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寓所谜案 - 第二十五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感到很难摆脱匿名信给我留下的印象。流言蜚语!
  但是,我收集起另外三张便条,瞥一眼手表,走出家门。
  我感到十分纳闷,同时传人这三位太大“耳朵”的可能是什么呢?我认为是同一条消息。但我很快就知道,我的判断是错的。
  我不能假装出是因为出访而经过警察局的样子。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停在那里。我急于知道,斯莱克警督是否从“老屋”回来了。
  我得知,他回来了,并进一步了解到,克拉姆小姐也和他一起回来了。这位漂亮的格拉迪斯坐在警察局里,从容自如地应付着局面。对带着手提箱进人灌木丛一事,她矢口否认。
  “只是因为一个爱饶舌的老处女,除了整夜望着窗户之外,无事可做,你们就随意认定是我。记住,她说她在谋杀发生的那天下午看见我在路的尽头,她弄错了,如果她在白天都会弄错,怎么可能在月夜里认出我呢?”
  “太邪恶了,这些老太婆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她们简直是信口雌黄。我当时正睡在床上,清白无辜。你们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你们这些人。”
  “假如‘蓝野猪’旅馆的老板娘认出这个手提箱是您的,克拉姆小姐,又怎样解释呢?”
  “如果她说了任何这类的话,她就错了。手提箱上又没有名字。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像那样的手提箱。至于可怜的斯通博士,竟然指控他是个普通的贼!他的名字前有许多头衔呢。”
  “那么,克拉姆小姐,您拒绝向我们作出任何解释了?”
  “不存在拒绝的问题。你们弄错了,就是这样。您和您那位爱管闲事的马普尔。我不再说一句话了,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不会说什么。我现在得走了,除非你们要逮捕我。”
  作为回答,警督起身为她打开了门。她摇摇头,走了出去。
  “那就是她的招数,”斯莱克回到座位时说,“完全否认。
  当然,老太大也可能弄错了。陪审团没有人会相信,在月夜里那样的距离,你能辨认出什么人。所以,当然,就像我说的,老太大可能犯了个错误。”
  “她可能弄错,”我说,“但我想她没弄错。马普尔小姐通常是对的。这就是使她不讨人喜欢的原因。”
  警督笑了笑,露出牙齿。
  “赫斯特也是这样说的。天啊,这些村民们:““警督,银器怎么样?”
  “好像整整齐齐的。当然,这就是说,其中一只可能是赝品。在马奇贝纳姆有个很好的人,是鉴赏银器方面的权威。
  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派了一辆车去接他。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是哪一种情况:盗窃已经是个既成事实或只是预谋之中的事。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他妈的不会有什么区别——我是说,就我们而言。与谋杀比较起来,盗窃是小事一桩,这两人都与谋杀无关。我们可能通过这个姑娘,摸到有关他的线索,这也是我不动声色放走她的原因。”
  “我还是不借。”我说。
  “对列丁先生的怜悯。您不常看到,一个男人会特意来感谢您。”
  “我想不会。”我说,微微一笑。
  “女人会惹出许多麻烦。”警督说教似地说。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句让我有点吃惊的话:“当然,还有阿切尔。”
  “哦!”我说,“您想到他了?”
  “嘿,当然喽,先生,首先想到的。用不着什么匿名信,就能让我盯上他。”
  “匿名信,”我尖刻地说,“那您也收到了一封吗?”
  “这不是什么新玩意儿,先生。我们一天至少会收到一打。哦,是的,我们是从阿切尔那儿得到线索的。好保警方不能自己查出线索似的2阿切尔从一开始就受到我们的怀疑。问题是,他有不在现场的借口。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要回避这一点很不容易。”
  “您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哦,好像他整个下午都与一些朋友在一起。我说,这一点并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像阿切尔和他的明友那样的人可以对任何事情发誓。不能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我们是了解这一点的。但是,公众不了解,陪审团是从公众当中选出来的,更会对他产生怜悯。他们一无所知,十有八九会相信证人席上说的一切,而不管说这一切的人是谁。当然,阿切尔自己会怒气冲冲地发誓说,他没有干。”
  “不会像列丁先生那样恳切吧。”我笑着说。
  “他不会的。”警督说,他的这句话仅仅是为了说明事实。
  “我想,求生是很自然的事。”我沉思着说。
  “如果您知道,有些凶手由于陪审团心肠软而逃脱罪责,您会吃惊的。”警督阴郁地说。
  “但您真的认为是阿切尔干的吗?”我问道。
  一直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对于谋杀案,斯莱克警督好像从不会有自己的见解。定罪的难易好像才是惟一吸引他的事。
  “我需要更确切一些的证据,”他承认道,“现在,只要有指纹或脚印都行,或被看见大约在谋杀发生时在现场附近也行。不能没有这样的证据就逮捕他,那要冒险的。有人看见,他有一两次在列丁先生房子周围,但他会说,他是去与母亲说话。她是位体面的人。不,总的来说,我赞同那位女士的话。我只要得到有关敲诈的确切证据就好了,但是,在这件案子上,你得不到任何确切的证据:老是推测、推测、推测。克莱蒙特先生,没有一个老处女住在您住的那条路上,真的令人遗憾。我敢打赌,要是有什么事,她就会看见的。”

  他的话使我想起了我的出访,于是我就离开了。我看见他态度和蔼,这大概是惟一的一次。
  我第一个拜访的人,是哈特内尔小姐。她一定在窗户旁注视着我,因为我还没有摁响门铃,她已经打开了前门,紧紧地将我的手抓在她的手中,领我走过门口。
  “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到这儿来。更秘密些。”
  我们走进一间很小的房间,大约像只鸡笼那样大。哈特内尔小姐关上门,带着一种十分隐秘的神色,示意我坐到一个座位上(这儿只有三个座位)。我看见,她正洋洋自得。
  “我绝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她用愉快的声音说,她的后一句话稍微压低了声音,以便与房间内的气氛相一致。
  “您知道,在一个像这样的村子,事情是怎样流传的。”
  “真不幸,”我说,“我知道。”
  “我同意您的看法。没有人比我更讨厌风言风语了。但就是有风言风语。我想,我在谋杀发生的下午去拜访莱斯特朗兹太大,可她出去了,把这个情况告诉警察是我的义务。
  我并不指望,尽了义务还要人家感谢我,我只是这样做了。
  在这种生活中,您总是会碰到忘思负义的事。唤,就在昨天,那个无耻的贝克太大……”
  “是的,是的,”我说,想使她别太饶舌。“太令人伤心。太令人伤心。但请继续说。”
  “下层人不知道谁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哈特内尔小姐说,“我拜访他们时,说的是些适当的话,而我却从未因此得到感谢。”
  “您告诉过警督,您去拜访莱斯朗兹太太的事。”我催促道。
  “正是这样。顺便说一句,他没有感谢我。只是说他需要情况时会问的。他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但意思是这样。现在,在警察中有一种不同的人。”
  “很有可能,”我说,“但您刚才准备说什么?”
  “我决定,这一次不会走近任何该死的警督。毕竟,牧师是正人君子,至少有一些是的。”她又说了一句。
  我想,这种归类也包括我。
  “我愿意为您效劳。”我说。
  “这是义务问题,”哈特内尔小姐说,突然闭上嘴不作声了。“我并不想说出这些事情。没有人会更讨厌这些事情了。
  但是义务终归是义务。”
  我等着。
  “我原以为,”哈特内尔小姐继续说,脸色绯红。“莱斯特朗兹太大声称,她一直在家,她没有回答是因为——哦——
  她不乐意。瞧这副装模作样。我去拜访,只是出于义务,却受到如此对待!”
  “她病了。”我温和地说。
  “病了?胡说。您太幼稚了,克莱蒙特先生。那女人根本没有病。真会病得不能参加审理!海多克医生的医疗证明!她能把他支使得团团转,这人人皆知。喔,我说到哪儿了?”
  我也不太清楚。与哈特内尔小姐谈话,很难知道,她的讲述何时结束,谩骂何时开始。
  “唤,讲到那天下午去拜访她。哦,说她在家,简直是胡说。她不在。这我知道。”
  “您怎么会知道?”
  哈特内尔小姐的脸变得更红了。如果有个更刻薄的人,一定会说她的举止窘迫万分。
  “我敲了门,摁了门铃,”她解释说,“如果说没有三次的话,也有两次。后来,我突然感到,门铃可能坏了。”
  我高兴地注意到,她说这话时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同一个建筑师建造了我们所有的房子,门铃也是他安装的,站在前门外的垫子上摁门铃,铃声清晰可辨。这一点,哈特内尔小姐和我都很清楚,但我想面子还得维持。
  “是吗?”我喃喃问道。
  “我不想将我的名片放进邮筒。那样显得很粗俗,不管怎样,我决不粗俗。”
  她说出这句令人吃惊的话时,异常平静。
  “于是,我想,我得绕到房子后面去,拍拍窗户玻璃,”她继续毫不惭愧地说,“我绕了房子一周,向所有的窗户里望了,但房子里根本没有人。”
  我完全明白了。利用房子里无人这一点,哈特内尔小姐充分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她绕着房子,查看花园,尽量窥视窗户里的情况。她决定向我讲述她的故事,是因为她认为我会比警方更具有同情心,更能宽容。人们认为,牧师会把他们的教民往好处想。
  我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哈特内尔小姐?”
  “就我记得的时间,”哈特内尔小姐说,“一定是快六点了。然后,我径直回家,大约六点过十分到家。后来,普罗瑟罗太太大约六点半来了,将斯通博士和列丁先生留在门外,我们谈论灯泡的事。在这段时间里,可怜的上校却躺在血泊中。真是个令人伤心的世界呀。”
  “有时候这个世界令人很不愉快。”我说。
  我站起身来。
  “您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吗?”
  “我只是认为这可能是重要的。”
  “可能是,”我同意道。
  我不愿听下去,要离开了,这使哈特内尔小姐非常失望。
  我下一个拜访的是韦瑟比小姐,她有点激动地接待了我。
  “亲爱的牧师,您真是太好了。您喝过茶了吗?您真的没有喝?背后要垫一个垫子吗?您这么快就来了,真是太好了。您总是愿意为别人效力。”

  她这样寒喧了半天才转入正题。即使这时,她也老是转弯抹角。
  “您得明白,我从最可靠的来源听到的消息。”
  在圣玛丽米德,最可靠的来源往往是某人的仆人。
  “您能告诉我是谁告诉您的吗?”
  “克莱蒙特先生,我向人承诺过的。我一向认为,承诺是神圣的事。”
  她的表情异常庄重。
  “让我们说是一只小鸟告诉我的,好不好?这样稳妥些,对吗?”
  我很想说,“这真是愚蠢之极。”但愿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倒要看看,韦瑟比小姐听到后反应如何。
  “哦,这只小鸟告诉我,她看见某位太大,还是不说出她的名字为好。”
  “另一只小乌吗?”我问道。
  使我大吃一惊的是,韦瑟比小姐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还轻桃地拍着我的手臂,说道:
  “喔,牧师,您可不能这样顽皮!”
  她缓过气来后,又说:
  “某位太大,您说这位太太去哪儿?她拐进了牧师寓所的那条路,但在她拐进去之前,她非常奇怪地来回打量着这条路。我想她是看有没有熟人在注意她。”
  “而这只小鸟…””我问道。
  “正往鱼贩那儿去。就是商店对面的那个房间。”
  仆人们外出时要去那儿,我是知道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如果他们能避免的话,是不会去的——那就是露天场所。
  “时间呢,”韦瑟比小姐继续说,神秘地向前倾着身子。
  “刚好在六点前。”
  “哪一天?”
  韦瑟比小姐轻轻地叫了一声。
  “当然是谋杀的那一天,我没有说吗?”
  “我推断得出,”我回答道,“那位太大的名字呢?”
  “是以L开头的,”韦瑟比小姐说,把她的头点了好几次。
  韦瑟比小姐认为我已经了解到所有的情况,便岔开了话题。我站起身来。
  “您不会让警察盘问我吧?”她两手紧抓着我的手时,可怜巴巴地说,“我很不愿意在公开场合露面。更不要说站在法庭上了!”
  “在特殊情况下,”我说,“他们让证人坐下的。”
  然后,我溜之大吉。
  还要去见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这位女人说话开门见山。
  “我不愿与任何法庭的事儿搀和在一起,”她冷淡地与我握过手后,阴沉地说,“您明白这一点,另外,我碰到了一点需要解释的情况,我想应引起权威人士的注意。”
  “此事与莱斯特朗兹太大有关吗?”我问道。
  “为什么会呢?”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冷冷地问道。
  她使我甘拜下风。
  “事情很简单,”她继续说,“我的女佣克拉拉正站在前门口,她去了那儿有一两分钟——她说是要呼吸新鲜空气。
  我得说,很有可能。但她更有可能是要望望那个贩鱼的男孩——她还称他是男孩呢,莽撞无耻的顽童——因为他有十七岁,就这样叫他。他对所有的姑娘都是嬉皮笑脸的。喔,像我说的,她正站在前门口,这时她听到一声喷嚏。”
  “是的。”我说,等着听下文。
  “完了。我告诉您,她听到一声喷嚏。别对我说,我不再像当年那样年轻,可能弄错,这可是克拉拉听到的。她只有十九岁。”
  “但是,”我说,“她为什么不会听到喷嚏声呢?”
  见我如此迟钝,普赖斯-里德利太太用明显的怜悯目光看着我。
  “在谋杀发生的那天,您房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听到了喷嚏声。毫无疑问,凶手正藏在灌木丛里,伺机下手。您要追查的,是一个患感冒的人。”
  “或是枯草热患者,”我说。“但事实上,普赖斯-里德利太大,我想这个秘密很容易揭开。我们的女佣玛丽最近在患重感冒。事实上,她的喷嚏叫我们头疼。您的女佣听到的一定是她的喷嚏。”
  “那是个男人的喷嚏,”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肯定地说,“并且,从我们的大门处,您是听不到您的女佣在厨房里打喷嚏的。”
  “从你们的大门处,您是听不到任何在书房里打喷嚏的,”我说,“至少我非常怀疑这一点。”
  “我说过,这人可能隐藏在灌木丛里,”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毫无疑问,等克拉拉一进门,他就从前门进去了。”
  “哦,当然,那有可能。”我说。
  我尽量不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无动于衷,但我一定没有做到这一点,因为普赖斯-里德利太太突然盯着我。
  “我已习惯别人不听我的话,但我也必须提到,将网球拍漫不经心地丢在草地上,又没有装进球拍夹里,是会弄坏网球拍的。而现在,网球拍是很贵的。”
  这种旁敲侧击显得不伦不类,完全把我弄糊涂了。
  “但也许您不同意。”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
  “唱:我当然同意。”
  “我很高兴。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与整个这件事脱了干系了。”
  她仰靠着身体,闭上眼睛,像一个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的人。我谢过她,并向她道别。
  在门梯处,我斗胆问了克拉拉她的主人说的话。
  “完全是真的,先生,我听到了喷嚏。不是普通的喷嚏,一点也不是。”
  有关犯罪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普通的。枪声不是普通的枪声。喷嚏不是普通的喷嚏。我想这一定是某个凶手的喷嚏。我问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但她很糊涂,她认为是在六点过一刻至六点半之间。不管怎样,“反正是在太大接电话,受到惊吓之前。”

  我问她是否听到什么枪声。她说,枪声很可怕。之后,我对她的话就很少相信了。
  我正准备拐进我自己的大门时,我又决定去拜访一个朋友。
  我看了一眼手表,我看到,在参加晚祷之前,刚好有时间进行这次拜访。我顺着路向海多克医生的家走去。他走到台阶上来迎接我。
  我再一次注意到,他显得那么忧虑和憔悴。这件事好像使他与世隔绝了。
  “见到您很高兴,”他说,“有什么消息吗?”
  我将有关斯通的最新消息告诉了他。
  “一个上流社会的贼,”他说,“哦,那可能说明了许多情况。他一心研究他的学问,但也不时在我跟前出错。普罗瑟罗一定是有一次发觉了他的错误。您记得他们之间的争吵吗?您认为那姑娘怎么样?她也牵连上了吗?”
  “很难对此下判断,”我说,“就我来看,我认为这姑娘没有什么问题。”
  “她简直就是一个头号白痴。”我又说道。
  “哦2我不这样看。她非常精明,我是说格拉迪斯-克拉姆小姐。一个非常健康的人。不大可能让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费心。”
  我告诉他,我为豪伊斯担心,我急切希望他能离开,去真正地休息一下,改换一下环境。
  我说这话时,他露出一种躲躲闪闪的神色。他的回答也有些言不由衷。
  “是的,”他慢慢地说,“我想,那是最好的办法。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家伙。”
  “我原以为您不喜欢他。”
  “我是不太喜欢他。但是,我对许多我不喜欢的人都抱有同情。”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对普罗瑟罗更是感到同情。可怜的家伙,没有人十分喜欢他。太耿直、太自信。这是种不受人喜欢的性格。他一向这样,甚至从年轻时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您那时就认识他。”
  “哦,是的:当我们住在威斯特摩兰时,我在不远处实习。那是很久以前了。将近二十年了。”
  我叹息一声。二十年前,格丽泽尔达才五岁。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
  “克莱蒙特,您到这儿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我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海多克正用敏锐的目光注视着我。
  “还有别的什么事吧,不对吗?”他说。
  我点点头。
  当我进来时,我还没有决定说还是不说,但现在我决定要说。我喜欢海多克就像我喜欢别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他每一处都讨人喜欢。我感到,我要告诉他的事可能对他有用。
  我将与哈特内尔小姐和韦瑟比小姐谈话的事告诉了他。
  我讲过后,他沉默了很久。
  “完全如此,克莱蒙特,”他终于说,“我一直在尽力保护莱斯特朗兹太大,使她免受任何麻烦。事实上,她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但那不是惟一的原因。那份医疗证明,并非像你们认为的那样是假证明。”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庄重地说:
  “这事只能您和我知道,克莱蒙特。莱斯特朗兹太大要死了。”
  “什么?”
  “她是个濒死的女人。我估计她最多能活一个月。我使她不受烦扰和盘问,您不觉得奇怪吧?”
  他继续说:
  “当她那天晚上拐进这条路时,她来的是这里一一是这所房子。”
  “您以前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我不想招惹闲言碎语。六点至七点不是我看病人的时间,这人人皆知。但您得相信我的话,她是在这里。”
  “可是,我来找您时,她不在。我是说,在我们发现尸体的那个时候。”
  “对,”他似乎不安起来。“她离开了——得去赴约。”
  “到哪儿去赴约?在她自己家里吗?”
  “我不知道,克莱蒙特,以我的名誉保证,我不知道。”
  我相信他,但是——
  “万一一个无辜的人被绞死呢?”我说。
  “不会,”他说,“没有人会因普罗瑟罗上校的谋杀案被绞死。您可以相信我的话。”
  但是,我恰恰不能相信。然而,他的口气却非常肯定。
  “没有人会被绞死。”他重复道。
  “这个人,阿切尔——”
  他做了一个不耐烦的姿势。
  “他不够聪明,没有把指纹从手枪上擦掉。”
  “也许没有。”我含糊地说。
  后来,我记起了什么事,从口袋中拿出在灌木丛里找到的褐色晶体,递给他,问他是什么东西。
  “嗯,”他犹豫着说,“像是苦味酸。您在哪儿找到的?”
  “这是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秘密。”我说。
  他微微一笑。
  “苦味酸是什么?”
  “哦,是一种易爆品。”
  “是的,我知道这一点,但它还有其它的用途,是吗?”
  他点点头。
  “它在医学上是用来治疗烧伤的。很灵的药。”
  我伸出手,他不情愿地将苦味酸交还给我。
  “也许这不能带来什么结果,”我说,“但我是在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找到的。”
  “您不愿告诉我是什么地方吗?”
  我就像孩子一样,不愿告诉他。
  他有他的秘密。那么,我也有我的秘密。
  他没有更加充分地信任我,这使我感到有点生气。
或许您还会喜欢:
吸血鬼德古拉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东欧,一四六二年自从她的王子骑马出征后,伊丽莎白王妃每晚都被血腥恐怖的恶梦折磨。每一夜,王妃会尽可能保持清醒;然而等她再也撑不住而合眼睡去后,她很快便会发现自己徘徊在死尸遍野、处处断肢残臂的梦魇中。她又尽力不去看那些伤兵的脸——然而,又一次,她被迫看到其中一人。永远是他那张伤痕累累的囚犯的脸,然后伊丽莎白便在尖叫声中醒来。 [点击阅读]
呼吸秋千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我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边。换句话说:属于我的一切都与我如影随行。当时我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说是我的,其实它们原先并不属于我。它们要么是改装过的,要么是别人的。猪皮行李箱是以前装留声机用的。薄大衣是父亲的。领口镶着丝绒滚边的洋气大衣是祖父的。灯笼裤是埃德温叔叔的。皮绑腿是邻居卡尔普先生的。绿羊毛手套是费妮姑姑的。只有酒红色的真丝围巾和小收纳包皮是我自己的,是前一年圣诞节收到的礼物。 [点击阅读]
呼啸山庄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0
摘要:夏洛蒂和传记作者告诉我们,爱米丽生性*独立、豁达、纯真、刚毅、热情而又内向。她颇有男儿气概,酷爱自己生长其间的荒原,平素在离群索居中,除去手足情谊,最喜与大自然为友,从她的诗和一生行为,都可见她天人合一宇宙观与人生观的表现,有人因此而将她视为神秘主义者。 [点击阅读]
命案目睹记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月台上,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跟着那个替她担箱子的脚夫气喘吁吁地走着。她这人又矮又胖;那个脚夫很高,从容不迫,大踏步,只顾往前走。不但如此,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非常累赘。那是一整天采购的圣诞礼物。因此,他们两个人的竟走速度是非常悬殊的。那个脚夫在月台尽头转弯的时候,麦克吉利克蒂太太仍在月台上一直往前赶呢。当时第一号月台上的人不挤,本来没什么不对。 [点击阅读]
哑证人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埃米莉-阿伦德尔——小绿房子的女主人。威廉明娜-劳森(明尼)——阿伦德尔小姐的随身女侍。贝拉-比格斯——阿伦德尔小姐的外甥女,塔尼奥斯夫人。雅各布-塔尼奥斯医生——贝拉的丈夫。特里萨-阿伦德尔——阿伦德尔小姐的侄女。查尔斯-阿伦德尔——阿伦德尔小姐的侄子。约翰-莱弗顿-阿伦德尔——阿伦德尔小姐的父亲(已去世)。卡罗琳-皮博迪——阿伦德尔小姐的女友。雷克斯-唐纳森医生——特里萨的未婚夫。 [点击阅读]
哭泣的遗骨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初、高中的同班同学——现在长门市市政府下属的社会教育科工作的古川麻里那儿得知了这一消息。麻里在电话里说:“哎,我是昨天在赤崎神社的南条舞蹈节上突然遇到她的,她好像在白谷宾馆上班呢。”关于南条舞蹈的来历,有这么一段典故,据说战国时期,吉川元春将军在伯老的羽衣石城攻打南条元续时,吉川让手下的土兵数十人装扮成跳舞的混进城,顺利击败了南条军。 [点击阅读]
喧哗与骚动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威廉·福克纳(WilliamFaulkner,1897-1962)是美国现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他出生在南方一个没落的庄园主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参加过加拿大皇家空军。复员后,上了一年大学,以后做过各种工作,同时业余从事写作。他最早的两本小说是当时流行的文学潮流影响下的作品,本身没有太多的特点。 [点击阅读]
嘉利妹妹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0
摘要:当嘉洛林.米贝登上下午开往芝加哥的火车时,她的全部行装包皮括一个小箱子,一个廉价的仿鳄鱼皮挎包皮,一小纸盒午餐和一个黄皮弹簧钱包皮,里面装着她的车票,一张写有她姐姐在凡.布仑街地址的小纸条,还有四块现钱.那是!”889年8月.她才!”8岁,聪明,胆怯,由于无知和年轻,充满着种种幻想.尽管她在离家时依依不舍,家乡可没有什么好处让她难以割舍. [点击阅读]
四大魔头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我曾经遇见过以渡过海峡为乐的人,他们心平气和地坐在甲板的凳子上,船到港口时,他们静静地等船泊好,然后,不慌不忙地收好东西上岸。我这个人就做不到这样。从上船那一刹那开始,我就觉得时间太短,没有办法定下心来做事。我把我的手提箱移来移去。如果我下去饮食部用餐,我总是囫囵吞枣,生怕我在下面时,轮船忽地就到达了。我这种心理也许是战争时假期短暂的后遗症。 [点击阅读]
回忆录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银色马一天早晨,我们一起用早餐,福尔摩斯说道:“华生,恐怕我只好去一次了。”“去一次?!上哪儿?”“到达特穆尔,去金斯皮兰。”我听了并不惊奇。老实说,我本来感到奇怪的是,目前在英国各地到处都在谈论着一件离奇古怪的案件,可是福尔摩斯却没有过问。他整日里紧皱双眉,低头沉思,在屋内走来走去,装上一斗又一斗的烈性烟叶,吸个没完,对我提出的问题和议论,完全置之不理。 [点击阅读]
园丁集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1仆人请对您的仆人开恩吧,我的女王!女王集会已经开过,我的仆人们都走了。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呢?仆人您同别人谈过以后,就是我的时间了。我来问有什么剩余的工作,好让您的最末一个仆人去做。女王在这么晚的时间你还想做什么呢?仆人让我做您花园里的园丁吧。女王这是什么傻想头呢?仆人我要搁下别的工作。我把我的剑矛扔在尘土里。不要差遣我去遥远的宫廷;不要命令我做新的征讨。只求您让我做花园里的园丁。 [点击阅读]
国王鞠躬,国王杀人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每一句话语都坐着别的眼睛我小时候,村里人使用的语言,词语就住在它们表述的事物表面。所有名称与事物贴切契合,事物和自己的名字如出一辙,二者像缔结了永久的契约。对多数人而言,词语和事物之间没有缝隙,无法穿越它望向虚无,正如我们无法滑出皮肤,落进空洞。日常生活的机巧都是依赖于直觉、无须语言的熟练劳动,大脑既不与它们同行,也没有另辟蹊径。脑袋的存在只是为了携带眼睛和耳朵,供人们在劳作中使用。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