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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周围的五个人似乎找不到什么话说。外面,一阵狂风刮过来又刮了过去。
维拉哆嗦了一下子说道:“风暴来了。”
布洛尔打开了话匣子,他滔滔不绝地说道:“昨天,在那趟普莱茅斯的列车上有个老家伙。他老唠叨着风暴要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学会看天气的,亏得这些老水手们!”
罗杰斯绕着餐桌收拾菜盘子。
他手里拿着盘子,突然间站住了。
他用一种少有的惊恐的声音说:“有人在跑……”
他们都能听到了——平台上有奔跑的脚步声。
此时此刻,不用讲,他们——他们都明白了……
好像互相说好了似的,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站着向门口望去。
阿姆斯特朗大夫跑进来,呼吸急促地说:“麦克阿瑟将军——”
“死了!”维拉猛地迸出了这两个字。
阿姆斯特朗说道:“是的,他死了……”
立刻一片肃静——肃静了好一阵子。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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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的遗体刚抬进门,风暴就来临了。
其余的人都站在厅堂里。
倾刻之间大雨猛泼下来,一片涮涮涮涮的声音。
布洛尔和阿姆斯特朗抬着尸体上楼去了,维拉·克莱索恩猛地扭转身子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餐厅。
一如他们方才走出去时的样子,那道甜食还一筷子没动地在食柜上搁着。维拉走到桌子旁,站了一两分钟,这时候,罗杰斯轻轻地走了进来。
罗杰斯看到维拉,吃了一惊。他的眼神像是充满了疑问地说:“噢,小姐,我——我就是进来看……”
维拉用连自己也感到吃惊的粗嗓子大声说道:“你说对了,罗杰斯。你自己瞧吧,只有七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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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麦克阿瑟将军放到他自己的床上。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阿姆斯特朗这才离开房间下楼了。人家都聚集在休息厅里。
布伦特小姐还在织毛线。维拉·克莱索恩站在窗口望着唰唰作响的大雨。布洛尔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椅子里,双手撑着膝盖。隆巴德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而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则在厅堂的那一头,双眼半阖地坐在一把安乐椅里。大夫走进厅堂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用咬字清楚、气势逼人的声音说道:“怎么样,大夫?”
阿姆斯特朗脸色非常苍白地说:“根本不是心脏或者这一类的毛病。麦克阿瑟后脑勺被救生圈或类似的东西打了。”
这下子引起了一片嘁嘁喳喳的议论。法官又一次用响亮的声音说话了:“你找到凶器实物了吗?”
“没有。”
“而你能肯定你的判断?”
“我完全肯定。”
于是沃格雷夫法官平静地说道:“现在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处境了。”
谁在主宰这一切,现在是不容置疑的了。整个早晨沃格雷夫一直蜷缩在平台上的那张椅子里,克制着不让自己参加任何公开活动。现在,他又摆出长期发号施令惯了的气派,恢复指挥了。他毫不含糊地主持起审问来。
他清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今天早晨我坐在这个平台上,先生们,我是你们大家一举一动的观察者。你们的意图很清楚。你们在搜索全岛,想找出一个不知何许人的凶手。”“完全正确,先生。”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法官继续说下去:“不用问,你们得出的结论同我的一样——具体说吧,安东尼·马斯顿和罗杰斯太太既非偶然死亡,也非自杀丧生。毫无疑问,对欧文先生之所以把我们骗到这个岛上来的目的,你们也有了某种结论。”
布洛尔粗声粗气地说道:“他是个精神病!一个大疯子。”
法官咳着说:“这一点几乎没有疑问。但它并不能帮助解决问题。我们主要关心的是——挽救自己的性命。”
阿姆斯特朗声音都发抖了,说道:“岛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实话对你说了吧。一个人也没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平稳地说:“按你的说法,没有人。今天一早,我就得出这个结论了。我原可以预先告诉你们,再怎么搜索都是白搭的。然而,我强烈地倾向于这种认识:欧文先生(就称呼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吧)确实就在这个岛上。一定是这样。至于他的那个计划,要把法律制裁不了的犯有各种罪行的某些人不折不扣地量刑处置,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实现得了。那就是说,欧文先生只有一种办法才能来到岛上。这样一来,问题也就完全清楚了。欧文先生就在我们这几个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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