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紫阳花日记 - 目击 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目击
  从九月到十月,尽管有两三次台风已经接近了日本列岛,但都在未真正登陆之前,就消失在东边的大海里了。
  进入十月以后,没过多长时间,终于迎来了秋高气爽的日子。
  或许是与这种天气相吻合的缘故吧?不,虽然和天气的状况毫不相干,省吾的周围却也是一片平静。
  其中最大的原因,是省吾一直畏惧担心的来自妻子的反击,竟然完全没有发生。
  妻子闯入医院来见诗织,并从耳环等物件确认了与自己丈夫交往过密的女子。同时妻子和护士长也通过气,因而对于诗织是自己情人一事,妻子也一定知晓了。
  果真如此的话,这件事就绝不会像平常那样不了了之。省吾意识到,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的来临好像已不可避免。
  然而,妻子就像忘记了诗织这件事一样,什么话也没有说。完全和以前一样,淡然地做着家务,照顾着省吾的衣食起居。
  妻子的态度虽然并不比以前热情,却也谈不上多么冷淡。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只有一点。那就是无论晚上自己回家多么晚,或是烂醉如泥,妻子都既不埋怨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的脸色。这种与其说是和谐宁静,不如说是妻子对自己漠不关心更为恰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比以前自由了,所以干什么事情都比较方便了,然而省吾却总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妻子见过诗织本人以后,丧失了与其争斗的勇气了吗?妻子和诗织的会面,前后有两次。先是来拍腰部的x光片的时候。第二次是从插花教室的回来的途中顺便来医院送花的时候。那时妻子并没有见自己就一个人回家去了。难道是由于这两次见面,面对比自己年轻的女性,妻子感到无能为力、彻底认输了吗?
  可是,心高气傲的妻子会草率地认输吗?令人难以置信。
  该不是妻子现在先装出一副老实的样子,然后寻找机会加以反击吧?虽然目前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要让人放下心来显然为时过早。
  正如晴空万里的秋日突然袭来台风,会带来更大的灾害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妻子就会突然爆发起来,给我们致命的一击。
  省吾一边警告自己,一边观察着妻子的动静。
  即便如此,要想真正知道妻子心里想什么,还是只有看她的日记。只要读了日记,就自然会看清楚这种平静是真是假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想看日记。省吾苦思冥想地寻找着各种机会,然而周末要临时出诊和高尔夫,还有与诗织的约会等,怎么也抽不出空闲时间来。
  这样过了半个月,到了十月的第二个星期天,下午开始,太要去参加足球班的集训,妻子便也一起跟着出门了。
  企盼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就像了解省吾的心情一样,妻子床垫下面的日记本,给出了丈夫一个确切的答案。
  9月25日(星期一)22:30
  "妈妈,哎,妈妈……"

  突然被女儿的叫声惊醒,回头一看,锅里的水眼看就要溢出来,我慌忙关掉了炉子上的火。
  "啊!你回来了。对不起。怎么啦?"
  "又是……"撅着嘴叹气的女儿正站在我的旁边。
  "我觉得妈妈最近有点儿怪。"
  女儿放学从学校回家,就站着,一边抓着餐桌上的点心,一边窥视着我的脸。我说这样吃相不好看,女儿便不耐烦地坐到椅子上去了。
  "为什么?"我问女儿。"每次跟妈妈说话时,妈妈总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一听女儿说这话,手里拿着游戏机遥控器的儿子也从隔壁房间里出来凑热闹。"是呀,妈妈,最近老是在发呆。对吧,姐姐?"
  "太你住嘴,你游戏机打算打到什么时候呀!"我不由自主地训斥说。女儿却护着弟弟,窥视着我的脸说:
  "太说得对。最近妈妈动不动就发火……为什么呢?"
  "别管妈妈的事情,赶快去把你的制服换了!"
  总算打发走了女儿。一想,确实最近没有和孩子们认真地谈过话。
  脑子里整天都是丈夫和那个女人的事情,跟孩子们谈话时自然心不在焉。我一边觉得不能这样,一边却往往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动感情,不由自主地发脾气。
  表面上看去很恬静的妻子,没想到竟然也这样容易被感情所左右!我更没有想到妻子竟然向孩子们撒气,孩子们确实很可怜。
  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显然是因为妻子见到诗织以后,明白了诗织和自己的关系而致。想到这些省吾不由得感到很难受。
  9月27日(星期三)23:20
  自从见到她以后,我就一直睡不着觉。为了不被丈夫发现,我到附近的药店买来了安眠药服用。
  每天只是为了解渴我才补充些水分,其结果是,我的体重在一个星期之内减轻了三公斤。
  洗过淋浴以后,我一边擦着身体,一边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锁骨窝好像被刀剜过一样深陷了下去,肩膀失去了往日的圆润,骨头开始凸显出来。同时两边的胸脯下面也看得见肋骨了,仅仅这些,就像一个老太婆。
  由于生过孩子,下腹部上有许多条白色蚯蚓状的妊娠纹;或许是因为母乳喂养孩子的缘故吧,乳房也耷拉了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裸体了。
  尽管绝经可能是五年或者十年之后的事情,然而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不说已经进入了令人感到绝望的年龄。
  如果说这个失去了青春的身体,是促使丈夫滑向年轻女人的原因,那么,为丈夫生养孩子的代价未免就太大了。
  男人之所以渴求年轻女人的身体,是否就是因为雄性的本能呢?这就是男人称雄的原因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男人面对失去了青春的女人只能闭眼不看吗?不,与其这样,他们还不如干脆将自己的雄性肉体的一部分出租给年轻的雌性,这或许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作为多年的夫妻,长期的共同生活形成了精神方面的相互依赖以及安全感。这种积蓄与肉体的享乐完全是不同性质的问题,应该分开来考虑。如果能这样想的话,对丈夫的外遇,任何时候都不会焦躁不安,闷闷不乐。
  纵然那个女人和丈夫的关系一直持续下去,从我们夫妻关系的角度来看,那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无论那个女人多么年轻,对于丈夫来说都只不过是一种逢场作戏。因为仅仅只是外遇,所以应该视而不见,若无其事,让时光来淡化它。
  现在,虽说丈夫热衷于年轻女人,然而作为妻子的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
  看起来,对于自己和诗织的交往,妻子好像仅仅看作是一种偶然的外遇,没有办法,无可奈何。
  如果妻子真这样想的话,我这边自然欢迎。我丝毫没有因为和诗织偷情而抛弃妻子和这个家庭的打算。
  我只是希望目前一个阶段能让我自由一些。
  妻子似乎对自己的肉体失去了信心,其实作为男人的我也是同样。为了让仅有的一点自信能够持续下去,我追求着年轻的诗织。正如妻子也感觉到的那样,这并非来自理智,只是男人的本能。
  省吾一个人点着头自言自语,接着翻到下一页。
  9月28日(星期四)24:00
  尽管有各种烦恼,但是不能袖手旁观,不做任何反应。即使我已经不年轻了,但作为妻子来说,我有我的自信和傲气。
  中午,从白金的插花教室拿了插花,以送花为借口,我去了医院。
  下午一点钟,我估摸着医院里上午的病人都已经看完,我抱着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插花,走进了候诊室。
  那个女子突然站起来跟我打招呼:"夫人,您来了,我一直在等您。"
  因为事先说好中午一点钟到,所以她在等我。她还是那么漂亮。
  "这个,我希望把这个花装饰在这里。"我把插花递了过去。"啊,多可爱的大丁草花!我很喜欢。"和如今的年轻姑娘一样,快人快语。
  "是吗?这个月的插花没什么季节感,很不好啊!"我不由自主地话里带了刺儿。"哪里,夫人的插花总是很漂亮。"她奉承道。
  表面上说得好听,内心一定在嘲笑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一想到这里,一直竭力压抑的愤怒油然而生。
  "那我就拿走了。"她说。
  因为是中午休息时间,她接过插花后,好像打算抽身离开。我看见候诊室里没有其他人,便向她命令道:
  "哎,把这个收拾一下!"
  我拿起装饰在候诊室中间的插花以及花瓶,径直递到了她的胸前。
  妻子刚说了丈夫的外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听之任之。然而没过多长时间,现在却又变得不能容忍了。
  不仅如此,妻子还不顾自己的尊严,只身来到医院见诗织。而且还带着花来找麻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女人的怨恨,竟然是这么执著可怕的吗?同一天的日记继续写道:
  恐怕当时她一定不太高兴。然而她只是在一刹那间浮现出了困惑的表情,随即嫣然一笑回答说"知道了",然后接过花瓶走进了挂号处。
  我对着她的后背,用可以清晰听见的声音低声说:
  "你的耳环很漂亮,和你很般配。"
  一瞬间,我感觉到她的肩膀似乎抖了一下,马上转过身轻轻地说:"谢谢!"然后快步离开了。
  对她来说,终于从窘境中解脱出来了,或许她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我清楚地注意到。今天她也是散发着可爱的樱花香水的香味,而且有意佩戴着我丈夫给她的耳环。
  另外,接花束时,她伸出的两只手的指甲上都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艳丽的指甲过于刺眼,与她清纯可爱的脸庞很不协调。而且,指甲上还绘有类似彩带以及心形装饰的图案。
  这些都和在挂号处从事接待工作的女性形象不吻合。从事医务工作的人应该再朴素一些,形象应该更清秀整洁一些。
  我很惊讶。这时,护士长过来向我致谢:"夫人,谢谢您特意送花来。"
  我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负责挂号的的人染着红指甲,是不是太艳了?"
  护士长转身向谁也不在的挂号处望了一眼,向我低头致歉说:"对不起,今后一定注意。"
  护士长真的会去说她吗?如果不行的话,应该由当院长的丈夫明确地告诉她。
  的确,关于诗织的红指甲油一事,妻子曾经说起过。那是早上去医院之前,早饭吃面包皮片的时候说的。这件事在日记里也有记载。
  9月29日(星期五)23:30
  清晨,送走了孩子以后,我很随意地对正在吃早饭的丈夫说:
  "嗯,挂号处的女人很漂亮啊。"
  我觉察到背朝着这边坐着的丈夫的肩膀似乎抽搐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
  "那位小姐也负责医疗保险的账务吧?"
  丈夫依然没有回答。然而不吃面包皮了,慌慌张张地开始喝起咖啡来。
  "昨天我送花去医院,和她聊了几句。看见那姑娘染着红指甲,真让人吃惊。"
  丈夫终于干咳了一声,可是依旧保持着沉默。
  这种拒绝回答的态度,恰好是丈夫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的证据。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无需顾忌什么了。
  "在医院工作,必须给人以清洁整齐的印象……"
  突然,丈夫背着身子回答说:
  "挂号处并不直接涉及给患者治疗,没必要那样吹毛求疵吧?"
  "挂号处是医院的脸面呀。那位姑娘涂着那么鲜艳的指甲油,病人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他再次出现沉默。我干脆说:
  "如果你去说不方便的话,由我来拜托护士长去说吧?"
或许您还会喜欢: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
我是猫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夏目漱石,日本近代作家,生于江户的牛迂马场下横町(今东京都新宿区喜久井町)一个小吏家庭,是家中末子。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代表作有《过了春分时节》《行人》《心》三部曲。 [点击阅读]
我的名字叫红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0
摘要: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尽管我已经死了很久,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但除了那个卑鄙的凶手之外没人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而他,那个混蛋,则听了听我是否还有呼吸,摸了摸我的脉搏以确信他是否已把我干掉,之后又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脚,把我扛到井边,搬起我的身子扔了下去。往下落时,我先前被他用石头砸烂了的脑袋摔裂开来;我的脸、我的额头和脸颊全都挤烂没了;我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满嘴都是鲜血。 [点击阅读]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序幕那是萨瓦纳的一个凉爽春夜,我的母亲走在石子路上,木屐像马蹄似的敲得鹅卵石哒哒响。她穿过一片盛开的杜鹃,再穿过铁兰掩映下的小橡树丛,来到一片绿色空地,边上有一个咖啡馆。我父亲在铁桌旁的一张凳子上坐着,桌上摊了两个棋盘,父亲出了一个车,仰头瞥见了我母亲,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兵,棋子倒在桌面,滑下来,滚到一旁的走道上去了。母亲弯下身子,捡起棋子交还给他。 [点击阅读]
战争与和平
作者:佚名
章节:361 人气:0
摘要:“啊,公爵,热那亚和卢加现在是波拿巴家族的领地,不过,我得事先对您说,如果您不对我说我们这里处于战争状态,如果您还敢袒护这个基督的敌人(我确乎相信,他是一个基督的敌人)的种种卑劣行径和他一手造成的灾祸,那么我就不再管您了。您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您就不再是,如您所说的,我的忠实的奴隶。啊,您好,您好。我看我正在吓唬您了,请坐,讲给我听。 [点击阅读]
户隐传说杀人事件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没有想到拉动门栓时竟然发出惊人的响声,令男子吓了一大跳,好在风声掩去了这一声响,没有惊动房间里的人。从太阳落山的时候起就起风了。风儿摇动着树林里粗壮的树枝。整座山峦开始呼啸,呼啸声掠过屋子的屋顶。已经到了11月的月底,天空却刮起了在这季节里不可能出现的南风。据村子里的老人说,现在这个时候刮这样的风,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愿这不是出事的征兆。对男子来说,就是靠着这风声,才使他在拉动门栓时没有被人发现。 [点击阅读]
手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脉冲”事件发生于十月一日下午东部标准时间三点零三分。这个名称显然不当,但在事情发生后的十小时内,大多数能够指出这个错误的科学家们要么死亡要么疯癫。无论如何,名称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响。那天下午三点,一位籍籍无名的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在波士顿的波伊斯顿大街上往东走。他名叫克雷顿·里德尔,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步伐也特别矫健。他左手提着一个艺术家的画夹,关上再拉上拉链就成了一个旅行箱。 [点击阅读]
拇指一竖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贝瑞福夫妇对坐在早餐桌前,他们和普通的夫妇没什么不同,这时候,全英格兰至少有好几百对像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夫妻正在吃早餐,这一天,也是个很普通的日子——一星期七天之中,至少有五个这样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会下雨,不过谁也没把握。 [点击阅读]
拉贝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胡绳60年前,侵华日军制造的南京大屠杀惨案,是日本法西斯在中国所犯严重罪行之一,是中国现代史上极其惨痛的一页。虽然日本当时当权者和以后当权者中的许多人竭力否认有这样的惨案,企图隐瞒事实真相,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断有身经这个惨案的人(包括当时的日本军人)提供了揭露惨案真相的材料。最近,江苏人民出版社和江苏教育出版社共同翻译出版了《拉贝日记》。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