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51。。。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Site Manager
学生街杀人 - 第五章 灵圆、教会、再会 10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寒假结束,学生们重返大学。旧学生街还是如受潮的烟火一般,看不到一丝要发射的倾向。但相比与寒假来说已经热闹不少了,毕竟‘青木’对面的理发屋已经有客人出入了。
  这是光平在‘青木’工作的最后一天,他给球桌该上桌布,像往常一样站在窗边,朝街道看去。
  许许多多的事在脑海里重现,不仅仅只有对学生街的回忆,还有过去的种种。迄今为止遇上的所有人似乎都给光平留下了信息,他估计要终其一生才能读懂潜藏在这些信息里的含义。无需着急,自己还过于年轻,自然无法读懂所有的含义。年轻,并不是罪过。
  回过神来,店长站在了他背后。留着小胡子的店长似乎比刚见面时要廋了些许。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店长说道。
  “这种场面,我该说一句劳您照顾?”
  “算了吧0我最不擅长应对这类漂亮话了。”
  店长把手中的茶色信封交给光平。信封比他想象中要厚实不少。
  “我多加了几张,权当饯别礼吧。”店长双眼眯成一条线,“钱多不压身。”
  “谢谢。”光平道谢。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光平略加考虑,“让我最后修磨一次球杆吧。”
  店长下楼后不久,沙绪里来楼上了。她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一个纸袋,神情有些许紧张。
  “你真的要走了啊?”
  “嗯。”
  “光平一走,没人陪我说话了。”
  “嗯,我也不想离开你的。”
  “这个,给你。”
  沙绪里把四角的纸袋递给广平,纸袋上画着法国人偶,老爷车,机器人之类图案。光平小心地拆开包皮装,打开白色四方盒子,里面站着一个小丑人偶。
  “这是个音乐盒。”她说道,接着取出盒子里配套的电池,塞进小丑肚子里。
  “你看好咯。”
  她把人偶放在了收银台上,在它头上一拍手,音乐声响起,小丑的头部和手臂也随之动了起来。小丑的头部旋转了两周半后动作停止。
  “很有趣吧?”
  “有意思。”光平道,他也学着在小丑面前拍了拍手,小丑的头部又像刚才一样旋转了两周半。
  “你要把这个小丑当做是我,好好地珍藏哦。”
  “嗯,我会的。”
  沙绪里在他身边坐下,双臂绕着他的脖颈,朝他的嘴唇上深情一吻。她的双唇就像一块充满弹性的起司蛋糕。光平不禁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在她嫩滑的皮肤中任由时间流逝。

  “一切都会变的。”
  深吻过后,沙绪里看着光平的眼睛说道,“我也会变,我坚信。”
  “变成怎么样?”
  她俏皮地歪了歪脑袋,“变成个好女人。”
  最后的握手之后,沙绪里从光平怀里站起来。
  “那么,再见了。”她说道。
  “再见。”
  她下楼的脚步声富有节奏,就像在倒计时。
  光平继续低头保养球杆,突然一个影子在他的脚边出现,随之覆盖他的双手。他抬起头,只见香月正一脸怪笑地低头看着他。
  光平也不甘示弱地送回一个怪笑,他早就猜到这个警察要来,一点也不吃惊。
  香月难得一身黑色西服,披着一件大衣。
  “我觉你有权力知道这个事件的结尾,特地跑这一趟。”
  “那还真是谢谢了。”
  “我抢了新娘之后发生的事,你都不知道吧?”
  “嗯,当时的你简直就是达斯丁霍夫曼(美国演员)附身。”光平说道。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只能说香月不够低调,哪有光明正大地抢新娘的。
  “她身体基本恢复了,该问的我也都问了。她显得异常镇定,态度很合作。这个大年初始的工作还算简单。”
  “她有提到我吗?”
  这是光平最在意的事。几天过去了,她那如雪人一般一动不动的姿态还残留在脑海中。
  “没有啊。”警察无趣地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光平回答道。
  “整件事的内容正如你们所猜想,我是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还真有一个。”
  光平说道。香月看着他,示意他不用客气,尽管提问。
  “妈妈桑是真心想陷害广美的吗?”他问道,“广美遇害第二天,她独自在店里哭泣,疯了似地灌酒。现在想想看,她当时或许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警察低下头考虑了片刻,“我也说不上。”他回答道。
  “她当时的心理,不是外人能判断得了的。估计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吧。你真想对此深究吗?”
  光平摇头,警察似乎满意于他的反应。
  “世上有许多事若了如指掌了,反倒失去了许多趣味。”
  “例如说……”光平咽了口唾沫,注视着警察,“广美拒绝你求婚的理由?”
  “这也算是一个吧。”他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但光平可对这个理由有着相当合理的见解。香月是在那起肇事逃逸事件后求婚的。广美认为自己是罪人,自然不会接受身为法律制裁者的香月的求婚。若自己的过去暴露,会给香月带来无限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她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但光平没必要在这里说出自己的见解,再说香月对此一定也心知肚明。
  对于光平来说,有太多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例如,广美越轨自杀的原因就是其中之一。她大概是得知了深爱的斋藤就是加藤佐知子的主治医师,认为这个巧合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于是选择了自尽。那天,站在铁轨旁的广美确实充斥着这样的绝望气息。
  但与自己的邂逅却让她绕了条远路。特别是自己救她时脑袋还受了伤,这让她更是不得不在意了。有了加藤佐知子这个先例,她对关于脑部的疾病异常敏感。现在想想,怪不得自己撒谎说头疼时,她会紧张到那个地步。
  还有就是关于广美房间钥匙的事,光平也决定将其烂在心里。纯子所持的那把钥匙——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广美给斋藤的,不晓得怎么回事落在了纯子手上。
  还有最后一点——
  关于广美最后的一个谜也解开了,也就是关于她打掉的孩子。那大概是她和斋藤的孩子。估计是两人在分手不久前的某一个夜晚留下的孩子吧。
  这件事,光平自然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光平正在思考,香月脱下外套,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
  “听说你要去旅游了?”随着他说话,嘴中的香烟上下摆动。
  “有这个想法。”光平回答道,“想四处逛逛。”
  “社会学习?”
  “算是吧。”
  香月给香烟点上火,从口中吐出的白色烟雾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静静地消失在空气中。
  “看来这次的事件让你学到不少啊。”
  “一点点吧。”
  “旅行回来后有什么打算?要找个正经工作吗?”
  “不清楚。”光平回答道,“大概不会那么快吧。我还想再上上大学。”
  “大学?”香月有些吃惊,“还打算读书?”
  “还没决定。”光平说道,“但这回我可不想重复之前的错误了。这次我会带着自己的目标进入大学。”
  “为了目标的试炼?”
  “可以这样说吧。但我可不想把自己逼太紧,没打算定死期限。若没有确定目标,就一直寻找到确定为止。一辈子找不着目标也算是一种人生吧。”

  “过去的一年里你不已经在寻找自己的道路了吗?”
  “观念变了。”光平说道,“谁都没办法让自己的过去重新变为一张白纸。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学生街重新开始。”
  警察吸了一口香烟,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消化光平的话。光平用锉刀修磨着球杆,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的话,让我联想到三幅画。”
  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原来他一直在考虑画的事,“你听说过一个叫福伦的画家吗?”
  “福伦?”
  “他不仅是个画家,还是建筑家,广告设计家,版画家。但他本人声明自己和这些家根本不着边。他的作品中,有一套叫《昨天,今天,明天》的画。《昨天》的内容,只有在广袤沙漠里的一只断腕,这根断腕指着一个方向,手腕处如石头一般龟裂,给人一种风化了的感觉。”
  “这样啊。”光平说道。
  “而在《今天》里,分布在画面周围的许多根手腕,指着位于画中心的一棵满布树枝的大树。”
  “我能想象的出来。”光平点头,“若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你迟早会看到的。”警察说道。
  “《明天》是什么样的情景?”
  光平问道。香月面露为难,“《明天》就有些难懂了。”他说道,“几个四方体漂浮在一个空间里。这个空间的一部分开了个大洞,从里面伸出一只手,随便抓住了其中一个四方体。——这就是画的全部内容。”
  “看来《明天》的内容因人而异啊——”
  “应该是这样吧。旅途的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你呢?我们能说的只有一句话——GOODLUCK。”
  GOODLUCK,GOODLUCK——这句话还真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呢。
  “但是,”警察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朝一旁的球桌扬了扬下巴,“这玩意儿或许能为你的前途做个占卜啥的。”
  光平抬起头,不解地注视着香月。香月拿起球杆,掀开桌布。
  “让你先攻吧。若是还输给我的话,前途堪忧啊。”
  光平也站起身,他好久没有过这种身体充满热量的感觉了。
  摆好架势,在无数的思绪的陪伴下,相遇,冲击。
  ——然后,再见。
  带着对未来的期盼与担忧,光平使出浑身力气,开球!
  (全文完)
或许您还会喜欢:
大西洋案件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珍-玻波小姐坐在窗前瞧着前面,好久以来她已不再欣赏这片原是茂密的花园。但是什么也没去做。雷库克的藉口总头头是道,不是天气太干燥,就是太潮湿,或是泥土泡了水。雷库克自己栽花种菜的原则很简单,泡几杯浓浓的甜茶做为提神用,秋天来时扫落叶,夏天时种植他喜爱的鼠尾草和紫苑花。凭良心说,他喜爱他的主人,也迁就他们的喜好,对于蔬菜他知道得很清楚,什么是上好的香薄荷或是甘蓝菜绝不会弄错。 [点击阅读]
天涯过客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请各位旅客系上安全带!”机上的乘客个个睡眼惺忪地在身旁摸索着,有人伸着懒腰,他们凭经验知道不可能已经抵达日内瓦。当机舱长威严的声音再度宣布:“请系上安全带!”时,细碎的瞌睡声漫成一片呻吟。那干涩的声音透过扩音机,分别以德、法、英文解释着:由于恶劣天气的影响,机上乘客将有短时间会感到不适。史德福-纳宇爵士张口打了个大呵欠,伸着双手把身子挺得高高的,再轻轻扭动两下,才依依不舍地从好梦中醒来。 [点击阅读]
天路历程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约翰.本仁写过一部自传,书名为《丰盛的恩典》,讲述神对罪人的恩典。约翰.本仁1628年生于英国,他的家乡靠近裴德福郡。他的父亲是一个补锅匠(这种职业早已被淘汰),专营焊接和修补锅碗瓢盆以及其他金属制品。在17世纪中叶,补锅匠奔走于各个乡村之间,挨家挨户地兜揽生意。如果有人要修理东西,他们就在顾主家中作活,完工以后顾主当场付钱。按当时的社会标准,这是一份相当卑贱的职业。 [点击阅读]
天黑前的夏天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一个女子双臂交叉,站在自家后屋台阶上,等待着什么。在想事儿吗?她可不这么认为。她是在试图抓住某个东西,让它赤条条地躺在跟前,好让她细细端详,看个真切明白。最近一段日子里,她脑海里的种种想法多如衣架上的衣服,她一件件取下“试穿”。任凭自己嘴里冒出童谣般老掉牙的话语,因为遇到重要事件,人们总是习惯套用老话表明态度,而老话却多为陈词滥调。 [点击阅读]
太阳照常升起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欧内斯特.海明威,ErnestHemingway,1899-1961,美国小说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明威1899年7月21日生于芝加哥市郊橡胶园小镇。父亲是医生和体育爱好者,母亲从事音乐教育。6个兄弟姐妹中,他排行第二,从小酷爱体育、捕鱼和狩猎。中学毕业后曾去法国等地旅行,回国后当过见习记者。第一次大战爆发后,他志愿赴意大利当战地救护车司机。1918年夏在前线被炮弹炸成重伤,回国休养。 [点击阅读]
失去的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她的父亲亨格顿先生是世界上最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心肠好,但绝对是以愚蠢的白我为中心。我毫不怀疑他心里深信,我每周来三次是因为陪着他是一种快乐。想到将有这样一个岳父真叫人扫兴,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我与格拉迪斯分开。那天晚上有一个小时或者还多一点,我听着他那单调的谈话。最后他跳了起来,说了些关于我平时不动脑筋的话,就进他的房间换衣服,出席会议去了。终于我单独和格拉迪斯一起了。 [点击阅读]
失落的秘符
作者:佚名
章节:135 人气:0
摘要:圣殿堂晚上8:33秘密就是怎样死。自鸿蒙之初,怎样死一直是个秘密。三十四岁的宣誓者低头凝视着掌中的人头骷髅。这骷髅是空的,像一只碗,里面盛满了血红色的酒。环绕四周的兄弟们都披挂着他们团体标志性的全套礼服:小羊皮围裙、饰带、白手套。他们的颈项上,礼仪场合佩戴的宝石闪烁发光,像阒无声息的幽灵之眼。他们共守一个秘密,宣誓互为兄弟。“时间已到。”一个声音低语道。 [点击阅读]
女妖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庄司武彦是个二十五岁的未婚青年,他父亲是银座有限公司的京丸股份公司的董事长。京丸是战后发迹的美术古董商,他为了扩大经营,组建了京丸股份公司。武彦的父亲是这家公司的股东。武彦去年毕业于大学的文科,至今也没有找工作。他也不愿在父亲的公司做事,但又不是游手好闲之辈,所以整天闷在家里看书。他可以说是个文学青年,但只爱好一般的文学作品,尤其对推理文学有着特殊的兴趣,是文学青年中为数不多的侦探小说迷。 [点击阅读]
妖怪博士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时值春天的一个星期日的傍晚,天空被一片厚厚的乌云覆盖着,显得格外闷热。一个小学生吹着口哨,漫不经心地走在麻布六本木附近的一条高级住宅街上。他叫相川泰二,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刚才去小朋友家玩了以后,正赶着回家。他家就住在麻布这一带叫笄町的地方。马路两边全是些豪宅大院,高高的围墙连成一片。走过几家大院,在一家神社的门前,可以看见里面的一片小树林。这条马路平时就是行人稀少,今天更显得格外地空寂。 [点击阅读]
威尼斯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二十世纪某年的一个春日午后,古斯塔夫-阿申巴赫——在他五十岁生日以后,他在正式场合就以冯-阿申巴赫闻名——从慕尼黑摄政王街的邸宅里独个儿出来漫步。当时,欧洲大陆形势险恶,好儿个月来阴云密布。整整一个上午,作家繁重的、绞脑汁的工作累得精疲力竭,这些工作一直需要他以慎密周到、深入细致和一丝不苟的精神从事。 [点击阅读]
嫌疑人x的献身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0
摘要:上午七点三十五分,石神像平常一样离开公寓。虽已进入三月,风还是相当冷,他把下巴埋在围巾里迈步走出。走上马路前,他先瞥了一眼脚踏车停车场。那里放着几辆车,但是没有他在意的绿色脚踏车。往南大约走个二十公尺,就来到大马路,是新大桥路。往左,也就是往东走的话就是朝江户川区的线路,往西走则会到日本桥。日本桥前是隅田川,架在河上的桥就是新大桥。要去石神的上班地点,这样一直往南走就是最短的路线。 [点击阅读]
孤独与深思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0
摘要:一、生平1839年3月16日,普吕多姆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岁时父亲去世,这位未来的诗人便与寡居的母亲和一个姐姐一起住在巴黎和巴黎南部的夏特内。据《泰晤士文学副刊》说,他很小时名字前就加上了家人用于他父亲的昵称“苏利”。普吕多姆以全班数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后,准备进入一所理工学院,可是一场结膜炎打碎了他成为机械师的一切希望。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