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骚动之秋 - 第二十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一连几天,岳鹏程一门心思集中在筹划月牙岛开发上。这是一个关系全局的大动作。人员要重新调配、招聘,财力物力要统筹安排,岛上准备上马的几个项目也要具体考察和规划:码头水深多少,容得下多少条船?油罐怎么改造,油源怎样才能确保?游艇到哪儿去搞,海上旅游线路能否顺利开通?……岳鹏程如同一位临战的将军,精神亢奋,脑子一直处于空前活跃的状态。
  顺水行舟,偏又刮起鼓帆的风:与东北老客的谈判取得了成功,双方决定,联营建一座年产千吨的大型啤酒厂。岳鹏程决定把啤酒厂作为开发建设的主要项目之一,建到月牙岛上去。为了考证落实,齐修良和大勇跑了县市几个权威部门,得出的是一个危险的结论:由于供大于求和原料没有保障,以及海岛的水不适宜造酒等原因,啤酒厂建成之后,很有可能使大桑园背上沉重的包袱。两人鼓足勇气,如实向岳鹏程作了汇报。然而陈大帅极力鼓怂,岳鹏程雄心正炽,咬定只要抓住对方一切都不成问题,断然在协议上签了字。齐修良、大勇明知后果不堪设想,却也只有暗自摇头叹息的份儿。
  展现在岳鹏程面前的是一片阳光灿烂。他自信月牙岛开发。啤酒厂联营,必将在大桑园的发展史上谱下新的篇章。岳鹏程再也不是一个小小乡村的小小支部书记了,“农民企业家”桂冠上的那个“农民”二字,是注定要丢进博物馆陈列柜里去的。岳鹏程将以更加令人羡慕的形象,踏上更加广阔、壮丽的人生舞台!倚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岳鹏程仿佛看到了自己雄视阔步的未来。
  “叮铃铃!……”电话响了几遍,岳鹏程才从梦幻般的陶醉中惊醒过来。打电话来的是银屏。她中午忘记带钥匙了,要岳鹏程回去给她开门。
  “你妈哪?”
  “我怎么知道?”
  “你爷哪儿去啦?”
  “你净问我,我问谁去呀?你回来不回来?迟到了你负责呀?”
  “你等等,我这就回去。”
  岳鹏程跳起来。他足有一个星期没登家门了,趁淑贞和岳锐不在,正好回去看看。
  那天秋玲突然提出结婚的要求,为了摆脱困境,岳鹏程不得不慨然应允。他把希望放在秋玲冷静下来之后。果然,这两天秋玲没有再找他,也没有再提结婚的事儿。这使他为又赢得一着好棋暗自庆幸。但秋玲的意外冲击,使岳鹏程心里产生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念头:那个已经破裂的家,真的那样值得自己留恋和维护吗?自己与淑贞什么时候才能够和好?即使和好,淑贞还会像过去一样对自己那样痴情和挚爱吗?与秋玲结婚,真的像自己原先想象的那样严重和不可能吗?离了婚,得到新的幸福又得到重用的干部,不是也不少吗?……这种种念头只是偶尔冒出,在脑子里盘旋几圈便溜走了。然而,岳鹏程对于自己与淑贞关系的态度,确实无形中在发生着一种微妙的变化。
  家中似乎还是原先那个样子。恺撒听到岳鹏程的脚步声,立刻迎到面前,摇头摆尾狂喜不禁,娇嗔地表示着亲热和抗议——这位主人不在家,它的地位不知要下降多少倍。尤其是这一次,简直到了遭受虐待的程度!
  安排银屏吃饭,给了恺撒几个安慰,岳鹏程进到内室。内室也没有明显变化,只是他和淑贞的卧室里显得有几分乱。一床小被迭也没迭,可怜巴巴地被冷落在炕上;枕巾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绣着白石老人大虾的枕头。岳鹏程完全想象得出淑贞起床时的情态:无情无绪,被子一掀,趿上拖鞋,只拢了一把散乱的头发,便快快地出门去了。往常的淑贞可不是这样。她手脚麻利,起床后迭被、梳头、洗脸、擦地、做饭,井井有条。等这一切忙过,岳鹏程还躺在被窝里没睁开眼。有时喊了两声不见动静,便爬上床先在脸上亲一口,然后揭开被子,在那光溜溜的屁股上叭叭落下两巴掌。于是岳鹏程像当年听到起床号一样,从床上弹起,套秋衣、穿裤子、系鞋带、上厕所,十分钟以内完成一切动作程序。然后便静等着热牛奶和早点端到面前,喝完吃完嘴唇一抹,逗恺撒蹦几个高撒几个欢儿,大敞大扬出门去了。淑贞伺候完他和孩子,还得赶紧收拾洗刷,然后马不停蹄朝班上去。自从这座新舍落成,不,早在他们结婚和他当上支部书记的时候起,他和她便经常是这样生活着的。

  岳鹏程被那仿佛已经远逝的夫妻生活的乐趣温馨着。他坐到会客室的沙发上时,微微地阖起了双眼。淑贞给予他的爱太多太稠,似乎已经无从追忆了。但那落在屁股上的两巴掌,此刻却出奇地真切、清晰,仿佛还带着脆亮的响声和麻沙沙的痛感,出现在耳边眼前。一切值得留恋的回忆,都蓦然浮现眼前;如文火烘烤,如细雨滋润……
  这样坐了大约五分钟,岳鹏程重新睁开眼睛时,忽然发现墙上出现了一片扎眼的空白——那正是原先悬挂结婚照的地方。他惊讶地把目光四处搜寻,才在电视机橱后的墙旮旯里发现了空空的一张框子,照片和覆盖照片的玻璃不翼而飞了。他心里突突几跳。打开抽屉、橱子一看,自己的东西,包括用过的茶杯。烟斗、钢笔、印戳,以及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件,统统不见了。这显然是被专门清理过的,而且清理得十分干净彻底。
  他的心发出一阵颤抖。随着颤抖,他嗅到一股气味,一股不应当出现和存在的气味。他搜寻着,在墙角一个烟灰缸里,发现了几撮烟灰和烟蒂。他不在家,谁会来呢?会不会是淑贞……岳鹏程一个激灵,警觉起来。他出屋来到伙房。
  “你妈这两天还病着吗,屏?”
  “俺妈病不病你不知道?好官僚!”银屏白过一眼。
  “你妈病得重不重?——我是说。她这两天役给你说么事儿?”
  银屏不回答,只顾吃自己的饭。
  岳鹏程:“屏,你想想,你妈叮嘱过你么个没有?”
  银屏:“你问这呀!今儿早上还嘟囔个没完!”
  “都嘟囔些么个?你跟爸爸学学。”
  “还能嘟囔么个?‘好好学习,长大才有出息!’‘也别太累着,别成个四眼子!’”银屏不无调侃地学着淑贞的腔调。
  岳鹏程微微一愣,又问:“你再想想,今天早上你妈还给你说了么儿?”
  “哦,还有。”银屏调侃的矛头转移了方向,却依然学着淑贞的腔儿:“长大了要跟你哥和你小玉姐学,千万别跟你爸似的!……”
  岳鹏程:“千万别跟我怎么的?”
  “哎呀,爸!你怎么这么烦人!”银屏丢下饭碗甩手走了。高考班是一种特殊生活节奏,除去吃饭睡觉,课堂便是唯一去处。银屏对这种节奏已经习惯了。
  大门“叭达”一声,留下一颗空虚的心。
  ……床上凌乱……结婚照和物品被清除……不该出现的烟气……对银屏的叮嘱……
  疑惑和警觉变得真实而明朗起来了。
  淑贞那种性格的女人,对于丈夫的不忠行为是决然不会放过的。从一开始,岳鹏程便设想出她可能采取的追查、哭闹、上告、离婚等种种行动。这些天淑贞一直没有行动,没有闹出使他难堪的事情来,先前他暗自庆幸。然而现在,岳鹏程却发现了比原先的设想和忧虑严峻得多的情形——绝望!淑贞在用一种绝望的形式,对他的不忠行为进行报复和控诉!

  岳鹏程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震撼了,眼前闪现出淑贞悲愤的神情。那神情飘飘忽忽,沉没到马雅河宽深的流水中了。
  岳鹏程脑壳一阵膨胀,立刻撒腿向院外奔去。罪人!岳鹏程决不愿意做那种千人侧目。万人诅咒的罪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淑贞、拦住淑贞,哪怕磕头下跪,也要把她从自我毁灭中抢夺回来!
  他跑出村,来到马雅河桥上。桥上桥下没有任何异常。他忽然想到,淑贞既然要走绝路,就不会选择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立刻撒腿又向下游水深无人的地方奔去。
  沿着河滨公园的长堤奔出不远,岳鹏程蓦然停住了:下游河边的一方石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洗衣服,那正是淑贞。
  岳鹏程紧绷的心弦霍然松脱,身上一阵酥软,瘫坐到河边的一方石凳上了。
  他忽然想起,淑贞因为自小在河边洗衣服,腿和手都落下关节痛的毛病。家里那台洗衣机坏了几个月了,淑贞几次让他找人修一修,他都忘到了脑后。
  “马上!马上让商场送一台洗衣机回去!”岳鹏程心里默默地说。
  淑贞拿准主意,明天无论如何要上班去。一者花卉公司人原本少,自己又是个头儿,甩下几天人家急急惶惶,自己心里也空空落落;二者经过了几天,心情基本趋于平稳,觉着老是闷在家里太没味道,身子也容易出毛病。头午屋里屋外拾掇了一遍,下午见日头好,又硬撑着,把春天欠下的债——一家人没有拆洗的棉衣,和几件应该收起来的衣物翻弄出来。别人的自然没话可说,岳鹏程的那几件着实让她翻肠倒胃好一阵折腾。你个丧了良心的!烂了臭了我也不管!她把那几件衣服扔到地上。扔到地上也觉得扎眼,又用脚踢着,“驱逐”到屋外的廊台上。她对岳鹏程的怨恨是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单身孤影,夜半醒来,泪水多少次湿透枕巾,想止也止不住。她只好爬起,坐一会儿,或者跑到院里,在秋夜的群星和凉风下呆立,直到心情平静下来才重新回到屋里。而一阖上眼,又挡不住一场恶梦或一场甜梦。恶梦和甜梦给予她的是同样的一件东西——怨恨。往日她对岳鹏程的爱累积起来有多深多重,如今她对岳鹏程的怨恨也便有多深多重。她恨岳鹏程,也恨这个年月。如果不是这几年翻天覆地,还是过去扛大枪、钻山洞、修大寨田,岳鹏程也不见得坏到如今这种份上。作为大桑园的一名群众和花卉公司经理,她不能不承认这种翻天覆地带来的好处。作为一个女人和妻子,她却是宁愿要那个穿一身旧军衣,啃着玉米饼子地瓜干,一手老茧一身臭汗的大头兵和临时工的岳鹏程,而不愿意要这个坐小车住洋楼,财大气粗八面威风的“岳书记”和“农民企业家、改革家”!
  把银屏、羸官小玉和自己的棉衣拆完,棉絮晾起,外罩、里子和其他要洗的衣物搁进盆里端起要走,屋外廊台上那几件衣物却又址住了她。她终于不得不闭着眼,把那几件衣物也收拾起来,搬到河边。收拾着、搬着,心里又是恨——恨自己没个好命,不顾死活恋上这么个负心郎;恨自己本老实没本事,没有看住岳鹏程;恨自己没出息心太善,一肚子苦水没出来,倒又给欺负自己的人……“痴心的老婆负心的汉”,老天爷呀,你可真够公道的啦!
  秋风凉,河水也凉,她还是愿意到河边来洗。那个家让她伤心,憋闷得要死。
  而河边的清风流水中,漂荡着她许许多多美好欢乐的记忆。
  衣服洗完,淑贞回到家里刚刚躺下,徐夏子婶吵吵嚷嚷进门来了:

  “我说你这个贞子呀!你是不要命啦!”
  这段时间,徐夏子婶每天都来跑几趟。来给淑贞煎药,来给女儿宽心,来发泄对那个未来的儿媳妇的怨恨——大勇和小林子并没有因为她的阻拦,改变拆迁东厢房的蓝图。
  “贞子,你这是怎么着!拖个病身子朝河边上跑!你要拆洗东西说一声儿,妈给你拆洗不得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这往后的日子……”
  徐夏子婶坐到炕上,摸着淑贞的手和头数落着,干瘪的眶子里又发了潮汐。
  淑贞见她这样,安慰说:“妈,没事儿。我是想到河边去清亮清亮。哪儿就那么娇惯!”
  徐夏子婶抹抹眼角,道:“贞子呀,不是我说,你那心里可别老是那么问憋着。
  敞亮些!那些事就别去寻思啦!英雄爱美人哪朝哪代都一样。从前哪个有能耐本事的人,不是三妻六妾?银屏她爸能不撇下这个家,也就算……”
  “又是这些歪理!我不听!”淑贞拉过一条枕巾捂到耳朵上。
  “好好,不听。我不说了行吧?”徐夏子婶下炕要去煎药,嘴里却又嘟哝着:
  “你个贞子呀,性子比你妈还犟!犟也好,我要是你,就跟那个骚狐狸精去争争试试!我就不信,你们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有儿有女,鹏程就定准能让那个狐狸精争了去?”
  “妈,你说么嘎?”淑贞一骨碌翻身坐起。
  “好好!你妈该死,你妈该死!”徐夏子婶连忙找出药铫子,进厨房去了。
  ……跟那个骚狐狸精去争争试试……不信……鹏程就定准让那个狐狸精争了去……
  徐夏子婶的话带着强大的电磁波,蓦然打开了淑贞封闭、沉闷的脑壳。是的,为什么不去争呢?岳鹏程是自己的丈夫,丈夫被人抢走了,为什么不可以再争回来呢?
  争!淑贞呆坐片刻,一个主意便在脑子里形成了。她下床梳洗一番出门,穿街过巷,直朝建筑公司奔去。
  来到建筑公司,淑贞同值班的文书拉了一会儿呱,这才推开了“工程师室”的门。
  “哟,曲工在呀。”淑贞走进,朝正在伏案忙碌的曲工递过一个笑脸,“我还以为你们建筑公司没个活人呢!”
  曲工是贺子磊大学时的同学,又经贺子磊引荐来到大桑园,两人可谓莫逆之交。
  贺子磊与秋玲关系中牵扯着淑贞,他是知道的。
  “哦,是徐经理。”曲工带着一种莫名的忐忑,连忙站起。
  “我找你们经理有事儿,可好,都锁着门!贺工也上工地啦?”淑贞完全是一副随意的神情。
  “嗯……”
  “你忙,你忙。”淑贞佯作出门,一脚出门却又站住了:“哎,你们贺工结婚的日子定了没有?”
  曲工见问到这件事上,支吾道:“这我可说不好。”
  淑贞似作惊讶地说:“你不是跟他是好朋友吗?他跟秋玲谈了半年多,怎么连个日子到现在还没……”
  曲工大惑不解地瞟了淑贞几眼,心下反倒平稳了,说:“听贺工的意思,好像是有些不大放心的事儿。
  “哦,怪不得呢!这八成又是哪个背后嚼舌头根子啦!”淑贞激愤之情溢于言表。片刻却又不无责备地说:“嗨!你们贺工也真算是个有知识的!他今年多大岁数、么个情况?人家秋玲多大岁数、么个情况?要是我说呀,别说人家秋玲不定有那些嚼舌头根子的事儿,就算是原先有点么个大不了的,只要人家现如今真心诚意跟他贺工过日子,那也是他的福分!你曲工评评,我这话在不在理儿?”
  曲工被说得一愣,随即赞许地连连点起了头。
或许您还会喜欢:
谈美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新文化运动以来,文艺理论的介绍各新杂志上常常看见;就中自以关于文学的为主,别的偶然一现而已。同时各杂志的插图却不断地复印西洋名画,不分时代,不论派别,大都凭编辑人或他们朋友的嗜好。也有选印雕像的,但比较少。他们有时给这些名作来一点儿说明,但不说明的时候多。青年们往往将杂志当水火,当饭菜;他们从这里得着美学的知识,正如从这里得着许多别的知识一样。 [点击阅读]
跟谁较劲
作者:佚名
章节:78 人气:0
摘要: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家人、爱情、理想、报仇、还债、真相、过好日子、繁衍后代、证明什么、轰轰烈烈地死去……这些都是后天赋予人不同的价值观而让他们去这么想的。活着本身可以什么都不为了,因为当我们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在活着了。活着是件被动的事儿。人不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而是发现自己活着,才去想是不是得为点儿什么活着。 [点击阅读]
身边的江湖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一两年前,在大理,他开辆老富康来接我们,说“走,野哥带你看江湖”。他平头,夹克,脚有些八字,背着手走在前头,手里捞一把钥匙。我对龙炜说:“你看他一半像警察,一半像土匪。”他听见了,回身哈哈一笑。院子在苍山上,一进大门,满院子的三角梅无人管,长得疯野。树下拴的是不知谁家寄养的狗,也不起身,两相一望,四下无言。他常年漫游,偶尔回来住。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只有一排旧椅子,沿墙放着,灶清锅冷,有废墟之感。 [点击阅读]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witthlove,intheair送给之前陪我一起傻的你这是一个关于爱旅行成长的故事兔子安东尼失恋了于是他踏上了旅程寻找一棵开满鲜花的树旅行中他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对人生和爱也有了新的体会Chapter1很久之前onceIwas安东尼温柔又骄傲懒散又认真关于人生他有很多疑问和感想可是又不觉得要着急解答ItmakesmethinkofaperiodinmylifewhenIwasyounyandst [点击阅读]
邵燕祥散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我的心在乌云上面"1979年,在百色,遇到一场突来的暴风雨,使我得到一句诗:"我的心在乌云上面",后来我把它写进《地平线》。这是一句普通的诗,却来自乘飞机的经验。航行在一定高度以上,俯望是一片铅灰的云层,阴沉着,甚或翻滚着,明知它向下面的世界倾注着大雨,而舷窗外是几乎伸手可触、又什么都触摸不到的蓝天,完完整整的,没有涯际的,纤尘不染,碧空如洗,凝重而空茫,那么均匀地充满透明的阳光。 [点击阅读]
采桑子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0
摘要:主要人物简介金载源:有清廷授予的镇国将军头衔,曾留学日本,毕业于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生有七子七女,20世纪50年代初期逝世于北京。大福晋:瓜尔佳氏,清廷责任内阁大巨裕成之女。生有长子舜铻、五子舜锫,长女舜锦、三女舜钰。二夫人:张氏,安徽桐城人,康熙保和殿大学士张廷玉后裔。生有二子舜镈、三子舜錤、四子舜镗、六子舜针、七子舜铨,二女舜镅、四女舜镡。三夫人:陈氏,北京市人,贫民出身。 [点击阅读]
金拇指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当被我经历过一万七千五百多次的清晨又一次光临我时,我着实感到厌倦。我睁开眼睛,预看上帝分配给我的属于我的这一天,我不知道怎打发它。前些年的某天,当我从一张报纸上看到“雷同”这个词时,我马上想到了人生的每一天。世上还有比人生的每一天更雷同的事吗?那张报纸上说,雷同是杀害艺术品的刽子手。照此推论.雷同的生活就成了杀害人生的刽子手。 [点击阅读]
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第1节:序(1)序【一】送给亲爱的小茧结束之后写在开始之前是个爱做梦的人幼儿园的时候梦见日本鬼子成群结队的翻过我们家大院的大铁门在深夜放火抢夺小学时候梦见天空忽然暗下来然后远处天边刹那出现耀眼的火焰天好像打开了一样然后看到宇宙星系以及异常绚丽的极光尽管那时我还不清楚极光是个什么东西似乎第三次看罗马假日的那个晚上梦见我和大臣们站在罗马宫殿里众多记者围住我们有个记者问我吃过那么多蔬菜你最喜欢的是什么然 [点击阅读]
韩寒《三重门》
作者:韩寒
章节:22 人气:0
摘要:林雨翔所在的镇是个小镇。小镇一共一个学校,那学校好比独生子女。小镇政府生造的一些教育机构奖项全给了它,那学校门口“先进单位”的牌子都挂不下了,恨不得用奖状铺地。镇上的老少都为这学校自豪。那学校也争过一次气,前几届不知怎么地培养出两个理科尖子,获了全国的数学竞赛季亚军。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