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异恋 - 正文 第07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信太郎的翻译工作进展迟缓。倒并不是他的错,当然也不是我的。虽然我常常在信太郎的书房一手拿着笔,脑中却尽想着别的事。进度缓慢的真正原因是《玫瑰沙龙》的难度实在太高了。
  在书房内,信太郎好几次说“等一下”,振笔疾书的我也只好停了下来。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查字典、翻阅文献,有时候就瞪着窗外陷入沉思。他工作时相当集中注意力,可不是普通程度。在那种时候我都不大敢出声。没办法,我只有呆望着笔记,等待他的口译。但是有时碰到障碍实在翻不下去时,信太郎会轻轻举起手好像投降一样地说:“这边先把它跳过去吧,以后再来翻。”
  随着笔记本上空白部分增加,我自然知道,这代表故事内容的难解度也增高。《玫瑰沙龙》就像信太郎所说的一样,是颓废的恋爱。男女陷入一场婬乱的肉体游戏。
  其中没有什么故事主干,是以前卫的手法,充斥着一些毫无节操的字眼。才这么觉得猥亵时,又突然开始描述罗曼蒂克的情景。像宗教音乐一样感觉透明、无色的做爱场景不断上演。不仅如此,书中人物多得摘不清楚。要是不记下来,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那是我所读过的书中完全无法比拟的诡异。简直橡药物中毒病患做的恶梦一样,飘着黏腻的气氛。没头没尾只有永远幻觉的小说。但是我还是被《玫瑰沙龙》所吸引。
  其中,的确有信太郎所喜欢的艺术的要素,可以说全部包皮括在书里面。黑暗中的飨宴、男女的痴态、床单磨擦的声音、像迷宫一样的地下走廊、夜间湿气的味道、堕落的人们、倦怠感、忧郁的微笑,然后是性爱,又是性爱……
  当初信太郎跟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工作可能会花上很久的时间。”我心里想,花多久的时间都没关系,最好是都不要结束。我甚至还想,即使大学毕业后,到了三十岁、四十岁还是一样地到信太郎的书房,每天花几个小时的时间记《玫瑰沙龙》的翻译。或许可以就这样过一生。
  那年的七月,大学一开始放暑假,我就随着片濑夫妇前往轻井泽。半田绂一也随行。
  我先打电话给在仙台的双亲,告诉他们我打工的工作时间延长了,今年夏天回家的时间要往后延。父亲不太高兴,母亲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呢。”
  我夸大其辞地告诉父母这份工作的重要性。并不只是为了钱而已,而是对雇主片濑来说,我已是不可缺的助手。翻译一完成就要出版,这些都已经大致决定好了。要是不做的话,对片濑会造成困扰,而且自己对这份工作也相当地投人父亲掩不住不悦说:“这些都不重要。哪里有放假不回家的?没有学生像你这样。”
  说真的,对父亲来说,我打工的事一点都不重要。经营杂货店的父亲,早上迭好被子,到了夜晚铺床而眠。就是这么每天重复地就过着自己决定的生活,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一天者一天而不抱怀疑的人。什么校园抗争、示威、思想的对立、年轻人乱七八糟的性生活,在父亲看来都只不过是杂志和电视新闻中才会出现的架空的故事。
  明明自己的女儿也在故事里,但却一直切着眼,努力不看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就算见了也可以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就是这种接近盲目的愚昧,才使我老是和父亲吵架吧。吵着吵着,父亲会说“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幸福”,下这种没来由的结论而模糊争议的焦点。
  母亲则是地世间上的事怀着胆怯,常常害怕些什么而活着的人。对父亲难得的、单纯的打从心里信任。我的父母就好像是书夹一样。夹面中间的书是什么书、内容是多么也猥亵、里面写些什么都不打紧,也不去思考,只是拼命地将之紧夹在中间,努力地保持表面的完好。他们只关心书本没有倒过来呀、可不要把秩序搞乱了呀,还有可不要从书架上掉下来罢了。而我呢,以一种奇怪的比喻来说的话,就是夹在书夹中的一本书而已。
  最初听到轻井泽的名字时,首先浮在脑中的是有广大庭园的优雅建筑,一片雾蒙蒙的、骑马、网球尝穿着白色的洋装在镇上散步的女人们……这些风景。事实上我一次都没去过轻井泽。
  即使没受到唐木的影响和那个时代的思想洗礼,我也知道轻井泽是为皇族和政界财界的人而建立的、相当人工化的高级避暑胜地。我认为那地方是和自己生涯无缘的土地。事实上,也正应该如此。
  如果没认识片濑夫妇的话,我在那个时代是不可能在轻井泽度过夏天的。不是我在金钱上无法负担,也不是和轻并泽周围的人没有缘分。只是单纯的因为个那时代的关系。对特别有定型观念的学生来说,轻井泽的地名和所会连想到的

  风景,在当时都是被椰揄的对象。在我周围的学生全都会公开嘲讽那种沉迷在享乐的事。即使那只是摆样子而已,但至少对他们来说,嘲笑上层社会是年轻人的专利。
  雏子的父亲二阶堂所有而让度给片濑夫妇的别墅,大约是在轻井泽和追分中间的地方。沿着十八号公路,通过中轻井泽车站时,在往追分途中的右手边有一条小路。进了那条小径大约五百公尺左右,在尽头出现了一个低矮布满青苔的石造门。那是片濑夫妇别墅的入口。地图上是在千泷区的边上,但事实上是在古宿区内。
  周围一间别墅都没有,在小径的四周尽是田地,我记得其间只有一两栋民房。沿着弯来弯去的羊肠小径有小河流。而从田地偶尔随风传来肥料的香味。田地的周围是树林,树林的另一端是浅间山。只要不起雾,就会觉得山就在眼前。二阶堂忠志在旧轻井泽还有一间别墅,好像古宿那边原本是用来当待客用的别墅。别墅是两层楼,虽大但很简朴。外墙是蓝色的,上着窗帘的窗户的框是白色的。好像不知重涂过好几次了,在墙壁上到处有坑洞,也没有修补,说明了建筑物的古老。
  不知里面有几间房。一楼有暖炉的起居间,还有厨房、浴室、洗手间以及两间小房间。其中一间是和室,是佣人的房间。二楼我记得包皮括夫妇的卧房在内有四个房间。
  屋子的南到西边成梯字型的屋顶还有阳台延伸出来。从阳台往外看,可以欣赏一年四季盛开的不同的花朵,也可以眺望另一端的树林。在二楼可以望见浅间山的房间也都有小小的阳台,摆着布制躺椅。客人可以很轻松地在中午打个盹。
  别墅占地很广看不到边,四处任意生长的玫瑰茂密丛生,不知名的野草遍布。在腹地内小河流蛇行蜿蜒,清凉的溪水声不绝于耳。小河边只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踏脚的平台,上面放着桌子和椅子。我常坐在那儿凝视着流水。
  小布,小心水边有蛇会跑出来哟……雏子不知多少次警告我。我问什么蛇,雏子说是赤练蛇。我再问有毒吗?但是雏子答不出来。不管有毒没毒,雏子讨厌蛇或像蛇一样的东西。雨停了以后,她看到大的蚯蚓也要哇哇大叫。但是我却不在意。事实上,在那别墅的庭院中,也就是在小河边,好几次看到蛇的出没。才一感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细徽的声音,就发现在草丛的阴影边,有一条橘色细长的美丽的蛇。蛇优雅地扭曲身体穿过我身边往小河那里逃走。
  后来我跟雏子说看到一条漂亮的蛇,她的身子打着颤说真可怕。一直都是很冷静、看到什么都不大惊小怪的雏子,只有到河边去的时候,像换了个人似的相当可笑,我闹着好玩强拉雏子到河川旁的树荫下,雏子就像小孩子到游乐场的鬼屋一样,紧紧握着我的手,身体藏在我背后窥探四周。
  那时我一故意“哇!”地大叫一声来吓她,雏子就大声尖叫抓住我。雏子穿着像泳衣一样的小可爱和短裤,相当裸露,她香汗淋漓的柔软身躯向我紧靠过来。
  在远处有虫的叫声,蜜蜂在我们四周飞来飞去。不管我怎么说:“没有蛇,只是吓你的。”她都不信。一直这么紧贴着我颤抖着。那时我觉得自己变成了男人,品味着雏于的肌肤。又透过雏子体会到信太郎的肌肤。我因感到这种奇妙的倒错关系而激烈地晕眩起来。
  是在七月最后一个礼拜六吧。我和半田、片濑夫妇一起由信太郎开车到达别墅。从东京出发时天空有点阴,但是一过了山就开始下雨。好像是起雾吧,雾像白烟一样在地面游动。我记得从公路转进通往别墅方向的小径时,突然有一种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一样的异样感。
  一下车就闻到草的味道。虽然很闷热,但是站在流动的雾气中,感到些微凉意从脚边开始往上窜,像是流汗一样。身体同时凉了起来,被一种地无底的冷意袭击。
  提前几天前来打扫房屋的老妈撑着伞来迎接。有她的帮忙,我们开始从车厢里把行李御下来。就在那时,背后有“呀”的声音,蛮沙哑的。回头一看,在玄关下,有一位身材高大、穿着和服的老人。
  他头发已经秃了大半,将好不容易还留下来的稀疏白发过于整齐地梳好。和皱纹一起浮肿而垂下来的眼皮几乎完全盖住眼球,从远处来看,不知他是在往哪个方向望。宽宽的大鼻子加上厚唇。是满脸皱纹的老人。不管怎么看都和雏子不像。但这个人就是雏子的父亲,以前的子爵,在当时是二阶堂汽轮公司的董事长。
  “爸爸,你来啦。”雏子没有特别惊讶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才刚刚到。”二阶堂说,“还有劳晴一家,现在在旧家那边整理,我想你快到了,才过来看看。”
  劳晴是二阶堂的长子,也是雏子的大哥。有一次在旧轻井泽看到他带着脸像狐狸、感觉很文静的老婆,还有小学五年级的男孩一起散步。雏子曾告诉我那是她哥哥一家,但我没有和他们交谈过。恐怕当时,劳晴一家也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来到了轻井泽。
  我和片濑夫妻一起到古宿区别墅的隔年春天,在外交部担任公务员的劳晴调到巴黎,一家人搬到了法国。我听说我那件事发生时,他人在巴黎,只不过在开庭前回国了一趟。
  虽说他和雏子是亲兄妹,但好像原本感情就并不怎么好。不知他是不是心里想:“自己妹妹被枪伤了回国的话还有话说,但是妹夫出事负了重伤,还不到马上回国的地步呢。还是说对这种痴情又有点肮脏的事件,作为兄长的也不愿惹上身吧。总之我对劳晴的记亿就仅限于此。
  “真是不巧,天气不好。”二阶堂插着双手,仰头看着天空说,“而且还闷得很。这边还算好,旧家那里通风不良,好像会长霉似的。”
  “这里跟东京比起来凉快多了。”信太郎一面说,一面轻轻拍我的背,“岳父,我来向您介绍。这是矢野布美子小姐,帮忙我翻译的学生。”
  “是吗?”二阶堂对着我微笑,就像是应付人礼貌性的微笑。“你好。”
  我一弯腰鞠躬,在一旁的半田也顽皮地有样学样。“我叫半田,请多指教。”
  “哈、哈,”二阶堂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地笑着说,“我知道你。”
  “不好意思,每年都来打扰。今年也希望您多关照。”
  “你什么时候毕业呢?”
  “托您的福,今年春天毕业了。”
  “是吗?在哪工作?”
  “进了研究所,现在跟着片濑老师拼命学。”
  “乱说一通。”雏子取笑他。半田和信太郎也同时笑出来。
  二阶堂被眼皮包皮着的眼珠,朝着女儿雏子,瞪着她不动。厚唇的嘴角静静地浮出微笑。那是看着这世上唯一喜爱的东西时的表情。就和一般人看着唯一不肯放手的东西时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雏子的父亲那时知不知道雏子和半田的关系,虽然他是信太郎的学生,但不管怎么说,每年夏天陪着来别墅度假,站在厨房和雏子耍嘴皮,陪雏子到旧轻井泽买东西,在阳台的藤椅上并着午睡,应该会对这样的年轻男人感到有些不快吧。
  但是即使如此,还不到想像他和女儿之间有染的地步吧?不管如何,做父亲的对女儿的行为都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而有点睁只眼闭只眼的。前子爵是如此,我的父亲也一样,大家都差不多。
  在行李都运到里面以后,我们一群人聚在客厅,喝着老妈盛上来的冰茶。二阶堂听着我们谈天,有时微笑,有时适时地附和。但还不到三十分钟就站起来,坐上司机开的车回到自己在旧轻井泽的别墅。
  老妈为了张罗晚餐在厨房忙。信太郎带着半田开车出去买晚上喝的葡萄酒。雏子带着我参观别墅。在目黑片濑夫妇的公寓有很多家具,但是别墅却正好相反。可以说大部分是原本依着二阶堂的嗜好所收集的东西吧。磨得很光亮的橱柜和餐桌、有扶手的椅子,都只在必要的地方陈列着。在屋内没有一样不必要的东西,和建筑物的外观一样,给人简洁的印象。
  替我准备的客房在二楼。是一间小而干净的洋式房间。靠墙有一张单人床,中央有一张小小的、古色古香的茶几和椅子。老妈摘来的紫色野花放在玻璃瓶内楚楚动人。这间房的隔壁是片濑夫妇的房间。我一问半田的房间在哪里,雏子就指着地板说:“在一楼,在老妈房间的隔壁。”
  我笑着说:“为什么只有半田的房间在楼下呢,好像排挤他一样。”
  雏子别有深意地看着我微笑。“我呀,一到这儿来就对半田失去兴趣。”
  “呀?”
  “反正就是不想想起我们是那样的关系,所以让他睡楼下。要他离我和信太郎在二楼的房间远一点。”
  “是这样吗?”我说,我也只能说这些。
  “小布,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来轻井泽就对他失去兴趣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不知道。”我摇头说。
  雏子“噗”地笑出来说:“很奇怪哟,我什么都想告诉你。这种事又不需要说出来。”
  她说:“等我把衣服换了,来这儿。”就拉着我的手进到自己的卧室。然后在我面前把迷你的白色洋装脱下来,就只穿着内衣。她开始在皮包皮中找东西。她穿着衣服时看起来很瘦,但是只着内衣的雏子看起来比乎常要丰满得多。

  我站在窗边,假装眺望外面。
  “我呀,在轻井泽有个正在交往的人。一来这儿就会想和他见面,想得不得了。所以呀,就只有委屈半田了。因为在这儿对他的兴趣消失了。”
  “有位在交往的人,是在轻井泽的朋友吗?”
  “朋友?也算吧。”雏子清了清喉咙笑了一下,“但是呢,不仅于此,要是不见到那人,我会魂不守舍地,脑子变迷糊了,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听到拉链的声音。接下来是脱丝袜的声音。
  “那人住在东京,只是偶尔到这里来。但是在东京碰面的时候,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一到轻井泽来,就会迷上他。不知为什么。大概是这里的气候作怪吧。一定是这样。”不管怎样,我觉得雏子想告诉我的事超乎寻常。雏子和信太朗结婚,公然和信太郎的学生有肉体关系,而且不仅如此,还有另一位爱人。
  我为了不显出太过讶异的样子,轻轻地笑起来。“一到轻井泽来就会想谈恋爱,这有点奇怪,好像是被施了法一样。”
  “真的是这样。一直都是。一到这里就突然变成那样,小信也很讶异。”
  “老师知道这回事吗?”
  “我的事小信没有不知道的。我也完全知道小信的事。但是,小信呀,很了不起哟。和我结婚以后就没有再和其他的女人上过床,一次都没有。你相信吗?呀,小布,对不起,你帮我个忙,把后面的扣子扣上。”
  雏子穿着橘色的短裤和白色无袖的上衣走向我,然后转身将背露出来。在上衣的背后有一排小小的贝壳钮扣。
  在扣上钮扣的同时,我趁机偷窥了雏子的背部,她的背光滑柔软。
  信太郎一次都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这句话一直在我脑中打转。我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够蠢,然后对片濑夫妻间相互报告那种事感到无法理解。我记得当时感到晕眩。
  我告诉她扣子扣好了以后,雏子小声说谢谢,然后突然转过来向着我。
  “一到八月,副岛先生就会到这儿来。我以前跟你说过了吧,他也有一拣别墅在这。夏天有两个礼拜会呆在轻并泽。这期间东京店里的事交给别人,他就在这儿好好休息。”
  “谁?”
  “副岛先生嘛!卡布其诺的”
  好像正在享受情色一样,雏子的眼睛下荡漾着香汗。她将眼睛眯起来,鼻子稍微皱起来。“那、那个……我说错了你不要怪我。”我说,“雏子刚刚说的朋友难道是副岛先生吗?”
  “是呀!猜对了。”
  “但是,副岛先生不是有老婆吗……”
  雏子看着我顽皮地笑:“会介意这种事,不太像是小布嘛。”
  “雏子不介意吗?”
  “我又不是和他老婆来往。”
  “但要是传开了不很麻烦吗?”
  “小布,他是单身啦。”雏子说,像是抚摸似地过来拉我的手,然后挽上自己的手,像是跟大人撒娇的少女一样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离婚好几年了。我本来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认识他的,那时他已经离婚了。”
  “不管已婚未婚都不重要。”我打起胆子说,“我不过是问问而已。”
  雏子开始抚摸我的手。“副岛先生已经四十五岁了,比小信大上一轮。跟我差更多。但是和我跟小信都是很好的朋友。小信很喜欢副岛,我也一样。他很风趣、体贴。我们大家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想小布,你现在应该懂得我的意思,小布的话,应该懂得的,真的。”她的话听起来像唱歌。雏子的手很温暖,干干柔柔的。
  我从手肘开始起鸡皮疙瘩。对雏子的举动没有任何不快感。不仅如此,她靠着我肩膀的头发不断飘着洗发精和香水、香汗味道,有时头发自然飘到鼻子上,让我有想好好闻个够的冲动而变得呼吸急促难以忍耐。但不管怎么吸,都进不了脑里。要是这时我没听到外面车子的引擎声的话,我或许会把雏子的身体大把推开然后跑出房间。
  “有车子的声音。”我一面说一面离开雏子的身体,弯着身往窗下看。雏子也一样。
  “小信他们回来。”雏子高兴地扬声说,“呀,小布也换个衣服吧。我们去帮老妈的忙。”在天色很快就暗下来的庭院里,小飞蛾发散着寂寞的光。可以看到信太郎把车子停在玄关前,和半田下了车。
  雾气一如往常,无声无息地遮掩地面,将两个男人的脚跟包皮围起来。或许因为这样吧,两人好像在讲些什么笑话的声音,没有传到二楼我和雏子在的地方。只化作一片朦胧,淹没于迷雾之中——
  转载请保留!
或许您还会喜欢:
模仿犯
作者:佚名
章节:46 人气:0
摘要:1996年9月12日。直到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塚田真一还能从头到尾想起自己那天早上的每一个活动。那时在想些什么,起床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在散步常走的小道上看到了什么,和谁擦肩而过,公园的花坛开着什么样的花等等这样的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把所有事情的细节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这种习惯是他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养成的。每天经历的一个瞬间接一个瞬间,就像拍照片一样详细地留存在记忆中。 [点击阅读]
欧亨利短篇小说集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1块8毛7,就这么些钱,其中六毛是一分一分的铜板,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在杂货店老板、菜贩子和肉店老板那儿硬赖来的,每次闹得脸发臊,深感这种掂斤播两的交易实在丢人现眼。德拉反复数了三次,还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除了扑倒在那破旧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显然别无他途。德拉这样做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统治地位。 [点击阅读]
歌剧魅影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歌剧魅影作者:卡斯顿·勒鲁引子:这本奇书异著讲述的是作者如何追踪调查,最后终于证实歌剧幽灵并非子虚乌有的经过。歌剧幽灵的确存在,而非如人们长期以来所臆测的只是艺术家的奇想,剧院经理的迷信,或者是芭蕾舞团女演员、她们的老母亲、剧院女工、衣帽间和门房职员这些人凭空捏造的谣传。是的,它也曾有血有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只是个影子而已。 [点击阅读]
此夜绵绵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终了也就是开始”……这句话我常常听见人家说。听起来挺不错的——但它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假如有这么一处地方,一个人可以用手指头指下去说道:“那天一切一切都是打从这开始的吗?就在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地点,有了这么回事吗?”或许,我的遭遇开始时,在“乔治与孽龙”公司的墙上,见到了那份贴着的出售海报,说要拍卖高贵邸宅“古堡”,列出了面积多少公顷、多少平方米的细目,还有“古堡”极其理想的图片, [点击阅读]
死亡之犬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1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是从美国报社的通讯记者威廉-皮-瑞安那儿听来的。就在他准备回纽约的前夕,我和他在伦敦一起吃饭,碰巧我告诉了他,次日我要到福尔布里奇去。他抬起头来,尖叫一声:“福尔布里奇?在康沃尔的福尔布里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在康沃尔有一个福尔布里奇了。人们总觉得福尔布里奇在汉普郡。所以瑞安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是的,”我说道,“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他仅仅回答说,他讨厌那个地方。 [点击阅读]
死亡区域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约翰·史密斯大学毕业时,已经完全忘记了1953年1月那天他在冰上重重地摔了一跤的事。实际上,他高中毕业时已不太记得那件事了。而他的母亲和父亲则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那天,他们在杜尔海姆一个结冰的水塘上溜冰,大一点的男孩们用两个土豆筐做球门,在打曲棍球,小一些的孩子则很笨拙可笑地在水塘边缘溜冰,水塘角落处有两个橡胶轮胎在呼呼地烧着,冒出黑烟,几个家长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孩子,那时还没有摩托雪车, [点击阅读]
死亡约会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怎样,非把她杀掉不行吧?”这句话流进寂静的暗夜,在附近回响片刻,旋即在黑暗中向死海消逝。赫邱里·白罗手搁窗环上,迟疑了一阵。随即双眉紧皱,猛然关起窗子,仿佛要把有害的夜气全部关在外头一样,白罗自幼就相信,外头的空气最好不要让它流进房间,尤其夜晚的空气对身体更是有害。放下窗帘,紧紧挡住窗户,他向床铺走去,微微一笑。 [点击阅读]
死亡终局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这本书的故事是发生在公元前二○○○年埃及尼罗河西岸的底比斯,时间和地点对这个故事来说都是附带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无妨,但是由于这个故事的人物和情节、灵感是来自纽约市立艺术馆埃及探险队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一年间在勒克瑟对岸的一个石墓里所发现,并由巴帝斯坎.顾恩教授翻译发表在艺术馆公报上的埃及第十一王朝的两、三封信,所以我还是以这种方式写出。 [点击阅读]
死亡绿皮书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碍…”美也子不知不觉地小声叫了起来(这本书,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是专门陈列古典文学、学术专著之类的书架。进书店的时候,虽说多少带有一线期待,可是会有这样心如雀跃的感觉,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美也子每次出门旅行的时候,都要去当地的书店逛逛。地方上的书店,几乎全部都只卖新版的书刊杂志和图书。 [点击阅读]
死亡草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不解之谜。”雷蒙德-韦思特吐出一圈烟云,用一种自我欣赏,不紧不慢的腔调重复道:“不解之谜呀。”他很满意地环顾着四周。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屋顶的房梁已经变黑。房间里陈设着属于那个年代的家具,做工考究。雷蒙德-韦斯特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作为一名作家,他喜欢完美。他在简姑姑的房间里总能找到那种舒适的感觉,因为她把房间布置得很有个性。他一眼望过去,她直直地坐在壁炉边祖父留下来的那把椅子上。 [点击阅读]
气球上的五星期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气球上的五星期--第一章第一章演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介绍弗格森-弗格森博士——“Excelsior”——博士的风貌——彻头彻尾的宿命论者——“旅行者俱乐部”的晚宴——不失时机的频频祝酒1862年1月14日,滑铁卢广场13号,轮敦皇家地理学会的一次会议上,听众如云。学会主席弗朗西斯-M××爵士在向他可敬的同行们作一场重要的学术报告。他的话常常被阵阵掌声打断。 [点击阅读]
永别了武器
作者:佚名
章节:49 人气:0
摘要:《永别了,武器》一书系美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早期代表作。被誉为现代文学的经典名篇。此书以爱情与战争两条主线,阐述了作者对战争及人生的看法和态度。美国青年弗雷德里克·亨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志愿到意大利北部战争担任救护车驾驶员,期间与英国护士凯瑟琳·巴克莱相识。亨利在前线执行任务时被炮弹炸伤,被送往后方的米兰医院就医。由于护士紧缺,凯瑟琳也来到了米兰,两人又一次相遇。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