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尼罗河谋杀案 - 第二部 1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珂妮亚.罗柏森站在阿布.席姆贝尔的神殿里面。那是翌日黄昏――一个闷热的夜晚。“卡拿克”号再度在阿布.席姆贝尔泊岸,以方便旅客在人工的灯光下再次参观神殿。这回神殿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珂妮亚向立在身旁的斐格森先生提出自己的困惑。
  “哇,你瞧神殿现在看起来多美啊!”她叫道。“所有被国王斩首的敌人――都神灵活现了。这里还有一座小城堡,上回我没注意到。真希望贝斯勒医生在这里,他会告诉我那是什么城堡。”
  “你怎能举那个老糊涂来打击我呢!”斐格森沮丧地说。
  “为什么不行,他是我碰到的最仁慈的人。”
  “好表现的老家伙。”
  “我不认为你可以这样说他。”
  他俩走出神殿,正待步入月光下时,那年轻人突然抓紧她的手臂。
  “你干嘛老听一个肥胖的老人的胡言――干嘛老受一个狠毒的老恶婆的欺凌斥骂?”
  “你怎么这样说,斐格森先生?”
  “你有灵魂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跟她一样崇高?”
  “但我不是!”珂妮亚坦承道。
  “你不像她那么有钱;你的意思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玛丽表姐非常、非常有教养,而且――”“有教养!”那年轻人又突然放开她的手臂。“这字眼令我恶心!”
  珂妮亚惊慌地看着他。
  “她不喜欢你跟我交谈,是吗?”那年轻人问道。
  珂妮亚脸红了,显得很不安。
  “为什么?因为她认为我跟她社会地位不平等?哼!这种事难道不会使你愤怒欲狂?”
  珂妮亚支吾地说:“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情看得这么极端。”
  “你,生为美国人,难道不了解人人是生而自由、平等的?”
  “人不是这样的。”珂妮亚镇定地说。
  “我的好女孩,那是你们宪法的部分条文。”
  “玛丽表姐说政治家不是绅士。”珂妮亚说。“因此人类当然不是平等的。这句话不合理。我知道自己长相平庸,有时候我会引以为耻,但我也必须承受下来。我盼望自己长得像道尔太太那样动人、可爱,但我没有,所以我想担忧是无用的。”
  “道尔太太!”斐格森极为轻蔑地叫道。“她是那种该枪毙儆世的女人!”
  珂妮亚忧虑是望着他。
  “我相信你的消化器官一定有毛病。”她好心地说道。“我有一种治胃的特效药,玛丽表姐曾经服用过一次。你要不要计划试试看?”
  斐格森先生说:“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转身走开。珂妮亚向停泊的船走去。当她正待跨过跳板时,他又再度抓住她。
  “你是船上最好的人,”他说。“但愿你记住。”
  珂妮亚羞喜交集地踏进了望厅。梵舒乐小姐正跟贝斯勒医生谈论他的一些皇室病人。
  珂妮亚内疚地说:“希望我没有耽搁太久,玛丽表姐。”
  老妇人看了一看腕表,厉声道:“宝贝,你动作真快。你究竟把我的天鹅绒围巾放到哪儿去了?”
  珂妮亚环顾四周。
  “让我到房间找找看,玛丽表姐!”
  “怎么会在房间里?晚餐后我还在这儿用过,我根本没有离开过。刚才是在那椅子上的。”
  珂妮亚随意地找了一遍。
  “到处都找不着,玛丽表姐。”
  “废话!”梵舒乐小姐说。“四周找找!”像对狗一样地发令,而珂妮亚也像乘顺的狗一样照做。缄默的芬索普,刚好坐在旁边,也站起来帮她找;可是围巾还是不知哪里去了。
  由于白天的气候特别闷热,大部分旅客参观完神殿后都提早休息了。道尔夫妇跟潘宁顿和雷斯在一角玩桥牌。厅内只剩白罗一个人,他正在门边的小桌旁打瞌睡。
  梵舒乐小姐在珂妮亚和鲍尔斯小姐的陪伴下,神气地离开大厅,经过白罗的身旁,停了下来。白罗礼貌地站起来,一边忍住呵欠。
  梵舒尔小姐说:“白罗先生,我刚刚才知悉你是谁,白罗先生。我曾听我朋友陆福斯、梵亚丁提过你的大名。有机会请务必谈谈你的案件。”
  白罗眨了眨充满睡意的双目,深沉鞠了一个躬。梵舒乐小姐神气优越地也点了点头,走开了。
  白罗又打了一个呵欠。他感到头部沉甸甸的,困得简直连眼睛也睁不开。他望了一望正聚精会神打着桥牌的四个人,再看一看凝神看书的芬索普。整个了望厅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了。
  白罗走出甲板,跟匆匆走来的贾克琳·杜贝尔弗几乎撞个正着。
  “小姐,很抱歉。”
  贾克琳说:“你看来很困呢,白罗先生。”
  他坦承道:
  “是的,我简直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今天一天窒闷得令人难受。”
  “不错。”贾克琳似乎也有同感,“是那种东西‘断折!破裂!’的天气。当你再没耐性……”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双目瞪着岸上的黄沙,两手紧握……

  突然间,她松弛下来,说道:“晚安,白罗先生。”
  她的目光跟白罗接触了一下。第二天,白罗回想起来,感到那目光当时是充满恳求的。
  白罗走回房间,贾克琳朝着了望厅走去。
  珂妮亚应会完了梵舒乐小姐的诸多要求及无理取闹之后,拿了针线活回到了望厅。她不但一点睡意也没有,还感到兴奋不已。
  桥牌局还未散,芬索普仍埋首书本;珂妮亚坐下来,开始做针线活。突然间,门打开了,贾克琳走进来。她在门前站了一会,然后按动叫铃,接着坐到珂妮亚身旁。
  “你上岸去了吗?”她问道。
  “去了,那月色很迷人。”
  贾克琳点点头。
  “不错,可爱的夜色……的确是蜜月的良夜。”
  她的目光投向桥牌桌上――在林娜·道尔的身上停了好一会。
  侍应生进来了,贾克琳要了双份琴酒。在这当儿,希蒙·道尔扫了她一眼,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烦恼。
  他的太太说:“希蒙,我们等你叫牌呢!”
  贾克琳轻轻哼着调子。酒来了,她举杯说道:“向罪恶干杯!”然后一饮而尽,又再叫了一杯。
  希蒙再度望过来,他叫的牌变得漫不经心;他的搭挡――潘宁顿开始有点不满。
  贾克琳再哼起调子,先是轻轻地,接着变得大声:
  “他是她的男人,他伤透了她……”
  “对不起,”希蒙对潘宁顿说,“我真不该不应你的牌,让他们有机会胜了这局。”
  林娜站起身子说:
  “我很疲倦,我想回房休息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雷斯上校说。
  “好吧!”潘宁顿同意地说。
  “希蒙,你来吗?”
  希蒙缓缓地说:“哦,我想喝一杯再睡。”
  林娜点点头,出去了。雷斯尾随她,潘宁顿喝干了杯子也跟着离去了。
  珂妮亚开始收拾针线活。
  “不要去休息,罗柏森小姐。”贾克琳说,“请你不要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珂妮亚再度坐下。
  “我们女人应该连成一气。”贾克琳说。
  她仰头大笑――一种凄冷的笑声。
  另一杯酒送来了。
  “你也喝点什么吧!”贾克琳说。
  “不喝了,谢谢你。”珂妮亚答道。
  贾克琳斜靠着椅背,大声哼道:“他是她的男人,他伤透了她……”
  芬索普将书翻过一页。
  希蒙·道尔拿起一份杂志。
  “真的,我想我应该回房了。”珂妮亚说,“已经很晚了。”
  “你不能走。”贾克琳断言道,“我不准你走。告诉我你的一切。”
  “啊――我不晓得――没有什么好说的。”珂妮亚口吃地说,“我一向住在家里,很少出门。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欧洲,我每一分钟都在享受这旅程。”
  贾克琳笑道:
  “你是个乐天派,对吗?哦,天,但愿我是你。”
  “哦,你要吗?不过我意思是――我确定――”珂妮亚感到有点慌张,杜贝尔弗小姐显然是喝多了酒。这也没有什么,她也见过不少酒鬼,不过,有点不妥的是……贾克琳·杜贝尔弗仿佛正望着她――听着她讲话,但珂妮亚感到,贾克琳仿佛是在跟另一个人说话……
  但这儿只有另外两个人,芬索普和道尔先生。芬索普先生看来很专心地在看书,道尔先生的神情则有点怪――好像在监视什么……
  贾克琳再度说道:“告诉我你的一切。”
  单纯的珂妮亚,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笨拙地开始述说,并加添了不少日常生活的琐碎事儿。她本来就不善于辞令,向来都只是最忠实的听众。当珂妮亚口吃着说不下去时,贾克琳赶忙催促她。
  “说下去呀,我想多知道一点。”
  于是珂妮亚继续往下说:“母亲身体很孱弱……有些日子,她什么也不吃,只吃麦片――”她极不高兴地感觉到,自己所说的一切是那么乏味,但对方却保证偏偏赞许,很感兴趣似的。可是,贾克琳是否真的感兴趣呢?她又似乎在留心别的东西――“盼望”听到某些东西。不错,她是看着她;但不是还有“别的人”坐在了望厅里吗?
  “我们学校的美术都是挺不错。去年冬天,我修了一门课程,是――”“现在几点钟了?一定很晚了。”她还在那儿说着、说着。如果有更实在的事情发生就好了――就在这一刹那,好像要满足珂妮亚的心愿似的,事情发生了。只是,在当时来说,一切看来都很自然。
  贾克琳转过头,向希蒙·道尔说,“希蒙,按按那铃,我想再喝一杯。”
  希蒙·道尔从杂志上抬起头来,轻声地说:
  “侍应生都休息了。现在已过了午夜。”
  “我说我想再喝一杯。”
  “你已喝了不少了,贾姬。”
  她骤然转身向着他:

  “这关你什么事?”
  他耸耸肩,“当然与我无关。”
  她望着他好一会,接着说:“怎么了,希蒙?难道你很怕我不成?”
  希蒙不答腔,一面再拿起杂志。
  珂妮亚喃喃地道:“噢,已经这么晚了!我――我得――”她笨手笨脚地把针线活掉在地上……
  贾克琳说:“不要回房去。我需要另一个女人――支持我。”她大笑起来:“你知道那边的希蒙先生在害怕什么吗?他害怕我会告诉你有关我自己的故事。”
  “哦,真的吗?”
  珂妮亚是个极受情绪支配的人。她一面感到极度尴尬,一面却觉得异常刺激。希蒙·道尔的脸色变得多么难看!
  “不错,那是个很悲惨的故事。”贾克琳说,柔弱的语气中充满沉痛和嘲笑。“你对待我很不好。对吗,希蒙?”
  希蒙·道尔极感不满。“去睡吧,贾姬。你醉了!”
  “你如果觉得尴尬,我的好希蒙,你干脆先走。”
  希蒙·道尔望着她,拿着杂志的手有点颤抖;但仍然生硬地说,“我不走。”
  珂妮亚第三次喃喃地道:“我真的――现在真的太晚――”“你不能走。”贾克琳说,一边伸手把珂妮亚按在椅子上。“你得留在这儿听我讲。”
  “贾姬,”希蒙厉声道,“你把自己弄得像个傻瓜!看上帝份上,去睡吧!”
  贾克琳突然坐直身子,话语连珠炮般爆发出来。
  “是你害怕出丑,对吗?因为你像个绅士,要拘谨;你要我也表现得有体面,对吗?但我管不了自己像不像个淑女!你最好是立刻滚出去――因为我有很多话要说。”
  芬索普悄悄合上书本,伸伸懒腰,望一望腕表,站起来走了出去。这显然是英国绅士的一贯作风。
  贾克琳把椅子猛转过来,怒瞪着希蒙。
  “你这笨蛋!”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你以为你这样对待我,可以就此了结吗?”
  希蒙·道尔嘴唇微张,又合上了。他静坐在那儿,似乎希望不理会贾克琳,她的叫嚷就会慢慢平息。
  贾克琳的声调变得更沙哑不清。珂妮亚被深深吸引住了,她从来没碰这样赤裸裸的感情爆发。
  “我告诉你,”贾克琳说,“我宁愿杀了你,也不让你去找那个女人……你不信我真会这样做?你错了。我只是在等待!你是属于我的!你听见吗?你是我的……”
  希蒙仍然一语不发。贾克琳的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会,接着身子倾前,“我曾经告诉你,我会杀你,我不是说过就算了……”她蓦然地举起手来,亮出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要杀死你,就像杀一杀狗一样――你这只下流的狗……”
  希蒙终于采取行动了,他跳起身子来,但同一刹那,贾克琳扳动了枪机……
  希蒙半弯着身子,横倒在椅子上……珂妮亚尖声大叫,冲出门外。芬索普正倚在甲板的栏杆上,珂妮亚狂奔着向他嚷道:
  “芬索普先生……芬索普先生……”
  芬索普跑向她,珂妮亚紧抓着他!
  “她开枪打中了他――噢!她打中……”
  希蒙·道尔仍然半躺在他跌下的椅子上……贾克琳则麻木地站在那儿,全身剧烈地颤抖,瞳孔放得大大,恐惧地瞪着正从希蒙裤管中渗出来的鲜血。希蒙正用手巾掩着接近膝盖的伤口……
  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是存心……噢,我的天!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手枪铿的一声从她的手上跌落地板,她用脚踢开了它,枪滑进了沙发椅底下。
  希蒙用微弱的声音,喃喃地道:“芬索普,求求你――有人来了,――就说一切都很好――只是有点意外――一定不要把事情闹大。”
  芬索普会意地点点头,赶忙转过身向刚来到的努比亚待应生说:“没事――没事!只是闹着玩罢了!”
  好男孩子显得迷惑不解,接着又安心地笑笑走了。
  芬索普再转过身来。
  “不要紧,我想没有其他人听到。只像开瓶塞的声音。现在――”贾克琳突然歇斯底理地哭起来。
  “噢,上帝,我真希望自己死掉……我要毁灭自己。我还是死了的好……啊,我干了些什么,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珂妮亚连忙迎上去。
  “安静点,亲爱的,安静点。”
  额角湿润、脸上痛苦地抽搐着的希蒙急促地说,“带她走!求求你们,赶快带她离开这里!芬索普,扶她回房间。罗柏森小姐,找你的看护小姐。”他恳求地望着两人。“不要丢下她一人,务必让护士小姐看管着她,然后找老贝斯勒来这儿。求求你们,不要让我的太太知道。”
  芬索普不住地点头。这沉默青年在紧急关头时,显得异常镇定。他和珂妮亚两人挟扶了哭闹着的贾克琳走出了望厅,走过甲板回到房间。在房里,贾克琳闹得更凶,她不停地挣扎着,哭得更厉害。

  “我倒不如跳河死掉好了……让我跳河……我不该活……啊,希蒙,希蒙呀!”
  芬索普对珂妮亚说:“还是快点找魏尔斯小姐来。我留在这儿陪她。”
  珂妮亚点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她刚离去,贾克琳就抓着芬索普说:
  “他的腿――在流血――断了……他会流血过多而死。我要去找他……噢,希蒙,我怎么会……”
  芬索普急忙说:“镇定一点――镇定一点……他会没事的。”
  贾克琳再次挣扎道:
  “让我去!让我跳河去……让我死掉好了!”
  芬索普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
  “你一定要留在这儿,不许乱动。振作一点。我告诉你,一切都不要紧。”
  贾克琳终于能够控制自己一点了,芬索普总算松了一口气。当穿着整齐晨褛的鲍尔斯小姐出现时,他才真正放下心头大石。
  “让我看看。”鲍尔斯小姐爽快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流露出任何震惊或不安,鲍尔斯小姐开始想办法使贾克琳镇静下来。
  芬索普把那精神极度紧张的少女交给可信赖的鲍尔斯小姐后,便匆匆走到贝斯勒医生的房门前。他一边敲门,一边推门进去。
  “贝斯勒医生在吗?”
  高扬的打鼾声缓和下来,一种诧异的声音问道:
  “谁呀?有什么事?”
  这时芬萦普已扭亮了灯,医生像一只大猫头鹰似的,眨着眼睛望着他。
  “是希蒙·道尔。他给枪打伤了,是杜贝尔弗小姐打他的。他现在在了望厅里。你可以去一趟吗?”
  胖医生迅速作出反应。他问了几个简短问题,便穿上睡鞋和睡袍,拿起药箱,跟芬索普走过甲板。
  希蒙已开了身旁的窗子,用头倚着窗边,呼吸着海风,脸色就像纸一般苍白。
  贝斯勒医生走到他跟前。
  “啊,看看是怎么回事?”
  地毯上有一块手巾沾满了血,地毯本身则留下一个黑印。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发出叹息及惊讶之词。
  “唔,的确很严重……骨头折断了。失了大量的血。芬索普先生,你我得扶他到我房间。来,这儿――他走不动,我们得抬起他。”
  就在这当儿,珂妮亚在门外出现,医生作个满意的表示,“啊,你来的正好。一块来吧!我需要一个助手,你会比这位朋友更适合。他的脸色已有点苍白了!”
  芬索普苦笑了一下。
  “需要找鲍尔斯小姐来吗?”他问道。
  贝斯勒医生考虑着,望了珂妮亚一眼。
  “你会干得来的,小姐。”他说,“你不会晕倒或出乱子的,是吗?”
  “我会照你的话去做。”珂妮亚热诚地说。
  贝斯勒医生满意地点点头。
  一行数人步过甲板。
  随后的十分钟纯粹是手术的操作。
  “唔,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贝斯勒医生终于宣布道,“你表现得像个英雄,我的朋友。”他赞赏地拍拍希蒙的肩膀,然后拿出一支针筒来,卷起伤者的衣袖。
  “现在,我得使你安眠。你太太呢?”
  希蒙虚弱地说:“她到早上再知道也不迟……”他继续说,“我――你不要责怪贾姬……这全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可怜――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
  贝斯勒医生体谅地点点头。
  “是的,是的――我明白……”
  “是我的错――”希蒙恳求着,目光投向珂妮亚。“应该有人看管着她。她或许会――伤害自己――”贝斯勒医生按下针筒。珂妮亚冷静地保证道:“不要紧,道尔先生。鲍尔斯小姐会整晚陪着她……”
  感激的神情显现在希蒙的脸庞上,他松驰下来,闭上眼睛。突然间,他睁开双眼。“芬索普呢?”
  “道尔,我在这儿。”
  “那支枪……不要随处……乱放。侍应生早上会发现的……”
  芬索普点点头。“对,我现在就去放好。”
  他走出房间,穿过甲板。鲍尔斯小姐出现在贾克琳的房门口。
  “她没什么事了。”她说,“我给她打了一针吗啡。”
  “不过,你会留在她身边?”
  “啊,我会。吗啡对某些人有兴奋作用。我会整晚陪伴她。”
  芬索普继续前行。
  大约三分钟后,有人敲贝斯勒医生的房门。
  “贝斯勒医生在吗?”
  “在。”胖医生应道。
  芬索普示意他走出甲板。
  “我找不到那支手枪……”
  “什么?”
  “那支手枪。它从杜贝尔弗小姐的手中跌下,被她踢开了,滑到沙发椅下。现在却不在椅子下面。”
  两人面面相觑。
  “谁会拿走呢?”
  芬索普耸耸肩。
  贝斯勒医生说:“这就奇怪了。但我想我们可没有什么办法。”
  两人满腹疑团和略感不安地分手。
或许您还会喜欢:
广岛札记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1994年10月13日,日本媒体报道大江健三郎荣获该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我正在东京作学术访问,一般日本市民都普遍觉得突然,纷纷抢购大江的作品,以一睹平时没有注目的这位诺贝尔文学奖新得主的文采。回国后,国内文坛也就大江健三郎获奖一事议论沸腾。 [点击阅读]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异恋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号。在仙台市的某个天主教会,举行了矢野布美子的葬礼。参加的人不多,是个冷清的葬礼。在安置于正前方的灵枢旁,有一只插着白色蔷薇的花瓶。不知是花束不够多还是瓶子过大,看起来稀稀疏疏冷冰冰的。教会面向着车水马龙的广濑大街。从半夜开始落的雨到早晨还不歇,待葬礼的仪式一开始,又更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从教会那扇薄门外不断传来车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瘦又高的神父有点半闭着眼念着圣经。 [点击阅读]
弥尔顿的诗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十四行诗之十九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好象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由约夫的伟大儿子送还她丈夫,从死亡中被抢救出来,苍白而无力。我的阿尔雪斯蒂已经洗净了产褥的污点,按照古法规净化,保持无暇的白璧;因此,我也好象重新得到一度的光明,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全身雪白的衣裳,跟她的心地一样纯洁,她脸上罩着薄纱,但在我幻想的眼里,她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再也没有别的脸, [点击阅读]
归来记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在刑事专家看来,”福尔摩斯先生说,“自从莫里亚蒂教授死了以后,伦敦变成了一座十分乏味的城市。”“我不认为会有很多正派的市民同意你的看法,”我回答说。“对,对,我不应该自私,”他笑着说,一面把他的椅子从餐桌旁挪开,“当然这对社会有好处,除了可怜的专家无事可做以外,谁也没受损失。在那个家伙还活动的时候,你可以在每天的早报上看出大量可能发生的情况。 [点击阅读]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有一句箴言说,真的绅士,不谈论别离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税金。此话其实是谎言,是我适才随口编造的,谨致歉意。倘若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句箴言,那么“不谈论健康方法”或许也将成为真的绅士的条件之一。真的绅士大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健康方法,我以为。一如众人所知,我并非真的绅士,本就无须一一介意这类琐事,如今却居然动笔来写这么一本书,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彼得·卡门青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生命之初有神话。一如伟大的神曾经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的心灵中进行创作并寻求表现那样,他如今又日复一日地在每个儿童的心灵中进行创作。那时候,我家乡的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些什么名字,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我看到了红日之下平湖似镜,碧绿的湖面交织着丝丝银光,环抱着湖泊的崇山峻岭层层迭迭,高远处的山缝间是白雪皑皑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山脚下是倾斜的、稀疏的草场, [点击阅读]
德伯家的苔丝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五月下旬的一个傍晚,一位为编写新郡志而正在考察这一带居民谱系的牧师告诉约翰·德伯:他是该地古老的武士世家德伯氏的后裔。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使这个贫穷的乡村小贩乐得手舞足蹈,他异想天开地要17岁的大女儿苔丝到附近一个有钱的德伯老太那里去认“本家”,幻想借此摆脱经济上的困境。 [点击阅读]
心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每朵云里有一个朋友在充满恐惧的世界朋友无非如此连我母亲都说这很正常别提什么朋友想想正经事吧——盖鲁徼?如果我们沉默,别人会不舒服,埃德加说,如果我们说话,别人会觉得可笑。我们面对照片在地上坐得太久。我的双腿坐麻木了。我们用口中的词就像用草中的脚那样乱踩。用沉默也一样。埃德加默然。今天我无法想象一座坟墓。只能想象一根腰带,一扇窗,一个瘤子和一条绳子。我觉得,每一次死亡都是一只袋子。 [点击阅读]
心灵鸡汤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上帝造人因为他喜爱听故事。——爱尼·维赛尔我们满怀欣悦地将这本《心灵鸡汤珍藏本》奉献在读者面前。我们知道,本书中的300多个故事会使你们爱得博大深沉,活得充满激|情;会使你们更有信心地去追求梦想与憧憬。在面临挑战、遭受挫折和感到无望之时,这本书会给您以力量;在惶惑、痛苦和失落之际,这本书会给您以慰藉。毫无疑问,它会成为您的终生益友,持续不断地为您生活的方方面面提供深沉的理解和智慧。 [点击阅读]
怪指纹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法医学界的一大权威宗像隆一郎博士自从在丸内大厦设立宗像研究所,开始研究犯罪案件和开办侦探事业以来,已经有好几年了。该研究所不同于普通的民间侦探,若不是连警察当局都感到棘手的疑难案件它是决不想染指的,只有所谓“无头案”才是该研究室最欢迎的研究课题。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