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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 - 一百一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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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六章
  柳老太君心中念着那副疏梅图,又喜锦瑟举止大方,便由着她扶着自己进了不远处的八角玲珑亭。
  今日江宁侯府宴客,亭子中为方便客人早摆了瓜果食盘,青花瓷的矮坐上铺着厚厚的素蓝织锦面儿棉垫子。锦瑟扶着柳老太君坐下,老太君身后那嬷嬷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忙着寻府中丫鬟端热茶和火盆来。
  亭子中,锦瑟已兴致勃勃地请教起柳老太君梅花枝干的画法来,道:“画梅,枝干最显梅之品德,不怕老太君笑话,小女也曾临摹过吴梅子老前辈的梅花图,梅花倒描的有两分风骨,可这梅枝却总显生硬。”
  柳老太君闻言见锦瑟一脸求知欲,一双眼眸盯着自己熠熠生辉,当下便笑着道:“吴梅子的画以雅而著称,不华丽,却独有一番风味,在他的笔下一枝竹,一块石皆能自成风景,深含意蕴,叫人观之能享受到一种安宁和淡静。他的梅花图往往数只枝干,几朵梅花便能成图,这样的画法对画功是要求极高的,你小小年纪既能摹出两分风骨来,已是不易。其实那副疏梅图的梅杆画法有个特点,那便是飞白之处极多,这就要注意行笔的轻重缓急,用墨也更考究浓淡变化,虽是浓写枝头淡些梢,皴鳞老干墨微焦可那副疏梅图墨色变化却极小……”
  柳老太君说的认真,锦瑟也听的入神,气氛极为融洽,那离去的蓝嬷嬷带着丫鬟们过来瞧见的正是一老一少谈笑晏晏的情景。见此,蓝嬷嬷也不敢打搅,只招手吩咐小丫鬟们进亭添置炭盆,奉上热茶,便带着丫鬟又退了出来。
  柳老太君原本见锦瑟容颜清丽,气质清雅,举止有礼有度,又不卑不亢已对她喜了三分,如今听她竟极懂画,当下便也越说越起劲。她原便有消渴症,如今说话多了便更觉口干难言,也不必丫鬟伺候,锦瑟已亲自摆弄起茶水来。
  柳老太君是个懂茶的,此处没有煮茶器皿,可不过是添水,倒茶这样简单的动作,柳老太君便瞧出锦瑟必定有极高的烹茶技艺,又见她并不刻意卖弄,还不厌其烦地给她添水,心中便又喜了两分。两人相谈甚欢,只可惜这里非说话之地,没多久便有几位姑娘游逛了过来,见柳老太君在亭子中少不得过来见礼。
  几位姑娘远远过来,见锦瑟面色微黯,柳老太君便笑着拉了锦瑟的手,自腕子上撸下一个翠玉手镯给她套上,道:“我家中也有几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小辈,只是这回未曾带她们上京,我是极喜欢和你们这些小姑娘热闹的。柳府中尚有几处风景不错,以后无事时也可到我府上游玩。”
  锦瑟双眸一亮,见老太君送物件于她也不推辞,只脆生生地应了,又起身福了福。待姑娘们进亭子见过礼,又热闹片刻柳老太君便起身而去。她一走锦瑟心中念着胜华和帕子的事,便也辞了亭中几位姑娘,问明廖家姐妹的去处往,得知几人已不在方才的暖阁而是去了小花园的闲云湖看江宁侯新弄的一对仙鹤,锦瑟便也往小花园去。
  她恐出意外,还拉了萧玉婷和萧家八姑娘为伴,萧八姑娘如今十岁,圆脸圆眼,长的粉粉团团,玉雪可爱,性子也极是活波,一路叽叽喳喳的,很是讨人喜爱。
  三人由侯府小丫鬟引着一路往闲云湖去,待到了湖边果然见一对羽毛雪白的仙鹤在湖心小岛上嬉戏,姿态百出,引得湖边姑娘们不住欢笑。锦瑟瞧见廖书敏几个便忙过去,凑在一处和她们一同瞧向那对仙鹤,时而指点几下,全然不曾有任何不妥的模样,只在众人不注意时才轻声和廖书敏说了帕子和胜华的事儿。
  廖书敏虽性格外向,大大咧咧,颇有几分侠气,可人却是极为精明的,听闻锦瑟的话便掏了自己的帕子偷偷塞在了锦瑟袖中,又低声道:“东西既丢了,今儿不勾出来只怕会有后患,微微只管假装未曾察觉不妥便好。”
  锦瑟如今若是表现出丢了东西,已洞察一切的模样来,固然能叫江淮王妃停止动作,可这样一来便会留下后患,倒不若将计就计地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只等着江淮王妃出招,见招拆招除了隐患的好。更何况,今日这江宁侯府众目睽睽,江淮王妃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来,既然她的帕子和头饰是被江宁侯府的下丫鬟拿走的,这事显然和侯府的主子也脱不开关系,只怕江淮王妃和李二夫人私下有什么首尾,她若在江宁侯府被人诬陷,江宁侯夫人想保二夫人,便要欠她一份大人情,又能离间江宁侯府和江淮王妃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锦瑟听廖书敏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便冲她笑着眨了下眼睛,道:“方才我在园子中还碰到了柳老太君,和老太君请教不少作画之事,柳老太君待我很是亲和呢。”
  廖书敏闻言诧了下便也冲锦瑟笑着眨巴了下眼睛,两人这才又聊起它事来。姑娘们又瞧了会便腻了,李家三姑娘便说起她的八哥来,说是灵性十足会说许多的吉祥话,见姑娘们极有兴致便邀了大家一同往她那秋梨院去瞧八哥。
  锦瑟也一并前往,岂知她刚欲转身侧腰便被撞了一下,她心中明了抓向廖书敏的手晃了一下就扶了个空,一脚踩在了身旁站着的小丫鬟脚背上,那小丫鬟惊呼一声手中提着的炭熏笼就落在了锦瑟身上,盖子掉下里头火红的炭滚落出来在锦瑟身上一滑落在了地上。
  “呀,微微可烫伤了?”廖书敏忙扶了锦瑟,一脸惊慌地检查着她被火炭滚过的地方,却见她那裙子已烧换了一片,连带着里头葱绿色的绸裤也有些焦灼。
  这边惊呼声一片,离近的姑娘们纷纷跳开,接着才忙围了过来,纷纷关切地问着锦瑟。锦瑟原便有所准备,用大毛斗篷挡了一下那炭火才落在衣裙上,加之冬日里头穿的厚,那炭火又是一滚便落在了地上,故而便只毁了裙子,她连热都未曾感受到。
  见众人皆关切地看来,锦瑟便笑着道:“无碍,只觉有些热罢了,并未伤到。”
  “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当的差!等我回了二伯母,看不扒了你的皮!”李三姑娘见锦瑟衣裳毁了,当即便沉喝一声。
  那提着炭笼的丫鬟忙跪了下来,面色苍白地磕头谢罪,锦瑟便笑着道:“不怨她,是我没站稳撞到了她,这才引得她没拿稳炭笼的。”
  锦瑟言罢,李三小姐这才缓和了面色,拉着锦瑟的手,道:“姚妹妹是个宽厚的,下人笨拙冲撞了妹妹,还好未曾烫伤妹妹,不然我可真没法给大嫂交待了。”她说着又冲丫鬟道,“还不快谢过姚姑娘。”
  那丫鬟忙给锦瑟磕头,锦瑟笑着叫了起,李三姑娘便道:“妹妹身段和我差不多,便到我那秋梨院先取套我的衣裳换了可好?”
  锦瑟闻言正欲答应,那小丫鬟便福了福身,道:“奴婢闯了祸原不该多嘴,只是三姑娘的秋梨院离这处隔着几个院子,今日府中男客众多,万一有那吃醉了酒的无意闯进园子撞上姚姑娘总是不美,方才奴婢自小云楼来,那里倒是安静离此处也近,不若奴婢陪着姚姑娘到小云楼等着,三姑娘再使人将裙子送过来……”
  李三姑娘听她说的有理,便佯怒地怒喝一声,“没规矩的!”言罢,便又冲锦瑟歉意地道,“是我没想周全,妹妹看……”
  锦瑟便笑着道:“李姐姐肯借衣裳于我已是感激了,便听这丫头的吧,等我换了衣裳再去瞧姐姐的八哥儿。”
  李三姑娘这才又嘱咐了小丫鬟几句带着众姑娘们去了,锦瑟和廖书敏对视一眼跟着那小丫鬟往她所说的小云楼走,只还没走两步她便哎呦一声叫,拧着眉头跌坐在了地上。
  小丫鬟见状忙扶住锦瑟,道:“姚姑娘这是怎么了?”
  锦瑟揉着脚踝蹙眉道:“许是方才站立不稳扭伤了脚,着实疼的厉害。”
  锦瑟盯着小丫鬟,分明瞧见她的面上闪过一丝急切,接着才转变成担忧和歉疚来,道:“这可如何是好,小云楼就在前头,姑娘在这里又是这般模样叫人瞧见不好。要不姚姑娘坚持一会,奴婢扶着您到了小云楼叫那里伺候的姐姐们照看着姑娘,奴婢再去给姑娘早药,或是禀了二夫人给姑娘寻大夫来。”
  锦瑟听这小丫鬟只心急将自己带到那小云楼去便越发肯定自己猜想的没错,那小云楼确实不妥,当下便抽疼的蹙眉道:“只有这般了,你叫什么,扶我起来,我们慢慢过去便是。”
  小丫鬟这才露出一丝喜色来,道:“奴婢雪娟,姚姑娘慢点,只管靠在奴婢身上便好,方才都怪奴婢,姑娘还替奴婢求情,真是菩萨般的心肠。”
  菩萨般的心肠就要被人害,锦瑟心中腹诽着,面上却只挂着淡淡的笑,当真将全部重量都压在雪娟身上,一步一挪地随着那雪娟往小云楼去,走上几步还偏要歇上一下。

  雪娟瞧着也不过十一二模样,身材娇小,比锦瑟矮一个头去,被锦瑟压着先前还好些,没片刻就累的额头冒汗,锦瑟五步一歇,又拉着她扯东扯西,偏她也不好催促,待好容易走到小云楼,雪娟已累的气喘吁吁,可好歹算完成任务了,她心中到底一松。
  “这小云楼建的倒极漂亮独特。”锦瑟见小云楼两层建造,雕梁画栋,便笑着道。
  雪娟便脆声道:“我们府上故去的太夫人最爱读书,这小云楼是老侯爷专门为太夫人建的书阁,今夏太夫人瞑寿刚翻修了一回,如今一楼已不再做书阁,夫人和姑娘们出来游园累了便过来歇歇,倒是二楼还放着不少书籍,侯爷有时候还上去读书缅怀太夫人。”
  雪娟说着已扶了锦瑟进楼,将锦瑟扶到厅中坐下,锦瑟见楼中安静的很,竟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便道:“你不是说这里有人伺候吗,怎不见人,这可如何是好。”
  雪娟自然早知道此处的人已被调开,闻言却四顾一瞧,道:“咦,不应该啊,许是今日客人多,伺候在这里的姐姐临时被叫了出去,不过也没关系,奴婢去寻她们来伺候便是,再给姑娘找点热水来。”
  锦瑟闻言却蹙眉,道:“我这般样子,你怎能丢我自己在此,万一被男客撞上我一人总归不好,你还是守在门外吧,等这里伺候的丫鬟回来再去寻药也不迟。”
  雪娟不想锦瑟竟然这么谨慎,当即一愣,面上又闪过急色,锦瑟瞧在眼中,心下讥笑,面上却只作未见,四下瞧着屋中摆设,见雪娟欲言又止这才瞧向她,接着做出惊讶之状道:“呀,瞧你怎出了这一头汗?可是我太重了压坏你了,辛苦了。”
  锦瑟说着便抬手去拔头上插着的一只钗,拔了两下作势插的太紧拽不出来的样子,又摸着脑后一下子便取下了那一只蝴蝶胜华,还不待雪娟反应就塞在了她的手中,道:“我今日出门也没随身带荷包,这胜华样子还别致,你便拿去玩吧。”
  雪娟闻言再瞧那胜华当下就如烫手一般,将物件往锦瑟手中推,道:“奴婢今日险些烫伤了姑娘,幸而姑娘不怪,奴婢怎么还能拿姑娘的赏赐……”
  她话还没说完,锦瑟便硬掰着她的手将那蝴蝶胜华塞了进去,道:“我说赏你,你便拿着就是,方才也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你,这胜华不过一般玉质,不值当什么,便算我于你赔礼好了。”
  雪绢又欲推辞,锦瑟面上神情已变了,一拍扶手,沉声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可是欺我不是你们府上的主子,便不尊我?还是看不起我,瞧不上我的赏赐?!”
  雪娟见此登时便不敢再推辞,一来是被锦瑟一阵磨蹭,她也着急了,再来她也怕再推辞会令锦瑟起疑,将那胜华收了,她便道:“姑娘赏赐奴婢哪里敢不受,只是受之有愧罢了,既姑娘这般说,奴婢便厚颜领了这赏。姑娘坐,奴婢这便出去守着,万不会叫人冲撞了姑娘的。”
  锦瑟这才笑着点头,又夸赞了她两句,见她快步往外去,瞧着她的背影冷冷的勾了下唇。
  雪娟出了楼便有一个穿棕色锦缎长袍的高瘦青年自一旁的隐蔽处跳了出来,雪娟忙跑下台阶迎了过去,那青年一身富贵,显是哪家的贵公子,他见雪娟迎来忍不住露出急色,道:“怎么这么久才来,耽误爷的事儿仔细你的皮。”
  “姑娘扭了脚,世子爷还是快莫说了,赶紧进去吧。”雪娟急忙道,那公子这才瞪了雪娟一眼,兴冲冲地往楼中去,只他还没上台阶就闻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和欢笑声,眼见那声音绕过前头月洞门便能到这边院子了。
  那公子和雪娟同时一慌,对视一眼,心知此刻已来不及了,那公子恨得跺了跺脚便冲雪娟打了一个手势,转身一溜烟地往东面的月亮门去了,而雪娟则提裙飞快地寻了一处隐蔽的山石,躲在了里头。
  她刚躲起来就闻一个清亮的女声带着几分诧异之情自小云楼对面的月洞门处传来,“咦,那不是安南伯世子吗,怎在这里,见我们便跑,这是何等道理!”
  雪娟听闻这说话的正是江淮王妃,当即便又缩了缩身子,确保自己躲的够严密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那边便又传来另一个夫人的声音。

  “该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吧,这园子中今儿全是娇客,他怎跑到这里来了。”
  “奴婢紫荷见过三夫人,见过诸位夫人。”江淮王妃正和几位夫人站在院子的月洞门处就见一个穿水红比甲的丫鬟手中捧着一套衣裳过来,见到她们忙上来请安。
  “紫荷?这怎么回事,三姑娘呢?”李三夫人正是李家三姑娘的生母,见紫荷手中捧着一套衣裳,当即便蹙眉道。
  紫荷这才起身道:“方才在园子中姚姑娘的衣裳不甚被炭火烧坏了,已被伺候着进了小云楼安置,三姑娘叫奴婢给姚小姐送衣裳来。”
  李三夫人和几位夫人闻言面色就微微一变,李三夫人听不是自己女儿出了事,心中一松,蹙着的眉头却未松开,道:“可有人伺候着姚姑娘?”
  紫荷便回道:“雪娟跟着呢,小云楼中今儿是紫月姐姐领了两个小丫鬟伺候着。”
  李三夫人这才舒展了眉宇,道:“既是这样你快送衣裳过去吧,莫叫姚姑娘久等了。”
  紫荷应了声便进了院子,三夫人却笑着道:“咱们到前头小亭中休息吧。”
  几位夫人原是要来小云楼歇脚的,如今听闻锦瑟在楼中要换衣裳,自然不好去了,闻言纷纷点头。方才她们见安南伯世子匆匆跑了,又听了紫荷的话心中自然一突,可再闻小云楼中有丫鬟伺候便放开了此事。
  江淮王妃原本的安排乃是抓到锦瑟和安南伯世子同在小云楼,又有锦瑟衣衫不整的事实,再让安南伯世子取出早先的证物来,证明已和锦瑟私相授受,那此事便算锦瑟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如今她虽不明安南伯世子怎没按计划进行,可这么几位夫人都瞧见安南伯世子从这院子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又有紫荷的话在后,她只觉事情虽有出入,可却也无关大碍,便也随着几位夫人往前去了,只等安南伯世子那边发作。
  而安南伯世子回到前院,恍若无事地回到席面上,又和几个公子哥儿吃了两杯酒,便抬手拎着身上锦袍随意地宽了宽衣,他这一动作,怀中便滑出一物来,叮当一声掉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引得众公子全看了出来。
  望去只见那却是一方素白的帕子裹着一支白玉玲珑的蝴蝶海棠花的华胜发饰,几位公子哈哈而笑,皆打趣地瞧向那安南伯世子,已有坐在安南伯世子身边穿绛红色锦袍的公子率先将东西拾了起来,见安南伯世子情急的来抢,忙站起身来一躲,怪叫了起来。
  “哟,这香,这是哪个相好的留下的物件,老实交代了方才给你。”
  他言罢就拿了那华胜放在鼻端细细的嗅着,好不陶醉的模样,几个平日和安南伯世子同流合污的公子就跟着嚷了起来。
  “莫不是眠月楼上抚红姑娘的物件吧,快快,拿来小爷也闻闻!”
  打趣间,安南伯世子只忙着去抢,面上还有焦急之色,似那东西极为紧要又极为隐秘一般,几个公子见他急了,自然更不愿给,转瞬间那华胜已在席面间转了几转。
  “哟,这帕子瞧着素雅,还用的是上好的云州绸,可不是青楼姑娘能用的物件,倒像是哪家的小姐才会有的物事呢。”
  安南伯世子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他双眼一眯,便作势这急恼了,跳着去夺华胜,更是恼的口不择言地道:“快给我,莫叫锦瑟妹妹她恼了我啊!”
  他这一声着实不小,当即便传了出去,几个公子听他喊着妹妹,又听这名字实在也不是青楼姑娘的名儿,当即便是一静。而安南伯世子已一脸惊慌又懊悔地捂了嘴,场面登时就诡异了起来。
  不远处杨松之正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低声说着话,闻声面色一变,厉目扫向了正惊慌去抢华胜的安南伯世子,就听那边太常寺卿家的三公子怪叫着道。
  “呦,锦瑟妹妹叫的好生亲热啊,快快,有谁知道这锦瑟是哪家姑娘的闺名,不知是怎样的美人竟叫片花不沾身的安南伯世子爷也上了心。”
  杨松之闻言双拳便握了起来,面色也好不阴郁,而这边小辈们的动静到底将前头老爷们也惊动了,廖二老爷听到这话惊得抬起头来,眉宇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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