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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情似雨浓 -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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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少了令她一肚子火的风悠辰,雨浓感到连呼吸都顺畅多了,空气也清新许多。她就说嘛,那个人与她是宿世冤家、相见分外眼红的仇敌,这辈子恐怕是誓难两立了。
  “小霞,你最好把我看紧一点,搞不好回去你们堡主还会要你写一份报告书。”她语气满含讥嘲地对着身旁的婢女说。
  “看紧?报告书?”不会吧?堡主明明是交代她要好好保护小姐,怎么雨浓小姐的口吻充满火药味?
  “可是,堡主说的是伺候你、照顾你呀!”小霞不解地提出疑惑。
  雨浓反感地连连冷哼。“他可真会修饰文辞。”
  美其名是伺候,实质上是监视。她真的受够了,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摆脱他的阴影?
  愈想情绪就愈低落,无趣地漫步到拱桥中央,垂条杨柳映衬湖光山色,这些景致以往早就看到没感觉了,倒不如傲风堡内的景观来得怡然。之所以坚持出来走走,只是想暂时逃离风悠辰带给她的窒闷感,望着粼粼水波上倒映的盈盈纤影,内心的惆怅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走过拱桥,她沿着植满杨柳的湖边步行,不自觉便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幽静处,她随意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刻意延缓回傲风堡的时间。难得能暂时抛却那道沉重的桎梏,她才不想太早回去看风悠辰那张讨人厌的自负嘴脸。
  折了一小根杨柳,她无意识的拨弄湖面水波,微一抬眼,见着身边亦步亦趋的婢女,她淡哼道:“放轻松点,别死盯着我看,我不会让你对风悠辰难交代的。”
  小霞一愕,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奇怪,怎么有人提到自个儿的未婚夫口气会这么冲?何况那个未婚夫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又对她骄宠备至。
  “小姐,都出来一整天了,我们——”
  “要回去你自个儿回去。”早知道她会说什么,雨浓迅速截断。
  小霞闷闷地闭上嘴,看了看落日夕阳,很认命地叹了口气。
  “哟,大哥你瞧,河边那儿不是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吗?”
  猥琐轻浮的嗓音传入雨浓耳中,她倏地绷紧心弦,机警地料想到自己可能碰上了什么事。
  “可不是吗,走,咱们打声招呼去。”
  声音逐渐逼近,雨浓几乎没勇气回头。
  “小美人,在等情郎吗?”
  直到轻佻的手搭上她的肩,她惊叫着跳起身来,骇然失色。“你们想干么?”
  “哎呀,别紧张嘛,我们哥儿俩不过是看你一个人孤伶伶的,好心想陪陪你,和你作伴。”其中一名男子流里流气地说着。
  “不需要,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请你们离开。”她努力抑住惊慌,力持镇定地回道。
  另一名男子怪叫两声,调笑道:“哇,大哥,她叫你离开耶!”
  “咦,这就怪了,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她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无赖!雨浓暗骂一声,既然他们不走,她走就是了。
  才刚转身,一只手毫无预警的被人抓住,她惊叫出声。“你……”
  “别这么急着走嘛,陪我们兄弟快活快活。”
  暧昧婬秽的口吻听入耳中,雨浓彻底乱了方寸。
  惨了、惨了,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她该如何脱身呢?
  这一刻,雨浓好生懊恼自己的任性,她实在不该拒绝严子豪的陪同,要不然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了。
  “两……两位大爷,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小姐吧!”一旁的小霞见状也吓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放肆地大笑出声,好似在讽刺小霞的天真。到手的天鹅肉,他们有可能放她飞走吗?
  “放开我……你……救命啊——”雨浓惊慌地尖叫,抗拒着对方的上下其手及益发放肆下流的行止。
  “这娘们够劲!”他无视雨浓的反抗,反而更显得乐在其中,一张粗鄙的脸急巴巴地凑向她。
  雨浓又惊又急,使尽了全力挣扎,小霞也奋不顾身地加入混战当中,努力想拉开色欲薰心的男人,而另一个男人自是使力的拉开小霞,两名弱女子又怎敌大男人的蛮力,拉扯中,雨浓踉跄地跌倒在地,怀中的令牌也掉出地面。
  两个男人看傻了。
  “风?”他们面面相觑,难道这个女人和傲风堡有关?
  小霞立刻奔向雨浓,以身子护住她。
  看了看情况,她立即机灵地说道:“没错,我家小姐是傲风堡主的未婚妻,你们敢碰她一下,我们堡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虽然心中极度不愿沾傲风堡的光,无奈形势比人强,现在不是逞强任性的时候,雨浓只好捡起一旁的令牌,附和着说:“如果我少了一根寒毛,我担保风悠辰绝对有本事让你们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们试试看。”
  见他们惊骇失色的神情,雨浓就知道她成功地吓阻了他们。以傲风堡的威名,要想压制这类不学无术的三流小混混是绰绰有余了。
  为了女人而赔上身家性命可太划不来了,傲风堡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他们对望了一眼,同时决定拔腿开溜。
  逃过一劫的两人,同时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小姐,你没事吧?”小霞扶起她,犹不放心地上下打量,小姐可是堡主的掌中珍、心头宝,要是受了伤,她可就万死莫赎了。

  “我没事,小霞,谢谢你。”她由衷道。
  “堡主交代的话,就是我分内的事。”
  雨浓不禁有些疑惑,风悠辰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傲风堡内不论上下,每一个人誓死效忠的忠诚度都十分吓人,她今日又再一次见识到了,那个傲慢又目中无人的家伙值得吗?
  “唉呀!小姐,你的手臂擦伤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你的伤口需要上药。”
  “小伤口罢了,你别这么紧张。”雨浓不以为意。经过方才惊魂的一幕,她的情绪彻底沉到谷底,只好早早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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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时,雨浓推说身子不适,没出去用餐,只让小霞端了些饭菜进房,起初风悠辰不以为意,以为是源于之前的口角,以致她不愿见他。
  之后一听到小霞的转述,得知稍早的惊险事件,他再也无法按捺满心的焦虑,一刻也坐不住,直奔雨浓房中。
  夜已深沉,他放轻了步伐靠近床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察看伤势,虽只是轻微的擦伤,却带给他出乎意料的揪心感受,看来,他对她的感情比他所认知的还要深切。
  认命地一叹,他取出药瓶,轻柔而细心地涂抹在她的伤口处,这辈子,他风悠辰是注定栽在她手上了,不认命还能如何?
  上好药,他却舍不得放开她,一双大掌密密覆住她柔细的小手,轻轻放在唇上一吻。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一天,为了某个女人梦系情牵,如风般傲然的心性,为她而成了绕指柔,沉稳漠然、冷傲如冰的傲风堡主,一旦扯上这个小女人,他便什么都不是;也许该说,他的七情六欲,全然为她而动。
  他从来没这么认真执着于一项事物,对整个傲风堡都不曾。多少女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求能短暂地驻留他心间,他的回应是一贯的冷然无情,然而当雨浓走入生命中,狂燃而起的熊熊情焰,令他强烈地想拥有这个女人。第一眼见到她,他便知道自己会万劫不复,她占据了他全然的灵魂,让他甘心连生命都交到她手上,如此狂烈的情火,他不容许她无动于衷。
  她何以能如此令他情牵?也许是钗头凤的牵引,也许是宿命的情感归属,也许是月老的安排,也许,还有许许多多的也许,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找不到一个肯定的答覆,只单单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爱这个叫温雨浓的小女人,今生只愿与她纠缠。
  “你必须爱我。”他轻抚着雨浓柔美的睡颜,对着沉睡中的她低语,深邃幽沉的黑眸诉说着坚毅决然的信念。
  以着不曾有过的柔情,他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幽然一笑。
  以往,他并不乏狂热翻腾的情欲缠绵,但那些片段却从未在他心间留下痕迹,如今,仅仅是淡淡的一吻,却足以让他刻骨铭心。望着她恬静柔顺的娇颜,他竟只想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由着无声的温存绵延至天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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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书斋中,严子豪昂然而立,静待堡主进一步的表示。
  风悠辰连眉都没皱,晦然的黑眸一冷,没有温度的神情使俊容凸显难测的酷寒。
  “好个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他淡淡笑了,笑意却不曾到达眼眸。
  严子豪更为详细地补充道:“尤其这阵子,他更是动作频频,一次又一次,全是针对傲风堡而来,他以为他羽翼已丰,可以不用再仰人鼻息,更天真地以为他的手法天衣无缝,却不晓得他根本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这些小动作如果躲得过我们的眼界,那傲风堡也别混了。”
  风悠辰剑眉一轩,好笑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
  “属下放肆了。”说着双膝便要跪地,风悠辰立即伸出手阻止了他。
  “我说过别再向我下跪。”
  这句话他已经数不清说了几遍,偏偏严子豪动不动就要跪他,不能说严子豪没骨气,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他也懂,这辈子除了风悠辰,他不曾跪过任何人,连风老太爷都没有,因为他由衷敬崇的人只有风悠辰,也只服风悠辰。
  风悠辰有些无奈。他早就知道的,严子豪这种正经八百的老实人是说笑不得的,瞧他立刻就当真了,这个死脑筋的家伙,真是固执得让人生气。
  “随便挑张椅子坐着。”实在受不了,每回一定要说同样的话,严子豪听不烦,他都说到想吐了。
  “是。”严子豪一板一眼地奉命行事。
  风悠辰再一次摇头,这人实在没救了,他早就放弃说服他的努力,他要高兴这样就由他去吧。
  “然后呢?”看破之后,他主动引回方才未完的话题。
  “根据属下观察,孟斯凡不轨的意图已是司马昭之心,不知堡主作何打算?”
  风悠辰冷冷地一撇唇。“企图吞下一头大象的蛇,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的错误,在于太自不量力,就算今日我无条件将傲风堡送给他,他也未必有那个本事消化。”顿了顿,他眼中的嘲弄更深了。“愚不可及的蠢蛋。”
  好恰当的比喻。与傲风堡相较之下,孟家根本就微不足道,风悠辰只是不愿以强势压人,否则他只消一眨眼,明日孟家便成历史名词了。
  多年来跟随在风悠辰身边,严子豪自然了解主子的行事作风。
  “就这么放过他吗?”

  “怎么,难不成你真担心那条蛇会吞了傲风堡?”他戏谑地一扬眉。
  是有点担心风悠辰阴沟里翻船,毕竟暗箭难防。
  “就怕那是条含有剧毒的青竹丝。”严子豪暗暗咕哝,显然不怎么苟同风悠辰的宽厚为怀,人家又未必会心存感激。
  “我不晓得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和年纪有关吗?老人家都比较没魄力。”取笑意味更浓了。
  “堡主!”严子豪忸怩微赧地叫道。
  什么叫老人家?论年纪,堡主还虚长他数月呢!他看呀,是堡主变仁慈了,陷入情网的男人,连心房也变得柔软。
  思及此,他问:“属下知道没有权利置喙堡主的裁决,但,可否容属下斗胆问上一句,你的决定——和雨浓姑娘有关吗?”
  风悠辰一愣,轻垂下眼睑,覆去其中如晦幽沉的光芒,好一会儿,他轻缓地道:“我不愿让雨浓以为我公报私仇。”
  但他这样,不也同样公私不分吗?
  严子豪感到不安,这是风悠辰从未有过的情形,温雨浓带给他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令人担忧。
  “恕属下直言,请堡主三思而后行,切莫让一个女人左右了堡主的判断能力。”
  “我连命都愿意交到她手上,放过孟斯凡又算得了什么。”
  严子豪闻言一惊,脑海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老者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莫非……真会一语成谶?
  望向风悠辰深沉莫测的容颜,他竟没来由地感到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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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次于风悠辰和雨浓之间掀起的激烈风暴,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
  用过餐后,她穷极无聊地倚在窗前,靠着窗棂看外头的雨点滴滴答答打了下来,愈下愈猛。
  食指无意识的轻画着窗户边缘,不经意捕捉到三、两名婢女走过窗前闲谈的声浪,由远而近——
  “孟斯凡太自不量力了嘛,也不秤秤自个儿几两重,胆敢以卵击石,在太岁的头上动土。”
  “就是啊,听说堡主打算狠狠教训、教训他耶!”
  “可不是吗?堡主、严子豪以及几名管事都在议事厅里,就是在商议对付孟斯凡的事,看来,孟斯凡这次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谁教他不擦亮眼,惹怒了堡主,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清心过日……”
  渐行远去的音量模糊难辨,雨浓只感觉到全身沸腾的熊熊怒火几乎快烧痛了她的心。
  风悠辰!你这个阴险狡诈、虚伪卑鄙的小人!
  她没想到看似磊落轩昂的风悠辰,允诺她的是一回事,暗地里做的又是一回事。为了私怨,他竟以强势处心积虑地打击孟斯凡,如果只是为了报复她的不肯妥协,他大可冲着她来,何必牵连无辜的孟斯凡,她就恨他专断独行,总凭着自己一时的喜恶行事,自私得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好像只要他看上的,便一定得属于他,而他只要随便皱一下眉,令他不快的事物就全都得在世上消失。
  不!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无辜的斯凡哥,她要找他理论去!
  她迅速一跃而起,朝议事厅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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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不挫挫他的锐气,不知天高地厚的孟斯凡会愈来愈得寸进尺。”风悠辰沉吟着。“大概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会让人得意忘形,忘却了一蹶不振是什么感觉。”
  “堡主,请当机立断,我们不能再放任孟斯凡无法无天下去了。”堂下一名管事进言道。
  站在他身旁的严子豪凝望他沉思的脸孔,明了他的顾忌,遂道:“属下明白雨浓姑娘对你的重要性,但公私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将实情告知予她,我想雨浓姑娘深明大义,她会了解的。”
  风悠辰沉吟了一会儿,食指一弹,沉稳有力地下了定夺。“子豪,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我要让孟斯凡深切地领悟到惹上不该惹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必要时,让他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
  甫踏进厅口的雨浓,正好捕捉到这句话,惊诧地抬眼怒望着他,现场几个人也面面相觑。
  “雨浓——”
  他张口欲言,惊怒交织的雨浓立即打断,朝他大吼道:“风悠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毒……”
  “住口!”他大喝一声,一把扯住雨浓,随口交代一句。“子豪,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然后便要离去。
  “该死的伪君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愤怒地挣扎着,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闭上你的嘴。”他沉着脸命令,一路强行地将她拉进房,忿忿然用力甩上门。“你知道了多少?又凭什么只看事情的表面就断章取义?你的有眼无珠和那颗愚蠢而不管用的笨脑袋,分辨得出谁才是真正的伪君子吗?”
  “就凭我对斯凡哥八年的了解,他绝对做不来你的冷酷无情。话是我亲耳听到的,你想辩驳什么?一败涂地……风悠辰,你做得够绝!”
  “是,我是说过,但你为何不问问我,你的斯凡哥是如何恩将仇报、在我背后猛放冷箭?当我不犯人,人却苦苦犯我的时候,我该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而不予以反击吗?”
  “你胡说!斯凡哥与你无冤无仇,他没理由找你麻烦,风悠辰,你好可怕,连这种无的放矢的中伤你也说得出口,枉你身为一堡之主,简直无耻之至!”

  风悠辰握紧了拳,漫天怒焰接掌了一切。“你不相信我?”
  “我拒绝听无耻之徒任何一句文过饰非的巧辩之词。”她厌恶地别开脸,好似连看他一眼都难以忍受。
  最后一丝理智,在她冰冷的回应下同时尽燃于狂涛怒火下。这是第一次,他在乎着一个人的感受,破例尝试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但他换来的是什么?
  她无情的唾骂,她的不信任!
  他为的是什么?他何苦来哉?
  他又悲又怒,狠狠扣住她的肩头,狂声咆哮道:“对!就因为孟斯凡是你深爱的男人,所以他不论做了什么,在你心中永远是最完美的,你一辈子都愿盲目地相信他,而我,早已被先入为主的你判定罪行,再多说什么也全沦为巧辩之词,只会换来你一句无耻、一句卑鄙,是不是?”
  “你少扭曲事实,是你自己言而无信,答应伸出援手,却又暗中不遗余力地打击他,你本来就无耻,本来就卑鄙,我何须再误解什么?如果你想报复,得罪你的人是我,请你恩怨分明,直接冲着我来,你却迁怒无辜的第三者,这难道不是小人的行径吗?”
  “你是在心疼孟斯凡?”燃着怒火的黑眸闪过一抹寒意,冷凝的气息直逼向她,夹杂着一触即发的危险烈焰。
  “是又怎样?你干涉得了吗?”她气疯了,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绝对不会知道,她一时的口舌之快将在两人之间掀起多大的风暴与冲击。
  “温、雨、浓!”寒气森森的语调在空气中扬起,降至冰点的冷眸紧锁在她身上。“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了孟斯凡与我起冲突,我不容许我的女人一再为了别的男人与我对立,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听清楚没有?”
  “没有、没有!凭什么每个人都该对你唯命是从?我偏不!我就要喜欢孟斯凡、我就要爱孟斯凡,你敢把我怎么样?”演变到最后,这已成了一种变相的争执,她坚持的是与他对立,一概的否决他的言论,她讨厌他的狂妄自大!
  “别说这次,下次、下下次、无数个下次,我还是只有这个答案,要我把你放在心上,哼,作梦——”
  未完的话,消失在他破堤的怒火狂涛中。
  他从不曾如此刻般的愤怒,该死的女人,她快逼疯他了!
  惩罚性的吻,粗暴地蹂躏着她娇嫩的唇瓣,他只想狠狠地教训她,让她知道她带给了他多深的痛楚,其他什么也无法去想。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雨浓瞪大了眼死盯着他,狂烧着怒焰的美眸恨不得将他烧成了粉、挫骨扬灰!
  “我警告过你,当我忍无可忍,那下场绝不是你能承受的。”火焚般的炙痛深情与艰涩的嫉妒煎熬将他逼至崩溃边缘,他再也不要当君子、再也不想顾忌太多。
  去他的理智,他不要了!
  激情而充满侵略的吻,霸道地掠夺她不愿付出的一切,紧闭的唇被他撬开,灼热的爱火企图同时焚烧她,他将她拥得更紧,唇舌间的需索更为激切。
  “不——别碰我——”惊恐的抗拒声在模糊的唇齿间传出,雨浓慌了,因察觉出他蓄满灼灼烈焰的激狂不同以往,更察觉他这回的报复之情有多激烈!
  “那谁才能?孟斯凡吗?”他回以冷冷的讥嘲,轻易的让彼此置身于柔软的床铺,片刻也不曾停止狂炽的进犯,激情的吻一路滑向她细致的颈项,将满腔无法倾泄的酸涩妒意全化为绕肠的激情缠绵,若不这样,他肯定会疯掉。
  “龌龊、卑鄙、下流!你这个杂碎!放开我!”雨浓尖声大喊。噢,她真想杀了他!
  她真的不懂,只要他愿意,数不尽的女人任他挑,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放过她,一再以折磨她、羞辱她为乐?
  “占有自己的女人并不龌龊,龌龊的是在自己的男人怀中想着另一个男人。”他冷酷地说着,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把扯开她的衣襟,炽热狂野的吻游移至她凝雪般的胸前。“告诉我,孟斯凡是否也对你做过同样的事?”
  “你——禽兽!我恨你,到死我也绝不原谅你!”紧紧握拳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无力抗拒的雨浓,喊出了刺骨的恨意,眼眸迸出悲愤交织的泪。
  风悠辰浑身一凛,抬首凝望她泪眼中所燃烧的惊心忿恨,心口一痛,止住了动作,满腔怒火全化为酸楚的疼惜,他怜疼地抬手拭去她的泪。“别哭,雨浓……”
  天晓得他是多么不忍伤害她。
  然而,迟来的柔情雨浓已感受不到。
  她挥开他的手,一手握住衣衫不整的前襟,另一手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
  “该死!”风悠辰恼怒地一拳捶向床柱,怎会如此失控呢?他一定是气疯了。
  想起奔出房外的雨浓,他惊跳起来,追了出去。
  “雨浓!”他急喊着,倾盆雷雨掩去了他的声浪。“雨浓——”
  除了一片潇潇雪雨,他寻不着心系的娇弱身影,整座傲风堡这么大,他到哪儿找人哪?
  “子豪,”他朝来人叫道。“下令全堡人员,分头寻找雨浓。”说着,他投身于狂风豪雨中,严子豪想阻止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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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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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六月二十五号,吃完中饭,我照例躺在沙发上看报,一边用眼角余光注意大门,好迎接放学回家的女儿。但是突然心头一震,今天不用等女儿了,因为前天我已经把她送进离家三百多哩的集中营。那不是真的集中营,而是有六十年历史的“草山(Meadowmount)音乐夏令营”。每年暑假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在那儿接受魔鬼训练;世界顶尖大师伊萨帕曼(ItzhalPerlman)、马友友和林昭亮、简明彦都是那里出来的。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