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雾都孤儿 - 狄更斯小说《雾都孤儿》——第四十六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赴约。)
  教堂的钟声敲十一点三刻的时候,两个人影出现在伦敦桥上。一个步履匆匆走在前边的是个女人,她急切地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某一个预期的目标。另一个男人的身影鬼鬼祟祟,一路上尽量走在最-阴-暗的影子底下,他不时调节自己的步伐,与那个女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女的停下他也停下,女的继续走他也暗暗往前移动,但即使跟踪得来劲了也决不赶到她的前边。就这样,他们在弥德塞克斯过桥,来到塞莱河岸。这时,那女的显然感到失望,因为她心急火燎地搜索过来,却没有在过路行人中见到自己要找的人,便转身走了回来。这个动作非常突然,但监视她的人并没有忙中出错,一闪身躲进桥墩顶上一处四进去的地方,并且翻过栏杆,藏得更加严实。他听着那女的从对面便道上走过去。女的走到前边,和先前的距离差不多了,他才无声无息地溜出来,又一次跟上去。几乎是在桥的中间,女的停住了。那个男的也停下来。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整天天气都很差,此时此地,已经没有什么人来来去去。即或有,也是行色*匆匆快步走过,不管是对那个女的,还是牢牢盯住她的那个男人,很可能连看也没看一眼,就是看见了也肯定没有留意。有几个伦敦穷汉这天晚上碰巧从桥上路过,打算找一处冷冰冰的拱道或者门户大开的破房子权且栖身,这一男一女的外表也没有引来他们那种令人讨厌的目光。两人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同任何过路人搭话,别人也不和他们交谈。
  河面上笼罩着一层雾气,停泊在各个码头上的小船燃点起的红色*灯火因而显得颜色*更深,岸边-阴-沉混沌的建筑物显得越发昏暗朦胧。沿河两岸一些货栈早就被烟雾熏得污迹斑斑,呆板而又忧郁地从密密层层的屋顶、山墙中耸立起来,冷森森地向水面皱着眉头,乌黑的河水连它们那粗大丑陋的样子也照不出来。幽暗中,古老的救世主教堂的钟楼和圣玛格纳斯教堂尖顶隐隐可见,依旧像两个巨灵神守卫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大桥,但桥下林立的船桅与岸上星罗棋布的教堂尖顶几乎全都看不见了。
  姑娘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那个暗中盯梢的男人一直严密监视着她——这功夫,圣保罗大教堂响起沉重的钟声,宣告又一天寿终正寝。午夜已降临这座人烟密集的都市,降临宫殿、地下室酒店、监狱、疯人院,进入这些生与死、健康与疾病共同拥有的寝室,降临尸体那僵直冷峻的面孔与孩子平静甜美的酣睡。
  十二点敲过不到两分钟,在离大桥很近的地方,一个少女由一位鬓发斑白的绅士陪伴着,从一辆出租马车上下来,将马车打发走,便直端端往桥上走来。他们刚踏上便道,姑娘猛然惊起,立即迎上前去。
  他们缓步走上桥,一边查看着四周,看样子是对某种实现的可能性*极小的事只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这时,两人突然与那位新伙伴走到了一块。随着一声刚刚发出就戛然而止的惊呼,他们停住了脚步,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乡下人打扮的汉子走到他们跟前——的确擦了他们一下。
  “不要在这儿,”南希急促地说,“我害怕在这儿和你们说话。上——马路外边——到下边石阶那儿去。”
  她这么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要他们去的方向,那个乡下人回头看了一眼,粗声嘎气地问他们干吗把整个便道都给占着,随后就走开了。
  南希姑娘所指的石阶在塞莱河堤,跟救世主教堂同在桥的一侧,是一段上下船的石梯,那个乡下人模样的汉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那个地方,他对地形观察了片刻,便开始往下走。
  这条石梯是桥的一部分,一共有三段。朝下走完第二段阶梯,左边的石壁尽头立着一根面向泰晤士河的装饰性*壁柱。从这里再往下走,石梯要宽一些,一个人只要转到石壁后边,就肯定不会被石梯上的人看见,哪怕只比他高出一级阶梯。乡下人来到这个地点,忙忙慌慌地看了看周围,眼前似乎没有更好的藏身之处了,加上潮水已经退了,这里有的是立足的地方。他溜到一旁,背朝壁柱,来了个以逸待劳:料定他们不会再往下走,即便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也可以稳稳当当地继续盯住他们。
  时间在这个僻静的角落显得如此拖沓,这名暗探又是如此急切,恨不得马上探明他们住这次会面的意图,要知道这和他光听介绍而估计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不止一次认为这事算是吹了,并且劝自己相信,他们要么是远远地在上边停住不走了,要么就是另外找了个地方去进行密谈。他正想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回到大路上去,就在这当儿,他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几乎近在耳旁的说话声。
  他身子一挺,笔直地贴在石壁上,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谛听着。

  “这下可够远的了,”一个声音说道,显然是那位绅士的嗓音,“我不能叫这位小姐再往前走了。换了别人,都会对你信不过,连此地也不肯来的,可你也看得出,我愿意顺着你的心思。”
  “顺着我的心思。”这正是诺亚·克雷波尔跟踪的那个姑娘的声音,“你真能体谅人,先生。顺着我的心思。好了,好了,这没什么关系。”
  “哦,为什么呢,”绅士的口气温和了一些,“你把我们带到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你干吗不让我和你在上边谈,那地方有灯,又有人走动,却偏要引我们到这个荒凉的黑窟窿里来?”
  “我刚才告诉过你,”南希回答,“我害怕在那儿和你说话。不知道怎么的,”姑娘说话时浑身直哆嗦,“可今天晚上我真是怕得要命,站都站不稳。”
  “怕什么呢?”那位绅士似乎对她很同情。
  “我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姑娘回答,“要知道就好了。我一整天想的都是可怕的念头,死神,带血的裹尸布,越害怕身上越发烫,像是给架在火上烤一样。今天晚上我看了一本书,想混混时间,这些东西又从书上跑出来了。”
  “这是想像。”绅士安慰她说。
  “不是想像,”姑娘的声音很沙哑,“我敢发誓,我看见书上每一页都有‘棺材’这两个字,字体又大又黑——嗳,刚才在街上,他们就抬着一副棺材从我身边走过。”
  “这种事不足为奇,”绅士说道,“我也时常遇到。”
  “那是真的棺材,”姑娘答道,“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她说话的回气的确非同寻常,躲在一旁偷听的暗探禁不住毛骨悚然,连血都凉了。接着他又听到那位小姐柔和的声音,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位小姐恳求她平静下来,不要听任这样可怕的幻觉来折磨自己。
  “请你好好劝劝她,”小姐对老先生说,“苦命的姑娘。她看来很需要这样。”
  “看见我今天晚上的样子,你们有些高傲的教友少不了会昂起头来,并且祈祷地狱之火和上帝的惩罚降临,”姑娘嚷道,“噢,可爱的小姐,有些人自称是上帝的子民,他们对待我们这班苦命人为什么不能像你这样体贴、善意呢?你又年轻又美貌,我们失去的一切你都有,你完全可以高傲一些,用不着这么谦恭。”
  “哦。”老先生说道,“土耳其人把脸洗净,然后面朝东方做祷告。而那些好人,在和尘世的摩擦中似乎连笑容也给抹掉了,总是一成不变地面向天国最黑暗的一侧。如果要我在异教徒和伪君子之间作一个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前者。”
  这番话表面上是向年轻小姐说的,但目的也许是给南希一点时间,让她定下心来。稍停,老先生自己便和她攀谈起来。
  “上星期天晚上你不在这里。”他说道。
  “我来不了,”南希回答,“硬给留下了。”
  “被谁?”
  “我以前跟小姐说过的那个人。”
  “今天晚上我们到这儿来,没有人怀疑你是来向什么人通风报信的?”老先生说。
  “没有,”姑娘摇了摇头,回答,“我离开他可真不容易,除非让他知道为什么。要不是上一次出来以前我给他服了一点鸦片酊,我也见不着这位小姐了。”
  “在你回去之前,他没醒过来?”老先生问道。
  “没有,不管是他,还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没有怀疑我。”
  “很好,”老先生说道,“眼下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姑娘在他停下来的刹那间回答。
  “这位小姐,”老先生开日了,“把差不多半个月以前你说的事,告诉了我和另外几位可以完全信赖的朋友。坦率地说,一开始我怀疑你是否绝对靠得住,但现在我深信你是靠得住的。”
  “我靠得住。”姑娘真诚地说。
  “我再说一遍,我对此深信不疑。为了向你证明我对你的信任,我要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们打算从利用孟可司这个人的恐惧着手,逼他说出秘密,不管这是个什么样的秘密。但如果——如果——”老先生说,“不能把他给逮住,或者,即便逮住了,却无法迫使他按我们的意图行事,你就必须告发那个犹太人。”
  “费金!”姑娘猛一后退,发出一声惊叫。
  “你必须告发那个人。”老先生说道。
  “我不干。我绝不会干这种事!”姑娘回答,“虽说他是个魔鬼,对待我比魔鬼还要可恶,我也绝不会干这种事。”

  “你不愿意?”老先生仿佛对这一答复已有充分准备似的。
  “绝不!”姑娘答道。
  “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有一个原因,”姑娘断然回答,“有一个原因是小姐知道的,而巨也会支持我,我知道她会支持我,因为我跟她有约在先。再说,还有一个原因,他虽说是个坏蛋,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许多人干的都是同样的勾当,我不能出卖他们,他们——不管是哪一个——本来都有机会出卖我,可都没有出卖我,尽管他们是坏人。”
  “既然如此,”老先生随即说道,似乎这正是他一心要达到的目的一般,“那就把孟可司交给我,由我来对付他。”
  “要是他供出别人怎么办?”
  “我答应你,在这种情形下,只要他说出真相,事情就算作罢,奥立弗的简短经历当中一定有种种变故,不便分之于世。一旦真相大白,他们也就脱离干系了。”
  “如果弄不清楚呢?”姑娘提醒道。
  “那么,”老先生继续说道,“除非你同意,那个犹太人不会被送上法庭。如果出现这种情形,我大概可以向你讲明理由,你会同意这样做的。”
  “小姐是不是也答应?”姑娘问道。
  “我答应你,”露丝回答,“我真心诚意地保证。”
  “孟可司决不会明白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姑娘略略顿了一下,说道。
  “绝对不会,”老先生回答,“这件事就要落到他头上了,叫他根本无从猜测。”
  “我是个骗子,从小就生活在骗子中间,”姑娘再度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但我相信你的话。”
  从他们二位口中得到她尽可放心的担保之后,她开始描述当天晚上她一走出来就被盯上的那家小酒馆叫什么名宇,在什么地方,她说话的声音很低,那个在一旁偷听的暗探常常连她讲的大意也难以琢磨。从她偶尔稍停片刻这一点来判断,老先生似乎正在对她提供的情况匆匆作一些记录。她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小酒店的方位,从哪里进行监视位置最好,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哪几个晚上盘可司前去酒店的可能性*最大,几点钟,接下来,她似乎考虑了一会儿,以便更为清晰地回想他的外貌特征。
  “他个儿高高的,”姑娘说道,“长得很结实,不胖,走路的样子鬼鬼祟祟的,老是回头看,先瞧瞧这一边,然后又瞧瞧另一边。别忘了,因为他的眼睛往里凹,比哪一个男人都深得多,你单凭这一点就完全可以把他认出来。脸黑黑的,头发和眼睛也一样。尽管大不了二十六岁,就算二十八岁吧,皮肤已经长了很多褶子,挺憔悴的。他的嘴唇经常没有血色*,齿痕很深。他一抽筋就不得了,有时候咬得手上满是伤痕——你干吗吓一大跳?”姑娘说着,猝然停了下来。
  老先生连忙回答,他这是无意识的动作,请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的情况,”姑娘说道,“有一部分是我从其他住在店里的人那儿了解到的,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家酒店,我也只见过他两次,两次他都披着一件大斗篷。可以供你们识别他的特征恐怕也就是这些了。慢着,还有,”她补充说,“他的脖子,他转过脸去的时候,围巾下边多多少少可以看到一点儿,那儿有——”
  “一大块红斑,像是烧伤或者烫伤。”老先生大声说道。
  “怎么回事?你认识他!”姑娘说。
  年轻小姐发出一声惊呼,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下来,那个偷听的人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呼吸的声音。
  “我想是的,”老先生打破了沉默,“根据你的描述理应如此。再说吧。很多人彼此像得出奇,也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前走了两步,离藏在暗处的密探更近了,后者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低声说道:“肯定是他。”
  “好吧,”说话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听声音好像是这样),“姑娘,你给了我们极为可贵的帮助,愿你由此得到好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南希回答。
  “你不要固执一词,”老先生答道,他的声音和语气充满了好意,再硬、再固执的心也不能不感动,“你考虑一下,尽管说。”
  “没有什么,先生。”姑娘一边回答,一边哭了起来,“你帮不了我,我一点指望都没有了,真的。”
  “你不要自暴自弃,”老绅士说道,“你以往白白耗费了青春活力,这种无价之宝造物主只给我们一次,永远不会再次赐予,但是,你还可以寄希望于未来。我并不是说,凭我们的力量可以带给你心灵的平静,那是要靠你自己去追求才能到来的。可是,为你提供一处幽静的栖身之地。在英国也可以,如果你不敢留在国内的话,国外也可以,这不仅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我们的殷切希望。天亮以前,在这条河迎来第一抹曙光之前,你就可以到达你从前那班同伙完全够不着的地方,并且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你一下子从尘世间消失了一样。说吧。我不愿意让你回去跟哪个以往的伙伴交谈一句,或者看一眼哪一处老巢,甚至不愿意让你再呼吸一口那里的空气,那种空气只会给你带来瘟疫和死亡。把这一切统统抛开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和机会。”

  “她就要被说服了,”年轻小姐大声说道,“她在犹豫,一定是的。”
  “只怕不一定,我亲爱的。”老绅士说道。
  “是的,先生,我不会改变主意,”经过短时间的努力,姑娘答道,““我与过去的生话是用链条拴在一起的。我现在讨厌它、恨它,但却离不开它。我只能走到再也回不来的地步才算了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即使你很久以前就对我这样说,我也会哈哈大笑,不当一回事。不过,”她慌慌张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我又怕起来了,我得回家去了。”
  “回家!”年轻的小姐重复了一遍,特别在“家”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是的,回家,小姐,”姑娘答道,“那是我用一辈子的操劳替自己营造起来的家。我们分手吧。我会被人盯上或者认出来的。走吧!走吧!如果我替你们帮了什么忙的话,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们不要管我,让我自个儿走自个儿的路。”
  “毫无作用,”绅士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呆在此地,说不定会危及她的安全,我们可能耽搁她太久了,已经超出她原来的估计。”
  “是啊,是啊,”姑娘一个劲地催促,“已经超出了。”
  “这苦命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归宿啊。”年轻小姐哭了。
  “什么归宿。”姑娘重复了一遍。“瞧瞧你前边吧,小姐,瞧瞧那漆黑的河水。你肯定不知读到过多少回了,像我这样的人跳进水流之中,没有一个人在乎,没有一个人哭。兴许是几年以后,或者只要几个月也不一定,但我终究会走到那一步的。”
  “求你了,别那么说。”年轻小姐哽咽着答道。
  “这样的事不会传进你耳朵里的,亲爱的小姐,上帝保佑,不要让你听到这样可怕的事。”姑娘回答说,“再见,再见了。”
  老绅士转过脸去。
  “这个钱包,”年轻小姐叫道,“看在我的分上,请你收下,遇到急需的时候多少可以用得上。”
  “不。”姑娘回答,“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钱,就让我把这一点记在心里吧。不过——你可以把你带在身上的东西给我一样:我想要一样东西——不,不,不是戒指——你的手套或者是手绢——我想保存一样属于你的东西作个纪念,可爱的小姐。啊,天啦!愿上帝保佑你!再见,再见吧!”
  见南希姑娘极为冲动,加上担心她如果被人发现会遭到毒打虐待,老绅士似乎这才下决心答应她的恳求,离她而去。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说话声停止了。
  年轻小姐与她那位同伴的身影不多一会就出现在桥面上。他们在石梯顶上停下来。
  “听!”露丝谛听着,忽然叫了一声,“她是不是在叫!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不,亲爱的,”布朗罗先生悲哀地往后看了一眼,答道,“她还在老地方站着,在我们离去之前,她是不会走开的。”
  露丝·梅莱还在犹豫,但老绅士挽住她的胳膊,略一用力,领着她走了。他们渐渐消失了,姑娘几乎直挺挺地瘫倒在一级石梯上,满心的愁苦化作辛酸的泪水中涌泻而出。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拖着疲软的脚步,摇摇晃晃地登上街面去了。几分钟过去了,那个惊异不置的偷听者仍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一次又一次用审慎的目光环顾四周,确信自己身边没有其他的人了,才缓缓地从隐藏的地方爬出来,同下来的时候一样借着石壁的-阴-影,偷偷摸摸地往桥上走去。
  诺亚·克雷波尔走到上边,又不止一次地往外窥探,断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然后一跃而出,撒开双腿,以最快的速度往老犹太的住所奔去。
或许您还会喜欢:
燃烧的卡利姆多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2
摘要:传说,全身披着金属盔甲的创世神泰坦创造了美丽而富饶的艾泽拉斯世界。整个世界,是由与其同名的艾泽拉斯大陆以及卡利姆多、诺森德、奎尔萨拉斯、洛丹伦、卡兹莫丹这几块大陆和位于世界正中的大漩涡附近的安德麦尔群岛构成,各式各样的生物分散其间,除了人类以外,世界上还分布着不少的智慧生物。其中,既有以神奇魔法能力见长的高等精灵与娜迦族,还有擅长机械科技的矮人与地精一族,更有体能超群的巨魔与牛头人部落。 [点击阅读]
石油战争
作者:佚名
章节:92 人气:2
摘要:当我坐在桌前,铺开笔墨,准备为本书中文版撰写序言的时候,既感到自豪,也感到惶惑。中国读者智慧而敏锐,要在这样一篇短序中将一个纷乱嘈杂的世界简洁明了地呈现出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以一种不同于美国的方式,在世界事务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是当今中国的历史使命。 [点击阅读]
簪中录
作者:佚名
章节:265 人气:2
摘要:【第一簪春灯暗】☆、一恶名昭彰(一)暗夜中,忽然有暴雨倾泻而下,远远近近的山峦峰林,长长短短的江河峡谷,全都在突然而至的暴雨中失去了轮廓,消渐为无形。前方的路愈见模糊。长安城外沿着山道满栽的丁香花,也被倾泻的暴雨打得零落不堪,一团团锦绣般的花朵折损在急雨中,堕落污泥道,夜深无人见。 [点击阅读]
苏肉难寻
作者:佚名
章节:170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来,介绍一下,我叫苏栩,大家都喊我苏苏,孤儿一个,一个很冷很冷专业的稍微大龄的女硕士生,近来有点花痴倾向。不能怨我,孤儿院的老院长成天在电话中苦口婆心的教导我说:“苏苏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老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背锄禾日当午了,你要抓紧时间,在学校里找一个男朋友,将来一起在北京工作……”老爹的训话都是从我背锄禾日当午开始, [点击阅读]
蔡康永的说话之道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序:说话干吗要“之道”啦!把说话练好,是最划算的事。有人天天上健身房,练出漂亮肌肉,可惜课堂报告或公司开会,未必能让你脱衣展示成果;有人唱歌非常?听,可惜想向男友道歉,或想提醒老板加薪时,用唱的会显得你很古怪,说不定加薪不成,反遭遣散。 [点击阅读]
谈笑间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第1章自序前世今生来世唯物主义者不相信前世、今生和来世,我不是,我相信。我的前世也许是个和尚。倒并非因为光头,在我开始光头之前的很多年里,脑中就有个烙印,和尚这个职业很酷,除了不能有男女之情很要命以外,厉害的和尚总是武功高强修行圆满,普济人心慈悲众生,多么令人神往,让我魂牵梦萦。 [点击阅读]
货币战争4
作者:佚名
章节:92 人气:2
摘要:2008年9月,席卷世界的金融危机惊醒了人们对永久繁荣的幻梦,全球化浪潮遭遇了近30年来最为严重的逆流。2009年,世界各国政府纷纷采取了史无前例的财政刺激和宽松的货币政策,试图挽狂澜于既倒,继续维持原有的经济增长模式,世界经济似乎在最近三年里出现了显著复苏的迹象。于是,一片“后危机时代”的乐观情绪开始弥漫开来。 [点击阅读]
身体语言密码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对美国人而言,图中的手势意味着“好,不错”;而对意大利人来说,这表示“数字一”;日本人则认为这个手势代表的是“数字五”;不过,在希腊人眼中,这表示“去你的”;而在中国则表示“很棒”我们都知道,当一个人走进一间熙熙攘攘的房间之后,不用几分钟,他就能准确地描述出房间内各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此时此刻的感受。 [点击阅读]
镜·织梦者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白色的别墅、一扇美丽的红色雕花窗……推开窗,窗后是……艾美猛然惊醒。“铛,铛,铛!”醒来的时候,隐约听见楼下客厅里的钟正敲了三下。“唔……三点……该死的……”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嘟哝了一声,她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继续睡。怎么这几天老是这个时候醒呢?见鬼。半梦半醒中,脑中定格的是梦的最后一个镜头——红色的窗,窗后是什么?想不起来……模模糊糊的,她又想睡着了。 [点击阅读]
九型人格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号性格:完美型自白:我觉得凡事都应该有规有矩,我一直坚持自己的标准;我理性正直、做事有原则、有条理、有效率、事事力求完美,但别人说我过于挑剔、吹毛求疵。性格特点:(1)对错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原则必须遵守和坚持,不可以协商,经常认为自己掌握真理;(2)高标准、高要求、认真、原则多,自己出错则会自责、内疚、愤怒;(3)自律,也严于律人,对人也对己,别人出错会进行指正, [点击阅读]
云中歌2
作者:佚名
章节:125 人气:2
摘要:云歌被宦官拖放到一旁。拖动的人动作粗鲁,触动了伤口,她痛极反清醒了几分。隐约听到一个人吩咐准备马匹用具,设法不露痕迹地把她押送到地牢,拿什么口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大火,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是红灿灿的。在纷乱模糊的人影中,她看到一抹影子,疏离地站在一片火红的世界中。四周滚烫纷扰,他却冷淡安静。 [点击阅读]
人类的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2
摘要:前言汉斯及威廉:当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那位引导我爱上书籍和图画的舅舅,答应带我做一次永难忘怀的探险——他要我跟他一起上到鹿特丹老圣劳伦斯教堂的塔楼顶上去。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教堂司事拿着一把足以与圣彼得的钥匙相媲美的大钥匙,给我俩打开了那扇通往塔楼的神秘大门。“等你们下楼出来时”他说,“拉拉铃就行啦。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