话,一个个便闭了口。
  宝玉见众人不再与自己为难,心中大喜,正待过去向冷然和殷琳道谢,突听有人冷冷道:“事情尚未弄清楚,你想到哪里去?”
  众人忙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玄色绉纱长夹衫的少年缓步走向场中,却是当今华山派掌门沉观雨之子沉问星,听他继道:“白莲邪教无孔不入,官家子弟未必就能一尘不染。”
  宝玉一见是他,脸霎又白了,道:“你还待如何?”
  沉问星道:“我且问你,适才在酒肆之中,你听见我们要围诛妖女,为何惊惶失措?又为何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你既然不是白莲教的,却为何要干这些勾当!”
  宝玉哑口无言,心道:“你们几百个人要一块为难我老婆,我能不惊惶失措么!”
  众人听了沉问星的这几句话,显是丝毫没将冷然放在眼里,纷纷想道:“他们两人同列十大少侠,又分别是武当、华山两派的掌门接班人,如此场合,焉肯让对方抢去风头,嘿嘿,怕是在暗中较劲儿哩。”有的甚至幸灾乐祸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瞧啦!”
  原来沉问星与冷然同列十大少侠,早就有那一争高下之心,先前见两个美貌可人的小师姐一直围着冷然慇勤地转,胸头就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丛无名之火,待见他一为宝玉说话,便镇得众人伏伏贴贴,大有木秀于林的风采,心中越发妒恼,当即决意借用宝玉来挫压对方。
  吕坤见有沉问星出头,忙在一旁煽风点火,忽高声问道:“慕容公子,你…你怎样了?”
  慕容慕雪抚着右肩,夸张的咳了数声,惨然道:“没啥,怕是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了。”
  吕坤怒目盯着宝玉,喝道:“你竟下这么重的手!”
  宝玉惶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适才一时情急,就……就……”
  吕坤又朝众人大声道:“这小子为了白莲教的妖孽,对慕容公子如此痛下毒手,诸位只要仔细想想,答案亦就呼之欲出了!”
  众人瞧瞧冷然,又望望沉问星,一时无人开口。
  冷然睿智非凡,细观几人的言谈神色,隐觉其中另有文章,微笑道:“吕先生,先不忙下结论,也听听贾公子怎么说。事实如何,终究会水落石出的。”他转向宝玉,和声道:“贾公子,你无需害怕,在场的均是江湖上的侠义之士,决计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请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适才在路上……”
  尚未说完,沉问星竟将其言打断,朝宝玉厉声道:“是谁帮你解开穴道的?莫非这儿还有同党?快快给我老实招来!”倏地并指刺出,又要点他穴道。
  谁知宝玉怕极又给他制住羞辱,这回却有提防,慌忙往旁一闪,竟然躲了过去。
  沉问星微微一愕,手腕翻转,两指疾如飞电地紧跟过去。
  宝玉手忙脚乱地左蹦右跳东奔西窜,模样虽是十分难看,但他心念至处,便有一股气劲流到,身子随即变得异样的轻盈灵巧,接二连三令对方的追击落空。
  沉问星大感意外,细观之下,发觉对方似乎完全不识腾挪之术,避开攻击居然纯粹依靠那惊人的速度,心中越发诧异。
  人群当中的一些高手也看出了些许名堂,心中俱是暗暗称奇:“这少年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身法竟然这等怪异!”
  唯独冷然有如中魇,原来他见识极为广博,对中原武林的各种身法颇有了解,此际瞧了宝玉那慌张狼狈的躲闪,竟感毫无头绪,对其接下的路数更是无从判断,心中怔怔思道:“这贾公子究竟是身法独特还是根本不识身法?……若是完全不懂身法,却怎有如此奇效?啊……若无半点桎梏,不受任何束缚,岂非…岂非愈能衍生万千变化,以至无穷无尽……”
  沉问星数击落空,心中不禁有些焦躁,要知他乃当今江湖上风头最健的十大少侠之一,今次竟无法轻易拿下一个无名之辈,暗忖:“给这小子再拖上片刻,就是拿住了他,脸面也无光了!”当下舒臂一展,但见指飞如梭,飘忽若幻,竟是以指代剑,使出了他那天才老子独创的“神仙剑”中的一式“缕风过林”。
  人群中能认出这一招的,立想:“这小子完啦!不过他能迫得沉问星使出‘神仙剑’,已算十分不简单了。”
  孰知直至千百道指影将逝,宝玉虽然更加狼狈,却仍似鱼儿般鲜活乱蹦。
  沉问星心头剧震,念如电转:“这小子速度奇快,打哪里皆能随即避开,须得另思对策……”灵光倏地一闪,速度忽尔放慢了许多,并指堂堂正正刺向宝玉胸口。
  宝玉顿感不适,身形不觉随之慢了下来,注意力也给吸引在对方那慢吞吞的一刺之上,心奇道:“躲开这下,不是容易得很?”随即往右一跨,眼角虽已掠见沉问星的袍角扬起,却根本没在意,不想腿弯突给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立即仰天跌倒。
  沉问星剑指倏疾,指尖刹那间已压抵在宝玉颈侧的大动脉上,冷冷道:“站起来。”
  原来沉问星另一手收在股后,轻轻地按住腰间悬剑的剑柄,以衣袍下摆作遮掩,将剑的另一端横在宝玉闪避的去路之上,巧妙地绊了他一跤。
  这一下看似容易,其实捏拿得妙到毫巅,力道、角度、速度无不配合得天衣无缝,且是信手拈来,行云流水般潇洒之极,宝玉摔得莫名其妙,旁人却瞧得一清二楚,登时齐声轰然叫好。
  有人的确是发乎内心的赞叹,有人却是因为想起了他那老子,不失时机地大拍马屁,高声叫道:“真真潇洒矣!果然是‘逍遥小半仙’。”“不愧名列十大少侠,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华山绝学,果然神妙非凡,今儿总算大开眼界啦!”
  宝玉给他指头压得呼吸困难,眼前金星乱冒,只好乖乖依言爬起。
  沉问星要令之狼狈,把他压成半蹲半立的姿态,俯视道:“记得适才问你的话么?”
  宝玉见他满脸轻屑之色,蓦记起先前在路上的踏面之辱,周身热血俱往上涌,便紧紧闭着口不答。
  沉问星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自己是白莲教的人么?”他先前听了崔朝阳和殷琳的话,心中已知八九冤枉了这个小子,但眼下“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始终不依不饶。
  宝玉道:“我明明就不是白莲教的,你硬要往我头上安,那亦无法。”
  沉问星道:“那好,我知道白莲邪教有个仪式,就是教徒在入教之时,皆须发誓绝不可污辱本教,否则天诛地灭万劫不复,你既然不是白莲教的人,那就骂上两句来证明,嗯……就骂‘白莲教的人都是泥猪土狗,都是无耻之徒。’”
  众人心道:“这小子要是骂了,无论是不是白莲教的,那都必然万劫不复了。”
  宝玉轻轻道:“听好了,你才是泥猪土狗,你便是无耻之徒。”
  “鼠先锋”蒋隆哈哈大笑,叫道:“小兄弟,有胆色!比这些所谓的英雄侠义之士强多了!”
  沉问星勃然大怒,反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咬牙道:“信不信我立时宰了你!”
  程振先眉头微皱,一旁叫道:“沉少侠,切莫冲动。”
  宝玉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嘴角一缕鲜血滚涌而出,却昂然与沉问星对视,目不稍瞬。
  蒋隆怕沉问星一怒之下,当真杀了宝玉,忽大笑数声,叫道:“果然无耻之极!不但趁人不备突加偷袭,又以兵器对人家空手,还好意思自称什么‘逍遥小半仙’,我呸!真不害臊!”
  众人一想,沉问星适才的确是先动手,而且是用剑绊了宝玉一跤,至于先发制人是否就等于偷袭,剑没出鞘算不算用兵器,这些便难以说清了。
  沉问星脸上阵青阵白,待要与其辩驳,又怕自失身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蒋隆继骂道:“华山派的龟孙子,你若有胆,就把人家放了,说好一二三再动手,对了,还请沉大侠先将身上的剑取下来,免得到时打不过人家,忍不住又要用了。”他心中暗盼能激怒沉问星,为宝玉制造出一个逃生的机会。
  沉问星强忍着不让自己当众失态,脚尖倏地一挑,却是踢起地上的一粒小石,击中了蒋隆的哑穴,再次喝问宝玉:“到底骂不骂?”
  宝玉给他指尖压得一阵晕眩,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沉问星还道他已屈服,指劲略松了松,道:“快骂快骂!对了,你就骂那妖女!只要你骂了她,证明与白莲教毫无瓜葛,我便立即饶了你。”原来他知沉瑶乃是白莲教中的“净莲圣使”,地位极为尊贵,污辱了她,不啻于给白莲教判定了死刑,从今以后将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宝玉喘道:“你做梦!”
  沉问星陡将腰中悬剑拔出,斜斜架于他颈上,寒声道:“真的不骂?”
  宝玉此刻已豁了出去,浑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字一句道:“便是天底下的人都骂她,天底下的人都要我骂她,我贾宝玉亦决绝不骂!”竟是生平从未有过的豪气干云。
  许多人暗暗点头,心忖:“这少年模样怯懦,实却颇有胆色。”
  冷然见沉问星脸色不善,忙叫道:“沉师弟,千万待事情弄清楚再说!”
  程振先高声道:“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沉少侠切莫伤人!”
  黄语伶也在人群里嗫嚅唤道:“不要啊,小心回去挨师父骂哩!”
  沉问星狠狠地盯着宝玉,不知为何,竟觉讨厌之极,狞笑一声,道:“我不杀他,只把一条手臂卸下来,瞧这小子的嘴巴是不是还这般硬!”
  陡听一个甜美绝伦的声音荡空传来:“是谁这般跟小女子过不去?自个儿恨我那就自个骂呗,怎么非要强迫别人呢!”
  园中虽然喧杂非常,但这声音却清清晰晰地传入每个人耳内,众人心中一凛,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女子倏现对岸,衣袂飘飘地飞落溪中,宛如凌波仙子般踏水掠来。
  人群中有人惊呼了起来:“是……是那妖女!”
  “是白莲妖女!”
  “是那小贱人!”
  宝玉使劲眨了眨眼睛,见来人的确是沉瑶和兜兜,差点没当场昏倒,心中叫苦不迭:“天呐,这里有几百个人要害你,怎么还跑来自投罗网!”
  红楼遗秘
  第87回风华绝代
  作者:迷男
  园中一阵纷乱骚动,但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许多人已亮出了兵刃。
  两个女孩在溪面轻点了两下,眨眼便掠至岸上,毫无惧色地缓步朝众人行来,但见沉瑶云发盘束,身披白袍,袍上左胸处用数笔淡墨勾了朵莲花,真个容光照人艳丽非凡,用那风华绝代方可形容之;而兜兜头挽双髻,身着一领淡绿衫子,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容颜虽不似沉瑶那般天下无双,却另具一种可人的清甜风情。
  园中群雄如临大敌,谁知一俟她们两个行近,陡然间见到沉瑶那倾城容颜,许多人立时把持不住,有的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有的自惭形秽地转开头去,但随即又偷偷乜目看她。
  沉问星心脏骤然一顿,突然发觉江湖上的那些传说全部都是胡说八道无稽之谈,而自己居然还深信不疑,当真可笑之极,心中怦怦道:“这等容颜,又何须什么魅惑之术!她只要朝谁望一眼,笑一笑,那人怕是顷刻就醉倒了。”
  沉瑶与兜兜慢慢行近场心,两对妙目皆凝视着用剑架住宝玉的沉问星。
  众人不知她们意欲如何,均想:“妖女胆子忒也大,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宝玉一阵绝望,心中不住大叫:“你们快逃啊!”想要奔上前去,无奈有一把利剑架在脖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沉问星强作出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微笑道:“两位是谁?认得在下么?”
  沉瑶冷冷道:“何必明知故问,我就是你们要捉拿的那个妖女,与阁下素不相识。”
  沉问星轻“哦”了一声,仍笑得潇洒脱俗,道:“不知有何见教?”
  沉瑶道:“问得好奇怪,你们不是要将我碎尸万段么,眼下我已送上门来了,怎么还不动手?”她只盼此人对自己出手,好让宝玉脱离险境。
  群雄心道:“原来这妖女早就来了,藏在一旁偷听我们说话。”只是不明白她既已知众人要对之不利,却还敢现身涉险,俱感有些奇怪。
  沉问星见她竟似有恃无恐,心中生出一丝狐疑,笑道:“沉小姐误会了,只不过因为龙二公子不幸遇害,大家心中激动,适才说话,便有些过了。”
  宝玉心中大骂:“这家伙好不要脸!看见我老婆美貌,口气立时就变了!”
  沉瑶面露不屑,轻哼道:“这么快就改口,莫非害怕了?另外,沉大侠还是叫我妖女顺口些,莫让人误以为是那见风使舵之徒。”她见沉问星手中的剑仍然不离宝玉的脖子,心中暗暗焦急,于是越发激言讥讽。
  旁边立有人喝道:“这妖女好猖狂,沉少侠快将她擒了!”“沉少侠仁义过人,不忍伤你,你却不知好歹!”“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或可饶你小命!”
  吕坤也趁机在人群里鼓噪,大叫道:“这妖女目中无人,竟对我们几百号人视若不见!大伙儿上呐,先把她拿了再说!”
  园中众人群情汹涌,唯独冷然暗暗生疑:“这女子在白莲教中地位极尊,身边护卫的高手定然不少,为何只带着一个小丫鬟便敢往虎口里闯呢?莫非另有所恃……”他朝周围缓缓望去,忽又思道:“这园内多达数百人,若是白莲教的人混杂其中,也难以觉察。”心头一凛,当即警惕起来。
  沉问星的脾气居然好得出奇,道:“沉小姐莫见怪,大家今日之聚,不过是想把沉小姐请来,然后一道去洛阳见龙盟主,江湖上或可免去一场大浩劫。”
  沉瑶冷笑道:“敢情想把我献给龙盟主出气是么?”
  沉问星道:“非也,在下不过是想请沉小姐从中斡旋,向贵教讨个说法,龙盟主的爱子虽遭不幸,但他老人家德高望重素怀慈悲,想来定然不会太为难沉小姐的。”
  他语气越来越温和,竟将白莲教称为“贵教”,连群雄中都有些人暗皱眉头:“沉少侠毕竟年轻,给这妖女的容貌所惑,竟有点狠不起来了。”
  沉瑶丽目一转,沉吟道:“哦,这么说来,沉少侠倒是为江湖所想,不忍心生灵涂炭是么?”眼珠子在他脸上溜过,似露出一丝敬佩之色,继道:“只是……”
  沉问星心中一荡,忙问:“只是什么?还请沉小姐赐教。”
  沉瑶秀眉微蹙道:“只是我恶行累累,龙盟主那边暂且不提,便是眼下要离开这柔水庄,恐怕就有许多人不答应哩。”
  沉问星胸膛一挺,朗声道:“沉小姐请放心,只要你肯去见龙盟主,沉问星便敢保证你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的朋友多少还是会给在下一点面子的。”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叫:“不妙!沉少侠似给这妖女迷住了……”
  沉瑶望望四周,怯生生道:“真的么?这里的各路英雄豪杰,全都会听你的?”
  沉问星瞧了她那娇弱模样,骤有一股豪气直冲胸臆,蓦觉今日即便得罪群雄亦在所不惜,于场中昂然四顾,示威般大声道:“沉问星愿以性命做担保,不只今日,就是去洛阳的途中,也决不令沉小姐有损纤毫。”
  沉瑶面溢春花,喜滋滋道:“你是说……你要陪我去洛阳么?”
  沉问星见了她那神情,心中早已醉掉大半,又听她把“沉大侠”的称呼换做了“你”,还用了个“陪”字,浑身骨头皆尽酥了,大喜道:“正是!江湖上对沉小姐有误会的人似乎不少,有在下陪伴同行,方可确保无虞。”
  宝玉见他已公然勾引自己的老婆,不禁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痛骂道:“无耻!无耻!好不要脸!”
  沉瑶与兜兜大惊,生怕沉问星手上一抖,便将他的喉咙割了,不约而同把手摸到了腰里。
  沉问星勃然大怒,手腕一翻,所幸只是转过剑柄击他颈侧。
  宝玉整个登时软倒,挣扎了几下也爬不起来。
  沉瑶脸上掠过一抹煞气,忽柔声道:“莫为那无聊人着恼,我吹一个曲子给你消消气好么?”
  此句一语双关,也不知是对谁说的。沉问星听她语调温柔之极,满腔怒火登时化为乌有,脱口应道:“好啊,快吹,一定好听极了。”
  宝玉也想应好,无奈喉颈酸痛非常,躺在地上半点发不出声来,只好抚着脖子拚命点头。
  沉瑶强压恼怒,从袍中取出一只碧润润的玉笛子,轻轻横在嘴边,也不试音,便呜呜地吹了起来。
  沉问星骤闻一缕柔媚至极的笛音传入耳中,不觉心旌动摇,神智竟有些迷糊起来……
  冷然最先省醒,立时出声示警:“小心,不要听那笛音!”
  众人恍然大悟,俱想起关于这妖女的种种传说,纷纷大叫道:“不要听!不要听!是魔音!”
  “沉少侠,你怎样啦?哎呀,好像不妙了!”
  “大伙小心,千万莫听妖女吹笛子!”
  “大伙儿上啊,莫给这妖女吹下去!”
  却见沉问星恍若不闻,脸上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片刻之后,竟摇摇晃晃起来,两手在空中乱舞乱抓,形如中魇。
  吕怡璇与黄语伶大惊,叫道:“妖女休施邪法!”一齐拔出腰中长剑,飞身朝沉瑶刺去,谁知一俟掠近,耳中听到笛声,骤感一阵头晕目眩,手脚立时缓慢了许多。
  兜兜柳眉轩起,倏从腰里抽出一把流荡着蓝汪汪异彩的短刺来,提步迎住二女,只听叮叮铛铛数声清脆鸣响,便见吕怡璇与黄语伶手忙脚乱的先后败退出来,而两人手中的长剑竟然完全变了样子,原本锋利平整的刃口赫然成了参差不齐的锯齿形状。
  兜兜娇叱一声,手擎蓝刺流星赶月般追击二女。
  吕怡璇踉踉跄跄地跌退了十几步,耳中笛音稍减,神志亦清醒了些许,蓦见一道蓝芒袭至眉心,惊得提起残剑奋力格挡,即闻刺耳裂响,手中长剑竟已断成两截,忙拚命朝旁躲闪,右臂倏辣,已给划了长长一道,鲜血霎时注透了衣袖。
  众人望见,不由大为骇异,只道吕怡璇的长剑是给内力震断,均想:“一个小小丫鬟怎有如此功力?敢情打娘胎里就练功不成!白莲教的人果然个个邪门。”
  殊不知兜兜依仗的乃是那把从丁翊秘库里带出来的天下第一刺“雷公击”,又得沉瑶的“小霓裳”所助,否则即便是一对一,她也远非吕、黄二女的对手。
  此时离场心站得近的,有十几个功力稍浅的人也顶不住沉瑶的迷魂笛音,纷纷醉酒般手舞足蹈起来,情形怪异之至。
  泰山掌门程振先见势不好,大声号令门下子弟:“我去擒那妖女,你们伺机救人!”
  “猎魔将”应奇山提起身边的一把双头钢叉,叫道:“老程,这两个娃儿有点邪门,我来助你吧!”
  程振先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一步步向场心的沉瑶逼近。
  “猎魔将”应奇山朝正在追击黄语伶的兜兜叫道:“小娃娃,大叔来跟你玩几招!”话音方落,已大步流星跨至她跟前,巨大的钢叉斜里搠出,声势极其惊人。
  兜兜猛见一个巨人拦截侧前,不禁吓了一跳,擎刺便朝对方挑去,听得“铛”的一声,登时通臂酸麻,人即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几步,还没喘过口气,已见敌人攻势排山倒海般压了上来,赶忙尽出所识绝技,死命抵御,数招过后,虽仗着“雷公击”把对方的钢叉磕缺了一个又一个口子,心中却愈来愈惊:“这大块头武功好强,照此下去,恐怕还没弄断他的兵器,我的小命便没了。”
  当下悄悄往沉瑶的方向边打边退,想藉着“小霓裳”的威力扳回局势。
  孰知应奇山虽然外表粗鲁,其实却极机敏心细,立时瞧破兜兜的企图,岂肯放其靠近沉瑶,当即纵身拦住去路,直把女孩杀得香汗淋漓,笑道:“小娃儿原来是倚仗兵器厉害,武功可马乎得很哟,你乖乖地丢下武器投降,大叔便饶了你。”
  程振先衣袍猎猎鼓起,显然已将功力提至顶层,凭以对抗笛音,此时已行至离沉瑶数步远的地方,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悬剑。
  沉瑶却无丝毫慌怯之色,丽目依旧冷冷地盯住前面的沉问星,笛音如浪潮般向他涌去,终见其一跤摔倒,在地上曲缩成团,从嘴里咯出一大口鲜血。
  程振先心下凛然,不敢急于冒进,凝神聚气守住心智,缓缓拔出剑来,蓦地一剑飞电般朝沉瑶刺去,倏感侧面一缕柔风掠至,赶忙返剑格去,刹那间已同来人激斗了数招,暗忖道:“原来她还另有帮手,无怪如此冷静。”
  但见阻击之人年已六、七旬,生得弯腰佝背又瘦又矮,两颊深陷面色蜡黄,灰白的须发形同枯草,手持一把怪形短刀,原来正是“病狐”焦慕凤。
  程振先身为泰山派掌门,剑术之强,可列当今武林的二十名内,无奈身处沉瑶的“小霓裳”侵袭范围之中,须分过半内力守护心智,剑招的威力立时大打折扣,虽然尚能略占上风,却一时奈何不了对方。
  沉瑶见沉问星已崩溃,当即转移目标,笛音骤然聚向程振先这边来。
  焦慕凤所使的怪形短刀名曰“勾魂斩”,招招刁狠诡异,刀刀轻柔飘忽,在有笛音干扰的情况下,愈是令人防不胜防。
  泰山派的一众弟子见掌门亲自出马,居然还拿不下敌人,个个暗自心惊,他们当中不乏精英之辈,有人已瞧出场中实是以二对一,高声叫道:“妖女在用笛音帮那老头,对付白莲妖孽,咱也无需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上!”三、四十人便一齐抢出。
  旁边其他门派的人见状,即也纷纷跃向场心,有的是为了要救本门派给笛音控制的子弟,有的却是想趁此擒下妖女扬名江湖。
  宝玉见了,不由面青唇白,捂着脖子勉力从地上爬起,大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家且听我说几句……喂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女孩与一个老人,就不害臊么?难道这便是侠义所为?”但在沉瑶的笛音及众人的喊杀声中,有谁听得见?便是有人听见,又有谁肯听他的。
  群雄一杀入场中,耳中顿感笛音大浓,心中暗叫不妙,已有许多人痴狂起来,竟不分东南西北青红皂白四下猛打,场面越发大乱起来。
  宝玉心中大急,忖道:“五大先锋中,除了魏叔叔身受重伤,蒋叔叔给他们捉住,尚有犬、虎、鹰三个,此时形势这等危急,他们怎么不来帮忙?”
  外围的冷然忽对身旁的殷琳道:“殷姑娘,这里怕是还有白莲教的人伏着,你且退到墙边去,留神周围状况。”
  殷琳知他已准备出手,忙应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你自个小心啊。”
  冷然点了下头,朝前缓缓踏出,方才一步,突尔立定。
  殷琳讶道:“怎么了?”
  冷然不答,凝神静气的垂目于地。
  原来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慑人杀气,已悄悄锁住了他。
  程振先眼角睨见周围情形,不禁焦灼万分:“这帮人功力甚浅,如此贸然卷入,岂非形同自杀!再拖延片刻,只怕伤亡剧增……”遽而长吸一气,剑招收束,只作守式。
  焦慕凤心一喜:“莫非他顶不住瑶儿的笛音了?”舒臂一展,手中怪刃登如千瓣雪花翻舞,团团卷向对方,蓦见眼前剑光暴长,耳中亦闻嗡嗡鸣声,心中大惊,急忙往后跃退。
  程振先手中长剑如流星飞迸,分刺敌人身上“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剑剑凌厉非常。
  原来这一式名唤“七星落长空”,正是泰山派剑法中最精妙的杀着,程振先从不肯轻易将之示于人前,几十年来,不过用了寥寥数回。
  焦慕凤尽能格挡,脚下疾退,但“步廊”、“通谷”两穴附近仍然中剑,身子一阵酸软,摇摇晃晃不支坐倒。
  冷然骤感锁住他的那股慑人杀气消失无踪,心中一凛,立时抬头环视周围。
  程振先冷喝道:“白莲妖孽,纳命来吧!”剑锋已刺到了焦慕凤的颈边,倏闻霹雳鸣响,一道凌厉无匹的气劲从侧后破空而来,疾袭脑后,只好弃攻为守,返剑格去。
  那道气劲给剑从中剖开,余势竟然减无几分,扫得程振先颈面辣痛,顶上束髻亦如纸破裂,登时披头散发,极是狼狈,心头剧震:“从哪冒出这等高手来?袭来之物究竟是什么?”
  又闻一声怖响,第二道气劲已厉啸而至,这回却射腿根处的大动脉,疾如飞电,根本无从躲闪,程振先赶忙沉剑格挡,手上不觉加了几分劲道,守护心智的内力一弱,立给沉瑶的笛音侵入,神魂一荡,手脚便慢了许多,心中方叫“不妙”,已给第三道气劲射中右肩,爆出大蓬血花,两处交攻之下,再也支撑不住,扑身于地。

  冷然见一人突从群雄中步出,淡灰色袍里露出半张大弓,在七八步外对着场心虚拔了三下,程振先便倒地不起,不禁吃了一惊,忽明方才盯住自己的就是此人,脚下一跺,人已箭般掠出。
  灰袍人见他袭来,似乎甚是顾忌,旋即提步而起,只在场中四下穿梭飞绕,手上不住开弓虚射,眨眼就击倒了二三十人。
  冷然见他每射一下,便有人身上爆出大蓬血花,竟无一记落空,心中愈来愈惊:“剑气之上,便是剑罡,此人的虚射之技,似已逼近剑罡。”
  灰袍人凭弓虚射,所发箭气无形无质,疾如飞电,已是极难招架防备,再加上沉瑶的笛音相助,一时势不可挡,过不一会,已有近百人扑倒在地,或哀声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啼哭叫唤,原本风景如画的花园,忽然变成了修罗屠场,一派腥风血雨的可怖景象。
  冷然虽然轻功绝佳,但要分过半的内力抵御沉瑶的笛音,始终追不上那个灰袍人,见园中形势愈来愈是不妙,偏又奈何不了,不免焦急起来,心头忽地一动,倏纵身掩向沉瑶,一掌朝她面门拍去。
  灰袍人又以三记虚射轻松击倒“猎魔将”应奇山,解去兜兜之困,眼角瞥见冷然转袭沉瑶,赶忙返身扑来,人在空中连开大弓,“啪啪啪”三道霹雳分袭其脑后、颈后、背心。
  冷然心中一声喝彩,头也不回,反掌舞了个大圆圈,正是名震天下的武当绝技“太极拳”,将三道凌厉无匹的箭劲尽数消弭,反借其势,仍向沉瑶扑去。
  沉瑶连聚几波笛音,却见丝毫阻遏不了敌人,心中既觉惊讶又感佩服,秀目在他脸上转了一下,暗忖道:“江湖上传说,此人是新一辈中最强者之一,果然并非虚言……”忽又觉得这少年脸上的冷漠有些讨厌,旋思道:“哼!很了不起么?难道我就怕你了!”左手将笛一收,右掌扬起,幻出朵朵白莲般的虚影,却是“圣莲大法”中的绝学“幻莲神掌”。
  两人掌法皆属阴柔,却又大相迳庭,沉瑶招招飘渺如烟虚空若幻,冷然却是时而轻灵似羽时而凝重如山,激斗中交击了数掌,竟皆无声无息,一时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心中各自暗暗诧异。
  群雄更是惊讶:“这妖女果然有些能耐,竟似能与冷然分庭相抗!”要知冷然出道以来,除了那个大闹都中的神秘采花大盗,再无别人能从他手里走出十招。
  宝玉见沉瑶长裙拂地,袍带飘风,举手投足俱如翩跹之舞,不由心驰神摇:“原来阿瑶的掌法也这般漂亮好看,丝毫不逊于凌姐姐哩。”殊不知凌采容的“碧波掌”同沉瑶的“幻莲神掌”虽然有些形似,但两者的威力却根本不在同一级别。
  那灰袍人见他们缠斗在一起,生怕误伤沉瑶,便不再射冷然,驻足于两人十余步外掠阵,见有谁靠近前来,便一射击倒。
  众人这才瞧清楚了他的相貌,但见其两鬓微现斑白,满面风尘之色,一双厉目却是神威凛凛,只是随随便便地立在那里,便具气吞山河之气概,个个不由心惊脉跳,暗忖:“此人武功超绝,当是江湖上的赫赫有名之辈,可是从未听说过白莲教中有这样一个用弓高手啊!”又想:“妖女身手不凡,又有这等高手依恃,难怪视这园中几百号人若无物,敢来亲身涉险。”
  沉瑶雪靥轻晕,玉额微汗,原来她方才持续吹奏“小霓裳”,功力耗费甚多,初时尚不觉得什么,到了十几合后,便渐感吃力起来,心忖:“武当绝学果然非同小可,跟他斗拳脚太费内力,照此下去,于我不利,须得想个法子拿他……”忽然跃退两步,从袍中拔出一把剑来,笑道:“久闻‘太极剑法’精妙非凡,今儿既然有幸遇上,当请沉少侠不吝赐教。”
  冷然见她手中长剑通体如墨,知非寻常之物,亦不托大,抽出腰中悬剑,注力其中,拱手道:“无需客气,姑娘请。”
  沉瑶一剑刺出,骤化墨光道道,疾飞冷然身上数处要穴。
  冷然虽然年轻,但其剑术之造诣已可列入当今武林前十名内,一眼立掂出对方的斤两:“这招甚是狠辣霸道,可是稍欠含蓄,过于张扬了……”心中捏了个“揽”字剑诀,斜滑一步,挥剑迎出,自信一招即可带飞敌人的兵器。
  岂料两剑方交,手上忽感一轻,长剑竟然无声无息匪夷所思地断做两截,惊愕中急忙闪身躲避,瞬息使尽了武当腾挪中的千万精华。
  但对方的墨剑却似那附骨之蛆,始终如形随形地死死粘住了他。
  “适才乃诈!这方是她真正的水平……”冷然倏明败局已定。因为仅从剑速上判断,便可知道,对方的剑术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然而高手对决,胜负不过毫厘之间,自己失势如斯,再无丝毫扳回可能。
  墨剑终于刺中冷然右肋的“章门”穴,虽然剑锋透入皮肉半寸即退,但已令他战力尽失。
  沉瑶悠然立定,一拢秀发,朝委顿于地的冷然嫣然道:“小女子倚仗兵器锋利,胜之不武,得罪了。”
  冷然仿若梦中,只呆呆地望着她手里那把古朴无华毫无杀气的墨色长剑。他不但剑术了得,内力亦浑厚无匹,劲道灌注剑中,自信就是遇上削铁如泥的神兵,也不至于一触即断……但这一刻,自信已然崩溃。
  园中鸦雀无声,几百号人心胆俱寒,如非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相信:武当的未来掌门人一招就给击倒在地。
  宝玉却是喜出望外,忽然记起,那天去丁翊故府的路上,在车厢内谈及剑妖的剑术如何厉害之时,兜兜曾跟自己说过的半句话:“他剑法好么?只怕接不住我小姐十……”此时想来,那“十”的后边,应该是个“招”字。
  **********
  锦缠绣绕,玉挂珠垂。
  世荣懒洋洋地躺在软毯里,怀中娇攀媚倚,却是均已一丝不挂的碧紫双姬。
  三人皆呈疲态,亦不知销魂了几度。
  紫姬摇摇手儿,娇慵无力道:“不要了,我不行了。”
  碧姬仰起玉首,妖异的碧眸灼灼望向男人。
  世荣四肢摊着,喘气道:“只是歇一会,难道本王还怕你不成。”原本可以通宵达旦夜御十姬的他,适才居然破天荒的连泄了四遭,总算深深领教了“拘魂大法”的威力。
  紫姬忙道:“姐姐不要了,饶了我们吧,荣郎身上还有伤哩。”
  凤凰儿得色道:“谁叫你们公婆俩先来闹我!”
  两人情意似已更胜从前,世荣口中便轻薄起来,笑道:“为你接风洗尘,却还怪人,方才不知是谁在喊‘好人儿好哥哥’的?”
  凤凰儿丽颜泛晕,在他腰里狠狠拧了一把,发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世荣故作痛得呲牙咧嘴之色,却仍笑道:“我不单辛勤耕作,还汗蒸浆淋地慷慨灌溉,到底是谁得了便宜?”
  凤凰儿听了“汗蒸浆淋地慷慨灌溉”这句,越发羞不可遏,又要来拧男人的嘴。
  孔雀儿忙从中拦住,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一个慷慨灌溉,一个以身饲狼,谁亦没占谁的便宜。”把嘴儿移到凤凰儿耳边,小声道:“姐姐,你那‘拘魂大法’着实厉害,我还从未见过荣郎如此疯魔哩,差点就给他摆布死了。”
  凤凰儿也凑去她耳边,低笑道:“小浪蹄子,适才你把我的手都捏碎了。”
  孔雀儿脸上一红,悄笑道:“你不浪,我只问你,你统共流了多少次?”
  凤凰儿笑道:“你说我便说。”
  世荣见她们姐妹俩神情古怪,抗议道:“说什么开心话儿啊?也让我乐一乐。”
  孔雀儿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还不够乐么!”忽似想起了什么,向她姐姐道:“对了,你不是说这次到中原来,意外得到了一条事关我圣门的重要消息么?你快点告诉他,此人最在乎的便是这些。”
  世荣一听,果然来了精神,忙问:“什么重要消息?”
  碧眼魔姬道:“你知道白莲教吗?”
  世荣点头道:“知道。”
  凤凰儿道:“他们也对中原有野心,要与我圣门争夺天下。”
  世荣轻“哦”了一声,等她接着往下说。
  凤凰儿见他竟无丝毫讶异之色,哼道:“你以为只是个寻常的江湖帮会么?还是以为他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告诉你吧,圣门若对此掉以轻心,日后必将大吃苦头。”
  紫姬笑道:“哪里是掉以轻心,荣郎已经知道这消息了,身上的伤,有一半就是拜这白莲教所赐呢。”当下将世荣在皇宫中的经历叙说了一遍。
  凤凰儿听了,方才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他怎能这般冷静哩。”
  世荣肃容道:“这邪教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他们有些步子已走在了我圣门的前面,譬如在皇宫中安插内应栽培势力;就是在武装力量培养方面,也不逊色我圣门多少,听说他们已在一个叫做极乐谷的地方偷偷组建了一只八万人的部队,这个数目,仅仅比我们在南疆的部队少两、三万。”
  凤凰儿道:“极乐谷?”
  世荣道:“可惜这个地方至今未能找着,终是我圣门的心腹之患……对了,你是如何知晓白莲教有争夺天下的野心?”
  凤凰儿却不答话,吟吟一笑,悠然道:“我今次给你带来的见面礼,便与这极乐谷大有干系。”
  世荣一怔,见她脸上似有得色,惊喜道:“莫告诉我,你已查着了极乐谷的所在之地!”
  凤凰儿摇头道:“不是,当时我并不知极乐谷有何不妥,因此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世荣一阵失望:“哪……是什么礼物呢?”
  凤凰儿轻轻道:“不过六百工匠而已。”
  世荣微微一震,盯着趴伏在身上的美妇人道:“什么?”
  凤凰儿饶有兴味地用指拔弄男人的乳头,漫不经心道:“就是六百名工匠,六百名中原各地有名的能工巧匠,原本是白莲教要送往极乐谷的,但我却借花献佛,把他们转送到了你的陈见羽那里。”
  世荣霍然坐起,两手紧紧捏拿住她那嫩滑香肩,激动得浑身轻颤:“你说什么?”
  凤凰儿扳着指头,认真数道:“当中有四百一十一名铁匠,一百四十三名木匠,还有四十六名其他各行的名匠,加起来刚好就是……”忽地“嗳哟”一声娇唤,朝男人蹙眉道:“你捏得人家好痛哩!”
  红楼遗秘
  第88回美人之邀
  原创作者:迷男
  世荣将美人紧紧搂入怀中,神情仿佛拥着一件绝世珍宝,狂喜道:“天呐,你送的竟是这样一份大礼!”建设一支精锐的部队,便需源源不断地提供工匠制造的各种军用补给,然而南疆最稀缺的资源恰恰就是工匠,他与陈见羽一直都苦无良策,为此差点愁断了肠。
  紫姬亦喜形于色,欢声道:“姐姐,你今次可真是帮了荣郎的大忙哩!”
  凤凰儿娇嗔道:“闷死人啦,喘不了气啦。”
  世荣方稍松了双臂,朝她眉心鼻尖脸蛋吻了又吻,颤声道:“小妖精,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凰儿笑吟吟道:“我从南疆出来,行到新宁地界,在路上碰见了一支商队,见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哀声叹气愁眉不展,心中就有点奇怪,后来又遇见了几支规模差不多的商队,也是类同情形,便决定去弄个明白,毕竟那里与南疆相邻,小心点才好。”
  世荣点头道:“这就对了,南疆正值风云变幻之际,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皆不可掉以轻心。”
  凤凰儿道:“当夜我摸入他们驻足的客栈,悄悄捉了其中的几个人,用‘拘魂大法’催眠诱问,结果更是意外,原来这些人并非商人,而是中原各地有名的工匠或其家眷,给人威逼利诱,正要一同迁往他乡。”
  紫姬道:“竟有这等奇事?”
  凤凰儿道:“我越来越感奇怪,便又去寻他们的领头之人,那家伙年纪轻轻,虽做商人打扮,却给人称以‘将军’,我遂再次施以‘拘魂大法’相诱,终于套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世荣反应极快,立道:“莫非这‘将军’就是白莲教的人?”
  碧姬道:“正是,他乃白莲教某个大人物之子,姓朱名破天,奉命负责此次行动,要把这批工匠悄悄押往一个名唤极乐谷的地方,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方绕行到这条偏僻的道路上来。”
  世荣道:“我明白了,白莲教在极乐谷暗中屯兵,亦需大量工匠,因此有了此次的行动。”
  碧姬道:“当我知道这批工匠的数目后,忽记起陈见羽好象曾为我们在南疆不能自产战甲兵器的事大为烦恼,就以上回给‘霹雳圣骑’装备‘明光甲’为例,便得先将如山的材料分送去各地工匠处打造,然后再从各地收回成品送往南疆,不但制造标准难以统一把握,且极其耗时耗力,更有被朝廷官府发现的危险……”
  她停了一下,歪着脑袋接道:“我就想啊,若是能把那几百名能工巧匠弄到南疆,这战甲兵器乃至筑城建寨的问题,以后不就全解决了?”
  世荣再瞧瞧怀中的美人,越发觉得妍丽可人,忍不住又在她脸蛋上狠亲了一口,笑道:“然后呢?”
  凤凰儿道:“我见他们随行护卫多达上百人,且当中高手不少,而我带在身边的好手不过十几个,取胜不难,完全控制局面却无十分把握,便命人火速潜回南疆调集人手,我则继续跟踪他们前行,一路留下记号,直至跟到台江,从南疆赶来的援手终于追上我们,布置停妥,当夜就发动了突袭,几乎尽歼白莲教的护卫,终于夺下了那六百名工匠。”
  世荣听她说得轻松,却知当时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问道:“你的人伤亡如何?有没有捉住那个朱破天?”
  凤凰儿:“那厮武功颇强,竟能在最后关头摆脱‘拘魂大法’的控制,又伤了我麾下几名好手,给他夺路逃了。”
  世荣拍腿道:“可惜可惜!若是擒住了他,那极乐谷的所在之地或可趁此追查出来。”
  紫姬娇嗔道:“莫贪得无厌哩,姐姐一下子帮你赚了六百个梦寐以求的工匠,却还嫌不够么!”
  世荣左拥右抱,亲亲这个,舔舔那边,开怀大笑道:“够了够了,简直是心花怒放矣!”
  凤凰儿得意地撒娇道:“但这一来一回,可耗费了不少时日哩,因此我晚了许多天才到这都中,真真累死人了。”
  世荣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感叹道:“如此大规模的收集工匠,如此大规模的集体迁移,还须想方设法一路避开官府的耳目,不知白莲教为此准备了多久?花费了多少?此等异想天开的壮举,连我圣门都不敢轻易尝试哩……可见这白莲教的实力果真不弱,且行事颇见魄力,我们千万轻忽不得!”
  孔雀儿笑嘻嘻道:“他们前些儿给荣郎夺走了冯左庭的秘密军报,如今又给姐姐抢去千辛万苦才收集到的六百工匠,怕是要气得吐血了!”朝男人叫道:“喂!我姐姐说累了。”
  世荣忙为凤凰儿捏肩揉背,讨好笑道:“辛苦辛苦了,我的小妖精一出马,哪回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白莲教碰上,想不吃亏都难哩!”
  碧眼魔姬忽沉吟道:“今次的买卖做得不小,白莲教势必不肯善罢甘休,我圣门行事虽素隐秘,但分支极其庞大,难免会在哪个环节上露出破绽,荣郎你可得做好应付他们反击的准备。”
  世荣早知这个女人非同小可,但此际仍不禁为她的冷静微微一凛:“幸好这小妖精不是……我的敌人!”
  ************
  “莫非是‘湛泸’!”有人突然叫了出来,园中顿时一片喧骚。
  “啊?没错,一定是‘湛泸’!否则焉有如此锋利,一剑就削断了冷少侠的兵器。”
  “‘湛泸’?那排名天下第二的宝剑?不可能吧……千百年来谁曾见过?不定只是个传说哩。”
  “是了是了,传说中‘湛泸’便是这般‘通体如墨,浑然无迹,毫无杀气’啊!天呐!这把绝世神兵怎会落入她手里的?”
  “不好了,若真的是‘湛泸’,江湖上怕是将有一场大浩劫了……”
  沉瑶笑吟吟道:“有谁要过来瞧个仔细么?”
  众人面面相觑,莫说到她身边去,就连那个灰袍人都不敢太过靠近。
  沉瑶还剑入鞘,悠然道:“我劝诸位莫对这把剑儿太感兴趣,眼下还是先留心点自个吧……嗯,时辰也差不多了,诸位请运转丹田提取内力,瞧瞧怎么样了。”
  众人闻言,个个惊疑不定,许多人当即悄悄运功提气,顿感丹田痛如刀割,不由大吃一惊,纷纷怒喝道:“哎哟!好痛呀,我们中毒啦,定是这妖女做了手脚!”
  “你们也会么?不好,中招了!”
  “我适才就觉得有点痛了,原来是这妖女在搞鬼!完了完了……白莲教果然不好……不好惹的……”
  “臭妖女,你对我们做什么了?”
  沉瑶笑道:“听闻诸位今日聚集此地,乃是为了‘招呼’小女子,小女子深感诸位盛情,心中诚惶诚恐,前夜便唤人潜入‘玉井坊’,在诸位适才喝的美酒里加了点补药……”
  众人面色齐变,他们大半已喝过了“玉井坊”的酒,立时破口大骂:“死丫头!臭婆娘!大伙儿上呐,一起跟她拼了!”
  “快拿解药来,否则今日定把你撕个粉碎!”
  “妈的,周彦璋害死我们了,竟弄这鬼劳子酒来给我们喝!”
  “狗妖女,你竟如此卑鄙歹毒,不敢光明正大的跟我们较量,却耍这下三滥的伎俩害人!”
  他们虽然个个声色俱厉,却无一人敢踏入场中。
  沉瑶冷笑道:“两三百位大侠联手对付一个小小女子,还好意思要人家光明正大的跟你们较量?小女子可没这份胆量。”声音似轻,却一下子压住了满园的喝骂之声。
  众人脸上一热,皆俱哑口无言。
  沉瑶神闲气定道:“诸位且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加在酒里的宝贝名唤‘锁元刀’,它无色无味,最宜调酒,乃我教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圣药,丁点不伤人性命,只不过吃了之后,若要运功提气,丹田便会有点儿痛……”
  众人心中不住大骂:“岂止有点儿痛,简直是有把刀子在里边绞哩!”
  沉瑶接道:“这有点痛也就罢了,或许有人还能挺得过去,但每次强行运功一次,丹田就会亏损一分,五六回后,说不定便会走火入魔,性命倒真有点堪虑了,所以呀,我劝诸位今后火气不要太大了,只要不跟人打架,那便什么事都没有。”
  众人面青面绿冷汗直冒,心中均暗暗叫苦:“我的天!这不是形同给人废掉了武功?”他们行走江湖,哪个没有冤家对头,倘若失去武功,下场如何,连想都不敢想。
  有人已开始痛悔今日为何要来趁这趟浑水,差点儿便跪地求饶了。
  突听一声闷哼,骤见那灰袍人身形暴起,跃离原地七八步外,摇晃了几下,终不支倒地。
  沉问星缓缓从满地伤者中爬起,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剑尖垂淌着鲜红的血滴,朝沉瑶狞笑道:“好歹毒的妖女,今儿差点栽在你手里了!”
  原来他贪恋沉瑶的美色,一时大意,给她用“小霓裳”制住并重创,但他内力极强,昏倒后不久便已苏醒,却仍伏于地上悄悄运功疗伤,直至功力恢复了七八成,方才发动突袭,一剑刺中灰袍人的“京门”穴,眨眼就废掉了沉瑶最强的帮手。
  沉瑶丽目喷火,朝灰袍人遥唤道:“叶叔叔,怎么样了?”
  灰袍人纹丝不动,弱声道:“‘京门’,动不了。”
  沉问星抹去嘴角的血丝,一步步向沉瑶走去,咬牙笑道:“难怪世人皆说‘最毒妇人心’,原来你一直想要害我,而我却一心想着如何帮你,好傻是么?”
  众人知他是与冷然同级的高手,又已刺倒了灰袍人,事情大有转机,纷纷大叫道:“沉少侠,快快擒住妖女,逼她交出解药!大伙儿全都感激你哩。”
  “沉少侠,这回再莫给她蛊惑了,千万不要让她吹笛子。”
  沉问星已迫至沉瑶三四步之距,轻狂笑道:“再吹一个曲儿来听呀,说不定哥哥仍会给你迷坏哩。”
  沉瑶见他逼得极近,已无以笛制敌的可能,况且她内力消耗甚巨,短时间内亦难以再吹奏“小霓裳”,玉手在袍内握住了“湛泸”的剑柄,沉声道:“你没喝酒?”
  沉问星笑得有些淫邪,悄声道:“告诉你个小秘密吧,我一喝醉,便会干出些令女人欲仙欲死的好事来。今次下山,我爹一再交待,若我喝酒误事,回去就罚三月面壁,所以呐,真是不好意思,没着你的道儿。”
  他顿了一下,双目盯着女孩那嫩如凝脂的樱唇,声音压得更低,道:“听好了,尽管你是人人诛之方快的邪教妖女,但我沉问星今生一定要得到你,让你日日夜夜欲仙欲死……”
  沉瑶一阵恶心,娇叱声中,袍中的神兵已如乌龙飞出。
  沉问星身形也动,闪身躲过杀着,行云流水般八方腾挪,却是只避不攻,原来他适才趴伏地上,一边疗伤一边悄悄观察场上战况,已知沉瑶手里的墨剑乃是绝世神兵,当然不肯与她交剑硬碰。
  沉瑶心中憎厌此人已极,招招刁狠毒辣疾如电掣,但见千百条墨光在场中纵横飞掠,景观煞是奇壮。
  沉问星凝神以对,仍只竭力闪避,始终不肯还击。
  众人瞧得心驰神摇,一时觉得沉瑶的剑法奇幻莫测,沉问星怕是凶多吉少;一会又觉得沉问星的腾挪妙不可言,沉瑶最终难逃一败。
  数十招后,沉瑶的剑速似乎渐缓了下来,宝玉遥见她俏脸晕红微微喘息,不由担心起来:“莫非累了?那厮好狡猾,哄得阿瑶白白浪费了许多力气。”
  正在焦急,突见沉问星脚下一个踉跄,好象给什么绊着,沉瑶掠剑追击,沉问星骤地如矫龙腾起,在半空转身一剑递出,到了途中,却倏地化做千百道飘渺无迹的弯弧,夹着“哧哧”细响,声势极为骇人,正是他父亲因悟华山五峰气象而创的“神仙剑”中的一式“过林烟雨”。
  却听沉瑶笑道:“终于肯出招了!”道道墨影陡归为一,孤零零地往对方那千百剑弧中投去,众人方想这岂非自寻死路,便见沉问星往后跌去,漫空剑弧霎已消失无踪。
  沉瑶毫无停顿,手中神兵疾跟过去。
  沉问星拚命腾挪,身形忽左忽右忽急忽滞,但已陷入了跟冷然适才一样的窘境,那索命的墨色剑锋始终形影不离的粘在他的背心。
  众人这才瞧清他手中之剑只余半截,个个脸又绿了,倒不是为了其安危担忧,却是因那“锁元刀”的解药多半没指望了。
  沉问星心中惊沮交集,“过林烟雨”乃“神仙剑”中最精妙的一式,在漫天剑影中只有一剑是真正致命的,不但其本身飘忽无迹,更有千百道虚幻的剑弧作掩护,令人难以发觉,自从他练成之后,已有近十名一流高手莫明其妙就中了剑,不想今次却给沉瑶轻轻松松便捕捉到了那真正的一剑,更可恨的是,她手中那把墨剑偏偏是碰不得的绝世神兵。
  他使尽平生所学,不但无法摆脱追击,反而差距越来越小,剑锋的森寒杀气似已透衣而入,激得背心鸡皮浮起,万分危急间眼角掠见伏卧地上的灰袍人,心中陡然一动,倏地折身奔了过去。
  沉瑶一惊,急忙擎剑追去,见沉问星斜掠及地,探臂向灰袍人抓去,阻拦已是不能,只好仍刺其背心,心想你若伤人,性命自亦不保。
  沉问星慌忙把身一拧,朝旁闪避,果然选择了自保,沉瑶心头一松:“还好,这厮不敢拚命哩!”谁知眼前寒芒一闪,半截断剑骤从敌人背后现出,电光石火间刺到了胸前……
  宝玉、兜兜与焦慕凤望见,脸上一齐变色,大叫道:“小心!”
  原来沉问星从未打算要跟灰袍人同归于尽,而是瞄着沉瑶救人之际伺机逆转,他那一闪看似十分狼狈,其实却是为了麻痹对方,直至两人贴至极近,手中残剑方从最隐蔽的角落里悄然刺出,此举虽说有点令人不齿,却是急中生智险中求胜的绝妙鬼着,将其武功与机智发挥得淋漓尽致,实谓浑然无迹妙到毫巅。
  沉瑶救人心切,一剑递太尽,此刻想欲收回格挡,已是绝无可能。
  沉问星心知终于逆转,不但扳回了局势,且还大获全胜,在断剑刺入美人酥胸的刹那,心中不由一痛:“太可惜了!”
  众人大喜,方要叫好,忽然就瞧见了一幕匪夷所思的画面:白莲妖女竟用一只嫩如春笋的手儿硬生生捉住了锋利的剑刃,水葱似的玉指不但没给齐根削断,反将剑身扭了个翻转,而另外的手此刻已然收回,擎剑斜架在沉问星的脖子上。
  沉问星面如死灰,说什么也无法相信眼前情形,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没道理没道理……”凭其功力,对方就是练了铁布衫金钟罩,他也自信能将之绞个粉碎。
  宝玉猛想起在丁翊秘库中找到的那只名为“似水无痕”的手套来,当时就听沉瑶说过:“不但刀枪不坏水火不侵,还能吸收对手的些许内力。”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回胸腔:“是了是了,阿瑶一定是戴着那只手套哩!果是绝世宝贝,今日救了我老婆一命。”
  不过瞬息之间,胜负便几经交替,群雄无不神驰目眩,半晌说不出话来。
  沉瑶冷冷道:“弃剑。”
  沉问星素怀超越其父之志,常做那武林称魁的美梦,暗忖若当着这园中几百人的面听命弃剑,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便梗着脖子道:“我乃堂堂华山掌门之子,焉能受你这妖女羞辱!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语气极是慷慨激昂,但言中提及他的老子,实是心存一丝侥幸,亟盼对方有所顾忌,不敢痛下杀手。
  沉瑶妩媚如花,笑道:“好,有骨气,我也不杀你,只把一条手臂卸了。”剑锋一转,贴着他肩膀急速滑落。
  宝玉听见“我乃堂堂华山掌门之子”这句,忽想起此人非同小可,忙爬起身叫道:“不可!且慢!”
  却听“哐啷”一声,沉问星手中的残剑已坠地上。
  园中群雄微微皱眉,更有人悄悄摇头。
  沉瑶满脸轻屑,笑道:“果然是华山派掌门之子,真有骨气哟。”转首向奔来的宝玉笑吟吟道:“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宝玉见沉问星双臂完好无损,方舒了口气,道:“不能伤他。”
  沉瑶奇道:“为什么?适才他不是也要砍你的手臂么。”
  宝玉道:“他……他可是很有来头的,伤了他只怕……只怕麻烦就大了。”
  沉瑶方明他是为了自己着想,心中一甜,笑道:“我才不敢得罪华山派呢,不过开开玩笑罢了,想不到他倒真的把剑丢了。”
  沉问星原本青白的脸色胀得酱紫,忍不住破口大骂:“臭妖女,终有一日……”
  沉瑶反手一掌,将他远远地抽跌了出去,寒声道:“你且试着再骂一字,瞧我是不是当真怕你华山派!”旋朝宝玉微微一笑,道:“这一巴掌,算是替这位公子还的。”
  宝玉心中感激,差点便当着几百人的面上前拥抱她。
  沉问星晕头转向地趴伏地上,和血吐出一颗牙齿,心脏突突直跳,一股异样强烈的情欲忽然不合时宜地从体内爆发,某处固执地抵着坚硬的地面,咬牙切齿地悄发了个毒誓:“今生若不能令这妖女在我身底婉转娇啼苦苦哀求,便教我沉问星来世堕入畜道!”
  沉瑶环视园中,笑道:“还有谁想收拾我这妖女么?”
  众人面面相觑,瞧瞧场中,武当、华山两派的未来掌门均已败北,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可同这白莲妖女抗衡之人?
  沉瑶还剑入鞘,道:“既然没有,那我就走了。”焦慕凤调息已久,功力略为恢复,便过去查看灰袍人的伤势。
  众人心焦欲焚,有的想要上前拚命,但一运功,丹田即如刀割斧斫,哪里还提得了内力。
  宝玉忽道:“等等,阿……你给他们解药好吗?”
  沉瑶道:“给他们解药?这些人个个皆要害我,我为何要给他们解药?”
  宝玉道:“这中间怕是有些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以后都莫再做对头了。”
  沉瑶道:“你不做我的对头,难道别人都跟你一样?”
  宝玉忙朝众人大声道:“大家往后莫再做冤家对头,请她把解药给我们好不好?”
  园中许多人今日来此,其实抱着各式各样的目地,有的是为了扬名立万,有的是为了交结朋友,有的不过是为了混个脸熟,真正为了“正义”而诛妖女的,为数并不太多,此际听了沉瑶的话,似乎还有一丝转圜余地,纷纷道:“哎,真是有些误会哩,仔细想来,我们跟沉小姐好象并没什么梁子啊!”
  “是啊,沉小姐似乎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呀,喂,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没有,白莲教干的坏事不少,可我真没听说过沉小姐如何,总不能说人家是白莲教的,铁定就是恶人吧?”
  “对哟,这位贾公子适才不是说啦,一个人生病了,我们不去医治那生病的地方,反把病人杀了,这不是荒谬之极么?是谁害了龙二公子,我们就该找谁算账,跟沉姑娘可没什么干系。”
  “嗯,白莲教虽然作恶多端,但这位沉小姐可是洁身自好的,正谓‘出淤泥而不染’哩!误会!误会了!这诛什么大会,真是他娘的乱开!我今儿定是给鬼拍着了后脑勺,怎么跑来趁这趟浑水!”
  “圣贤曰:‘相由心生’,沉姑娘生得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貌若天仙,这不就证明,她!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至于吕坤、慕容慕雪、周彦璋之流,亦都中了“锁元刀”,此刻哪敢吱声半句。
  沉瑶见这些人为了解药,越说越不象话,心里好笑,暗骂:“果然一帮乌合之众!”
  宝玉见她嘴角含笑,忙道:“你瞧,都不再跟你为难了,把解药给他们吧?”
  沉瑶朝焦慕凤望去,见其微微点了下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对宝玉道:“对了,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宝玉一怔,旋感有趣,笑道:“不敢,小生姓贾名宝玉,都中人氏。”
  “贾宝玉……”沉瑶竟作凝思之状,忽地“嗳哟”一声,脸上满是敬佩之色,恍然大悟道:“公子莫不是那位‘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的‘逍遥小神仙’么!”
  群雄听见,顿时人人耸容,园中一阵骚动。
  “我的天!这小子能打赢魔音鬼母?”
  “‘逍遥小神仙’?什么时候又新出了个小神仙?不是比沉少侠还多半仙?
  哈哈!笑死我了!”
  魔音鬼母可是无人不晓的上辈高人,已有多年未现江湖,一把墨玉琵琶曾令多少武林高手坠入魔障,想不到这小子竟能将之“笑破”!至于那“百丈蛟龙”
  可就从未听过了,但凭名号,便知非同小可,不定也是哪位隐世高人,这两桩事倘若属实,那还了得!
  趴伏地上的沉问星更是惊疑不定:“我名号叫做‘逍遥小半仙’,那小子却偏偏叫‘逍遥小神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八九是那妖女为了气我,胡乱杜撰的!”
  宝玉死忍着方未笑出声来,那天打发了魔音鬼母,他至今都没弄明白是咋一回事;而那“百丈蛟龙”,指的多半就是在丁翊秘库中遇见的那条银色怪物,虽然身形长硕,但也远远不及百丈吧,更谈不上什么“怒斩”,最多只是倚仗着宝刃慌慌张张的在它身上扎了一下。
  沉瑶秋波流动梨涡浅现,朝公子盈盈裣衽道:“原来是贾少侠,久仰久仰!”
  许多人心想:“这姓贾的小子竟有如此能耐,令得妖女另眼相待,还说‘久仰久仰’,但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可见今时江湖上日新月异,我几天没出门,便少知了许多事情。”
  宝玉见她装模作样,大感好玩,笑道:“你既认得我,那便给个面子,请把解药交与他们吧,往后大家和和气气,不是免去了许多麻烦?”他想这几百人今日被制,虽然一时无可奈何,但岂能就此善罢甘休,他们皆有家人朋友,加起来怕没成千上万,日后寻来报仇纠缠,阿瑶如何应付得了?
  沉瑶道:“你适才宁愿忍受别人欺辱,亦不肯骂我半句,小女子心里好生感激,可不能不还这个人情……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比划比划,你若胜了我,三月之后,小女子一定亲自奉上解药,反之,此事免谈。”
  宝玉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瞠目结舌道:“什么!你…你要我跟你打架?”
  沉瑶笑吟吟地点头,悠悠道:“小女子久闻少侠大名,心中仰慕已久,今儿既有幸遇着,焉能放过机会,还请贾公子不吝赐教。”
  宝玉见她竟似十分认真,心中愈慌,道:“我……我怎么打得过你?”
  沉瑶俏容一绷,道:“不肯赏脸就算了,解药一事,亦莫再谈。”
  众人心中焦急,暗忖道:“这小子适才连沉问星都打不过,又怎么是妖女的对手?”但又想:“那他为何又能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啊!先前他曾一掌击倒慕容慕雪,可见武功定当不弱,跟沉问星一战,多半是顾忌他那掌门老子,故意输给他的,是了是了,必是如此哩!眼前情形,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喽!”心中齐生出一丝希望,当下纷纷叫道:“贾少侠,您就甭辜负沉姑娘的美意了,以武会友嘛!”
  “贾少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见识一回您的真正绝学!”
  更有人叫道:“贾少侠,上吧上吧!赢了俺们全都感激你,便是输了,俺们也决不怪你!”此人嘴上甚为堂皇,心里想的却是:“若输了,俺便恨你一辈子!”
  红楼遗秘
  第89回名扬江湖
  宝玉额前冒汗,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们不用兵器,点到为止,以免不小心伤了对方。”
  沉瑶笑道:“正合我意,小心了。”一掌朝他拍去。
  宝玉赶忙往旁跃开,只是四下游走躲闪,哪敢出招还击。
  沉瑶自打遇见他来,对其武功的深浅一直模糊不明,有时觉得煞是厉害,有时又感稀松平常,甚至不堪一击,此时正好趁机试探,当下渐加压力,欲要逼出他的真正水准,谁知十几招后,竟连其衣角都没碰着,心中甚喜:“玉郎的腾挪身法倒真不错,模样虽然难看,却是十分实用,我再瞧瞧他的拳脚功夫究竟如何。”
  当下运功驽气,聚音成线,把声音悄传宝玉耳内:“你怎只逃不攻?赢不了我,解药可就拿不到了。”
  宝玉一听,只好勉强还击,但这一出手,立时露出马脚,只见拳拳疏散脚脚凌乱,根本毫无章法可言,不单叫群雄大感失望,亦令沉瑶暗皱眉头:“怎么如此不济?莫非他怕伤着我,便胡乱应付……”便又悄悄道:“再马马虎虎,我可要生气了!”
  痴人听了,脸上发臊,心想:“阿瑶定是嫌我的功夫肉麻了,这可如何是好?”搜肚刮肠,忽想起凌采容的“碧波掌”来,当下凭着记忆使将出来。
  沉瑶见这几招颇有点似模似样,聚声悄道:“再来,你只管全力进攻,伤不了我的。”
  宝玉见美人脸上微露赞许之色,心中欢喜,又苦苦思索遇见过的好看功夫,不知不觉间,竟使出冷然与沉问星用过的一招半式来,虽然只有两三分相似,却也有丝丝妙味。
  沉瑶神色渐凝,暗自惊疑不定:“这招怎有点象武当派的太极拳?这一招又象是华山派的……玉郎学的究竟是什么功夫?好象颇具神妙,只是他全都略识皮毛而已……”数十招后,终已探明了此人的深浅,心中甚感失望。
  园中群雄大感奇怪:“这姓贾的小子拳脚着实稀松平常嘛,若换了我,怕是早就将之击倒了,怎么妖女却始终小心翼翼?就是先前同冷然和沉问星激斗,也未这般持重呀……莫非这小子招中暗藏着厉害的后着?令妖女有所顾忌!啊,是了!武功愈高,招数看起来就愈是平凡,正谓大音希声返朴归真呐……”他们求药心切,自欺欺人地强往好处想去,又见沉瑶攻势越来越少,开始觉得大有希望。
  有人便大喊起来:“贾少侠!加油啊!”
  宝玉越来越感顺畅,只觉两人驰纵分合间仿佛是在嬉戏共舞,莫明的真气源源不断从胸口流入体内,周身无比的舒爽轻盈,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本封面画着火凤凰的册子来,气息便不由自主地依照书中所教循序运行起来……
  沉瑶见他气势突然大盛,拳脚掠过之时,肌肤便觉一阵炙烫,试探地连击几掌,每一对着,即感有股雄浑热力透掌涌入,心中又惊又讶,趁机连退数步。
  群雄见状,却是又惊又喜,均想这小子果然厉害,先前只是深藏不露,纷纷大叫道:“贾少侠!加把劲,攻她下盘!”
  “不对!中路有破绽了,进攻中路进攻中路!”
  “不要瞎吼!你们懂个屁,万莫干扰了贾大侠的思路!”
  唯独冷然凝目不语。
  宝玉只觉体内热流愈来愈炙愈来愈急,循着经脉在诸穴间疾速飞窜,心中一惊,想要作罢,竟已不能,周身一阵难过,丹田处似有什么鼓胀起来……
  原来这十几日里,他在小木中玩看那册“凤凰涅槃大法”,兴之所至,便随意翻起其中一页观看玩味,从未循序渐进过,是以学得不伦不类,此际又因贪图畅快,连汲“通灵宝玉”中的强大真气,两下交互催鼓,骤然压制不住,便如哪个孩童不小心骑上了烈马,并从栅栏里脱出,再亦无法驾驭。
  沉瑶猛见他肌肤发赤,满面苦色,心里吓了一跳,忙聚音悄问:“怎么…”
  谁知“了”字尚未出口,已见宝玉一掌击来,掌上竟似夹着若有若无的火焰,势若奔雷,关切之下,身形便缓了些许,躲闪已是不及,只得举掌接住,“嘤”的一声,整个人登时跌飞出去,落地时连退几步,最后仍一跤坐倒。
  兜兜大惊,急忙奔去,扶抱住她,慌怒交集道:“这厮竟这么狠,伤着哪了?”
  沉瑶悄眨了下眼,小声道:“假的。”她酥胸起伏不住,虽未受伤,却也给震得气血翻腾,心中反而暗暗欢喜:“玉郎拳脚功夫不怎么样,内功却甚古怪厉害,无怪让人觉得时强时弱,日后若得高人略加指点,势必不难成器。”
  宝玉只觉满腔烦胀俱随那一击宣泄而出,猛听园中群雄震天价地轰然叫好,定神一瞧,见沉瑶已跌坐于十余步外,秀发微乱俏脸晕酡,不禁大吃一惊,吓得冷汗直冒,慌忙跑去,叫道:“该死该死,伤着你了?”
  沉瑶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毛手毛脚便要来扶,忙自个一跃立起,朗声道:“好个‘逍遥小神仙’,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甘拜下风,按适才所约,三月之后,定把‘锁元刀’的解药亲自奉上,到时公子喜欢给谁便给谁。”
  宝玉朝她身上到处乱望,犹粘粘糊糊道:“伤着哪里了?”
  沉瑶狠瞪了他一眼,旋笑道:“少侠手下留情,没有伤着,多谢了,后会有期。”怕他再跟自己婆妈,给人瞧出破绽,遂飞身纵起,掠过人群跃出园去。
  焦慕凤背起灰袍人,兜兜扶着蒋隆亦随后掠出,此时人人自危,又有谁敢上前阻拦。
  宝玉正要追出,却给许多人一拥围住,纷纷赞道:“贾少侠今日大败白莲妖女,了不起呀!了不起呀!”
  “不知贾少侠师从何人?想来必是哪位绝世高人吧?”
  “江湖上从此又多了个百年不遇的少年英雄,真是可喜可贺呐!”
  宝玉唯唯诺诺地应道:“哪里哪里,过誉过誉。”心中焦急万分,只盼这些人快快放了他,才好去追沉瑶。
  但众人依旧谀词如潮,毫无放行之意。忽听一人大声道:“诸位请静一静!
  且听在下说两句……上月龙二公子遇害,这十大少侠中便缺了一个,我有个提议……”
  即有人叫道:“莫非要将贾少侠列入十大少侠?”
  “啊!有道理有道理!好提议好提议!是该将贾少侠列入十大少侠!”
  宝玉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最先提议那人道:“白莲妖女适才击败了……击败了……嘿嘿……”他原是想说“击败了十大少侠中的冷然与沉问星”,想定便不敢说了,改口道:“那妖女如何厉害,想必大家都已亲眼瞧见了,但贾少侠却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她,又曾‘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可见武功何等高强……”
  旁边立有人接道:“可谓已臻化境矣!”
  “简直是超凡入圣!”
  原先那人继道:“更难得的是,贾少侠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勇斗白莲妖女,为我们数百人赢得了解药……”
  他顿了一顿,清了清喉,高声接道:“因此,我们应当将‘逍遥小神仙’贾宝玉贾少侠列入当今武林十大少侠之中,并在江湖上广加宣扬!可有谁不同意么?”
  众人纷纷大声呼应:“同意!同意!”
  宝玉心中叫苦不迭:“再给你们纠缠一会,我老婆可要不见了!”心念电转,忽明这些人赞不绝口大献谀词,不过是为了得到解药,顿时想出了个脱身的借口,大声道:“各位英雄,各位大侠,你们的美意,在下已心领了,但此事尚须从长计议,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想个法子,把解药尽快就弄到手,免得夜长梦多哩。”
  众人一听,几皆感激得热泪盈眶,忙道:“对极对极!这事要紧,贾少侠可真有心哩。”
  宝玉道:“诸位且耐心等待,我这就去追那沉小姐去,总之想方设法快点把解药弄回来。”不待众人回答,倏地把足一跺,从人群当中拔地而起,飞身上树,几下纵跃,人已掠出了围墙。
  众人一惊,却哪里留得住他,有人慌忙大叫道:“少侠且慢走,不知府上在哪?到时我们怎么找你啊?”

  “贾少侠,拿到解药后,您可千万记得给我留一份呐!”
  “小神仙,您可万万要保重呐,我等的身家性命可都全在您手里啊!”
  “……”
  宝玉掠出柔水庄,奔到大道上,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赶沉瑶,忽闻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有人道:“请问‘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的贾大侠,在这里东张西望做什么呢?”忙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女孩俏生生地立在那边树下,不是兜兜是谁,大喜道:“真怕你们不等我了呢!”
  兜兜笑道:“谁在等你?人家不过累了,在这里歇会儿。”
  宝玉奔了去,眼巴巴地朝她周围乱望,笑问:“阿瑶呢?”
  兜兜笑嘻嘻道:“她又不累,已经走了。”
  宝玉怔住,大急道:“走了?她……她竟不等我?她朝哪个方向走的?莫不是回都中了?”
  兜兜嗔白了他一眼,笑道:“跟我来吧!”转身便走,并不往大道上去,却是沿着一条小径绕着柔水庄飞奔。
  宝玉忙紧紧跟着,过不一会,两人已奔到柔水庄后边,兜兜犹往前行,小径开始陡斜起来,却是往山上蜿蜒伸去。
  周围树木越来越繁密,顶上几无阳光透入,宝玉急着见到沉瑶,忍不住问:“到底是往哪里?”
  兜兜道:“想见老婆就乖乖跟着。”脚下不停,仍往前奔。
  宝玉闻言,精神顿时一振,周身气息充盈,眨眼便掠过了兜兜,迳自沿道疾驰,半盏茶后,忽听兜兜在后边娇喘吁吁唤道:“回来!奔过头了。”回头望去,见兜兜弯着腰倚在一棵大树下喘气,忙奔了过去。
  兜兜嗔道:“跑那么快做甚!往这边呐。”朝旁指了一下。
  宝玉仔细一瞧,这才发觉原来另有一条更窄的支道,陪笑道:“累了么?我背你吧。”
  兜兜俏脸一红,迟疑道:“不要。”
  色人见她似有犹豫,不由分说便上前将之背起,笑道:“怕啥,这里又没谁看见,我背你才走得快些。”他素来最喜跟女孩子亲近,此刻又急着要见沉瑶,这一举双得的好事何乐不为。
  兜兜道:“这可是你自个愿意的哦,不是我唤你的。”
  宝玉笑道:“没错,往这边走是吧?”背着女孩朝前又奔。
  兜兜鼻中嗅着一股男人气息,脑子里不由有些晕晕乎乎的,又道:“不许你把这事告诉小姐!”
  宝玉道:“什么事?”忽然明白过来,笑道:“不告诉不告诉。”
  兜兜道:“你笑什么?”
  宝玉道:“我有么。”
  兜兜道:“明明笑了!”
  宝玉肃容而辩:“哪有?”
  颠簸中两人肌肤厮磨,各自心神不定,兜兜突想起在丁翊秘库之时,这人曾冒死将自己从怪物的死吻里救出,忆及在他怀抱中那一刻的滋味,不觉心神迷醉,两只原本搭在公子肩膀的手悄悄绕到了前边,玉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
  飞奔中的宝玉觉察,心神不禁一荡。
  兜兜忽道:“你脖子上怎么缠着条帕子,咦,有血渍哩,你受伤了?”
  宝玉想起这条帕子是黄语伶的,赶忙摘下藏进袖里,强笑道:“不碍事,皮毛小伤。”转移视线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柔水庄?不知那些人要为难你们么?”
  兜兜只注意他颈上的伤口,见果然割得甚浅,方放下心来,道:“他们闹得那样大,岂会不知。”
  宝玉道:“那你们还敢撞上来?差点没吓死我。”
  兜兜把滑嫩的脸蛋贴在他颈后,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眼睛不觉有点发涩,懒声道:“怎么不敢,除了程振先、冷然寥寥数人,余者皆是乌合之众。只是倘若他们没捉去蒋叔叔,我们亦没工夫来收拾他们……而且此仗我们是必胜的,若非你冒冒失失地跑来做出头鸟,根本毫无风险。”
  宝玉怔道:“此话怎讲?”
  兜兜道:“小姐派崔朝阳在玉井坊的酒里下了‘锁元刀’,本想等药力发作再出来收拾他们,那便十拿九稳了。谁知你偏偏跳将出来,惹毛了那个沉问星,小姐见你的手臂快要给人家砍了,只好仓促出手,所幸今次有叶叔叔压阵,否则局面难以预料。”
  宝玉听得冷汗涔涔而下,道:“该死该死!原来你们早就打算要来大闹这诛什么会了……那酒里的药竟是崔朝阳下的?我还以为他做了墙头草,要同别人一道为难你们哩。”
  兜兜道:“崔朝阳身份特殊,乃我教布置在都中的一颗重要棋子,绝不可轻易暴露,因此一切只能暗地里来,此次不单药是他下的,柔水庄也是他奉焦叔叔之命假意提供的,为的是好让我们一网打尽所有要作对之人,免得小姐日后在都中行动不便。”
  宝玉道:“但……这么一来,你们岂非跟许多人结了冤仇?”
  兜兜冷笑道:“这冤仇早就结了的,你没瞧见么?是他们先行要开那什么鬼劳子大会的。我们此次还击,不过是了阻遏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令他们知难而退,叶叔叔适才出手,只是略加惩戒,并未攻击他们身上的要害部位,否则柔水庄内此刻怕是横尸遍地了,另外,你再想想,我们在酒里下的若非‘锁元刀’,而是穿肠破肚的毒药,那又将如何?”
  宝玉道:“这么说来,你们的确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此最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么……你那叶叔叔是什么人呢?竟然这等厉害!我瞧他手上明明没有箭矢,但每拨一下,便有一人倒地。”
  兜兜道:“那绝技唤做‘百步霹雳’,据说已近‘箭罡’境界,无形无迹,比直正的箭矢还更难防哩,他是我们极乐谷中的绝顶高手,谷中除了大将军,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但他极少涉足江湖,因此外边的人都不认得他。”
  宝玉屡次听见大将军这个称呼,心中煞是好奇,方想发问,忽听兜兜道:“到了。”忙抬头望去,只见前边豁然开朗,一带围篱中置着数间茅顶泥屋,间中小桥流水穿梭环绕,周围株株粗巨野枫,铺了满地厚厚一层火红落叶,比早先在路上遇见的那家酒肆更具诗情画意,不禁“哇”地一声怪叫,大赞道:“好地方,神仙地方!”放下兜兜,朝里边急奔而去,一边大叫道:“阿瑶!阿瑶!你在哪里?”但除了叮咚的流水声,并无人回应。
  兜兜正在他背上眯得舒服,双脚骤然着地,心中不由一阵莫明失落,嗔恼道:“急什么!她多半还没回来呢。”
  宝玉道:“没回来?”
  兜兜道:“焦老爷子、叶叔叔、蒋叔叔他们住在山下另一处地方,适才身上都受了伤,小姐护送他们回去了,离这有十余里地呢,而且……”
  宝玉问:“而且什么?”
  “而且她说要顺道去附近的村镇上买些酒菜回来,好填饱你的肚子。”女孩悻悻答。
  宝玉一听,简直幸福欲死,心舒神畅地四下乱走,见几间屋子外边天然质朴,内里的装饰摆设却极其奢华,桌椅床柜一概俱全,不似临时布置,奇道:“你们如何找到这处好地方的?”
  兜兜道:“不是我们找的,而是崔朝阳荐的,他说这儿有一眼温泉,最能消却疲劳,我和小姐这几日都住在这里。”
  宝玉方明这是崔朝阳地方,心忖:“这家伙好会享受,且品味不俗,竟在这里买地置屋。”兴奋道:“有温泉?我早就听说紫檀堡附近出温泉,却一直不知在哪,原来这里就有,快带我瞧瞧去。”
  兜兜指着一间屋子道:“你自个过去瞧,从那边的窗口便能望见。”
  宝玉忙掀帘进屋,见那边炕上果然开着个大窗子,便脱了靴子爬将上去,推开木窗,果然瞧见三、四十步外乱石堆中有个方圆数丈的小潭子,其上烟雾蒸腾,他自打娘胎里出来还从未浸过温泉,不禁心痒难搔:“这么冷的天,倘能躺在里边泡泡,定是神仙滋味矣……”
  正在出神,忽听兜兜道:“大少爷,请洗把脸。”宝玉转过头去,见她端了盆水进来,放在炕沿上,绞了一条热毛巾递给自己,忙道:“我自个来。”
  兜兜啐道:“装什么呢,我听小姐说,你家里丫鬟婆子一大堆,铁定是样样由人侍候的。”
  宝玉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遍,立觉精神清爽,笑道:“但我们兜兜可是江湖上的大侠女,焉敢用来端茶递水?”
  兜兜道:“你记着这话就好。”说完脸忽晕了,把手里的一只小包袱放在炕上,解开取出里边事物,又道:“过来,帮你上药,免得待会有人心疼。”
  宝玉忙爬过去,笑嘻嘻道:“你不心疼?”
  兜兜道:“一点也不!”从一只小瓶里倒出胶状之物,用两根指儿接了,先帮他涂抹额角给树枝刮破的伤口,又挑起其下巴,给脖颈上的剑伤敷药,微微一怔,道:“适才还开着口子,怎么这么快就合拢了?连痂都没结……真是一身贼肉哩。”
  宝玉也觉有点奇怪,殊不知他近来所习的“三昧真火掌”,便是那具有天下第一疗伤神效的“凤凰涅槃大法”,笑道:“你给我抹的是什么呢?凉冰冰的。”
  兜兜道:“这药唤做‘补霞散’,不似寻常金创药那般霸道,疗效却要好上百倍,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位古伯伯精心炼制的,我们谷中不少人曾靠它救回一命哩……咦,这儿还好脏哩,你不会连脸都不会擦吧!”她又去盆中绞了毛巾起来,仔细的帮公子抹拭。
  宝玉狡辩道:“那是脖子,我又瞧不见。”望着女孩那聚精会神为自己抹拭的神态,心头不由一荡,两人此际靠得极近,他双臂一展,突将兜兜搂入怀内。
  兜兜轻挣了一下,满面通红道:“做死呀!”
  宝玉不语,垂头凝视着她,俯首缓缓吻下。
  兜兜心慌意乱,却竟拒绝不了,樱唇给公子轻轻柔柔地舔舐几下,便如含苞欲放的娇蕾悄然张启了一线……
  宝玉立时抓住机会,把舌一顶猱入,慌得檀口内的软滑香蚌四下躲藏,但那里边能有多大,如何溜逃得掉。
  过不片刻,兜兜已如中酒般浑身发酥,手儿无力地推推公子,忽地合口,竟用贝齿狠狠咬了那条放肆的怪物一下。
  宝玉“啊”的一声,往后仓皇而退,捂着嘴巴狼狈万分地望着女孩:“你…
  你怎咬我?”
  兜兜大口喘息了一阵,含羞带娇地“咭咭”笑道:“谁叫你那坏东西到处乱窜!也不问人家乐不乐意,便一股脑硬闯进来,送它还不肯走,我这主人只好痛下逐客令啦。”
  宝玉见她眸中水汪汪的,俏脸上粉晕如桃,甜美的嘴角微微朝上弯起,一副顽皮娇蛮的可人模样,不觉望呆了。
  红楼遗秘
  第九十回山居绮戏
  冬眠兄:你好。谢谢你告诉这个消息。那家伙是李鬼,但因他已把《妩媚》拿掉了,我也就不管他了。
  毕竟他想要叫迷男我也没办法。
  另一篇《神兵逍遥扇》不是我的作品。
  再者《妩媚》里有不少的色情文字,他居然敢贴起点,真是不知所谓。
  还有人老把《遗秘》搬去正宗的“百度红楼吧”,真是晕死,以后千万不要,我会给口水淹死的。
  这个声明转贴者一定不要删我的。
  《红楼遗秘》第九十回山居绮戏
  兜兜给色人瞧得心儿发慌,把手在他眼前一晃,故做调皮道:“喂,傻了么?”
  宝玉心中爱煞,体内欲焰悄炽,涎着脸又凑上前去,笑道:“小生这厢有礼了,今日慕名而来,不知主人让不让进?”
  兜兜忙往后一缩,笑嘻嘻道:“不让!人家不过是一个小小丫鬟,有什么好让人慕名而来的?定是‘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不见不见。”
  宝玉心痒难搔,一时急了,便抱紧女孩强行索吻。
  兜兜瞪眼道:“还敢再来,不怕我又咬你么!”
  宝玉低声道:“好兜兜,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兜兜嗔道:“为啥要想你?不想!”
  色人长叹一声,为了达到心中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肉麻话便吐了出来:“但我却十分想念你,知道么?这些日子里,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兜兜何尝听过有谁这么跟她说话,心中悸动,笑道:“想的是小姐吧?”
  宝玉道:“我是想她,但你们从来形影不离的,因此每一想起她,就自然会想到你……”
  兜兜忆及三人在丁翊秘库里的情形,心中甜蜜,凝视公子道:“真的?”
  宝玉点点头,忽作伤心状道:“可你却一点都不想我……”
  兜兜细如蚊声道:“我也……也是想的,小姐时常说起你,我便陪着她想哩。”
  宝玉一怔,喜滋滋道:“你们常常说起我?”
  兜兜满脸飞红,道:“你可不许去问她,免得她怪我多嘴。”
  宝玉在她发角眉梢乱亲乱吻,道:“原来你……心里边也是有我的。”
  兜兜给他哄出了心里话,有些狼狈道:“你可得意了是么!”
  宝玉热唇游过她眼睫鼻梁,垂视那嫩若凝脂的娇艳樱唇,痴柔如水道:“得意极了,我非得再亲一次不可,即便舌头就此给人咬掉,也自心甘情愿。”
  兜兜颤抖地微仰起脸,闭目轻喘道:“你若不怕,那便来吧。”
  宝玉勇吻而下,女孩启唇接住,两条粉臂还绕上了他的脖子。
  色人把舌乱拨乱探,觉察檀口内的丁香亦热情如火的回应,鱼儿般跟自己唼喋嬉戏,但感暖意融融,吐气如兰,心中欲念愈炽,两手开始在女孩的娇躯上悄悄摸索爱抚。
  兜兜面赤如火,软软地用手推拒,却怎奈何得了两只四下游窜的魔爪,酥酥麻麻间,忽察有根手指竟然偷偷溜到了股后,就要闯入禁地,“嘤”的一声,忙把蛮腰扭闪。
  原来宝玉已悄悄松了罗带,一手摸到她股间,方要从后边染指花溪,却给女孩一挣而失,指尖挨摸到玉肌一点,立感凉滑丰盈如脂,柔腻胜丝不容留手,心头越发炽狂,当即奋起急追,终于勾着了嫩极之地。
  兜兜通体俱软,挣脱男儿热吻,羞急嗔道:“你……你……好坏……快拿…
  拿出来呀!”
  宝玉勾起她下巴,不由分说地强行吻住,花底魔手肆意戏耍,寥寥数下便觉一注腻液淋在指上,四下更是黏滑如油,腴若脂膏。
  兜兜只渴望与公子缱绻缠绵,不想却惹来狂蜂浪蝶,今回不比碧玉花架那次有“如意角”作祟,心中大羞,奋力推拒男儿,急得口中唔唔直哼。
  宝玉只是用力箍紧,魔手依旧嬉戏不休,几经拨寻,终于找着了一粒小小豆儿,当即把指按住,轻轻柔柔地揉慰起来……
  兜兜立觉一波波的异样酥酸从雪阜上生出,犹如一个个荡漾开来的涟漪,惊悸又美妙地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便如化了般地瘫软在公子身上。
  宝玉见她似无抵抗之力,便托起玉股,悄悄褪其罗裙。
  兜兜觉察,死命把裙子捉住,呻吟道:“过分!再不能了!”
  宝玉在花底不住狎戏,俯首对着她耳心道:“好兜兜,让我瞧瞧你。”
  兜兜给男儿火烫的呼吸连连喷在脸上,心儿也随之阵阵迷醉,昏昏沉沉道:“都给你这样了,还嫌不够么!”
  宝玉道:“两情相悦,焉有止境?”
  兜兜通体酸软,哪里还有力气辩驳,只是不允道:“说不过你,反正不能。”
  这色人素来有样毛病,就是越得不到什么,心里边便越想,大急道:“难道你忘了那碧玉花架上的销魂么?”
  兜兜摇头道:“没忘,想忘也忘不了。”
  宝玉听得心中荡漾,噙住她的粉嫩耳垂细细咂吮,道:“那你今儿为何…”
  兜兜美不可言,迷糊道:“小姐说,再也不可跟你那样了。”
  宝玉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兜兜道:“小姐说,那次原本不该的,只因误吃了‘如意角’,今后下不为例,须得等到成亲之后,才可以再跟你……跟你亲热。”
  宝玉目瞪口呆,此际如箭在弦,如何熬得过去,指头愈颤愈速,揉得女孩蛤嘴里那粒幼嫩豆儿勃硬起来,缠磨道:“那不算的,等她回来,我再跟她理论。”
  兜兜道:“小姐就要回来了,你若能令她答应,那我也……我也一样……
  唔……唔唔……啊!”忽地失声娇啼,原来花底又给公子揉出一股滑蜜来,比先前那注多了近倍,流得嫩蛤有如油浸。
  淫人当真急了,霸道道:“不管了!你小姐是我大老婆,你就是我的小老婆,我要如何,便须听我的!”
  兜兜听见“你就是我的小老婆”这句,芳心不觉酥透,意志差点崩溃,但她从小就跟沉瑶,视其便如顶上青天,只仍苦苦死守防线,闭目道:“你杀了我罢。”
  宝玉情欲如焚,真恨不得能一把压倒这小娇娃大快朵颐,但见她坚决非常,只好软了下来,想了好一会,退求其次道:“好兜兜,那我只瞧一瞧。”
  兜兜给他弄潮了两回,一丝丢意偷偷迷住了心头,咬唇道:“只是……只这样么?你可莫哄我。”
  宝玉道:“我发个誓儿与你。”一手取起,指向天上……
  兜兜忙捂了他的嘴,嘤咛嗔道:“坏蛋!信你一次罢。”两只手儿终于松开了裙子。
  宝玉大喜,托抱起女孩腰股,将罗裙一把褪至足裸,乜见里边的亵裤早已混湿了大块,隐隐透出底下那光洁如玉的雪阜来,其上一条细幼红缝,猛想起她的蛤口开得奇高,不由口干舌燥,又将亵裤急急拉下,也捋到脚腕处。
  兜兜紧紧闭着秀目,下边给剥得精光后,反而没了动静,心中奇怪,偷偷睁开一丝眼睛,竟见宝玉正凝目注视自己底下,不禁羞得耳根滚烫,两手方欲去遮,却给分别捉住,忽感一团温暖覆盖阜上,却是公子用嘴罩住了花缝,刹那芳心剧震,忙呼道:“不要……不可以!好……好脏的,人家……人家今天还没…
  还没……”
  宝玉充耳不闻,他双手捉着女孩两腕,只好用舌来剖花缝,也恰那里奇娇异嫩,舌尖过处,即能轻而易举地挑启花唇,惊艳地露出里边的诱人妙物,待得舌头过去,两边粉贝立时又自个闭合,仍复一条粉红细缝,惹得他来回割剖,却始终瞧不清楚里边情形,倒把女孩逗得花蜜横流,垂注炕毡。
  兜兜心颤神迷,口中不住娇唤:“不要……快停……我还……还……会有味…味道的……”她那玉贝生得奇高,两条雪腿拚命收拢,却竟遮挡不到羞处。
  宝玉竟然津津有味地咂了咂舌,迷迷糊糊地自语道:“果然有点味道……”
  埋头又去细细品吮,却没说究竟是什么味道。
  兜兜羞不可遏,花底反更止不住地湿润,层层薄露凝结成滴,又汇成绢绢细流,从蛤嘴角处蜿蜒而下,淌过与众不同的长长会阴,积聚在股心的菊窝里,直至漫过凹臼,方才滴注到炕毡之上。
  宝玉始终瞧不清美景,心中焦灼,倏地脱下外袍,将女孩两手紧紧捆在背后。
  兜兜吃了一惊,慌道:“你……你做……做甚么?”心底突生出一丝企盼男儿用强之意,那样一来,接下无论如何,自己皆不算没听从她小姐的话。
  可惜宝玉并未如她所愿,只是跪在她胯间,用膝顶住她的两条雪腿,把两只空出来的手放到了花底下,又将两根拇指按住花唇,吞了下口水,突然往两边轻轻一分,剥开了女孩密密闭合的花缝。
  兜兜敏感之极,娇哼一声,两条腿儿蓦地绷直,一只玉足恰巧蹬在炕沿的盆子上,只听“哐啷”一声大响,水已溅洒了一地。
  宝玉吓了一跳,方察动作过大,想不到只是轻轻一分,竟把女孩剥至极限,慌忙松手道:“该死!弄痛你了?”
  兜兜咬牙哼道:“小淫贼!大坏蛋!”不知为何,羞极中竟觉异样刺激,不但毫无反感,倒生出一种难以说清的亲密感受来。
  宝玉只觉她这一刻妩媚无比,脸上似无恼色,喘道:“既然顶了个恶名,若是名不副实,可就白白亏了!”当下又去花阴恣意嬉戏,轻薄得美人娇声不止。
  他的脸已俯临蛤缝极近,却仍嫌无法瞧清里边妙景,眼角乜见炕毡那边有一片红亮,原来外边日已西斜,残阳从窗口照入,心中一动,突将女孩,整个抱起,移到那片光照之处,把她两条雪腿高高架在窗台上,再用裙子紧紧捆扎于两扇窗格中,自己则从旁探头观赏,如此一来,女孩的花底绮景终全落入眼中,且经红日一沐,再无寸厘角落能遗漏得掉。
  兜兜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形景,羞得几欲昏却,但四肢均已被制,此刻只好任人鱼肉。
  宝玉颤着手,再次用两根拇指轻剥花缝,红日映照之下,但见里边无一不是晶莹剔透,块块红脂争奇斗艳地妖娆蠕颤,美妙之度,已非笔墨能描摹,更奇的是,他只略微撑括,竟隐隐瞧见花径深处似有个东西晃动,赶忙凑首近前凝目窥视,内里却是粒凝脂般的幼嫩角儿,大小如若婴指,正诱人万分地娇娇蠕颤。
  他心中大奇,方想这是何物,猛记起在那碧玉花架上的销魂,当时自己尚未过半,便已采得花心,不由百脉贲张,鼻血差点没当场迸将出来,心跳道:“莫非就是花心?花心竟能轻易瞧见?这可闻所未闻哩……啊!是了是了,她花径极短,花心自然也生得浅了。”
  兜兜无可奈何地仰空张着两条雪腿,姿势绮糜地躺在炕上,俏面殷赤如血,嘤呜道:“小淫贼,他日你若负我,我……我便咬死你!”
  宝玉道:“兜兜,我若负你,天诛地灭!”忍不住探指挖入,稍稍一拨,指尖便勾着那粒嫩物,细细感觉其形,果然是尖如角状,一俟接触,立时活泼泼地贴指颤蠕,与上回用肉棒采得的花心的确同为一物,又想起曾在《搜珍记》里看过的描述:“蕊之‘玉芽’、又名‘春芽’,古称‘软角’,软滑活泼,触之若尖,善噙龟首,喜探马眼,奇趣非常,位列名品中等。”心忖:“兜兜此物,八九便是那‘玉芽之蕊’了!位列名品,无怪这等奇趣销魂。”
  兜兜给他用指拨探,不知触弄着了什么,只觉从花房深处生出阵阵酸软,如同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身子却反而绷紧如弓,娇呼道:“你……你在碰什么?
  不敢碰的!啊……啊!”
  宝玉喘道:“是花心哩,你这宝贝生得好浅,竟能用手摸着的,真真妙极啦。”
  兜兜娇躯乱战,连连颤啼道:“不敢碰的!不敢碰的!啊!啊……啊!不要动那呀!”
  宝玉见女孩阵阵春潮发了出来,涂得满手皆腻,笑道:“你与别人不同,方能尝到这种滋味,美极了是不是?我再加点力道要不要?”把手往她花径里又塞入一点,另一根手指也触着了那粒嫩角儿。
  兜兜蛮腰倏地一折,身子又挣又扭起来,反应之剧前所未有,宝玉尚没回神,又听她嘶哑地闷哼一声,宛如给人割了脖子,心中唬了一跳,忖道:“莫非女人的花心子是不能用手碰的?”赶忙拔出指来,竟见前端染了一丝粘稠白浆,顿又有些糊涂了:“难道是丢了?”
  兜兜犹绷着娇躯,好一会后方缓缓舒松下来。
  宝玉心疼地抱着她,温柔连唤数声,却见其神饧气缓,只是闭目不答,心中又想:“手指又尖又硬,女人的花心却娇嫩非常,如何受得了?定是太过剧烈哩,嗯……且再试试这样如何。”忽又俯下头去,埋首于美人的腿心,拇指轻剥花唇,张口挺舌,对着蛤缝慢慢插了进去……
  兜兜只觉一条烫热的东西钻入花径,不似先前的手指那般尖硬,又没有男人阳物那样粗长,腿侧再贴着男儿的发鬓,不用睁眼去瞧,也知宝玉在干什么,芳心骤然大酥,动情的呻吟了一声。
  宝玉长挺舌矛,奋力朝前钻探,忽地触到一粒奇娇异嫩之物,不禁心中大喜:“她花径真是奇短,用舌头果然也能够着花心!”当下便用舌尖对那妙物百般挑逗。
  兜兜也不知自己里边什么东西这般敏感,不但感受到男儿舌头的火烫,竟连其上的粗糙也感觉得清清楚楚,与适才的激烈不同,这回却是仿佛浸泡在温水里,波波美意缓缓涌上心头,整个人一分一寸地酥了,不觉吟道:“你……你竟……竟肯这样……折死我了……唔……”
  淫人心中却道:“能尝着你这诱人宝贝,才是我的福气哩……”舌尖调皮地东挑西拨又刮又刺,惹得美人花蜜直流,滑腻腻地涂了他一下巴。
  兜兜又娇吟道:“你……你到底在碰什么……唔……唔……我……你……你真真……”想到公子的舌头竟已深深地进入了自己的花朵里,心中时酥进悸,这一刻的爱恋骤然又增多了几分。
  宝玉仰头喘气,趁空道:“喜欢这样是么?那便再来!”深深呼吸了几下,复又埋首花溪,把舌扎入玉蛤。
  兜兜心迷神醉,矜持尽抛,口中绮语忽尔水般流出:“你竟这样玩……玩人家……你这小……小淫贼……你到底在玩……玩我哪儿……我……啧啧啧……真好真好……宝玉……我……我我要化了……”
  宝玉听见美人之赞,不由精神抖擞,舌头更加卖力耸刺挑舔,把她花房中的那粒嫩角儿拨弄得东倒西歪。
  兜兜却愈来愈感不足,居然有些难过起来,哼哼道:“你……你用力……再用……用点力呀……我……唔……玉哥哥你用力……”
  宝玉还是头一回听见她唤自己“哥哥”,心中酥醉,当下拚力朝里拨顶,谁知直至舌根都酸透了,女孩却仍嫌不足,口中不住地娇催媚唤,要他再“用点力”,只好抬起头来,喘气问道:“好兜兜,你想怎样?告诉哥哥。”
  孰料美人儿却大发娇嗔:“怎……怎么跑了,你……你坏你坏!”
  宝玉赶忙又入,这次连鼻子都差点跟着舌头一齐顶入花溪,但女孩仍烦灼万分,连哼道:“怎样才好?怎样才好?”
  原来兜兜已临那至美关头,花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丢意,舌头虽然温柔细腻,却无阳物的雄浑力道,令她始终不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宝玉见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起来,粗喘道:“我……我……你让我用它吧?”
  兜兜星目微启,朦胧中见他握着把裤子高高撑起的东西,心悸道:“不要…
  小姐会生气的。”
  宝玉苦恼道:“哪怎么办?舌头不够长,气力也不够。”
  兜兜咬着娇艳欲滴樱唇,忽蚊声道:“还是……还是用手吧。”
  宝玉一怔,心道:“原来她是喜欢的!”当下把两根手指探入蛤内,寻着花心,再次揉弄起来。
  手指不同舌头,想要多大力道就有多大力道,但他怕女孩一时适应不了,只是缓缓加力。
  兜兜闭目领受,凝着身子轻哼道:“再用点力……再加……还要……唔……
  唔唔……再一点点……啊!够了!轻……轻点……”
  宝玉按她所示,随时调整力道,过不一会,终把女孩送入佳境。
  兜兜声媚入骨地哼道:“玉哥哥,你真……真好……啊……啊啊……你……
  往下边去一点……再一点点……嗯……就是那儿……啊……别……别……还是…
  还是适才那样好……”此刻的她已进入了一层新的境界,除了力道,还开始挑剔角度与动作了。
  手指虽然也没阳具那般粗巨,但灵巧之度却远远胜之,也恰此姝天赋异质,花心浅至手指可及之地,才能享受到这种别人无法得到的罕世奇趣。
  兜兜秀眉苦蹙,娇躯绷得越来越紧,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我……我……
  唔……唔唔……玉哥哥我……我又要象……上次那样了……唔……”
  宝玉知她已近峰顶,又把力道悄加了一分,手指亦揉按得愈来愈快。
  兜兜突地痉挛起来,断肠似哼道:“坏了坏了!我要……要……要尿了……
  呜……我……”
  宝玉给她惹得昂拔如怒,难受非常,闷哼道:“莫怕莫怕,不是尿,上回不是告诉你了,不怕的,要来便让它来。”
  兜兜却仿若未闻,依旧不住嘤嘤地叫:“要尿了要尿了,忍……忍不住了!
  我……我……”
  宝玉见着她那最妖娆最诱人的一面,不禁欲动如狂,便顺着哄道:“你尿你尿!”手指遂又加了一分力道,狠狠地揉着花径末端的小嫩芽,似欲将之揉掉方快。
  兜兜螓首乱摆,状如欲泣道:“不要不要……啊……不……不行了……尿出来了……你快……快把手拿出去!”
  宝玉闻言,心中一动,古往今来第一淫人的本色露将出来,俯首将唇抵在她耳心,邪邪道:“只管尿,都尿到哥哥的手上来。”花径里的两根手指夹住嫩角儿倏地用力一捻。
  兜兜一声尖啼,花心顿时酸坏,蛮腰欲仙欲死地朝上高高弓起,花房之内已是暖潮翻涌。
  宝玉满手温麻,赶忙注目花溪,骤见一股白浆从插住的缝隙里怒迸而出,沿着瓷般的腿根冲出数寸,接下更是堵不胜堵,丝丝花胶四下挤冒,霎将美人的腹底腿心涂得一片狼籍。
  淫人往日皆是亲身领受,何曾有过今日这般从旁观赏的机会,而兜兜花底又是寸草不生,所有奇观妙景俱落眼中,只瞧得目瞪口呆魂销魄融,意志突地完全崩溃,跨身扑到女孩娇躯之上,一手急窜到自己腰里,边松汗巾边喘道:“便是天打雷劈,我亦要上你!”
  兜兜通体美透,给他猛地压住,不由哆嗦了一下,呻吟道:“可是小姐……
  小姐……”
  宝玉褪下裤子,一根粗若婴臂的巨棒弹跃出来,在女孩腹上来回厮磨,闷哼道:“兜兜,你瞧……”
  兜兜身心又是一酥,半晌不语。
  宝玉道:“我们谁也不说,不就行了?好兜兜,我……我真忍不住了。”眼前的女孩,此时比从前的任何一刻都要诱人。
  兜兜呻吟道:“小姐可能快要回来了……你……”
  宝玉喉节上下滚动,迷糊道:“那我快点就是。”身子跪起,巨棒对准花溪缓缓移去,在两边晶莹如玉的腿根上分映出清晰的影子来,竟连其上贲起的怒筋都隐约可见。
  兜兜娇躯不住地轻战,嘤呜道:“我不知道,反正人家动不了。”雪阜上的蛤缝倏地抽搐了一下,竟从里边涌出一缕透明的蜜液来,将粘满花阴的残浆冲出一道新痕来。
  宝玉心中怦怦剧跳,通红的肉棒已逼至微微张蠕的蛤缝前,巨硕的棒头几乎噙着了内里的娇嫩妙物。
  兜兜秀目闭起,身子不由自主地悄然凝紧。
  忽听外边有人唤道:“兜兜,你回来了么?宝玉有没有来?”
  两人脸上一齐变色,如此清脆甜美的声音,除了沉瑶还能是谁的。
  红楼遗秘
  第九十一回把盏温柔(全的)
  原创作者:迷男
  宝玉霎软了大半,手足无措地傻在女孩胯间。
  兜兜低声急嗔道:“还不放我起来!”
  宝玉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帮她解开捆绑住四肢的衣物。
  兜兜坐起身,顾不得通体酸软,手忙脚乱地穿衣束发,又听沉瑶在外边唤了一声,忙提声应道:“我在这,就来了!”见公子犹在惶然,咬唇道:“快穿衣服呀!”
  宝玉狼狈之极,忙提起自个的裤子,胡乱把汗巾子扎了,抖开拿去捆女孩双腕的外袍,重新穿回身上,慌乱间袖子竟连套错了两次。
  兜兜跳下炕,踏着地上的积水,又瞥见炕毡上的丝许秽痕,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再瞧瞧惊魂未定的公子,暗忖:“他这副尊容,小姐见了,焉能不疑!”沉吟道:“我们不能这么一同出去……”
  宝玉早慌得没了半点主意,急道:“那怎么办?她不定就要进来啦。”
  兜兜心念电转,灵光忽地一闪,道:“你不是想看温泉吗?快去快去!”指指炕上的窗户,意思竟是要他从那里溜出去。
  宝玉道:“可……可阿瑶问起我怎么办?”
  兜兜道:“我就跟她说你去看温泉了,快哟!”
  宝玉拍头道:“好主意,我怎就没想着?”在她俏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纵身从窗口跃出。
  这时又听沉瑶唤道:“宝玉没来么?”兜兜忙转身奔出去,一路边束罗带边整秀发,掀帘应道:“来了来了,他听说这儿有温泉,适才自个过去瞧了……”
  宝玉溜到小潭边,心神稍定,时下天气甚冷,但潭面水气氤氲,蒸得肌肤暖热滋润煞是舒服,鼻间又闻着淡淡的硫磺味道,只觉新奇非常,蹲下身去用手掬水,感得微微发烫,他性喜天然,不禁赞道:“好水好水,崔朝阳真有眼光,竟买了这个好地方……不知他会不会常带他老婆到这里来享受?”
  想起古有华清池,美人入浴的情景,不觉心驰神摇:“崔夫人那腴如凝脂的娇躯倒真可比杨太真哩。”
  又想薛蟠不久前跟他说还要在紫檀堡买地置屋,继思道:“到时亦唤他买个类此的妙境……嗯,不知需得多少银子呢?倘若不够,我就再拆多几颗珠子给他卖去,总之一定要有温泉的。”
  他想得兴奋,信步绕潭缓行观赏,忽见前面有个小竹棚,背倚几块布满滕萝青苔的大石,临水而搭,构造虽简,却是别有趣致,从前边伸出一个竹排平台,竟是半浸在水里的,走近前去,又见棚内放着几只木桶竹瓢,极具清幽天然之意,心中十分喜欢,东瞧瞧西望望再不肯离去。
  到柔水庄之前,他给沉问星擒住,架在马背上一路驰行,肌肤头发皆包了厚厚的尘土,虽然适才洗了把脸,却仍感甚不舒服,加之从未洗过温泉,心里不禁痒了起来:“听人说温泉能舒筋活络医治百病,反正眼下没什么事,何不趁此享受一回?洗得干干净净,也好去见阿瑶。”犹豫了好一会,瞧瞧四周杳无人踪,便松衣解带脱了精光,顺着竹排慢慢步下水去,浸入泉中,只感周身温烫,麻麻暖暖的果然美妙非常。
  他泡在水里,过不一会,便觉疲乏尽去,望着四周的红枫绿石,听着山中的风吟鸟鸣,真真无比的心旷神怡,想起在丁翊地库与沉瑶兜兜的旖旎情景,自言叹道:“又是一处人间仙境矣,可惜只有我一个,可惜可惜……”通体舒泰间眼皮阵阵发沉,便靠在岸沿的一块大石前打起盹儿来。
  恍惚间忽见沉瑶与兜兜行来,也不理他便迳自宽衣解带,袅袅娜娜地步入潭中,不由心中大喜,叫道:“你们也来了!”忙朝她们游去,眼角睨见那边有条熟悉倩影,转首望去,竟是魂萦梦绕的秦可卿,心中一颤,急奔过去,呼道:“卿卿!你怎么也在这?我可想你得好苦!”待到近了,才发觉她身畔还有个人,仔细一瞧,却是凤姐儿,正含嗔吐媚地望着自己,喜道:“妙极妙极,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
  忽闻有人道:“见了她们,便没了我是么?”
  宝玉听了,心身俱抖,回首一望,竟然瞧见了黛玉,颤声道:“颦颦,你…你终肯跟我这般说话了……”
  听得另一人笑嘻嘻道:“原来你心里边早就盼她这般与你说话哩!羞也不羞?”
  宝玉再瞧,黛玉旁边原来还有个薛宝钗,氤氲水气中似裸着身子,露出如雪如酥的肌肤,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不觉张大了嘴巴,口水差点没淌下来,不知能否上前一抚,又听有人笑道:“小冤家,轻薄了人家,转眼便忘了是么?”声音腻中带涩,似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娆,不是“千手仙娘”崔夫人又是谁?
  他忙应道:“没有啊,没忘没忘,我适才还想过你哩……”
  只见崔夫人穿烟撩雾游近前来,身上竟亦一丝不挂,甜甜地腻声道:“真的么?”
  色人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口:“我贾宝玉不知前世敲穿了多少只木鱼?终修得这齐天艳福,今儿竟能与你们七仙子共浴一池……”正美得不知如何是好,倏有一人从天而降,却是“紫气东来”崔朝阳,怒容满面地大喝道:“你这小淫贼!霸占了我的温泉,还敢来调戏我老婆耶!当真活得不耐烦啦,老子今日定要溺死你!”一手叉住他的脖颈,猛地按入水里。
  宝玉鼻口中热水一齐灌入,顿给呛得七荤八素,想要求饶,却是半句不能,吓得死命挣扎,四肢乱抓乱蹬,脚下倏地踏着实地,在水里站立起身,鼻口骤然脱水而出,呼吸着新鲜空气,神志登时清醒过来,原来适才睡着,身子歪倒,脑袋浸到水里去了,惊跑了与七仙子共浴一池的艳梦。
  他咳呛了好一会,方能大口喘气,犹是惊魂不定,坐在水里思道:“怎会做这怪梦?不祥不祥,崔朝阳总令我心惊脉跳,往后可得仔细提防这家伙……”望望四下,已是昏黑一片,忙从水里起来,爬上竹排走入棚中,找了半天没找着可以抹身之物,不由发起愁来,忽想起从那本封面绘着火凤凰的册子里学到的功法,心中一动,当下便依照其法运功吐纳,身上顿时烘热起来,过不片刻,通体的水滴已是尽数蒸干,喜思道:“有趣有趣,这功法极是有趣,妙处多多矣。”
  当每一次运用过这不知其名的功法,宝玉都隐约感受到体内起了一种难以明白的神秘变化,令之几乎忍不住想再一次去尝试领略。
  他穿好衣裳,摸黑朝原路寻回,到了几间屋子前,见里边已亮起了灯火,想起就要见着沉瑶,心中不禁一阵兴奋,于是快步奔入,四下寻找。
  转过两间屋子,俱没看见人影,鼻中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循之寻去,见西南一间屋子门户半开,兜兜的身影闪了一下,宝玉忙奔过去,探头往屋内一望,两位佳人果然都在里边,只见兜兜蹲在地上洗菜,沉瑶却在灶台前弄着什么,顽心一起,便蹑手蹑足进去,向沉瑶悄悄摸去。
  兜兜望见,娇媚地朝他白了一眼。
  宝玉竖指唇前,示其禁声,到了沉瑶背后,正要拦腰抱住,忽听沉瑶“啊”地叫了一声,登时吓了一跳,慌忙问道:“怎么了?烫着了吗?”
  沉瑶转过身来,笑靥如花道:“还想偷袭人,唬你玩呢!”
  宝玉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笑道:“走得这么轻,你怎能知道我来了?”
  沉瑶道:“若连你这丁点道行还勘不破,我怕是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身子不觉缩了一下。
  两人深深对望,俱从对方的眼眸内看见了浓浓的情意,一时如痴似醉,沉瑶当先羞了,就要垂下头去,却给宝玉俯前一凑,炽烈如焰地吻住了朱唇。
  沉瑶无力地推了推,霎已给檀郎的爱意烧燃,双臂转绕到了宝玉的脖子上,亦紧紧地搂住了他。
  宝玉百般柔亲蜜吻,察得玉人的樱唇微微悄启,当即抓住时机,不由分说一舌顶入,在湿烫的檀口内四下挑逗寻索。
  沉瑶鼻息如火娇躯轻颤,但将嫩滑的丁香乖乖献上,尽由爱郎任意纠缠品尝。
  旁边的兜兜瞧得眼热心跳,想想先前,这公子对自己似乎并无如此炽烈,心下不觉有些酸恼,便不愿再看,嘟着嘴儿继续洗菜。
  不知多久,两人终于分开,沉瑶乜了兜兜那边一眼,轻喘着妩媚道:“没气儿了。”
  宝玉意犹未尽地盯着她,道:“可想死我了,这半月来天天都是度日如年哩。”
  沉瑶嘴角甜甜弯起,垂下头去。
  宝玉忽问:“你伤着哪儿了?”
  沉瑶一怔:“没有啊,我啥时候受伤了?”
  宝玉痛悔道:“我那一掌真是昏了头,不知怎会那样用力……”
  沉瑶方明他所言,笑道:“你那一掌的威力确实不小,不过还伤不着我。”
  宝玉朝她上下四望:“真没伤着?但你都跌出那么远去了。”
  “我是装的,好让别人相信你的实力。”
  “是装的?为啥?”宝玉不解。
  “给你个面子呗,你不是要帮他们讨解药么,我若不输给你,你怎能得到解药?”沉瑶笑吟吟道。
  宝玉拍拍心口:“原来如此,我可担心死了,真没伤着就好。”
  沉瑶心中甜蜜,又道:“而且那样一来,你不就威风啦?听兜兜说,后来那帮人真的把少侠您称做‘逍遥小神仙’哩,嘻。”
  “他们还扬言要把这人列入十大少侠呐!”兜兜似嘲地插了一句。
  宝玉难为情道:“真是好笑,倘若他们知晓我不识半点真功夫,不知会作何感想。”
  沉瑶道:“再者,那个‘逍遥小半仙’不是因此气个半死,哼!谁叫他欺负你。”
  宝玉笑道:“原来你叫我‘逍遥小神仙’,就是为了气他那个‘小半仙’啊,哈哈……哎……”笑到一半,忽尔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沉瑶问。
  “他好象是什么华山派掌门人的儿子,可是很有来头的人,你们今儿为我得罪了他,往后可要十分小心哩,哎,都是我不好。”宝玉担心道。
  沉瑶柳眉一轩,轻屑哼道:“才不怕哩,他老子曾经杀害我教中两位长老,他又那么讨厌,这次正好拿来出气。今日之事并非因你而起,我们几日前听说他们要开这‘诛妖大会’,本来就打算要来大闹一场的,何况他们还抓去了蒋叔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玉头痛道。
  沉瑶道:“圣教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结下冤仇已非一日两日的事了,上月又出了一件震动江湖的大事,十省武盟龙盟主的二公子在龙津渡遇伏身亡,有些居心叵测之人便趁机从中挑拨,硬将这笔帐记在我们白莲教头上,想捉我去送给龙盟主发落,哼,今儿算是给了他们一点儿教训。”
  宝玉叹声道:“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江湖上有趣的事儿挺多,头痛的事可也不少啊……对了对了,阿瑶你怎叫那些人来跟我拿解药?到时你直接给他们不就得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有求于你,他们虽非什么绝顶之辈,可也是各霸一方的人物,你于他们有恩,日后自有许多好处。”沉瑶道。

  宝玉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倘若这些人找到我家里去,给我老爷子知晓,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
  沉瑶一想,觉得也是,毕竟爱郎乃是官家子弟,一大帮江湖人物找上门去的确大大不妥,便道:“嗯,到时我就把解药交给崔朝阳,然后放出消息说是你寄在那里的,让那些人去跟他讨好了,这样你仍于他们有恩,又可省了麻烦。”
  宝玉道:“也只好这样了……真香啊,是什么呀?”望向灶台,见灶上放着只铁锅,有盖罩住,丝丝白烟从盖沿的缝隙中蒸腾冒出,不知里边弄的是什么东西。
  沉瑶笑道:“你先出去吧,那边屋里等着,过会弄好了就让你尝。”
  但宝玉片刻也舍不得离开她,且平日从未有过这种在厨房里混的机会,大感新鲜有趣,道:“你们在做菜是么?我在这里给你们打下手吧。”
  沉瑶瞧了瞧眼前的荣国府公子,迟疑道:“你行吗?”
  兜兜端过来一碟切洗好的菜蔬,白了他一眼道:“他啊,别给我们添乱儿就谢天谢地了。”
  宝玉见碟上盛的是茄子与西红柿,欢声道:“要弄酱烧茄子么?”
  “是蒜香茄子。”沉瑶更正道,接过碟子,将切成角状的茄块拨入一碗早已打好的面糊内,挂上浆丝,走到另一只热了油的炒锅前,倒入其中,顿爆起一阵滋滋炸响。
  宝玉道:“原来是这么弄的……有趣有趣。”
  旁边在一碗调料中抓排骨的兜兜翻了翻眼,脸上露出“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
  沉瑶罗袖半卷,抄起一双长筷把滚油中的茄块逐块翻个,直至炸成金黄,方才捞起盛于盘中。
  “好啦?”公子俯头嗅了嗅,只觉满鼻飘香。
  沉瑶嫣然道:“馋啦?”手上仍是忙个不停,却用糖、酱油与肉末调弄了半碗配料,在小锅里爆了些许蒜瓣,又把半碟切做月牙状的西红柿拨入炒锅,煎至汁出,方将配料与蒜瓣一块倒入搅拌,数翻后再把炸过的面浆茄块倒入……动作手法始终麻利地道。
  宝玉瞧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喃喃道:“阿瑶,原来你是这么会做菜的…”
  沉瑶笑道:“没办法哟,我们又没有人伺候,什么都得靠自个的,你去那边拿几个盘子过来。”
  不一会儿,宝玉便打烂了一只盘子并弄翻了半瓶酱油。
  兜兜发起嗔来:“大少爷,我们就够忙了,求求您莫再给我们添乱儿了。”动手便将公子往外边推。
  宝玉犹不甘走,忙央道:“那我什么都不动,只留在这里陪你们说说话。”
  沉瑶夹起一块烧茄,放在唇前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入爱郎的口中,哄道:“这儿油烟大,你乖乖去那边等着,我们很快就好了。”
  宝玉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边走边嚼口中的佳肴,味道竟是奇香异美,心舒神畅间回头,望着灶台前两个忙碌女孩儿的纤俏背影,只觉越发可人起来。
  宝玉在厨房隔壁一间房屋中的小厅里等了片刻,兜兜便陆续端菜过来,一样样摆放桌上,除了适才尝过的蒜香茄子,还有一碟酱排骨,一碟清炒小花菇,一煲锅烧豆腐,一盆鲜笋鸡汤。
  公子看这几道菜皆是寻常东西,但却做得色香俱全异样精致,不觉腹中食虫大动,迭声道:“真真辛苦你们啦。”趁女孩儿忙着摆碗安箸,忽在她那吹弹可破的俏脸蛋上亲了一口。
  兜兜娇躯颤了一下,瞪眼悄声道:“作死啊!”
  宝玉嘴角挂笑,悄声道:“这样便得死,下午那样却又如何呢?”
  兜兜大羞,正要上前拧他,突听外边响起踏着落地枫叶的脚步声,知是小姐来了,只好悻悻作罢。
  沉瑶换了件淡黄衫子,抱着一小坛酒步入屋来。宝玉忙上前接过坛子,启塞朝里边闻了闻,眉花眼笑道:“好香啊,是什么酒?”
  “就是今儿给那些大侠们喝的都中‘玉井坊’呀,不过你放心,这里面可没有下什么‘锁元刀’的。”沉瑶笑吟吟道。
  宝玉笑道:“你拿来的,便是放了断肠草鹤顶红,我也心甘情愿吃下去。”
  三人入座,沉瑶道:“快趁热尝尝吧,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帮他夹了半碗菜,又抱起坛子为他斟了杯酒,日间那叱咤风云的逼人气势尽已不见,此际宛若个闺阁内的小娇娘。
  宝玉心头荡漾,望望她们跟前,问道:“你们怎么没杯子?”
  沉瑶摇头道:“我们不喝,不会。”
  宝玉哪肯一人独饮,道:“那就喝一点点,我们久别重逢,焉可不饮,都喝都喝!”
  兜兜却道:“好象也没多久吧?不过十天半月而已。”
  宝玉望着沉瑶,痴痴道:“但是对我而言,可谓一日三秋度日如年矣。”
  沉瑶心中酥甜,玉颊生晕,在微微摇曳的灯火映耀下,愈显得妩媚娇艳,微笑道:“胡编乱撰,好啦,就陪你喝一杯吧,动筷呀。”
  宝玉奔波了大半日,腹中早已饥饿,又见桌上碗碟俱是青白细瓷,菜肴样样精巧,哪还顾得斯文客气,一轮狼吞虎咽,只吃得连舌头都差点吞下去,连声赞道:“好吃!好吃!阿瑶,想不到你竟会做这么好吃的菜。”
  兜兜道:“才晓得啊,我们大将军可喜欢吃小姐做的菜了。”
  宝玉大感兴趣,望沉瑶道:“是么?快说与我听听。”
  沉瑶道:“没什么啦,因为朱伯伯甚喜美食,曾请过许多地方的名厨到我们极乐谷来做菜,我想等他们走后也能做给朱伯伯吃,便不时到厨房帮忙打下手,悄悄学了一点儿。”
  宝玉道:“原来如此,竟是名师之徒啊!无怪这几个菜看来寻常,吃起来却是这等美味,且与都中的风味甚不相同,譬如这酱排骨,啧啧啧……”
  沉瑶笑道:“不是酱排骨,这叫‘醉排骨’,是闽南一带的名肴,用黄酒调制的,佐料有胡椒、白糖、蛋白、辣椒、盐、醋、芥末、酱油、麻油等物,所以味道较繁,适才还怕你吃不惯呢。”
  宝玉边听边吃,愈觉食物佳美,暗忖日后当真娶了这小仙子,口福可就不浅啦,想到美妙处,心中一阵神魂颠倒。
  “你慢慢吃啊,小心给噎着。”沉瑶见他狼吞虎咽,一手支着下颔笑吟吟道。
  兜兜却趁机损了一句:“真是糟蹋,堂堂一个荣国府公子,竟然如此吃相,简直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呢。”说着自个笑了起来。
  宝玉把满满一匙豆腐送入口中,含糊道:“知道吗?我可忙了整整一下午啦,连口水都没喝上。”
  沉瑶想起他今日在柔水庄的表现,心中欢喜,帮他舀了碗汤,嫣然道:“不是弄了这些菜慰劳你么。”
  兜兜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儿悄悄地烧了起来,瞪着公子脱口嗔道:“谁叫你啊!”
  宝玉略为一怔,猛有所悟,只朝女孩儿色迷迷地坏笑。
  沉瑶并未发觉两人的古怪,问公子道:“你今儿怎会突然跑到柔水庄来呢?”
  宝玉便从在酒肆里遇见沉问星一行开始,把事情经过简略说了。
  沉瑶方知他今次在柔水庄遇险,完全是为了自己,心中又是一阵感动甜蜜,柔声道:“知道吗?你今儿这样,可是随时会送命的,下次再不可硬来了,想与我为敌的人可多着呢,你别管。”
  宝玉举起酒杯,大言不惭:“为了你们,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来,陪我干了。”
  两个女孩果然不怎么会喝酒,各陪了一杯,脸上便都晕了起来,话语也渐多渐娇,嬉笑嗔哝间可爱无比,色人左瞧瞧右望望,不觉痴了,心中叹道:“倘若能得这两个美人儿陪我一生一世,夫复何求矣!”
  也许因为太过幸福,痴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来,令得他一阵惶然悸动。
  兜兜睨了他一眼,问道:“冷吗?”起身去把门掩了,又去把屋角的一只炭盆子提了过来,用灰锹将熟炭埋了一埋,拨红了炭火。
  听着被关在门外的山中夜风那不甘心的咽呜声,屋内愈显得暖和温馨,宝玉心中留恋无比,真盼时光就此凝住,忽记起佳人离京的原因,问道:“对了,阿瑶,你们追上那老妖怪没有?”
  “追上了。”沉瑶答。
  宝玉紧张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夺回圣莲令?”
  沉瑶道:“我们一路急追,前后截住了他两次,但那厮的确厉害,我们有叶叔叔帮忙,却还是无法制住他,先是蒋叔叔受了重伤,滞留于客栈养伤,才为今日那帮宵小所趁。第二次接战时更为激烈,辛、常、许三位叔叔亦都受了伤。”
  “啊!难怪今天只有焦老爷子现身……后来呢?”宝玉继问道。
  “后来终于重创了那个老怪物,圣莲令总算给我们拿回来了。”沉瑶笑吟吟道。
  宝玉大喜,欢声道:“太好了!那你明儿就可以回都中了是吗?”
  沉瑶望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情吗?”宝玉急了起来。
  “焦老爷子与叶叔叔都判断,冰魄老怪今次失了圣莲令,必定会来个恶人先告状,跑去圣山跟元老会胡说八道,因此我们也必须赶回圣山,向元老会述明情况,并请圣母她老人家出来主持大局,命柯百愁交出教主之位。”
  宝玉问:“为什么要让你们教主退位,他当得不好是吗?”
  沉瑶摇摇头:“不,自从此人做了教主以来,圣教的实力可谓蒸蒸日上,倘若抛开跟许多门派结怨越来越深这一点不论,他实是个足以胜任教主之位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赶他下台?”宝玉大惑不解。
  沉瑶凝思道:“因为大将军怀疑我爹娘的失踪与他有关。”
  “啊?”宝玉吃了一惊。
  沉瑶接道:“他若继续在位,掌控着圣教的资源,凭我一人之力,便很难寻找到我爹娘的下落。”
  宝玉已听明了个大概,若有所思道:“你怀疑他为了教主之位害你爹娘是么?”
  沉瑶睨了睨他,悦颜道:“原来你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呆的哦……”她嘻嘻一笑,转霎肃容:“其实江湖上一直都有些类此的传言,似乎并非空穴来风,另外我总感觉这几年来有人在想方设法阻挠我寻找爹娘的下落,譬如今次入京,一路连遇高人阻拦,焦老爷子他们就怀疑是柯百愁暗中所指使,毕竟魔音鬼母与药尊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宝玉越听越担忧,眉头大皱:“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岂非十分危险?阿瑶,不如你别去圣山了,我们再另觅他途寻找你爹娘。”
  沉瑶微微一笑,道:“你怕我回圣山会吃亏是么?别担心,圣母最是疼我,一定会秉公处置的,何况柯百愁登位之时,就曾立下谁能请回圣莲令他便立即让位的誓言,这个元老会自然不会忘记。”
  “让位?你是说那柯百愁会让位与你?你……你要做白莲教的教主?”宝玉愣了一下。
  沉瑶目遥远方,轻轻应道:“嗯,不管他肯不肯让,我都要成为白莲教教主。”
  宝玉瞠目结舌,望着跟前的绝色仙子,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是不懂她的。
  《红楼遗秘》第九十二回郎情妾意
  “那你们什么时候会走?”宝玉呆了半晌方道。
  “明儿一早我们便动身。”沉瑶抿了口酒,不敢望公子。
  宝玉一阵失魂落魄,不甘道:“做那白莲教教主又有什么好的?白莲教的仇
  家敌人数不胜数,今日已有这么多人要为难你,倘若真当了教主,别人更要将晦
  气出到你头上来了。”
  “只有成为白莲教的教主,我才能调动教中的资源寻找爹娘,至少能使阻力
  有所减弱,而且……”沉瑶沉吟道,却没把话说完。
  宝玉愁困眉头:“可是如此一来,你也就更加危险啦,那柯百愁岂能甘心让
  位于你,到时恐怕真的要害你了。”
  “放心好了,我能应付得来,有很多人帮我的,嗳,我们不聊这个啦…嗯,
  我好象还能再喝一点儿,再陪你喝半杯要不要?”沉瑶妩媚道,有了酒的容颜在
  红红灯火中越发俏丽迷人。
  宝玉当然要,忙帮两个女孩儿斟酒,兜兜却捂了自个的杯子,道:“我不喝
  了,免得待会没人洗碗。”
  宝玉道:“再喝一点哪能醉的,万一你们真醉了,我便去洗碗。”斜过身
  去,坚持要帮她倒酒。
  兜兜卟哧笑道:“你会吗?你倘真的会洗碗我就喝。”
  宝玉拿开她捂杯的手,拇指在掌心里悄揉了一下,边斟酒边道:“一定一
  定,洗几个碗又有什么难的!”
  兜兜俏脸飞红,忙把手抽了回去,嘲笑道:“也没啥难的,只是适才怎么有
  人光接几只盘子就打烂了?”
  沉瑶也笑道:“还倒掉了大半瓶酱油。”她瞧出宝玉有些闷闷不乐,便故加
  调笑,想令心上人开心起来。
  宝玉面上一红,强辩道:“神仙打鼓也有错,我偶尔失手又有甚好笑的,来
  来来祝你们平平安安,越来越美貌。”
  兜兜饧着眼儿娇嗔道:“我不够美貌,难道小姐还不够么?”
  宝玉道:“你们一个羞花闭月一个沉鱼落雁,都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小仙子,
  但好事总是越多越好嘛!唉,即将久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似今儿这般把盏言欢
  了,干啊。”他心中烦恼满怀伤感,除了哄两个女孩子喝酒,自个更是一杯接一
  杯地干。
  兜兜道:“你就是贪得无厌!”不知不觉中,她已越来越喜欢宝玉,心里亦
  是十分舍不得离他而去,且又酒量极浅,不觉已醉,反而放得开了,竟陪公子又
  喝了三杯。
  沉瑶凝目爱郎,忽柔声道:“还是多吃点菜吧,别喝那么多了,待会可下不
  了山哩。”
  宝玉心头一震,望着她道:“你要赶我走了是么?”
  沉瑶道:“谁赶你啦,你能不回去吗?不怕给家里人知晓了?”
  宝玉酒劲上涌,仰颈又干了一杯,大声道:“拼着那些丫鬟婆子闹去,今晚
  我就是不回去了!”
  沉瑶哄道:“好好好,那就不回去,反正这儿房间不少,有地方给你睡
  的。”
  宝玉咀嚼她话中意思,心下纳闷,却又不知如何说好,只去招惹兜兜喝酒。
  两人先前方偷偷闹过,彼此间又贴心了不少,兜兜见公子劝酒殷勤,一时忘
  了小姐在旁,不觉眉飞色舞娇态尽露,嗔嗔哝哝中又给宝玉哄下了两杯,终于不
  胜酒力,竟趴在桌上昏昏睡了。
  宝玉没了伴儿,便又来闹沉瑶,微醺道:“再陪我喝一点儿。”
  沉瑶秀眉微蹙道:“不喝了,你瞧,真把兜兜弄醉了。”
  宝玉突然动情起来,牵住她的手儿道:“到我这边来。”
  沉瑶玉靥晕红,摇了摇头。
  宝玉面上露出央求之色,软声道:“阿瑶,快让我抱一抱,过了今宵,不知
  何时才能抱得到你了。”
  沉瑶芳心轻颤,犹豫了一会,睨睨趴伏桌缘的兜兜,终慢吞吞地起身过去,
  给公子一把搂入怀中,抱坐腿上。
  宝玉在她耳畔柔吟道:“瑶瑶,可知我这些日来如何想你么?”
  沉瑶娇躯微微发软,低笑道:“不知道。你有想我么?”
  宝玉恼怒地盯着她。
  沉瑶似乎怕了,垂首蚊声道:“我也是的。”
  宝玉登时如沐甘霖,这才有些舒心起来,道:“那你明儿别走了,跟我回都
  中去。”
  沉瑶道:“来日方长呢,等我回圣山办完事情,便立刻来都中寻你。”
  宝玉见她眸内含情,神色却是十分坚决,不由一阵灰心,忽尔竟想起了可
  卿,伤感顿如浪奔潮涌,充抑胸间无以排遣,遂又举杯干了,叹声道:“为何为
  何?好事总似那昙花朝露……”
  沉瑶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柔声道:“别这样……知道吗?不管天涯
  海角万水千山,人家……人家……我心里边总是……总是有着你的。”
  宝玉神酥魂醉,饧目痴望怀内的玉人,忍不住又朝她的樱唇缓缓吻落。
  沉瑶热烈地环住檀郎脖子,妩媚地献上柔情万缕的蜜吻。
  两人深深吻着,俱是如饥似渴,比先前在厨房里时更加缠绵炽烈。
  宝玉吮咂着滑嫩的香舌,鼻中忽嗅着一缕似有似无似曾相识的异香,情欲骤
  然膨胀,一只手从女孩的腰畔悄悄移了上来,袭到她那软绵绵的酥胸前。
  沉瑶娇吟一声,手儿无力地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禄山之爪。
  宝玉反而放肆地揉捏起来,从指掌间传回的娇弹酥腻感受令得他浑身灼燥起
  来。
  沉瑶隐隐觉察下边有什么东西鼓涨坟起,隔着罗裙煨得股底烘热一片,不禁
  慌张起来,忙努力推开男儿的热吻,微喘道:“对了,还有一个甜品哩,我去厨
  房拿来给你尝。”
  “不吃了。”宝玉情欲浮动,只觉眼前的人儿越发诱人,手上的动作亦益渐
  恣纵。
  “要吃要吃,人家好辛苦才弄出来的,你就不尝尝?”女孩忽然一挣,鱼儿
  似地从爱郎的怀抱里溜了出去,笑嘻嘻道:“在这儿等我。”
  宝玉道:“别走!”伸手去捉,却是落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俏人儿飞出屋
  去了。
  沉瑶逃似地溜到厨房,拍拍心口摸摸脸儿,娇吟着自语:“这人又要乱来
  了,呜……怎么办呦?”
  忽闻背后有人道:“什么?什么怎么办?”
  沉瑶吃了一惊,回头望去,不想却是宝玉后边跟来了,慌张道:“没有
  啊。”忙去灶台上拿起一只砂锅,从里边倒了一碗芋头出来,笑道:“蜜汁红
  芋,我最喜欢吃的,你快尝尝。”见男儿只是眼勾勾地望着自己,心儿更是“卟
  通通”地乱蹦,便用手拈起一块芋头,送到他唇边,娇声哄道:“吃啊,傻了
  么?”
  宝玉只得接过吃了,那芋块虽然十分甜滑可口,但他此际已是心不在焉了。
  沉瑶靠着灶沿,也拿了一块自个吃了起来,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宝玉点头,口中木然地嚼着,眼睛却仍痴痴迷迷地盯着玉人。
  沉瑶道:“这东西看似简单,其实可考功夫呢,首先要寻着新采的芋头、上
  好的蜂蜜,然后将冰糖熬煮成浆,再把几样东西拌混做一处,放砂锅里用小火炖
  焖上个把时辰,由头至尾一定要保持微沸的样子,弄好后才最好吃哩。”说着已
  将手上的芋头吃完,仿佛尚在留恋其间的甜蜜,竟不知不觉地把两根春葱般的玉
  指放入了口中,意犹未尽地吸吮了几下。
  宝玉瞧见,不由望呆了,一阵口干舌燥。
  沉瑶微一抬头,见了爱郎的异样神情,赶忙把手指拿出,羞涩道:“这样盯
  着干啥?人家就喜欢这样吃嘛!”
  色人心头灵光一闪,遂道:“果然好吃得很,再给我一块好么?”
  沉瑶笑道:“还算识货,那就再赏你一块吧。”又从碗里拈了一块蜜芋给
  他。
  谁知宝玉这回却不伸手来接,只俯下头去以嘴相就。
  沉瑶薄嗔道:“大少爷啊,样样都要别人侍候么?”只好拿着芋块喂他。
  宝玉美美地吃着,眨眼间整块蜜芋已没口中。
  沉瑶方要收回手去,却给宝玉倏一把捉住玉腕,竟是以唇相覆,将自己的两
  根指儿含入口内吸吮,慌得她急欲抽手,无奈却给爱郎紧紧拿住动弹不得。
  火烫的舌头舔扫过女孩指上的每一寸肌肤,游鱼般的舌尖更钻探遍指间的每
  一处缝隙,宝玉吃得比刚才的蜜芋还要津津有味。
  沉瑶身子发软,整个人几乎坐倒在油腻不堪的灶台上,喘着气儿嘤咛道:
  “放手啊……快放……放开我……呜……”
  宝玉大快朵颐了一顿,直至将指上的蜜汁吸吮得一干二净,方心满意足地放
  开了沉瑶的手儿,把脸贴凑近她的粉靥,得意地笑道:“学你的啊,这样果然更
  好吃。”
  沉瑶轻捶了他胸口一下,狼狈道:“好会捉弄人,下回再不做给你吃了!”
  宝玉情欲如焚,见了她那娇媚神态,更是按捺不住,猛将玉人一把抱住,掀
  衣解带上下其手。
  沉瑶赶忙紧紧捉住衫子,惊慌叫道:“不要啊,不要……宝玉……”
  宝玉喷着酒气,颤喘道:“阿瑶,我好想你,好想你……想极了!”一只手
  已不由分说地插入了她的腰襟里。
  沉瑶闭目摇头道:“不要,宝玉不要。”
  宝玉微微滞住:“怎么啦?”
  沉瑶柔声道:“成亲之前,我们不该这样的。”
  宝玉道:“我们不是已经……已经……”
  沉瑶晕脸道:“那次是情非得已的,我们再不可以了。”
  她天生丽质,性格却矜持非常,绝不容忍别人对她有丝毫轻薄之举,是以点
  花楼的副楼主吕坤、“倚梅公子”慕容慕雪及“死人说活”周彦璋几个对其起了
  歹念之徒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在地底时与宝玉的情迷欲乱,固是因为心存爱
  恋,但亦有那催情奇物“如意角”的推波助澜。返回地面之后,每每想起俱羞得
  面红耳赤,此刻怎么肯再随便荒唐。
  宝玉闷哼道:“怕什么?我们情投意合,成亲……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情急间脱口而出说了这句,却不知为何,心中骤然一阵发虚。
  沉瑶满脸坚决:“不行,我不想。”
  宝玉顿时冷掉了近半,苦脸呻吟道:“可我……我……”
  沉瑶瞧见爱郎神情,心中大感不忍,哄道:“乖了,我们回去吃东西,嗯,
  吃完饭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
  宝玉手臂略松,但犹不死心,盯着玉人道:“你…你就一点也不想我的?”
  沉瑶蚊声道:“谁说不想的……只是……只是……”忽展颜一笑,又哄道:
  “好啦,乖乖的起来,待会再让你亲一下,快喽,慢点我可反悔啦。”
  她若不笑,山中之夜便就此索然寂寞,但这妩媚一笑,刹那间又把色人的心
  惹邪了,宝玉旋又将臂收紧,喘道:“好瑶瑶,既然你也想,又何须顾虑太多?
  那些世俗礼仪,不过是束天然缚人心的恶物奴物,不管也罢!”
  沉瑶吃了一惊,急道:“你怎又迷糊啦?快放开我,要不我可真生气啦!”
  宝玉不敢用强,只得叹息道:“人生本就苦短,情人更若萍聚。今次一别,
  不知又得多久才能见着,阿瑶,你就这样狠心么?”
  沉瑶心头一震,细嚼着“萍聚”二字,不觉痴了,思忖自己此次圣山之行,
  实是凶险之至,真不定什么时候才能与这情深意重的人儿重聚,再忆及他数次冒
  死相救的情景,不觉眼圈红了,捉住衫子的手也慢慢松开,心道:“倘若能让这
  人快乐,那些世俗礼仪又算得了什么!”
  宝玉见她目中晶莹闪动,顿唬得放开手脚,拍头道:“该死该死,我真昏了
  头啦!阿瑶你别生气。”
  谁知沉瑶却反贴了上来,粉臂环住他的脖子,噙泪笑道:“我没生气,我…
  我……”
  宝玉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嗯?”
  沉瑶娇晕上脸,细声道:“宝玉,我想……我也想你了。”
  宝玉几不敢信自个的耳朵,犹疑道:“阿瑶,你怕我难过是么?”
  沉瑶摇摇头,仰起俏靥,嫩如凝脂艳如花瓣的樱唇轻轻颤动,微喘道:“亲
  我,好好疼我,让我把今夜带走。”
  宝玉狂喜,重新紧紧抱住玉人,热唇雨点般落在她的眉梢脸畔。
  沉瑶也报以滚烫的蜜吻,娇躯用力地贴向檀郎。
  宝玉的手再次不老实起来,悄悄游移于女孩胴体各处,贪恋地搓来揉去。
  沉瑶陶醉而羞涩地眯起美目,仿佛在用心感受着男儿的炽烈情意,轻轻地吟
  叹道:“宝玉,让我记住你让我记住你……阿瑶要……要把你藏在心里边……阿
  瑶要把你带走啊……”
  刹那间,宝玉激动起来,哼吟道:“阿瑶,我爱你!”身心俱如火焚,欲不
  可遏地剥解玉人的罗衫裙带,渴盼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之融为一体。
  沉瑶白如细雪的肌肤大片大片地迅速露出,经旁边熊熊的炉火映耀,渲染成
  一种无比绮丽的迷人嫣红,更惹得檀郎爱欲如潮,动作越发狂荡起来。
  宝玉先到底下褪了女孩的亵裤,才返上边掀开衫子,见里边果然与家里边的
  女人不同,又是一条惹人心跳的抹胸,只由上回的果绿换做了绣蝶的水蓝,衬得
  粉胸酥腻如雪,心中销魂,迫不及待探手去解,在美人背后忙了半天,却也没能
  弄松出来。
  沉瑶心儿悄嗔,终低语道:“我来。”正待反手去解,谁知檀郎骤已动了
  粗,竟一把将抹胸硬生生地扒到了乳下,奶尖儿还给他的手指猛刮了一下,娇躯
  登时寸寸酥掉,软绵绵地就往下边溜去。
  宝玉赶忙一把勾住,放手在女孩的鸽乳上大肆揉捏,孰料愈耍愈是把持不
  住,未及多想,突将俏人儿按倒在油污遍布的灶台上,飞快地松了自个的腰带,
  抖落裤子,挺着已如嗔似怒的巨棒压了上去……
  沉瑶嗔怨地睨了爱郎一下,轻叹着闭上了美目,心知身上的衫子算是完蛋
  了,但此际已无暇多顾,因有一条滚烫如炙的大怪物已在腿心里乱碰乱撞,探头
  探脑地似在寻找什么猎物,令得她心儿直蹦,几喘不过气来。
  宝玉粗喘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仙子那对被抹胸紧紧勒住的玉峰,双手捞
  起从半褪的罗裙内裸露出来的两条雪腿,分开夹于胯侧,怒挺的巨棒颤抵住娇嫩
  处,柔哼道:“阿瑶,我们又要在一起了。”
  沉瑶美目迷朦,不知自个是否应了,蓦感底下一痛,忍不住“啊”地啼出声
  来。
  宝玉吓了一跳,忙问玉人:“怎么了?”
  沉瑶玉颊胀红,好一会方蚊声道:“痛。”
  色人已如箭在弦,只柔声哄道:“那我轻轻的。”将棒头压在蛤嘴里,柔柔
  缓缓地研磨,片刻之后,感得前端一团滑腻,便再次往里突刺,谁知立听女孩又
  叫了起来,唬得赶忙刹住,握其手问:“还是痛么?”
  女孩点点头,秀眉紧锁,楚楚动人。
  宝玉只好强压欲火,耐下心来轻怜蜜爱,谁知温存了许久,一旦想要入谷,
  便听女孩嘤嘤呼痛,他满头大汗,心中纳闷无比:“怎么回事?上次在地底之
  时,阿瑶尚为处子,却也没今儿这般难弄啊……”
  殊不知那次的颠鸾倒凤,沉瑶之所以经得起他那暴风急雨般的癫狂,却是因
  为有那“天下第一春”之称的“如意角”在暗中帮忙;而今回的沉瑶虽亦动情,
  但神志却是清醒,紧张之度远在前次之上,加之宝玉又十分色急,一上来便提枪
  跨马,自是难免碰壁。
  沉瑶痛得香汗淋漓,又见檀郎似无什么办法,便可怜巴巴地扯扯他的袖角,
  嗫嚅道:“要不……要不不要了吧……我们下次再……再试好不好?”
  美味就挂在唇边,色人焉肯善罢甘休,他怔怔地盯着女孩的美蛤,咕哝道:
  “上回明明行的,这次怎么就不成了呢?”
  沉瑶似怕宝玉怀疑自己不够配合,面红耳赤道:“人家也不知啊……真的很
  痛,没哄你的。”只觉爱郎的眼睛着实恶劣,不觉伸出手去遮捂羞处。
  宝玉瞧见,心中忽尔一动,遂抽身退开。
  沉瑶只道他已作罢,心中悄松了口气,方欲支起身来,谁知一双腿儿突给宝
  玉捉住担起,分别扛在两边肩上,随后有一团火热的软物煨上了娇嫩,心头大
  悸,弓身朝下望去,竟见爱郎埋首花底,正用嘴唇亲吻自己的羞处,登时如遭电
  殛,惊慌道:“不要啊,那儿……脏……好脏的……”
  宝玉紧紧固住两条美腿,凝目花底,所见之处无不是粉粉嫩嫩滑如凝脂,哪
  有丝毫脏秽,心中爱得欲死,闷哼道:“谁说的!你这儿真真美极了,纵是那娇
  蕾美玉也难及万一的。”吻吮了片刻,又用舌去挑拨舔舐,细细翻探每一片花瓣
  间的神秘缝隙,逗弄得玉人肢颤体摇蜜液如泉。
  沉瑶生性最是害羞,更何曾遇过这等情形,不禁心醉神迷如溺梦中,心里反
  复叫道:“他在亲我那儿!他在用嘴亲我那儿!他竟这般疼我!”
  宝玉忽抬头道:“咦,这是什么味儿?”
  沉瑶迷迷糊糊道:“什么?有……味道?”忽想起下午力战群雄,可是出了
  一身汗的,回来后又忙着烧菜弄饭,尚未沐浴,刹那羞得耳根烧透。
  宝玉用力嗅了嗅,继道:“真香啊……好象在哪闻过哩…啊!我想起来了,
  是那‘瑶池娇’的香气!奇了奇了,上次帮你抹的时候距今已近半月,怎么还能
  残存这么浓的味儿?”
  沉瑶这才回过神来,大嗔道:“还不是你乱来!我怎样都洗不掉这味儿哩,
  呜……可给你害死了!”
  宝玉心中更奇,大为诧异那“瑶池娇”的魔力:“沾着肌体,便能长附不
  去,真乃神物矣!”笑道:“这等香儿,可谓天上有地上无的,洗不掉岂非才
  好!啧啧啧,真妙真妙,不愧为天下第一香!”当下又埋脸于花谷中吸嗅吻吮。
  沉瑶奇羞异美如痴如醉,心中爱意如潮翻涌,忽探手下去抓住男儿的头发,
  忘情地颤嘤道:“宝玉……玉……你上来……”
  她底下汁如泉出,那“瑶池娇”的香气更是浓郁非常,惹得宝玉“爱不释
  口”,舔舐之余,竟连连将那腥里含香的蜜液吸吮入口,吞咽落肚。
  这下可苦了沉瑶,娇躯不住地拧来扭去,见他竟把自己发出的招唤当成了耳
  边风,不由又急又恼,发嗔道:“来啊……快来!”
  岂料淫人竟仍无动于衷,只应了声:“等下。”他上次也因误食了那“如意
  角”,神迷欲浓,一开始便掀起暴风疾雨,未曾留意花溪胜地,如今乍见桃源,
  心中惊艳之极,再不甘心囫囵吞枣,当下凝目细赏恣意饱览,又用舌这里勾勾那
  边翻翻,不放过丝毫缝隙,忽睨见一粒娇滴滴的可爱嫩蒂从红脂里探头浮出,遂
  挺舌尖挑了一下,顿见那小东西惹人万分地娇颤起来,大感有趣,更去吮吸咂噬
  百般逗弄。
  沉瑶痒得心肝俱颤,银丝玉液吐满花溪,更渴盼与爱郎融合为一,见来硬的
  不行,只得改变策略,娇腻唤道:“宝玉,我……我想亲你。”
  宝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底下爬上来,与美人深吮蜜吻,如此一来,那胯下的
  巨根正好抵在女孩的腿心之内。
  沉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悄挪花缝上前迎凑,努力了片刻,嫩蛤终于
  噙着龟首,娇躯登时一阵酸软。
  色人此刻竟仍斯文,柔声问:“再试一下好不好?倘若还痛,我立时就
  停。”
  沉瑶心里正巴不得,赶紧点点头,暗把蛮腰凝住,双臂环住了檀郎的腰杆。
  宝玉推开美人两腿,把棒头在花溪里浸了又浸,涂得滑腻如油,便开始缓缓
  发力,朝前突去。
  沉瑶秀眉紧蹙,咬着唇儿呻吟了一声。
  宝玉赶忙顿住,丧气道:“还是不行么?”乜目底下,但见半粒龟头已压入
  了嫩蛤之内,陷没在一块块晶莹如玉的红脂间。
  沉瑶失魂似地摇摇头,娇媚入骨地低唤道:“用力呀!”
  一滴晶亮的蜜珠子给怒筋盘绕的巨茎从花缝里挤了出来,顺着玉人的股沟悄
  悄滑落到菊心,绮糜地悬挂了片刻,最终滴垂在油渍斑斑的灶台上。
  《红楼遗秘》第九十三回温泉春浓
  听得美人招唤,淫人心中一喜,当即抖擞精神,挺紧腰杆继续发力,怒勃的
  肉杵撑开玉贝红脂,开始一点点消失在女孩嫩蛤口内,妙不可言的快美纷至沓
  来,巨龟艰难地挤过玉道最窄处的瓶颈,忽地一滑,前端已重重地顶在一粒似骨
  非骨似肉非肉的妙物之上,登爽得龇牙咧嘴。
  沉瑶吓人地娇啼一声,四肢死死地缠搂住了爱郎。
  宝玉赶忙轻抚蜜吻,待得玉人缓过气儿,方慢慢抽添起来。
  沉瑶美目如丝软呓娇呢,神情渐渐由涩转媚,花底蜜液汩汩,黏涂得男儿腿
  腹滑腻不堪。
  宝玉见她似入佳境,动作遂渐渐大了些许,退时拖至幽口,送时悄过玉谷,
  用棒头去轻轻“亲吻”那可列名器的美妙花心,每每触及,龟头便是一阵发木。
  沉瑶娇躯乍绷乍酥,芳心亦随着爱郎的进退时浮时沉,手儿不知不觉放在了
  口中咬着,神情既迷惘又娇怯,煞是可爱诱人。
  宝玉乜目望着,渐渐把持不住,抽得愈来愈疾,送得愈来愈尽,他那宝贝远
  比常人巨硕,一旦深入,便几乎下下采着花心。
  沉瑶又酥又麻,不知自己里边的什么东西给爱郎连连弄着,既感怪异又觉美
  妙,心儿不禁慌慌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倏地吃了男儿重重一棒,刹那似要尿将
  出来,登失声叫了一下。
  宝玉却爽得如于云端,喘道:“怎么了?”
  沉瑶犹在娇娇颤悸,哆嗦道:“你……你……不知碰……好……好深……你
  别……别太深……”
  淫人俯下头去,嘴唇凑在她耳心道:“莫慌,是碰着花心子了。”
  沉瑶迷糊道:“什么?”
  宝玉笑笑柔声道:“是我弄着你里边的一个小宝贝哩。”
  沉瑶仍未明白,娇嘤道:“你别……别老碰那……那儿,好怕的。”
  宝玉道:“痛么?”
  沉瑶其实吃痛,却不知怎么摇了摇头,烧着脸儿低语道:“好古怪……麻麻
  木木的,难忍得很。”
  宝玉笑了起来:“这才妙哩,趣味尚在后头哩,待会你便知了。”言罢又频
  频去逗弄她那软骨似的滑脆肉儿。
  沉瑶满怀蜜意,只好苦苦挨着,忽记起上次爱郎也是老来弄自己的这个地
  方,娇喘着蚊声道:“你……你喜欢……喜欢碰它是么?”
  淫人竟道:“简直爱死了!真恨不得能把它采摘下来……”说着将杵深深送
  入,又在她那妙不可言的花心上重重地揉了一下。
  沉瑶听入耳内,心儿不由麻麻的,想了又想,蓦地春情爆发,骤感内里的小
  东西酸楚了起来,又有一丝奇痒透窍而出,偏偏爱郎的大棒头仍无休无止地纠缠
  上来,花房里边便有如千虫万蚁在啃嚼钻咬,两只穿着小蛮靴的脚儿耐不住乱蹬
  了起来,却因悬于灶台之外,无甚着力之处,难过得在半空里绷得笔直。
  宝玉眼角乜见,不觉欲火中烧,反手捋玩了那滴粉搓酥柔美绝伦的小腿肚片
  刻,忽将两只靴儿摘下,把她两只脚儿捧入怀内,剥去罗袜,一双莹润如玉的纤
  巧秀气白足便露了出来,诱人万分的在他胸前娇颤着。
  女孩吃羞,把脚一缩,却反惹檀郎捉得更紧更牢,除了百般狎玩,竟还用嘴
  细细亲吻起来,舌头鱼儿般在每条幽秘的趾缝里穿梭嬉戏。
  “唔……不要……好痒……不要啦……”沉瑶虽是江湖儿女,但于其时,足
  儿毕竟是女孩子最不可示人之物,只羞得面烧眼润芳心慌悸,更要命的是,体内
  的那粒神秘的小东西竟似越发敏感起来,无助地挨受着男儿的恣意蹂躏。
  宝玉却充耳不闻,仍捧着美人玉足,爱不释手地继续把玩,望着那不住娇怯
  颤蠕的春葱趾儿,只觉妙趣横生,添吮间,鼻中又闻着一股微酸微酱的淡淡汗
  香,肉棒更勃得硬逾铁石,在花底毫不停滞地抽添突刺,烈如奔马驰豹,早把先
  前的温柔尽抛脑后。
  沉瑶宛若中酒,迷迷糊糊地思道:“什么都给他瞧去了……什么都给他触着
  了……”雪腻的肌肤浮起了朵朵娇艳的红晕,下边便似融化一般,春潮如涌四下
  飞溅。
  宝玉盯着沉瑶那对从衫里半跑出来不住晃荡的雪白奶子,欲念愈来愈膨胀,
  终于放过了她的玉足,却一把将美人从灶台上抱起,夹在怀中继续褪其衣裳,忙
  乱间怒茎仍不住地猛顶狠耸。
  就是这么一下搬动,令得已近顶峰的女孩差点丢了身子,她却以为欲尿,心
  中一惊,死忍了片刻,方才缓过劲来,呜咽如泣地语无伦次:“我……我……
  呜……别……别再脱了,下边都……都是油腻……好……好脏的……”
  谁知宝玉却懒得挪地方,况且他从未有过今次这般在灶台上交欢的经历,心
  中竟隐隐有一种新鲜奇趣的刺激之感,便道:“反正这衣衫脏了,不要也罢!”
  不由分说把她剥了个精光,一手将褪下的衣裙铺开,放下玉人,自个也爬上台
  面,两手分叉住她的腿弯,用力朝上方推去,压在美乳之侧,把女孩窝成无比诱
  人的一团,怒挺的巨杵再次突入花阴,更加猛烈地抽耸起来。
  虽说天气极寒,沉瑶已被剥得一丝不挂,宝玉也是衣掀裤褪,但厨房中的灶
  内生着炉火,加之两人大开大合挥洒精力,是以非但不觉得冷,反而来得汗流浃
  背,两下贴做一处纠缠厮磨,只感黏乎乎油腻腻的愈加销魂。
  沉瑶目饧魂酥,心中又昏昏羞嗔:“这人竟是这么荒唐的……居然这样子来
  玩人……倘给别人知去……”正在失魂落魄,体内的小东西倏地奇痒,一股强烈
  无比的尿意随之袭至,竟是忍无可忍,自腹以下亦骤然剧麻了起来,登慌得失声
  娇啼:“嗳呀……啊!啊!我……我要……我要糟了!唔……糟了糟了!”
  宝玉已给汗水迷糊了眼睛,凝目盯着她,闷哼道:“要丢了是么?”
  沉瑶却再不言语,娇躯死死地凝了好一会,蓦地打摆子似的抖了起来,雪白
  的小肚皮迷人万分地抽搐个不停。
  宝玉刺到花房尽头,突捣着一团浓稠滑溜的温热浆儿,整根肉茎顿时麻胀了
  起来,立明可人儿丢了,心中一阵迷醉,亦感奇美难遏,顿时精意翻涌,忙将肉
  菇拚力顶紧嫩心,勉强揉了几揉,棒头一阵酥麻,茎身猛然暴胀,便突突地射出
  精来。
  沉瑶感得一注注滚烫喷来,竟似透入体内极深之处,煨得满腹酥暖欲融,玉
  宫颈儿激跳不住,又从里边吐出了数股花浆来。
  不知过了多久,宝玉终于松弛下来,软倒在玉人身畔,柔情蜜意地轻轻吻
  慰。
  沉瑶酥做一团,慵懒可人地望着爱郎,一丝满足的妩媚从她绝丽的俏容上透
  露出来,忽尔娇嗔道:“大坏蛋,都是你害人!”
  宝玉笑道:“好娘子,此话怎讲?”
  沉瑶羞道:“我已同兜兜说过不再……不再跟你这样了,可如今……如今…
  倘若给她知去,还不笑杀人!呜……”
  宝玉轻轻拨玩她的粉嫩奶头,笑嘻嘻道:“别怕,待会我也这般对付她,瞧
  她还怎么笑你。”
  玉人顿时大嗔,扬手打了他的魔爪子一下,咬牙道:“小淫贼!大色狼!你
  现在就给我下山去!”
  宝玉将她抱紧,一轮烈如炽焰地热吻,哼吟道:“瑶瑶,我爱你。”
  沉瑶神饧气缓,噙着檀郎的发丝低语道:“我也……爱你。”
  两人离别在即,心下自是难舍难分,卿卿我我了许久,沉瑶忽感臂后有些黏
  腻,反过一瞧,只见雪白的肘关处粘染了一大块污迹,却是不知何时碰触着了灶
  上的油烟污垢,她素来极为好洁,不禁大皱眉头,待到发觉股侧与腿肚子上也有
  污迹时,更是一阵恶心,哭丧着脸道:“难受死了!快放我起来。”
  “做什么?”宝玉心不在焉地问,凝目那粘染了污秽的雪肤,竟感异样诱
  人。
  女孩心里埋怨都因这人饥不择食不分场合,才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嗔恼
  道:“烧水去啊,你不想洗洗么?”忽睨见爱郎的脸侧也有一道污迹,想来多半
  是她适才的杰作,忍不住“啧”地笑了起来,心道这才有点公平呢。
  宝玉痴痴望着如花的笑颜,心中倏地一动,忽将玉人整个抱起,神神秘秘
  道:“何须费事,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说着跃下灶台,胡乱套了靴子,竟不
  穿衣裳便夺门奔出。
  一到外面,山中冷飕飕的寒风不住地从肌肤上掠过,沉瑶大惊,急急低唤
  道:“你昏了?我还……还没穿衣服……”
  色人嘴角挂着坏笑:“怕啥?兜兜睡了,这山上又没别人。”当下施展轻
  功,踏着梦幻般的月光,向屋群后的枫林深处奔去。
  “去哪儿?”女孩心惊脉跳,一丝不挂的娇躯拚命往男儿怀内钻。
  宝玉心中舒畅,只道:“到了便知,宝贝。”
  沉瑶脸上发烧,小脑瓜里禁不住地胡思乱想:“好荒唐哦……一男一女没…
  没穿衣裳就在山上乱跑……”她晕着脸躲藏在爱郎温暖的怀抱里,闭眼听着耳畔
  呼啸掠过的夜风,忽觉今宵真是无比的新鲜刺激旖旎销魂,贪恋地娇吟道:“我
  冷啊,再抱紧一点……一点点……”
  宝玉忙将她搂抱得更密更紧,眼中已隐约看见了枫林中蒸腾的如烟水气。
  女孩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悄悄凝望着这个烂漫且单纯的男儿,心里道:“荒
  唐就荒唐吧,既然相爱,有何不可?”
  “原来是这里!”沉瑶浸入温泉,沉身让水淹到下巴,禁不住发出一声舒服
  的欢叹。
  宝玉笑道:“好不好?这儿既不用烧水,空气又新鲜,还有月亮和星星做伴
或许您还会喜欢:
神祕面具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序章第一章亚当斯第二章艾琳第三章泰德第四章杰克终章序章被穿上白色拘束衣的男人,被如摔角选手般的巨汉架著,关进了一间有灰色墙壁,周围宽十公尺,窗户紧闭的方形房间。男人被带到这设施中,才不过几天而已。房间中央的桌前,一个穿西装而约四十五岁,前发微白,梳理整齐的男人,以警戒的眼神凝视著穿拘束衣的男人,问:「你叫汤姆吧?」穿拘束衣的男人畏惧地点点头。「不用那么紧张...放轻鬆一点。 [点击阅读]
跳舞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发信人:OH_NO作者:JakeBaker标题:跳舞(Dancing)在这跳舞的俱乐部,我看到了她。她在舞池上,灯光散漫的环绕著她。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紧身衣,好像在故意卖弄她的身材一样。但她却是独自的在跳舞。我留意了她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除了酒保,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她穿著高跟鞋,有1吋的后跟吧,这种鞋也不太适用于跳舞。从她年轻的脸蛋看起来,只不过是十多岁的样子。我猜她不是来自附近的。 [点击阅读]
雷女珊达2-圣战仙子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序章第六章浮生地狱第七章恶魔之夜第八章微笑的蜜蜂第九章逃脱第十章我为亲密挚友的妳祈祷终曲远雷註:前面的情节在雷女-珊达序章在黑暗中…,有三个裸身女子。其中一女蜷伏在地上,虽看不清长相,但她两公尺高的巨大身躯仍相当醒目。在她面前站著另一名约一百九十公分高的长发女子。与她们相比,不远处倚靠在墙上的女子,就显得娇小许多。 [点击阅读]
SM恋虐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发信人:jwor@www.net.tw(太岁)标题:SM恋虐日记警告:依台湾刑法规定,掳人监禁涉及妨害自由,乃公诉罪,依法均处以重刑!声明:本文纯属虚构,读者之任何后续行为均与本文无关!大约二十出头年纪的她,是一个平凡的上班女郎,却有著不平凡的美貌与身材。 [点击阅读]
乌龙茶回忆录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chen(乌龙茶)标题:乌龙茶回忆录前言:在网路上四处游荡,是近两三年来的事情;也收集了一些漂亮美眉的图片,以及网友们张贴的sex-story;那天看了硬碟内容竟然有15368个档案,其中我还是较为喜欢sex-story的部分,因为这些都是网友门的呕心沥血之作!不管是作者们纯粹创作或是属于网友们个人的回忆录,都是我个人所崇敬的;有这些网友们的大作产生,丰富了网路生命!心中一直有个想法, [点击阅读]
人形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水晶都市』的世界第一章机器木偶装置的挑战书第二章百舌早赘第三章机器木偶之宴第四章月下淫斗第五章狩猎的获物第六章将坏的人形登场人物:苏我影虎--武士道之邦「飞鸟」的苏我幕府大将军,目前卧病在床。夜摩都姬--影虎的爱妾,现在代替影虎处理一切事物。苏我大慧--影虎和夜摩都姬所生的长男,害羞安静,有点女性化。苏我巴儿--小大慧一岁的妹妹,个性好胜、大而化之,和哥哥截然相反。 [点击阅读]
初夏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heyju@sexstory(BBSwriter)标题:初夏的游戏女主角:邱秋瑛(年32岁)(埔心之幼狮工业区之某工厂会计部主任兼总经理之特别秘书及助理)男主角:洪福勇(年35岁)内容:本剧情是忆男女主角年轻求学时相遇相知进而相交的回忆。「秋瑛昨夜第二天,交欢时,妳用口含吮我那话儿,我有觉得非常爽快舒适呢,尔含吮得紧了,我也就只觉浑身都快美异常,真是受用极了,尔再和我来一长时间的好吗。 [点击阅读]
回首梦已远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一)何来宿命巧安排(二)春风化雨把情栽(三)梅开三月姻缘定(四)我心长鐫汝君怀(五)永记缠绵青溪旁(六)远情相悦今何在(七)爱意既启实难尽(八)妳心何忍置身外(一)何来宿命巧安排以下以第一人称叙述之.......1995年3月14日那天,我在好友的邀约下,一同由新竹来到中壢的鸿门宾馆,一进门,经理一看是三个帅哥,连声招呼,并且保证推荐上等美女给我们这三位稀客。 [点击阅读]
妄想的方向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无名标题:妄想的方向「什么时侯开始的?」对轻手轻脚摸进房中的老公,我冷不防的从床上尖锐的问著。连自己也惊讶声音是那么的冷漠。突然在黑暗的房中传来的声音,想必先生也一定吓了一大跳。「喂!别吓人了,还没睡啊?」老公以为我早已睡了。当然,现在已过了午夜二点。「若还没睡,就点个灯嘛!」说著伸手要开灯的老公,被我立即阻止。「不要开灯!」我尖锐的说著。我的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 [点击阅读]
工作的一天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OH_NO标题:工作的一天(ADayAtWork)翻译者OH_NO的前言:一直都很想把JakeBaker的文章作一个有系统的介绍,可是总觉得太血腥了,现在硬起头皮干一下,读者如果觉得不对口味,千万不要再看下去.正如凡夫兄所言,多方面的口味,有人喜欢,有人恶心,若问我自己,我绝不喜欢里面血腥暴力的部份,其他如气氛的营造,等等,我却是很十分欣赏.值得注意的是,现实生活中, [点击阅读]
异乡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honglun@phoenix(魔界长老)标题:异乡他眼睛望向窗外,北国的冬天是那样的萧瑟,银雪遍地的寒冷。车上原本不多的乘客似乎有著一种浅浅的哀愁,让偌大的车箱更显寂寥。他拿出早纪她写给他的信,一种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想不到她还记得我。」他嘆了一口气。阵阵热气化成白色烟雾凝聚在眼镜镜片上,模糊的视线中似乎可以看见早纪纤细的身影飘动著,楚楚动人。他将头靠向椅背,闭起眼睛沉思著。 [点击阅读]
往事只能回味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不文作标题:往事只能回味记得那天我和朋友相约一起骑马在列治文河滨。往常我们一大群人都嘻哈到那儿一起谈天说地。或三五成群到这里钓加拿大三文鱼,或看看一望无际,万里无云的景色。那清翠枫叶树在那秋天刚至,那种大自然的景象,可真是非身在其境不能领会。蓝色的天上空。成群结队的侯鸟作人字形或作一字形向南加洲方面去。我正淫醉于那如诗如图的境界。作为在香港长大的我,那有多小机会看到和亲身领略呢。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