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我和我的土匪奶奶 - 第三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兔儿洞的洞口很小,里面却非常宽敞。通往这个洞没有路,只有地形熟悉的我们?着繁茂的野草棵子才能找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储存了一些粮食,这个洞里还有水源,一道流量比我那童子尿大不了多少的泉水从山壁上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涡成了一个脸盆大的水洼。这个水洼特别奇特,只有脸盆大小,可是泉水却总也装不满。里面的水清澈透底,可以看到下面的青石沙砾。我曾经跳到水凹凹里探过究竟,却没发现泉水不溢不竭的秘密。不管怎么说,有水有粮,听不见保安团的枪声,此处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堂。李大个子开始清点人数,少了五个人,八成是让保安团打死了。加上先前死了的驴倌倌,我们损失了六个人。损失了六个伙计,大家心里都灰灰的,横七竖八躺着坐着不说话,只有四瓣子像一头饿急眼了的狼,从洞口转到洞里又从洞里转到洞口。奶奶烦了,骂他:“你是刚刚叫人骟了吗?瞎?转啥呢,老老实实呆着。”
  四瓣子委屈地说:“我沟子疼坐不下。”
  “坐不下你就趴着嘛,笨蛋。”
  四瓣子只好找个平些的地方趴了下去,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唤着。
  经过大半天的奔跑逃命,大家都是又饥又渴。过去我们住下来烧水做饭都是二娘的任务,如今她腿上中了枪,自然无法起来干这些事情,大家就都眼巴巴地挺着。
  奶奶躺到洞底的那块青石板上,吧唧吧唧地划着火镰,可能火绒潮了,怎么也燃不出火来。奶奶气得把火镰扔给大掌柜:“把火点上烧一锅水,让骚狐狸给伙计们熬糊汤。”
  大掌柜看了看奶奶,奶奶瞪着他;又看看二娘,二娘哼哼唧唧地呻吟着。大掌柜叹了一口气吧嗒吧嗒地打火。他的技术可能比奶奶好,过了一阵火绒总算开始冒烟了。大掌柜又噗噗地吹了两口,火绒有了火星子,大掌柜急忙抓了一根细细的柴棒棒从火绒上引了火,然后点燃了柴堆,把盛着水的铁锅挂到了炉坑的架子上。然后又有几分谄媚地给奶奶把烟灯点上。奶奶没有像往常那样挑烟泡吃,却对伤了胳膊的伙计跟四瓣子说:“你们两个挂彩了,过来吃两口。”那两个家伙就凑过来接过烟枪对着烟灯吸溜吸溜地吸了起来。奶奶自然是不会主动起来烧饭,二娘又受了伤,哼哼唧唧看样子疼得厉害。大掌柜只好吆喝别的伙计起来做饭。
  奶奶说:“谁也不准动,跑了一整天,枪子底下偷了个命,谁也不准动,都歇着,让那个骚狐狸起来做,不惯她那个毛病。”
  有她这么一说,大家就更加理直气壮地躺着趴着谁也不服从大掌柜指挥了。大掌柜为难地说:“他二娘有伤嘛。不行就我熬,熬成啥样子就啥样子。”
  奶奶骂他:“你看你那个?样子,我肚子穿了个洞洞的时候,拿腰带一扎还不是照样子做吃做喝伺候你们,轮到这个骚狐狸了就娇气得不行,你要是敢熬我就把你的锅砸了。”
  二娘挣扎着爬起来,咬着牙一瘸一拐地从山洞的壁龛里摸出装着小米面的口袋,然后给锅底下添柴、吹火,等着水开了好下小米面给我们熬糊汤。她带着伤行动确实不方便,额上的汗珠子也洇了出来。大掌柜偷偷踢了我一脚,又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过去帮忙,就爬起来过去帮着二娘吹火、添柴。借着火光,我看见二娘的眼角夹着泪水,心忽悠一下子顿时软了,觉着二娘确实挺可怜的,腿伤了流了那么多血,别人都歇下了她还得干活,不由就对奶奶有些气恼。奶奶叫我:“狗娃子过来给我捶捶腿。”我装作没听见,故意不理她,她也就不再叫我了。
  糊汤熬好了,二娘米面放得多,汤熬得稠稠的,又好喝又充饥,每人一碗喝了一圈锅就见底了。二娘怯生生地问奶奶:“糊汤不够,要不要再熬一锅?”
  奶奶也只喝了一碗,这时候正伸出舌头舔碗底子,缩回舌头放下碗对二娘说:“不熬了,节省些,说不清在这要藏多少日子呢,一顿吃光了剩下的日子咋打发呢?有没有锅底子?”
  二娘说:“还有些锅底子。”
  奶奶说:“刮出来喂狗娃子。”
  二娘就用锅铲子刮锅底,锅底子和锅铲子摩擦出尖锐的吱吱声从耳朵一直钻到牙根子,牙根子立即软了。二娘把锅底子盛到我的碗里,黏糊糊的,还有锅巴,这是奶奶特殊照顾我,我也不管别人,吸溜呼噜吃完了就伸出舌头舔碗底子。这是跟奶奶养成的习惯,她常说浪费一粒粮食死了阎王爷刮肠子哩。

  大家都吃了个半饱,却谁也不提没吃饱的话,我们都知道奶奶说得对,在这里还不知道要躲多少日子,今天图了痛快等到粮食吃完了要是保安团还不退,就只剩下喝凉水这一条路了,除非不怕挨枪子硬往外跑。奶奶躺了一阵对大掌柜说:“你说今天这保安团是什么路数?咋偷偷摸摸就上来了,咬人的狗不汪汪,明摆着是把我们往绝里整呢。”
  大掌柜说:“我想不会是县里的保安团,县里的保安团要来我们不会不知道。”
  “这些狗日的到底是啥路数呢?”奶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我们。可惜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今天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们让人家追在屁股后面打了大半天,至今我们连人家的路数都不知道。这帮保安团跟我们过去打交道的那些不同,过去那些保安团进山清剿我们,就是做做样子给上面交差,胡乱朝天上山上放几排枪就回去吃大烟逛窑子了。我们连跑都不用跑,就在梁上守着,最多躲到后山转一转,只要他们一走我们便也收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抽大烟的抽大烟,该赌牛九的赌牛九。今天这帮保安团却拼了死命跟我们真刀真枪地开火,咬在屁股后面硬是不松口,估计可能不是县里的保安团。
  大家跑了一天打了一天这个时候都累了,洞里开始响起了呼噜呼噜的鼾声,鼾声富有传染性,很快我也朦朦胧胧地睡着了。今天一天神经太紧张了,睡着了就开始做梦,先是梦见李大个子拿了个葫芦硬要往我头上套,说只要给我套上葫芦我的脑袋就变成了钢筋铁打的,再也用不着怕枪子了。我就老老实实让他套,葫芦口太小怎么也套不上去,我跟他都急得要命。不知怎么着葫芦瓢就变成了驴倌倌的脑袋,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脑浆挂在额头上顺着眼窝子朝下面滴答,我吓坏了,恶心坏了,连喊带叫拼命挣扎,李大个子却毫无察觉,还把驴倌倌的脑袋当成葫芦瓢要套到我脑袋上。更可怕的是驴倌倌的死人脑壳居然还会笑,眯缝了两只蛤蟆眼,嘴咧到了耳根下面,嘴里的气息比奶奶的脚丫子还臭,喷到脸上憋得我喘不上气来。驴倌倌嘻嘻哈哈地笑着,渐渐地笑声就变成了凄厉的号叫,我挣扎出了一身冷汗,猛然间从梦中惊醒。确实有人号叫,是奶奶:“狗日的有人站哨没有?一个个都睡死了。黑骡子,谁站哨呢?”
  大掌柜睡意蒙眬地说:“站个?哩,这地方阎王爷派小鬼来都寻不见,站啥哨哩?睡觉睡觉。”
  别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睡死了还是故意装睡,鼾声、磨牙声、梦呓声此起彼伏,一个睡得比一个香。李大个子睡在不远处,正在兴高采烈地磨牙,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了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很生气,刚才在梦里这狗日的硬要给我头上扣葫芦瓢,害得我让驴倌倌吓得半死,他倒睡得舒服。我起身过去朝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两脚。李大个子梦中突然遭到袭击,“啊唔”怪叫一声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咋哩?咋哩?”
  我假传圣旨:“奶奶叫你站哨去呢。”
  李大个子睡意蒙眬,也许是假装糊涂:“站啥哨呢?都是人,闹哄了一整天,凭啥就该我站哨呢?”
  奶奶在一旁吼道:“少胡缠,大个子,就是你,派两个人守到沟口站哨去。”
  李大个子说:“藏到这地方鬼都不知道,站啥呢,让大家好好睡,辛苦一整天了。”
  奶奶吩咐我:“狗娃子,给我扇这个?,敢跟我顶嘴了,谁惯的毛病。”
  我就做势要扇他,既然是奶奶让我扇他,如果我真的扇了他他也不敢反抗,因为我是执行奶奶的命令,反抗我就是反抗奶奶。可是,如果真的让我这个半大娃娃扇了,李大个子就太没面子了,他只好叫上四瓣子:“走,你的沟子疼反正也睡不踏实,跟我站哨去。”
  四瓣子是他的部下,不敢像我这样跟他胡混瞎闹,嘟着嘴跟他出去了。奶奶又吩咐胡小个子:“小个子,你警醒些,半夜起来尿尿的时候过去看一下,能换就把他们换回来,都忙了一整天,换着歇歇,只要明天再不出事就不怕了。”

  胡小个子闷闷地应了一声。奶奶又骂我:“狗娃子还愣着等谁八抬大轿请你呢,睡,明天早上起来把今天的功课补上。”我就爬到奶奶身边依偎着她温暖的身躯睡下了。
  奶奶说的功课并不是读书写字,而是让我跳坑坑。我跟了她的第二年,看见她甩着麻绳一下子就能飞三丈多远,羡慕透了,就自己也找了根麻绳,抡一阵子然后也想借着绳头子甩出去的劲道飞出去,结果不但没能飞出去,甩出去的绳子反过来把我的脖子缠住差点没把我勒死。我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解开捆在脖子上的绳子继续努力,绳子甩出去了,我跟着朝前面一跳,结果绳子是绳子我是我,我那一跳前进了不到三尺。我下了决心,就不相信我弄不成这事情,于是我反复练习,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一点进展。我在聚精会神干这件事情的时候,奶奶在一旁看着,直到我筋疲力尽腿肚子像是转到了前面再也动不了的时候,她才过来问我:“狗娃子,你这是干啥呢?”我说:“我想跟你一样跟着绳子飞哩。”奶奶说:“那好,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我说好嘛。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我正睡得香甜,奶奶就一巴掌把我拍醒了:“起来,学飞去。”
  一听说学飞我的精神头马上来了,爬起来跟在她后面就走。她把我领到山坡后面,在地上挖了一个两尺深的坑坑,把我的双腿捆起来,然后把我推到坑里头:“蹦上来。”
  我就蹦了上来。她又把我推下去让我再蹦上来。我就又蹦上来。就这样反复推下去蹦上来地折腾了一上午,我的腿又酸又疼,别说蹦了,连动都动不了,她这才解开绑住我腿的带子放了我,并且告诉我:“从今往后,你天天就做这个功课,啥时候能从三尺深的坑坑里一下子蹦上来,从早上蹦到中午,腿不疼腰不酸就差不多了。”
  再后来,我脚下的坑逐渐加深,现在我已经能从三尺深的坑里捆着两脚一下子蹦上来,蹦上一天也不酸不疼了。奶奶说练到这个程度就可以开始学甩绳子了。因为我这个时候的身子已经很轻了,可以借绳子甩出去的劲道飞了。奶奶告诉我说:“其实甩绳子没啥了不起的,把身子练轻了最重要,这是长期功夫,没有这个功夫垫底子啥都别想。”
  大掌柜对我跟着奶奶练飞很不以为然。他对我说,那是马戏班子的把式,奶奶过去就是在马戏班子靠耍这把式吃饭的,学会了只是逃跑有用处。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学逃跑的把式,要学就学让别人见了你就逃跑的功夫,看看这——”大掌柜说着抬手举枪略略瞄准“啪”的一声,一只正在空中盘旋的老鹰扑扇着翅膀跌了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跟大掌柜坐在狗娃山山坡下面的草地上,准确地说是我坐着他半躺在毛茸茸软绵绵的草地上,夕阳把天边的云霞烤成了耀眼的金银,不远处二娘正在河沟边上洗衣裳,她穿着一件粉红衫子,让四周绿莹莹的草地衬托得格外鲜艳,活像草地上开了一朵大牡丹。枪声吓了她一跳,手里的衣裳掉到河里顺水漂走了,她匆匆忙忙跑着从河水里打捞她的衣裳,大掌柜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又没枪咋练呢?”我继续着刚才的话头。
  大掌柜说:“你没枪还等着谁给你送来呢?自己去弄嘛,我们的枪还不都是自己弄来的,狗娃儿我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人白送你任何东西,任何东西都要靠你自己去弄,包皮括枪和女人。”说着还朝我挤了挤眼睛,嘴巴朝二娘的方向努了一努。
  我把这话告诉了奶奶,奶奶没吭声,过了两天就送给了我一把掰不开屁股的独橛子,我说这枪又打不成,奶奶说可以练嘛。我就让奶奶教我打枪。奶奶说这让大掌柜教,看他有多大的本事。我就找大掌柜教我。大掌柜说:“打枪靠的是啥?”
  我说靠的是有枪。
  大掌柜骂我:“笨蛋,有枪就会打枪了?你看李大个子,手里拿了个多好的枪,可是从来他就打不成个样子,纯粹是浪费子弹听响呢。”
  “那靠啥呢?”

  “靠的是眼睛,是这儿。”说着他把袖筒朝上一撸,胳膊肘子朝肩头的方向一弯,胳膊上的腱子肉鼓成了高高的圆疙瘩,他拉过我的手在他的腱子肉上摸了摸,硬邦邦的像石头,看到我羡慕的眼神他得意洋洋地问我:“像啥?”
  我认真地想了一阵,对他说:“像牛腿。”
  他举起巴掌想打我,却没打,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娃娃是个怪娃娃,说你傻吧你有时候办的事情精着呢,说你精吧你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比傻子还傻。”他放下胳膊,把袖筒子也放了下来对我说:“打枪首先是眼力要好,眼力不好看不准你还打啥枪呢?还有就是得臂力好,臂力不好枪端不稳瞄也瞄不准。给你说,李大个子吃亏就吃在没臂力,长了个半截子,比枪高不了一拃,哪里有臂力稳住枪呢?所以你现在先开始练眼力、练臂力,这两样练好了枪保准能打好,比不上我起码比李大个子那个半截子强。”李大个子其实是个小个子,我们平时叫他李大个子,有时候也叫他半截子。
  从那以后我就按照大掌柜的要求练眼力,大掌柜在十丈外吊了个拳头大的石块块,让我没事就盯着那石块看,一直到能看清石块上面的纹路再看活物。我看清了石块上的纹路,他就让我看飞虫飞鸟。我整天没事了就盯着天空看,发现飞虫飞鸟之类的就目不转睛地跟着它们,看着看着眼前就起了黑雾团团,头晕眼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乱飞乱扑的飞虫飞鸟,而我自己就像个失魂落魄的傻子,别人都说我得了失心疯,成了红苕,红苕就是傻瓜的形象化。大掌柜又让我举他窑洞前面的上马石。我哪里举得动。他就说先从小石头练,练到能举动下马石而且能一连举一整天胳膊也不酸就算练成了。奶奶骂他:“狗日的哄娃娃呢,你自己举一下,你能举一天我就把饭戒了。”奶奶告诉我:“打枪靠的是心,心想到哪抬手枪就指到哪才是好枪手,眼力再好臂力再好,瞄准了再放枪就亏了时间,失了机会。”
  我让大掌柜蒙骗得五体投地,信心百倍地按照他的方式练得正起劲儿,听不进去奶奶的话,就反问奶奶:“按你说瞎子只要有心也能打好枪了?”
  奶奶说:“眼睛跟心是通的,没有眼睛心就没有通路了,世间万物进不到心里,自然没法子打枪。”说着,奶奶掏出枪似乎看也不看朝天上就是一枪,我还没明白过来,扑棱棱天上就掉下来一只雁儿。我佩服极了,奶奶确实比大掌柜更厉害。
  过了两天,奶奶用一条五尺长的绳子给我做了个甩兜兜,让我用这个甩兜兜抡石头打十丈外的大掌柜挂的那块石头:“啥时候你能一连十回打中那个石头,我就让你放真枪。”
  这个玩意儿很好玩,过去在家里我也看到过放羊娃儿抡着甩兜兜打离群乱跑的羊。绳子的中端吊着一个厚布兜兜,两根绳头都捏在手里,捡个石头包皮在厚布兜兜里,然后就抡起来使劲转,等到劲道足够了,方位对准了,手腕子一抖撒开绳子的一端,布兜兜里的石头就会嗖的一声飞出去,打在你事先选中的目标上。有的放羊娃儿石头甩得极好,真是指哪打哪,劲道也大极了,能打断成年羯羊的犄角。这个东西我过去就挺喜欢,可是我爹不让我跟放羊娃们学这套本事,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学那种雕虫小技,要学就得学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大学问,于是天天逼着我背那些之乎者也的“大学问”,好像治国安邦平天下的人靠的都是之乎者也。
  大掌柜见我开始抡着甩兜兜扔石头,不屑地撇撇嘴说:“又是你奶奶的把式。”为了应付他,我就又开始盯着空气练眼力,举了石块练臂力,可是每当他看不见的时候我最喜欢的还是用甩兜兜扔石头玩儿,后来我的石头越甩越有准头,挂在树上的那块石头我在十丈外也时不时地能打中三五次,可是从来没有连续十次回回打中的。
  这几年我就是在奶奶和大掌柜双重夹击下过来的,有时候觉得很苦,有时候觉得特有意思。苦也罢有意思也罢,都比在家里让我爹逼着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后来又是“论语”“大学”“中庸”那些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意思的之乎者也好得多。
或许您还会喜欢:
繁花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内容简介《繁花》是一部地域小说,人物的行走,可找到“有形”地图的对应。这也是一部记忆小说,六十年代的少年旧梦,辐射广泛,处处人间烟火的斑斓记忆,九十年代的声色犬马,是一场接一场的流水席,叙事在两个时空里频繁交替,传奇迭生,延伸了关于上海的“不一致”和错综复杂的局面,小心翼翼的嘲讽,咄咄逼人的漫画,暗藏上海的时尚与流行;昨日的遗漏, [点击阅读]
309暗室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3
摘要:◇第一章◇皮皮鲁和鲁西西的家原先住在一栋老式楼房里。连他们的爸爸妈妈也说不清这栋楼房是哪个年代建造的。楼房的墙壁很厚,非常坚固,而且冬暖夏凉。一天下午,皮皮鲁和鲁西西放学以后在家里做作业。鲁西西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儿冷,她打开壁柜的门,钻进去找毛衣。鲁西西家的壁柜很大,可以站进去好几个人。鲁西西和皮皮鲁小时候经常在里边捉迷藏。 [点击阅读]
余华《兄弟》
作者:余华
章节:70 人气:2
摘要:《兄弟》讲述了江南小镇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的人生。李光头的父亲不怎么光彩地意外身亡,而同一天李光头出生。宋钢的父亲宋凡平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挺身而出,帮助了李光头的母亲李兰,被后者视为恩人。几年后宋钢的母亲也亡故,李兰和宋凡平在互相帮助中相爱并结婚,虽然这场婚姻遭到了镇上人们的鄙夷和嘲弄,但两人依然相爱甚笃,而李光头和宋钢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十分投缘。 [点击阅读]
夜谭十记
作者:佚名
章节:63 人气:2
摘要:不负十年寒窗苦读,我终于赢得一个“洋翰林”的尊号,在一所国立大学的中文系毕业了。当我穿上黑袈裟样的学士服,戴上吊须绦的学士方帽,走上台去,从我们的校长手里领来一张金光灿烂的毕业证书,真是趾高气扬、得意忘形,以为从此以后,摆在我面前的就是青云直路、鹏程万里了。 [点击阅读]
杜拉拉升职记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大学毕业的第四年,历经民营企业和港台企业的洗礼后,拉拉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通讯行业的著名美资500强企业DB,任职华南大区销售助理,月薪四千。这个岗位有点像区域销售团队的管家婆,负责区域销售数据的管理,协助大区经理监控费用,协调销售团队日常行政事务如会议安排等。工作内容琐碎,又需要良好的独立判断,哪些事情得报告,哪些事情不要去烦大区经理,遇事该和哪个部门的人沟通,都得门儿清。 [点击阅读]
活着活着就老了
作者:佚名
章节:82 人气:2
摘要:第1章序冯唐最爱议论“我爸我妈”,口角生风,调笑无忌。若落到批评家手里,这也许就是一个好例,“弑父”、“弑母”云云,有一大套理论等着他。但冯唐还“弑理论”,现成的理论运行到他这里都会死机。 [点击阅读]
第二个太阳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一一列火车向南急驶。其中一节平板车上装载着一辆小吉普和一辆中型吉普。兵团副司令秦震坐在小吉普司机旁边他的坐位上。雨水在风挡玻璃上狂泻奔流,风把雨水旋进吉普车厢里面,凉渗渗的大雨点扑在秦震的脸上,他的美式军大衣和微微敞开的军装上衣的领口,都淋湿了,雨水聚汇起来,顺着脖颈流注到胸膛上。参谋、警卫员几次请他搬到后面中型吉普电台车上去,他却断然拒绝了。因为在这种历史转折关头,他宁愿在暴风雨里猛进。 [点击阅读]
蝉翼传奇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2
摘要:楔子死亡白先生无疑是武林中最有名望的人。白先生的名望不在于他的武学造诣,而是在于他的人格。无论黑白两道,无疑,对白先生曾经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忠烈所折服。更叫人敬仰的,白先生血战胡虏十二次后,竟视功名如蔽物,而甘心退隐江湖做个升斗小民。谁对白先生都只有敬佩的分!可是,白先生竟然被人暗算在他居住的玉星居!白先生之死,无疑是武林中最震撼的事。更叫人骇然相告的,是楚老五的判断。 [点击阅读]
逝去的武林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李仲轩(1915~2004),天津宁河县人,形意拳大师唐维禄、尚云祥、薛颠弟子,因生于文化世家,青年时代武林名号为“二先生”,34岁退隐,遵守向尚云祥立下的誓言,一生未收徒弟,晚年于《武魂》杂志发表系列文章,在武术界引起巨大反响。荣辱悲欢事勿追我的父系在明朝迁到宁河西关,初祖叫李荣,当时宁河还没有建县。 [点击阅读]
不省心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2
摘要:第一章说实话省心(1)红也分怎么用:天安门城楼,红墙、红灯笼、红旗配金瓦白石桥就是端庄;天安门要改成绿瓦,插彩旗再配电镀桥栏杆儿那就没法看了,信不信由您前几日去潭柘寺拍摄,临近山门,路两边小竹竿东倒西歪地插满了红黄绿粉蓝各色彩旗,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把一个佛教圣地弄得跟窑子似的,全然不顾宗教的庄严和淡泊,欺负佛祖不会说话,只能坐大雄宝殿里生闷气。当然这也不能怪插旗的人,他还以为这是隆重呢。 [点击阅读]
夜幕下的哈尔滨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2
摘要:清明过去,谷雨快到了。可是哈尔滨的夜晚,还是凉风扑面,寒气袭人。已经抽出嫩芽的柳枝在北风中摇曳着。真让人担心,那经过严冬酷寒,朔风吹打,挣扎而出的嫩绿小叶,会再被这塞外风吹刮得枯萎回去。一九三四年哈尔滨的春天,好像也被日本占领者卡住了一样,竟来得这样迟缓。夜越来越深了,热闹的哈尔滨站前,南来北往的人流早已断了线,通往道里、道外、南岗、马家沟的电车也没有几个乘客了。 [点击阅读]
无字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作品:以女作家吴为的人生经历为主线,讲述了她及其家族几代女性的婚姻故事,描摹了社会大动荡、大变革中各色人等的坎坷人生遭际,展现了中国近百年间的时代风云,对二十世纪的中国进行了独特的记录与审视,描写了一个说不尽的时代。作家:张洁,女,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统计系。北京市作协专业作家,国家一级作家。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