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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启示录 - 正文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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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雨兴奋地道:“相公,昨晚拉胡琴的老先生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素琴’钟无弦呢,难怪他的琴声那么美妙动听!妾身虽然一开始就有点怀疑,但实在不敢相信会碰上他!”
  我笑道:“‘素琴’钟无弦?很有名吗?”
  “素琴”钟无弦的确相当有名,传闻他不仅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精湛琴技,而且琴中藏剑,自创七七四十九式“钟氏无弦剑”,深得当代武功评鉴大师、南宫世家主人南宫远推崇。而且钟无弦嫉恶如仇,在江湖上声望很高。我装作不知道,只是想听如雨多说说他的经历。
  她伸手在我背上拧了一下,嗔道:“你连钟老先生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出来行走江湖!”
  月儿娇笑道:“雨儿,你可要把他捧上天了!这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雨如数家珍地道:“钟老先生的有名事迹可多了,比如小瀛洲丹凤求凰、轻罗小扇除三魔、鹰愁峡十万埋伏退群盗、双弦论剑……”
  我笑道:“雨儿,你若去说书,一定能赚的盘满钵满!”
  如雨正说的兴起,大嗔捶了我一拳,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月儿搂住她笑道:“不若让雨儿把知道的东西全写出来,书名就叫……唔……就叫江湖名人录,若是人手一本,那更是发财了!”
  如雨咯吱起月儿,笑道:“你这个小守财奴!”两女扭成一团,我待她们疯了片刻,才含笑问道:“雨儿,什么是双弦论剑?”
  如雨抱着月儿道:“有次钟老先生和武当掌教一弦道长在汉水舟中煮酒论剑,这之后不仅两人成为好友,而且据说各自的剑法都有了很大进步。因为两人的名号里都有个‘弦’字,就有人称他们那次论剑为‘双弦论剑’。”
  我笑道:“原来如此,那什么是小瀛洲丹凤求凰呢?”
  如雨笑道:“钟老先生年轻时英俊不凡,据说曾有许多侠女芳心暗许,但他三十多岁时仍是独身,常说若是遇不到知音,宁可终生不娶。后来他在杭州听到丝毫不会武功的卖唱女关翠娥的歌声,认定她就是自己等候已久的红粉知己,就纠缠不休。可是关翠娥对武林中人厌恶至极,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这一日关翠娥来到西湖小瀛洲万花楼游玩,钟老先生就在楼下用他的胡琴拉起‘凤求凰’,曲调缠绵悱恻,哀婉动人,引来无数游人围观欣赏。关翠娥最终被老先生的深情打动,答应委身下嫁,两人过了十五年幸福生活……后来钟夫人不幸患病去世,老先生从此浪迹江湖,以四处卖唱的方式来悼念亡妻,堪称当世美谈……”
  我心中感动,乐乃心声,难怪这人的琴声如此动人,叹道:“这位老先生真是性情中人!”
  如雨有些伤感,月儿搂着她道:“那武功既好、又美丽的钟灵姑娘是钟老先生的孙女吗?”
  如雨摇头道:“老先生并没有儿女,那姑娘恐怕是夫妇俩收养的孤女……”顿了一顿,又有些难以启齿地道:“相公,钟老先生身患宿疾,你医术精湛,可不可以……”
  她的善良很是令我赞赏,我干脆让马儿停下,转身握住两女小手,柔声道:“雨儿,要医治钟老先生的宿疾,首先要替他解开心结。情之一字最难堪破,咱们尚且沉醉其中流连忘返,恐怕很难说服老先生……”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古往今来,再怎么轰轰烈烈的深情在人世变更面前依旧显得苍白无力,两女有些软弱的偎入我怀里,如雨带着伤感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妾身只要想到终有一日……”
  我用力封住了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月儿在一侧贴了上来,我紧紧抱住两人,低头左右亲吻,柔声道:“咱们以后一定要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生命实在太短暂了,不要再让无聊的事浪费了咱们宝贵的时间!”
  两女的粉脸因情动而变得益发娇艳欲滴,三人沉醉于温馨和幸福,久久不愿醒来。
  许久,我在两女玫瑰花瓣般芬芳的红唇上各亲了一下,坐回驾者的位置,笑道:“我对修理孙仲予那贱种的事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两女嘻嘻娇笑,月儿道:“教中的事最无聊,咱们以后要多做些好玩的!”
  我笑道:“对,我刚想到个法子,好玩的紧,说不定能解开钟老先生的心结!”
  如雨喜道:“相公,是不是和你的摄魂大法有关?”
  我嘿嘿奸笑道:“雨儿,相公的算盘你打了多久了?”
  月儿笑来俯在我背上,如雨羞道:“人家昨儿晚上觉得……觉得这法子兴许能行……”
  月儿喘息道:“原来已打了一整夜!”
  如雨又咯吱起月儿,嗔道:“还是你告诉人家心病要用心药医,我才想到这法子!”
  月儿抓住她的手不住求饶,我笑道:“原来是合谋……”月儿撒娇道:“人家只是和她分析了一下钟老先生的病情嘛!”
  我笑道:“说来给我听听,若是说的对,相公就饶了你!”
  月儿娇声道:“这有何难?钟老先生是因长期思念亡妻而使肝阴受损,阴不制阳,肝火上扰灼伤肺阴肺络,所以有咳嗽咯血之症,迁延日久,会出现形体消瘦,潮热盗汗,呼吸困难……另一方面,肺在七情中主悲,他病情越重,越是容易悲伤忧虑,如此反复,也更加难治……依妾身看,若没有精湛的内功底子,钟老先生恐怕早已卧床不起了!”
  我赞道:“好宝贝!那该怎么治疗呢?”
  月儿笑道:“这病拖延太久,着实不好治疗,纵使老先生不再一味哀伤怀念,若想取得疗效,恐怕也只有运用昆仑的医学心法,调理他脏腑阴阳平衡……若让妾身来治,我会从手太阴肺经和足厥阴肝经穴位入手,内服结合针灸以镇肝潜阳、培土生金,再以《回春经》上调神推脉手法,运用五行生克制化之理,搬运其体内阴阳分布,应当可取得成效!”
  我哈哈笑道:“好!这次就由我负责替老先生开窍,你负责治疗,如何?”
  月儿正愁没机会实践,大喜满口答应,如雨却噘嘴道:“我不干!”
  月儿和我讶然,如雨接着道:“我不干,你也要教我医术!”
  淫魔“和合老仙”魏修年在东乡城外现身的消息昨晚由“素琴”钟无弦钟老爷子和长白派“白头翁”沙河传出,如今城中已是无人不晓。许多正道人士明查暗访,消息甚至被迅速传到周围一些城镇,在此七派于福建边缘四处布置、防备邪魔势力反扑的对峙阶段,顿时又添加了一些紧张气氛。
  钟无弦发出消息后,就带着孙女钟灵坐镇东乡城,若魏老贼没有趁夜远遁,必然被众人逼出踪迹。据说与东乡相邻的鹰潭、临川城也分别驻扎了少林和武当的高手,各地客栈、酒店都布下眼线,务必不能让魏老贼做出淫行,更增福建一干邪魔嚣张气焰。
  在他们眼中,魏修年已毫无疑问被划归福建一伙,认定是孙仲予又一颗四处骚扰报复的棋子。而昨晚上的绿衣少女、“白头翁”沙河的孙女沙鸥,更被认为是魏老贼想要下手的目标,被很好的保护起来。
  中午时分,东乡城聚宾楼。
  我带着月儿和如雨走了进去,饭厅里众人一见咱们三个,顿时哄堂大笑!
  我并未戴面具,只是在轮廓上略作改扮,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件城郊道观弄来的已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腰挂葫芦,头插木簪,很有点飘逸闲雅的味道。可是手上却拄着根长竹竿,竿上挂了块白布长幅,一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天下第一神医”六个大字,另一面却用更大的字写着“测字”。
  月儿和如雨扮成了两个年轻俊俏的小道童,一人背着药箱,一人负着背篓。三人在门前停了一停,神色淡然,对众人的嘲笑丝毫不以为忤,然后才往里面走去。
  钟无弦和他的孙女向着大门坐在大厅一角,见到咱们也不由莞尔。我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顺手将长幅斜靠在桌上。
  月儿轻轻问道:“师傅,是测字还是看病?”
  我淡淡地道:“测字吧!”
  迎上来的小二哥哈腰道:“道长,你还是到外面做生意吧,这里的人都在吃饭,没工夫照顾你呢!”
  月儿哼道:“急什么,咱们也是来吃饭的,先给我师傅拿一壶陈年花雕,切半斤牛肉,呆会咱们再点菜!”
  小二被她双眼一瞪,顿时说不出话来。月儿站前一步,朗声道:“事从天地之义,字乃圣贤之心,静里工夫细阅,其中奥理无穷!”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而带着柔和,又故意说得抑扬顿挫,众人心神一震,一时再笑不出来。
  钟无弦精通音律,武功也高,自然能瞧出这语音摄魂的不凡处,目中露出讶色,仔细打量起咱们三人。月儿接着道:“我师傅长春真人道法通玄,预测吉凶,遍行天下只为广渡有缘,测字看病分文不取,有缘自来!”说完就在我左侧坐了下来。
  饭堂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咱们煞有其事,又声称分文不取,令众人出乎意料,不敢小瞧。
  小二哥送来了牛肉和花雕,如雨斟满了酒,我端起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呷着,面色怡然自得。
  角落里响起一声长笑,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一手拿着酒杯,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说道:“三言两语就弄得大伙儿云里雾里,你这骗子真能蒙人,小爷可不上你的当!”
  如雨“呼”的站了起来,怒道:“大胆!竟敢冒犯师傅……”
  我摆手微笑道:“雨儿坐下,这位施主乃是有缘之人!”
  如雨“哦”的应了一声,瞪了那青年一眼,坐了下来。月儿脆声道:“这位施主,我师傅可为你占卜一字,指点迷津,请你写出来吧!”
  那年轻人哈哈笑道:“你说咱们有缘,我就偏不问话,看你们怎么自圆其说!”
  月儿莞尔笑道:“施主太执着了,你同咱们搭话,已是有缘,不必一定要测字的。”
  众人听她说的有趣,哈哈笑了起来,有人道:“谢兄弟,不如你问问那魔头的下落吧!”
  那姓谢的年轻人道:“好!若是果真灵验,倒可为武林除害!”说着用脚在地上划了一横,道:“道长,你就指点迷津吧!”
  我叹道:“土上一横乃是‘王’,‘王’‘亡’同音,此乃大凶之兆,施主要找的人若非姓王,多半已经亡故!”
  话音一落,饭堂中顿时嘻嘻、哈哈、嘿嘿的笑成一片,那年轻人摇头苦笑道:“咱们真不该问道于盲!”
  旁边有一大汉站起笑道:“且慢,有众多武林前辈在此主持,那魔头必然伏法丧命,道长说的未必无理……”
  另一面有人说道:“陈大哥,这位道长刚才说的可是‘已经’亡故!”
  那陈姓大汉裂嘴一笑,对我抱拳道:“敢问在下是否道长的有缘人,可否为在下测上一字?”
  我微笑点头,他走过来提手在咱们的桌上也写了个“一”字,笑道:“请道长指点在下寻找之人的下落!”
  我笑道:“以字测字,不若以人测字,施主站于木桌旁寻找失落之人,乃是‘休’字,意指阁下不用再找那人了,若施主与刚才那位小施主寻的是同一人,那人已经身死,自然不用再寻找他了。”
  堂中有人好笑,有人却露出严肃面容。陈姓大汉退了两步,沉脸道:“阁下乃何人,竟然妄想咱们停下追捕那魔头?”
  堂中顿时无人再笑,气氛也肃杀了许多。我垂目叹道:“无量寿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大汉望向一直未出声的钟无弦,等候他的指示。钟无弦轻咳了两声,站起走了过来,道:“道长可否为老朽测上一字?”
  我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道:“月儿,取出纸笔!”
  月儿从背篓中取出墨砚,在桌上铺上白纸,递过毛笔,见钟无弦一直盯着她的纤纤玉手,便嫣然一笑。钟无弦移开目光,随手写下一个“魏”字,道:“老朽也是找同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指着那字道:“以拆字法看,‘魏’乃‘委、鬼’,‘委实为鬼’之意,再明白不过。以六神测字法讲,根据老施主落笔的起行收势,这个‘魏’字左带北斗,右犯白虎,鬼神头,腾蛇尾,四凶齐犯,极为不利。就算用五行测字法来看,‘魏’属寅卯木形,乃‘湿木水中流’之象,同样是不详之兆。此人早已身赴九泉,而且是死于姓金的人之手!”
  钟无弦奇道:“何以见得?”
  我望了他一眼,索然无趣地道:“贫道不愿再谈这人,对施主倒是有一言相告。”
  钟无弦笑道:“愿闻其详!”
  他当然不会以为咱们是道家高人,一来看出月儿是女人所扮,似乎也没有恶意,二来也知道咱们武功很好。昨晚魏修年现形的事未必没有蹊跷之处,他见咱们的态度如此绝对,不由揣摩起咱们的用意。
  我笑道:“测字七言歌有云:方圆端正笔无尘,年少登科入翰林。只恐弱木逢金克,缠身疾病不可荫。看老施主的字,想来年少时就已学富五车,但如今却应在木弱和克金两项上,肝木抑郁,肺金受克,不治恐晚也!”
  钟无弦这下更知咱们是有备而来,笑道:“好意心领,老朽早已病入膏肓,不敢劳烦阁下!”
  我微微一笑,道:“月儿,今儿就到这里,咱们吃饭吧!”
  月儿应了一声,招来小二哥,脆声道:“先上半斤三十年陈竹叶青,来个香菇冬瓜蛊、珊瑚金钩、翠珠鱼花、蜜汁火方、鸭舌羹……什么?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开酒楼的……”
  三人慢吞吞的吃过午饭,月儿要了间上房,我起身施施然向住宿的后院走去,月儿大剌剌地道:“我师傅要休息一会,半个时辰后想看病的可以进来,但今儿只限二十个……”
  人群中有人道:“道长的医术是不是和测字本领一样灵通?”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月儿淡淡地道:“测字灵不灵验一时间或许不清楚,但看病的疗效立杆见影,这还不知道吗?蠢材!”说完一转身溜了进来。
  前面饭堂的武林中人肯定不会有谁会来试试我的医术,不过咱们早有准备。没多久聚宾楼就来了几个本地老百姓,声称来找早上在东城行医的道长治病。我展开浑身解数,针灸草药、推拿按摩,逐一悉心治理,疗效如神。虽明言分文不取,但缠绵日久的病痛一时三刻便离身而去,患者欣喜莫名,纷纷慷慨解囊。
  被治愈的人四处宣扬,来治病的越来越多,咱们直到晚饭时才不再应诊,人数远远超出二十个。我也觉得很是疲惫,躺到月儿的怀里补充着内力。
  我治愈了掌柜心爱小妾的头痛症,晚间他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燕翅大席送到我房中。吃过晚饭,厨房又送来热水,小二哥热情的不得了,因为他老母亲的风湿宿疾经我的治疗后大有起色。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我让如雨先把安神香点上,才示意月儿拉开房门。钟无弦的孙女钟灵见开门的竟是个女人,讶然道:“你……”
  月儿的秀发自由写意地垂散在香肩上,道袍也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翠绿轻纱绸衫,眉目如画,娇艳明媚。她笑意吟吟的道:“钟姑娘请进!”
  钟灵愣在门口,神色惊疑不定,道:“你认识我?”又见如雨也是女扮男装,同样的貌美如花,眼睛里不由流露出赞叹羡慕之情,一张小嘴再合不上来。这小姑娘武功是很不错,只是太嫩了些,我笑道:“她们俩是我的妻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所以扮成男儿,钟姑娘请进!”
  钟灵悄悄打量了一下,终还是走了进来,说道:“道长……”
  月儿关上了房门,我哑然失笑道:“我不是什么道长,咱们夫妇三人仰慕令祖风范,听说他身感微恙,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冒犯之处,请姑娘海涵!”
  钟灵福了一福道:“谢过公子和两位夫人,小女子求见公子,正是想请公子为爷爷治病,还未请教公子和两位夫人的尊姓大名……”
  我微笑道:“姑娘莫怪,若咱们愿意道出来历,大可直接拜见钟老前辈,也不必装神弄鬼了!”
  月儿嘻嘻笑了一下,钟灵瞧了我一眼,俏脸微红默然不语,显然心存怀疑,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我笑道:“我们并无恶意,若姑娘不愿帮咱们,那此事只好就此作罢……”
  钟灵好奇地道:“公子有什么事要小女子相助呢?”
  我微笑道:“若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钟老先生并不打算让人替他治病,对吗?”
  钟灵默然,若是老先生愿意让人施治,也不用她来求人了。我又道:“姑娘是老先生唯一的亲人,如果姑娘不动之以情,钟老必然会继续沉沦下去,决不愿让在下试上一试的。他老人家虽说内功深厚,但年事已高,若不救治恐怕也不会长久……”
  钟灵犹豫不决,我带些神秘地笑道:“若要打动钟老先生,可告诉他,本道长有法子让他见到最想见的人……”
  钟灵瞪大了眼睛,讶道:“你……你是指我奶奶?”
  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如雨诚恳地道:“我家相公确是没有恶意,希望钟姑娘回去劝说令祖,咱们另有急事,最多只能等候一天,希望姑娘仔细考虑!”
  钟灵去后,如雨叹道:“但愿她会去说服老先生!”
  月儿坐入我怀里,微笑道:“咱们也只能做到这步了,若知道咱们的来历,钟老爷子是一定不会让相公施治的,还是各安天命吧!”
  我抚摸着她初见隆起的小腹,嗅着黑密秀发的幽香,笑道:“希望摄魂大法对钟老有用,不然咱们一定会被四处追杀!”
  若是摄魂大法不能控制住钟无弦,必然会让他以为咱们图谋不轨,在这正道中人四布的情况下,确是相当凶险,不过咱们计划周详,只要能顺利施展,还是很有把握。如雨脱鞋上床,移到身后替我按摩肩背,柔道:“相公,今儿你也累了,早些歇息了吧!”
  我点了点头,俯卧在床上,哼道:“乖雨儿,好好给相公揉揉!”
  如雨分开腿跪在我臀后,轻轻拿捏着我腰背的肌肉。月儿除去外衫躺到一旁,细致地为我按摩双肩,我熏熏然如坐云端,舒服得哼了出来。两女吃吃轻笑,又让人心神荡漾。我的大手放上月儿的玉臀,轻轻抚摸揉捏,她凑上来呢声道:“相公,今儿可不成,你应该好好休息一晚……”
  我把头埋入她高耸的酥胸道:“不好,我要和你们练功!”
  月儿的身子顿时绵软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懒懒的,嗲声道:“你就让咱们休息一晚嘛,好不好嘛,相公?”
  我未置可否,只是压了上去,侧头亲吻温香的粉颈。月儿嫩滑的脸蛋染上娇艳的红霞,柔软的身子也灼热起来,星眸半闭,酥胸轻轻地起伏。我的手从衣底钻了进去,握住了一侧柔软滑腻的乳峰,一面用牙齿咬住衣襟拉了开去,轻笑道:“月儿,相公看看有没有奶水!”
  月儿粉颊滚烫,娇嗔不依,贝齿咬住下唇嗲声“嗯”了一下。我张嘴含住肿胀的乳头,一手在丰满的乳房揉捏挤压,一面轻轻吮吸。月儿用力抱住我的头,皱眉哼道:“好相公,你把人家的魂儿都吸走了!”
  丰满坚挺的乳峰顶着后背,如雨从身后轻轻抱着我,小手握住了肉棒。月儿的乳头进一步肿大坚硬,我正闭目享受,屋外走廊却有两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我一愣吐出乳头,本以为钟氏祖孙最快也要明日才来,不知是钟灵口才好,还是钟无弦迫不及待要弄清我那句话的意思。
  两女也察觉到异常,三人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我大恨低声骂道:“妈的!弄得老子象做贼一样!”
  两女吃吃低笑,弄好衣衫后又把头发束起。钟无弦看似走的不徐不急,但步子却迈的很大,我低声道:“雨儿,把药点上!”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我问道:“是谁?”
  钟无弦苍老的声音响起道:“老夫钟无弦,打扰了,不知老夫可否与道长一叙?”
  我笑道:“原来是钟老先生,在下求之不得,月儿,看门!”
  月儿慢慢走去把门拉开,钟无弦瞟了她一眼,微一拱手,低头走了进来。钟灵跟在他身后,一进门就嗅到一股清淡幽雅的香气,很是好闻。她先前来见咱们时也闻到过,以为是咱们的习惯,遂不以为意。
  月儿关上房门,走回我身旁。我站起抱拳躬身道:“在下夫妇拜见钟老前辈!”
  钟无弦轻轻咳嗽了两声,还礼道:“公子不用多礼,听灵儿说,贤伉俪是专门替老朽治病而来,老夫何德何能,实在不敢当!”
  我微笑道:“在下夫妇对前辈仰慕的紧,可惜一直无缘识荆,这次晚辈们有机会能为您老效劳,实在荣幸之至!只是晚辈们本是无名小卒,也不想让人知道咱们的名字,所以藏头缩尾、故弄玄虚,还请前辈不要责怪!”
  钟无弦忍着喉中的痒意,微笑说道:“公子折杀老夫了!老夫浪迹江湖数十年,阅人千万,贤伉俪实是其中佼佼者!”
  我微微一笑,道:“钟老请坐,晚辈先替您把把脉!”
  钟无弦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在客位坐了下来,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公子和两位夫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老朽略通歧黄,也知道自己病入膏肓、药石无救,苟延残喘只为这丫头还未完全长大成人,况且老夫……”
  我截断笑道:“钟老此言差也!死无悲伤,生无遗憾,既然钟老还未到解脱的那一日,就该与钟灵姑娘相依为命,若前辈颓废不振,只有令钟姑娘更伤心!”
  钟灵垂下头去,钟无弦心情沉重的看了她一眼,叹道:“公子如此坦率,老朽也不再拐弯抹角,听灵儿说,公子有法子令老朽见到亡妻,不知是否……”
  钟无弦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既觉得此事很是荒谬,内心却有点期盼。月儿这时从内室搬来张椅子,对钟灵热情笑道:“妹子,来坐!”
  钟灵心中一热,只觉她的笑靥诚挚可爱,含笑坐下,月儿站在她身侧,微笑道:“妹子,你长的真美啊!”
  我对钟无弦笑道:“鬼神之说,前辈可信?”
  钟无弦正要说话,突然一阵难以抑制的咳嗽,我说道:“雨儿,把安神香灭了,钟老不习惯!”
  如雨应了一声,走去将铜鼎取下,开窗把药粉倒去。钟无弦取出丝巾捂住嘴,喉间一阵歇斯底里的呛咳。钟灵急道:“爷爷,你怎么了?”正要站起,身后劲风呼呼,原来是月儿挥手点向她脊背大穴。钟灵大惊腾身挪移,如雨却早算好了位置等着,一指点出,钟灵腰间一麻,软倒在她怀里。
  钟无弦嘶声道:“恶贼!”一面踉跄站起,我双手扣向他的双肩,内劲凝而不发。那量身定做的药香强烈的诱发了钟无弦的宿疾,他此时周身气机逆乱,和寻常老头实在没有多大区别,一招也没躲过就被我连点数处大穴。
  如雨急忙打开窗户让药气挥散,我将钟无弦扶入椅中,笑道:“老爷子,虽然咱们用了手段,但并无恶意,请您见谅!”
  钟灵急得眼泪汪汪的道:“你们快放开我爷爷,他身上有病,要靠真气才能维持……”
  月儿柔声道:“妹子,你别急,相公这就替你爷爷治病,你别打岔!”
  我凝望着钟无弦,柔和地道:“钟老先生,你想见尊夫人吗?”

  钟无弦穴道被制,对摄魂大法的抵御弱到极点,闻言大惊抬眼望来。我目中金芒渐渐亮起,眼神有些忧虑伤感,内心却一片温柔宁静。钟无弦浑身剧震,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激动得须发抖动,颤声道:“阿娥!”
  我的眼神变的幽怨哀伤,钟无弦老泪纵横,无声的抽泣起来。月儿和如雨受到感染,也露出戚然面容。钟灵心痛得大哭起来,叫道:“爷爷,你怎么了?爷爷,你别伤心,灵儿陪着你!”
  钟无弦置若罔闻,越来越伤心,垂首痛哭。我心知时机已到,着如雨将他扶起,绕着两人快速游走,手掌飞快的在钟无弦身上拍击,身上冒出腾腾热气。
  有人听到异动,在门外询问,月儿变作男声道:“道长正在治病,外人休要打扰!”
  外面恭敬答应了一声,又安静下来。我拍击完钟无弦周身穴位,他受制的穴道也自然解了开来,此时也知我们没有恶意,便放松全身配合着我。
  我的手掌贴着他瘦骨嶙峋的后背,两人在房间中央盘膝坐了下来。我搬运真阴真阳,沿着手臂输入他体内,温养着脏腑经脉。直过了一个时辰,才放开手掌,沉声道:“月儿,调神推脉!”
  月儿应了一声,将钟无弦接过手去。我的内力几乎消耗怠尽,坐到一旁慢慢补充。如雨盘膝坐到我身后,手掌贴上我的背心。这些日她的真气越来越能与我切合,有她相助,内力恢复的速度快了许多。我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钟无弦纵使不能肯定我是用什么法子令他产生幻觉,但他见多识广,多半有些疑惑。
  摄魂大法一直是魔教不传之秘,等若泄露了咱们的身份。若他们祖孙俩这时出手,咱们夫妇三人必死无疑,这样也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刚才露出了不雅之态。
  病气外透,钟无弦脸上呈现出一片灰黑,气息却平稳缓和。钟灵关切的一眨不眨盯着他,脸上神情又忧又喜。月儿施术后面色也有些苍白,过来和我们一起联手打坐。片刻后钟无弦脸上灰黑淡去,渐渐散发出一层油光。
  凌晨时分,咱们从极深的冥想中醒了过来,越到后来内力补充的越快,如今已恢复得七七八八。房间里只剩下夫妇三人,我笑道:“看来偶尔把内力用完也有好处,所谓流水不腐也,我现在可是觉得精神百倍,赤手空拳也能打死两只老虎!”
  月儿噗嗤笑道:“你就算绑着手脚也能弄死两只老虎!”
  我抚摸着她的腰肢,嘻嘻道:“那你要相公用头顶,还是用臀坐?或者用嘴来咬死老虎?”
  月儿吃吃娇笑,娇艳无比,我凑过去亲了一口,微笑道:“昨晚我听话没碰你们,今儿可要好好陪我!”
  她不依拧了我一下,昵声道:“昨晚怎算呢!”我对她表现得越是迷恋,月儿心里就越高兴。她脸上神色只有两分娇嗔好气,却有八成欣喜。
  如雨抿嘴笑道:“相公,为什么要先让老先生伤心欲绝呢?”
  我笑道:“宝贝儿,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先诱发他的内伤,钟老越伤心,体内的病气就越显露,咱们才好一网打尽!以后老先生也不用这么伤心了……”
  她娇憨地道:“相公,你真厉害!”
  我爱怜地拧了拧她粉嫩的脸蛋,微笑道:“贤妻吩咐下来的事,为夫当然要竭尽全力,好在幸不辱命,咱们也该溜了!”
  艳阳高照,去鹰潭的道上,我又变回赶车大汉的模样,懒洋洋的驾着马儿,一面倾听月儿柔和甜美的声音。她正在车内向如雨讲授歧黄之道,把我以前教她的一字不漏的转述出来,记心好的惊人。
  早上咱们留下给钟老先生拟定的药方和针灸刺法后,便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离开,一个人也没有惊动。经过此番施治,钟无弦的伤势大有起色,但必须坚持治疗、调畅情志,若他还是讳疾忌医、一味哀伤,早晚仍会恢复原状。咱们的留言中也指出数条养生调护的要点,供他参考。不过人生百年,终有一死,若他执意要以忧伤回忆的方式了此余生,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后方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我心中一动,放慢了马车。三骑赶了上来,为首之人竟是钟灵,身后跟着两位正道青年俊彦。钟灵抓住辔头拦下马车,我装作险些掉下车座,惊讶失色道:“姑娘……你……光天化日的……”
  钟灵歉然道:“失礼了!咱们正急着找三个好朋友,这位大哥,今早你可曾见过一男两女三人,两位姑娘都很貌美,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忘记!”
  她的眼神中很是热切,想必知道咱们精通易容,所以心存怀疑。我瞪大双眼茫然摇头,一面装作目光闪烁,偷偷打量她身后两个壮硕青年,似乎仍是担心三人乃剪径大盗。
  那身材高挑、英俊不凡的白皙青年失笑道:“老哥放心,咱们只找人、不劫财!”
  另一二十七八、古铜肤色的魁梧汉子笑道:“若有强盗,咱们还可以替老哥讨回公道呢!”
  我摆明了有些不信,陪着小心道:“小的真没有见过这样三人,可以让我走了吗,客人还急着赶路呢!”
  钟灵神色无奈,那魁梧汉子见状用马鞭掀起车帘,笑道:“灵妹,车里有客人呢!”
  月儿“呀”的一声大惊失色,连忙背向里面,如雨涨红了脸,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可如此无礼!”
  那汉子晃眼看见月儿姿色平庸,而如雨虽然出声呵斥,却是一副强撑模样,呵呵笑道:“在下冒昧,莫怪!莫怪!”
  钟灵连忙道歉,望望我,又望望如雨和月儿,很是不甘心。咱们三人扮得和寻常人毫无两样,跟着钟灵的两个青年丝毫也不怀疑。那英俊青年柔声道:“灵妹,咱们再往前面赶一赶,说不定就能追上了!”
  钟灵惆怅的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他们!”
  那魁梧大汉豪爽笑道:“灵妹放心!我大师兄既然传下了号令,鄱阳帮人手千万,遍布江西,这时说不定已有了回音。咱们再赶一程,到鹰潭看看有没有好消息吧!”
  钟灵点了点头,三人告辞离去。如雨低声笑道:“这两个男子看来对钟灵都蛮有意思……”
  月儿瞧着他们的背影,饱含深意的笑道:“这位钟灵姑娘真是有恩必报,明知不大可能找到咱们,还这样巴巴的追赶……”
  如雨果然中计,抿嘴笑道:“瞧她刚才那副模样,恐怕不是报恩这么简单!咱们这里有个人挥洒自如、足智多谋,只怕已跑到人家姑娘心里去了!”
  我失笑道:“那她也太傻了,实在有负乃祖‘素琴’钟无弦老先生的盛名,明知那人已有了两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老婆,还来凑什么热闹?”
  两女咯咯娇笑,月儿捶了我一拳,娇声道:“你坏死了,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住了人家女孩子的芳心,却又不把别人当回事……我早说过,你这人是女人的魔星!”
  我哈哈笑道:“宝贝儿,你这是奉承话吗,为什么相公听着这么舒服呢?”
  鹰潭城遥遥在望,我苦笑道:“希望鄱阳帮不要象先前那人说的那样无孔不入,不然我这赶车的身份可是一戳就破!”
  月儿诈惊道:“相公不是为这些乌合之众苦恼吧!”
  我嘿嘿一笑,如雨微笑道:“先前那魁梧汉子说不定也是庐山三老的弟子,所以才会这样捧于傲的场!”
  我问道:“庐山三老叫什么名字,雨儿?”
  如雨道:“妾身只知道有人称他们做黄石公、观日公和翠屏公,这三人老的很了,据说很久前就没再行走江湖……他们的大弟子便是于傲,二弟子叫晁衡,余下还有几名弟子贱妾就不清楚了……”
  月儿道:“雨儿,你猜两招就制住孔武的那年轻人是谁?”
  圣教上饶分坛坛主孔武功夫虽然不怎么可观,但能眨眼间就擒下他的人也不多。如雨沉吟道:“年纪轻、武功好,又肯为孙仲予出力,这人多半是近些年才冒起的黑道青年高手……黑道年轻一辈最有名的就是鬼公子、卫小诗、袁令和耿星河几个,实在不好确定……”
  道旁放着两个装满大花梨的担子,那边树下坐着位农夫打扮的汉子,用竹笠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似乎并无异样,但有一只担子下却做了个记号。我拉住马儿跳下车,走到担子前。那汉子连忙跑了过来,赔笑道:“大爷,您买梨吗?都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保证又甜又脆,汁多爽口!”
  我装作弯腰挑选,暗中却打出手势,那汉子瞟了一眼,右手在腿侧摆出回答,一面哈腰道:“大爷,您若是不满意,小的家里还有许多!”
  我站直笑道:“好,咱们就和你去看看!”
  咱们跟着他到了一户农舍,水晶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居然是一身农妇打扮。我忍不住露出微笑,心里却着实讶异。她笑道:“师兄,你可来迟了!”
  我叹道:“师兄还以为自己眼花呢,原来真是我的好师妹!”
  她的脸蛋顿时飞上两朵红霞,娇嗔横了我一眼,拉住月儿和如雨的手道:“他怎么把你们弄成这样,难看死了!”
  两女微微一笑,咱们走进屋内,水晶取出令牌交给那汉子,说道:“你去请四位神将尽快赶来,吩咐兄弟们撤掉所有暗桩,这次任务由你圆满达成,理当记上一功,你等着好消息吧!”
  那人大喜而去,水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师兄,我想知道你身份的人越少,咱们这次行动成功的可能就越大,你不会怪我擅自处理吧?”
  我笑道:“当然不会!处理事务的时候,你丝毫不弱于你娘——克伦尔格的事办完了?”
  她点头道:“咱们替他除去了李嘉林,克伦尔格已暗中回到关外,正忙着清除内奸。”
  老克这招确是厉害,当他身亡的消息传开,有野心的人自会依次现形,想必为数不少。若要一网打尽,说不定也会大伤元气,恐怕还是恩威并用的解决方法妥当些。水晶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咱们提出要克伦尔格放过依维娜时他很是诧异,说夫妻一场,自己从未想过要对付她,依维娜也回关外了……”
  我心中暗叹,老克不处置依维娜,兴许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自己也要为依维娜的背叛负上责任,所以心中愧疚,从依维娜表现的怨懑来看,似乎是老克长期冷落了她;另一可能就是依维娜还有利用价值,老克要用她引出叛徒,所以暂时放过她。
  我希望是前者,怨恨的女人是不会计较后果的,在一定程度上我能理解依维娜的做法。她并不该死,该死的是趁虚而入、怂恿她这样做的人。若老克果真象他的情话说的那样珍惜同依维娜的感情,两人大可共同努力,重头再来。
  我淡淡地道:“九江的事弄妥了吗?”
  水晶笑道:“都办妥了,孙仲予布置在明暗的人现在全在咱们控制下,潇湘楼四大红牌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姑娘,据她们交代,孙仲予手下这样的女人还有许多,分布在各处青楼替他打探消息……”
  我点头道:“鹰潭这边呢?”
  她道:“根据元小松和九江那批人的招供,对方在明处的势力已弄清楚了,我不知你是否另有布置,所以没有动手……”
  我笑道:“哪儿有其他布置,孔武和元小松现在在哪里?”
  她莞尔一笑道:“一直跟着咱们,九江昨晚向这边发来消息,通知两人已返回经过,咱们随时都可以发动!”
  我点头道:“好,还是由你来主持,可有计划?”
  水晶早已拟定计划,遂娓娓道来。公孙龙、水柔、费长房和郑声不到片刻就结伴而来,四人的武功都有不同程度的长进。杜预没有一起来,不知是要留守总坛,还是因为我拿他和水晶开玩笑、所以水晶不愿让他同行的缘故?水柔看来已成功用柔情打动了公孙龙,两人站的距离很近,神情柔和而宁静。
  我在他们进来前取下了面具,四人都未与见过我的真实面目,打量我的目光里带着些好奇和戒备。我站起微笑抱拳道:“在下寒梅,见过四位神将!”
  究竟以什么身份出现,左右权衡之后,我最终还是决定按照上次回总坛时的打算,以真实面目坦诚相见,与神将们缩短距离。金铃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这一点离开洛阳时咱们就清楚知道,并不需要其他生理上的征象。我不打算让教中弟子知道他们的教主要生孩子,此后的四、五个月问题还不大,等到衣服掩饰不了的时候,金铃就不得不休养,也不能再为教务操劳。我既然怀疑孔雀明王,自然不会再象从前一样让他独揽大权,而以五大神将为首的忠勇卫则是咱们权力争夺的重心,只要把他们牢牢抓在手中,孔雀就不敢轻举妄动。
  孔雀最大的优势,在于他兢兢业业,事事以圣教兴衰大业为重,极易让忠心弟子凝聚在周围效力。而我相信绝大多数教众绝不希望金铃抛下圣教随我逍遥,此刻他们对她越是尊崇,知道实情后就越是失望,若不妥善应付,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另一方面,我也为深深陷入这无聊的权力斗争感到一丝焦躁。我不得不全力以赴,不断达成一些目标,展现自己杰出的能力,让手下有心悦诚服的实际内涵。摄魂大法虽然有效,但同样也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我不会迷信它的威力。这也是我抛开预言赋予神君的身份和威信,以本来面目出现的主要动机。然而所有这些都象是沉重的枷锁,让我失去一向的洒脱心态。兴许,这就是男人的责任。
  四名神将不约而同露出恍然神色,回礼道:“原来是寒梅殿下,久仰了!”
  我微觉好奇,水晶笑着解释道:“大伙儿都听说了你在总坛教训石泉、弄得全城警戒的事……”
  原来如此,众人想必也知道我这冒牌公子还是他们尊敬的教主的徒弟,我笑道:“在下胡闹,让各位见笑了!”
  水柔睁大漂亮的眼睛讶异道:“殿下做的很对,怎会是胡闹呢?总坛内值司巡查的护法现在规矩了许多,普通教众受益最大,这全拜殿下所赐!”
  我淡淡一笑道:“过奖了,那些都是以前留下的陋习,希望教中能尽快纠正过来!”
  水柔赞同的点了点头,水晶笑道:“大伙儿岁数都差不多,何必殿下公主的称呼,师兄,你说呢?”
  我欣然道:“这话最合我意,咱们这回行动风险很大,大伙要同患难、共进退,彼此越是亲密无间,做起事来效果越好!”
  众人大为赞同,水晶早同他们打成一片,抢着替我逐一重新引见。咱们在这边热闹寒暄,月儿和如雨静静坐在一旁,既不落寞,也不好奇期盼。我介绍道:“这两位是拙荆,路上不大方便,所以易了容。”
  施礼过后,四位神将都不再留意她俩。水晶问道:“师兄,今早鄱阳帮四处搜寻一男两女,是在找你和嫂子吗?”
  我笑道:“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抿嘴笑道:“这也猜不到吗?自然是鄱阳帮里有咱们的人!”
  混迹于普通帮派内的确要比扮成拳师、镖头或良民百姓更具隐蔽性,这才应该是圣教弟子隐瞒身份的最佳办法。我盯着她微笑道:“趁还有点时间,让师兄试试你闭关修炼的成果,好不好?”
  水晶大喜跳了起来,眼神里闪耀着顽皮的光芒,娇俏地道:“这回你休想再象以前那样轻易就胜过我!”
  “铛”的一声,水晶硬架了我劲力雄厚、气势恢弘的一招,正欢喜得意时,满眼剑光闪烁,森冷的剑风扑面而来,我手中长剑灵蛇一般蜿蜒而上。她大惊倏地滑退三丈,身法迅疾飘忽,大有长进,但站定时已是花容失色。我并未追击,一面缓缓收剑,淡淡地道:“成果似乎并不明显?”
  水晶有些羞恼地蹙起黛眉,旋即又定下心凝神以待,神色慎重而平静。我暗暗点头,她终于可以克服易焦躁的毛病,把握到武道最关键的要素。我扬起长剑,微笑道:“接招!”
  我的出剑仿似狂风骤雨,无孔不入,水晶一步不让的抢攻还击,凌厉的剑势有增无减,但以前那种强横霸道、能发不能收的架势却大为收敛,运剑出手时很是娴熟圆滑,的确比上次难对付了许多。
  两人针锋相对打了片刻,我跃出战圈,回剑入鞘微笑道:“果然是士别三日,刮目以看,假以时日,师兄也要甘拜下风了!”
  她皱了皱秀挺的鼻子,哼道:“我也希望能胜过你,但却知道不可能,所以鬼才相信……”顿了顿又娇笑道:“师兄,我想应该多学一些偏重变化的剑招,才能对运剑的分寸有更深的认识,你觉得呢?”
  我洒然笑道:“的确是好主意,峨嵋派有一招‘幽谷飞泉’,瑰丽动人,变幻莫测,若要学偏重变化的剑法,这一招绝不能错过!”
  水晶抿嘴笑道:“师兄既然说好,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咱们不是峨嵋弟子,这一招只怕是学不到的!”
  旁观众人都露出微笑,我瞪了她一眼,道:“这招剑法我曾见峨嵋弟子使过两次,有些印象,你看好了!”
  水晶虽然说笑,但却凝神睁大了眼睛。这招剑法一波三折,先守后攻,外形似乎轻灵跳跃,好似淙淙清泉,其实内含玄虚。既有其豪放激扬之处,也有细腻婉约的情节。经过我的精心诠释,众人眼前似乎展开了一副动人的画面:朦胧月光笼罩下,寂静的山谷竹树婆娑,葱茏翠绿,清澈的泉水倾泻而下,好似银白的玉带,悦耳的丁冬声不断,却更显得山谷的幽静。
  月儿和如雨露出会意的微笑,上次与苏小叶论刀时她俩就已领略过这种如画般动人的境界,但四位神将却未有过如此曼妙的感受。水晶动人的杏眼爆发出炽热的情感,轻轻道:“不知什么时候小妹才能有这样的造诣……”
  我微笑道:“不会太久的……我说说把这招的精妙之处!”
  休息时,月儿坐在我腿上感慨道:“水晶的确稳重成熟了许多,不再象以前那么任性和容易看透!”
  如雨递上湿毛巾,说道:“相公,你是不是想让她将来接替珠姐的位置?”
  我擦着脸笑道:“有什么不妥吗?”
  如雨嗫嚅道:“恐怕她难当此重任……”
  我微笑道:“将来接替你们珠姐的人选的确很不好决定,我也希望水晶能赢得教众的衷心拥戴,不过就算她做不成教主,相公对她也有责任……”
  如雨点了点头,又笑道:“相公刚才那招剑法曼妙无方,贱妾见那水柔似乎也很为相公倾心呢!”
  我知道她话中有话,嘿嘿道:“若果真有这种事,那如果遇上武功比相公好的人,你们就大有可能对他倾心,对吗?”
  月儿举手咯咯笑道:“我没有说这样的话,爷莫把我也算上!”
  如雨跺足不依,大嗔道:“哪里有武功比你还好的人!”
  我讶道:“雨儿,你不会以为我是天下第一吧?习武之人多如恒河沙数,你相公这点武功算得什么!长空无云、天宝那些人你也见过,他们每一个都不弱于我……”
  如雨脸红垂下头去,月儿俯在我胸前媚笑道:“武功比相公好的人兴许有,雨儿的意思是要找武功既好、又象相公这般英明神武和温柔深情的人却绝不可能!”
  我在她丰满挺翘的玉臀上用力拧了一记,才把如雨也拉入怀里,亲了亲她的小嘴,叹道:“你的意思相公明白,我一直只把水晶当作妹妹,在她面前也小心收敛,你们没看出来吗?”
  如雨撅嘴道:“咱们也知道,不过水晶她似乎……对相公……”
  月儿叹道:“雨儿,水晶要怎么样是她的事,相公也没法控制的!”
  如雨搂紧我道:“妾身担心的正是这个,以她的性情,若是发现珠姐和相公的事,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反常之举!”
  我叹道:“你们知道吗,这次离开时,珠儿腹中已有了相公的骨肉……”
  两女讶然,月儿问道:“有多久了,相公?”
  我回想起当时玄妙的情形,微笑道:“是才怀上的……”
  两女对望一眼,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含笑解释清楚,两人大是惊讶好奇,月儿扭着身子撒娇不依,嗲声道:“你偏心眼!人家那时莫名其妙就有了,哪象你说的这样神奇!”
  我心中好笑,竟还有“莫名其妙”地怀上孩儿的说法,笑道:“好宝贝儿,上次相公不懂这生孩儿的绝招,咱们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如雨撅嘴道:“相公,人家也要替你生孩儿!”
  我抚摸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柔声道:“乖雨儿,你现在正是武功飚升的重要阶段,丝毫松懈不得,还是多练练功夫吧!况且若你们三个都大着肚子,那谁来侍侯相公呢?相公一定会让你替我生两个孩儿的,你就算不答应也不行!”
  如雨无奈下只好点头,月儿沉吟道:“相公,珠姐的事若要继续瞒下去,恐怕不大容易……”
  我点了点头,要想瞒过所有人是不可能的,而咱们千方百计瞒住水晶,时间越久,她知道后就越易产生受欺骗的感觉,到时恐怕伤害更深。虽然她获悉之后的反应难以预测,但我还是决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让她知道。
  月儿仔细分辨我的神色,柔声道:“贱妾也认为瞒着她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以什么方式令她知晓,却要慎密考虑,也要做好各方面准备……”
  我颔首微笑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咱们也不必过分操心!”
  月儿和如雨不再多言,水晶轻轻的足步声响起,美丽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房门前,她已换上了一身淡青色武士劲装,动人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柳腰紧束,酥胸高耸,一双玉腿修长笔直,袅袅娜娜,笑意吟吟的道:“师兄,月儿,雨儿,咱们可以出发了!”
  一行九人带着孔武和元小松分散进入鹰潭城,又在城南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居中汇合。简陋泥墙围成的小院中竟然聚集了十多人,纷纷盘膝而坐,默默不语,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大部分是忠勇卫,为首之人正是俞林。
  俞林连忙迎了上来,抱拳恭敬地道:“属下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我拱手笑道:“俞护法辛苦了!”
  俞林笑道:“殿下谬赞,一切布置均是由大小姐费心,属下按部就班,一点也不辛苦!”
  水晶在我身旁娇笑道:“俞大叔,你可是我娘指定的主事人,这样说我师兄会以为人家越权犯上的!”
  俞林曾是长安的分坛主,而水晶在长安长大,两人的关系想来非同一般。俞林闻言只是捻须而笑,瞟了一眼月儿和如雨两人。我笑道:“是在下两位内人。”他忙恭敬道:“俞林拜见两位夫人!殿下和夫人请进房暂歇,待属下报上详情!”
  他近来屡得重任,神采飞扬,整个人似乎也年轻了许多。我对院中众人团团一揖,随着俞林走进屋内。房中尚有两名三十五六的成熟妇人,体态丰腴,杏眼桃腮,口角含春。两人本在低声谈笑,见有人走入,都含笑站了起来。
  俞林道:“这位是寒梅殿下,两位快来见过!”
  两女瞟了我一眼,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仪态万千的福下身去,娇声道:“妾身李凤仙、谭玉姑拜见寒梅殿下!”
  我心中暗自奇怪,微笑抬手道:“两位夫人不必多礼,请坐!”
  众人坐了下来,刚才见这么多忠勇卫聚集一堂,我便知道鹰潭这地方一定不寻常。元小松原本是在本地扮作一个家道丰厚、不喜和外人交往的富豪,圣教的分坛就设在他家中。但此人贪花好色,不仅妻妾众多,更爱流连青楼,又喜欢摆阔充大爷,分坛主那点俸禄如何够用?所以孙仲予稍加诱惑,便将他拉了过去。我问俞林道:“对方有些什么角色?”

  他回道:“不计寻常下人,现在分坛中对方至少驻扎有四个成名高手。可以肯定的是‘人屠’屠百成和‘飘香剑’梅娉婷,另两个可能是‘断魂摔碑手’铁如龙、铁如虎兄弟,若不出所料,应该还有元小松未察觉的高手……此外本地胭脂楼也是孙仲予的秘密据点,主事之人很不简单,恕属下眼拙,瞧不出他们的来历……”
  我笑道:“换作是我恐怕一个也不认识,护法过谦了!”
  本来以为出动这么多人未免有些小题大作,如今却觉得似乎还有些吃紧,略一思忖便即明白。鹰潭位于江西中部,东接道教胜地龙虎山,北通鄱阳湖,南面紧靠福建边界延绵不绝的武夷山,是由北而南进入福建的交通要道,难怪孙仲予在此略处下风、以保存实力为重的时候,仍要在这里布下众多不可小窥的棋子。不过现在敌明我暗,有心算无心之下,他只有再吃一个大亏。
  元、孔两位和断后的四名神将均已到齐,俞林恭敬地道:“请殿下主持大局!”
  我微笑道:“当然由护法主持,护法该明白教主的意思吧?”
  他的眼中闪过喜色,激动地道:“是!属下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教主和殿下的知遇之恩!”
  李凤仙、谭玉姑都露出艳羡神情,俞林告了声罪,带头走了出去。他本来身材甚高,此刻昂首挺胸,脸上神光熠熠,顿时显得气宇轩昂,挥洒自如,再非是以往一直赔着小心的模样。
  元家豪宅座落于城中闹市,四周杂货铺、小酒店、绸缎庄等商贩环绕,大白天人多繁杂,熙来攘往,绝不利于咱们的突袭。不过这处据点早已暴露,在除去孙仲予之前不会再派人留驻,只要确保今晚宅中没人逃脱就行。
  入黑,一行人从四面八方跃入元宅,俞林和水晶往主宅快步走去,四神将率领忠勇卫分头行事,四面包抄。武功平庸的下人来不及出声就已受制,几名护院两三个回合就躺了下去,但屋中已有人察觉异常。
  最先奔出的是个衣饰华丽、面带惊容的女人,见咱们人多势众,立即纵身倒退,口中叫道:“风紧,扯呼!”
  水晶早料到对方有此一着,电射而上,手中长剑唰唰连劈。那女人不及转身,身法当然比不上水晶快捷,立即左支右绌,身陷险境。
  偏厅斜冲出条肥硕的身影,定眼一看,此人满脸横肉,面目狰狞,手中舞着把雪亮的解腕尖刀,一面向外突围,口中狂吼道:“挡我者死!”
  正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挡,这人武功不俗,突围的方向也很正确,两名近旁的忠勇卫都只得暂避锋芒。这胖子破出包围,深幸得逞,双足一点正要越墙而出,我在如雨肩上拍了一下,突然在围墙上站起身来。
  那胖子连忙煞足,真气一泄时,如雨已凌空扑下,玄珠剑化作一道长虹向他劈去。胖子危急中沉腰挥臂,“叮”的一声硬架住如雨的宝剑,脚下却踉跄后退,肥脸上掠过一片艳红,已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
  他手中雪亮的尖刀竟然未断,看来不是凡铁。如雨并未趁势抢攻,而是微笑道:“你就是那人屠吧?”
  后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我笑道:“雨儿,快把他收拾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如雨欣然应了一声,幻出点点寒芒,重重罩向屠百成。屠百成虽然成功压下伤势,但身法滞涩了许多。如雨占尽上风,手中玄珠剑挥洒自如,忽而沉重凝厚,忽而轻灵飘逸,时而大开大阖,时而小巧细腻,发挥得淋漓尽致。屠百成手足无措,心生恐惧,更是险象环生。我露出微笑,如雨终于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欣赏她和月儿的剑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感,显然同两人的性情相关。
  只听她娇叱道:“中!”
  屠百成身中一剑一掌,倒飞出去,落地时已变成没有生命的尸体。如雨对我嫣然笑道:“这人凶名广播、杀人无算,妾身除去他,相公没意见吧!”
  咱们来到后院时,一个白发苍苍、矮小的持剑老头正陷入困战。两名忠勇卫受了剑伤,正在一旁包裹。费长房和郑声缠住了那老头,两人未尽全力,战局一时间旗鼓相当,但公孙龙和水柔在战圈外戒备,又让那老头丝毫不敢分神。俞林迎上来低声道:“其余的人都制住了,元小松正在清点,这老头武功最好,属下怀疑他是‘一剑穿心’吕鹤……”
  地上有两只死信鸽,身上插满飞针和铁蒺藜等细小暗器。李凤仙号称“飞针娘”,谭玉姑绰号“巧手”,两人都是教中的暗器高手,此时仍隐在暗中仔细防备。
  上次护送小竹一家前往扬州的庞贯之带着战战兢兢的元小松走了过来,向俞林汇报道:“敌方共二十一人,详细情况与元小松之前交代核实无误!”
  若有若无的足音传来,月儿走到我身旁,轻轻道:“确是没有人了!”
  我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宝贝,你猜这老头儿知不知道孙仲予的秘巢所在?”
  月儿笑道:“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妾身猜他不知道!”
  我故意叹了口气,道:“护法,把他擒下吧!”
  俞林应了一声跳入战圈。那老头顿时手忙脚乱,怒道:“鼠辈!不敢和老夫单打独斗吗?”
  俞林一把扣住了老头的肩井穴,对我道:“此老既不服气,属下愿与他单打独斗,若属下落拜,甘愿领受惩处,请殿下应允!”
  我笑道:“祝护法旗开得胜,扬我圣教雄威!”
  众人抱着看戏的心态退了开去,个个神色轻松。俞林松开手退后两步,对老头道:“若吕老想中途逃走,别怪咱们不客气!”
  那老头打量了他两眼,傲然道:“既知老夫是穿心剑吕鹤仍敢应战,想来不是无名之辈。只要你们当中有人凭真实功夫胜过我,老夫绝不逃走!”
  我呵呵笑道:“不用其他人,只要吕老能赢得了护法,咱们立即放你走,绝不食言!”
  吕鹤目中精光闪露,横剑断然喝道:“好!”顿时流露出一股森冷肃杀的劲气。
  俞林神色慎重,慢慢从袖中取出兵器峨嵋刺,道:“俞林领教前辈的高招!”
  吕鹤哼了一声,呼的一剑撩向俞林的胸前,剑路刁钻狠辣,迅若闪电。俞林退后一步,一面侧身用峨嵋刺拨开长剑。吕鹤大步踏前,手腕一翻又疾刺小腹,俞林又再退后闪避。吕鹤步步进逼,神色轻松写意,手中长剑越使越快,犹如一条银蛇翻腾起伏,嗤嗤声不绝于耳,片刻时间已逼俞林背退着绕场两周。
  如雨轻轻感叹道:“爷,这人的剑势比越女剑法还要凌厉三分呢!”
  我见她神情专注,目光明亮,一眨不眨盯着吕鹤的举动,微笑道:“强横霸道固然容易把人唬住,但遇上有真材实料的却不吃这一套!”
  如雨抿嘴一笑,立即又被激烈的战况吸引。吕鹤已把全身功力发挥到极至,双目怒张,口中呵斥不断,须发衣衫呼呼飞舞。俞林略显忙乱的左右闪避,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对方的剑招笼罩了周身上下,砍、劈、削、刺,岂止穿心而已,稍有不慎立即大祸临头。
  月儿轻轻道:“俞护法这次失着了!”
  我点了点头,最简捷的办法应该是一上来就招招抢攻,不让吕鹤有放手施为的机会。但俞林似乎想在众弟子面前展露头角,既可显示真实本领,也让金铃稍后的提升不那么唐突,所以才陷入这般危险境地。吕鹤毕竟年老,此刻已是最强横的表现,想来不能持久,如果俞林能挨过去,那就大有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众人的心不由都提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吕鹤终于露出馁态,俞林精神一振,虽不再一味挨打,但仍是小心翼翼展开身形游斗。吕鹤的剑法偏重于抢攻,对俞林左刺右掌、进退有度的擒拿有些生于应付。而每次振作精神想要一举拿下,俞林又立即防守得水泻不通,想起今日多半不能善终,脸上不由阵红阵白。
  “铛”的一声,俞林荡开了吕鹤的长剑,却没有趁势抢攻,反而跃后立定,抱拳道:“吕老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吕鹤呆立半晌,叹了口气,抛下手中长剑道:“老夫败了,任凭处置!”
  俞林恭敬地道:“吕老成名江湖数十年,素无劣迹,为何要替孙仲予这等恶人卖力呢?”
  吕鹤出奇的合作,叹道:“老夫年幼时受人恩惠,孙仲予是对方的后代,他有差遣,老夫不得不应允,具体情况老夫不能道出……”
  俞林难抑喜色,偷偷向我瞧了一眼。我心中大乐,说不定可从吕鹤身上找出一干邪魔为孙仲予卖命的原因,微笑道:“吕老请和晚辈入室一谈!”
  真相大白。
  原来孙仲予是四十年前名噪一时的江湖怪客施飞雪的外孙。这施飞雪貌美如花,性情却古怪无比,为人在正邪之间,曾四处帮人排解困难,却要受益者立誓报答。据说这女人有厚厚一本《报恩录》,详细记载了何年何月何人受益,上面还有当事人的亲笔画押。江湖中人受人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但施飞雪的做法却让人哭笑不得,当时便有人偷偷叫她为“施恩图报”。
  时事变迁,施飞雪一直没有让人报恩,众人都以为那《报恩录》不过是女孩子家的小心眼,没料到数十年后却出了个孙仲予。
  施飞雪当年颇有眼光,受恩之人无论正邪黑白,如今仍活着的大多都已出人头地。孙仲予手持《报恩录》,以酒气财色为媒,再通过手下凭关系四处网罗,所以能使一大批人甘心卖命。
  吕鹤虽不算正道中人,但孙仲予并不如何信任,许多内情都未告知。俞林的眼中不时喜色闪动,我心中暗笑,这人看来对权势颇为迷恋,只不知将来金铃大权不再,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效忠?
  水晶娇笑道:“恭喜俞大叔,这可是大功一件,可惜吕鹤不知道孙仲予的秘巢!”
  俞林忙谦让道:“全靠殿下神通,属下怎敢居功!”
  水晶瞟了我一眼,抿嘴笑道:“虽然师兄的功劳大,可是教中已没有更高的职位给他了呀!”
  我笑骂道:“胡说八道!老是长不大,不怕被护法笑吗?”
  水晶大嗔跺足,趁她还未出言反驳,我连忙道:“还有胭脂楼,咱们快去吧!”
  胭脂楼是鹰潭数一数二的秦楼楚馆,咱们从擒下的人口中清楚了其中的布置,只带了五名忠勇卫一路,四神将则领着余下的人留守分坛。
  俞林和我大摇大摆的从胭脂楼大门走入,一个三十出头的华服汉子迎上来哈腰赔笑道:“欢迎光临!两位大爷,似乎是第一次惠顾?”
  俞林顺手塞了锭银子在他手中,傲然道:“给咱们少爷开个最好的房间,一应物事全换新的!”
  那汉子躬身应道:“是,是!少爷和管家请随小的来!不知少爷是喜欢北地胭脂,还是江南佳丽?”
  俞林叱道:“急什么!呆会把姑娘们都叫上来让少爷过目!”
  那汉子连声应诺,把咱们带到雅间,恭声道:“这是专门替少爷这样的贵客准备的房间,物事都是全新,两位请稍候,姑娘马上就到!”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一位俊俏风流、三十出头的丰满少妇走了进来,未语先笑道:“奴家春娘,是胭脂楼的妈妈,见过公子和管家!”
  我兴致盎然的对她上下打量,这女人肌肤赛雪,艳光四射,桃腮嫣红,媚眼迷离。莲步轻移,柳腰款摆,丰腴的身体带着动人的韵律,丰满的双峰在纱衣下含蓄的跳动,隐隐的向人暗示。
  俞林燥热起来,清了清嗓子,我更是一副没见过漂亮女人、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春娘的脸蛋升起红霞,娇嗔跺足道:“公子,你怎么好这样看人家嘛!”
  她胸前双丸颤动了一下,两个男人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我推了俞林一把,急道:“老俞,你快出去,我和春娘有话说!”
  俞林依依不舍,在我再三催促下才往外走去。他还未出房门我已把春娘拉入怀里,她羞赧道:“公子,奴家早抽身不做了,奴家的乖女儿们正在外面等着公子呢!”
  我急色的在她身上又摸又捏,喘息道:“公子爷不管这一套,只要你依了我,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春娘阵阵颤抖,抓住我的手媚声道:“冤家,为什么你的手让人家这么动心呢?”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绣榻走去,嘿嘿淫笑道:“少爷我阅女无数,只有你最动人,我一定要玩上一夜!”
  春娘吃吃浪笑道:“真能玩一整夜吗?奴家见过好多男人,都是嘴里威风,一到了床上呀,三下两下就清洁溜溜!”
  房中突然有个女声笑道:“就算你是玄女教的春花娘,我家相公也能玩得你死去活来!”
  春娘大惊便要纵起,却发现浑身懒洋洋的使不上半点力气,知道我刚才对她动了手脚,骇然道:“你是谁?”
  我随手把她抛到床上,走到月儿身旁揽住她的腰肢,笑道:“老子每天欣赏我家老婆的绝顶媚功,难道还会中你那九流媚术的道?”
  月儿贴着我咯咯笑道:“相公啊,人家春花娘好歹也是个人物,不要把别人说的那么不堪好吗?”
  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不是下九流的媚术吗?”
  月儿嘻嘻道:“至少也该算三流的吧!”
  春花娘气坏了,偏生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破口骂道:“天杀的小贼!你在老娘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我叹道:“她怎会亲自送上门来呢?相公我正苦苦思索借口引她出来相见呢!”
  月儿娇笑道:“依妾身看,春娘是看上相公了吧!”
  我抚摸着她的玉臀,对春花娘笑道:“春娘,凡是有面生的客人光顾,你都会亲自来摸底吗?”
  春花娘只能直瞪着床顶,恶狠狠地道:“呸!死小贼,实话告诉你吧,老娘看上你了!”
  月儿咯咯娇笑道:“那再好不过了!”
  我搂紧她道:“雨儿呢?”
  她笑道:“雨儿怎肯放过实战的机会呢,她要拿春花娘的相好妙郎君试剑……”
  俞林走了过来,在门前轻轻说道:“公子,已办妥了!”
  我笑道:“余下的事请护法安排,我来审问这女人!”
  月儿咬着我的耳朵媚声道:“你这么急,小心雨儿不依你!”
  我把她拉来紧紧贴在身上,对春花娘微笑道:“春娘,你知不知道孙仲予躲在哪里?”
  春花娘闭目道:“我不知道,你们是魔教的吧?”
  我对月儿叹道:“圣教真是声名狼籍,连黑道也称咱们作魔……”
  月儿吃吃笑道:“不知道圣教究竟做了什么,让杀人放火、奸淫虏掠的玄女教也这样看不起咱们?”
  春花娘怒道:“狗男女!有胆就杀了老娘,若是落到我手里,必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月儿媚笑道:“爷,春娘急着想死呢!”
  我在她玉臀上轻拍一记,道:“宝贝儿,去把她的衣衫脱了,一件也不能留!”
  月儿嘻嘻一笑,走去脱着春花娘的衣裙,一面道:“春娘,你的媚术是不行了,若你能用下面的功夫制服爷,咱们就放你走!”又掉头对我媚笑道:“爷,春娘的道行很深呢,你可别不小心被她吸干了!”
  春娘眼里露出锐利的眼神,想不到对手竟敢送上门来。我呵呵一笑,慢慢走了过去,一面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木鼎,对月儿晃了晃,笑道:“宝贝儿,想试试吗?”
  月儿脸红啐了一口,神态娇媚绝伦。我心中一荡,坐上床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含住她的樱桃小嘴,一面抚摸两只丰满怒挺的乳峰。月儿轻轻的扭着身子,一面把香舌伸了过来。我仔细品玩良久,放开她说道:“你不用,可要便宜春花娘了!”
  她白了我一眼,接过去打开,笑道:“我看看有什么稀奇!”
  木鼎里装的都是脂膏,芬芳扑鼻,晶莹如玉,只是一瓶粉红,一瓶深红。月儿欢喜道:“相公,这叫什么?”
  我得意笑道:“粉红的药效较浅,叫‘春梦’,深红的相当厉害,叫‘春风一度’,两样对人都不会有坏影响,你真不想试试?”
  月儿皱了皱秀挺的鼻子,娇憨地道:“让春娘试!”说着就要用指尖去挑。
  我连忙抓住她,笑道:“你若真不想用,就别让它沾上身……”
  月儿讶道:“这么厉害?”
  我嘿嘿奸笑两声,得意地道:“出自相公之手,当然不是寻常药物!”一面捻起春花娘青葱般的食指,用尖尖的指甲挑了少许粉红的油膏,涂上她丰腴的玉臂。然后用她的手掌轻轻一抹,笑道:“等着看戏吧!”
  月儿倒在我怀里咯咯娇笑起来,道:“相公,你真是个大坏蛋!”
  春花娘玉藕般手臂上粉红的油膏转眼间就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红晕慢慢扩散开来,春花娘浑身白皙的肌肤逐渐变成娇艳的粉红色,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一对水汪汪的杏眼好似要滴出汁液,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不住扭动摩擦,喉间忍不住娇吟出声。
  春花娘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月儿呆呆地盯着她,心里也异样起来。我微微一笑,提起春花娘一只手放在她自己腿间,一面轻轻抚摸她丰满怒耸的乳房。春花娘立即快速捻转自己殷红挺立的蚌珠,一面大大分开两片湿润肥厚的蜜唇,将中指刺进蜜壶挖弄,嘴里吐出销魂放浪的呻吟。
  不到片刻,带着浓烈女人芬芳的蜜汁猛的从她火红的宝蛤口喷出,她也立即瘫软下去,眯着迷人的大眼睛,脸上的神情却舒服至极。我嘻嘻笑道:“春梦了无痕,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体力可以迅速恢复……”
  月儿脸颊酡红,媚眼生波,轻轻的呼吸掩饰不住内心的激荡。我又捻起春花娘的手指,沾了一点深红的油膏,先曲起她的大腿,然后再左右分开,慢慢涂上那浑圆肿胀的蚌珠和粉红的菊蕾。
  春花娘这下知道厉害了,颤声道:“不要……求你……不要……”
  我轻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笑道:“‘春风一度’可没那么简单,你福气不小,好好体会,一面还可欣赏公子爷和少奶奶的床戏!”
  月儿娇媚地啐了一口,背转身去。我嘻嘻一笑,搂住了她轻怜蜜爱,百般讨好,一面慢慢替她解下外衫。月儿其实很是情动,轻轻抱着我的猿腰,温暖圆润的小腹紧贴着我,螓首则埋到我怀里。我探手到她的小衣里捻住肿胀的大葡萄,正温情抚慰时,后院突然传来呵叱打斗声。
  我推窗而出,飞鸟一般掠上屋顶,正好捕捉到一个白色身影。这人身上负了一人,但仍然迅速远去。柴房中躺着两名忠勇卫,看来受伤不轻。如雨、水晶和俞林都追了上去,我越过他们,道:“我去追,俞林示警,回去小心防备!”
  火红的美丽焰火在夜空中爆发,分外引人注目,警示驻守分坛的弟子出了状况,让他们小心戒备。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既然对方有漏网之鱼,这次行动就大有泄秘的可能。距离那白色身影越来越近,他发觉有人追上,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个二十四五的英俊青年,剑眉入鬓,目中神光锐利。
  他身形一折钻进小巷左转右窜,又穿窗进屋,顿时弄得四下惊慌一片。我死死咬住他,虽然这下不便出手,但绝不会让他趁乱逃脱。这人见耍尽手段仍抛不下我,提气往城外赶去。
  我追到郊外,拦住他的去路。这人慢慢将背上之人放在地上,站直身体,目光灼灼的打量着我,道:“在下袁令,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笑道:“原来是黑道四大年轻高手中的袁令兄,在下寒梅,有幸领教袁兄的高招!”
  袁令道:“彼此彼此,请!”
  只看他的气度和站立的姿势,便知那黑道四大高手的称号非是浪得虚名。我慢慢抽出吉祥剑,这袁令的内力修为绝不在七派比武大会六名佼佼者之下,但武技上究竟有多大造化,却要试过方知。
  袁令双掌一翻,手中已多了一对寒光闪闪的匕首,同时背脊微耸,似乎突然间变得高大魁梧起来,周围的空气也森冷了许多。
  我轻轻跃上前去,“叮”的一声,袁令架住了我似虚似实、难以捉摸的一剑,目中精光暴露,猛虎般揉身扑了上来,两只匕首一刺咽喉,一刺小腹,竟似要在数回合间分出胜负生死。
  正所谓是“一寸短。一寸险”,遇上他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狠辣劲,稍差些的角色恐怕一开始就会心志被夺,从而进退失据。我脚下踉跄好似醉汉,堪堪错身闪开他的进招,一面回剑横削。袁令突然旋转起来,银光一闪,一只匕首脱手飞出,竟然绕了个圈子袭向我后心,另一手反撩我的小腹。
  我心中豪兴大发,浑然不理身后闪电般射来的匕首,手上剑光暴涨,充满雄厚内劲的剑招唰唰发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袁令不敢应接,蹬蹬后退,我看也不看的反剑一挑,“当”的一声,后面的匕首被震上半空。
  袁令沉腕一扯,匕首顿时迅疾飞回,原来是有根细不可辨的银丝相连。我和身扑了上去,剑招重若千均,劲气却毫不外溢。袁令知道厉害,神色紧张万分,心中的讶异难以言明,不住躲闪我手中长剑,苦苦支撑。
  回飞的匕首掉到了地上,他已经无暇顾及。我缓缓一剑纵劈,剑气已将他牢牢锁住。袁令拼起全身功力架住吉祥,却发现剑上内力突然间无影无踪,轻飘飘的空灵无物,顿时胸中如遭千斤大锤猛的一击,“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一跤坐了下去。
  我连忙按住他的背心输过内力,歉然道:“袁兄见谅,在下出手太重!”
  他半晌才缓过气来,萎靡地道:“寒梅兄的武功出神入化,袁某不是你的对手!”
  我将他负在背上,走到那被救人身前。这人想来便是春花娘的相好妙郎君,他肋下中了一剑,受伤颇重,虽经过包扎止血,但情况仍很虚弱。我把他提起,施展身法往回奔去。
  若所料未差,袁令应该就是出面制服上饶分坛孔武的人,不知为何藏身在胭脂楼,察觉出事后他想来曾经到元家大宅探查,也许发现那儿人手众多不易成功,所以才又回胭脂楼来救人。
  刚回到城里,两道身影就拦住去路,定眼一看,竟然是峨嵋掌门灵性和一名女弟子。
  看来鹰潭的确是个要地,只不知道正道有多少高手驻留此地?我停下脚步,微笑道:“原来是师太法驾,在下有礼!”
  灵性未料到是我,有些讶然的合什道:“楚公子有礼,想不到会在此地相遇!”
  她身旁的女弟子好奇地打量着我,这师徒二人说不定是夜间巡查,见有人行迹可疑所以拦路发问。我提了提手中的男子,笑道:“这位是玄女教余孽妙郎君,潜伏在城里的胭脂楼,暗中替孙仲予充当眼线,刚才趁乱逃跑,在下才将他抓了回来。”
  灵性道:“原来如此,想不到玄女教仍有漏网之鱼,公子的同伴伤得不重吧?”
  她见我将袁令郑而重之的背着,所以才有此误会。我苦笑道:“有些棘手,要赶紧治疗才行!”

  灵性侧身让开道:“那贫尼不耽误公子了!”
  我笑道:“圣教近两日对孙仲予有些隐秘动作,不知师太下榻何处,在下明日让人前去详细告知!”
  灵性合十微笑道:“公子太客气了,有贵教金铃公主和公子周旋,武林幸甚!贫尼眼下暂住城西龙凤客栈,同店的尚有武当派观证道友!”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从二人身旁走过,然后才跃起施展开身法。
  袁令的脸色更难看了,我把他在床上放平,运起内力助他行功。刚才那一下等若是他聚起全身功力在自己胸前猛击一掌,伤势相当严重,就算立即施治,要想痊愈恐怕也要一两个月时间。我问道:“袁兄,刚才你可曾把这里的消息传了回去?”
  袁令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暗叹一下,心想多问他未见得会说,便道:“没关系,我把你送去一个安全处所,你好好养伤!”转头对俞林道:“派人护送袁令兄回总坛!”
  俞林恭敬答应,我沉吟了一下,带头走出房间。孔武立即被水晶调了来辨认,当日出手对付他的果然就是袁令,俞林心中有些不信袁令的话,问道:“殿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掉头对水晶道:“你说呢?”
  她笑道:“此行的目的大致已经达到,既然不清楚孙仲予的情况,咱们最好不要贸进!”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这样想,眼下要在袁令身上多做做功夫,你们带他回总坛吧!”
  水晶娇憨地道:“师兄,你又想做什么,我也要去!”
  我笑道:“这事要单独做才行,月儿和雨儿也不能和我一起,你去了也不好玩!”
  她哼道:“你连她们俩也要撇下,那一定不是好事!”
  我笑道:“当然不是好事,成不成还不知道呢!”
  如雨和月儿迎了出来,月儿抿嘴笑道:“你再不去,那女人可要急疯了!”
  春花娘饥渴的呻吟喘息声传了出来,我嘿嘿一笑,如雨在我手臂上大力掐了一下,嗔道:“你坏死了!”
  我拧了拧她的脸蛋,微笑道:“宝贝儿,妙郎君的功夫怎么样?”
  如雨撇撇嘴道:“浪得虚名,连人家三十招都挡不了,前十招我还收了手!”
  我提醒道:“可不能骄傲自满,否则再难进步!”
  她飞快的瞟了我一眼,贴上来嗲声撒娇道:“好相公,人家不是自满,只是有点欢喜罢了!”
  我搂着两女走进房里,叹道:“袁令把咱们的行踪泄露了,为防夜长梦多,俞林他们要立即返回,咱们就去雨儿家……”
  月儿眨了眨眼睛,问道:“那春娘呢?”
  我看了床上那蛇一般不住扭动转侧的诱人肉体一眼,叹道:“哪还有时间呢!雨儿,给她喝点冷水,交给俞林吧!”
  如雨白了我一眼,依言照办。那药力不再那么明显,春花娘变得好似烂泥一般,且因为狂热的肉欲未被满足,心里空虚难受至极。我一面替她穿衣,一面大占便宜,她媚眼迷离,娇喘微微,虽然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却又巴不得我立即占有她。我凑到她耳边道:“我不会放过你的,等少爷回了总坛,立即便去找你!”
  俞林一行人终于启程,如雨欢喜的拉着我的手臂,娇笑道:“相公,咱们真的立即便去衢州吗?”
  我拧了拧她的脸蛋,笑道:“你的家当然要去,不过还要等一等……”
  她佯嗔甩开我的手,撅嘴道:“人家就知道你又在哄人!”
  我呵呵一笑,搂住她的纤腰,贴上她的脸蛋柔声道:“好老婆,相公怎舍得骗你,我是骗春花娘!”
  月儿嘻嘻一笑,显然是嘲笑我信口开河,我瞪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道:“死丫头,快来给我改扮了!”
  俞林等人套了两辆马车,一辆载着袁令,另一辆是春花娘和妙郎君,余下诸人分成三队,前后照应,连夜赶路。我伏在道旁一棵大树横出的枝干上,待马车从下面经过,无声无息地落上车蓬,再游鱼般滑进车厢。看守春花娘和妙郎君的两名忠勇卫大惊失色,呼的站起,凝劲正要出招,只觉身上一麻,顿时软倒下去。
  但车外的人已发觉异样,四周衣袂带风声响起,一齐往这车围来。春花娘一双狐媚大眼惊讶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把她搂了起来,大掌顺势在她隆臀上拍了拍,一面用身体挤了挤高耸的酥胸,低声笑道:“我带你出去!”
  我把两名被制住穴道的忠勇卫向车外用力扔出,然后抱着春花娘震破车顶冲天而起,刚足踏实地,迎面一人扑了上来,喝道:“把人留下!”
  我随手一拳挥出,拳掌相击,那人闷哼一声跄踉倒退,“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余下众人不惊反怒,一齐扑了上来,俞林虎虎出拳,口中大呼:“莫让贼子逃了!”
  我呵呵长笑,身形突然一矮,“呼”的一声扫出一腿。这一招劲气逼人,大有狂风卷落叶之势。众人有的暂退,有的跃起凌空博击,苍鹰博兔、猛虎下山,各出绝招,鹰爪、虎爪、劈空掌统统招呼过来。我突然旋身而起,身体在空中不住翻腾转侧,不仅好看,而且杀机暗伏。闷哼声不住响起,刚才跃起的人被一一挥掌击退,余下之人仰头盯着我的身形,手上凝劲不发,只待我落地一刻。不料我真气一转,竟然转为横跃,眼看就要脱出众人包围,俞林腾身追来,一面呼道:“是天龙大八势!大伙围住这厮!”
  娇叱声传来,本打算在外围观看的水晶和水柔见机不可失,联手腾起袭来。水柔的兵器居然是一根软鞭,柔腕圈动,环环相扣,真气内含,一圈圈套向我的头颈。两人没料到我的武功如此之高,虽然仓促出招,却都是用上全力,水晶手中长剑更是寒芒吞吐,先声夺人。
  我身子一侧,中指嗤的一声射出道真气,恰好弹在水柔套下的软鞭末端,鞭子顿时死蛇一样垂了下去,然后水晶的长剑才到。眼看她的宝剑就要刺中,我的手指叮的一下轻轻弹在剑身上。水晶近来勤修内力,自觉进步神速,颇为自负,谁知手中一热,长剑似乎要脱手飞出,连忙运劲化解,见我一脚踹去,忙挥掌击出。
  掌脚相撞,我借势飞出,一面向她传音道:“死丫头,对师兄也这么凶!”水晶瞪大了杏眼,然后由惊转嗔,不依地大力跺了下脚。俞林落在她身旁,见我远去的身形,知道追赶不及,拦手道:“别追了!这人武功高强,咱们小心防范!”
  我把春花娘轻轻放在溪边一块光滑如镜的大石上,微笑道:“魔教这些小崽子的武功都挺不错,若是领头那三个年轻人还在,我可救不出你!”
  春花娘感激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我凝望着她微笑道:“尊姓大名还在其次,不过我奋不顾身救你性命,你打算如何报答?”
  春花娘这下发现我的笑容别有含义,迟疑道:“前辈……你……”
  我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缓缓道:“普天之下,只有老夫才知道你的妙处,你若是落到那后生小子手里,只会是暴殄天物!”
  春花娘当然知道“那后生小子”就是指那在胭脂楼擒下自己的年轻人,心中疑虑大起,揣测起我的动机。我接着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利之门,是谓天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玄阴素女教别出蹊径,想来你体会最深,今晚你就好好侍侯我一次,算是报答救命之恩吧!”说完径自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世上阴阳双修、采阴补阳之术五花八门,但究其根本要义却始终未超越刚才我说的这番话,春花娘乃个中高手,一听便知我绝不简单,此刻自己全身真气被制,岂不是任人屠宰,连忙道:“前辈若有差遣,妾身无不应允,求前辈饶过贱妾这次!”
  我置若罔闻,两下扯去她的亵裤,撩起衣袍,抬起她的双腿猛的一顶,顿时闯入她温暖湿润的身体。春花娘忍不住娇哼出声,心中却大惊。象这般丝毫不用前戏玉茎就已如此巨大,若非是对房中术随心所欲的高手,常人绝无可能。
  我将她结实的双腿左右大大分开,深深地占有了她,充满温热真气的双掌在她丰满的身体快速游走,一面嘿嘿笑道:“刚才你用了那小子的药,一定很想要吧,玄阴如此饱满,老夫收获不小!”
  春花娘虽然知道绝不可以,但受我真气催发,却不克自持的兴奋起来。先前用凉水压下的欲火此时再次爆发,感觉更是不可抑制。她媚眼生波,桃腮晕红,娇躯滚烫,酥胸起伏,蜜壶中好似千万只蝼蚁爬动,喉中轻轻呻吟,柳腰忍不住微微扭动挺凑,玉茎好似浸入火热的岩浆,被强烈蠕动的甜美蜜肉紧紧箍住。
  采阴补阳者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更好的利用采吸来的元阴元阳,精于此道者寥寥无几,绝大多数害人众多,但收效甚微,兼因不明白其中的玄机。我精研轩辕帝皇功的天衣心法后,对人体阴阳变化的了解又深入一层,此时稍做手脚,顿时象模象样。春花娘快活得欲死欲仙,又熏熏然如坐云端,周身真气转动起来,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大惊之下,突然想起近日谣传的一人,颤声道:“你……你是……和合老仙!”
  我呵呵一笑,运功猛吸,春花娘只觉周身阴阳连同功力潮水一般流入我体内,心中大骇,想不到“和合大法”如此霸道,只需再待得片刻,自己便会油枯灯灭,但却毫无反抗之力。在此生死关头,平生诸多歹毒之事在脑中飞快掠过,突然间良心发现,只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己多行不义,终于报应临头,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看她这副模样,心生不忍,暗自盘算,把原先定下的计划改了一改,一面握住她纤细腰肢狂野抽插,春花娘只觉下身好似破了个大缺口,真气狂泄而出,脑中嗡的一声昏了过去。
  良久她悠悠醒转,转头四下张望,一脸惊诧,不敢相信自己仍然活着。我睁开眼来,微笑望着她。春花娘吃了一惊,连忙运功暗察,却发现功力非但没有减弱,似乎稍有长进。我笑道:“我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你放心,我没有盗你的功力,不过既然你不会利用采吸来的元阴,就只好便宜我了!”
  她低头黯然道:“晚辈可以离开了吧?”
  此刻我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知道她如梦初醒,一心只想洗心革面、避世归隐,便问道:“你可知孙仲予的秘巢所在?”
  她望了我一眼,摇头道:“晚辈不知!”
  这话却有些不尽不实,她心湖荡起波澜,自然瞒不过我。我微笑道:“你怕泄露了孙仲予的踪迹,他不会放过你?”
  春花娘迟疑了一下,道:“魏前辈若想见孙仲予,只需前往福建亮出身份,他多半会现身来见!”
  原来她以为我要去和孙仲予同流合污,此刻她心生退意,既不愿再犯罪孽,却也不愿得罪自己惹不起的势力。我微笑道:“你若帮我找出他来,我替你安排一处隐居之地,保证你今后安全,不会再受到骚扰,老夫可向本门祖师爷起誓!”
  春花娘讶然抬头,正迎上我明亮深邃的眼神和动人温柔的微笑,俏脸顿时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芳心忐忑跳动。我慢慢走上前去,直到好似要将她拥入怀中,才停了下来,举手抬起她的下颌。春花娘娇躯火热,轻轻颤动,媚眼中又是迷茫,又是惊讶,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失态。我柔声道:“刚才我借你的身体练功,你体内有了我的阴阳二气,所以对我特别容易动情……孙仲予坏事做绝,除去他不也是行善积德吗?”
  春花娘晕红上脸,奇道:“你……你……”
  魏修年声名狼籍,正道中人人兼欲得之而后快,她显然不相信臭名昭著的和合老仙会说出行善积德的话来。我微笑道:“怎么样?”
  春花娘阅人千万,却也弄不清楚我的真正想法,既有些害怕,又心神恍惚,情难自禁,脸红低头道:“我……我确是不知他藏在何处,不过我……我可带……前辈去福建,兴许能引见……”
  我揽住她的纤腰,轻轻摸了两把,微笑道:“美人儿,跟我走吧!”
  地方仍然是胭脂楼,只是换了个房间。我让春花娘下去张罗,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会逃走。她果真没有逃走,老老实实地准备好浴桶和温水,带着两个俊俏丫头走了进来。春花娘是聪明人,不过就算她心里有些怀疑,待我脱去衣衫后,那一丝疑虑也不翼而飞。我的身体虽然仍很强壮,但肌肉掩饰不住有些松弛,肌肤也不是很有光泽。不过对于一个已“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来说,这就很值得骄傲了,所以我看起来有些自得,一对手在两个丫头身上又摸又捏,弄得两人吃吃浪笑不已。
  三女侍侯我穿上内袍,两个丫头挨挨擦擦,眉目含春,我拧了拧两人的脸蛋,微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和春娘说!”
  两女一齐娇嗲不依,一人媚声道:“大爷啊,娘一人能侍侯得了你吗?”另一个怨道:“大爷刚才弄得人家那么难受,现在却想撇下人家?”
  我微微一笑,搂住春娘问道:“这两个都是你的乖女儿吗?”
  春娘自己也没有多大,这两丫头当然不会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知道我是问两人的媚术是不是由她亲自调教,点了点头对两女道:“你们下去吧,魏爷有事对娘说!”
  两女唱做俱佳,一齐嘟起小嘴,眼神哀怨。我哈哈大笑,取出两个小金锭递了过去,道:“姑娘们垂爱,在下不胜荣幸,有机会定要一亲芳泽!”
  两女媚笑道:“魏爷可要说话算话,别让咱们空欢喜一场!”
  两丫头离去后,春花娘道:“班门弄斧,贻笑大方,请前辈别见怪!”
  我坐上床沿,微笑道:“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很长,你打算一直称我作前辈吗?”
  春花娘的脸又有些红了,轻声道:“不知魏爷有何吩咐?”
  我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她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捏了两把,道:“老夫晚年时时向善,对付奸恶之徒更是不会手软,虽然色心仍炽,但已不会再向无辜者下手。你若果真有改过之心,我便传你一套功法,今后勤加练习,定能功力大进。不过若你仗之为恶,老夫一定饶不了你!”
  春花娘又惊又喜,连忙跪下起誓道:“弟子春花娘原名丁玉贞,向天地神明诚心起誓,从今往后洗心革面一心向善,绝不再害人,如有虚言,五雷轰顶,千刀万剐!”
  我微笑点头,扶起她说道:“你仔细记下了!”然后搂着她在耳边将口诀轻轻说出。春花娘听得玉面染霞,芳心狂跳,原来是一套双修功法。我揽着她柳腰的手有意无意在丰满的乳房上碰了一下,竟把她羞得垂下头去。她虽然媚术在身,想不到一经天良发现,居然变的如此羞涩。
  我微笑道:“此法乃老夫多年心得,不日便可见成效,今晚咱们已合修过,奥妙就在你体内,你回房仔细体会,下去吧!”
  春花娘的身子又掠过一阵热浪,轻轻应了一声才向外走去。走到一半,脚步却迟疑起来,慢慢转过身来,诚恳地道:“玉贞从前做了许多坏事,本以为今日恶贯满盈,想不到仍有重新做人的机会,魏爷的大恩大德,玉贞粉身碎骨也要报答!”
  她心湖激荡,眼中泪光闪动,显然确是心有所感,我柔声道:“改过自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要你坚持不懈,我一定支持你!”
  丁玉贞去后,我倚在床上喃喃自语道:“哎,一个人实在睡不着,不知我那两个宝贝老婆在哪里?”
  咯咯娇笑声响起,月儿和如雨推窗而入。两人都戴上面具扮成了男人。如雨道:“相公,春花娘会不会是在做戏呢?转变实在太大了!”
  我微笑道:“当然有可能,我会注意的!”
  两女取下面具露出如花娇容,一左一右靠在我怀里。我低头左右亲吻,一面上下其手,弄得两女娇喘微微。
  芙蓉帐内,如雨面颊酡红的被我压在身下,媚眼如丝,酥胸起伏,衣衫半解,露出了贴身月白色的肚兜。月儿在身后替我脱着内袍,柔声道:“爷,若春花娘这样带着你去福建,恐怕会引人怀疑……”
  我探手抚摸着她浑圆的玉臀,点头道:“不错,宝贝儿,咱们要另外想法子才成!”
  月儿俯下身子,低头将玉茎含进嘴里。肉棒顿时坚硬巨大起来,我扶着她的螓首微微挺动,一手探去揉捏她丰满的乳房,叹道:“好宝贝,真好!”
  月儿娇媚地瞟了我一眼,再轻轻咬了我一下,才吐出肉棒,移上前去褪下如雨的亵裤,分开她的大腿,媚笑道:“爷,快来,雨儿等着你的恩宠呢!”
  如雨羞得满面通红,她迷人的宝蛤却已泌出丝丝晶莹的爱液,饱满白皙的蜜唇、粉红紧合的肉缝微微闪着诱人的亮光。我凑上身去,缓缓摆动腰肢让硕大的龟头不停点击着桃源口,一面在肚兜下握住她丰满的双峰。
  月儿躺到如雨身旁,替她除去肚兜,按住我的手用力揉捏着如雨柔软坚挺的乳房,一面吻上了她的小嘴。我心中一荡,让月儿跨上如雨的身子,大力揉捏起她的玉臀,同时下身一挺,玉茎已闯入如雨的身体。
  两女陪伴我直到快天亮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我看了看昨晚还崭新的床单和锦被,不由苦笑了一下,那上面布满了咱们夫妇欢好的“证据”,可不能让经验丰富无比的春花娘看到。
  我在绣榻上盘膝打坐,功行四周天,天色已是大亮。双修大法确是神奇无匹,不光是月儿,如今如雨和金铃也越来越与我切合,每次和三女行房后,我体内都是阴阳相济,龙虎交汇,不仅不会沉迷伤身,而且大有裨益。所以无论是正道六大弟子还是黑道四大青年高手,即使武学修为与我相去不远,功力也比不上我。若非如此,昨晚上要收拾袁令就不会那样轻松。
  丁玉贞再次出现时倒让我愣了一愣。她衣着素雅,神态平静,眉清目秀,顿时显得有些高贵,实在很难与昨晚那要么风骚淫荡、要么泼辣跋扈的春花娘联系到一块。她把端来的早点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就拜了下去,诚心诚意地道:“玉贞拜谢魏爷厚赐!”
  她目中神光充足,面色明润,显然昨晚收益甚大。我走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由衷地道:“这不是我给你的,每个人都有个宝库,只是你以前不知道怎样开启它罢了!”
  她低头细声道:“是!”脸色却越来越红。我这才发现原来还握着她的玉臂,天气炎热,她的衣袖就只有一层薄纱,不需要直接抚摸也能毫不困难的体会到成熟妇人那珠圆玉润的诱人感觉。
  我瞟了瞟她颤巍巍的酥胸,心中暗赞,回想起昨晚在郊外对她的侵犯,微微一笑收回了手,她轻声道:“玉贞侍侯爷用早点!”
  见到我后,她始终不敢接触我的眼神,心跳一直很快,全身也有些兴奋和紧张,弄得我心里也异样起来。
  我故意慢吞吞的吃完早点,然后问道:“你以前用什么兵器?”
  她脸红道:“妾身没有兵器,以前练的是玄阴素女功,只是临敌时在指甲上涂上毒药……那些歹毒的法子,妾身以后不会再用……”
  我笑道:“只要杀的是该死的人,谁也不会计较你用什么方法……不过既然春花娘已变成丁玉贞,武功也该改头换面才成,咱们出去练练!”
  丁玉贞已很有保留,但她的武功实在有些狠辣,虽然许多武功平庸者都希望交手时通过“狠”、“绝”来抢回点先手,但太过则容易引起正道中人的反感。我指点了一些诀窍,但她多年的习惯不可能一时改过来,只有尽量少出手。
  “不错,这一招叫‘顾影自怜’,以手为镜,力道要象心情一样哀婉,若有若无,柔和轻绵,才能牵引对方的内劲……”
  我一面细心解说,一面纠正她的动作。丁玉贞听着我柔和动听的声音,只觉心旌摇晃,浑然不知所云,娇躯火热,微微颤抖。我扶住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感受到我的体温和气息,更是酥软无力,脸泛桃花,似乎就想靠到我怀里。我揽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用力,她便偎了过来,我微笑道:“我扶你回房休息片刻,好不好?”
  她面色绯红,微不可辨的点了点头。
  我慢慢送她回到小楼房中,扶她在床上坐下,毫不客气除去她的绣花鞋,将她放倒下去。
  丁玉贞心中激荡,却紧闭双眼,酥胸剧烈起伏。我隔着衣衫紧紧握住入云双峰,只觉一片柔软香腻,她“嘤”的一声咬住下唇,一手偷偷用力拉扯床单,激动得屏住了呼吸。
  我翻身压了上去,低头将她的红唇含住。她柔软的身子一下子绷紧,竟好似未经人事的处子。我心中暗笑,翻到内侧,转而慢慢亲吻她晕红的面颊和玲珑的耳垂,一只大掌温柔地在她曲线迷人的身体上游走,时而攀上峰顶,时而滑入深谷,蓄意挑逗着最敏感的部位。她不堪的扭动起来,喉间发出压抑的烦恼的呻吟,身子变得灼热无比。
  我侧头吻上香喷喷的粉颈,舌尖不时轻轻舔过,一面解开她的鹅黄腰带,拉开衣襟,然后一把将淡绿抹胸扯了下来。
  丁玉贞硕大的双峰弹了出来,兀自不住跳动,两颗诱人的深红蓓蕾虽不娇艳,却异常肿大,分外给人成熟果实的感觉。我低头将一颗轻轻咬住吮吸,一面把另一颗捻在手中揉捏。
  玉贞终忍不住哼了起来,黛眉微蹙,眉宇薄嗔,靥生桃花。我在她棉花一样的酥胸沉醉了好一刻,才抱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她杏眼紧闭,却知情识趣的抬起玉臀,我扯去她的下裳,把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慢慢左右打开。
  丁玉贞对男女之事早已麻木不仁,何曾这般害羞过。她满面绯红,更不敢睁开双眼,白皙的玉手放在圆润的小腹,似乎想要捂住下身,却有点畏缩,怕我以为她忸怩作态。
  黑亮的萋萋芳草似乎经过精心的修饰,虽然茂盛,却柔顺的贴着雪白的肌肤,丝毫不侵犯鉴赏成熟宝蛤的视线。整个桃源黑白分明,娇嫩饱满,当中却是殷红鲜艳的小小肉缝。丝丝爱液闪着淫靡的荧光,粗略一看,怎么也不会相信它的主人是个艳旗高帜的淫妇。
  我更想将它看个仔细,便大大的分开一对丰满的大腿。两片蜜唇受到牵拉而略微翕了开来,露出少许娇嫩湿润的淫肉。蜜唇顶俏立着浑圆的鲜红蚌珠,娇艳欲滴,已如小指尖般肿胀。整个桃源湿润滑腻,艳红的蜜肉微微蠕动,极小的洞口忽隐忽现,好似正向我作出殷勤的邀请。
  丁玉贞似乎感受到我炽热目光不断的逡巡,把玉脸藏到一侧,雪白的肌肤也羞得红润起来。我心想这女人确是有过人之处,难怪艳名广播,一面伸出食指尖轻轻划过肉缝。
  丁玉贞如遭雷炙,“嘤”的一声蜷起了腿,一面羞得捂住俏脸。我呵呵一笑,慢慢脱去衣衫,拉着她的手握住粗壮的玉茎,一面从身后吻上她的脸蛋。
  玉贞有些羞涩的套弄着我,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我轻轻抓住她让人吃惊的乳房,微笑道:“玉贞,你真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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