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七钟面之谜 - 第十七章 晚餐之后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十七章 晚餐之后
  乔治信不过现代的新发明,大宅第没有装设像中央暖气这一类现代的东西。结果是,当女士们在晚餐之后走进客厅时,里头的气温非常不合现代晚礼服的需要。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成了吸铁石,三个女人都被吸了过去,在火炉旁边缩成一团。
  女爵发出了一声受不了冷空气的异国美妙声音。
  “白天越来越短了。”库特夫人说着把菜花色大围巾往宽大的肩膀上围紧一点。
  “乔治到底为什么不把这屋子弄暖一点?”疾如风说。
  “你们英国人,从来就不把屋子弄暖。”女爵说。
  她取出长长的滤烟嘴,开始抽起烟来。
  “那壁炉是老式的,”库特夫人说,“热气都从烟囱跑上去了,根本没进房间来。”
  “噢!”女爵说。
  一阵停顿。女爵显然对她的同伴感到厌烦,因而交谈变得困难。
  “奇怪,”库特夫人打破沉默说,“玛卡达太太的孩子会得了腮腺炎。至少,我的意思并不真的是说奇怪──”“腮腺炎,”女爵说,“是什么?”
  疾如风和库特夫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说明。最后,在她们两人的努力之下,终于说通了。
  “我想匈牙利的小孩子大概也会得吧?”库特夫人说。
  “啊?”女爵说。
  “匈牙利的小孩子,他们也受腮腺炎之苦吧?”
  “我不知道,”女爵说,“我怎么知道?”
  库特夫人有点诧异地看着她。
  “可是据我所知你的工作──”“噢,那个!”女爵两腿交叉,取下滤烟嘴,开始快速地说着。
  “我来告诉你们一些恐怖的事,”她说,“我所见过的恐怖事。不可思议!你们不会相信的!”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她流畅而生动地谈论着。各种饥饿、悲惨的景象在她的刻划之下栩栩如生,令人不可思议。她谈到大战过后不久的布达佩斯市,一直谈到迄今的变迁。她谈来富有戏剧性,不过在疾如风想来,她有点像是一部留声机。
  开关一开,它就哗啦华啦流出声来。不久,她会突兀地停下来。
  库特夫人听得毛骨悚然,心神震颤──这是显而易见的。
  她坐在那里,微张嘴巴,悲伤的黑色大眼睛紧盯住女爵。她偶尔插入一两句她自己的观感。
  “我有一个表亲,三个孩子都被活活烧死了。太可怕了,不是吗?”
  女爵不理会她。她继续不停地说下去。最后她停了下来,就如同她开始时一样突兀。

  “就这样!”她说,“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有钱!——
  但是没有组织。我们需要的是组织。”
  库特夫人叹了一口气。
  “我听我先生说过,没有组织条理,什么事都做不成。他把他的成功完全归功于这。他说没有这,他永远不会出人头地。”
  她再度叹一口气。突然一幅欧斯华爵士没有出人头地的景象浮现在她眼前。一个保有在脚踏车店那愉快的年轻人一切特质的欧斯华爵士。一时之间,她突然感到要是欧斯华爵士没有组织条理,那么生活会是多么愉快。
  在相当令人难以理解的联想驱使之下,她转向疾如风。
  “告诉我,艾琳小姐,”她说,“你喜欢你家那个主园丁吗?”
  “马克唐那?这——”疾如风犹豫着,“没有人可能真正喜欢马克唐那,”她歉然地解释说,“不过,他是个一流的园丁。”
  “噢!我知道他是。”库特夫人说。
  “他还好,要是让他安守本分的话。”疾如民说。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库特夫人说。
  她一脸羡慕地看着显然轻易就让马克唐那守本分的疾如风。
  “我只喜欢高格调的花园。”女爵梦想般地说。
  疾如风睁大眼睛看她,但是这时的注意力被引开了。杰米·狄西加走进来,出奇匆忙地直接对她说:
  “喂,你现在就去看看那些蚀刻版画好吗?他们在等着你。”
  疾如风匆匆离开客厅,杰米紧随在后。
  “什么蚀刻版画?”她随后关上客厅的门之后问道。
  “没有什么蚀刻版画,”杰米说,“我得找个借口把你找出来。走吧,比尔在书房里等着我们。那里没有其他人在。”
  比尔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显然非常困扰不安。
  “听我说,”他脱口就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你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头。这屋子十之八九会有一场混乱,到时──”他以一种悲伤不忍的眼光看着疾如风,令她感到一降温暖、舒适。
  “她应该置身事外吧,杰米?”
  他向另一个人恳求。
  “我早就告诉她了。”杰米说。
  “去它的,疾如风,我是说——有人可能会受到伤害。”
  疾如风一转身,面对杰米:“你告诉了他多少?”
  “噢!全部。”
  “我还没全搞清楚,”比尔坦诚说,“你到七钟面俱乐部去,等等。”他闷闷不乐地看着她。“喂,疾如风,我真希望你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牵扯进这种事情里。”
  “为什么?”疾如风说,”这些事情很刺激。”
  “噢,是的——是刺激。可是可能非常危险。想想可怜的龙尼。”
  “是的,”疾如风说,“要不是你的朋友尤尼,我想我大概不会像你所谓的‘牵扯’进这件事里。不过,我是扯进来了。
  你再怎么废话连篇都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你非常有运动家精神,疾如风,可是──”“少恭维了。我们来计划一下吧。”
  令她大松一口气地,比尔接受了她这项提议。
  “你说的配方没错,”他说,“艾伯哈德是带着某种配方,或是欧斯华爵士带着。那玩意儿在他工厂试验过了——非常秘密地。艾伯哈德跟他一起在那里。他们现在全都在研究室里——可以说正谈到核心问题。”
  “史坦利·狄格比爵士要在这里待多久?”杰米问道。
  “明天就回城里去。”
  “嗯,”杰米说,“那么有一点相当清楚。依我看,如果史坦利爵士是要带着配方走,要发生任何奇怪的事的话,会是在今天晚上。”
  “我想大概是吧。”
  “毫无疑问。这倒把事情的范围缩小了下来。不过聪明的小子可要发挥最大的聪明了。我们必须仔仔细细商量一下。首先,今晚配方会在什么地方?在艾伯哈德那里,或是欧斯华·库特爵士那里?”
  “都不是。据我所知,今晚就会交到航空部长手里,好让他明天带进城。这么一来,一定是会在欧路克手里。”
  “哦,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如果我们相信某人会在偷取那份文件时挨枪,那么我们今晚就必须守夜监视,比尔。”
  疾如风张开嘴巴好像要抗辩,不过又一言不发地闭上。
  “对了,”杰米继续说,“我今天晚上在大厅里认出来的是哈罗斯的警察局长,或是我们苏格兰警场的老友李斯崔烈?”
  “有脑筋,华生。”比尔说。
  “我想,”杰米说,“我们大概有点碍了他的事吧。”
  “没办法的事,”比尔说,“要是我们决心干到底的话。”
  “那么就这么办了,”杰米说,“我们分成两班守夜?”
  疾如风再度张开嘴巴,然后再度一言不发地又闭上。
  “你说的对,”比尔同意说,“谁值第一班?”

  “我们掷硬币决定好吗?”
  “也好。”
  “好。开始了。正面你先我后。反面则相反。”
  比尔点点头。硬币从空中旋转降落。杰米俯身看着。
  “反面。”他说。
  “他妈的,”比尔说,“你值第一班,也许好玩的都被你占去了。”
  “噢,这可难说,”杰米说,“罪犯非常难以捉摸。我什么时候叫醒你?三点半?”
  “这倒还算公平,我想。”
  现在,疾如风终于开口了。
  “那我呢?”她问道。
  “没事。你上床睡觉去。”
  “噢!”疾如风说,“好可不怎么刺激。”
  “难说,”杰自和蔼地说,“说不定会在睡梦中被谋杀掉,而比和我平平安安的。”
  “哦,总有这个可能。你知道吗?杰米,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爵的样子。我怀疑她。”
  “胡说,”比尔厉声叫道,“她完全不可疑。”
  “你怎么知道?”疾如风反驳说。
  “因为我知道。匈牙利大使馆有个家伙替她担保。”
  “噢!”疾如风一时被他的热烈语气吓了一跳。
  “你们女孩子都是一样,”比尔不悦地说,“就因为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疾如民太熟悉这种不公平的男性辩词了。
  “哦,那你就去对着她粉红贝壳般的耳朵大谈知心话吧。”
  她说,“我要上床去了。我在客厅里无聊死了。我可不再回那里去。”
  她转身离去。比尔看着杰米。
  “好个疾如风,”他说,“我还在担心我们可能说不过她。
  你知道她凡事都是那么的死心眼。我想她接受的那种样子实在了不起。”
  “我也是,”杰米说,“令我吃惊。”
  “她明理,疾如风。她知道什么时候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
  喂,我们是不是该拿把要命的武器?做这种事情的人通常都带着武器。”
  “我有一把蓝管自动手枪,”杰米有点自负地说,“有几磅重,看起来很要命。到时候我会借给你。”
  比尔一脸尊敬、钦佩地看着他。
  “你怎么想到要带那玩意儿?”他说。
  “我不知道,”杰米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想到了。”
  “我希望我们不会射错了人。”比尔有点担忧地说。
  “那会是不幸。”狄西加先生严肃地说。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