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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护者 - 第五章 时光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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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过他们。”卡德加说
  他们回到麦迪文之塔,距今已经七天(卡德加整整休息了一天)。在这些日子,卡德加的学徒生活也走上正轨。早餐前,卡德加要在麦迪文的指导下开始一小时的咒语练习,从早餐时间一直到吃晚饭,卡德加则成为麦迪文的助手,协助星界法师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包括记录麦迪文留意的咒语,或者跑到图书馆修复这样那样的书籍,或者仅仅是在麦迪文工作时提着他的工具箱。
  他终于觉得和这个老头子工作还是挺愉快的,这真是一个特别的时刻,他提到了那次沼泽地里的袭击。
  “看见过谁?”越过实验用的巨型透镜,麦迪文看了他一眼。他的手上戴着一个小指环,指环上嵌着一根极细的探针。他正在摆弄那个看上去像是机械蜜蜂的东西,用手中的探针检查那个蜜蜂折迭起来的重翅膀。
  “那些兽人,”卡德加说,“在与他们开打之前,我曾经见过他们。”
  “你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你可没跟我提到过,”麦迪文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指就像是在跳着怪异的舞蹈,探针精确在那个机械装置上进进出出,“我记得当时问过你其他种族的信息,你没提到你见过兽人。你在哪见过他们?”
  “在幻象中,就在我来这不久以后。”卡德加回答道。
  “哦?你遇到幻象了,嗯,你知道这里有很多。摩洛斯应该告诉过你,你知道他是有点大嘴巴。”
  “我碰到过一两个,记得比较清楚的那个是在一个战场,那些家伙,我是说那些兽人,在那边,攻击我们,我的意思是,攻击和我站在一起的那些人类。”
  “嗯——”,麦迪文润了下嘴唇,探针优雅地沿着机械蜂的铜胸甲移动。
  “而且我发现我不在这里,不在艾泽拉斯,也不在洛丹伦,我在的那个地方,那的天空像血一样红。”卡德加继续说道。
  突然,麦迪文的情绪发生变动。他的须发就像受到电击一样倒竖起来,手上的探针也扎到错误的部分,复杂的机械蜂滋滋响着发出闪光,随着一声尖啸,报废了。
  “红色的天空?”麦迪文不再看工作台,而是转过脸紧紧盯着卡德加,强烈的魔法能量肆意地在他眉间翻滚,绿色的眼中似乎有个猛烈的风暴海洋在咆哮。
  “是的,红色的天空,像血一样的红色。”卡德加不卑不亢地说,他偷偷想,经过一次次锤炼,他好象开始适应麦迪文善变的性格。
  麦迪文的能量发出恐怖的嘶嘶声,“说!继续说!关于那个世界、那些兽人、那些天空,”他冰冷地命令道,“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卡德加开始描述他第一天晚上碰到的幻象,提到了他能记起来的一切。麦迪文时不时打断他,向他提问像那些兽人的穿着,那个世界的模样,在地平线和天空都有些什么,兽人军队中是否出现过什么旗帜等问题。卡德加觉得他的回忆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翻过一遍。麦迪文从卡德加那里知道了一切,除了一件事。
  除了那个战斗法师指挥官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神,卡德加觉得不应该提这些,而且麦迪文的问题都围绕在那个红色天空的世界和那些兽人,麦迪文几乎没问到人类防御者。在卡德加向麦迪文形容那些幻象的时候,麦迪文似乎平静下来,但卡德加的话并没有使麦迪文的疑惑减少,波涛汹涌的海洋依然在他粗长的眉毛下起伏着。
  “奇怪,”卡德加说完后,麦迪文缓慢地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他靠到椅子上,装有探针的手指轻敲着嘴唇。
  房子被沉默笼罩着,终于,麦迪文开口了:“这是个新的幻象,一个非常新的幻象。”
  “老师。”卡德加说。
  “麦迪文。”星界法师提醒他。
  “麦迪文老师,”卡德加继续道,“这些幻象是从哪来?那些是来自过去的影子还是来自未来的凶兆?
  “都是,”麦迪文说,重新靠在椅子上,“也都不是。我们先不谈这些,现在你去厨房拿一罐酒来,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我想也快到晚餐时间了,呆会,我要为这些幻象做一些解释。”
  当卡德加回来时,麦迪文已舒服地坐在一个大椅子上,壁炉生起了烈火。麦迪文取出了两个大酒杯,卡德加把酒倒上,红酒的香甜味与衫木燃烧的味道混在一起,充斥了整个屋子。
  “你能喝多少?”麦迪文问他。
  “能喝一点”,卡德加说,“在紫罗兰城,吃饭时喝酒是件很正常的事。”
  “没错,”麦迪文说。“对了,你问我幻象的事。”
  “是的。那些幻象,而且摩洛斯……”卡德加犹豫了一下,他可不想给摩洛斯大嘴巴的称号再添一个佐证,但他还是决定说下去。“摩洛斯说不是只有我能看见幻象,大家一直都能看到。”
  “他说的对。”麦迪文说,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咂了咂嘴。“这酒是用迟收的葡萄酿的,还不算太坏。嗯……你知道,这座塔建在一个能量场上。周围的魔法能量会受到能量场的作用力而汇聚在这里,像这么一个时空稀薄之地,会因为汇集了众多的魔法能量而发生空间扭曲,甚至会使之成为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那我当时看到的那些是什么?”卡德加打断星界法师,“是另一个世界?”
  麦迪文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我只是说由于某种原因而产生的能量场,会吸引周围的魔法能量而成为一个充满能量的地方。而赤脊山的这里——麦迪文之塔,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很久以前这里发生一场巨大的爆炸,形成了这道峡谷并扭曲了这里的时空。”
  “因为爆炸而产生的巨大能量场,这就是你居住在这里的原因?”卡德加及时问到,麦迪文摇头道:“你说得不对。”
  “你刚才明明说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爆炸,并使这成为魔法能量汇集之地。接着你才过来……”
  “是的,”麦迪文说,“如果你以平常的思维方式来看这件事的话,事情确实是这样。但事情为什么不能是这么发生:正是因为我最终将来到这里,所以大爆炸才发生并为我准备了这么一块充满能量之地。”
  卡德加一脸的惊讶。“那不可能。”“在正常的世界中,它们不会,”麦迪文说。“但魔法是一门颠覆常理的艺术。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肯瑞托大厅里的魔法辩论完全是吹牛和浮夸。他们只想找一个理性而完美的世界,妄想用规律来解释一切。星辰的东升西落,季节的交替更迭,人们的生老病死,这都是规律。但魔法可以使规律失效,改变星辰的轨道,混乱季节的更迭,停止人们的生死,这才是魔法。扭曲空间出现在浩瀚时空中,就像地板上的一小块褶皱,只能等待一个勤劳的人来发现并探索它的奥秘。”

  “但让我相信这个地方完全是为你准备的……”卡德加惊讶道。
  “真正的世界与你所看到的有很大不同,”麦迪文回答,“究竟什么才是我们应该相信的?时间是如何运行的?”
  麦迪文的话题变化得很快,卡德加完全跟不上。“时间?”
  “我们使用它,我们相信它,我们用它来测算一切,但是它到底是什么?”麦迪文喝下一口酒,朝他微笑。
  “时间是不断流动的瞬间,就像沙漏中的沙子。”卡德加犹豫地说出他的看法。
  “绝妙的比喻。”麦迪文赞赏。“我们来打个比方,你能分辨出沙漏与钟表之间的区别吗?”
  麦迪文又喝了口酒,卡德加低头想了想,缓慢地摇摇头。
  “别丧气,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困难的概念。钟表是一个机械模拟时间的器具,由齿轮来控制每一次跳动。当你拆开钟表你就能发现它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由齿轮发条驱动的。你知道它接下来会怎么走,因为钟表匠就是这么设计的。”
  “没错。”卡德加说,“时间是很像钟表。”
  “是的,但时间同时也是一个沙漏,”麦迪文说,他抓起桌子上的沙漏将它翻了一面。
  卡德加看着那个沙漏,目瞪口呆:在麦迪文拿酒之前桌子上似乎还没有这个沙漏,不,应该这么说,在麦迪文伸手前的一刹那,桌子上也没有这个沙漏。沙漏就像是凭空蹦出来的,这太神奇了!
  “沙漏也是时间运行的方式之一,不是吗?”麦迪文问。
  “你永远无法知道,在某个的瞬间,究竟是哪些沙粒正在从沙漏顶端流向底端。即使你记录下各个沙粒通过的顺序,你也会发现每次纪录下的次序都有细微的不同,是什么导致这些不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总是一样,那就是,沙子总会从顶部流到底部。所以——”麦迪文故意拖长音,他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所以,”卡德加说,“你的意思是说,无论因果如何排列都不重要。无论是因为爆炸,所以你在这里建塔;还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安身之所所以才发生爆炸,在这两种说法中,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在这定居,结果都一样。”“非常对。”麦迪文笑道。“所以当时那些幻象也是,它们,都是沙漏中的一些时光之砂?”卡德加还是充满疑惑。麦迪文将身体微微前倾,年轻的学徒立即感受到来自麦迪文的压力。“如果我的高塔是一个巨大的沙漏而不是钟表,那么无论在任何时候,这里总会有一些时光之砂在流动。它们出没在每一个人周围,因此我们常常能看到他们,但往往看不真切。在这些时光之砂中,有的来自过去,有的来自未来。难道就不能有些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麦迪文渐渐陷入沉思,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完全有可能。我们现在所看到一切也会成为将来隐藏于身边的幻象。如果我的高塔是一个钟表,这些幻象就会有规律地出现,也会容易解释。但当高塔成为沙漏的那一刻起,规律被扭曲的时空打破,每个幻象以其自身的规律出现在我们周围,解释它们也变得难上加难。”麦迪文重新靠到椅背上,嘴角微微上翘。“这些真有意思,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整齐的、被安排好一切的宇宙时空。”卡德加点头表示理解,“你曾看过那么特殊的幻象,难道就没有一种方法能透过那些幻象而预测未来吗?”麦迪文的情绪突然又低沉下来。“难道就没有一种方法能避免那种未来的发生吗?”麦迪文喃喃说。“没有,他们是那种即使是一个星界法师也不得不保持敬畏的东西,是的,他们就是那样令人敬畏的东西。”
  “但是——”“没有但是,”麦迪文粗暴地打断学徒的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你已经喝了很多酒,让我看看这对你的魔法控制力有什么影响。来,浮起我的酒杯。”卡德加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他含糊不清地说:“但是我们已经喝了很多了。”“没错,”麦迪文回答,“你应该保持住你的状态,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些时空之砂什么时候会贸然出现。解决的方法有两个,或者你永远保持警惕,避开险恶的命运;或者你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待到厄运来临时再付出代价。莫待临阵才磨枪,理应未雨而绸缪。好了,施展你的浮空术,快!”
  卡德加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试图保持清醒,努力让那个重陶杯漂浮起来……几分钟后,他动身前往厨房寻找工具打扫陶杯的残片。
  每天晚上,卡德加都有一定的自由时间来做一些魔法练习和研究,麦迪文则做一些其他工作。卡德加非常好奇这些工作到底是什么,他认为这些工作和一个矮人有关。那个矮人乘坐狮鹫来到高塔,每周来两次,每次都会带来一些东西,同时也带走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装在包里,卡德加也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
  麦迪文允许年轻的学徒在图书馆内自由查阅资料,甚至允许他寻找肯瑞托法师们提出的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麦迪文微笑“就是我得看看你寄到肯瑞托的信。”卡德加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麦迪文看出他的窘迫,笑道:“我并不是担心你会对我有所隐瞒,年轻的信赖,而是——你知道我的记性,我只是讨厌他们知道那些我也许已经忘掉的事情。”
  有了麦迪文的允许,卡德加埋头于浩瀚的图书馆,他为他的第一个老师贾兹巴找到一份朗朗上口的古史诗卷轴,上面详细地记载了麦迪文的母亲艾格文与一个未知恶魔的战斗细节;为戴尔斯女士罗列了一份关于精灵历史的书目;为奥蓉达翻阅了他所能读到的所有怪物手册,遗憾的是他依然无法从中推测出第五种巨魔的存在。同时,卡德加也继续着刚开始的法术练习。当然,他也一直在寻找破解那些古书的方法,它们被强大的魔法保护着,使他一直无法阅读其中珍贵的资料。为了找到破解结界的线索,卡德加也常常不眠不休地研究破解之法。
  他最近在忙的另一件事,就是“守护者”。麦迪文曾提到过它,洛萨爵士也曾以为麦迪文跟他吐露过守护者的事,但当他发现麦迪文压根没说时就迅速地改变话题,看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守护者,这与其说是一个名字,更不如说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不比那些整天出没在高塔中的幻象真实多少。精灵的古书上倒是一直有守护者这个名字,艾泽拉斯皇家历史中也出现过守护者,他往往出现在某次婚礼或葬礼,或是在某次进攻的先头部队中。经常被提及,但却从未进行过详细的描述,这就是守护者。它到底是一个称号,还是那活了八百岁的麦迪文的母亲?

  不仅如此,守护者还有其他令人疑惑的东西。卡德加瞄到在一张书页的边缘曾写着“提瑞斯法”这几个字,当然这几个字早已被擦掉。但卡德加可以通过羊皮纸上的印痕来分辨出这里以前写过什么。现在又有新问题,“提瑞斯法”究竟是什么?一个守护者的名字?还是一个组织的名字?或者压根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那天,卡德加为这个折腾了一个通宵。
  就在酒后的第四天,卡德加又陷入一场幻象之中。更确切地说,是那个幻象袭击并吞没了他。那时候卡德加正在图书馆忙活,忽然闻到一阵玫瑰的香味,伴随着湿热的空气,那阵香味笼罩了整个屋子。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绿色,葡萄藤在书架上肆意攀爬生长,又宽又大的葡萄叶取代藏书成为周边的景象。原本放卷轴的地方也长满了巨大的月亮花和红星兰幼苗。卡德加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到底是哪?他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激发。很显然,这里没有贫瘠的大地,也没有兽人的军队,这不是他原先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个世界。这是一片丛林,是这个世界的丛林,卡德加这样安慰自己。
  卡德加环顾四周,桌子和书都消失了。他身在丛林,不远处有三个年龄和卡德加相仿的年轻人,他们卷好的被褥放在旁边,营火旁烘着一个洗干净的锅,似乎是在探险。这些人的衣服上没有能显示出他们身份的标记,但做工非常精细,不是普通人能穿得上的。他们正在互相打闹,跟以前一样,卡德加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中间的那个金发小伙子好像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他看上去像是在模仿一个女人。金发男生右边的黑发男孩爽朗地大笑,开玩笑地用膝撞他的屁股,两个人笑成一团。黑发小伙笑着理了理头发,卡德加注意到他的发际线很靠后,哦不,等等。他想起洛萨,洛萨也是如此。卡德加仔细地端详起那个人,越看越像,他的五官表情和洛萨就像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未刻上岁月的痕迹,胡子也还未变灰,但卡德加肯定——他就是洛萨。
  卡德加把目光转向第三个人,天那!他看到从前的麦迪文。麦迪文身着暗绿色猎人装,高高昂起的风帽下是一张年轻快乐的脸,他的眼睛在营火的光芒下闪耀出翡翠般明艳的颜色。对金发男孩的故事,他报以略显害羞的微笑。金发小伙子做了一个手势并指向他,他似乎是在为未来法师的丰功伟绩而大吹大擂,麦迪文耸耸肩,看上去更不好意思了。
  这三个大男孩,一个是麦迪文,一个是洛萨,那么第三个,毫无疑问是莱恩——现在艾则拉斯的国王。肯瑞托的档案中记载他们三人早期探险的经历,他们经常在王国的边疆探险,曾和不少袭击者和怪物战斗过。
  现在,这三个人就在卡德加的面前。莱恩的故事好象刚结束,洛萨笑得差点从他坐的木桩上滚下来,麦迪文拿手遮着嘴,装着咳嗽以掩饰笑容。
  麦迪文举起手指向一个方向,好象说我们该动身了。洛萨终于平静下来,走去整理装备,莱恩把脸埋进手里,似乎为拖延了行程而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他们身边的丛林发出沙沙声,有什么在移动!三人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们也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卡德加,这场聚会的第三者,更是清晰地感觉到,一些充满恶意的怪物已经潜伏在营地周围。洛萨慢慢弯下腰,把脚下的巨剑拔出。莱恩警觉地站起,从树后抽出一柄双面斧,用眼神示意洛萨去侦察那边,示意麦迪文负责另一边。麦迪文缓慢地朝外围走去,没拿任何东西,很显然,当时麦迪文已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莱恩慎重而坚定地走向营地的另外一侧——他认为袭击者藏在那里,然后举起阔斧,重重抡出。
  袭击者被迫从他的藏身之处跳出来。这个怪物比他们高上一半,一刹那,卡德加以为是一个巨型兽人。
  他想起奥蓉达的怪物手册,哦不,这不是兽人,这是巨魔。在他眼前的这个巨魔,看上去是丛林巨魔的一种,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出暗蓝色,灰色鸡冠状的头发从额头一直向后长到脖子。与兽人一样,他的獠牙从下巴伸出,但与兽人朝天的尖牙不同,他的獠牙更细长,向下延伸,并形成与象牙一样的弧度。他挫劣的五官就像人类的加长版,看上去极为怪异,赤裸的胸膛上挂着一串人骨项链,文身也清晰可见,显得格外狰狞。
  巨魔发出一阵战斗怒吼,舞动着长矛攻击莱恩。莱恩想收回兵器,但之前的一挥太过用力,急切间收不回来。幸好洛萨一个冲锋到巨魔面前,挡住一击,然后反砍一剑;身后是紧紧跟上的麦迪文,能量在他的指尖汇聚。
  巨魔灵活地向后一闪,躲过洛萨的进攻,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步后退,莱恩的巨斧险险地从他面前扫过。两位战士互相合作,不断交替进攻,逼得巨魔频频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战圈也离营地越来越远,貌似人类占尽上风。
  但卡德加察觉,巨魔的招式毫无任何攻击性,他的动作似乎是要把人类引到某个地方。
  年轻的麦迪文冲朋友大喊着什么,他一定也发现了巨魔的圈套。
  话音未落,另两个巨魔突然跳出,从两个方向攻向莱恩。
  就如巨魔预计的那样,这一招来得太突然,莱恩措手不及而被刺到右臂。这位未来的国王大叫了一声,斧头垂到地上。
  一击得手,一个巨魔继续攻击莱恩,另两个巨魔开始围攻洛萨,洛萨冷静熟练地挥舞巨剑防御,勉强抵挡住了巨魔的攻击。在这次偷袭中,巨魔展现了他们的聪明才智,他们的伏击成功地将两个战士分开,逼着麦迪文去选择帮哪一个。
  他选择帮助莱恩——卡德加猜那是因为莱恩已经受伤。手上闪着火焰魔法的红色,麦迪文向莱恩的方向冲去——却被巨魔狠狠击中脸部,粗重的矛柄“乒”的一声打中麦迪文的下巴,他应声而倒。那个巨魔以一个优雅的姿势转身对受伤的莱恩又来了那么几下,莱恩倒下,阔斧从这位未来君主的手中滑落。

  看着地上躺倒的两个人,巨魔的动作迟钝了一下,似乎是为先杀哪个而犹豫。最后他选择离他较近的麦迪文,长矛被高高举过头顶,黑色的矛尖在月光下发出冰冷的光。
  但麦迪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乘他犹豫的那一瞬,麦迪文抓住最后的机会默念咒语,在长矛扎进喉咙的那一刹那,魔法发动,一个小旋风凭空出现,卷起沙子迷住了巨魔的双眼,巨魔急着用手揉着双眼,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麦迪文没有起身,也没有施法,而是就地翻滚向前,掏出匕首,狠狠捅入巨魔的大腿。
  巨魔受到重创,凄厉的喊声响彻丛林,他胡乱挥动着长矛妄图打到麦迪文。这时麦迪文已顺势滚到一边,站起身低声施法,指间响起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抬手放出一个闪电球。正中目标!巨魔被强电流打得重重顿了下,然后半跪着伏下身子,他已经完了,被电流麻痹的身体不听使唤,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起身,巨魔抬起头,红色双眼里燃烧着仇恨,死死盯着法师。
  莱恩来到巨魔身后,抡起巨斧——斧锋反射月光,闪着异样光芒,对着巨魔颈部重重砍下……好,搞定一个。
  洛萨这边,这个勇士完全凭他自己守住了敌人的进攻,但是,也只是勉强守住,毫无反击之力。
  巨魔听到了同伴的惨叫,一个继续攻击,另一个两眼通红充满杀气,嗷嗷叫着冲向二人。莱恩游走在刀风剑影中边打边退,巨魔疯狂地挥动长矛,又往前踏上两步,他的脚下,是快要熄灭的营火。就是现在!躲在一旁的麦迪文咏唱起厄长有节奏的魔法,双手臂抬高至肩,身上的衣服猎猎做响,红光笼罩了他的身体,在宁静的月光下,闪耀红光的他就像一个恐怖的恶魔。最后一个音节唱完,营火突然爆炸,窜起的火焰冲上天空,化成一个巨大的火狮头,烧向巨魔,巨魔就像是被浇了沥青一样燃烧,他尖叫着跳进附近的池塘,想扑灭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但那根本无济于事,饥饿的地狱之火将绝望的巨魔渐渐吞噬。
  最后一个巨魔一看情况不妙,一个猛击逼退洛萨,自己乘机向灌木丛滚去,关键时刻,还是跑路要紧。莱恩早已在这等他,他拄着斧头,嘴角上翘,眼中闪着嘲弄:小样,想跑?门都没有!面对挡住前方的莱恩,巨魔长吼一声进入狂暴状态,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身后的洛萨——这位未来王国的第一勇士,乘巨魔怒吼的空当,手握巨剑,从内向外重重一横荡开长矛,紧接利用长矛的反弹之力,由外向内一招横扫,把他斩于脚下。
  战斗终于结束了。
  洛萨走上前,拍了拍还在负伤流血的莱恩,满脸笑意,似乎是在嘲笑莱恩的糟糕表现。莱恩把手指放到洛萨唇边让他保持安静,然后指了指麦迪文。
  大家转过头看麦迪文,他还站着一边,手臂没有放下,手指由于用力过猛而痉挛,像鹰爪一样扭曲着。他双唇紧闭,呆滞地望着前方。莱恩和洛萨(还有卡德加)叫着他的名字向他跑去,但已太迟,白月光轻轻流动,年轻的麦迪文就这样瘫倒在地上。
  二人冲上前扶起麦迪文,年轻法师的情况看上去很糟糕,他呼吸沉重,瞳孔在月光下放得很大。他的朋友躬下身焦急地看着他,他张张嘴,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别看我。”他看着卡德加,是的,他看着卡德加,说完话就晕过去了。卡德加惊呆了,他半张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缓缓后退。麦迪文能看到他?就像那个与他有相同眼神的战斗法师一样,麦迪文真的能看到他?莱恩和洛萨又掐人中又捏虎口,可是无济于事,麦迪文一直没醒来。
  “卡德加!”他听到麦迪文在叫他,那个苍老的声音十分清晰,但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卡德加!”幻象突然消失,就像掀开门帘进入新的房间,卡德加重新回到图书馆,他面前站着麦迪文——比躺在丛林中的那个老得多的麦迪文。
  “年轻的信赖,你没事吧?我叫了你好几次,可你都没回答。”
  “抱歉,麦迪…老师。”卡德加还没缓过劲来,说话结结巴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幻象,我又陷入一个幻象。”
  麦迪文粗长的眉毛皱在一起。“又是关于兽人和红色的天空的幻象?”他板下脸问,眼中的绿色风暴开始奔腾。
  卡德加摇头,斟字酌句地说:“不,是巨魔,一些蓝色巨魔,在丛林。那的天空和这里的一样,我想是在我们的世界。”
  麦迪文好象有些失望,“那是丛林巨魔,我在南方见过他们,在荆棘谷…”他的表情缓和下来,好象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随即摇摇头,像是要甩掉那些回忆,接着问:“你肯定这次的幻象中没有兽人?”
  “是的,老师。”卡德加回答道。他不想提及那场袭击,那次事件对他的打击很大吗?麦迪文是否就是因为那次昏迷而使他长睡几十年不醒?
  看着现在的麦迪文,卡德加可以看到许多年轻麦迪文的影子,相对与从前,他更高瘦些,由于年龄和长年研究的关系,也显得有些驼背。但不知为什么,他像一个年轻人被装进老人的模子里,这种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你这里有‘艾格文之歌’吗?”麦迪文问道。
  卡德加摇头,“是一首歌?”
  “不,是关于我母亲的一首诗歌,”麦迪文说道,“以前这里太乱了,我一直找不到,我想负责整理图书馆的你也许可以。”
  “哦,我知道它。在那里,和其他的史诗卷轴放在一起。”也许我应该告诉他幻象的详情,卡德加暗自想到。那次袭击纯粹只是一个事故吗?是因为那次袭击而间接导致几十年后我和洛萨会面吗?这该死的幻象,触发幻象的关键因素究竟是什么?
  麦迪文找到卷轴,匆匆翻阅,并取出口袋里的一张纸片核实着什么。
  “我得走了。”麦迪文把纸片放回口袋,“马上就走。”
  “我也去吗?”卡德加问。
  “不,这次我一个人去。”星界法师大步向前,走出门外。“我会把你接下来的课程安排交给摩洛斯。”
  “你什么时候回来?”卡德加大声问道,麦迪文已经走得很远了。
  “在我该回来的时候。”远远传来麦迪文的回答,他大跨步迈向塔顶,卡德加似乎看到摩洛斯守在那里,狮鹫已等待多时。
  “好吧,”卡德加回头看着那些书,双手叉腰。“我就在这研究这个大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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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之一天晴第一部年少爱情,就像初次尝到,那半熟的杨桃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却又忍不住想一再深尝,流转在青涩杨桃、妳憨甜笑靥间,我初次的、纯净的爱情,悄悄萌芽。一之一天晴我叫沉天晴。若要说起我的一生,其实乏善可陈得紧,怕各位看得头重脚轻眼皮撑不开,就挑些重点来说好了。所谓的“一生”,其实也不长,目前为止,才过了十四个年头又三百二十七天八小时零五秒而已。 [点击阅读]
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2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多年来,我目睹过太多人的心理痛苦,我目睹过太多人的心理痛苦,接触过很多心理上已经扭曲、变态的人。我还知道有很多人发疯、自杀。唏嘘感慨之余,我曾经问过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我还挺正常的?我何德何能?答案是:我懂心理分析。 [点击阅读]
人生是一场修行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第1章前言人生就是一个修行的过程,成功的人生离不开修行。正如圣人孟子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就是说,无论是谁,要想实现梦想,改变命运,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都必须脚踏实地地进行自我修行。我们在成长与学习的过程当中,必定会遭遇到种种风霜雨露的淬炼。 [点击阅读]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
作者:佚名
章节:92 人气:2
摘要:我在等你,你已逝去(1)第一章寂寞让爱情如此美丽人们总是嫌爱情不够美丽,便用金钱、权势、地位去装扮它,终于,爱情变得光彩十足,却教人无法看到它的本质。真正美丽的爱情,并不需要过多的元素,平淡时的相亲相爱,苦难时的相濡以沫,寂寞与爱情,凄凉与美丽,其实靠得很近。1917年,27岁的胡适在母亲冯顺娣的安排下,与比他大一岁的同乡女子江冬秀拜堂成亲。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