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太阳黑子 - 第七章 5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五
  中华电影院门口,是个自发的劳务市场。杨自道在那里前后挑了四个保姆回来,最后都黄了。最后找了个四旬妇女,看上去很麻利,姓党。江西的,说老公在这里开出租。没事出来干着玩。爱笑,菜也烧得不错。可是,才干三天,和卓生发摔锅大吵。那女人动作快,把卓生发素食的锅碗瓢盆,和杨自道辛小丰他们的东西胡乱混用,而且,两条短裤也用洗衣机,水龙头总大开着洗菜冲碗,连切菜都不关。她骂卓生发是神经病,卓生发骂她是败家精;那干练的保姆最后说,要么分厨房,要么她不干了!卓生发毫不退让,说,你这种人,到谁家都不受欢迎!
  杨自道两边斡旋,上下讨好,最后保姆要求加五十块工资。杨自道觉得很荒谬,更要命的是,卓生发说,留她,就至少要加他五十元水电费!辛小丰听得头昏脑涨,他知道自己也该去上班了。便说,加加加。给她算了。保姆居然说,看在你和我男人都是开出租车的份上,我先试一个月,他要再吊我,你就是跪下来求我,老娘也不干!
  伊谷夏好多天没有消息了。练车当天晚上,杨自道不放心给她发了短信,她没有回。隔天,杨自道让尾巴给伊谷夏打电话。但是,电话被按掉了。再打,还是按掉。杨自道忍了几天,又给伊谷夏发短信,说尾巴找你。还是没有回音。
  辛小丰看着杨自道,牵着嘴角微笑。
  这些天,因为有保姆和小丰在家,杨自道玩命地干,只要别人叫替班,他都上。基本上每天都是,早上五点起来,接自己的白班,傍晚五点,交班,可能又开上另一个师傅的晚班的车。这样再开到半夜十二点。回去有时洗都不洗,倒头就睡。
  这天晚上十点多,杨自道接到一个号码陌生的电话:杨师傅吗,你在哪里?小夏——电话就被按掉了。杨自道把车赶紧靠路边,又回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虽然杨自道的电话,不少客人都会拨打,但他肯定这个电话,是伊谷夏的家里打来的,那应该是伊谷夏妈妈的声音,肯定是有问题了。杨自道一边回拨,一边往她家开。依然没有人接。他只好打伊谷夏的手机,一次次被按掉。他停下发短信:我正在过来。十分钟。
  杨自道走最近的路,一路穿梭飞驰,两次从旁边的车掠过,只有一指间距,惊起骂声一片。六七分钟后,他赶到了筼筜丽景大门口,就看到伊谷夏佝偻着,被妈妈和保姆搀扶上了一辆出租车。杨自道想追着那辆出租走,不料,自己的车门被拉开,三个涂抹得像日本艺妓一样的女孩,钻进了他的车。人间天堂!身边的女孩说。
  你们换一辆车好吗?杨自道一直想记前车的车号,可是视线不清。身边的女孩扑闪着扇子一样的假睫毛说,怎不早说?我们都上来了!
  对不起,我正好走神。换一辆吧。求你们了!
  拒载?!——我告你拒载,马上你就被罚五百块!
  杨自道只好掉头,往人间天堂而去。伊谷夏病了,还是那个要命的痛经?家里为什么没有车呢?看她们那个样子,很慌张着急。显然伊谷夏是走了一百多米到大门口来等过往出租的。她很痛苦。杨自道心头阵阵发涩发紧,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还真是非常在意那个女孩。等三个艺妓一下车,钱还没有找好,他就再次拨打伊谷夏家电话。果然,保姆来接了,说,去医院了!肚子痛得要拆房子啦!杨自道说,那现在谁开车接送啊,保姆说,打那个的。伊老板出差了,她哥联系不上。杨自道又问在哪个医院。保姆说不知道,就把电话挂了。
  这工夫,已经有人上了杨自道的车。杨自道心神不定,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衣保安对他打停止的手势,等他发现前面路口有突然出现的路障赶紧停车,一个黑衣保安已经拉开车门,抡起胶棍劈脸打来,杨自道回避之间,见右后镜三个黑衣保安正叫嚣着跑过来。杨自道清醒了,蹬腿狠狠踹开那人,一手飞快倒挡,一脚踩油门,后退几米,再换前进挡猛踩油门,汽车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高速冲向那个红色塑料隔离路障,黑衣保安看车子这么疯狂,惊叫怒骂着避闪。轰的一声,路障向两边撞开,杨自道的车子疾驰而去。

  乘客死死抓住门把,看着杨自道,半天说不出话来。开到大街,杨自道一手摸纸巾,一边对那个惊魂未定的乘客说,对不起。乘客这才叫起来:血!你嘴巴和鼻子都是血啊!黑社会啊?!杨自道点头,说,我不能接这里的客,来候客的司机必须每月交他们三百块钱,才能在这里排队拉客。我们,只能下客,不能上客。
  噢,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刚好看到有人下。
  不怪你,是我走神了。
  那你的引擎盖要修掉不少钱啊。都翘起来了。
  还好,不然我的医疗费误工费比这个高得多。
  临下车,二十元的车费,客人给了一百元,说,别找了。杨自道说,这和你没有关系。客人说,你把计价器上的别人的发票都撕给我好了。我能报销。杨自道挺感动。
  客人走了,直到隔天,杨自道才发现,客人给的是百元假币。要平时,他一摸就能感觉到,但那天,他心里有事,又对那客人充满感激。没想到假币趁虚而入了。杨自道气得直骂娘。那天晚上,杨自道反复在两家医院门口慢行拉客。他一心希望能碰上点滴出来的伊谷夏。同时,他不断打她的电话,都是关机。
  大约十二点,在筼筜湖畔的红粉佳人门口,一个黑风衣的大嘴美女,对他狠狠扔着烟头拦车。杨自道认识她,她也认识杨自道的车。大嘴美女上来,黑风衣里是低胸豹纹紧身衣,白色硬质丝巾;宽阔的铜钉黑皮带下,是黑色皮短裤、及膝的黑靴子。大嘴美女一脸怨愤。杨自道自己心情恶劣,看到了也懒得过问。开了一会,女人发现杨自道脸上受伤,说,叉挨人打还是刮擦了?杨自道说,今天收工早啊。
  女人,呸!恶心!无聊!回家睡觉!
  杨自道还是懒得问,他知道那女人住在黄厝。海边农民盖的出租房里,住着许多吧女、按摩女。到出租房前的一段木麻黄林荫道上,那女人开始脱风衣、解围巾、脱上衣。杨自道一把拽住她的手:怎么?又不想付钱?
  我操!你亏呀?!大嘴美女大怒,三十块钱上个美女!你还亏呀!
  杨自道今晚脾气异常恶劣,他指着路边的豁嘴的垃圾箱骂,那东西天天摆在那,我扔不扔垃圾它都在那,它亏什么?!
  你今天疯了?我操你妈讲不讲理啊?垃圾箱也比他妈的垃圾好!你就把你自己从头到尾扔了,也他妈要收垃圾处理费!
  大嘴美女瞪着黑着脸的杨自道,一口唾沫用力吐在位置前的挡风玻璃上:不是看你人不错,老娘还不乐意!没有两百块,你看我出不出台!我操你妈!
  大嘴美女扔下三十元,摔门而去。
  杨自道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启动汽车,追了上去。
  小石屋一楼,灯光明亮温暖。辛小丰和尾巴在床头灯下一起看书。尾巴打了个大呵欠,辛小丰说,十点多了,这下该睡了。他帮尾巴脱牛仔外套。尾巴叫,手还痛。辛小丰说,好吧,我很慢很慢地脱。明天我们要多练习一下。
  小牛仔夹袄,袖子窄、质地又比较硬,让辛小丰脱得额头有点沁出汗。小家伙看辛小丰心虚,故意哇哇大叫。好容易脱下来,里面掉出个名片大小的通讯录,辛小丰一拿起,竟然就是自己床头柜里密不示入的东西。
  我的!尾巴想夺回去。我的电话本!
  辛小丰打开一看,之前写过的“正”字,全部被撕掉,只剩下现在打头的第一页上剩一个半的“正”字。下面,就是“中班陈杨辛”四个字。再翻过去,就是老陈,爸爸、姐姐、小爸爸、陈杨辛、书书、小狗、大鸡的电话号码。按本子上原有的通讯录的格式填写的。只有小狗和大鸡的后面电话栏是空的,它们没有电话,陈杨辛自己的号码是5555555。
  辛小丰的脸阵阵发青,面对尾巴天真的脸,他好容易忍住了冲口而出的咆哮。之前,他有告诉孩子,不要动他和阿道抽屉柜子的东西。尾巴是聪明的,她看到辛小丰脸色骤变,眼神明显胆怯下来。她伸出手,试探着触摸辛小丰的手。辛小丰脑子空白了好一会,才说,来,我们脱掉毛衣。语调基本平静,但辛小丰的声音竟然全部嘶哑,仿佛声带里忽然堵满了霉锈。现在,尾巴脱毛衣,一声也没有吭,乖乖配合地把毛衣脱了,自己钻进被窝。她一眨不眨的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看着辛小丰,仿佛怕他离去。

  辛小丰说,你撕掉的那些纸张呢?
  尾巴一脸茫然。辛小丰说,你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玩的?尾巴说,昨天……嗯……那天……这个孩子,一直分不清楚昨天、前天、后天的说法。辛小丰说,你记不起来撕下的纸张放哪里了,是吗?尾巴点头。辛小丰把本子翻给尾巴看,指着“书书”说,这是谁?尾巴大声说,楼上叔叔呀!辛小丰说,是他给你的电话号码吗?尾巴说,是呀。我问叔叔要的。辛小丰说,他看到你手上有这个小本子吗?尾巴点头。
  辛小丰说不出的绝望和空虚,好像这十多年来的一切都很虚妄。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清零了。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隐秘交待,他甚至羞于做这样的记录,正是这样,他特别不愿意任何人看见它,包皮括阿道。可是,他又知道,这个幼稚可笑的记录,一点一点给他带来了隐秘的慰藉。十几年来,不知哪一天开始,每帮一次人、每抓一个混蛋,他都会记上一划,这记录令他羞愧难堪,可是他还是坚持记下来了。现在,几乎都不存在了。这也许就是一个暗示,暗示他,十多年来,他一笔一划甚至拿生命做代价的积累,实际上依然是轻若鸿毛的东西,转眼就灰飞烟灭了。
  尾巴大睁着眼睛,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辛小丰,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辛小丰拿过笔,把本子上的“书书”改成了“叔叔”,说,你这个是书本的书,我这个才是叔叔阿姨的叔。记住了吗?尾巴点头,她拿过本子,翻到第一页,指着剩余的—个半“正”字说,你不会写正字吗?我会呀!
  辛小丰笑起来,我也会了,是原来不会。
  那撕掉也没有关系,你都会了呀!
  辛小丰说,对,算了。这个本子送你了。
  在卓生发的窃听备忘本上,辛小丰通讯录上遗失的五页小纸片,已经被他用胶水粘在上面。卓生发把玩着这五张小纸片,脑子里不断回放关于它们的对话。这个小通讯录,当时卓生发像侦探一样,到楼下翻看的时候,就在一个床头柜的抽屉深处,发现了它。看上去是普通的,但是,卓生发有一个直觉,它不普通。普通的东西没有必要这么放,楼下的甚至钱都不会小心放。当姓杨的擅自给床头柜加锁时,卓生发感到,就是为了保护它。
  “他看到你手上有这个本子吗?”(不知孩子什么反应)“是他给你的电话号码吗?”(姓辛的这么追问小孩)“是呀。我问他要的。”
  是的,没错,楼下很在意这个小本子,尤其在意楼上的“他”是否知道它。这只能说明,它是特别的东西,很特别的东西。
  卓生发反复翻看琢磨着它们,每一页、每一个“正”字的五笔,都不像是一气呵成连贯写出的,有时虽然是同一枝笔写的,但不是连贯完成的,有时笔不同,就可以很明显看出,这是一个记录。这么隐晦,它究竟记录了什么呢?一笔一笔见不得人的买卖?或者一个隐秘的计划实现?一个秘密的得到?
  在楼下的床头柜里,卓生发第二次琢磨它的时候,是姓杨的企图装锁之后,那时,卓生发比以前镇定,很小心地察看了一次。首页有一串数字8191988。猜不出这是什么,银行账号比这数字长。密码?股票代号?电话号码也不像。猜不出。但卓生发倾向于这种性质判断:这是一份邪恶的记录单。
  楼下,后来出现的叫伊谷夏的姑娘不一样,她就像一棵春天里刚刚长出绿叶的树,没有一片旧叶子。她第一次上楼,小卓放下大骨头就不断嗅她,并逮了机会,舔了她的腮帮。那个姑娘把惊恐和尴尬都藏在挣扎出来的友好的问候里,她说,嗨!嗨!!我长得就那么像猪大骨吗——

  小卓对她的友善豁达,十分满意。卓生发给她泡了最好的茶。两人聊出了许多共同语言。卓生发告诉她,妻子、孩子以及岳母,在外旅行中,死于一场坠崖车祸。得了一些保险赔偿,但他不打算再成家,红尘深处,到处都是有毒之人,他准备就这样在红尘边,干干净净地度过余生。他看到那个姑娘眼圈都微微发红了。卓生发告诉她那只叫小发的鸡的来历。伊谷夏听了也十分难过。
  第三次碰到伊谷夏,就是在小石屋下面的大榕树下。女孩子一个人,光着脚,对着树合掌祈拜什么。
  那一天,卓生发和伊谷夏聊得更深了,他们一起在天界山后山小路散步。伊谷夏因为新鞋打脚,只好脱下,一直提在手上。卓生发就带她专走细沙地和柔软的草地。卓生发带她认识了旅人蕉、油棕、米棕、沙糖棕、越南蒲葵。
  卓生发说,你刚才跟大榕树祈祷什么?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卓生发大笑,说,我知道你在求什么。你对那个白头发很好。他不上心。对不对?
  一般般了。伊谷夏说。
  别傻了,他配不上你。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卓生发原意是一个天使,一个魔鬼。那家伙百分百不是好人。可是,伊谷夏对他的话无比热切的眼神,令卓生发反而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兜底直说。他和她之问,虽然很友好,但毕竟还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和信任。
  伊谷夏却站住了,她扭脸看着房东:为什么?卓生发含蓄地微笑着。
  喂,告诉我,你天天和他住一起,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随便说说,说着玩嘛,我们俩有交情了呀。
  我就是觉得他配不上你,差远了。你会后悔的!
  那个,……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女人?他有女人就正常了。
  那……什么意思你?
  一个怪人嘛什么意思!他们都是古怪的。三个男人,三四十岁了吧,一个个一身蛮力,都不结婚,没有一个亲戚来过,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还出入变态酒吧,换你怎么想?那个讨人爱的小女孩,到底是谁的孩子?天知道!每个家伙都说是她父亲。鬼才相信!
  你是这样想的?伊谷夏嘟哝,他们是好朋友,尾巴是比觉姐姐的孩子呀……
  你相信了?这孩子的名字叫陈、杨、辛,你不觉得奇怪吗?姐夫姓什么,难道也姓陈,为什么姐姐姐夫都失踪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陈杨辛,不就是这三个家伙的姓氏吗?这世界上,没有男人会这样相处的!你认为这正常吗?
  你觉得他们三个……是同性恋?
  你自己琢磨吧,也许比这还要复杂呢。说心里话,要不是你来说情,我早就不想再租给他们了,我都做好了提前退租的赔偿准备。
  为什么啊,你觉得恶心是吗?
  我住上面,恶心不到我。我就是感觉不舒服。噢,我们互相信任,我多说了一些,但我们的谈话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否则邻里关系就更糟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两人顺着小路往外走。卓生发说,你刚才对大榕树说了什么?
  伊谷夏也感到了卓生发的好奇和执拗的分量。她说,我问它我今年能不能结婚。
  卓生发笑,你才多大呀。它不会同意的。
  我跟它说,我是个不合格的产品,只有结婚生子,我才能改良好,就和健康人一样了。我想那个人能天天抱着我睡觉,然后抱着我和孩子一起睡觉。
  卓生发将信将疑,说,大树怎么说?
  它说不行。
  你怎么知道它说不行?
  伊谷夏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想了想,她说,我是认真的。
  卓生发郑重点头。
  我跟它约定,如果它的树冠枝叶在摇,就表示它在打招呼,礼节性的问候,表示友好;如果它树下的胡须在飘拂,就是它在笑,表示接纳我的想法、支持、许可。
  结果呢?
  结果我每次问这个问题,它的胡须都不动。哪怕山里大风吹得到处树叶响,它都纹丝不动。你说奇怪不奇怪?
  卓生发说,不奇怪。你要尊重这棵老榕树。
或许您还会喜欢:
妻妾成群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3
摘要:第1节四太太颂莲被抬进陈家花园时候是十九岁、她是傍晚时分由四个乡下轿夫抬进花园西侧后门的,仆人们正在井边洗旧毛线,看见那顶轿子悄悄地从月亮门里挤进来,下来一个白衣黑裙的女学生。仆人们以为是在北平读书的大小姐回家了,迎上去一看不是,是一个满脸尘土疲惫不堪的女学生。那一年颂莲留着齐耳的短发,用一条天蓝色*的缎带箍住,她的脸是圆圆的,不施脂粉,但显得有点苍白。 [点击阅读]
莫言《红高粱家族》
作者:莫言
章节:60 人气:2
摘要:一九三九年古历八月初九,我父亲这个土匪种十四岁多一点。他跟着后来名满天下的传奇英雄余占鳌司令的队伍去胶平公路伏击日本人的汽车队。奶奶披着夹袄,送他们到村头。余司令说:“立住吧。”奶奶就立住了。奶奶对我父亲说:“豆官,听你干爹的话。”父亲没吱声,他看着奶奶高大的身躯,嗅着奶奶的夹袄里散出的热烘烘的香味,突然感到凉气逼十人,他打了一个战,肚子咕噜噜响一阵。余司令拍了一下父亲的头,说:“走,干儿。 [点击阅读]
芙蓉锦
作者:佚名
章节:55 人气:2
摘要:001婚礼中的插曲1林静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不禁伸手抚触自己的脸庞。高挽着的头发,披着轻柔的婚纱,精致的妆容,有着一种妖冶的美,雪白的项颈装饰这耀眼的钻石项链,圆润的耳垂搭配着同一系列的耳环,巴黎空运过来的婚纱,镂空的设计衬托着她那姣好的身材,带着点妖娆。这是她吗?林静不禁在心底问自己。是的,是她,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而她就是新娘。 [点击阅读]
喊山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4
摘要:太行大峡谷走到这里开始瘦了,瘦得只剩下一道细细的梁,从远处望去拖拽着大半个天,绕着几丝儿云,像一头抽干了力气的骡子,肋骨一条条挂出来,挂了几户人家。这梁上的几户人家,平常说话面对不上面要喊,喊比走要快。一个在对面喊,一个在这边答。隔着一条几十米直陡上下的沟声音到传得很远。 [点击阅读]
被禁止的爱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我初识丛昌岷博士是在仁心医院开设心理诊所的头一年。心理诊所顾名思义就是治疗人们的“心病”的地方,它不像医院的精神科那样,用传统的处方开药的方式来治疗,而是用谈话交流、认知的改变,或者梦分析、催眠、音乐、以及艺术的表现,甚至生物反馈等技术来进行,达到不药而愈的效果。 [点击阅读]
北京北京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一九九四年北京的一个夏夜,我说:“我要做个小说家,我欠老天十本长篇小说,长生不老的长篇小说,佛祖说见佛杀佛见祖日祖,我在小说里胡说八道,无法无天。我要娶个最心坎的姑娘,她奶大腰窄嘴小,她喜欢我拉着她的手,听我胡说八道,无法无天。我定了我要做的,我定了我要睡的,我就是一个中年人了,我就是国家的栋梁了。 [点击阅读]
国史大纲
作者:佚名
章节:73 人气:2
摘要:钱穆着商务印书馆修订本凡读本书请先具下列诸信念:一、当信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已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否则最多只算一有知识的人,不能算一有知识的国民。)二、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否则只算知道了一些外国史,不得云对本国史有知识。 [点击阅读]
血色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在钟跃民的记忆深处,1968年的那个冬天发生的事情显得格外清晰,那年冬天他差点儿卷入一场杀人案中,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1968年是个闹哄哄的年头,钟跃民记忆中的背景是红色的,当时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用红油漆覆盖起来,上面写满了毛主席语录,映入眼帘的是红旗、红色的语录本、红袖章……总之,红色成了当时的主色调,连每个人的内心里都充满了红色的希望。 [点击阅读]
韩寒《青春》
作者:韩寒
章节:45 人气:2
摘要:《青春》里收编了我最近的一些文章。这本书最早在台湾地区出版,大陆版本自然多有不同。这个书名源于早先时候富士康员工不断跳楼,我写了一篇文章,叫《青春》。这是一个太大的名词,其实不太恰当,就好比你不能弄一些街拍照片就出版一本摄影集叫《中国》。和很多人逝去的青春不一样,这篇文章得以幸存。文章里提到的一个朋友,是我的邻居,出现在很多的场合,包皮括《独唱团》里的《所有人问所有人》。 [点击阅读]
倾城之恋
作者:张爱玲
章节:9 人气:3
摘要:娄家姊妹俩,一个叫二乔,一个叫四美,到祥云时装公司去试衣服。后天他们大哥结婚,就是她们俩做傧相。二乔问伙计:“新娘子来了没有?”伙计答道:“来了,在里面小房间里。”四美拉着二乔道:“二姊你看挂在那边的那块黄的,斜条的。”二乔道:“黄的你已经有一件了。”四美笑道:“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多做两件,这两天爸爸总不好意思跟人发脾气。”两人走过去把那件衣料搓搓捏捏,问了价钱,又问可掉色。 [点击阅读]
美学散步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李泽厚八十二岁高龄的宗白华老先生的美学结集由我来作序,实在是惶恐之至:藐予小子,何敢赞一言!我在北京大学读书的时候,朱光潜、宗白华两位美学名家就都在学校里。但当时学校没有美学课,解放初年的社会政治气氛似乎还不可能把美学这样的学科提上日程。我记得当时连中国哲学史的课也没上过,教师们都在思想改造运动之后学习马列和俄文……。所以,我虽然早对美学有兴趣,却在学校里始终没有见过朱、宗二位。 [点击阅读]
鬼车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6
摘要:这已经是苗我白近几天第4次在深夜3点钟被楼下的汽车报警器的鸣叫声吵醒了。他怒不可遏。从30岁起,苗我白的夜间睡眠改为一次性的:醒了当夜就再也睡不着,不管几点醒。这个毛病已经困扰苗我白6年。为了能睡一个完整的觉,苗我白每天下午从5点起就停止饮水,以防夜间膀胱骚扰大脑。和苗我白睡在一张床上的,是他的妻子鲍蕊。鲍蕊不是苗我白的原配妻子。苗我白的第一任妻子是崔文然,那是苗我白的至爱。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