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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记 - 正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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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门前的广场上挤了不少人,华山门下择徒极严,人数并不算多,但这讯息早传遍了山前山后,连华山附近的武林人都挤了上来,偏偏傅雨其最重交游,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过滤,只能够命弟子守住四方要道,防止有人捣乱。
  其中一边的傅敏华手轻轻地颤着,一夜未睡并没有多消耗他的体力,他天资本高,又拚着一股绝不输人的意气,一夜之间,天险剑法他几乎已完全练过一轮了,虽然速成之道为傅雨其所不取,但连他也惊于这儿子的进境之快。
  若以昨日曾清华的身手而言,要避过三十招是有可能,但说能胜过傅敏华手中剑,傅雨其怎么也不承认,眼看着儿子在场上英气焕发,他不由得暗暗点头,就算四周的武林人窃窃私语,谣言传的颇为不堪,言语之间颇有幸灾乐祸之意,他也不管了,等他们看过了傅敏华出手后,看看谁还有胆敢乱说话?
  昨夜不只是练完了天险剑法,再加上今早傅雨其又为他输了不少功力,傅敏华感觉自己彷若重生一般,体内气脉之顺前所未有,连眼光都强了不少,才出来眼一瞪,就让几个多言多事的家伙收了口,这才像是高手的境界,等到赢了曾清华之后,他就要下山闯次江湖,将自己的名号给打响出去。
  另外一边,曾清华由远而近,施施然走了过来,步履虽慢,但瞬息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广场上头,傅敏华眼中寒光一闪,他原不把这对手放在心上,但此刻静下心来看,他的轻功着实不凡,光是刚刚走过来时的身法,就可见他功力不弱,怪不得昨天能逼得自己精招尽出还不能得手。
  “曾兄来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岂敢岂敢?”曾清华淡淡一笑:“小夫妻床笫缠绵,春宵苦短,难免会起不了身,还请傅兄包涵。”
  看着傅敏华嘴角牵动,似想骂出声来又恃着身份不动口,曾清华这才想到,刚刚那句话对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此刻就算想要澄清,却也说不出口了,傅敏华是强忍着不开口,四周的华山弟子深怕惹师兄生气,也没敢多话,但那些武林人却没这么多顾忌,很快就由几个多舌多口的传言,变成谣言传透全场。
  “不要多言了,动手吧!”
  一声高叱,傅敏华身形飘动,瞬息间已跨越了和曾清华之间的距离,手中长剑在空中就出了鞘,直斩曾清华面门,他这下可气炸了,招式间完全没有保留,那管什么风度、那管什么试招,他一下就要毙了他的命!
  这一剑完全不合华山用巧御灵的基本剑理,完全是以力而胜,看得傅雨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浮燥,一被激出火性就忘了自己,这招出手虽是威势慑人,但剑法中的破绽却不小,对手若是武林高手,一破势反击,只怕数招内傅敏华就要受创,如果对手不是像曾清华这样初出江湖的新人,傅雨其早要出手干预了。
  身边的傅夫人手已握住了剑柄,她剑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眼光更是高明,早看出傅敏华杀心大炽,决心要在数招之内取了曾清华性命,若到必要之时,她可不像傅雨其顾虑那么多,该出手时就会出手,孙香吟是她亲传爱徒,一颗心早系在此人身上,若是伤了曾清华的命,只怕孙香吟绝不会和傅敏华干休,到时候同门阋墙可就更糟了。
  完全感觉不到旁人的眼光,身在其中的曾清华可就惨了,天险剑法他并不畏惧,华山的剑路他早已习练过了,加上他受孙香吟和曾诗华传承,在剑势之巧上绝不输人,无论天险剑法变招如何巧妙,至少他都可以挨过百招,之后再看情况应对。
  但傅敏华这一剑大出他意料之外,完全是以力胜力的打法,心惊之下曾清华不自觉地连退数步,连怎么出招都忘了,只能本能地挥剑挡格,险而又险地避过傅敏华三记快攻,最后一剑之快,差点就洞穿了曾清华衣袖,原就没多少胆识的他更是心惊肉跳,虽是看出了傅敏华变招中的空隙,但却没有胆量出剑反击,只能边格边逃。
  虽然曾清华败像毕露,但傅敏华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取他性命,岂容得曾清华弃剑认输?他出手愈来愈快,剑招也愈来愈狠,招招不离曾清华要害,强攻猛打、盛气凌人,原先只有傅雨其和傅夫人看得摇头而已,现在连观战的武林人都皱眉了,他的出手怎么这么不留情面?耳语声不由得又是此起彼落。
  招招都占了优势先手,傅敏华剑势愈振,他已不管是什么剑法了,现在的他浑忘一切,只想全力出手,一招接着一招,将曾清华一步步逼到死路上去,偏偏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傅雨其的传声。
  “你这是什么剑法?难道你看不出来四周的人都在摇头叹息么?一个名门弟子,出手怎么如此浮嚣?给我好好出剑!把天险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出来!”
  就好像是当头棒喝,傅敏华心中一惊,分心之下剑下就慢了一瞬,苦苦挡格求生的曾清华一见空门立时逃开,一瞬之间就已逃离了傅敏华的剑势,避到了远处,只听得四周的武林人大声喝采。
  “臭小子,你这是逃命,可不是比拚!”
  一声喝骂,傅敏华猱身又上,方才曾清华之所以能苦苦撑持不败,想必是自己出招太急,没将剑法的精华处使出来,露了空际,才让他有机可乘。
  这回傅敏华可学乖了,出招虽然一样快,但剑剑气宇连绵,将华山剑法的精巧之处发挥到了极限。和刚才的风狂雨暴不同,这回的出剑极尽一个“巧”字,不只出剑时从容不迫,开阖之间更是英气沉着,一举就拂去了方才的浮燥之气。
  周围的武林人原看他出剑又急又狠,杀气十足、杀招连绵,全然不是比武较胜的打法,不自觉地摇头,这回才看出来傅雨其的刻苦训练,这剑法精巧连绵,招式之中刻划出来绵绵剑意,接连不绝,果然是高人出法,剑法和气势都大异寻常,连华山弟子也看得呆了,喝采声慢慢地鼓躁了起来。
  看着傅敏华的剑势定了下来,一招一式都按着华山剑法的路子施展出来,曾清华心中这时才舒了口气,刚才的剑招不合常规,剑剑都是拚命之式,他从没见过,因此一上手就被逼的手忙脚乱,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招式也不怎么样,理路都还清楚,只要他定下心来见招破招,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傅敏华的出手完全合乎华山剑法的剑路,只是招式巧妙处更胜从前,虽然剑招较为收敛藏锋,少了一股拚命的杀气,但威力却比刚才的狂砍乱斩,要强上许多。
  不过既是循规蹈矩的华山剑法,曾清华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见招拆招,慢慢将乱成一团的真气在丹田中定了下来,随着气息回转,神智愈显清明,招数之中也渐渐转守为攻,数招之间已慢慢扳回了局势。
  “怎……怎么可能?”不只是华山弟子和旁观的武林人士,连傅雨其心中也闪过了这疑问,从开始来算两人已经拆了近三百招,眼看傅敏华剑剑皆依规矩而行,尽情地发挥天险剑法的险绝之处,剑招既巧妙又是威力无穷,怎么曾清华不只像定下了心来,还有攻有守,显得游刃有余,完全不像方才的左支右绌?
  连一旁戒备着的傅夫人,此时也看出曾清华有惊无险,松下了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手慢慢地从剑柄处移了开来。
  傅敏华愈战愈焦燥,他的天险剑法已经使了三轮,虽然因为他剑法奇高,对敌的曾清华在这方面远落于他之后,又不像他一样对各门各派的剑法皆有涉猎,华山剑招连绵不绝之中,还不时夹杂着其他门派的剑法,不只显其渊博,还让对方眼花撩乱,看不出来同样的招式他已经使过了两三次,以免让对方看出势穷力竭。
  虽然以傅敏华初学天险剑法,每使一次对剑招的了解就多一层,每一次重复使出的剑招威力都更加了几分,看得连傅雨其也暗地里点头称是,傅敏华自己更是如饮佳酿一般,真想继续拆招下去,好让他将天险剑招其中的奥妙之处尽皆领会。
  但曾清华和他有夺妻之恨,玄华道人今早在传话时又不经意地提起,昨夜曾清华竟和孙香吟宿在一房,傅敏华涵养再好也要气的青筋直冒,虽然因着傅雨其的点醒,让他急燥的心勉强稳定下来,但久战不下,傅敏华的躁急性子,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了,眼看自己招式新意倍出,每招使来都像比刚刚更锐利了些,愈战剑招愈是熟稔,威力愈是强大,但不知为什么,曾清华竟也能跟上来,拆招之中有攻有守,完全不像是昨天那只知逃躲的人,气的傅敏华剑法慢慢又回到了开始时的老路上去,剑招渐渐散乱。
  虽然傅敏华剑法高绝,散乱之处,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之类的高手外无人看出,但对打了这么久,对彼此的剑法造诣都增进不少认知,曾清华激战之间慢慢感觉得到傅敏华露出的破绽,长剑挥洒中愈来愈是顺手,渐渐的胜败优劣之势已慢慢易手了。
  愈打愈是顺手,曾清华的呼吸慢慢稳定了下来,虽然傅敏华的剑法慢慢又回到一开始逼的他手忙脚乱的态势,但或许是接过一轮,有些经验了吧?这回再接招,连曾清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够轻轻松松的接下来,那没有规则的乱舞打法,在他眼中就好像慢慢刺来般的清楚,无论挡格或进击都是轻轻松松。
  连曾清华原先也没料到,这一战他的得益竟会如此之多,本来曾清华的天资过人,就好像是淤泥中的一块璧玉,孙香吟为了好好雕琢,传他剑招的时候完全以实战拆招为主,甚至连招式名称都没告诉他,没想到却让曾清华因祸得福。
  武林中的高手在比拚之时,都努力于辨识对手的招式,进而拆招破招,但在曾清华眼中,对手的进招却只有方位快慢力道变化的区别而已,招式什么的完全不管,傅敏华的天险剑法对一般高手而言威力万钧,几乎无法可敌,但在曾清华眼中,这剑招也只不过刺得快些、变化得险些、流动的巧妙些而已,和其他剑法全无不同,只要剑路抓到了,挡格之间就可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这轻松的感觉真的好生舒服,曾清华愈打愈是轻松愉快,真想一直这样拆下去,好让他对这快感多点体会。
  又拆了数百招,两人长剑相交的机会也增加了,傅敏华只觉长剑愈来愈重,挥出去的时候,好像每一次手上都加了几分重量,愈打愈累,混着心下的焦燥,长剑挥去越发招不成招,慢慢剑法上的威力已被曾清华所制,若非曾清华杀心不重,经验也不足,错过了好些机会,傅敏华早要弃剑认输了。

  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拆过这么久,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外,连和孙香吟拆招也不过百招便结束,傅敏华从没有这么累过,傅雨其原也看出来了,或许是迭有奇遇吧?曾清华的内力比之傅敏华还要深厚得多,只是不太会运使而已,本来以天险剑招之奇诡巧变,应可弥补内力不足之处,傅雨其原没放在心上,那想得到两人会斗这么久?
  耳听傅敏华呼吸之声愈来愈沉重,知道曾清华深厚的内力已渐渐占了上风,在战了这么久后,曾清华出剑之间愈来愈是熟娴,出手之老辣深沉完全不像刚入江湖的年轻人,傅敏华落败之势已愈来愈是明显,就连华山弟子们也慢慢看出不对了。
  “够了。”傅雨其还在沉吟着,要在什么时候出手阻止,中止这场比剑,才会既不落了华山面子,又不让华山被武林同道耻笑,傅夫人已忍不住了,她一声轻叱,手中长剑化做飞虹,落在两人之间,正巧逼开了两人。
  “曾少侠剑法高强,内力更是深厚,犬子原非敌手,这战到此已经很够,就做和论,还请曾少侠收手。”
  向着傅夫人点了点头,长剑回鞘,曾清华目中射出感激之色,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了,他既不愿输,又不想让傅敏华太难堪,他几次虽是占优却下不了重手,偏偏傅敏华已经打出了真火,绝不可能主动认输,曾清华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幸好傅夫人出面阻止了战斗,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偏偏那感激之色又落在傅敏华眼中,气的他更是七窍生烟,手中长剑不住轻颤,只想寻隙出手。
  “既是如此就好。”身形飘动间,挡住了傅敏华的出手,傅雨其微微一笑,其实这结果算不错了,刚刚曾清华几次出手,都抓准了傅敏华的破绽,看得傅雨其这明眼人心惊肉颤,真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爱儿。
  “曾少侠从此之后就是我华山的女婿了。你我都是武林人,也不用像一般闺阁之家办什么三书六礼,讲什么选日定日,如果曾少侠不弃,我们半月后就在华山把囍事办一办,刚好配个历书上的好日子,香吟,你说怎么样?”
  “徒儿一切听师父吩咐。”来到现场,看着心上人终于胜了大师兄,孙香吟简直是喜翻了心,声音再乖再甜也没有了,场中的华山弟子和武林人素闻冷艳魔女不假辞色,却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儿情态,不由得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这样就好。”看了一眼仍是愤愤不平的傅敏华,和挨在孙香吟身边的傅玉华,竟然完全不像以往的多言多舌,反倒是一幅为孙香吟高兴的样子,傅雨其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笑的春风满面。
  “宗华、怡华,你们到山下去采办些酒礼,敏华和玄华也一起去好了,祁华你来帮为师磨墨,好久没办喜事了,为师要亲笔致武林各派前辈,请各派朋友到场观礼,把这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看着傅雨其向自己飞了个眼色,玄华道人会意,自己之所以下山去,采办酒礼是假,傅雨其本意是要自己陪傅敏华下山去散心,在婚礼的时候离开华山,以免他触景生情,再生出事来,曾清华武功之高远出众人意料,要真起了冲突,只怕伤的必是傅敏华而不是他。
  “关于这事,清华还有下文,要向掌门人禀报。”看站在孙香吟身边的傅玉华脸儿都胀红了,孙香吟则是赞许的神色,曾清华淡淡地笑着,向着傅雨其行了一礼。“兹事体大,还请掌门借一步说话。”
  听曾清华和孙香吟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昨夜的事情,傅雨其满脸凝重,手边的茶杯不知已添了多少次,这么严重的事他原不会轻易采信,但傅玉华指证历历,那药可是她亲眼看到玄华道人从怀中取出,在嗅过、确定之后,才在傅玉华眼前溶进莲子羹的,甚至连残羹都还留在眼前,看来此事的确不假,玄华道人颇有问题。
  “糟榚!”听完了三人的诉说,傅夫人站起了身来,举步就要冲出去,但傅雨其双手一张,阻住了妻子。
  “师兄!”
  “不用去,来不及了,玄华和敏华已经下山去了。”
  傅雨其双眉微蹙,神情却是镇定如恒:“我也知道师妹你在担心什么,敏华性子一向急,腹量也不广,最容易受人煽动,这次受了这么大打击,若是奸人趁虚而入,只怕会一时迷了心窍,做出什么错事出来。”
  “不过玄华所为之事还算秘密,这毒又极为秘密,他并没留下什么破绽,昨晚在解毒之前,香吟又很小心地将几个盏子都收了起来,没留在桌上,或许玄华还没发现自己已露了底。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找到他们的行踪,把敏华和玄华找回来再说。”
  “玄华若只是想要华山掌门之位,在此嫌疑之刻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敏华下手,遭人疑窦;如果玄华的志不在此,那在他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在,应该会趁敏华失意的现在吸收他进去,无论如何敏华现在都不该会有危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夫人沉吟着,手指轻轻地叩在扶手上:“敏华练就了天险剑法,在剑法造诣上玄华远非对手,我就怕他施加暗算。”
  “现在我们在这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先找他们回来,就说我很担心敏华的情况,怕他寻短或是失去信心,要找他回来开导一番,这理由想必玄华也不会起疑吧!”
  看着曾清华想说话又不敢,傅雨其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内疚,如果不是他出现,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好善良的人啊!武功又那么高,看来傅玉华和孙香吟许配给他,不但不辱没了华山门楣,反而还是她们之福呢!
  轻轻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傅雨其满脸笑意,比之得了宝贝还要开心:“贤婿,我们夫妻俩只有玉华这个女儿,香吟也是我们爱徒,今后她们两人就请你多照顾了。玉华娇纵,有点被宠坏了,要请你多让着她些。”
  “我……我那有!”跺了跺脚,一朵笑靥飞上了傅玉华的脸颊:“在他面前我是最乖最乖的了,师姐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昨夜的玉华的确乖巧得紧,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句多的话也不说,连我都怀疑,清华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大家都驯不了的顽皮姑娘弄得服服贴贴的。”
  “连你也欺负我,玉华不管了。”羞的双颊晕红,傅玉华跺跺脚跑了出去,厅中的众人不由得都笑开了。
  “师兄,大师兄!”追在傅敏华身后,玄华道人不住地叫着。
  才刚下华山,还没进入城镇,玄华道人便已经向两个师弟耳语数句,让他们走另一路,傅敏华则和玄华道人走在一起。
  果然如玄华道人所料,和师弟在一起时,傅敏华端着大师兄的架子,怎么样也要强自镇静,不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但等到只有他自己一人的时候,他的火气就忍不住喷发出来,连玄华道人也不管地向林中直冲,脚步愈来愈快,甚至连眼前的路都不看了,有好几次差点都要跌上一跤,若不是傅敏华功力高强,在惊险之际能稳住身形,只怕早跌出了几十个伤口。
  其实玄华道人比傅敏华还年长,只是他带艺投师,才算是傅敏华的师弟,剑法虽不如傅敏华精纯,内力却要比这大师兄高上一筹,连带着轻功造诣也好上一点,如果真要追是一定追得上的,不过既然傅敏华还在气头上,就让他好好跑上一段吧!否则只怕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要和傅敏华没头没脑的打上一场大架。
  也不知跑了有多久,抬头看看已经入夜了,傅敏华带着满身的汗坐在树下,微微的风并没能让他的火热熄上多少,这时玄华道人才赶了过来。
  “师兄,你还好吧?”
  “还好,没什么事,你怎么样,玄华?”看着玄华道人气喘嘘嘘,身为大师兄的傅敏华也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跑得太急太久,有点脱了力,现在傅敏华的腿还是软的,只能稳稳坐在树下,才不致出丑。
  “没……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喘而已……大师兄你内功真高……剑法更厉害……看得玄华心下还在乱跳呢……”一边偷眼看着傅敏华的表情,玄华道人一边喘一边说着,赞赏之意完全是出自真心真意。
  虽然不说话,但傅敏华眼角青筋已慢慢在跳,这话像是赞美,刚刚输招的他听来却是加倍的不受用,尤其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自己败了,虽然曾清华慢慢地有攻有守,逐渐能抓到他的出手剑路,偶尔逆势反攻,也着实让他手忙脚乱,但从一开始算过来,傅敏华的攻招还是多了些,加上愈打对天险剑法心得愈是熟稔,再打下去他迟早会有办法赢的,偏偏傅夫人却出言阻止了战局,虽然明知不该气自己母亲,但这口气傅敏华实在咽不下去。
  “刚刚实在是太可惜了,”喘过了一口气,玄华道人继续说着:“那曾清华论俊没有大师兄俊,论武功也没有大师兄行,偏偏就是天生的小白脸儿,懂侍候女人,孙师妹也不知是被油蒙了那个窍,竟然看上了他,连师门情谊也不顾的和他在一起。”
  “师娘就更过份了,大师兄请见谅,不是玄华敢批评尊长,师娘实在不该因为宠爱孙师妹就事事顺着孙师妹行,连大师兄还有再战之力,也硬逼你们停手,让曾清华那小子赢了;师父更是……”
  “你说爹爹怎么了?”
  “还会有什么?”玄华道人双手一摊,表明了不想说,但他卖关子傅敏华更急,在傅敏华的硬逼软逼之下,玄华道人还是说了出来。
  “我华山剑法何等精深渊博,岂是那曾清华小子可挡得住的?他竟然能挡得住大师兄你许多招,恐怕不只是侥幸而已,为了让他出人头地,凌驾于华山其他弟子之上,孙师妹全力传授他精深剑法是一个原因,师父师娘为了不让她失望,传师兄的招式想必留了几手,否则以师兄你的悟性,天险剑法又是高明至极,怎么可能收拾不了那小子?”
  “还有玉华师妹,平常一幅兄妹情深,刚刚竟也站在孙师妹身边,摆明了支持她而忘了兄长。师兄你放心,无论师父和师娘怎么样帮外人,其他的师弟师妹们西瓜偎大边,我玄华可是一辈子追随师兄你的。”

  “别再说了,让我静一下!”大声地吼了出来,傅敏华气的目泛血丝,眼珠差点儿就要爆了出来,孙香吟的薄情已让他受伤很重,没想到父母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加上原先说的信誓旦旦,一定要帮自己的妹妹事后也不说话,傅敏华真的感到无比孤独、无比愤怒,如果不是玄华道人还在旁边看着,只怕他已要拔剑乱挥乱砍一番泄恨了。
  轻手轻脚地溜开,听着身后的长剑披风之声愈来愈响,似连空气也被那深深的恨意所震动了,玄华道人这才舒了口气,傅敏华性子本急,又是最不能容许别人气他,加上剑法又远高于他,要挑这人简直就是一趟玩命的任务,不过看来傅敏华的火已经被挑了起来,只要接下来的计划成功,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你也弄得太久了吧?离开了好一阵子,吃饱喝足才回来,玄华道人看着傅敏华的长剑仍然挥舞不休,不由得担心起来,但傅敏华剑势虽仍强烈犹如日头,却已经是落日余晖,虽然霸烈却已经没什么力了,只是强撑着挥洒而出罢了。
  趁着他不注意,玄华道人轻轻地欺近了他背后,冷不防傅敏华转回身来,连看也不看一剑就刺了出去,差点刺中了玄华道人,若不是玄华道人反应的快,双手夹住了剑脊,只怕已经挨了一剑。
  “好厉害,大师兄……吓死玄华了。”好不容易才松开了手,玄华道人手一揽,将软瘫下来的傅敏华抱住。
  “玄华,你在江湖中混得久多了,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可以……”
  练到此时,傅敏华连声音都显得软弱无力,方才的每一剑不只贯注了他深深的恨意,更挥洒着他所有的体力和内力,现在的傅敏华软的像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有外敌来几乎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了。
  “这个……玄华虽是久历江湖,带艺投师,可是华山乃是名门正派,武功根基之深遂渊博,在江湖上能更在其上的可是少之又少……”
  玄华道人沉吟着,慢慢地将手中的傅敏华放在树下,四周围全是傅敏华方才砍斩下来的枝叶,可见方才出手之力强威猛。
  “不管是什么代价也行,要敏华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出得今日的怨气,得报这无穷羞辱,敏华无论如何都是心甘情愿。好师弟,你再好生想想,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敏华深造,让敏华更上层楼的?”
  “这个嘛……”又沉吟了许久,等到傅敏华实在是苦苦要求,弄的玄华道人没法子,他才说了出来。
  “玄华有个朋友,是一个秘密教派中人,那教派的武功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修练之法尤其为正道人士所不取,但是练成功夫之人却着实厉害非常,只是那种练功方式实在是太过……太过背离正道了,虽然不致于邪恶,但我名门弟子还是别沾的好。”
  “别胡说了,只要能让敏华功力大进,能够杀除曾清华,雪了今日之耻,要敏华落入黑道也愿意,只要能胜就好。玄华你快带我去,早得一刻是一刻,我一定要学到这练功方式,早日习成绝世武功,将曾清华那小子毙于剑下!”
  “可是师兄,你身子还虚,应先休息才是,何况孙师妹的婚礼也快了……”
  “还什么休息!快带我去吧,别顾忌什么了,是我一定要你带我去那里不可的,就算事后爹爹问起,一切也有我承担。咱们快走吧!”不听尤可,一听到孙香吟的婚事,傅敏华就好像火上加了油一般,气得更是暴跳如雷,连休息都不顾了,硬是逼得玄华道人马上上路,去寻那个神秘的教派。
  “真的……就是这儿吗?”看着四周墙壁上的装饰,连原本心不在此的傅敏华,也不免要惊呼出声。
  玄华道人带他来的这个建筑物真的好大,而且好豪华,本来傅敏华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儿,所看过的大门派厅堂也不知有多少了,豪华的地方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华山派的大厅也算不上是简朴;但是比起这儿,实在是差太多了,傅敏华这是头一次被这种摆设所惊吓到。
  华山派一向文武并重,即使是一般的弟子也非纠纠武夫,傅敏华更是出类拔萃,以他的程度若是去考科举,或许也颇有及第之望;但即使以他的见识之深,厅堂廊庑之间,墙上的字画也有好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只是从空白处的章印题款之多,可见得个个放了出去,全都是无价之宝。
  加上虽然防御的人手不多,但个个眼神充沛,显见实力不弱,连傅敏华这般高手进来,也没有一个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态,一切如常,显见自信之足。
  傅敏华原以为玄华道人带他来的地方,不过是个秘密教派,或许有什么增进功力的秘修方式,但限于时代未久,武学造诣不高,不会有多大作为,但眼见其气魄之宏,让傅敏华心中不禁有些恐慌,刚来时的信心几乎已经消失了不少。
  “不用担心,师兄。”玄华道人回头一笑,虽然很少来这儿,但他已很习惯这种场面,只是这种将奇珍异宝环列摆饰的方式,若有些墨水的人还真会吓得不知所措,真不知会主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包子有肉,不在摺上”这道理他也懂,不会笨到把武力摆在走廊上,只是这种场面对武林中人而言,实在很奇怪。
  “这些全都是假的,只是仿制品,会里终究是武林派门,常有可能和外派对敌,如果真的放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这儿,打起来毁了岂不是会暴殄天物吗?”
  “即使是假的也很可怕了,”傅敏华勉强笑了笑:“这种门面,华山实在是摆不出来,就算是假货,收集这么多也表示贵会的实力财力不弱。玄华,我先把话说在前头,虽然我恨曾清华,但我身为华山弟子,是绝对不会出卖华山的,如果你们要我以天险剑法的秘奥做为交换条件,傅敏华抵死不从。”
  “傅先生放心。”玄华道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已经传出了回声,是个女声,声音甜美悦耳,温柔优雅之中还带着几分娇媚之意,傅敏华一听之下,只觉心绪浮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赶快见见说话的人,声音如此甜美可人,想必此女必是天香国色,傅敏华虽然不会笨到听声音就理所当然地想像这人的模样,但却还是忍不住起了这念头。
  “华山的天险剑法秘诀的确贵重,为武林至宝,可是本会并不会下作到逼阁下献出,更不会因此而不肯让阁下入会,本会只是想会合武林高手,研究武学至境,如此而已。在下风雪盈,忝掌天武会会主之职,请多指教。”
  步伐才刚踏进大厅,那温柔美妙的声音正巧说完,就事先练也练不到这么合拍。
  这厅堂虽不比华山的大厅大上多少,也没有外面那么堂皇富丽,但摆设极其精巧,所有的字画都是真品,一看到傅敏华不禁心动,这儿的气氛可比外面还要大方呢!
  不过最吸引傅敏华眼光的,还是上面那美女的出众气派,厅堂旁边排列着数十名侍女,环肥燕瘦个个不同,但却都是非常非常吸引人的美女,虽然姿色尚不如孙香吟,却也都是少有的美人儿了。
  但和当中那丰姿过人,百媚千娇的女会主相比,这些侍女几乎全变成了庸姿俗粉。她是那么美丽,那么高雅脱俗,简直就像是仙女一般,偏偏眼神又那么大胆,扫着男人的眼光完全没有一点点惧怯,却又不流于妓女般的冶艳淫猥,连傅敏华都无法形容,这双眼睛,怎么可能配上这样冰雕玉琢的美女?
  路上玄华道人曾向他介绍,天武会的练功方法,近于采补之术,傅敏华原知会主是位美女,却没想到她这么美貌、这么清雅脱俗,原先已难以想像,见面之后更是绝想不到,她竟会采补这种下流手段。
  “风会主请了。”傅敏华深深一揖,抬起头来,尽量不显出样子地打量着四周,方才因为被风雪盈的美色所吸引,才没注意到旁边。
  厅中座椅罗列,好几个位上都坐得有人,而且好些都是熟人,而其中上位的人中有两位女子最让傅敏华注意,其中一位是个黄衣宫装美女,诱人的艳色仅只微微落于会主之后一筹而已,只是眼神更大胆了,水汪汪的带些媚色,加上肌肤润泽,衣衫颇为暴露,胸前深深地现出了乳沟,衬得勾魂眼儿更是好不诱人。
  另外一位,则是坐在会主右侧的红衣女子,看来年岁比黄衣女大些,神色虽没黄衣女那般诱人,还带着一丝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采,但她穿的却是紧身劲装,完全没有一点遮挡地秀出了诱人的身材,配上那推拒的神色,让男人更涌起想将她征服的狂野欲望。
  “中间那位就是会主,黄衣那位是黄兰青黄姑娘,红衣那位则是洪玉玫洪姑娘,和另外一位白梅香白姑娘合为本会三大勾魂玉女。师兄好自为之,玄华先下去了。”玄华道人在傅敏华耳边小声地诉说完,就欲退下去,但会主的声音却阻住了他。
  “玄华道长,先别下去呀!华山派少掌门武功高绝,少年英雄,系本会钦敬久矣、深欲结交的对象,你竟能将他带来,这实是大功一件,本宫要好好赏你,从今以后玄华道长进位三级,准予入厅议事。道长,你远来辛苦,如果有空,让兰青或玉玫去陪你吧!”
  “这……就请兰青姐姐好了。”
  “是吗?”黄兰青格格娇笑起来:“也好,就让兰青瞧瞧,你在华山门下修练之后,功力究竟有什么长进,名门正派的功力应是不凡。唔,原来如此……”她冲着傅敏华笑了出来,看着玄华道人的眼中闪着些许狡黠。
  “玄华,你明知外人若要入会,一定要通过床技考验,虽然年岁尚轻,功力未必深厚,但以傅少掌门的身份,至少也要我或是玉玫姐姐来测试,现在你要我陪,是要让傅少掌门轻松一些啰!想不到你还蛮有心机的。”
  “既然这样,你就收点手,”虽然被说功力不如黄兰青,但洪玉玫并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的样子,显然在床上媚功方面她也服了黄兰青:“让玄华道兄好好享受吧!他干了这样大的功劳,你可别自恃阴功深厚,反而吸的他功力流失,那就大失慰劳之意了。”
  “两位姐姐且慢。”一个声音轻轻柔柔地滑入了在场诸人的耳中,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字而已,但声调之甜美温柔,比风雪盈的声音更吸引人,就好像整颗心都融化似的,光听着那美妙的语音,傅敏华就好像要醉了一般。

  “白……白梅香……怎么会……”玄华道人的声音发着微微的颤抖,赶忙附在傅敏华的耳边,将他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那就是三大勾魂玉女之一的白梅香白姑娘,是会主最重视的人,绝对……绝对不可无礼。这倒奇了,她一向深居简出,连厅议也很少参加,甚至连会中也没几个人看过她的如花玉容,怎么会今天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梅香?”望着厅边的白色纱幕,风雪盈的神色温柔至极,好像说话的不是她的下属,倒像是她亲爱疼惜的孩子一般。
  傅敏华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听玄华道人的话意,他早已知道白梅香是天武会中最受宠的女人,风雪盈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意见完全没有一次拂拗过,简直可说是言听计从。即便他在天武会中身份地位再高,高到连另两位勾魂玉女都可以予取予求,一旦染指于她,风雪盈也绝对不会饶他。
  “傅少掌门所想要的是本会功力增进的秘诀,而不是加入本会,若是我们就这样决定逼他入会,他人在心不在也不成,何况此事应该还要问过傅少掌门的尊翁,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傅少掌门决断吧!”
  不提傅雨其还可,一提起他傅敏华心中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原本对天武会那么理所当然地教他入会的反感,登时被这恨意蒙掉了,他深深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我傅敏华已经决定好了,从今以后我要加入贵会,即使贵会要我对华山出手,我也绝不在乎!”
  “好吧!玉玫,你带傅少掌门进去,好好的测试他的功力。”风雪盈盈盈一笑,似有还无地刚好掩住白梅香帐中的一丝轻叹。
  “傅少掌门,本会一向是以肉欲交欢,来观察个人的程度与实力,这和你一向习惯的方式或有不同。有句话要先说,千万别因你名门正派的身份而留手,更别因门派规条以致不能全心投入,这次测试功力不只是看你的程度所及,还要决定要如何选择方针,让你的功力进步更速,万万不可大意。”
  本来还有三分怀疑,但听到传功之前还要准备这么多事情,显然她们相当重视此事,傅敏华不禁心动起来,看来这功法是确有其事,不是玄华道人胡吹,的确能令他武功大进,孙香吟当日看到曾清华获胜时那带笑的脸又映在眼前,傅敏华不禁心中火起,什么顾忌都抛到了脑后,这回他可要全力出手了。
  “呼!呼!”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傅敏华难免有些无法适应,何况对手又是在此方面经验丰富的洪玉玫。
  虽然为了夺妻之恨,傅敏华暂时将男性的尊严抛诸脑后,任由洪玉玫带领着他,但洪玉玫肉体的功夫真是高明,加上她或许是受了风雪盈的密令,对傅敏华着意慰抚,温婉服侍,床上的事儿才做到一半,傅敏华就已经情不自禁地驰飞起来,将洪玉玫压在床上,展开了强烈冲击,将体力全盘用上,而洪玉玫似也由得他,娇柔地迎合着,完全任由傅敏华行动,只在一些时候轻声地建议着,不但满足了性欲,也满足了男人的尊严。
  只是傅敏华年轻气盛,在这方面终究经验不足,很快就将体力用尽,在洪玉玫身上一泄如注,而且高氵朝之后的酸软,使得傅敏华不住喘息,现在还没办法下床,只能将手臂搁在额上,吸附着汗水,偷眼看着洪玉玫下床,慢慢地拭净了赤裸身上的汗水,红色的劲装慢慢将那惹人心动的胴体遮住。
  “你……傅少掌门的确很厉害呢!到后来玉玫都快受不了了,到现在腰还软着。”取过了搁在房门口的乾净水盆,温柔地将傅敏华身上的汗迹和余渍拭乾,洪玉玫娇滴滴地说着,将薄被盖住了傅敏华的身体:“自从晋位为勾魂玉女后,能和玉玫做的人就少多了,玉玫好久不曾承受过这样厉害的人了。”“是……是吗?”想强撑着起身,让她惊讶于自己的体格强壮,但是腰才一动,傅敏华心中便暗叹,看来自己还是不行,腰间酸酸软软的,连动也动不了,没想到方才动作得那么激烈,竟然像是将自己的体力都透支了。
  “可是……可是玄华师弟告诉我,如果在贵会中身居高位,连对你们两位都可以……都可以……”予取予求这句话傅敏华实在说不出来,倒也不是他对她们可怜,或是名门正派自高自傲的心理作崇,纯粹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那样的高位……至少要在副会主之上才行。”洪玉玫娇娇地笑着,虽然她年纪看来较黄兰青和风雪盈大些,也没有她们的绝代容颜,不过稍胜他进来那时在旁边罗列的侍女们一筹而已,但刚受雨露润泽,份外娇媚,娇柔甜美的笑意衬着,颇有妩媚风姿,那艳丽的模样儿,让傅敏华不禁看呆了眼。
  “若只是一般护法,能够想要的就只有本会的女侍而已,要我们相陪,就得花些本事,让我们情愿点头才行。偏偏本会的副会主,到目前为止不过四人,而且有两位是少林弟子,除了入会时外是绝不近女色的,另两位也专心于武功,对女色虽爱却不算沉迷,其他人我们也未必看得上眼。”
  “那玉玫……玉玫姐姐,你看我的程度,能不能……能不能够得上副会主之流?”
  “这个……”洪玉玫沉吟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以玉玫相试的情况而言,少掌门现在的程度,只能成为本会的护法,除非你有特别的招式武功,否则至少要等个三年,将功力练成之后才有机会。”
  “关于这事,家父已经将华山的镇山剑法“天险剑法”倾囊相授了,如果是以交手武功来决定,敏华未必不行。”
  一边说着,傅敏华一边想要起身,在美人面前将绝招尽展,但是他身子才一动,腰间酥酸之意就上来了,一下又软了回去,只见洪玉玫温柔微笑,服侍着他躺好,完全没有一点认为他失威的表情。
  “少掌门武功虽高,但对这方面却不算在行,刚刚用力差了,以致于腰间颇有一阵子会酸麻无力,天险剑法我知道是绝高的,如果配上这套剑法,加上静修半年的功力,或许就有机会挑战本会的副会主了。”
  俯下身去,轻轻地在傅敏华唇上印上一吻,洪玉玫的声音无比娇柔,又甜又媚:“别太急燥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你远来疲惫,加上一进会就这么激烈的造爱,体力耗损太多,何况玉玫修的是采补之术,虽然方才没有运功,但天然的洪吸之力,仍使得少掌门的功力流了不少进玉玫体内,难免会身子虚弱。等你再休息几天,身子养好了,玉玫再服侍你,将功力全都还你,好不好呢?”
  慢慢地坐到椅上,傅敏华嘴角含笑,一旁的洪玉玫娇滴滴地不敢抬头看他,眉宇之间尽是晕红的神色,昨夜傅敏华再振雄风,甫接手就将洪玉玫杀的溃不成军,让她既爽且酥,没几回合就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
  傅敏华不只是弄得洪玉玫酥爽至极,加上她又将采补之术教授予他不少,天资过人的傅敏华一点就通,立刻便剑及履及,被干的爽歪歪的洪玉玫很快就酥瘫了,将功力尽情献上,任由傅敏华汲取,若不是傅敏华也爱上了她带给他的床上风情、肉体至乐,只要他想动手,昨夜只怕真可以让洪玉玫爽到脱阴而亡,那一声声的娇媚喘息,又期待又求饶的声音,几乎到现在还回响在傅敏华耳际。
  鼻尖嗅到一丝馥郁柔和的馨香,白帐之后身影微动,傅敏华坐正了身子,心下奇怪,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白梅香特别有缘,来到这大厅才两次,却次次都遇上了她。
  “本会为了秘密起见,未能款待少掌门,雪盈在此先行致歉。”
  “不敢。这些日子以来敏华获益良多,已经坚心入会,请会主收纳。”
  “要入本会,需要护法以上一人,和勾魂玉女一人共同推举,玄华道长和洪玉玫已经共同推举了少掌门,以后你就是本会的会众了,只是你新入本会,雪盈身为会主,不能没一个见面礼,早上我和玉玫商量过了,决定由她以阴阳双修之技,助你功力增深。另外关于武功修练方面……梅香,你有没有意见?”
  “关于这方面,首先我们得看看傅兄的出手招式,才能定夺,玉玫姐姐说你已经将华山镇山的天险剑法练成,想必剑术大进,就请傅兄练上两手,不必用天险剑法,只要普通剑招即可,梅香自信能看得出傅兄的程度所及。”
  慢慢走下场去,傅敏华背向众人,嘴角不由得咬了咬牙,他身为男子,又是华山派的少掌门,身份地位何等尊崇?这白梅香竟然说只要他随意出招,就可以看出他深浅,虽然明知她不谙世事,一向深居简出,其实并没有恶意,但仍让他心中不平,傅敏华暗自决定,一开始就要使出天险剑法的杀着,给她看看自己的实力。
  那日他虽未能取胜曾清华,但天险剑法反反覆覆地使了好几回,对各招式傅敏华可已经是融会贯通了,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不住地反覆练习,各招之间已颇有新意,若是现在去和曾清华交手,他虽可能功力不及,但剑招之奇却应足以取胜。
  看完了傅敏华使完一路剑法,帐中人连声音也没出一声,显然正惊惮于傅敏华的剑招之熟练艺高,他不由得有些得意。
  “玉玫姐姐,能不能请你和傅兄先暂等数日,这几路剑法着实出众,梅香得要好好参详参详,才能想出新招,融合于各招之间,更增威力。啊!对了,傅兄和曾清华华山之战已经是武林知名,听说此人武功虽不及你,却还勉勉强强地挡住你的招式,虽然凭藉的完全是内力过人,但招式方面显然也是不弱,能不能请傅兄试演几招,梅香想看看,或许能看得出来此人的出身来历,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想到曾清华心中就有气,但当日之战,每招每式都深深地刻划在他心中,连着孙香吟那令他心痛无比的脸,傅敏华哼了一声,收入鞘中的长剑再出,胡乱使了几招,想一想,再出了几招:“大致上就是这些了,若非敏华天险剑法新学乍练,还不熟悉,凭他这几路三脚猫的剑法,如何和我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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