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许茂和他的女儿们 - 第三章初访 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三章初访
  一
  “咋个搞的哟,他们把你安排在那家人屋头?”公社炊事员老文,听说刚到三天的工作组长颜少春立刻要下乡了,便跑来看她,倚在门口,用一种不以为然的口气说。
  颜少春把几本书放进挎包里,抬头问:“怎么,不好吗?”她原是县委宣传部长,已经靠边站了好几年,这次她主动要求参加工作组,心情一直是很激动的。
  “许琴那姑娘不错。可是——”老文皱起眉毛,露出一种很不放心的神情,“她家那个老爹抠得要命哩!一年四季炒泡菜连油星星都舍不得多放一点点!……”
  “哈哈……”颜少春被老炊事员那认认真真的样子惹笑了,“好呀!是个俭省人呢!……你认得那位老人么?”
  “认不得?——除非他化成灰!你颜组长要是在我们这街上住十天,保险你碰到他五回!他如今当‘老太爷’啰,不赶场做啥子?嘿嘿,穿个长衫子,捏他妈个长烟杆,‘老太爷’的架子绷得蛮像……可是,他要是挑了菜来,你千万莫去买。——为啥喃?水气又重,秤还卡得狠!”
  “哈哈哈……”
  公社炊事员见工作组长把身子靠在被盖卷儿上笑,显出想要听下去的样子,又接着说:
  “他呀,就因私心太重了点,这辈子一个娃都没有拣着,净生些女娃子!”
  “哦?——”
  “当然,我这话有点封建。”老炊事员抱歉地承认,“说句公道话,他许茂这辈子也过得不轻松呢!前半世为女儿多了发愁,很受了些穷,后半世可就靠着女儿发财啰!……你不明白?很简单——他那些女子,一个个又聪明又能干,哪一个不是给他挣工分到二十几岁才打发出去的?……这老家伙,就是心太重了!单给你说一点点儿吧:他有个规矩是姑娘出了嫁不退自留地。按政策,在娘家有一份自留地没有退,到婆家去就划不到,哎,人家男方也好说话,皆因老丈人没有儿子……这笔账可不得了呀!你算,一年到头净种小菜卖,这老头儿发财不发财?”
  “这种‘规矩’倒还没有听说过呢。他有几个女儿呀?”
  “几个?——九打九个!”
  “真不少哩,出嫁了几个”
  老炊事员便一五一十地给颜少春介绍了:九妹子许琴还没放人户;老八去年参了军;老七许贞在上场口的供销社工作,爱收拾打扮,听说快要结婚了;老二、老五、老六嫁到川西坝子,那是好地方;三辣子嫁了个老好人,就在葫芦坝上;大姑娘命苦,解放前许茂穷得养不起女儿们,大姑娘刚满十岁,三斗小麦卖给金家做童养媳,金家也穷,好在不久就解放了,直到一九六三年大姑娘满二十五岁,金东水参军复员回来才圆房。两口子正过得和和睦睦,“文化大革命”来了,当了几年支部书记的金东水犯了错误,下了台,接着又是一场火灾,可怜的大姑娘又气又急,一病不起,给金东水丢下了两个娃。……老炊事员介绍到这里,叹了口气,不做声了。
  “还有老四呢,嫁给了谁呀?”
  “郑百如。”炊事员吐出了三个字。
  “是葫芦坝大队那个副支书么?”
  “对。”炊事员鼻孔里又哼了一声,“他可是如今葫芦坝上的红人:说能力有能力,讲气力有气力,聪明、伶俐、手巧,全占齐了!只是——”
  说到这里,工作组组员齐明江提着行李卷,从另一道门里钻了出来,走到颜组长门口,打断了老炊事员的噜苏:
  “颜部长,走吧。”
  在家的公社几个干部把两位县上来的同志送出大门,老炊事员跟在后面,悄悄拉着小齐的袖子,叮嘱道:“这年头,庄稼人的口粮紧,饭食马虎得很,你们要是吃不惯,只管回公社来打个牙祭。”

  小齐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紧走几步赶上颜少春。一条短短的吹火筒街上,卫生所、理发店,以及饭馆子里的人,都用好奇而兴奋的眼光盯着这两位工作同志背上的被盖卷儿。因为这几年从上边来的干部全都住旅馆,虽然连云场的小旅馆并不怎么清洁。
  从供销社门口经过,颜少春看见门边站着一个穿花昵短外套,高耸的胸前露出桃红色毛衣,下着蓝色涤卡小管管裤子的姑娘,不由得略为惊奇地稍停了脚步,她想:“这是许琴的那个七姐吧?”她记起了老炊事员的叙述,便仔细地对那姑娘望了望,淡淡地露出微笑来,问道:
  “你叫许贞,是吧?”
  那姑娘正是许茂的七姑娘。她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热情地招呼道:“颜组长,你下乡么?”两只乌黑的大眼不停地在颜少春身边的齐明江身上扫来扫去,并大大方方地接着招呼:“齐同志也下乡么?”
  齐明江不由一怔。他不认识这个女青年,她那身打扮和风韵,与连云场这个小乡镇的风俗很不协调。当他望见她那圆润的下巴底下昂然挺起的胸部时,竟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你怎么就知道我姓颜、这位同志姓齐呀?”颜组长问。
  许贞拍着手大大方方地笑道:“这连云场只有巴掌大点儿,你们来了两三天,街上哪个还不认得你们呀!哈哈哈……”这笑声像银铃似的。这年头,只有那种无牵无挂,成天尽想着开心事儿的人,才会这样的笑。颜少春望着许贞,不由得微微蹙起眉毛,她想起了许琴的质朴,就觉得这位七姑烺的鲜丽的外表未免过分。不过她只这么想想,并不表示出来。
  “你们住到乡下去,不太方便吧!”许贞一见如故地说,语气里含着讨好的意思。
  颜少春微笑着,故意问道:“是么?”
  “当然嘛。整整一冬,乡坝头的人尽吃红苕。你们吃得惯么?”许贞直爽地回答,顺便向齐明江瞟了一眼。
  颜少春说:“你不是也在乡坝头长大的么?参加工作还不久呢,就……”
  小齐催促颜组长:“走吧,时候不早啦!”说着自己举步先走了。
  颜少春还对许家七姑娘说:“我这就要住到葫芦坝你们家里,有空你回来耍吧。”
  “住我们家里?……好!我一定回去看望你们。”颜少春和齐明江二人出了连云场,走上那条新铺不久的拖拉机路以后,眼前的世界就大大的开阔起来了——原来这连云场的位置高,是坐落在山顶上的。出了场口以后的道路,顺着山脊梁蜿蜒南去,一直绵延到天边。
  如今,在这冬日午后的阳光照耀下,远处青黄相间的山峦层层迭迭,无边无际。四野里静得出奇。近处的红色页岩因为没有绿色树林的覆盖,正在迅速地风化,夏季的滂沱大雨,给这裸露的山包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龙爪沟。没有蓄水的埝塘,没有流水的渠道,光山秃岭,悬崖峭壁,给人一种险恶和荒疏的感觉。
  路上偶尔有几个背筐挑担的社员走过,脸上挂着淡漠的神色,并不怎样注意这两位背着被盖卷的工作人员。颜少春的心渐渐惆怅起来了。
  这位从前是县委宣传部长的女同志,夏天里才从干校调回县里,还没怎么料理一下自己的家务,就怀着那种许多干部曾有过的“重返前线”的喜悦心情,下乡工作了。而她丈夫却还依然在远方的一座矿山里进行着遥遥无期的“下放锻炼”,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见过面了。好在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在一个偏僻的乡村小学校做教员。
  在这次作为工作组长来到太平区连云公社之前,大约半年的光阴,她曾走遍本县一些过去落过脚的生产队,访问过那些合作化、公社化年代的熟人,得到的印象是难言的,她常常和过去的房东大娘睡在被窝里哭。真是满目疮痍!……但,她也得到机会走出县境去参观取经,看到过一些粮棉丰产、五业兴旺的“典型”,她看见那里农民吃得饱饱的,红光满面。而她是深知肚子饿着是什么样滋味的,解放前,她做童养媳的时候,成天伴随着她的一个感觉就是饥饿。“现在头一步是要设法使农民吃饱肚子!”在一次县委干部会上讨论贯彻中央关于农业整顿问题指示时,她曾冒着被指责为“诬蔑大好形势”的风险,这样提出过建议。

  然而,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解救人民于水火。有一点点,也只是过去工作中,党教给她的一些方法。因此,她并不怎么胆怯。
  “颜部长,该倒拐了。”小齐在后面提醒她。她停住脚步,向左手的方向看去,有一条盘旋而下的路通向一座小桥。
  “那儿就是葫芦坝么?”颜少春细眯着眼望着下面一块不大的地面,“小齐,你为什么老是没记性?叫你们不要喊我颜部长嘛。……那条河叫什么名字啊?”
  “说是叫柳溪河。不过,我们这个工作组多半是些年轻人,叫你的名宇,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要不然就叫一声颜大姐好了。不过,最好还是叫名字。……这柳溪河弯得真是好看,水还不少嘛。你看,墨绿墨绿的,好像很深呢!”
  “是的。这儿应该是下游,因为那边不远就是沱江了。柳溪河属于沱江的支流。……对面那个山叫耳豉山,是龙泉山的余脉。……颜大姐,你看,这葫芦坝不就像系在耳鼓山边上的一个葫芦瓜么!……”
  他们往山下走,一边谈着。
  的确,这块方圆约莫十里的坝子,看着活像一个葫芦瓜,瓜柄很细,系在那高高的耳鼓山前。柳溪河由北向南,绕了一个大弯子,环绕着葫芦坝。远远望去,假如不是那个“瓜柄”系着,这块坝子就真像是飘浮在绿色湖面上的一个孤岛了。
  小桥是葫芦坝通连云场的要道。桥面上光溜溜的石板记载着它古老的年岁,已不知是哪一代祖先造就的了。和许多这样的小桥一样,桥头两端各植着一棵黄桷树,隔河遥对。夏季里,过往的行人来到这里,喜欢在这浓荫覆盖的桥头坐一坐;然而冬天,这里却留不住人:天冷,风又特别的大,树上的叶子早就落光了,荒凉得很。
  颜少春和小齐下了坡,走过一段沙滩来到桥头的时候,只见空寂无人,小齐便埋怨道:
  “这个龙庆怎么搞起的嘛!还说是在这桥上等我们,现在鬼都不见一个。”接着又问颜少春,“颜大姐,你累不累?我们歇一下吧。”
  颜少春穿得很厚实,加上背着行李,早就走得发热了,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便说:“好嘛,坐几分钟。不过,何必要人家来接呢,我们自己去不是一样。”
  把被盖卷儿放在一块光生生的石头墩上,他们就在裸露的树根上坐下来。这样的树根很多,也是被人们早就坐光滑了的,简直就是天然的板凳呢。
  坐下以后,颜少春揩着汗说道:“听龙庆介绍,你住的那家人只有母子两个,母亲叫什么玉……是个党员。”
  小齐说:“叫金顺玉——很像一个朝鲜人的名字。她有个儿子叫吴昌全,大概跟我的年岁差不多。这样的人家,住着比较合适。可是听说你住的那家人——那个许茂老头儿不怎么样,自私、热衷自留地。住在那种落后社员家里,工作不大好搞吧?资本主义,小生产势力……”
  颜少春笑道:“还是不要先划框框的好,住下去以后再说。”
  从近来的接触中,颜少春已经了解到小齐是个比较纯洁又非常幼稚的青年。工作热情很高,但缺少实际工作经验,从报纸杂志和人们通常的宣传里一知半解地接受了一些标签式的概念。他认为现在的农村正泛滥着资本主义,农民都是小生产的自发势力,时刻都在企图“摆脱共产党的领导”,走资本主义道路。因而工作组下乡的任务就是“深入小生产的汪洋大海,去剿灭资本主义”,表现出十二分的严肃认真,甚至到了那种疑神疑鬼的地步。来到连云公社以后才不过三天,接触的人不多,但他却认真地对人家一个个地进行“阶级分析”,而且很快发现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的一种“阶级的烙印”。比如说像许贞,他第一次见面,只看上一眼,便断定了她是一个“资产阶级”的女子。真是既简单又明白!

  颜少春从一旁望着小齐那副认真严肃的面容,总觉得有点好笑,虽然已经二十五岁,却还没有完全脱离孩子气。她想趁眼下就要跨进葫芦坝的土地的时刻,再对他说一说应该怎样做调查研究,怎样相信群众,防止筒单化等道理。但是,她正在思索着从哪儿说起的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和有节奏的扁担的吱吱声。
  他们回过头去,只见从他们刚才走过的路上,下来了一个挑箩篼的庄稼人。
  这个汉子年纪已经不轻,不下四十岁吧。有轮有廓的四方形黑脸膛,黑白分明的一对大眼睛。头裹蓝布长帕,身穿灰色对襟短袄,结实的肩头上露出棉花来,肩上的扁担一闪一闪的。怪有意思的是:前面箩篼里装着一个油桶,后面却坐着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女孩子。
  汉子下完坡,穿过那段沙滩来到桥头了,但他没有停,只是两手托着扁担,轻轻地那么一抛,把担子从左肩换到了右肩上。一瞥之间,细心的颜少春从那汉子的眉宇之间看到了一种深沉、干练而又略带忧戚和淡漠的复杂的神态——只有那种诚实的饱经忧患的庄稼人,才有那样的神态。
  “这是谁?从箩篼里的柴油桶以及机器零件看,可能是个农机手。但为什么另一个箩篼里坐着一个小女孩呢?……”工作组长猜测着,那汉子已经从她身边走过,跨上桥面,而且很快过完了小桥,走到河对岸去了。“也许这孩子死了母亲。”颜组长想,但她马上又推翻了这个猜测。“不,没有娘的孩子不会穿戴得那样整洁。看那碎花纺绸面子的小袄儿多好看、多贴身啦!”
  也是只有女同志才会注意这些琐碎的细节,齐明江就没有去观察这个。他已经站起身来,打算征求颜大姐的意见:是不是不必等待龙庆了呢?
  但是,这时候,河对岸忽然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叫喊:“花!花!我要花……”
  “咳!你闹个啥哟!哪有什么花?春天还没来,哪有什么花……”汉子苦笑着说,轻轻地放下了担子。
  “那儿,那儿……”孩子固执地指点着,就要跨出箩篼来。
  “莫动!我给你找找,在哪儿?”汉子依着女孩的指点走下河沿去。
  颜少春紧走几步,站在桥头向小河对面看,只见在那近水的润湿的泥土中,确有一种蔓生的小叶草,星星点点地开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午后的斜阳,正照射着那些不被人们注意的蓝色的小小的花朵。
  那中年汉子摘下了几朵小花,送到孩子手上,便又挑起担儿朝前走了。小女孩可高兴了,她坐在摇摇闪闪的箩篼里,欢欢喜喜地把一朵小花插在头上。
  这情景,惹得颜少春笑了,心里拂过一丝暖意。
  齐明江惊喜地叫起来:“颜大姐,龙庆他们来了!”
  果然,对岸一片光秃秃的灌木林中急忙忙走出两个人来。颜少春已经在公社见过面了的:前面用手板遮着阳光向这边瞧的,是代理支书龙庆,后边那个精干结实的五短人是副支书兼大队会计郑百如。这两位葫芦坝大队的当事人果然到桥头上迎接工作组长来了。
  “我们走吧!”颜少春背上行李说。
  小齐的被盖卷儿早已端端正正地背在背上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作者:佚名
章节:49 人气:0
摘要:因为某些原因,我接触过很多精神病人。辩证点儿的说法是“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精神病的人”。用词上我不想深究,这也不是必交的工作报告,就这么用吧。其实精神病人很好沟通,没想象的那么难。有相当数量的人逻辑上极为清晰——在他们自己的世界观里。当然,狂躁症的除外,那个得冒点儿风险——被打一类的,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就没大问题。我说的生理准备是逃跑。 [点击阅读]
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作者:佚名
章节:62 人气:0
摘要:人民文学出版社决定重印《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我是高兴的。这本书在市场已经绝迹二十多年,只剩有极少几本收藏在黑暗尘封的书库里,或秘藏在个别读者的手中。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有这本书,没有读过,较老的读者也会忘记这本书,因此,它的重新问世,重新在读者中接受考验,我以为是一件好事。作品是属于人民的,社会的,它应该在广大的读者中经受风雨。 [点击阅读]
孤独六讲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我写过一篇小说叫「因為孤独的缘故」,后来成為一本小说集的书名。2002年联合文学举办一个活动,以「孤独」為主题,邀我作了六场演讲,分别是:情慾孤独、语言孤独、革命孤独、思维孤独、伦理孤独、和暴力孤独。我可以孤独吗?我常常静下来问自己:我可以更孤独一点吗?我渴望孤独,珍惜孤独。好像只有孤独生命可以变得丰富而华丽。我拥抱着一个挚爱的身体时,我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孤独的,我所有的情慾只是无可奈何的佔有。 [点击阅读]
守望的距离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迄今为止,我的散文出过不同的版本和选本。其中,有三种是按时间顺序的完整结集,即:东方出版社1996年6月出版的《守望的距离》,收集了1983年至1995年4月的散文;东方出版社1999年10月出版的《各自的朝圣路》,收集了1995年4月至1998年的散文;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10月出版的《安静》,收集了1999年至2002年8月的散文。 [点击阅读]
少年天子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少年天子》描写了大清进关后第一个皇帝顺治的一系列政治改革及他与皇贵妃乌云珠的爱情故事。同时也描写了围绕着汉化改革所产生的一系列矛盾斗争。皇太极去世后,6岁的顺治继位成为大清入关后的第一位皇帝。顺治是位有理想有抱负的皇帝。为了摆脱满族游牧民族落后的生产力水平,提高人民的素质,顺治潜心钻研汉族的文化来丰富自己,巩固大清江山。 [点击阅读]
张小娴《面包树上的女人》
作者:张小娴
章节:70 人气:0
摘要:一九八六年,我们保中女子中学的排球队一行八人,由教练老文康率领,到泰国集训。我在芭提雅第一次看到面包皮树,树高三十多公尺,会开出雄花和雌花。雌花的形状象一颗圆形的钮扣,它会渐渐长大,最后长成像人头一样的大小,外表粗糙,里面塞满了像生面包皮一样的果肉。将这种果实烤来吃,味道跟烤面包皮非常相似。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我是一个既想要面包皮,也想要爱情的女人。八六年,我读中七。 [点击阅读]
思无邪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序言在水一方,对镜观诗序言在水一方,对镜观诗法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三百”中,论境界,无句可出其右。在安易如自己的眼中,也许她是慧质兰心的小妖女俏黄蓉吧。不过在我眼里,她恰似何足道眼中的郭襄。一位可以令狷介狂生忘乎所以的远远水中小岛上的温柔少女;一位短剑青驴独行天下博古通今的红颜知己;一位既会使美绝丽绝的“小园艺菊”,又会使霸气十足的“恶犬挡路”的精灵古怪的万事通。 [点击阅读]
无水之城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大风来时,河阳城一派肃穆。还不到下午五点,大街上早已人去巷空。学生们下午就没敢上学,全都躲在家里。机关单位这天放假,但日历上这天并不是法定节假日。就连一向生意兴隆,车间日夜不停转的河化集团,这一天也出奇的静了下来。乱石河滩西边,十丈长的明长城废墟上,两只老鹰惊魂不定地乱叫。它们叫了整整一天,嗓子都破了,嘶哑的叫声凄厉地划破河滩上面那一片死亡的气息,破碎在河阳城上空。 [点击阅读]
无爱承欢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近日来,论轰动全港的新闻,莫过于厉氏掌权人厉仲谋争夺一名六岁男童监护权的官司。案子还未开庭就已闹得满城风雨。事件一头是商业帝国的王,另一头却是……吴桐?何许人?城中各大八卦周刊、商业期刊连篇累牍报道,媒体要挖吴桐背景,结果此人身家白如纸,七年前未毕业时曾在厉氏实习,除此之外,她与金融大鳄厉仲谋无半点交集。狗仔转而想从孩子那儿下手淘八卦,厉氏公关部公文扼令媒介朋友自制,不要去打扰孩子的生活。 [点击阅读]
智齿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自从梁功辰换了那把硬度偏高的牙刷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虽然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有夸张的嫌疑,毕竟梁功辰一天只刷两次牙。但他每次刷牙时,我都极力躲闪,那牙刷分明是砂纸,每当那再硬一点儿就完全有资格被称之为“针”的刷毛接触我时,我都比较痛苦,像受刑。我是一颗智齿,梁功辰的智齿。从你的牙齿中缝往两边数,第8颗是智齿。也许你会说,智齿和盲肠一样,是人身上多余的东西。 [点击阅读]
朝内81号
作者:佚名
章节:61 人气:0
摘要:城市从地铁的第一班车开始苏醒,叮叮当当的装进去一个个睡眼朦胧的虫子,哈气连天的开始看免费报纸玩手机显配电子书飞媚眼等艳遇。呼啸的列车穿越无边黑暗的地下,连接着数不清的空洞和阴霾,那些只有老鼠飞蛾蠕虫才能到达的伸手不见触角的地方,有多少你不知道的啃食和狞笑。让人无语的安检仪肮脏的吞噬者红男绿女仔细的包皮包皮和混合着民工编织袋的余尘一直嘟嘟的进站。“您等会,您这包皮得打开我们手检下。 [点击阅读]
李家庄的变迁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1李家庄有座龙王庙,看庙的叫"老宋"。老宋原来也有名字,可是因为他的年纪老,谁也不提他的名字;又因为他的地位低,谁也不加什么称呼,不论白胡老汉,不论才会说话的小孩,大家一致都叫他"老宋"。抗战以前的八九年,这龙王庙也办祭祀,也算村公所;修德堂东家李如珍也是村长也是社首,因此老宋也有两份差--是村警也是庙管。庙里挂着一口钟,老宋最喜欢听见钟响。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