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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终于说出了口。
“赞美上帝!”丹尼斯评论道,他尽量表现得很高兴,“你们终于做到了。”
“是啊。”
在接下来的停顿中,两人都想把电话挂掉。
“所以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丹尼斯艰难地说。
“是啊。”
“那你和她现在是 怎么说呢 ”
“我不知道,后来我就没再见过她。”
“啊!”
丹尼斯让食指的指甲在卷曲的电话线上滑动着。电话的另一边,马蒂亚也做着同样的事,这每一次都会使他想起DNA螺旋体,只是少了另一半孪生的姐妹。
“可是你研究的那些数字到处都有,”丹尼斯说,“而且永远是不变的,不是吗?”
“对。”
“但是爱丽丝却只有一个。”
“对。”
“那么现在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丹尼斯听到他朋友的呼吸平缓正常多了。
“谢谢!”马蒂亚说。
“谢什么?”
马蒂亚挂上电话,而丹尼斯仍把听筒在耳朵上贴了好几秒钟,听着里面的寂静。他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像灰烬之下燃烧得太久的最后一块木炭,终于熄灭了。
“我说的都是对的,”他想。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索莱达问爱丽丝,同时微微缩着脖子捕捉着她的眼神。自从费尔南达夫人住院以来,她就和这对父女同桌吃饭了,因为要是让他们单独相处,让父亲和女儿面对面坐着的话,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
爱丽丝对自己盘子里的炸牛排和生菜连看都不想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目光透过唇间的玻璃杯,一脸只有吃药时才会露出的严肃表情。听到索莱达的问话,爱丽丝耸耸肩,向她飞快地一笑。
“索莱达。”爱丽丝叫她。
“什么事?”
“你丈夫是怎么追到你的?我想问问第一次见面他都做什么了?”
索莱达叹了口气,装出那种惯有的思念。
“他常骑自行车接我下班回家,每天都骑车来。”索莱达说,“后来他还送鞋给我。”
“真的吗?”
“不少鞋呢!白色的高跟鞋。”
索莱达笑着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鞋跟的高度。“非常漂亮。”她说。
爱丽丝想象着索莱达的丈夫从商店里出来,在腋下夹着鞋盒子的样子。她从索莱达挂在床头上方的那张照片上认识了这个男人,在挂照片的钉子和挂钩之间,还插着一根干了的橄榄枝。
爱丽丝的头瞬时间轻了许多,但很快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马蒂亚身上,并留在了那里。一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过电话。
现在我去找他,她想。
在去马蒂亚家的路上,爱丽丝把车里的音乐开得很响,但如果她到了以后,有人问她在听什么音乐,她一准说不上来。她相信此去定会把一切搞砸,但她已别无选择了。
马蒂亚家的门半开着,但门口没有人来迎接她。爱丽丝推开门,问了一声:“可以进来吗?”马蒂亚出现在客厅里,在离爱丽丝至少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嗨。”他对爱丽丝说,但双手一动未动。
“嗨。”
他们站在那里相互打量了好几秒钟,就好像彼此不认识一样。
“对不起,我 ”
“你要来吗?”马蒂亚不自觉地打断了她的话。
爱丽丝想转身把门关上,但门的圆形铜把手却从她出汗的手掌中滑了出来。门重重地撞上了,使门框也跟着振动起来,一阵烦躁的颤抖传遍了马蒂亚的全身。
她来干什么?马蒂亚心想。
眼前这个不打招呼就突然闯来的人,仿佛与几分钟前他刚刚和丹尼斯说起的那个爱丽丝判若两人。马蒂亚努力把这种可笑的想法从脑子里清除,但那种厌恶的感觉却留在了他的嘴里,就像一阵恶心的感觉。
他想起了“逮人”这个词,继而又想到父亲把他拖倒在地毯上,用健硕的双臂把他按在那里,胳肢他的肚子和两肋,逗他发笑,他那时笑得死去活来,简直喘不上气来。
爱丽丝跟着他进了客厅。马蒂亚的父母站在那里恭候,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迎宾委员会。
“晚上好。”爱丽丝耸着肩膀问候他们。
“你好,爱丽丝。”阿黛莱回答,但寸步未动。
“你们去吧。”马蒂亚的父亲说。
爱丽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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