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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4:破晓 - 第三部 贝拉 第二十一章 初次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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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吗?”我问,眼睛从三楼望下去。
  以前我并不是真的恐高,但是能清晰的看到所有的细节让我的期待打了折扣。楼下石头的棱角比我想象中还要锋利。
  Edward微笑着,“从窗户出去是最方便的。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抱着你。”
  “我们有这样漫长无尽的一生,而你居然担心从后门出去会浪费时间?”
  他的眉毛纠结了一下:“Renesmee和Jacob都在楼下……”
  “噢。”
  是的,我现在是个怪物了。我不得不避免任何可能触发我兽性一面的气味。特别是从我深爱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就算我并不是真的认识她。
  “那……Renesmee……和Jacob……在一起没问题吗?”我犹疑的问着,迟钝的意识到刚才楼下的心跳声原来是Jacob的。我再次仔细的听着,不过只能听见一串平稳的脉搏。“他不喜欢她吧。”
  Edward奇怪的抿着嘴,“相信我,她现在非常安全。我了解Jacob的所有想法。”
  “当然……”我撇了撇嘴,再次望着地面。
  “还要等等?”他有点挑衅的问。
  “一点点。我不知道怎样……”
  我知道我的家人们都在我身后等着,安静的看着,至少大部分是安静的。Emmett(埃美特)肯定已经准备好要大笑了。只要我犯一个错,他肯定马上躺到地上滚来滚去的,关于世界上最笨手笨脚的吸血鬼的笑话就会开始了。
  还有,当我受体内火焰煎熬失去知觉的时候Alice给我穿的裙子——肯定不是我会在运动或打猎的时候穿的。刚好合身的冰蓝色真丝裙?她以为我待会儿要干嘛?鸡尾酒会?
  “跟着我。”Edward说。然后随意的向外迈了一步,从打开的窗口落下。
  我仔细的观察着,分析着他怎样弯曲膝盖来抵消落地的冲击力。他落地时的声音非常小——低沉的砰地一声,就像轻轻的关门或慢慢的把书放在桌上的声音。
  好像并不困难。
  我咬着牙集中精神,想和他一样随意的踏进空气里。
  哇!地面非常缓慢的靠近我,但我找不到落脚的地方——Alice到底给我穿了什么鞋啊?细高跟?她一定是疯了——穿着这白痴鞋子,我小心的降落,就像原来在平地上迈出的一步一样。
  我一心一意的注意着对脚掌的冲击力,不想折断那细小的高跟。我的落地看上去跟他的一样安静。我冲他笑了笑。
  “很好,非常简单嘛。”
  他回了我一个微笑,“Bella?”
  “嗯?”
  “即便是对吸血鬼来说,这也非常优雅哦。”
  我想了一会儿,眉开眼笑。如果刚才他不是这么说,那Emmett肯定早就笑出来了。没人发现过他深藏的小幽默,所以这应该是真的喽。在我整个人生中,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优雅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啊。还是……不管了,反正他已经说出口了。
  “我能跟上你。”我告诉他。
  (这里,我手上的英文版是一句乱码:"T/?an/cyou,",我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要么就是等等我之类的)
  然后,我把脚上银色的缎带鞋一只一只的脱下来,把他们系在一起扔到楼上打开的窗户里面。可能有点太用力了,但是我听见有人接住它们了,在打坏天花板之前。
  Alice呻吟道,“她的时尚感一点都没有像她的平衡感那样提高。”
  Edward握住我的手——我无法停止为这柔滑的皮肤、舒适的体温所惊讶——然后拉着我冲出后花园,来到河边。我毫不费力的就能跟上他。
  只要是身体上的运动都变得非常简单。
  “我们游过去吗?”我问他,当我们停在河边的时候。
  “然后毁了你那条可爱的裙子?当然不是,我们跳过去。”
  我撅起嘴,想了想。在这里,这条河有50码宽。
  “你先跳。”我说。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向后迈了两大步,然后向前猛的冲了两步,从一块平坦坚硬深植在河岸里的石头上起跳。我学习着这一系列动作,随着他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翻了个筋斗,然后消失在河那边茂密的树丛中。
  “就是爱现……”我嘟哝着,树林里传来他的笑声。
  我向后退了五步,以防万一,深吸了口气。
  突然间,我又怕起来。并不是害怕掉进河里还是受伤——我更担心那边的树林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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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来得比较慢,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那新生的、强大的的力量,蕴含在我四肢里。我想,就算我突发奇想的想用爪子在河床下钻个隧道过去,也不会浪费很多时间——所有的树木、地上的灌丛、石头……房子——对我来说都像易碎品一样。
  暗自祈祷Esme对河边的树木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但我刚迈出第一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发觉自己大腿边的真丝裙子已经裂开了六英寸。Alice!
  不过还好,反正对于Alice来说衣服都是随时可弃的一次性物品,她应该不会在意吧。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没事的那边裙子也撕开,打了各结,再把另一边也作了同样处理。
  这下好多了。
  我能听见屋子那边隐约传来的笑声,和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楼上楼下都有,但我毫不费力的就能认出一楼那与众不同的粗哑的低笑。
  啊,Jacob也在看吗?简直不敢想象他现在在想什么,还有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以前,我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我们的团聚——如果他能原谅我的话——在更远的未来,当我变得稳定能控制自己,而那时,时间也治好了我带给他的伤害。
  我没有转过身看他,怕我的情绪会不受控制。相信让任何强烈的情感夺去我思维的控制权都不是件好事。Jasper的担忧让我也变得谨慎起来。在处理其他任何事情之前,我得先去打猎。于是我努力让自己忘记其它所有事,好集中精力。
  “Bella?”Edward在树林里喊,声音越来越近。“你想再看一遍吗?”
  可我记得所有的细节,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才不想给Emmett又一次在我学习的时候找乐子的机会。既然是身体上的动作,那就应该是靠本能就可以完成的。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向河岸。
  没了衣服的阻挡,我跨了一步就到达水边。只用了五分之一秒,也已经不短了——眼睛和思维飞快的运动着,告诉我一步就已足够。我的右脚迈上那块平坦的石头,轻轻一踏就获得足够多的反作用力,比需要的更多——不过从避免自己变落汤鸡这方面来说,也没什么错。五十码真的是太轻松的距离了。
  有点奇妙,有点让人晕眩、又有点震惊,还很短暂,一秒钟以后,我就到了。
  本来以为那茂密的树林会是个麻烦,让我惊讶的是它们却很有帮助。当我准备落地的时候,随便抓住一枝树桠就停下来了。吊在这棵西卡云杉的树枝荡了两下,然后翻身站在上面。
  太难以置信了。
  伴随着自己钟声般开心的笑声,我能听见Edward正向这边跑来,我跳的有他两倍远。当他来到我的树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敏捷的从树枝上跳到他身边。
  脚掌无声的落地。
  “我做的不错吧?”太想知道了,因为期待连呼吸都加快了。
  “很不错。”他赞赏的微笑着,即使面部表情很悠闲,但他惊讶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们能再试一次吗?”

  “别分心,Bella。我们正在打猎呢。”
  “噢,是的,”我点点头:“打猎。”
  “跟着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他坏笑着,有点嘲弄的意思,然后突然起步。
  他的步伐比我快多了,简直无法想象他怎么能把手臂甩到连我都看不清的速度,远远超过我的能力范围。然而,我却比他要强壮一些,每步都有他三步长。就这样,我紧紧的跟着他穿过这片绿色的树海。当我奔跑的时候,那种痛快的感受让我不能自已的绽放着笑容。这无声的微笑既没有减慢我的速度,更别说分散我的注意力。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Edward跑步的时候从来不怕会撞到树上——以前这对我来说一直是解不开的迷。这就像有一个特殊的第六感,在平衡着速度和视觉。为什么说是视觉呢?当我像火箭般在这被浓雾笼罩的迷宫中穿行时,所有周围的事物照理来说在我眼里都应该变成一片条纹一样的绿色光带,但我却能清晰明了的看到任何一棵树最小的枝桠上的绿芽。
  凉风吹起了我的头发,让裙裾在我身后飞扬,当它流过我的肌肤时我觉得是那么违背常理的温暖,森林粗糙的地面似乎不应该像天鹅绒般铺垫在我赤裸的脚下,更别说树叶锋利的边缘像羽毛般轻抚着我的肌肤。
  森林像活过来了一样——各种细小的生物成堆成堆的生活在四周的每片树叶下。在我们经过的后,它们都变得沉默了,因为恐惧而呼吸加速。相对于人类来说,动物们似乎对我们的气味更加敏感。当然,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我一直等着自己喘气,但呼吸却一直毫不费力;一直等着自己的肌肉开始灼烧酸痛,但随着我更习惯于这样的步伐,力量只是愈加增强。而我的步子越迈越大,很快Edward不得不开始追赶我了。当听见他落到我后面,我又笑起来为此雀跃不已。赤着的脚很久才在地上踏一步,比起跑步让我觉得自己更像在飞翔似的。
  “恶魔。”他干巴巴的喊了声,声音甚至变得慵懒,除了他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最后他停了下来。
  我脑中滑过一丝叛逆的念头,想继续跑下去。
  但是,我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轻轻的跳到他身边,我们已经有几百码远了。我疑惑的望着他,他抬起一边眉毛微笑着,那么的美丽让我无法移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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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就暂时留在国内呢?”他开着玩笑,“还是说你计划着继续前进,今天下午就到加拿大去呢?”
  “在这里就好,”我同意了,终于从他的声音中解脱出来却又被他说话时嘴唇的动作所迷惑。不被自己敏锐的新眼睛看见的任何东西分心,是挺难的一件事。“我们准备猎什么呢?”
  “麋鹿。我想这是你的初猎,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吧……”他越说越小声,特别是发现在我听到‘简单’这个词后,瞳孔都收缩了一下时。
  但我不想吵架,太渴了。我一想到干渴燃烧的喉咙,它就占据我全部的思绪。绝对是越来越糟糕了,我的口干得就像六月下午的死亡大峡谷。
  “在哪里?”我问,不耐烦的扫视着森林,试图忘记这种干渴,但是它似乎感染了我脑子里所有的思想,我试着去想开心的事,奔跑还有Edward的嘴唇,Edward的吻,还有……灼热的干渴。我就是不能摆脱它。
  “站在这里等一下,”他说,轻轻的抓住我的双肩。当他的手碰到我的身体的时候,干渴似乎暂时褪去了。
  “现在闭上眼睛,”他低声说。当我遵从后,他双手捧着我的头,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呼吸马上加速了,徒劳的等待着脸红的到来。
  “仔细听,”Edward教导着:“听见什么了吗?”
  一切,我本来想说。他完美的声音,他的呼吸,他说话时嘴唇的张合,树上小鸟整理羽毛时的低语,它们飞快的心跳声,风吹过枫叶沙沙的声音,蚂蚁排队经过时的踏步声。但我知道他指的是一种特别的声音,所以我尽量伸长耳朵,聆听着更遥远的地方,寻找着比四周细小生命的忙忙碌碌更特别的东西。离我们不远有处空地——当风吹过草丛时发出一种不同的声音——还有在水里布满石头的小溪边,在水流的哗哗声旁,我听见了某种动物的舌头拍打着水面,还有那低沉有力的心脏加速着血液流动。
  就像我的喉咙曾经品尝过这美味。
  “在小溪的旁边,向着东北方?”我问道,仍然紧闭着双眼。
  “没错。”他肯定道,“现在……等着再次起风后……你能闻到什么吗?”
  大部分是他的气味——他身上奇特的蜂蜜、丁香花和阳光的香水味。还能闻到浓厚的苔藓和腐质土,树上的松脂,温暖的带点坚果味的小松鼠在树上颤抖。接着,延伸到远处,河水干净的气味,对我居然没有一点吸引力。越过河流,我发现一种绝对是由有力的心跳声带来的香味。又是一种温暖的气味,清晰但刺鼻,比其他味道都要强烈。但还是跟河水一样没有吸引力。我皱了下鼻子。
  他吃吃的笑起来:“我知道——得花时间习惯它。”
  “三只?”我猜。
  “五只。有两只藏在树后面。”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似乎还在笑,“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儿,眼睛一直没睁开,边呼吸着空气中的香气。又一阵强烈的渴望向我袭来,忽然之间,那带点温度的,刺鼻的臭味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它在我口渴的嘴里会是湿热的。我的眼睛猛然睁开。
  “不要去思考,”他后退了一步放开我同时建议道,“只要跟着你的本能就好。”
  我让自己跟随着这气味,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鬼一样的动作在狭窄的草地上伏下身。身体自动调整成紧贴地面的前倾状蹲伏状,在树下的草丛旁犹豫着。我能看到那的一只健壮的雄鹿,两只鹿角如同王冠般竖立在它头上,小溪旁,四只梅花鹿朝着东边悠闲的漫步。
  我走到那雄鹿散发的香气的中间,仿佛可以看到毛发蓬松的颈子下面脉搏强有力的鼓点。只有30码了——在我们之间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我绷紧身体准备着第一步跳跃。
  但当我的肌肉拱起做好了准备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变得更猛,从南边吹来。我想都没想就放弃了原来的计划,脱离了我和雄鹿之间那条笔直的路线,当然把它吓跑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奔向那处新的充满诱惑的芬芳。
  那香味告诉我可口食物就在前方,我一门心思的追着它而去,脑海里面只有自己的渴望,而那气味告诉我它一定能解决这干渴。它变得更剧烈了,这么的疼痛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让我想起血管里燃烧的毒液。
  现在只有一件事能让我分心,比解决干渴更原始更强烈的本能——保护自己的本能。自卫!
  我突然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让人无法抵抗的香气和回头防卫我的狩猎,两者在脑海里交战。胸腔里发出一串打雷般的嘶吼声,咧开嘴露出自己的尖牙警告着来客。我的脚步放慢了,在保护自己后背的需要和解决自己干渴的渴望之间挣扎。
  当我听见那追逐者靠近后,自卫马上就获胜了。当我转过身,恐怖的尖叫从我喉咙里撕扯着吼出。
  我发出的是凶猛的野兽的嘶吼,那么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楞了一下。暂时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干渴稍微变得模糊褪去,虽然喉咙还在燃烧。

  风向又变了,带着潮湿的土壤的气味和点星雨水吹向我的脸庞,把我从刚才那香气的绝对控制中解脱开。我知道,那样美味的香气只可能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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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ward在几英尺外徘徊,手微微伸开像是要过来拥抱我,——还是说想制止我?当我僵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时候,他一直谨慎的注视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想攻击他,身体猛地伸直,从蹲伏防卫的姿势中站起来。我屏住呼吸重新夺回注意力,害怕再次被南边传来的气味所刺激。
  当看到理智重新回到我脸上后,他跑过来,手慢慢放下。
  “我必须得离开这里,”我咬着牙说,还是不敢呼吸。
  他的脸上布满震惊:“你能离开?”
  我没时间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不会很长——一旦想起——
  我突然跑起来,直直的向北方冲去,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停止呼吸后那奇怪的“窒息”的感受上。唯一的目标就是快点逃开,逃到那香味传不到的地方。但即便现在已经清醒过来,我发现这还是难以忍受……
  再一次,我注意到自己被人跟着,但这次我是清醒的。我强迫自己不去呼吸,告诉自己这只是Edward。好在不需要很长时间,我从来没跑过这么快,像彗星划过天空一样我在树木间找到最短的那条直路。Edward几分钟后赶上了我。
  一个新念头的产生让我停下脚步,脚像种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我能确信这里是安全的,但以防万一还是不敢呼吸。
  Edward像风一样经过我,奇怪着我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过了一会儿,调头回到我身边。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低头凝视着我,还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询问着。
  “刚才你想让我攻击你,是不是?”我质问,没管他的问题。那之前我居然还自以为做的不错!
  当我张开嘴,能尝出来——现在空气是干净的,没有任何会让我发狂的味道,我小心的吸了一口气。
  他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的摇摇头,拒绝被转移话题,“Bella,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逃开?我屏住了呼吸。”
  “但你怎么能停下一次打猎呢?”
  “当你跟在我后面的时候……对刚才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我才是那个犯了大错的人。我本来以为没有人能这么深入森林,但不管怎么说我应该先检查清楚。如此愚蠢的错误!你不用为任何事道歉。”
  “但我对你咆哮了!”我还是很后怕,自己居然完全被本能所控做了这么亵渎神明的事。
  “你当然会这么做。这只是天性。但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么能从那逃开。”
  “我还能做什么?”我问。被他的惊讶迷惑了——他以为会发生什么?“刚才那个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啊!”
  他变得更惊讶了,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前俯后仰让声音在树林见回旋。
  “干嘛嘲笑我?”
  他停下来,然后又变得有点担心。
  控制好自己,我对自己说,不得不小心顾着自己的脾气。比起吸血鬼倒更像个刚变身的狼人。
  “我不是嘲笑你,Bella.我笑是因为太震惊了,而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我完全搞不明白。”
  “为什么?”
  “照理来说,你应该不能做到这些。你应该不会这么……理智。你本不应该站在这里如此沉着和冷静的和我讨论这些。而最离奇的是,从你在捕猎途中闻到人类的鲜血开始,你就应该不会有任何其他念头了。即使是成熟的吸血鬼想做到这些都很困难——当我们打猎的时候我们都会万分谨慎的选择地点,好让自己远离人类的诱惑。Bella,你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十岁的吸血鬼,而不是几天大。”
  “噢。”但我已经知道这会很困难了,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小心的原因。
  他又把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脸颊上,眼里满是探究。“现在我多想听听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一阵强烈的情绪突然袭来。虽然我对干渴的感觉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对这却完全没有。当他碰触到我的时候,我知道两者间的区别有多大。美好的,满怀信任的,完全不一样。
  这要强烈得多。
  我伸手抚摸着他光洁的脸,让手指在他唇上徘徊。
  “我以为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迟疑的问着,“但是,我还是很想要你。”
  他诧异的眨了眨眼,“你现在居然还能想着这?难道你现在不是渴得无法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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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是,他的提醒让它又回来了!
  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叹了口气。向上次那样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四周的情况,防止又从哪里传来那可口的禁忌的香气。
  Edward放下手,连呼吸都屏住了,我的听觉向着周围扩展延伸到绿海的深处,从中筛选出我的喉咙不那么排斥的味道。我似乎发现一点不同的迹象,从东边传来微弱的香气。
  眼睛突然睁开,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锐利的感觉上,转身猛地向东边冲去。地面突然变得倾斜陡峭,我用狩猎时的蹲伏姿势奔跑着,发现爬到树上再前进似乎要简单些。然后我感觉到Edward跑到前面去了,于是我安静的跟着,遵从他的指引。
  当我们越爬越高后,植物变得稀疏起来。松香的味道变强烈了,我跟着气味的指引前进着——那种温暖的气味,比雄鹿的味道更强烈也更具有诱惑力。几秒后,我听见了一个大脚掌走路时才能发出的低哑的声音,比蹄子落地时哒哒的声音要小的多。那声音慢慢升高像是在爬树而不是在地上。我马上冲到更高的枝桠上,站在塔般的银杉的半腰处,从而获得战略上的制高点。
  那柔软的脚掌落地时发出的响声还在下面,但那强烈的气味离我很近了。我的眼睛紧紧的跟随着这声音的每一次移动,看见一只黄褐色的山猫小心翼翼的在我左边不远的云杉上移动。它体型非常大有我的四倍重,眼睛正盯着它身下的地面,原来它也在捕猎。接着我闻到我可爱的捕猎者旁边那微弱的颤抖的小动物的气味。山狮的尾巴抬起直立着,它准备扑过去了。
  轻轻一跳,我在空气中飘过落在刚才山狮等候时的树枝上。它马上感觉到树枝的抖动,飞快的转过头,发出惊讶的警告和威胁的尖叫声。他用爪子刨了下地,眼睛里满是愤怒,但我被那干渴的感觉刺激的半疯,完全忽略了它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和尖锐的爪子,扑向它,把我们俩都撞倒在林地上。
  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搏斗了。
  它尖锐的爪子狠狠的抓向我,我却只像被挠了一下;牙齿在我的肩膀和喉咙上找不到下嘴之处;庞大的身躯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我的牙齿准确无误的咬向它的喉咙,而它本能的挣扎在我的力量下毫无作用。我的下巴紧紧的锁定在它鲜血流淌的中心。
  根本毫不费力,跟咬奶油没什么区别。我的牙齿就像是最锐利的剃刀,它们丝毫没有阻挡的穿过皮毛、脂肪层和肌肉。
  虽然味道有点不对劲,但鲜血湿热的味道总是不错的,缓解了我喉咙里干渴之痒,因此我还是大口大口的吮吸着。山猫的挣扎越来越弱了,它的尖叫慢慢被血液流出的汩汩声所代替。鲜血的温暖在我的全身流淌,让我连脚趾和手指尖都暖和起来。

  我喝完之前山猫就已经死了,当它变干之后干渴又复燃起来,我厌恶的把它的尸体从身上推开。为什么还是那么口渴呢?
  我从地上站起来,意识到自己有点混乱。边用手背拼命的擦着嘴唇,边整理着裙子。虽然山猫的爪子对我的皮肤毫无作用,但显然它在我的裙子上还是取得了胜利。
  “嗯……”Edward说,我抬头看见他悠闲的靠着一颗大树,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我猜我应该能做的更好的。”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满脸尘埃,头发打结,裙子上布满血污还被撕成一条条。我印象中,Edward打猎后从来都不曾如此的狼狈。
  “你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他赞扬道:“我只是……嗯……束手看着你打猎比我想象中困难多了。”
  我疑惑的抬了抬眉毛。
  “跟原来的情况完全相反,”他解释道:“让你自己跟山狮搏斗,我很担心,刚才一直很担心想插手。”
  “傻瓜。”
  “我知道。旧习惯总是很难改。不过,我倒很喜欢你裙子现在的样子哦。”
  如果不是变成吸血鬼,我现在一定满脸通红,马上转移话题:“为什么我还是很渴啊?”
  “因为你太年轻。”
  我叹了叹气,“我想附近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山狮了。”
  “还有很多鹿,倒是。”
  我做了个鬼脸,“它们闻起来不太好。”
  “食草动物。肉食动物闻起来更像人类。”他解释着。
  “也不是太像啊,”我反对道,尽量不去想起之前……
  “其实我们调头回去,”他严肃的说,眼中却闪现一丝考验的目光:“不管在那里的是谁,只要是男人,如果死亡是由你送去的话,我相信,他可能根本不会在意,”他的眼睛扫过我那破碎的丝绸裙:“事实上,当他们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可能就以为自己已经来到天堂了。”
  我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走吧,我们去猎那恶心的食草动物。”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发现一大群长耳鹿,这次他跟我一起,现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打下一只硕大的雄鹿,但跟山猫那次一样我又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在我还没搞定这只雄鹿的时候,Edward已经喝完两只了,一丝头发都没有弄乱,白衬衫上更是没有一点污垢。我们追赶着恐慌的鹿群,这次我没有再喝,而是仔细观察着他是如何优雅的狩猎的。
  现在,我很庆幸当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Edward打猎的样子,虽然当时我一直希望他带上我而不要把我留下,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情景还是太吓人,太恐怖了,因为看过他打猎会让我意识到他真的是一个吸血鬼。
  当然啦,现在透过吸血鬼的视角来看就完全不同了。不过我很怀疑即使让我用人类的眼睛来看,我也不想错过这美景。
  观看Edward的捕猎真是一场令人难忘的感官盛宴。他平稳的跳跃像蛇捕食时一样蜿蜒流畅;他的双手是那么确定,那么强壮,任何猎物都完全无法从中逃脱;他饱满的双唇完美的覆盖在闪光的牙齿上。他简直就像国王一样荣耀显赫。在我的内心两种感觉油然而生,既骄傲又渴望。他是我的!现在任何事物都无法把我们分开,而且我也变得强壮不会被他的不经意所伤。
  他很快就吃完了,转身面对着我,好奇的凝视着我那得意洋洋的表情。
  “不渴了吗?”他问。
  我耸耸肩,“你让我分心了,而且显然比我擅长得多。”
  “几个世纪的练习。”他微笑着,眼睛已经变成无比吸引人的可爱金色。
  “一个而已。”我纠正道。
  他扑哧笑了出来,“今天就够了吗?还要继续不?”
  “够了,我想。”觉得自己很饱了,甚至想就这样瘫在地上。我不确定未来我的身体到底会喝下多少这样的液体,但是现在我的喉咙已经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再一次,现实告诉我这干渴会是我未来生命无法逃避的一部分。
  但是它值得。
  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可能我的安全感有什么问题,但我真的觉得不用杀人真好。假设我能成功抵御住一个陌生人的诱惑,那我也许就可以和我爱的狼人以及半吸血鬼宝宝和平相处?
  “我想见Renesmee,”我说。现在我已经不觉得渴了(只要没人来招惹它),而且我一直不能忘记先前的担心,想调解我陌生的女儿和我爱着的那个生物之间的矛盾。女儿已经不在我身体里这个事实到现在还是让我觉得很奇怪,很不对劲。突然,让我觉得非常空虚和心神不安。
  他向我伸出手,握住了,感觉他的皮肤比原来要温暖一些,他脸上布满兴奋,眼底的黑影也全部消失无踪。
  我又一次无法控制的抚摸着他的脸,又一次忘记自己正望着他金色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这几乎跟从人血的香味中逃离一样困难,但我不知怎么就是牢牢的记得自己要做什么——我踮起脚跟伸出双手轻轻的环抱着他。
  他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小心翼翼了,他的手臂环抱着我的腰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嘴唇狠狠的压在我的上面——它们还是那样柔软。在他的亲吻下,我的双唇不再保持原来的形状,而深深的回吻他。
  就像以前那样,来自他的皮肤,他的嘴唇,他的双手的触摸渗透进我光滑坚硬的表皮深深的烙印在我新生的骨头上,直至身体的最深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比原来更爱他。
  以前我的思想并不能很好的领会这深沉的爱,以前我的身体也不够强壮到足以承担这厚重的爱。
  可能这强化过的身体就是我的异能了,就像Carlisle天生的怜悯,Esme对爱的奉献一样。我可能永远都不能拥有那些可爱的特别的能力,像Edward、Alice和Jasper的能力那样。可能我所能做的只是永远的爱着Edward,比时间长河里的任何人都爱他,比全世界的人都爱他。
  这是我生存的依赖。
  我记得这诺言——我的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紧贴着他的胸膛——但我还发现更多新的东西。他是新的。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吻过我,那么激烈,那么用力。我热烈的回应着他,然后我们突然跌倒了。
  “哎呦,”我叫了一句,他垫在我身下低笑,“我不是故意绊倒你的,你还好吗?”
  他摸摸我的脸,“比还好要更好一点。”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的表情。“Renesmee?”他迟疑的叫道,想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非常难以回答,因为我有那么多想要的东西。
  我敢肯定他并不反对推迟我们的回程,而且躺在他身上想思考什么都非常困难——而且我的裙子现在真的不剩什么了。但我对Renesmee的记忆,无论是她出生以前还是以后,都变得越来越像梦一样,越来越模糊。我对她所有的记忆都是人类的记忆,蒙着一层细纱。只要我现在的双眼没看见她,双手没触碰到她,她都不像是真实的。
  每分每秒,这小小的陌生人的真实感都像在褪去。
  “Renesmee,”我同意了,可怜兮兮的,然后迅速爬起来站好,把他也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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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海神庙完成了,耸立在玫瑰如绣的花园里,旁边站着建造者,臂膀上,靠着他年轻的妻.她用孩童般的愉悦之声说:“我的杯中溢满了快乐,把我带到纳克萨斯①海滨的人,如今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光辉的神庙,这是他不朽的故土。”她的丈夫严肃地说:“人死后,他的名字会消失,而神庙,却永远如此屹立。一个有作为的艺术家,在看到自己的精神为人传颂时,他就永远活着,行动着。 [点击阅读]
消失的地平线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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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烟头的火光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也渐渐感觉到一种幻灭般的失落:老同学又相聚在一起,发现彼此之间比原来想象的少了许多共同语言,这使得我们有一些难过。现在卢瑟福在写小说,而维兰德在使馆当秘书。维兰德刚刚在特贝霍夫饭店请我们吃饭,我觉得气氛并不热烈,席间,他都保持着作为一个外交官在类似场合必须具有的镇静。 [点击阅读]
涨潮时节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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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每个俱乐部都有个烦人的家伙,“加冕俱乐部”也不例外。尽管外面正有敌机来袭击,俱乐部里的气氛却一如既往。曾经远渡重洋到过印度的波特少校扯扯手上的报纸,清清喉咙。大家都赶快躲开他的眼光,可是没有用。“《泰晤士报》上登了戈登-柯罗穗的讣闻,”他说,“当然说得很含蓄——‘十月五日死于空袭’。连地址都没写。老实说吧,那地方就在寒舍转角,坎普顿山丘上那些大宅子之一。 [点击阅读]
清洁女工之死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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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赫尔克里-波洛从维拉饭店出来,迈步朝索霍区走去。他竖起大衣领护住他的脖子,他这样做,与其说是一种需要,不如说是处于谨慎,因为这时的夜晚并不太冷。“不过,在我这种年龄,一个人还是别冒什么风险的好。”波洛习惯这样说。他心情愉快,两眼睡意朦胧。维拉饭店的蜗牛实在是美味极了,真是一个好地方,这个地道的小餐馆,这次总算是找对了。 [点击阅读]
游思集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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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你无影无踪地向前奔涌,永恒的游思,哪里有你无形的冲击,哪里死水般的空间便会荡起粼粼的波光。是不是你的心儿神往着那在不可估量的寂寞里向你呼唤的爱人?你缠结的发辫散落,飘扬成暴风雨般的纷乱;你前行的路上火珠滚滚,犹如碎裂的项链落下串串火星,这是不是就因为你心情急迫,步履匆促?你疾行的步履把世界的尘土吻得甜美芬芳,把腐朽之物扫荡殆尽;你舞蹈的四肢是暴风雨的中心,把死亡的圣霖哗哗地摇落到生命之上, [点击阅读]
漂亮朋友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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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莫泊桑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短篇小说大师,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上的成就往往因此而被湮没。其实,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上颇有建树:他继承了巴尔扎克、司汤达、福楼拜的现实主义传统,在心理描写上又开拓出新路。《漂亮朋友》就是前者的一部代表性*作品。莫泊桑从事长篇创作是在写作短篇小说之后,其时他并不满足于短篇小说所取得的成就。随着他声誉鹊起,他经常涉足上流社会,开阔了眼界,便想到从更广阔的背景上去反映社会现实。 [点击阅读]
演讲与访谈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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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在北大附中讲演(全文)人民网日本版9月11日讯:应中国社会科学院邀请访中的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名誉研究员大江健三郎,10日上午来到北大附中作了题为“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讲演。其演讲全文如下:我是一个已经步入老境的日本小说家,我从内心里感到欣慰,能够有机会面对北大附中的同学们发表讲话。 [点击阅读]
火花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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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你这个白痴!”他老婆说着就把她的牌甩了下去。我急忙扭过头去,避免看见海利·德莱恩的脸;不过为什么我想避免看见那张脸,我可不能告诉你,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为什么我竟然会料想到(如果我真的料想到的话)像他这样年纪的一个显要人物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小青年遇到的事了。 [点击阅读]
灿烂千阳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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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五岁那年,玛丽雅姆第一次听到“哈拉米”这个词。那天是星期四。肯定是的,因为玛丽雅姆记得那天她坐立不安、心不在焉;她只有在星期四才会这样,星期四是扎里勒到泥屋来看望她的日子。等到终于见到扎里勒的时候,玛丽雅姆将会挥舞着手臂,跑过空地上那片齐膝高的杂草;而这一刻到来之前,为了消磨时间,她爬上一张椅子,搬下她母亲的中国茶具。玛丽雅姆的母亲叫娜娜,娜娜的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只给她留下这么一套茶具。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