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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老大 - 第三章先敬礼,后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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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酒店的高级别墅。
  罗杰斯见到了高傲的莱昂里诺,他露出诡诈的笑容,托尼正押送着班比·胡克在去沙漠旅馆的途中,他在那里安排了20个狙击手,他们很乐意在空寂的沙漠里像追猎黄羊一样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
  萨昂里诺20刚出头,高挑的个子,健康的身体,身上穿着剪裁十分合体的西装,他鹰似的鼻子显示着权贵,他是甘比诺最好的替身。
  “我们可以在该死的托尼走了后谈一笔主意,”萨昂里诺说,“我的叔叔想让你的酒店成为拉斯维加斯最好的酒店,他准备投入5000万美元帮你建一座最豪华的地下赌屋,笼络高层人士,他会给你介绍一些有趣的客人。他们是赫赫有名的政治家、律师和大牌明星,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你给他们会员证,让他们享受免费早餐,可以在出纳室签借据,让他们享受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妞儿,他们会提出‘赌博全面合法’的法案的。”
  罗杰斯对这一说法很高兴,甘比诺确实帮了他不少的忙,但从不求回报,他的智力已经超越了整个星球。他可以控制整个黑手党在美国的命运,并且对他们子孙充满慈爱,他给了萨昂里诺一份在拉斯维加斯的地契,支撑着庞大的帝国,使之欣欣向荣,充满生机。
  “萨昂里诺先生,请感谢唐,那会使我们大发其财的,我已经申请到内华达州赌博委员会的职位,我的好朋友威廉斯参议员一直受到水晶酒店很好的待遇,他很乐意推动赌博事业。这样我们就可以从超级棒球赛、拳击赛中受益。”
  “很好,”萨昂里诺说,“我是一个很守信用的意大利人,家族会出面保证你的前途,聊聊梅尔。表面来看梅尔很愿意跟托尼合伙,托尼日前好像已经挖到很大的金矿,他让唐很伤心,是一个出卖家族的犹太,别的家族都很在意这件事,因为是甘比诺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必须出面解决掉,以防别的家族仿效,唐说这是他最大的耻辱,他不想在闭眼前看到自己孩子受到内部叛徒无情的袭击。”
  罗杰斯在他说话停顿时,递给他一杯埃维昂水泡酸橙,莱昂里诺坐在套有薄荷绿罩子的大椅子里,他们都轻松了一下,闪闪发亮的阳光洒进了室内。罗杰斯注意到莱昂里诺说话时凝视对方的方式,它使双方之间的关系变得很清楚。
  “梅尔曾是唐在拉斯维加斯的希望,他很有头脑,但太过于精明,基尔告诉我,他和托尼在一起谈了一个小时,我能猜出托尼的用意,他急于在拉斯维加斯找一个合伙人。所以,我告诉了唐,唐扯到了你,我们不会让你加入黑帮,虽然那很必要。”
  在一个十分僻静的小酒店里,托尼见到了情绪颓废的梅尔,他要了一杯啤酒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已经找人收拾了残局。”托尼指的是梅尔枪杀黛德丽的现场,那时酒店里有几个人,他们听见枪响就跑了,店主是个土耳其人,他经不住威胁。
  班比·胡克丢下梅尔,独自走了,他不想再惹火烧身,就这样,梅尔给托尼打了电话,几个目击者对这类时常发生在拉斯维加斯的事会听之任之,他们不会很快地报警,托尼赶来时,梅尔已在吸泣,毕竟黛德而带给了他很多快乐。
  托尼叫人送他上了汽车,他则一边威胁店主,一边给了他5000美金息事,剩下的事是搬走尸体,擦干地上的血迹。
  “梅尔,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紧密的合作,”托尼安慰他说,“我会像兄弟一样地保护你的。”“你已经惹恼了甘比诺,他控制的力量可以摧毁任何人。”梅尔开始平静下来。
  托尼露出了微笑,他扫视了一下酒馆的环境,这里人很少。
  “不要再吓唬我了,你不能想象到我的计划已经等待5年,我有能力可以和他抗衡,唐会向我开刀,但,他会得到失望的结果。想想看,我们会讲和的,而且五大家族所有的头目都会赞成的,这毕竟不是一个杀戮的年代,他不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他是一个老人了,时间不多,只想风平浪静地在加利福尼亚海滩钓鱼。”
  “他更喜欢吃意大利干酪和长条面包。”梅尔显然被打劫了,“但我不希望这是一次冒险,”他接着说,“最后在布鲁克林区被活活地勒死。”
  下午1点钟,洛德特工来到了拉斯加斯警局,他见到了莫里斯警长——一个喜欢装腔做势的家伙。莫里斯引他进了里间办公室,透过玻璃,外面是忙忙碌碌的警察,他们有的在录口供,喋喋不休地和刚抓到的罪犯谈话,有的在查案,有的在接电话。
  洛德搬了一张椅子坐下,莫里斯替他倒了杯咖啡。
  “我需要你的合作,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劳,我想让你分享一点。”
  “难道去杀黑手党?”莫里斯故做惊讶地哈哈大笑。
  “你真是无知,我们只不过跟着班比·胡克去抓他的同伙。”
  “班比·胡克?我管辖尽是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应该上拳击排行榜,我想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你这个狗娘养的,马上给我准备4辆警车和20个警察,带足子弹,否则,我将让你滚出内华达州。”
  莫里斯看着他激动的神情,他被洛德的气势给吓住了。
  “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莫里斯仍然调笑地说,“长官,你总该让我知道胡克先生做了什么吧。”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下午2点钟,洛德接通内华达州联邦调查局联络处,他们答应晚上9点钟调来10个特警队员,他们身穿避弹衣,浑身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还佩戴火箭筒。
  莫里斯开玩笑地说:“我们最好有装甲车,这样他们就会跪在地下求饶的。”
  3点30分,莱昂里诺在水晶开始寻欢做乐,他在酒店里的“英国皇室”餐厅用了餐,喝了一大瓶苏格兰威士忌,在他回到别墅时,罗杰斯又给他找来了芬尼和萨丽。
  这次他对她们说:“你们要举止文雅,他可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亿万富翁。”
  莱昂里诺见到她们时,她们穿着紧身的绸缎做的长裙,这使她们全身迷人而华贵。他有点醉意地和她们坐在长沙发上聊天,莱昂里诺举止风雅,是一个善于博取女人欢心的调情老手,不一会儿,她们就被他超人的优越感给迷住了。
  芬尼建议他们跳一段舞蹈,她说,意大利男子是最有男人味的,她开始在音乐抒情的伴奏下,紧紧贴着莱昂里诺的身体。她不停地扭动屁股,用小腹摩擦他的大腿,用手抚摸他结实的臀部,莱昂里诺开始说起下流话,使她们感觉罗杰斯的劝告很好笑。
  莱昂里诺从衣柜里的礼物袋里给她们拿东西,他给芬尼的是一套很贵的女式内衣,给萨丽的是一串珍珠项链,他喜欢用这种方式打动女人的芳心,他嗅着萨尼身体发出丝丝的香水味,开始勃起。
  萨丽开始一件一件替他脱下衣服,芬尼则开始试穿极度性感的内衣,这种内衣可以穿着做爱,并且增加性感。萨丽开始用手摩擦自己的下腹,不停地在地毯上扭动娇小的身体。

  莱昂里诺首先选择的是芬尼,她的身体富有弹性,这使整个做爱过程像是一次健身运动,而进入萨丽身体时,他们则像温柔的情人,享受着性中的爱意。
  莱昂里诺对此乐不知疲,而两个妓女对他也充满了柔情蜜意。最后,莱昂里诺手摸她们的乳房,极度疲乏地睡着了。
  5点钟,诺德特工来到了班比·胡克的居室,这是一个带游泳地和绿色草坪的私人住宅。屋子里,班比正和两个联邦特工谈天。
  班比对昨晚醉酒回家的事一无所知,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坐在床前的两个特工,让他感到死亡之神的降临,他不停地咒骂罗杰斯,直到诺德进来时,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诺德仔细地察看了四周,班比看起来精神不错,他还扎着领带呢。
  “喂,班比,”诺德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说不定会遇到甘比诺卫队的袭击。”
  “我们去哪里?”
  “我已经给你申请到证人保护计划,做完证后,可以不必再上庭,我们会带你到一个很好的去处的。9点钟准时出发,将有六辆警车保护你的安全,你的决定使我们很高兴。”
  “离开拉斯维加斯恐怕是我一生最难过的事,我一无所有,还会受到最严厉的报复,你们得保证,对我个人以前所犯的错误不予追究,否则,我宁肯挨枪子儿。”
  “我想,我们能够做到,不过,你得遣散你手下的喽罗,让他们赶紧从这个城市滚蛋,莫里斯警长很头疼,他可是一个非常需要安全感的人。”诺德一想起莫里斯那油腔滑调的样子,就禁不住想乐。
  “莫里斯可是我的好朋友,他要听说你们抓住了我,他一定会为我感到难过的。”
  晚上8点钟,莱昂里诺醒了,他推开紧贴着他睡得昏昏沉沉的妓女,他有一个习惯,从不和女人在一起搂着睡觉,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们叫醒,哄她们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所。
  他赤裸着身子,走进里面的套房,然后掩住了门。他不想用自己的怪僻去惊醒这两个可爱的尤物,早晨他还想和他们乐一乐呢。
  莱昂里诺拨通了纽约的电话,甘比诺说不定此时正阅读书籍呢。
  “喂,莱昂里诺,我真为你感到高兴,你一定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吧,在纽约日子总过得很快,萨莱诺正为毒品生意的事向我发牢骚呢,他说我不愿让他分享我在法律界的权利,已经有两个人落到了法官的手里,他威胁要找新的合伙人。”
  “教父,”莱昂里诺总用这种尊敬的口吻和唐交谈,“托尼押着班比正进入我设下的埋伏圈,您将再也见不到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了。罗杰斯正像您所说,他很感激您,他对您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甘比诺顿了一下,从话筒里听出他呼吸很不顺畅。
  “我的侄子,”甘比诺仍然声音很清晰地说,“我已经听出你玩乐后的疲倦,你应该学习我的儿子卡尔,他笨头笨脑,却从不忘记传统。一个人在需要斗志时需要节制,托尼是条狐狸,他的牙很锋利,你应该亲自干这件事,而不是让他们去干。
  每一次战斗都关系到家族的声誉,我的预感一向都很灵,经验往往容易得出真理,真正轻松的时候应该是在杀了托尼之后。”甘比诺的声音又开始停顿下来。
  “教父,我会记着您的话的,您一向是很讲道理的人,对待托尼,我还有第二个计划,如果他这一次很不容易死掉的话,我将代替家族成为他最终的执法者。”
  “好吧,莱昂里诺,我不想你在这件事上面花费更多的时间,卡尔已经去了好莱坞,我们一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非常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否则,我们将失去很大的利润的。”
  晚上9点,有两辆黄色的面包车来到了警局,诺德带着胡克也准点到了,莫里斯看起来很紧张,他对诺德说:“镇里的所有匪徒一定会开香槟庆祝呢,你几乎带走了我所有的人。”
  面包车戴上了装甲,所以行进速度较慢,但到沙漠旅馆也只需要两个小时,拉斯维加斯此时正沉浸在狂欢之中。
  花花绿绿的灯染着夜空,弗来明、大西洋赌城、水晶酒店所有的财场和色情场所都弥漫着欢庆,沙漠还带来了太阳烘晒的热气。
  七辆车穿过街区,把那些灯光和喧闹抛在后面,一云儿就感到沙漠的清凉和隐隐的月光在闪耀。
  诺德的车在前行驶,莫里斯紧随其后,他们用对讲机联络,胡克和诺德坐在后排,他们在吃着夹干酪和火腿的三明治。
  班比很放松,他说:“这简直是一次最安全的旅行,甘比诺应该雇联邦调查局做保镖。”诺德正想着莱昂里诺的伏击点,托尼告诉他一定在那两层楼的建筑里,因为他们不会把自已埋在沙子里呼吸。
  诺德有个很不错的家庭,家在芝加哥,有两个儿子,他一直在东海岸缉毒,这次行动也是临时抽调。他放下了一桩墨西哥的毒品走私案子,赶赴这里。基本上他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可是东海岸500多辑毒警察、行政司法长官、地方律师、法官都收赃钱,这是他们收入的10倍,而他只收托尼给的钱。
  托尼对他说:“我的事业就是逐步地洗净双手,变得更有正义感和人情味。”
  他比那些疯狂的毒贩更高明、更有教养,他只听托尼一人调遣,从不干预也不插手别的买卖。
  昨天夜里,托尼从水晶酒店把班比送到他的手上时,告诉他莱昂里诺的计划。
  他说:“那个小伙子在沙漠里等着埋藏我呢,你也许会遇见他,请代我向他问好。”
  他们坐在班比住房的大长椅上秘密地谈话,班比正在卧室里鼾声如雷。
  “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沙漠。”托尼指的是班比,“他不只让甘比诺先生难堪,也会使我难堪的。”
  后来,他们开始在清凉的夜色里静静地谈心,这使诺德非常感动,托尼对他很关怀,不但给他优厚的生活使他两个儿子可以上商学院,还替他买了一幢别墅,这样会让一家人在东海岸享受中产阶级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托尼支撑着他心里的道德体系,使他学得心里安全而没有特殊的压力。
  最后,拉法伊开着车子来接他,当他们听见庭园外的鸣笛声,托尼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说:“你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但这是一个疯狂还需要重建秩序的世界。你的枪口就是你的选择。”然后他急匆匆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莫里斯开始呼叫,无边的沙漠让他想起被班比干掉的州巡警。
  “诺德。我们会不会遇到地雷或原子弹,再被他们用马刀砍死。”
  车里面,班比哈哈大笑,他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劲。
  “我不喜欢地雷,”诺德说,“但我希望能把你那张大嘴炸得稀巴烂。”
  9点30分,托尼来到大西洋赌城,梅尔看起来很忙,他精神焕发,穿梭在赌桌之间,见到托尼进来,向托尼微笑地点了点头。托尼要了一万美元的筹码,坐在一个叼着烟,旁边放着酒杯的女赌客旁边,她正在玩“21点”,看来输了不少,正咒骂自己的运气。

  托尼决定输掉5000美元以引起她的重视。
  “嗨,”他向那高个子、身段迷人的女郎招呼。女赌客往往在输了钱以后,就会找男待应生或酒吧的男服务生解闷,以缓解输钱的苦恼,而这些服务生很乐意陪她们风流一常她们大多从纽约、洛杉矶、芝加哥、好莱坞结伙到这里发泄,她们有家庭,甚至是有名望的影星。
  “你可是个不错的小伙,”她看起来很喜欢托尼英俊的面孔,说不定是床上的好伙伴,“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托尼很不在行赌博,半个小时后,他几乎输掉所有的筹码,他仍然笑眯眯的,也许她很不在乎钱,但见到这样出手大方的男人,心中满怀倾慕。
  “我叫米歇尔。”
  “托尼。”
  “咱们喝一杯如何?”
  “很乐意奉陪。”托尼把剩下的筹码做为小费给了服务生。
  他们坐进了离赌城不远处的酒吧里。托尼替她要了一杯名叫“血液”的鸡尾酒,而他自己则要了“玛丽亚红唇”,托尼挑逗的方式总是很有情趣。
  她的大腿真美啊,托尼想。米歇尔脸上的装饰很淡,有着性感色的嘴唇,她笑起来很温柔。
  她啜酒的姿态让他想起简特,简特是纯血统的英国女人,她的肢体丰满而柔软,像一罐甜甜的蜂蜜,安睡时,如同天使,她对倾慕的男人,全身心都浸透了爱,这些记忆使他几乎产生幻觉,让他陷入深深的孤独之中,激发他寻找温暖的心。我实在太爱她了,他想。
  当温柔的目光像海浪一样触动米歇尔时。她很吃惊,她能分辨出每一个注视她男人的内心。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托尼说:“一个不属于这个星球的人,她是在深深爱我时离开我的。”
  米歇尔点着了香烟,指间的香烟使她看起来更迷人,她对这个感伤的男人非常同情,拉斯维加斯只有金钱的欢乐,很容易让人放弃内心。“托尼,我已经很喜欢你了,”她很直率,“我想我能让你很快乐,”她的眼睛很亮,没有丝毫的挑逗。
  米歇尔和她两个同伴同住一间套房,她们很胆小,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几乎不敢去找性伙伴,只是很小心地去赌钱,托尼的到来让她们很兴奋,“我们只在一旁观看,像看电影一样。”当米歇尔邀请她们时,她们并不乐意这么做。
  在女人观察下做爱令托尼很兴奋,他匆匆进入浴室,当他身披浴巾走进客厅里,米歇尔的同伴为他“大卫”的身躯发出惊呼。
  “你们会很遗憾的。”米歇尔说着也走进了浴室。
  在两个女人的邀请下,托尼掀开了身披的浴巾,他并不感到羞涩,向她们卖弄完美无暇男性的躯体。
  米歇尔走出浴室时并没有披浴巾,露出她一样光滑雪白的肌肤。她的头发挂着水珠,如同维纳斯走出大海一样,他们相互凝视,相互欣赏。托尼已经放弃他粗暴占用女人的想法,米歇尔也许不如简特那样有一种纯洁的美,但她的身上有着女性完美的魅力。
  她妩媚、性感、充满性激情,更重要的是她无所隐瞒的勇气。他们以轻柔的方式做爱,在一种彼此连接的温情中展开。几乎是一种瞬间即逝的爱。简特的爱像磐石一样坚定,有时托尼觉得和别的女人做爱是对简特残忍的蔑视,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感受,人不能像天使一样执着,像神一样充满了完全的善性。
  他们之间的交流深刻而缓慢,他们都在细细地品味每一刻稍纵即逝的感觉。托尼亲吻她吊梨似的乳房,这一切看起来那么优美。
  米歇尔的同伴也深深陶醉在这个景象之中,她们后悔刚才的话,情欲会使人忘却所有的,她们把托尼从米歇尔的身上拉走,露出她迫不及待的渴望。
  托尼用这种做爱的方式表达他对简特的思念,同时又为不同的身体所吸引,她们一样拥有骄傲的身体,又潜藏着不同的灵魂和不同的嗜好。
  呻吟声、喘息声充满整个客厅。
  托尼轻轻地关上了房间,他和每一个女子甜蜜地吻别,她们简直爱上他了,给他留下了电话。
  明天,她们将怀着留恋的心情坐飞机回到纽约,他已用他智慧的温情收买了她们的心。回到纽约,他可以选她们任何一个人做情妇,当然,他更喜欢米歇尔。他觉得他们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穿过幽静的走廊,他似乎能听见每一个房间内都有他刚才制造的浪漫气息,这种事对任何人都一样,只不过他做得优秀一些,他已经嗅到到处弥漫着的芳香散发出的气味,这一切打动他的心情,使他在这一时刻重新回到了孤独,他感到身体很疲倦。
  也许这世界本没有让人完全心理上感到满足和安全的性爱。
  这一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双腿发颤,眼前一黑,他看见了简特!她浓装艳抹,手挎着一个满脸胡须的阿拉伯人,款款向他走来。
  简特显然很高兴。当她看到托尼时,双手紧握,发出令人惊颤的尖叫,她扔开那个糊里糊涂的阿拉伯人,静止在那儿,然后情靠着墙,身体瘫软下来。
  “天啊,我的上帝。”她流出绝望的眼泪,泪水里染黑的眼影在她脸上流成一线。
  托尼向她走去,他是耶稣,她则是个肮脏的妓女,她扑向他的脚上,紧紧抓住他的小腿。
  “我是托尼”,他哀伤地说,“简特。”他扶起了她,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闻到她身上散发着引发男人性欲的香水味,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粗大、廉价的宝石硌疼了他,他感到心中无比的刺痛。
  “我的托尼。”简特的身体摇摇欲坠,哺哺地说,像是心中最深层的哀叹。
  那个阿拉伯人注视着难以理解的眼前一幕,他无可奈何向他们摊开手,托尼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币冷冷地抛向他,阿拉伯人优雅地弯下腰,一张一张把钱捡起来,走了。
  10点30分,诺德用红外线军事望远镜看到了那间孤立在沙漠中的旅店,他用对讲机招呼所有车辆停下来。他从车上跳下来,周围柔软的沙漠一望无际。
  所有车辆的人都集中在他周围,除了胡克还留在车上,他们铐上了他的双手,从车上拿走了钥匙。诺德心想,他一定会被法利纳安装的定时炸弹送上西天的。诺德向他的上司解释,这是黑手党制造的爆炸,的确如此。
  坐在黄色面包车里的荷枪实弹的10个特警队员令诺德十分满意。他们身穿避弹衣,个个身手敏捷。莫里斯只领来了14个警察,他们倒显得无所事事。
  “诺德老兄,他们正用望远镜瞄着我们,然后像射击移动靶子射击我们,我们应该像壁虎一样地爬过去。”莫里斯得意洋洋地说。
  “闭上你的臭嘴。”诺德在他手下面前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他,这使他显得垂头丧气。
  所有发电机的引擎都关闭了,周围像死一般沉寂,连一丝风也没有,只听得到在场26人的呼吸和心跳。

  诺德把队伍分成了两队,沿道路两侧向沙漠旅店静悄悄地接近,他和特警组一队,莫里斯和他软弱的手下另一队。两个特工开着装甲的面包车,在他们接近旅馆时开过去。
  走之前,诺德察看了班比胡克乘坐的轿车,用另外一只手铐将他的双脚铐牢。
  “班比,请原谅我这么做,”他对班比露出歉意的笑容,“这对我们都好,我不会让你等着替我们收尸的。”
  “你这个狗杂种,应该选择我去杀莱昂里诺,我比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行,错过这样一出好戏真使我很难受。”
  “好好地睡吧。”诺德拍拍他的肩头,随即关紧了车门。他们走后,有一个特工在车下放一枚带有定时器的炸弹,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将听到令人满意的爆炸声。
  然后,所有的人像猫一样弓着腰行走在沙漠之中,地上映着他们跳动的影子。
  20个甘比诺家族的战士躲在黑暗的建筑中,等着开过来的车辆,他们在黑暗中吸着大麻,这使他们神经松弛、精力充沛,有的人还在喝酒,这在以前的战斗中是绝对不允许的。甘比诺家族有着铁一般的纪律,这是他们战胜其他家族的关键。
  朱利安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们有20支冲锋枪和甘比诺家族最优秀的战士,他们身经百战,杀人如麻,而且有着优良的素质,他们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在荒漠中无事可做,偶而放松一下也不过格。
  沙漠中有很少的沙丘,红外线望远镜能够很轻易地捕捉到他们,这很不利。托尼告诉诺德,莱昂里诺是个自恃很高的人,他会犯轻敌的错误。
  诺德仍然很小心,为此他们几乎要多走3公里的路,在沙地里行走是艰难的,何况他们带着太复杂的武器。诺德前面是行动敏捷的特警队员,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和危险的恐怖分子展开枪战,打得那些家伙屁滚尿流,他们显示出极强的适应性,能很轻松地在沙中穿行。
  11点钟,黑暗吞噬了整个大地,月亮也很少露头,只有这26人野兽般行走的“沙沙”声。诺德看看夜光表,他们已接近那幢建筑物了,它静静地蹲伏在那里,等待着枪炮的摧毁。
  诺德很惊异莫里斯及其同事行动的速度,他们相距500米,这些拉斯维加斯养尊处优的警察只有注射上吗啡,才能这样迅疾地行走。
  诺德用对讲机联系莫里斯,他让他的手下散开去包围旅馆,形成不同的射击点,在那伙人身后打冷枪。
  “他们是一伙嗜血的杀手,能用刀砍你的脑袋,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每一个人都会咬断你的喉咙的,”诺德告诫莫里斯,“听到我的命令再射击,这对你有好处。”
  “诺德老兄,我服过兵役,在越南战场上,几乎每天要杀一打人,那些可恶的猴子一样在丛林里乱跳的越南游击队,差点要了我的命,”莫里斯开始夸夸其谈了,“这些可恶的沙子,他妈的,像蚂蚁一样咬着我的脚。”
  黄色面包车打开远光,在沙漠中缓缓行进,他们不停地按嗽叭,向旅馆里的人打着招呼。
  “趴下。”诺德下达了命令。
  所有参加围击的人都趴在热乎乎的沙子上,甘比诺家族的战士已经从旅馆悄悄地出来。
  “有16人,”诺德一边看望远镜寻找他们,一边告诉莫里斯。
  他们也分成两组,向他们的敌人接近,在诺德他们看来,这伙人在他们的监视下,简直在演戏。所有人都拉开枪栓,托起手枪、冲锋枪、带瞄准镜的阻击步枪,火箭筒也对准了那座两层楼。
  面包车在离旅馆200米的位置停下来,这时,旅馆的灯都打开了,一盏探照灯的光线把整个车照得清清楚楚,面包车熄火了,诺德忍不住要扣动扳机,对面的家伙离他太近了,几乎到了可以看到他的程度,他们又不是驼鸟,总不至干避免对方观察到而视而不见吧。
  朱利安带着三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旅馆里出来,肩上斜挎着微型冲锋枪,所有趴在沙子上的人都能隐约看见他的脸。
  甘比诺的党徒正侧身举起枪向那辆坚硬无比的车瞄准,诺德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无效射击的火光使他们暴露无遗,诺德他们的子弹会令他们猝不及防。
  三个人走近车时,朱利安面对着防弹玻璃发出微笑,他不认识托尼,反正车里的人他也看不清。他打手势,示意他们下车,看来托尼很固执,并不喜欢这种迎接方式。
  “托尼先生,”他高声地嚷道,“欢迎你到沙漠旅馆,莱昂诺先生让我向你致意。”说着,他端起了冲锋枪开始激烈地扫射,另外两名党徒也随即扫射,子弹像冰雹一样倾泄在反着光的防弹玻璃上。
  几乎同时,远处的道路上发生冲天的爆炸,整个沙漠围绕着那团烈火燃烧起来,班比·胡克带着的手铐被炸成了碎片,化成一阵烟雾。
  甘比诺家族其他人也“乒乒乓乓”地向车猛烈地开火,火光映着他们的身影。
  “开火。”诺德大喊一声,急不可耐的各种枪械射出不同的子弹,准确地捕捉到敌人。
  在“假日酒店”的顶层房里,托尼见到他朝思暮想的情人简特,这种巧合是上帝残酷的安排。
  具有特殊意义的是,他们在一个进行性爱交易的场所相见,托尼在三个陌生女子的身上滚来滚去,而与此同时简特的身体将献给一个在沙漠里生活的伊斯兰教徒,接受他用石油换来的美元,在他身上还能闻到羊肉的膻味呢。
  一路上,简特不停地哭泣,她在出租车里倚靠着托尼的肩膀。他们暂时放弃了交谈,以平息突然想见所产生强烈的陌生感,托尼有时禁不住真把她当做廉价的娼妓看待,然而简特特有的神情和动作又再一次唤起他十年里沉淀的最深沉的爱。’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简特,她的身体和心房曾经被种种男性之剑插入或掀开,她会从容地接纳,而且兴奋,这些情景不停地折磨着托尼。
  他们坐下来,托尼倒了两杯酒,简特表现出镇定的神态,可是眼睛里还流露出惊恐的眼神。一次刻骨铭心的相逢真令人绝望,他们不可能忘记拉斯维加斯,这座城市将让他们丧失了一切。
  “托尼,我伤害了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爱着以前的简特,请忘记眼前这个婊子,让我们都活在记忆里吧。”
  她露出哀婉的神情,几乎神经质地用手巾不停擦试她的脸,托尼心中激发出深深的爱怜。
  他的心在呻吟,端酒的手在颤抖,她还是他的简特。他想,她并不爱爬在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人都有动物性的交配,但她的爱依然那样纯净。
  “简特,”托尼抚摸着她的一只手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想知道谁在折磨你。”
  简特凝视他,眼睛露着宝石般的光芒,和10年前一模一样,唇膏和眼影都被她擦去了。
  她并没有真实地感受目前的托尼,她要让自己回到从前,一切都凝固了,拉斯维加斯消失在他们彼此观望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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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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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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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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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