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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火车回圣玛丽米德村之前(星期三花不了几个钱就可以白天乘车返回去),马普尔小姐收集了一些数据,她十分仔细精确,就像做生意一样。
“卡里-路易丝和我勉强有些联络,不过也只不过主要是互寄圣诞卡或日历。亲爱的鲁恩,我只想得到一些事实,以及我将会在石门庄园见到一些什么样的人,”“吧,你了解了卡里-路易丝和古尔布兰森的婚事。他们没孩子,卡里-路易丝却很看重孩子。古尔布兰森是个孤老头,有三个长大成人的儿子。他们后来收养了一个小孩,给她起名皮帕,那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收养她时她才只有两岁。”
“她是从哪儿领来的?背景是怎么样的?”“唉呀,简,我现在记不起来,也许当时就没记住。也许是从领养协会?或者古尔布兰森听别人说起的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怎么?你认为这挺关键吗?”“嗯,这么说吧,人们总希望了解任何事的背景。不过请接着讲吧。”
“接下来发生了另一件事,卡里-路易丝发现自己也要生小孩了。我从大夫们那里了解到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马普尔小姐点了点头。
“我相信这事儿。”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发生了,而且挺有意思的是卡里-路易丝后来对此有些手足无措,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当然,一开始她欣喜若狂。说实话,由于她一直把全部的爱给了皮帕,因此当她不再那么宠爱她时觉得挺歉疚。再后来,米尔德里德出生了,她真是一个不太招人喜欢的孩子。她很像古尔布兰森一家人,严肃而有威严,但长得不怎么样。卡里-路易斯总是极力不把领养的和亲生孩子两样对待。以致于有时我觉得她竟然溺爱皮帕而忽略米尔德里德。有时我觉得米尔德里德对此怀恨在心。不过我不常见她们。皮帕长大后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而米尔德里德相貌平平。埃里克-古尔布兰森过世时米尔德里德十五岁,皮帕十八岁。二十岁时皮帕和一个意大利人结了婚,那人是圣塞韦里诺的马尔凯人——哦,仅仅是一个马尔凯人而已,而不是冒险家之类的什么人。皮帕自称是财产继承人(否则这个圣塞韦里诺人就不会和她结婚——你知道那些意大利人!)。古尔布兰森把财产平均分给了两个孩子。米尔德里德和一个叫斯垂特的大教堂牧师结了婚,这人不错,不过对人冷淡。他比她大十五岁,但我相信他们婚后幸福。
“一年前他死了,米尔德里德回到石门庄园去和她母亲住。我讲得太快,落掉了一两个婚事。再说回来,皮帕和那个意大利人结婚。卡里-路易丝对此十分满意。古多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擅长运动。一年后皮帕生了个女儿,但自己因难产而死。这是件可悲的事,古多十分灰心。卡里-路易丝在意大利和英国之间来回跑了许多次,在罗马时她遇见了约翰尼-雷斯塔里克并和他结了婚。那个马尔凯人又结了婚,并且很乐意让他小女儿的十分富有的外婆把她养大。
所以他们在石门庄园定居下来,有约翰尼-雷斯塔里克,卡里-路易丝,约翰的两个儿子:亚历克斯和斯蒂芬(约翰的前妻是俄国人),还有皮帕的孩子吉纳。米尔德里德后来很快和牧师结婚。后来才是约翰和那个南斯拉夫女人的事,再接着是和卡里离婚。那两个孩子仍然去石门度假,他们十分喜欢卡里-路易丝。后来在一九三八年,我记得是这样,卡里和刘易斯结婚。”
范-赖多克夫人喘了一口气。
“你见过刘易斯吗?”马普尔小姐摇了摇头。
“没有,我记得最后一次见路易丝是一九二八年时。她很开心地带我去‘科文特花园’,去看戏。”
“对了。刘易斯正是适合她的人。他是一家很有声誉的会计师公司的负责人。我觉得他们相见是因为卡里要处理一些古尔布兰森信托公司和学校的财务问题。刘易斯很富有,与她年纪接近,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但他是个狂热的怪人,他绝对执迷于对青年罪犯改化的事。”
鲁思-范-赖多克叹了一口气。
“简,就像我刚说过的一样,慈善这一行也有时髦之说。
在古尔布兰森那个时代是教育,再往前是开办制汤厨房马普尔小姐点了点头。
“对,是这样。把葡萄酒果子冻还有牛头肉做的肉汤送给那些病人。我妈妈就经常那么做。”
“正是那样。后来人们便更注意从思想上教育人而不大重视对身体的考虑了。谁都忙着去教育下层阶级的人。不过,很快就过去了。我认为不久的将来一件时髦的事将是不让你的孩子受教育,仔细地维持他们的文盲状态直到十八岁。不管怎么样,古尔布兰森信托及教育基金会遇到了困难,因为国家行使了它的职能。后来刘易斯来了,带着他启发性地训练青少年罪犯的高度热情。他最初注意这件事是在他的工作当中——查账时发现一些有天分的年轻人因诈骗而犯罪。他越来越坚信青少年犯罪者并不是因为他们比正常人差,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正确的引导,他们本来十分聪明也很有能力。”
马普尔小姐说:“这话有道理,不过也不全对。我记得她突然停下来看了一眼表。
“唉呀——我可不能错过了六点半的车。”
鲁思-范-赖多克赶紧说:
“那体会去石门吧?”一边拿起购物袋和雨伞,马普尔小姐一边回答:
“如果卡里请我去的话——”
“她会请你去的。你会去吧?答应我,简?”简-马普尔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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