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随便你怎么想。你到底去不去?”我不想陪她继续打情骂俏了,这个真的需要精力应付。
“去啊!当然去!我想见识一下你有多想我――”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也能猜出她此刻的暧昧。
“晚上见。”我移开电话,过了2分钟才挂断,我故意留了些时间给这个女人去自说自话的。
我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映射出我的脸。每天都照镜子,但是为什么现状看到的这张脸如此陌生?是因为手机屏幕才的反射关系才让我的脸变得扭曲吗?
我用指甲轻轻地沿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脸的线条刻画着,光滑的,我一下下滑开,然后再从前面的点开始,我竟然无法勾勒完整自己的脸。
我心里泛起种说不明白的惆怅,我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啪”我闷闷地把手机扔到写字台上,整个身体倒入办公椅中,虚脱的累。
我想眯会。慢慢地当我感觉神志开始模糊的时候,忽然有个主意跳到了眼前。我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拨给了江凤铃。
晚上9:00,我出现在了夜色。
“小奇,今天怎么有空来玩。”没有想到刚踏入门口就遇到了陈凯奇。
这几年来,她似乎一点没有变,她好像有把时间凝固的本事;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一样妖艳美丽。
这四年来,我还是会不时出现在夜色,只不过我和她的关系由雇主变成了顾客;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因为我们早已练就了一副面对外界的分身。也许从对我莫名的欣赏开始,她已经早就嗅觉到了我身上有和她近似的气息吧――我们都是那种为了生存,为了更加好的活着,什么违心的事情都能做的人。
从那天在她的面前被揍以后,我俩的情缘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我感觉那天的眼泪,并不是她为我而留的,应该是为自己,为自己始终无法摆脱的命运,为自己不敢抗拒的懦弱,为自己妄想的愚蠢。
这样一个女人,一个会为了自己出卖自己的女人,是不会也不敢站出来宣布对除了自己的恩客的其他男人有任何感情的;我呢,和她应该是一类人,可悲的一类人。
“我用莉莉姐的包房,我们约好了。”我淡淡的说,已经习惯了客人的身份。
“嗯……我等会让小鹏去你们那招呼一下吗?”她口中的小鹏,就是鹏哥,这4年他已经顺利地顶掉了保罗,成为了这里的领班。陈凯奇那么问,是因为她也知道我和陈莉华的关系,所以会特别关照一声。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想到,我和鹏哥能成为朋友的,毕竟我们有同一个金主。
“算了。他很忙的。”我按照着常人的思路给了最常人的反应。
我到15号包厢,这个对我有特别意义的包厢,环视了下四周。房间里的蜡烛灯在瞬间就被安排点亮了。
我躺到沙发里,感受这个昏黄的销金窝。我点燃了自己的烟,在吞云吐雾中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
“这么早来了?”一阵香风袭来,紫色纱幔被撩起的时候。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我看了看陈莉华的身后,并没有平时的三五簇拥,感到反而奇怪。
“哈哈”她有些放浪地笑,走到我的身边,紧挨着我跌近沙发里面。柔软的沙发,因为她的用力,让我们两个捂到了一起,她顺手抽走我嘴边的烟道:“你不是说想我吗?这个是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说想我。我当然想过来独自体会下,你是怎么个想我法啊!”
她一手吸着我的半支烟,一手下流地滑入我的大腿内测,在距离我的命根子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凑近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呢喃:“你似乎永远都要不够一样?”我抓住她的手向她要的目标压了下去。
“你真讨厌!我有说要问你要什么吗?”陈莉华假装一本正经地推开我,只是被我用腿夹住了手,她作势挣扎不开,倒入了我的怀里。
我们就这样在暧昧的灯光下开始耳鬓厮磨。
“哈哈,不要闹。”她尖笑着,想打开我的手,把烦恼扔向了一边。
“咳咳……”我和陈莉华的嬉闹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
“喂,你们收敛点好不好!”江凤铃如风一样旋入包厢。
“谁知道你来啊?”陈莉华不以为然地道。
“我带朋友来玩的,谁知道你们……”江凤铃侧身看了眼身后跟着她的人――林漪澜。也许是看到林漪澜满脸的尴尬和脸红,江凤铃把后面要骂的“鬼混”硬生生地吃了进去。
“这位是林漪澜,紫江纸业的老总;其他的几个你们都认识了,大家一起玩过的。今晚本来我约朋友来这里玩的,没有想到夜色生意那么好,都找不到包厢。我就想到莉莉姐这里有个常用的包厢,服务生说你们就2个人在,我就带朋友一起过来了,反正大家也熟的啊。”
江凤铃有些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漪澜啊,这位是莉莉姐,我同学;旁边的那头就不用介绍了吧。”
林漪澜还是懂礼地和莉莉姐点头打了个招呼,但是她并没有看我。我的脸也冷冷的,没有意思要跟她打什么招呼。女人的第六感是灵敏的,陈莉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刻意地往我身上靠,半个身子都挂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心思去感受陈莉华柔软的乳房,我盯着林漪澜。她把头撇向了一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五十四幕偷情
赤裸裸的
迷蒙的情欲
我的堕落
留给谁
江凤铃热情地把她拉入和她一个的沙发里面,周围的3个江凤铃带来的朋友也陆续落座。
服务生送来了酒杯,每个人手里握上酒杯,对饮一杯,似乎也就开始变成融洽的朋友了。林漪澜和他们几个开始互相说笑开来了,一点也没有把刚才的一幕放在心上。
呵呵,我心底冷笑,想想林漪澜是什么样的人。这种猥亵糜烂的纸醉金迷在她的眼中能算什么呢?也许她自己也和陈莉华是差不多的人,可以用钱来买任何东西的。
“你干嘛啊?那么不专心?”陈莉华不满我一直把眼神留在其他人的身上。
我搂了搂她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跳舞吧。”
“好啊”她有些兴奋,“哎,小奇说带我去跳舞哦,你们要不要捧场?”
“你们去跳吧。这种贴面粘死了,我们没有兴趣,也没有对象。”江凤铃有些酸酸地白了陈莉华一样。
“服务生,把我们包厢的纱幔撩起来,我们要欣赏莉莉姐的舞姿哦!”在我搂着陈莉华出去的时候,江凤铃有些夸张地喊。
我被陈莉华缠着滑入了舞池,更准确地说是,陈莉华像蛇一样快盘到了我的身上。
在这种地方再亲热的举动也不会引来多少别人的注意,只有江凤铃带来的朋友们在身后下三烂地吹起了口哨。着让我想到了电视里那种农民工在地下舞场看人跳艳舞的情景,而我竟然有这个荣幸和一个快奔五的女人来当艳舞的主角。
整个舞池的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音乐舒缓而动听,是个低沉的外国女人的嗓音,如诉如泣地唱着自己爱恋的缠绵。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投入音乐中,而不要太介意和陈莉华所做的事情。
她把脸靠在我的肩上,手紧紧地箍着我的脖子。她不是很高,穿了3寸的高跟鞋也不过168左右,为了配合她,我放松地站得并不直。
她把自己的胸部紧紧地压在我的身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让我感受女人的柔软。慢慢地,她收手给我多开了胸前的2粒衬衣扣,然后双手滑入,从我的锁骨一直抚摸到了我的劲后。
我也没有让她太失望,原本挂在她腰间的手往下滑落到她的臀部,用力往里收拢,让她的耻骨顶在了我的小腹上。
猛的动作,让她抬头看了我眼;满脸的笑意和眼中的情欲让我知道,她喜欢这样;我把她的头按回了我的肩部;她很乖,没有反抗。
我抽了个空隙看了眼15号包厢,我特意选了离那里最近的位置。里面的人就像在看戏一样盯着我们,时不时满脸淫笑地低头交谈。我用脚丫都能猜出那些人现在满脑的黄色镜头,懒得搭理。只有一个人没有加入,只是孤零零地坐在最里面的沙发喝酒,似乎外面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嘴角扬起笑意,林漪澜的视力我是知道的,在高三那种时候,她体检的视力都能达到1.8,何况现在呢?她应该完全看到,只不过故作清高地不愿意去和那些人一样表现出对色情表演的兴趣。
她越是不在乎,我越有种要她知道的冲动,即使是在作贱自己。我一手仍然按压着陈莉华的臀部在我的的小腹上厮磨,一手滑入她的上衣,贴着她的背部画着搔人心底的圈。
“啊――”我听到了她微微的呻吟。
“你坏死了,你要我当场出丑吗?”陈莉华详怒地扭了下我的耳垂。
15号包厢又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吠,引得周围的人也开始跟着起哄了。
我弯下头,贴着陈莉华有些微微汗湿的鬓角,用最沙哑的声音耳语道:“你不喜欢吗?”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莉华正背对着15号包厢,而我,直勾勾地望入,看到一张和我直视的冰冷的眼。是我的隐性眼镜太好了吗?我似乎都能看到那双冰冷的眼背后的怒意。一定是幻觉的,也许现在的我在女人间太顺风顺水了,才有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觉的。
“小奇,我好难受。”陈莉华用牙齿轻轻地啃着我的肩。
“哦。那就回包厢去休息吧。”我故意装做不明白。
“我不是那个难受,是这个拉。”她用下身顶了我下。
“现在?呵呵,你疯了。要么我们现在去你的别墅。”陈莉华是从来没有去宾馆的习惯的,她认为去那种地方很恶心,不知道谁住过。
“嗯……不要,开回去要三刻钟呢,热情早过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在发疯,就像头发了情的母狮一样,如果不满足她,她就能把人一口吞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在音乐开始转换成快速舞曲的时候,趁激光的打起和人潮涌入舞池的混乱间隙,我牵着陈莉华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看着我带她的方向,似乎明白我要干什么,发出吃吃的娇笑。
在夜色曾干过那么久,这里的每个角落,不用我思考,我的脚就能自己找到。现在的夜色除了陈凯琦的办公室外,只有这里可能提供我们偷情的场所――女化妆室,就在女洗手间的旁边的小门里,现在这个时段,是热舞刚开始的时候,不会有人来补妆的。
半个小时的热舞,够我解决陈凯琦的需要了。
我们几乎用撞的把化妆间的门打开了,陈凯琦像发疯一样地搂住我,狂吻我的脸,我的鼻子,我的眉毛;她的双手和双脚都没有闲着,手早就把我衬衣从裤子中扯了出来,开始贪婪地抚摸我的身体;双脚更好了,索性盘到我的腰上。
我把她用力地压到墙壁之间,借掉一下她在我身上的力气。
为了避免她继续吻我,我真的厌恶被这些女人这么亲吻,弄得到处是口水。我从她的喉管的开始亲吻她,吮吸她,当她不得不仰起头让我更加深入的吻她的时候,我单手解开了她的前襟的纽扣,让她已经肿胀的乳房释放了出来,她并没有穿胸衣,这个我在和她跳舞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我开始亲吻她的胸部,沿着白嫩嫩的乳肉,一圈亲了过来。
“含住我。我要你吸我。”她把我的头更加用力地按向她自己。
我吸了口气,听命令地含住了她的硬挺的乳头,开始像婴儿一样地吮吸。
“啊……好舒服。”她发出心底的满足的叹息。
我趁此机会,把她的屁股往上抬了下,然后单手拉下了她的内裤。我把她放了下来,她不依地摇头。
“会让你更加舒服的。”我在她耳边呢喃。
她有些怀疑地看了我眼,然后乖乖地听从我的吩咐,背对我趴在墙上。刚才脱到膝盖的内裤自然地滑落了下来,鲜红的丁字裤。
我由她身后握住了她的乳房开始揉捏,舌尖调皮地钻入她的耳朵舔吻。她有点怕痒地像逃,我用一只手固定了她的头,道:“你身上的每个洞洞,我都想钻。”
她“咯咯”地开始笑着,强忍笑意,闭上眼睛来感受我对她耳朵的慰籍,慢慢地她开始体会到其中的滋味,非但没有反抗,更加开始享受了。
她的屁股本能地弓起,顶着我的男根。在享受之余,她并没有忘记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反手拉扯我的皮带扣,但是这个动作的难度确实不低。
“吱”门轻微地开了条缝。
正在享受情欲的女人并没有注意,但我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那个门缝并没有阖上。
你有偷窥别人做爱的嗜好吗?我有些轻蔑地朝那个方向瞪了眼。
门阖上了,我的皮带扣终于也被身前的这个女人解开……
第五十五幕唾弃
她的泪,她的眼神
是同情,是唾弃
这些不是我的渴求
我想要
你的爱
“砰”我一边整理好我被陈莉华拉扯得乱糟糟的衣服,然后束进西装裤里,抬脚就提开了化妆室的门。陈莉华没有跟我出来,在我放开她的时候,她就像块无骨的猪肉软到在地。
我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让流水冲刷我手上黏稠的体液;我打了很多的肥皂,仔细地洗,把指甲缝都抠了个干净;我将水捧起清洗我满脸的汗。抽了四五张纸随意地擦了下脸,单手整理好凌乱的发,我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地走出了女士洗手间。
刚从洗手间转弯出去,我意外地看到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你在等我吗?”我一边继续擦手,一边调笑地问,“让一下,你挡住垃圾桶了。”
闭目靠在墙上的林漪澜因为我的声音突然睁开眼,自然反映地侧了侧身。
我把纸扔入她旁边的杂物箱里,在她身侧最靠近的位置定格,抬头望向她,满脸认真地道:“你也有需要吗?不过今晚恐怕不行,我被那个女人都吸干了。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
“啪”狠狠地一个耳光。
他*,我都被女人抽习惯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么贱,总会挨女人打;要么女人天性就有虐待狂倾向,要么就是我看上去像被虐待狂。
热辣的脸。我笑了笑,自思反正也不要脸了,又何必在乎这点痛呢。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
我直起身子,逼近林漪澜。她害怕地缩得紧靠墙,她一定以为我会打回去,反正也不是没有打过,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没有打她。她因为愤怒升起的红晕,让她的脸蛋更加细腻,动人,好像个上过蜡的苹果。
我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要开骂前,更加地用力,疼得她闭眼皱起了眉毛,但是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这让我很不爽,好像她是受害者一样。
“别他*装清高。我恶心?我无耻?是啊,我就是这么下贱。但是都跟你学的,你可以为了个升学名额来和我这个穷小子上床;我有什么不可以,我也用身体伺候那些女人,换我想要的;说来你还是我的老师呢!哦,对了。你刚才偷窥到我让那个女人爽翻了,所以妒忌了?我第一次没有让你这么爽是不是,所以你要在这里等我那么久?想男人了?骚货。”我在林漪澜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出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出口的脏话。
她睁开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就像眼珠要爆裂了出来一样,但是眼睛周围隐隐的水渍证明她的压抑。她抬手又想打我,被我及时发现,另一手抓住了她挥向我的手。我感受到她的颤抖和恐惧,第一次,我感到了林漪澜的这一面。
“放开我。”她声音低哑,隐含哭音,“我是欠你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你,但是别让我看到你再做这种下贱的事情了。”
“补偿我?好。我要我爸爸的命,我要正常的母亲;你让你爸爸明天就去自杀死,我也要看到他腐烂的尸体,闻到腐臭的尸体味道;然后你再发疯给我看啊。我就就什么都不要了。”
我红着眼睛,像地下来的索命的恶鬼,积聚所有的恐怖气息缠扰林漪澜。
她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滑落;这眼泪还是跟8年前一样的动人,只是我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变硬,我不会再留一丝的缝隙让她的泪渗到我的心里。
我放开了她。没有我的暴力,她反而有些软弱无力地弯下身子,手用力地抓着墙,修得极为漂亮的指甲刮着冰冷的墙壁。我冷漠地转身,不愿泄露那莫名的心悸。我逼着自己不去回头看这个贱女人,没有必要去关心自己的仇人的,我握着拳头控制心神。
背后传来剧烈地咳嗽,然后是呕吐,好像要把五脏六肺都呕了出来。她一定是我被的恐吓吓坏了,没有几个女人能接受如此血腥的诅咒。
我整理好了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入了包厢。
他们几个人都用再暧昧不过的眼神看着我。江凤铃凑过来,对我眨眨那双浓妆的眼,在我耳边低声调笑道:“你还真厉害哦!去了那么久!别说莉莉姐出不来咯。”
“厉害不厉害,你试试就知道了。”我舔着脸,下流地摸向她的屁股。
“去。”江凤铃在我得逞前立马跳开了,留下一路的娇笑。周围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地开始调笑了。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虽然我的脸上依然挂着职业的笑容,但是心里烦躁无比。我抓起桌上的烈酒,倒了一大杯,拿起来就灌自己。
“小奇哥,你不会还没有灭火吧?”一个长得不怎么样,打扮却无比妖娆的女人开口了。
“那你去上啊,赶紧灭火。”那2个男人抓起她往我这里推了过来,然后开始淫笑。
“咳”陈莉华突然掀开了纱幔进来,看到已经占了她的位置,扑在我身上的女人,脸色有些难堪。
“讨厌死了,死胖子,又开我玩笑。”那个女人装作生气地跑回自己的位置打那两个男人。他们也很配合地继续演戏来给陈莉华看。只有我知道,刚才那个女人在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狠狠地在我大腿内侧扭了一下。风骚的女人,所谓物以类聚,我突然想到纪敏的单纯,真的很这些人是云泥之别。我摇摇头,想自己干嘛无缘无故想到纪敏,拿她和这些女人比都是作贱了。
我继续不停地喝着酒。陈莉华坐到我身边,挨了过来,抓下我的杯子,自己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嚷道:“渴死我了。”
江凤铃和她的朋友因为刚才的事情,怕得罪陈莉华,所以也不再来搞了,自己一堆人窝着闲聊,抽烟,假装不再关心我们。
林漪澜在这个时候,和陈莉华几乎是前后脚的进来了。她把自己整理得挺干净,真会演戏我,我心里冷笑。
她坐到江凤铃身边。
“你坏死了,刚才……”陈莉华趴在我的肩部上,在我耳边继续低喃刚才我在化妆间对她做的性事,仍旧无比的兴奋的样子。
“嗯”我只是应付地答,全部精神都留在林漪澜那。
她好像说要走之类的话,江凤铃和她的朋友极力的挽留。
“既然来了干嘛不好好玩。”我突然蹦出来的话把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吓住了似的。
陈莉华在我腿上的手用力地拧了下,道:“呵呵,是啊。既然到我房里来玩,不尽兴可不能走哦。”
江凤铃干笑着陪着劝。
林漪澜终于没有能走成,大家都是商场上的,太执拗就要破面子了。
陈莉华的醋劲似乎真的因为我刚才的话起来了。她是个不太吃醋的女人,最少她知道我有很多其他女人都没有觉得什么;但是这次对林漪澜似乎有些不同。一来,因为她觉得在她的地盘上,她的宠物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不爽;二来,这个女人确实比她年轻,比她美貌,比她能干;女人是奇怪的动物,她们不一定是因为真的在乎男人才吃醋,她们很多都是因为虚荣才吃醋的。
陈莉华更加显露地要在林漪澜面前表示对我的占有。她把两条已经有些肌肉松弛的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就好像条麻绳,圈住自己的狗,对人宣布,这是她养的,别人碰都不能。
“你刚才怎么弄的啊?我真得第一次知道这样也能爽。”她色情地耳语。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喝酒道:“喜欢?”
“喜欢。”她把脸贴到我已经因为酒精有些发烫的脸上。
“那喝一杯。”我拿起她的酒杯放到她的唇边,她笑笑很乖地用舌尖,像小猫一样地舔吸,浪得其他男人眼睛都直了。
酒渍留在她的唇边,我细心地,用食指帮她抹去。她眼睛发亮地望着我的眼,然后在我警觉地要挪开的时候,她敏捷地一口含住了我的食指。
我头痛地想,这个女人真的发春了,难道要当场表演不成。
她含着我的食指,嘴里还有些酒,被她温热的了。我的手指就在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被她的柔软的舌头紧紧缠扰。她模仿着我们在化妆间做过的那样,用嘴把我的手指吸入,然后又慢慢吐出了一点,反复而有节奏地重复。
我只能容她这么继续挑逗个够。
“你刚才就是用这根手指让我喷出来的吗?”她终于闹够了,满脸潮红地贴着我问。
我摇摇头,望了眼江凤铃那帮偷偷看戏的人,侧脸认真地道:“还有这根。”我比了比更加长些的中指。
“讨厌。”她用力地撞了我下,“虽然这个也很爽,但是你答应过还要今晚补偿我另外的一次高氵朝的哦。”
我为了这个贪得无厌女人感到头皮都要炸了。确实,刚才在化妆间,因为林漪澜的介入打断我的情欲,我没有办法集中起散开的精神去干这个女人,满闹都是门缝中的那双晶莹的眼睛。我只能用手指解决了陈莉华的需要,还要感谢这些年来在女人身上的技巧没有白练,自己的手指也让陈莉华欲仙欲死了;当时随口说晚上再好好补偿她的,没有想到她还真来讨了。
“那你要好好陪我喝几杯,这样等会……”我下决心,要在这里就把这个女人摆平,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付她的欲望。
我成功了,和陈莉华两个人几乎喝得烂醉如泥,不过我多少有些假,一直保留了自己最后的神志的清灵――这个是我多年来在外应酬的习惯。
第五十六幕孤单
我在黑暗的深处
落寂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妒忌着别人的幸福
呼唤着有人来陪我一起沉沦
午夜,我们七个人中已经有三个喝得烂醉了。我,陈莉华,还有那个挑逗过我的女人。那两个男人当然是抢着说要送那个女人,谁都知道他们有什么企图,在酒吧里灌醉女人无非那些企图;而在酒吧里肯喝醉的女人,也多是默许了男人的企图;所以你情我愿的好事,谁不抢着呢。
“莉莉姐啊,你今天司机没有来啊?”江凤铃扶着,还半挂在我身上,和我一起像在跳扭秧歌一样的陈莉华。
“嗯?嗯――”她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那我让人送……。”在她话没有说完,我假装跄踉地要跌倒,陈莉华也跟着扑到。江凤铃不得不吃力地要扶我们2个。
“你送她,让林漪澜送我。”我以最不引人注意的动作,飞快在江凤铃的耳边说道。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眼,然后有些明了地微微点头。
“死胖子,还不过来帮忙。”江凤铃假装火大地吼她的朋友。
那个胖子因为可能不能得逞抱得美人归而有些气嘟嘟的跑了过来扶陈莉华。
“漪澜啊。你别走,要麻烦你事情呢。”江凤铃眼明手快地叫住了马上要离开的林漪澜。
“什么事情。”她有些憔悴,没有什么光彩。自从卫生间回来后,她虽然被迫留下,但是一口酒都没有碰了。
“哦。想让你帮个忙,你帮我送下小奇吧。我头晕得厉害,莉莉姐家的别墅在郊外,我不敢开车,让小胖送好莉莉姐再送我。你看小周要送不省人事的mini。你能不能送下小奇,他家就在市区。”
“我不……”林漪澜立马要拒绝。
“你看小奇这样,不行的。你不会扔下他不管吧。把他扔给他家大厦保安就可以了。”江凤铃指了指已经躺在地上的我。
胖子已经把陈莉华抱进了江凤铃的车。
“好吧。”林漪澜勉强地答应了。
“小胖,帮忙抬下小奇。”那个胖子拍着自己的额头,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不能一亲芳泽就算了,还要干那么多的体力活。
靠在林漪澜副驾驶坐的位置上,我确实也头晕的厉害,但是还不至于真的像刚才表现的会躺倒的熊样。
江凤铃和她几个朋友的两辆车先开走了,绝尘而去之前他们还打了打车灯,探出头和我们挥手示意。江凤铃最后别有深意的暧昧飞吻,只有我知道其中的意义。
林漪澜看了看萎坐身旁的我。在灿烂的霓虹灯下,我感觉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要透视了我。我甚至不太敢用力的呼吸,怕她发现我的假醉。
“唉……”她轻轻叹息了声,发动了汽车。
我终于可以开始正常地呼吸。车里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那种常见的车饰香水的腻味,而是很自然的温香,自然清淡,就和林漪澜身上的香味很像。
慢慢涌起的酒意,加上这种温馨的香气,让我不经意间真的坠入了梦乡。
“漪澜,别闹了。让我看会书吧,明天要月考了。”
“不要嘛!你陪我玩一会会,少考次第一,你也不会少快肉的。”漪澜趁我不留意抢走我的书,绕到几个课桌后。
“给我吧!”我只能可怜兮兮地哀求。
“行啊。你来抓我,抓到我就给你。”
我在无奈中只有玩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但是漪澜说她是杰瑞,而我是汤姆。
“哈哈,来抓我啊!来抓我啊!笨猫!”
“你别逃,小东西!抓到你就一口吃了你。”我也边追边笑,完全忘记了还要看书的事情了。
我顺利脱了她的小内裤,扔在她身下的沙发上。我掰开她紧并的双腿。她紧紧闭着眼睛,不出一声,向个待宰的羔羊。
我喘着粗气,象膜拜一样抚摸她柔嫩的大腿内测,我终于看清了女人最神圣的地方。
“真美。”我感叹出生,满脸的神往。
我用了冲刺的速度像疯子一样跑到了林漪澜家的楼下。
“林漪澜……”我扯开嗓门大喊。
“林漪澜……”我不放弃,死死盯着她房间的窗。
“林漪澜……”我的嗓子要破了似的发出了难听的哭音。
仿佛老天可怜我,我似乎看到窗前有了漪澜的身影。
“林漪澜……”
窗打开了,但是确不是林漪澜。
“她不在,走开。”开窗的中年女子恶狠狠地吼了我,然后关上窗,拉上厚重的窗帘。
“林漪澜……”
我的梦是混乱的,没有一个完整的片段;那一声悲呛的喊叫让我痛苦地挣扎,我知道这是个梦。
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我不要再沉沦进那个恶梦中了。梦境对我而言就好似一个酷刑,每次把我卷入,然后在那里狠狠地折磨我,好像不把我逼疯誓不甘休的样子。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昏黄的灯光。我的脖子有些僵硬,这个是……
我转头,看到一张这近9年多来一直频繁出现在我梦中的熟悉的女人的脸。
林漪澜,没有焦距地目视着前方,泪像一串水帘挂了下流,潺潺流淌。
我朝她看去的地方忘了眼,车灯打得很亮,但是就像石头沉入大海一样,根本无法照亮远方――前面是海,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的海浪拍暗的声音。
“为什么来这里?”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声音。
“我搞不清铃姐说的地址,我打她电话关机了。”她没有回头看我,平静的没有音调的嗓音。她依然维持着目视大海的姿势,好像要把海的深处看穿看透;如果不是这里没有人,我会以为她根本没有出声。
过了很久,当我以为我们的对话就只有这些的时候,她出声了,深远的嗓音。
“我叫不醒你。”她终于转头开始注意旁边还有个人,不在沉浸在自己的一个人的世界中,“你一直在做梦,说梦话……”
我避开她的眼,我真的还没有对她的眼泪免疫;我望向车灯能照亮的海,不作声。
“我听到了你的笑声,是我熟悉的笑;但后面的哭声,是我从不知道的。我在你告诉我你的经历前,真的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如果我知道,也许我不会……我很难受,我不知道自己会改变你的一生……”
“为什么来这里?”我冰冷地重复了我的话。
“我觉得心里很痛,很难呼吸,我想喘息,想找个能有很多空气的地方。”
“痛了就想找个地方呼吸?”我冷冷地吊起嘴角,笑,笑得自己也莫名其妙。
“小奇,求求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补偿你,求你不要这样。这样的你好吓人……”她顿了顿,艰难地咽下口口水才道,“你让我感觉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哈哈……哈哈……”我开始笑,大笑得呛出了眼泪。
我猛地转过头,我伸出一只手就一把掐住了林漪澜修长的脖子,这是根多么完美的脖子,洁白,修长,高高昂起,我有种想折断它的欲望在心底燃起。
林漪澜没有任何的挣扎,她只是认命地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她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来补偿我吗?我的痛会因为她的消亡而痊愈吗?
“你想用命补偿我吗?”
她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的绝然证明了我的猜测。
我放松了点手上的力道,用拇指轻轻抚摸这片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细腻肌肤。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还要背负一个杀人犯的罪名!”我淡淡地微笑着,转头望向大海的方向,道,“看见那黑色的海了吗?你所有的补偿,所以的赎罪就像现在的这个微弱的车灯,已经无法再照亮前面黑暗的深处了。而我,就在那里,在那黑暗的,冰冷的海水深处沉沦挣扎,我还能算是人吗?”
我回头,看着没有任何的血色的苍白的脸,手上清晰地感受着她像一只待宰的小兔子一样的颤抖。
“你可以……”她故作坚强地开口,但是被我用力的手掐断了后面的话。
“不可以。”我轻轻的摇头,心头涌起的痛苦混合着酒精的升华,让我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中,“没有什么可以了。我现在想要的是,拉你一起去地狱陪我。”
第五十七幕第二次的结合
第二次
我们融为一体
没有任何的缠绵
无法跨越的鸿沟
两个寂寞的灵魂
那脖子真的好美,好脆弱――为什么如此心底丑恶的女人,上帝却给了她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深深地妒忌和怨恨。
我没有任何自制力的,也许我真的已经醉了。我缓缓地倾身过去,像个500年没有见过新鲜血液的吸血鬼一样扑向林漪澜美丽的脖子,我一口咬住了她。我感觉到她的动脉在快速的跳动,热的气流在我和她之间慢慢形成,她没有挣扎,安静得只有心跳。
我改咬为吸,像似真的要把她浑身的血液吸干。
“啊――”她终于吃痛地叫出了声。
但是这个声音并没有阻止我,反而更加刺激我血液中的兽性;我要占有她,蹂躏她,让她也像我一样被玩弄,被剥夺尊严。
我一把把她从驾驶位上拖了过来,过程中,她的身体擦疼的抽痛声,根本就打动不了我现在和顽石一样的心――它在欲火和仇恨中煎熬。
她终于横坐到我的腿上。
羞愤,害怕,痛苦……
她的脸上凝结了所有我过去经历的表情,真的是种快感,已经有些变态的快感。
“我不反对你叫救命。”
没有任何的回答,除了海浪的哀怨……
我撕裂了她胸口的本就脆弱的蕾丝。现在的林漪澜在我的眼中就和这华丽的蕾丝一样,高贵美丽的外表下是脆弱的躯体。我想撕裂的何止是这蕾丝,更应该说就是这个女人。
为了让她记起曾经和我的第一次缠绵,我连亲吻她胸口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只是没有了温柔;这些镜头根本不需要去回想,因为它就想虚掩的衣柜中的大衣,轻轻一拉,就会跃然眼前。
我一手探入衣服中抚着她,一手抓起她嫩白的乳房,用中指和食指揪起了她的乳头,含入嘴中,用力的吮吸。
粗暴,没有任何的词语能修饰我的行为。我的嘴,我的手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虐痕,在这雪白的肌肤上控诉我的罪行。
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声音;闭着眼,如果不是因为有体温,也许我会怀疑自己在奸尸。
没人任何的快感,这和记忆中的缠绵完全相驳;我没有任何的留恋,腾出一只手滑入她的裙中。
丝袜早就因为我刚才野蛮的拖拉而钩破,她的内裤也根本没有任何的阻碍力。我仅仅把它褪到方便我办事的程度,然后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现在的我根本就只是头急于交配的雄师。
我抱起她,试图让她像当年一样坐到我的硬挺上。
她终于微微地挣扎了下,冰冷的泪滴落到我敞开的领间,让原本热血沸腾的我感到寒意。我的有力的,粗野的手有了那么瞬间的颤抖,我想放开她――这个唯一一生才爱过的女人;我想抓紧她,把她揉入自己的怀里;我到底要怎么对待你――让我爱恨交加的女人。
“我没有进入那个女人。”我贴着她的耳鬓呢喃。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自然的流淌而出。
我后悔的时间都没有,原本冷漠的女人第一次伸出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而她的身体也和我套合在了一起。
“啊……”同时的,男女的叹息,似乎来自千百年前的孤寂的低吟,终于汇合到了一起。
她的体内并不湿滑,我知道她没有任何快感可言,除了提供我发泄的渠道意外。
快点结束吧。我不知道自己折磨的是自己还是这个女人。
我抱起她的身体些,然后快速地抽插自己的下身。她依旧闭着眼,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在灯光下闪耀,仿佛是尊受难的信徒一样。
“啊!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家,没有了未来,剩下的除了肮脏和屈辱还有什么?我恨你,我恨你……”我怒吼着一下下贯穿她的肉体,好像要把自己的恨永远烙印在我和她之间。
我在她的身体里射了出来,虚脱地软在皮椅里。
为什么我如此的软弱,我的恨需要如此来铭刻,我的眼角隐隐有了湿意。我打开车门,推开了已经像破布娃娃一样的林漪澜,关上门,逃避自己的罪恶。
我拉好裤子,根本管不了上面的污渍,然后颤巍巍地从裤带中摸出早就烂成一团的烟和打火机。
我整包地拆开,找了根还能抽的样子的烟,点上,用力地吸,直到好像无法呼吸。
我的腿很软,只能靠在车门上。我根本没有去注意车里趴在车窗上抚摸我轮廓的林漪澜。也许人生总有太多的错过……
一支烟后,又呆呆地吹了近20分种的海风,酒意早就消散了,留下头痛欲裂给我。我站直了身体,想侧身看看,但是似乎没有勇气――我没有勇气去看被我蹂躏过的女人。我恨她,但是在我的心里,她一直是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的精致而华丽,我不敢去看那被自己毁坏的美丽。
我直接朝着海边的小镇走了,没有拿我的西装外套,留给她吧。
我身上的现金都在外套口袋里,现在身无分文。半夜在这个海边的小镇也没有任何的出租车,后来找到一家门口有辆小货车的人家,我找到了主人,答应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他,只要他送我回市区。那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然吓的要死,死活不肯,好像我是杀人犯一样。后来他大方地赏了我一块钱,让我自己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叫车。
我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真的世风日下吗?人和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信任关系。不过这个农村人还是善良的,最少给了我一块钱。
我没有打电话叫出租车,鬼知道这1块钱打完了,能不能找到车。我打了纪敏的手机,在这种时候,我能想到会来帮我的只有她――纪敏。
“你深更半夜在这里干嘛?”
我坐在纪敏开的她老公的车里闭目养神,不想开口解释。
“说话阿!”过了会后,纪敏有些火大地给我脑袋一掌。其实没有什么力道,但是对我现在的脑袋,痛。
“来吹海风。”
“你神经病,你怎么会钱包,衣服都没有了?你……”
“我头痛。姐,你饶了我吧。”我皱眉恳求。
纪敏腾出一个手摸了下我的脸,冰冷的让她立刻缩了回去。
“你这个臭小子,要感冒了。我先送你回去,你给我洗个热水澡,然后吃药。”
这是她最后的话。我知道这个女人的温柔体贴,而我总无耻地一次次地利用了她的感情。
我真的病了,发烧,迷迷糊糊地躺床上说胡话。
我记得我好像在叫林漪澜的名字,好像在叫纪敏的名字――混乱。
依旧是纪敏请了假在身边照顾着我,一天一夜后我的烧退了,因为年轻身体就比较抗得住。
纪敏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再也没有提过那晚我为什么凌晨出现在海边。她回家了,家里还有丈夫和儿子在等着她。
第五十八幕迷茫
我在梦中的丛林里
迷失了方向
不同的声音在呼唤着我
痛苦的挣扎
我回到了公司。
“你那晚和林漪澜去哪里疯了。”在和江凤玲谈完工作后,她依然留在了我的办公室,八卦地问。
我没回答,沉默地假装没有听到。
“你病了2天。林漪澜到现在还住在医院里面呢。”
我整理刚才的谈话要点,没有抬头,只是心跳不经意地漏了一拍。
“她在仁爱医院,你不去看望一下吗?”
……
江凤玲还是赖着,观察我的反应。好像所有的女人,都会对别人的情感隐私有着莫名的好奇和窥视。几分钟过去后,她对仍旧面无表情的我失去了兴趣。
在她关上门的那么一刻,我深深地吐出口气。
合上笔记本,我从座椅上慢慢站起,一直僵直地保持着一个动作,让我的后背肌肉都有些酸疼,我不愿意承认我的紧张。
我站到窗边,忘着脚下的中心花园中穿梭不惜的车辆,点上烟。她病了,那晚的我都弄得一身的狼狈,她会如何呢?我把她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扔在了路边。
因为我,她弄得衣衫不整,即使我好心的把外套留给了她。
那是我第一次对女人,那么狠心而恶毒。
我有丝淡淡的悔意被压制在心里。
别想了,别想了……我努力掐熄烟头,希望自己不要去感受那种难熬的愧疚。
我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小梅,叫黄立文,周晖,李民豫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我挂了个电话到设计部,招自己的心腹进来。这三个人都是在我对设计部有了实权后招进来的新鲜血液,不受到以前公司的老人控制。
我之所以要排斥叶储,其实都是为了真正能把叶储手中的案子都夺过来,交到这些新人手中。林漪澜的紫江纸业的广告业务是我的一个大鱼饵吊江凤玲上钩。她会以为我依旧对她忠心耿耿,要整叶储也只是小儿科的办公室斗争;所有的老板尽管嘴巴上说不允许搞办公室斗争,但真正的内心是希望大家斗得死去活来,他这个渔翁才能得力。
她权衡了得失后,给了我足够的权利,一点都没有疑心我。我也开始扶植自己的势力。
“小奇哥。”他们三人进来后关门后轻声一起叫了声。
这个是我和他们在一起玩后,让他们私下叫我的。平时都是叫我李经理的冷淡恭敬。
我们三个围绕着几个大的案子讨论了策划的主题方向。
虽然他们都是新人,但是充满了在事业上冲刺的干劲,脑袋又都是一个比一个好的人。我的几年来的经验加上几个人共同的智慧,我试图着把公司最具有实力的设计部门的中坚力量集聚自己手中。
他们不是傻子,虽然也刚刚初出社会。但是现在不是20年前,象牙塔内也不再只有清高的大学生。在这种竞争白热化的情势中,他们也开始学会迎合社会,即使是些糟粕的东西。
在这种大公司,没有资历,要出头,就要跟对人。什么叫跟对人呢?就是在一场场不停上演和落幕的办公室斗争中去为谁做垫脚的。跟对了,那么就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快速上位;跟错了,当然就会殃及鱼池,不卷铺盖走人,也没有多少好日子过的了。
六个小时,当我们一场小型的会议开完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放他们回家了。自己留在了办公室内,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我没有家,在万家灯火的时候,落寞在心头。
去找些吃的吧,在自己的肚子终于抗议后,我才不得不收拾了去车库拿车。
这就是写字楼,一到晚上,原本拥挤的车库一下就空闲了出来。我慢慢地上车,发动后,驶出了车库。在霓虹灯下的道路上穿梭,鬼使神差地让我看到前面的一幢格外气派的大楼――仁爱医院。在市中心,有如此豪华的大楼的医院真的不多见,我低思。好熟悉的名字,“仁爱”,是下午江凤玲跟我提及的林漪澜住的医院。
在我的车身错过了那个大楼,慢慢远离的时候,我忽然一个急转弯调头。这里是不能掉头的的市中心道路,我硬生生地干了这件疯狂的事情,在我车后的喇叭狂按,叫骂声不断。
开车那么几年,我是个再循规蹈矩不过的驾驶者,因为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危及的不是个人的生命,可能还会连累着别人。
我的心像着了魔,我调头后直接驶入了仁爱医院的大门。
刹车,熄火……我呆楞楞地坐在车位上。我不知道自己冲动地想干吗来这里。
去看看她,有种心底的期望在趋势。
去吧,反正来了,这么晚了,也许睡了。
我只要看一眼就走。
我在自己的内心中挣扎,不停地给自己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去看下对手――这个是我给自己的最后的理由。
我拔了车钥匙,出门。
“你好,我想查一下林漪澜的病房号。”
“她是哪个科室的病人?”穿红色护士装的甜美女孩问。
我愣了,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是发烧吗?发烧是什么科室看的?我有点稀里糊涂。
“我不太清楚……”我挠了挠头,笨笨地道,然后失落地转身想走。
“唉,你回来。”护士叫住了我,“你确定你朋友住我们医院吗?”
我回头闷闷地点头。
“那你干吗走?我可以帮你在所有病房区一起搜索下。虽然那很麻烦。”我感激地跑会咨询台前:“谢谢你哦。”
“是你谁阿,女朋友吗?”她一边查电脑,一边随意地问。
“啊?哦……不是”如果我们的关系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哦……在呼吸科的1616病房,16楼。”
“哦,谢谢”
“是vip病房。”在我转身走的时候,她又加了句。我并没有奇怪,林漪澜住院肯定是要最好的,只是我不明白这种私立的名医院的vip是容易让人翘望的。
我回头对那个热心的护士报以微笑。
在转弯到电梯过道的时候,我听到一群咨询台的女孩围拢在一起叽叽喳喳。
“哇,帅哥哦。”
“那个vip的女的是不是他女朋友啊?”
“唉,好事都落在一个人身上咯。命真好!”
……
我苦笑着。什么是命好,长得够靓,穿得够好,或者说够有钱……很多东西只是表面的,留给外人去羡慕的,内心的煎熬是自己的。
电梯来了,我没有再对她们的话多想。
1616房,我没有经过病房前的咨询台,我知道这种VIP病房在半夜是不太容易让我轻易进入的。趁几个护士没有注意,我自己偷偷地拐过后,慢慢地搜寻。
1616室,在一排装修特别的过道中找到。
我从门缝中看到里面的灯光是暗暗的昏黄。我可以肯定里面没其他人探病才推门而入。
这里的装潢并不像医院,反而有些和酒店类似,鹅黄色的墙纸,暖色的家居布置,没有一丝记忆中医院的冰冷感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VIP病房。
第五十九幕动情
我终究没有忘记
心里有个地方
似乎留给了一个人
爱和恨的冲刷
两米多的入室通道,在我走来是漫长的。我的脚步放得很轻,很慢,每一步的落下,抬起,都花了很多的力气似的。
微弱的灯光开始逐渐的明亮,从床头温地洒了出来,让病房笼罩在一种平静祥和的静宜中。林漪澜,躺在粉色的被褥中,熟睡。
原本只想见她那么一眼就走的,但是一种莫名的情绪让我想再靠她近些,近些,近到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依然是美丽的,在粉色被子的映衬下的皮肤白若羊脂,但此时的白并不健康,白到好像要把整个人透了出来,空灵的不似人间的感觉。
“嗯……”她的一声呢喃把我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避的,我逃避的看向地板,不愿和醒来的她对视。
不过她没有醒,只是不舒服的呻吟,侧身……
两道舒展的秀眉,难受地郁结在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也会有烦恼,也会有好似郁结不开的忧愁。忧愁不适合她,就像阴沉的天空不适合鲜花一样,她会因此还失去颜色。一种叫做的怜惜的情绪在心头涌起,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抚平她的烦恼……
指间的温暖,却让我像烫着一样快速的抽手――对一个有着海一样深的仇恨的女人的怜惜让我痛苦。
“啪……”我抽回的手不小心扫落她床头的一本摊着的小说读本。
显然这次没有刚才的幸运,因为她的那双灵动的双眼已经睁了开来,直愣愣地盯着我。
没有说话,她沉默着,水氲在她眼中迷蒙着。我不想看,可无法逃脱地被钉着,直到泪珠的滑落,低落在枕上,消失……
我的心口被剧烈地撞击,在痛苦中打破我的定身,踉跄地,我落荒而逃。
是速度太快吗?过了很久,当我从安全出口的楼梯门中冲出的时候,我才听到很响的病房的门合上的声音。这声巨响打破了整个病房区的宁静,接着是一片的吵杂。
一楼,我靠着墙壁喘息。
后悔。不应该去看她;心疼,她的脆弱无助;痛苦,自己无法原谅的不只是她,还有自己。
逃,让我明白我依然无法忘记对她的感情――就像一颗坚实的种子,无论被掩埋了千年,还是万年,只要有土壤和阳光它就会发芽,会生长。它在惊人的成长,即使在我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的心间,它也在缝隙中挣扎生存着。
我憎恨的应该是谁?我,还是她?一种情感的分裂让我发狂地捶向墙壁……
我想我一定会疯的。趴着墙,冰冷的,我暗自的感受。
不要去想,不要去思考,不要有空闲,我用一种最愚蠢的方法来治疗我的病。努力地去投入工作或去夜夜笙歌中和那些女人鬼混。荒唐地渡过我的每个时光。我自以为更多的工作的成绩,更多的钱和社会地位会让我充实满足。
“小奇,别喝了!”江凤玲几乎是扯着嗓子对我喊的,因为重金属的音乐一浪高过一浪的涌来。
“干吗啊?大家过来玩的,我请客的啊。”我怀里女子嘟着嘴用脚去踢江凤玲。
江凤铃没有任何的生气,因为这个是这个也是她的重要客户,无时无刻她都紧记“客户第一”――我讽刺地对她挑眉。
迷幻着,把嘴里含着的那口酒渡给怀里的女子,在她满足的呻吟中结束我的最后杯酒。
我有些醉意,但不至于神志不清。在夜店里面混,我已经习惯了和周围的人一起high,但是有一点我是绝对不做的――我的原则是绝对不嗑药。
长长的缠绵的吻满足了怀里的女人。
“小奇……”我不搭理她拖着我的留恋的手。
我们只是为了开心,没有太多的情感的纠葛,我也能随时地轻松自如的放开;也许人就是这样,对方越是对你表现得无所谓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好胜心或者是变态的奴性驱使自己去迷恋和沉沦。
“干嘛?”我刚脱身出来的时候就被江凤铃拖出包房,往洗手间的方向拉――那是最安静的角落了,相对的。
她递给了我把钥匙。
“什么?”
“车钥匙,我的。”
“干嘛?”
“去一趟‘艺圃苑’。”
“我喝多了。”
“少来。你装给谁看啊?”江凤铃一把把钥匙塞进我的手,她刚才的风度荡然无存。
“到底去干嘛?”
“见个人!”她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女人。”
我笑了,没有温度的笑。
“你以为我真的就是个出来坐台的男人吗?还是感觉自己很适合做妈妈桑?”
“我不想和你吵。随便你去不去。林漪澜在那等你。”
“不去。”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把钥匙塞回了江凤铃的手中,转头就往包厢走。
“有区别吗?”
我站住了身子,因为江凤铃的冷嘲僵立着。
“林漪澜说她的公司要做一系列的公司形象推广活动,预算在3000万的额度。她要我来问你有没有兴趣。”江凤铃就像一台机器,匀速没有任何波动地通知着我。
我站在狭长的通道中,路只有两头,其实无论我往前走――去包厢;还是选择江凤铃的车钥匙――去找林漪澜;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必须无耻地承认,我的70%成功是踩在女人的肩膀上的。
“我可以说不吗?”我没有回头。
“随便你。但是有区别吗?”
还是这句话,冷酷地没有一丝的感情,仿佛人生就是一场无休止的交易。
江凤铃从我的身边慢慢走过,车钥匙,滑入了我的手中。
“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带入公司。我帮你去和Gina打个招呼。”她的笑让我连偷偷藏着的一丝仅存的尊严都在流失。我握紧着手里的钥匙,羞愤,怨毒在心间滋长。
艺圃苑,是家高级的私人会所。
我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只是心中憋着股气就冲来了。气势汹汹的样子当然引起了门卫的注意。
“先生,你是这里的会员吗?”
“我找林漪澜。”我不理会他的礼貌询问。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也许是看我穿着体面,他还是对我的粗鲁留了些面子。
我瞪了他一眼,挥开他阻拦的手臂,直接往里面走。
周围的保安看我蛮不讲理,都围拢了过来。
我们在推搡拉扯中一路闯到大门的,这自然引来了大堂经理的注意。不过,因此我才没有落得被扔出去的下场。
我衣衫不整地被经理亲自引入房间的,到门口他还一个劲地给我鞠躬道歉。我点点头表示不计较了。但是心上的火并没有发泄完。
我摞高了被拉掉纽扣的衬衣袖子,直接推门而入。
第六十幕彼此的伤害
是谁说要恩怨分明
是谁说要牢记仇恨
记住了
对谁都是件除了痛苦
什么也没有的蠢事
林漪澜平静地坐在我正面的沙发里,用心地在泡功夫茶。
优雅的女人,优雅的茶具,优雅的檀香。
我被眼前的这份美景迷惑,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胡闹的本意。
“你来了。”
“嗯。”她没有抬头看我,仿佛只要气息就能知道我的到来。
我有些傻地自然地回答了。
“喝茶吗?普洱。”她好像在自问自答,已经沏了一盅放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走过去,坐下,我抓起茶盅一口喝下,不是因为真的品茶,是真的渴。
“林漪澜,你……”我重新整理好的准备用来羞辱她的话被她有些犀利的眼神打断。只有一刻,是强硬的,义无反顾的决绝。她想干什么?
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我的面前,她从茶几下拿出来的。
“什么?”
“自己看吧。”她已经专心的泡茶,把我喝过的杯子重新冲刷了下。
是一份股权转让书,我惊讶的漏了一拍心跳,转让方里面赫然已经签下了林漪澜隽秀的名字。
“签字吧。这是我名下所有的紫江纸业的股份。一共占总股本的20%,这是我去年才得到的。”
“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我觉得应该给你。”她面无表情地陈述。
我笑了,讥讽的。
“哈哈……用这来补偿我吗?”我把合同随意地扔到茶几上,倒入沙发,“我喜欢自己从你身边去抢,而不是让你给我――就好像那晚的海边……”
我恶毒刻薄的话终于让林漪澜有了丝正常人的反映,她的脸迅速地涨红。
“不是没有条件的给。是有偿的,陪我一年。”
确实够狠,她以最好的方式在反击着我。也许我没有风度,因为我眼前的女人是林漪澜,我第一反映就是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
“你从前做的,和现在做的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拥有真正的财富和地位嘛?但是即使你继续追求下去,你以为什么时候能达到你想要的。”
“不需要你来教我。”
“我给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也给你一个可以报复我的最好的梯子。你敢要吗?”
无法吭声,因为她所有的话都切入了要害。我并不是个假清高的人,所谓的那种“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的种。我对名利的渴求,在我的儿时就埋入了种子。成长和教育让我知道自己的这种贪婪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情,但是名利就像鸦片隐一样已经深入了我的体内,时刻的发作,时刻的煎熬驱使着我干出所有的不光彩的事情。我不想穷了,穷怕了;我不想给别人看不起了,白眼看怕了。
我恨林漪澜的原因有一半也是因为她曾经霸占了原本该属于我的,追求我自己梦想的最平坦的康庄大道。
我走到了茶几旁,拿起桌上的钢笔,签字。
曾经有个人,指责我将终有一天为自己对名利的贪图付出代价――我信,我一直相信我将为此万劫不复。
“喝茶吗?”林漪澜这次亲自把茶盅端了起来,交到我的手中。我接过,望着她的眼睛喝下这杯淡淡涩味的茶。
那晚,我住在艺圃苑的林漪澜的套房呢。她要求的,希望能陪她。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衣冠端正地躺在属于她的床上,躺在我的臂弯里,这个她用了几个亿换来的奢侈品中。我们没有过往的剑拔弩张,一切平和文馨的好像就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我自私地一边在偷偷享用着这刻的幸福,又安慰自己,这个只是林漪澜用钱换的短暂温存,自己从没有背叛自己对她的恨。
“我小时候想嫁个农民……”林漪澜悠悠地道。
“恩――”
“我不会干活。肯定要他种地养活我。他只要种菜,种米,够我们自己吃的就好。我呢,我想养些小动物,猫啊,狗啊;弄个小花园,种上很多百合;每天我就干这些,然后做些饭等他干完活回来吃……”
“每天就吃米饭和蔬菜吗?”
“恩。其实饿的时候吃什么都会很香。”
这句话从她的口中出来,让我觉得虚伪:“你也饿过吗?”
“恩。饿过……”她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轻轻地答了声就侧身,背对我而卧了。
我没有去问,不多嘴去打听应该也算一种道德。
有多少个夜晚我没有如此平静地睡去,不用去背负一种仇恨和不甘心,不用为明天必须带上面具去应酬而担忧。
“小奇,昨天的事情谈得如何?”这个是江凤玲进我办公室的的一句话,机械得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没有抬头,一边喝我的咖啡,一边继续看我的资料,道:“蛮好。”
“‘蛮好’是什么意思?”她不甘心地一屁股坐到我的对面,自说自话地抽掉我的资料。
“她想入股我们公司,从长远的发展来说的。”我好似认命地放弃资料,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了烟。
“她想入主我们公司?”江凤玲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转瞬又暗了下来,陷入沉思。
“恩。形成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我狠狠地抽了口,吞入自己的肺。
江凤玲没有接我的话,反而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在嘴巴里面叨念着什么,慢慢往我办公室外走去。我没有叫住她,也没有给她去解释接受合作关系有什么好处。
以江凤玲的为人,你越告诉她别人会给她多少直接的好处的时候,她越会觉得不安。她已经习惯了去算计,去揣摩;好似没有经过她缜密分析的都是不可信的――她是个厉害的女人,我一直这么认为着。
这个是今天早晨,我和林漪澜说的事情。我想以她的名义来买一飞广告的股份,因为我想拥有自己的广告公司。
我曾经尝试给公司的核心设计部门进行换血,培植自己的人。但是我知道当我要蚕食一飞,可能是会花耗我的一生的时间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的名下,有足够买下整个一飞的钱,只是要有个好的机会去做。
林漪澜是最合适的棋子,谁也不会怀疑她,这个对广告业一窍不通的女人注资广告公司有什么意图。
她同意了,爽快的。她告诉我,已经是我的东西,随便我。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思考过,我会如何处理那些股份,如何对待她父亲的公司。茫目的,她似乎对什么物质的都没有概念。我无法理解,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真的是纯粹的补偿吗?那天在苏明惠的party上遇到她至今有半年了,我们经历多少痛苦的纠葛。一样的,我和她,都感到身心的疲累;她放弃了,而我还在挣扎。
去看母亲吧。当我在下班路上徘徊的时候,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
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漪澜。
“喂?”
“你晚上到我这来吃饭吗?”
我没有接话,奇怪的情感。好像只有妻子会在这个时候会给下班的丈夫打电话来问是否吃饭。
“喂?”
“我晚上有约了。”我淡淡地说。
“女的吗?”
我有些好笑,母亲确实是个女的。上涌的一种恶作剧的心理让我故意道:“恩,女的。”
本来以为她会发火的。如果那样也好些。可惜没有。
“哦。那你晚上会过来吗?”
“不会。”我有些莫名地不快,声音硬了起来。
“哦。我本来想和你说些事情的……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情。嘟嘟――”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的时候,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许人生就是有着很多的错过,也许我不要意气用事,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但是‘也许’是不会发生的。
第六十一幕驯服
疯狂
歇斯底里
我知道自己像头禽兽
但还是在她的脚下被驯服
回家了,意外地遇到纪敏带着儿子来看我妈。
可惜母亲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她意外地一个跟躲房间里哭,而纪敏也在房间里面安慰她。
“怎么回事?”我有些莫名其妙。
保姆在一边没有吱声,但是小球球,纪敏的儿子却没有忍住。
“是她把外婆惹哭的。”小球球用胖嘟嘟地小肥手指着缩在一边的保姆道。小球球和我母亲的感情可以说是超乎一种长辈和晚辈的,有时他们甚至是一个年龄般的玩耍。对又是外婆,又是朋友的我的母亲,小球球当然要袒护的。
我不明白地望着他的气愤。他跑动自己肥肥的身子,穿到厨房里面去。保姆的脸色有些难堪,道:“先生,我不知道的。”
当纪敏的儿子跑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大的相框。
我认识那个相框,因为它曾经在我母亲的房间挂了十几年。
“蓝明奇。”从母亲房间里出来的纪敏正好看到儿子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相框吃力地蹒跚出来告状。她一下子跑了过去,从被呵斥的儿子的手上一把抓过了相框。
“啊――”她低哼了声。我看到一流红色的液体开始低落在地上。
“妈妈――”
我赶紧跑上几步,才发现纪敏的虎口处被已经碎裂的玻璃划了道7-8公分长的口子,深可见肉。
小球球哪里见过那么多的血,一下子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不许哭。”纪敏冷静地叫道,“男孩子哭什么?”
小球球憋着嘴抽泣。纪敏对儿子是慈爱的,但是她对孩子的教育却很严格,她曾告诉过我,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当初纪敏生下小球球,然后告诉我为他起名叫蓝明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在儿子的身上烙印下了对我的感情。我不知道蓝浩怎么会同意她起这样一个名字,但是有时世界就是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缘分――我们称为“命”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对于小球球,我也有种超乎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叔叔的对他的感情。也许因为我知道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一直认为生活是种困苦,不想再让自己的亲人来忍受,无法亲眼去看到他们的烦恼和哀愁,我是懦弱的;我的人生是失败的,无论我是否真的成功,我的心已经变得丑陋扭曲,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天知道父亲的肮脏。
我爱着小球球,有时却无法的表达,而且我一直不敢叫他的名字――蓝明奇。小球球是我为他起的名字,因为他胖乎乎的像只球。
“别凶他了,还是个孩子。”我快速地抓了些干净的纸捂住了她的手掌。
“嗯……嗯……都是她和外婆抢相框把东西打烂了,让外婆不开心的。”孩子就是这样,有时一根筋地一定要把自己想说的事情说完。
我望向地上。一种钻心的痛涌起,我的脸色白了下来。我,父亲和母亲的全家福在碎裂的玻璃后,再也看不清脸。这个曾经是我们家拍得最好的照片。因为家贫,父母的结婚并没有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拍结婚照,自然也就是一种奢求。在母亲30岁的生日的时候,父亲掏出了自己多年来为人打零工攒的私房钱给母亲,说要带她去拍结婚照。女人是傻的,即使一点点的小事也能感动,能记住一辈子。她硬是带上了我这个小家伙,一起加入了他们婚纱照的行列,我也神气地穿了一次礼服,那年我6岁。
“这个照片不是收起来了吗?”
保姆看我的样子根本不敢回答。
“她打扫角落看见一个牛皮纸包的东西都是灰,想打开擦一下而已。”纪敏一边在我的帮助下处理伤口一边代替她解释。
我看了眼纪敏,我知道这是假的,明显的谎话。保姆一定是好奇才打开的。
我从外套里摸了钱包出来,随手抽了几百块扔给那个保姆,道:“你走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年轻的保姆一下子呆愣住了。
“小奇,算了。她还小,不懂事。”纪敏包扎好了伤口劝我道。
“小?不懂事?我也曾经小过,不懂事过;有谁原谅了我?”我一直忍住的脾气终于按耐不了。
我去拿起了那面碎的相框,把里面的碎玻璃屑清除了后,把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小奇,你想干嘛?”
我没有回答,拿出随身的打火机,一把点燃了照片。我不想再看到它了,把它藏起来就能藏得住吗?过去的记忆的片段只有让我和母亲再次地经受痛苦。
“小奇――”纪敏跑了过来,想从我的手上夺过已经被点燃的照片。被我推开了,我固执地不怕烫手地抓着燃得越来越旺的照片去卫生间。
当我出来的时候,我看得纪敏哭了,抱着儿子的头。
“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残忍地对自己?”
“我心情不好,不吃饭了。我走了。”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有什么能解释呢?
一种郁结在心底的痛苦让我又像个犯病的瘾君子,我想找地方发泄。
林漪澜,我第一想到的是她。
当她为我打开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明白过来,我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扔进她的大床,我红着眼睛拉开自己的衬衣纽扣,然后扑向她。
“啊……”这次她反抗了,尖声的惊叫,然后挥舞着双手。
可惜房间的隔音太好,她的手太无力。
我只用了三层力气就单手把她的两只手固定了头上,并用双腿压住了她踢动的双腿。当我用空出的一只手撕开她的衣领的时候,她愤怒地瞪视我道:“你要再那样对我一次,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她没有哭,没有求饶,也没有逆来顺受;她是愤怒的,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她对我第一次提到了死,用死来威胁我。这句话让我的心有种麻,说不出的酸涩的感觉。
我退缩了,在她的面前。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放开了她,然后倒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推开我,没有嫌弃我,反而用手温柔地抚摸我的头。
我温顺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去征服这个女人。
但是心底的郁结的痛是不会消除的,我的情感一定会以另外的一种方式转移发泄。
第六十二幕泄愤
悲伤
我们告别自己的爱情
无奈
我们必须为着自己被划定的人生而活
结束吧
我奢望能回到原点
“下周一和我去公司开会吧。”林漪澜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道。
她在我的要求下搬到了我的公寓,虽然很小。不能和她在艺圃苑的套房相提并论,但是这会让我的心里好受点,我不得不怯懦地承认自己还有自尊心。
她爽快地同意了,并没有介意我这里很多条件设施不如艺圃苑。
“什么事?”我解着衬衣纽扣道。
“股权变动肯定要给董事会一个交待的。而且你现在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她的理所当然让我吃惊。她没有想过这将在她的公司,她的家族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吗?有时她在一些大事情上的坦然和镇定是远远胜于我的――就想我们的第一次的结合,所有的都是她的主导。
第一次……我的脑海中突然联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她又是在算计什么吗?我狐疑地暗自凝望她,想看穿她的内心。
我的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猛地抬头,淡淡的笑――从容而纯净。我万分尴尬地掩饰自己的窥视行为,假装继续手上的事情,边开诚布公地问道:“你不担心吗?”
“做前想清楚了,担心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有面对和处理的信心了。你不用太担心了。”她放下马克杯安慰道。
也许我的智商会比林漪澜高些,但是在情商上,我应该和她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有时,我也曾荒谬地假想――即使林漪澜没有获得那个本该属于我的高等学府的录取,以她的个性和处事,在如今的社会中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正如我想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当我和林漪澜一起出现在紫江纸业的股东大会上,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一种不安的骚动中。
林父认出了,我可以从他变得灰暗而怨恨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云奇先生。你们听说的公司股权异动是真的,我现在向大家宣布,我已经把我名下的20%的股权全部转赠于李……”
“啪”一个烟缸直接向林漪澜迎面飞来打断了她的话。我出自本能的反映,眼明手快地一把拽开了她,但还是晚了些,距离太近,她的眼角立刻崩开了血口――下手的正是她的父亲。
会议室变得很静,刚才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空气中似乎已经开始凝结冰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个人身上――林父、林漪澜和我。
“滚,给我滚――”林父突然喉出,脸色已经涨得发紫。
林漪澜没有动,捂着流血的眼角;我也没有动,克制着自己关心她的冲动,逼迫着自己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戏。
“大家先去休息吧。这次会议暂停。”一个带金丝边眼睛的男子动了,他大胆地站起来做着安排。说完话,他有些忐忑地审视了眼林父,见他没有什么反映,才离开位子,亲自去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十多个人一下子就消失了,把所有的安静空间留给了我们。
“你想毁了公司是吗?”
“这是我们欠他的。”林漪澜平静地道。
“那你欠我的呢?你拿什么还?”林父颤抖着唇嚷着,“就这么个臭小子,穷瘪三,值得你跟你爸爸作对?值得你放弃一切?”
“值得。我毁了他的家,他的人生。因为我,他的父亲死了,他的母亲疯了。三个人的一辈子的命运,我用这些还,难道多了吗?”林漪澜倔强地紧紧盯着父亲不肯放松,但她的声音中已经带着明显的哽咽。
我看着她,开始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她在我心中突然是双面的,善和恶在一起交汇。这是我第一次作为第三者来听她谈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心里百味陈杂。
“三个人?这些人的命天生就注定了。难道因为没有你的出现他们就能改变什么吗?他们在生活的贫困上挣扎,为了温饱而奔波浪费着自己的生命。他们和那些猫猫狗狗是没有区别的,一生都会在多于中渡过。这个社会生存下来的应该是强者,弱者注定了作为前进的牺牲品。漪澜,你太善良太仁慈了,如果你觉得歉疚,那我可以陪他们钱啊,陪他们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够了。”我走到这个从头到尾都当我不存在,没有正眼看过我的男人面前,打断他恶心的“优生劣汰”论。
“你是人吗?”我用一种对孩子说话的语气问,在他来不及翻脸前又道:“我是人。如果你也是的话。那么你每天也只有24个小时,也只能睡一张床,吃3顿饭。难道会因为你有钱而改变了吗?”
“我不想和你这种社会底层的垃圾说话,你没有资格。”
傲慢的,又是这句话,在10年前,他就用同样的语调和眼神鄙视着我和我可怜的母亲。它毫不留情地再次揭开我心底的伤痕。
“哈哈――”我仰面大笑,不停的,笑得快要呛出了眼泪。
“高贵的林总。别忘了,我这个社会的垃圾在10年前就睡了你高贵的女儿。而你们这些高贵的人是用手段勾引我睡的,只为了个可笑的大学录取通知。”我恶毒的讥嘲从牙齿的缝隙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每一个都是一颗子弹,准确射入敌人的胸膛。
林父用手指着我,明显发福的身体因为剧烈地喘息而开始抽动着。
我没有去看林漪澜的反映,逃避地不敢去多看她一眼,我真的是个懦夫。
“爸――”林漪澜忽然大叫着从我的身后冲了过去。
是泪吗?我望见她脸上的晶莹,飘进了我的心里……
“药――药――”林父抽搐得越来越厉害的手探向自己的西装口袋。
“在哪?在哪啊?”林漪澜紧张地朝父亲手指引的方向一阵乱摸。
“在这!在这!”她因为紧张而颤巍巍地把药塞入父亲的嘴里。
“滚!滚!”吞下药的第一刻,林父想到的就是这个。
“求求你,走吧……”
我看着抬起的梨花带雨的脸――哀恸,绝望的哀恸,是对我还是对他父亲。我沉默着走出去。
他的父亲不会容忍我的肮脏来玷污他的女儿;我的仇恨让我不能去安慰受伤的她;我们注定了今生的一场孽缘。
为什么还要相遇?
我宁可一个人就如此行尸走肉地活着,怀着自己对整个人生的愤愤不满,寂寞的活。我的爱情,不得不承认的此生唯一的爱情,早已被这尘世的不公碾碎,留下的碎片除了让我们回忆痛苦外,还能有什么。
第六十三幕留恋
在知道即将失去的时候
我们深深的彼此留恋
在未来的岁月中
将依靠今天的记忆活
望着躺在身边的被我蒙骗的女人,她安静地熟睡,与世无争。自从那天公司股东大会上大闹一次回来后,她就变得沉默。即使在房里,都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我们和平地在一屋共处,但是感觉却越来越陌生。
我轻轻地抚摸她的侧脸,温暖的体温让我留恋。她在想什么?她难道真的相信我只是单纯地想收购一飞广告而已吗?她难道真的相信我会去珍惜她给我的东西?她在我的面前卸下了所有的盔甲,甚至将自己最宝贵的一切都交到了我的手中。她把紫江纸业的股权当作一剂给我疗伤的圣药,却忘记了它也是对自己致命的匕首吗?
她难道真的试图用妥协和祈求来熔化我这埋藏了10年的怨恨吗?假如可以,我也愿意,但只是假如。我不可能会忘却,不可能不去为我的父母去做些什么。
“嗯……”她呜咽着,因为我的骚扰而醒来。黑暗中,借着外面的夜色,我看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迷蒙地睁开。
“睡不着吗?”
“嗯。”我不自然地想抽回刚才轻轻抚摸她脸的手,却被她按住了。她蜷缩着身体向我更加靠拢,我无奈地将她的身体纳入自己的怀中。
“在想什么?”她抬头问道。
“没什么。睡吧。”我按下她的头,想哄她入睡。
她反而仰起些身子,侧身想去开灯。
真的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后索性翻身把她扣在自己的身下,道:“别开灯。我告诉你。”
她微微地点头,没有作声。我们的身体完全地贴合着。
“江凤铃同意你入股了。”
“嗯。”
“我也说服了公司的几个其他的股东出让手中的股份。”
“嗯。”
“我现在需要你出面帮我收过来,我现在还不方便出面。”
“好。”
“我还需要动用一大笔资金,我想明天找委托人帮我出让部分紫江的股份。”
这次她没有立刻接话,沉默了片刻,才道:“给你的,你决定吧。”她的语调是平静的,但是我能感受里面压抑了多少的担忧和悲伤。
我想抚慰她。温柔地轻抚她上次受伤留在眼角的伤痕,这是在做曾经就一直想做的事情。那是不够的,我用柔软的唇印上那道伤痕。
感受到她的战栗,我的心也在微颤着。
“求你……”她在我的耳际呢喃,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她到底想求我什么。
我知道――因为此刻我和她的心是贴在一起的,我知道她希望我不会用手中的权利去伤害。
对不起……
我没有出声,只是嗫喏地动了动唇,在黑暗中。
也许是内疚,也许是弥补,也许是……
我从她的眼角慢慢地滑下,搜索她的唇。柔软的嘴唇,湿滑而柔软的舌尖,我们彼此相拥着抵死的缠绵。
我的手自然地滑入她是睡衣,抚上她坚挺的乳房,手指调皮地慢慢攀上她的乳头。
“啊――”她的抽泣让我兴奋。
我们在黑暗中,用一种没有经历过的情感去探索彼此的身体。我们不需要阳光,我们愿意永生就在黑暗中沉沦,不用醒来,不用面对……
当我进入她身体的一刻,她用手挡住了我。
我停下亲吻她脖子的动作,为她的突然阻碍而难受。
“温柔些,好吗?”她轻轻地哀求,然后撤退所有的抵抗。
我没有说话,用嘴堵住她那张今晚总说出让我心疼话的小嘴,然后进入。
正如她要求的,我温柔的占有她……
一切是顺利的。林漪澜听任我摆布地,服从我任何的要求。我收购到了一飞广告34%的股权,成为最大股东,当然这是我用8%的紫江的股票套现换来的。
当林漪澜把所有的一飞的股权再次转入我的名下的时候,她是疲累的,好像耗去了大半的精神。
我辞去了一飞广告设计部经理的职务,我也断绝了以前所有和我有暧昧商业业务的女人;江凤铃并不知道我已经成为了她的老板,依然高姿态地叫我留下,我拒绝了。心中在冷笑下次股东会议上她将知道真正的事实。
我用更多的时间陪伴着林漪澜。这短暂的幸福是偷来的,从我们的两个命运交错的间隙,从老天爷的手中偷来的。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将分开,将彼此在滑入自己应该的人生轨迹。留恋,惆怅的,我想那个时刻再离我远些……
我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显示着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
“李云奇。”我死都不会忘记那个声音,是林父。
“什么事情?”我生硬地问道。
“你到我这来一次。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
“你会来的。是漪澜和你的事情。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刚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茫然不知所措地握着“嘟嘟”叫个不停的电话。
林漪澜和我的事情?会是什么?林父怎么会愿意把他的宝贝女儿和我一起相提并论,我好奇着。
去一次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我给林漪澜留了张字条,告诉她,我出去办事,让她下班后自己先吃饭。
这是我在十年后再次见到林家。
确实是有钱人的气派,在市区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家确是一栋三层的洋房。
开门的是他们家的佣人,衣着整齐的一个中年女人。
“我找……”
“你是李先生吗?”我还没有开口,那个佣人已经接话了。
我奇怪地挑了挑眉毛,点头。
她边把我引入屋子,边道:“老爷吩咐过的。这里很少有访客,来的都是老爷关照好的。”
我没有想到,在10年后,过去的暴发户已经有如此的气派。看来,他真的也在转变中。
我被引入了两楼的一个房间,是个小型的全封闭式的会客室。
等了两分钟,林父的身影才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那次股东大会后,我第二次见他,他看上去明显地衰老了很多,连白发也多了很多。
刚才那个佣人捧着托盘进来送茶,出去的时候被林父关照不要再进来了,需要会吩咐的。我有种预感,他将告诉我很重要的事。
第六十四幕真相(结局)
是不是真实就是残忍
把一段美丽的爱情撕裂
我的怨恨
我的悲凉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林父一开口就是商人的嘴脸。
我掏出一包烟,慢条斯理地点上,傲慢地吐着烟圈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易。”
“我出钱收购你手上所有紫江的股份,比市场价高两层。这算对你补偿。但是你必须离开漪澜。”他根本不理我,自顾自地说。
“我的钱够了,所以还不想把紫江的股份和你换钱;至于你的女儿,是她自己贴上我的,你可以叫她离开。”
我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让林父原本平静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他太阳穴的青筋也暴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拥有漪澜?她就像颗明珠一样需要宝贝和呵护。你配吗?你有这个能力吗?”林父朝着我怒吼,“你连自己都无法保护,靠着和一群女人的交易来换取事业上的帮助。但是即使如此,当你失去青春,失去旺盛的精力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有钱女人会再来看你一样。”
我静静地坐着,克制着没有反驳。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的扶手,用力的,即使烟灰滴落在我的指尖,也无法感受到一丝疼。这都是事实,我明白。我已经是麻木的……
“就像你的父亲。面对自己的女人被人侮辱的时候,只会选择死亡来逃避。留给自己爱人的除了伤痛还能有什么?这就是穷人的悲哀。你们学校那个主任后来升了校长,我曾在一次酒会上遇到他。喝醉的时候他还来跟我讨论和你母亲在学校偷情的刺激。那个人确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所以没坐稳两年就出事进去了。”
林父突然谈到我父母的事情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没有想到他会知道那么多。但是他在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告诉我?是个旁观者吗?他难道忘记了自己也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够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以为伤害我们的仅仅是因为那个人面兽心的主任吗?”我一把将手上已经燃到手指的烟扔向地板,然后一拳狠狠地打向茶几。茶几是钢化的玻璃,我的手在它的面前是脆弱的,它在流血――我心里的血。
我抽回疼痛得发麻的手,撇了眼顺着指缝滑下的血,然后用嘴用力地吮吸了下,好像这些血根本不是自己的。
我想握紧它,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力量。
“我会把经历的所有的痛苦和残忍都还给‘你们’。”我咬牙切齿地念着最后两个字,“我不会放过林漪澜,也不会放过你。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我要你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怎么和我这个瘪三一起沉沦。我母亲惨吗?哈哈――我要你的女儿比我母亲还惨。生不如死……”
“你!你!”林父因为我恶毒的诅咒而剧烈地喘息着,“你,你不能伤害漪澜。她,她从头到尾都是……都是无辜的。都是,都是我……”
他话没有说完。我的心好像从一个很高的石阶上摔下,狠狠地,有些发闷。我怔怔地瞪视着林父,想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你说啊!”我冲上前摇晃着因为疼痛而剧烈抽搐的林父的身体。
“漪澜……是,是无辜的。”他伸出手,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艰难地道。我的脑中是空白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痛苦得面目扭曲的老人。
他确实已经是个老人。花白的头发,额头的皱纹烙印着他也曾走过多少艰难和坎坷。他瞪着双眼,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在里面看到了泪,是我的错觉吗?
他的身体抽搐越来越厉害,我一只手已经很难扶住他臃肿的身躯。晃动中,一瓶躺在他口袋中的白色的小药品在我眼前晃过。我曾见过,那次林漪澜拿给她父亲服的药。
我挣扎着是否要去拿。
“求……”林父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我心软了,颤抖着想伸出那只受伤的手去抓药。
当我忍着麻痹,艰难拿出的时候,被林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用力地瞪视我,僵紫的嘴唇嗫喏道:“放……过……”
我受伤的手因为林父最后用力的一抓而疼痛难忍,我和他的手同时松开了,那个白色的药瓶滚落到地毯上。
林父的身体不再抽搐,他依然瞪着我,倒向了沙发的一侧。
“爸……”我听到一声呼天抢地的尖叫。
我知道所有的恩怨并没有结束,这是场如何残忍的噩梦。
突然出现的林漪澜从门口冲到了沙发边,扑到在父亲的身上哭喊。
我害怕地,伸出手探向林父的鼻子。
没有任何的呼吸,我又一次直面死亡。但是这次是我恨了十年的仇人的死。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
都结束了。我心中暗自许下,林父至死都没有听到的承诺。然后想帮助他闭上眼。
“别碰他!”林漪澜像个疯妇一样打开我的善意。
第一次我从这个女人眼中看到仇恨和怨毒。她瞪着我,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跟着她的视线同时落到了地上的药瓶上。难道她以为我是故意要扔掉他父亲药?我心中的猜测在林漪澜控诉的眼神中得到证实。
“我……”
她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漪澜……”我痛苦地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任何人开门看到我和林父间的拉扯都会怀疑。何况是一直纠葛在我们之间恩怨中的漪澜。
“走!”林漪澜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拖着我出房间。
“漪澜,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走。都结束了。”她歇斯底里地摇头,一边哭一边把我往外拉。楼下的佣人聚集着,只是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过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罪,我……”
“我不要听。”在楼梯边她突然甩开我,捂住耳。
悲剧在那刻发生。是老天恶意的玩笑吗?
“啊……”
我伸出手,已经来不及了。我看着我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从3米多高的旋转楼梯上滚落。
“不……”撕心裂肺的,我不知道这场恶梦到底要缠扰我多久。我已经累了,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我冲下楼梯,接受眼前的事实。
林漪澜躺在那,难得穿白衣的她,一身洁白的衣裙被鲜血染红。
红色,这个记忆中的美丽印象,以后我再也不会说它最适合她的颜色。
“别碰她!”我怒吼着阻止聚拢的几个佣人,“快叫救护车啊!”
他们慌忙地散开。
我抱住她的身体,涌上的泪慢慢地迷蒙了我的双眼,我一边抚开遮住她面容的头发,一边害怕地呼唤:“漪澜……”
都是谎言,都是谎言……我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真的再去伤害她。我想她快乐,我想她欢笑,我想她永远的幸福。
“我好痛,好累……我,想,死……”贴着她的嘴,我听到她想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我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不要离开我。不要总把悲伤留给我一个人。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了……”
在他父亲临终的话让我知道这个傻傻的女人承受了多少的委屈和不公。她瘦弱的肩膀扛着我们所有人的罪恶和仇恨。没有人肯去原谅,只有她想用自已微弱爱去融化,去宽恕。
眼泪滑落,滴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融在一起回归大地。
她闭上眼。
最后的眼神是疲惫。
她拒绝再醒来。
为什么错的每次都是我……
我坐在白色的房间中。
墙是白的,床是白的,一切都是白的。
因为只有白色能让我的漪澜不会衬得更加的苍白,只是晶莹的美。
我在这里陪着她。每天除了和她说话,不再干任何事情。
因为我怕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因为我怕她会一个人孤独;因为我也害怕一个人的孤寂……
我每天能做的就是给她讲很多很多的笑话,我希望她能开心,也许这样她才愿意回到这个被她厌倦的世界。
林父的丧事办了。在林母的力保下,我才被免予被检察机关调查。
在林父的葬礼上,我以林漪澜未婚夫的身份出席,并为他戴孝。我已经不再去怨恨,因为这个老人在死前对我祈求的并不是自己的生,而是要我不再去伤害漪澜。我和他都是一样的,愿意用今生今世去深深爱着同一个女人;而我们也是漪澜一生最爱的两个男人。
林母伤心地将女儿的日记交到我的手中。她看了女儿所有的心酸的日记,才知道开朗乐观的女儿的心里藏了多少苦楚和委屈。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父母对女儿的爱是无法替代的。他们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不受到伤害,他们怨恨让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失身的人。
怨恨和贪婪让他们失去理智向学校提出非分的要求。
“我很害怕。父亲的突然回家是我意想不到的,他看到了我没有及时收拾的沙发上的狼藉。他打了我,骂我是不要脸的贱货。我知道他对我期望很高,但是我并不是他骂得那样,我和云奇真心的相爱……”
“父亲要我说出那个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是谁。我没有说,怕他对云奇不利。但是父亲威胁我如果不告诉他,他就去报警,拿那些‘脏东西’交给警察。我该怎么办,云奇……”
“我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有半个月了。无法见到云奇,我听到他叫我的声音,可是母亲把所以的窗帘都拉了起来,根本不让我看他一眼。房间是暗沉沉的,我的心也是灰暗的……”
“父亲告诉我,我直接被XX大学录取了。我知道那是属于云奇的。我没有办法阻止父亲,我求他不要再告云奇,让他继续上学,我就去念大学。我对不起云奇,都是我的错……”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缠扰了我10年的身影。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埋在心底的恨意,我害怕得想躲开……”
“因为我愚蠢的冲动毁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我从来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不幸,而我,就像个逍遥法外的凶手踩在别人的痛苦上去享受生活。他已经冰冷身体,需要多少的生命力才能温暖起来……”
逃,却无法舍弃。
无怨无悔,当我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她在日记上写着“李云奇依然爱我。”。
为了这个她一个人傻傻地坚定着的信念,像飞蛾扑火一样靠近我,将赤裸裸的自己作为祭品来补偿我的痛苦。
爱的火从来没有熄灭过,只是被太多的烟雾所掩盖。
当所有恩恩怨怨都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才看清这个尘世最重要的是什么。面对这即将失去的真爱,名利对我而言都成了一纸的荒唐。一飞广告,紫江纸业,这些我祈求的半生的东西,却无法换取我的漪澜醒来。
我把所有的财富捐了出去.
|
目录 上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