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魔手 - 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必须承认,梅根突然离开让我很不高兴,或许是她突然厌烦起我们吧。
  不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里的生活毕竟不是太有趣。回到家里,至少还有那两个孩子和爱尔西-贺兰可以跟她作伴。
  我听到乔安娜回来的声音,赶紧移动步伐,免得她又发些什么日规的谬论。
  午餐前不久,欧文-葛理菲驾车来访,园丁已经把必要的东西替他准备好了。
  老亚当斯忙着把东西搬上车时,我拉欧文进屋喝一杯。他不肯留下来午餐。
  我倒好雪利洒进屋时,乔安娜已经展开她的工作了。
  这时候,她一点也没有恨他的表示,倦在沙发一角,显然很愉快地问起欧文的工作情形,问他是喜欢专门看某一科,还是喜欢各科都看。又说,她认为医生的工作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工作之一。
  不管怎么说,乔安娜是个天生的可爱听众,既然听过那么多落魄天才不受赏识的诉苦,听听欧文-葛理菲的话根本算不了一回事。
  欧文用很专业性的术语跟她谈某些晦涩的反应或损伤情形。
  事实上我,相信除了他的同行之外,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可是乔安娜却显得很了解、很有兴趣。
  有一会儿,我觉得很不安,乔安娜这样做太不对了。欧文-葛理菲太过于善良,不该受人这样戏弄。女人真是魔鬼。
  但是当我看到葛理菲的侧面,他那颀长的面颊,以及严肃的嘴唇线条,又使我不敢肯定乔安娜到底能不能达到目的。而且无论如何,一个男人也没有理由让女人把自己当傻瓜耍。要是让女人给耍了,就是他自己太大意了。
  接着,乔安娜说:
  “请务必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午餐,好吗?葛理菲医生。”
  葛理菲微红着脸表示愿意,但是他姐姐会等他吃午饭。
  “我们会打电话向她解释。”乔安娜说完,立刻走进大厅打电话。
  我发觉葛理菲似乎有点不安,这才想起他可能有点怕他姐姐。
  乔安娜微笑着走进来,说一切都没问题。
  于是欧文-葛理菲就留下来吃午餐,看起来非常尽兴。我们一起谈论书、戏剧、世界局势、音乐、绘画,以及现代建筑。
  我们根本没提到林斯塔克、匿名信或者辛明顿太太自杀的事。
  一切都很顺利,我想欧文-葛理菲一定过得很愉快,他那黝黑的面庞光采焕发,对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很有兴趣。
  他走了之后,我对乔安娜说:“那家伙太善良了,你不应该戏弄他。”
  “都是你的话!”乔安娜说:“你们男人全都一个鼻孔出气!”
  “你为什么对他穷追不舍?乔安娜,是不是因为你的虚荣心受到伤害?”
  “也许。”我妹妹说。
  ※※※
  那天下午,我们到爱蜜莉-巴顿镇上的房屋喝下午茶。
  我们步行过去,因为我觉得自己身体很好,能够一路支持。
  我们大概出门太早,所以到的时候早了些,一个面貌凶狠的高个子女人来应门,告诉我们巴顿小姐还没回来。
  “不过我知道她今天下午等你们来,要是你们愿意,就请进来坐坐。”
  显然这就是忠心的佛罗伦斯。
  我们跟着她走上阶梯,她打开一扇门,露出一间很舒适的起居室,就是装饰得太过分了些。我想屋子里的某些东西,大概是从小佛兹移过来的。
  那女人显然很以这个房间为荣。
  “很不错,对不对?”她问。
  “对极了。”乔安娜温和地说。
  “我尽可能把屋子弄得舒服些,其实我并不愿意她住在这儿让我服侍,她应该住到她的屋子而不是住在这几个房间里。”
  佛罗伦斯显然是个严厉的女管家,她用责备的眼光轮流看着我们。我想,今天大概不是我们的幸运日。乔安娜已经受爱美-葛理菲和派翠吉的谴责,现在我们又双双受到女管家佛罗伦斯的斥责。
  “我在那儿当了九年管家。”她又说。
  乔安娜觉得受了委屈,说:“喔,是巴顿小姐自己愿意出租房子的,她委托房屋租赁公司出租。”
  “那是她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佛罗伦斯说:“她的生活很节俭谨慎,可是就算这样,政府还是不放过她,照样要她付重税。”
  我悲哀地摇摇头。
  “以前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家里钱多得不得了,”佛罗伦斯说:“可是后来她们一个接一个死了,真可怜!爱蜜莉小姐一一看护她们,把自己累得半死,却从来没有任何怨言,永远那么有耐性,不但把自己累坏了,最后还得为钱的事操心!她说,红利也不像从前那样按时送来了,我不懂这是为了什么原因,那些人真应该感到惭愧才对!这样欺负一位淑女,以为她不懂数字观念好欺负,会中他们的诡计。”
  “其实,每个人都受过这种打击。”我说,可是佛罗伦斯却丝毫不为所动。
  “对能照顾自己的人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可是她不行,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只要她跟我在一起,我就绝不许任何人欺负她、打扰她,我愿意为爱蜜莉小姐做任何事。”
  她又继续凝视了我们好一会儿,希望我们一股脑儿把她的话记住了,这才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带上门。
  “觉不觉得自己像个吸血鬼一样,杰利?”乔安娜说:“我就有这种感觉。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好像不大顺利,”我说:“梅根对我们不耐烦,派翠吉不欣赏你,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受到佛罗伦斯的轻视。”
  乔安娜喃喃说道:“不知道梅根‘到底’为什么要走?”
  “她已经腻了。”
  “我想不是,不知道--杰利,你想是不是爱美-葛理菲说了什么?”
  “你是说今天早上她们在外面聊天的时候?”
  “嗯,时间虽然不多,可是……”
  我接下去说:“可是那个女人的嘴巴快得很,也许……”
  爱蜜莉小姐推开门走进来,她微红着脸,有点喘不过气来,看来很兴奋,两眼闪着蓝光。
  她似乎心情很纷乱地迅速说道:“喔,亲爱的,真抱歉我迟到了。我到街上买点东西,‘蓝玫瑰’的蛋糕好像不大新鲜,所以我又到李根夫人的面包店去买。我一向喜欢最后买蛋糕,才能买到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免得买到前一天的。可是让你们久等,真是抱歉--真是罪不可赦--”
  乔安娜打断她的话说:
  “是我们的错,巴顿小姐,我们来得太早了。我们一路走来的,没想到杰利走得那么快,所以早到了。”
  “别这么说,做事永远不嫌太早,好事永远不嫌多,你知道。”
  老小姐亲切地拍拍乔安娜的背。
  乔安娜高兴起来,至少,这会儿她做对了一件事。爱蜜莉-巴顿也用微笑面对着我,不过略带着些胆怯,就像面对一头保证暂时不会伤害人的吃人老虎似的。
  “承蒙你来参加这种女性的下午茶,真是荣幸,柏顿先生。”
  我想,爱蜜莉-巴顿脑子里一定认为男人除了不停的喝酒、抽烟之外,只会偶然勾引一些未婚少女,或者挑逗有夫之妇。
  后来我跟乔安娜谈到这一点时,她说或许爱蜜莉-巴顿自己一直希望碰到那种男人,可惜始终没遇到。
  同时,爱蜜莉小姐又在房里四处摸索,安排乔安娜和我坐在小桌前,谨慎地摆上烟灰缸。一会儿,门开了,佛罗伦斯捧着茶盘进来,上面有一些很细致的茶具,想必也是爱蜜莉小姐带过来的。茶是香醇的中国茶,另外还有三明治、小面包、牛油,以及许多小蛋糕。
  这时候,佛罗伦斯面带微笑地站在一边,用母亲般的喜悦心情看着爱蜜莉小姐,就像看着心爱的孩子吃东西一样。
  由于女主人一再殷勤勉强我们,乔安娜和我都吃得过了量。这位老小姐显然很喜欢她的下午茶。我发现对她来说,乔安娜和我就像是一注很大的冒险--从伦敦那样神秘、世故的世界蹦出来的两个人。

  当然,要不了多久,我们的话题就转到地方上的事。巴顿小姐用亲切的口吻谈起葛理菲医生,他和蔼的态度,高明的医术;辛明顿先生也是位精明的律师,曾经帮巴顿小姐收回一些所得税,要不是他帮忙,巴顿小姐永远也不知道那些钱可以收回来。辛明顿先生对他的孩子和妻子都非常好--可惜她却耽误了自己。“可怜的辛明顿太太,留下没有母亲的孩子,真是太可悲了。或许,她一直不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最近身体又很差。”
  “脑子受了太在刺激,就是这么回事。我在报上也看过类似的事,这时候,人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她就是这样,不然她不会忘了辛明顿先生和孩子们都还需要她。”
  “那封匿名信一定使她受到很大的震惊。”乔安娜说。
  “这不是件适合讨论的事,你说对不对?亲爱的。我知道曾经有一些--呃--信,可是我们不谈那个,太卑鄙了,我想我们最好别管那些。”
  嗯,巴顿小姐或许可以不管那些,可是有些人却没办法忘记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顺从地改变了话题,我们又谈起爱美-葛理菲。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爱蜜莉-巴顿说:“她的充沛精力和组织能力真是了不起,她对女孩子也很好,而且无论哪一方面都很实际,跟得上时代,这地方真多亏有了她,她对弟弟又那么全心全意地爱护,姐弟之间那么亲密,真叫人看了高兴。”
  “难道他从来不会觉得她气势太盛了吗?”乔安娜问。
  爱蜜莉-巴顿非常惊讶地看着她,用尊严而责备的语气说:
  “她为他牺牲太大了。”
  我在乔安娜眼里看到一种--呃--于是赶紧把话题转到皮先生身上。
  爱蜜莉-巴顿对皮先生的态度有点奇怪。
  她只是一再重复道,到先生非常亲切--对,非常亲切,也非常富有,非常慷慨。偶尔,他有些很奇怪的客人,不过话说回来,他旅行过很多地方,当然遇到过很多人,朋友也多。
  我们一致同意,旅行不但可以增长见识,偶尔也可以交一些奇异的朋友。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搭飞机旅行,”爱蜜莉-巴顿渴望地说:“我经常在报上看到一些游记,真是太吸引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乔安娜问。
  要把梦想变成事实,对爱蜜莉小姐说似乎很不可思议。
  “喔,不行,不行,那‘太’不可能了。”
  “为什么呢?又要不了多少钱。”
  “喔,不是钱的问题,是因为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去。要是自己一个人旅行,看起来一定奇怪,你不觉得吗?”
  “不会呀。”乔安娜说。
  爱蜜莉小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行李--在外国港口上岸--还有各种不同的钱币--”
  老小姐畏惧的眼光中,似乎升起了无数的问题,乔安娜立刻换了话题谈即将到来的游园会及售卖工作等事,于是我们又自然地谈到凯索普牧师太太。
  巴顿小姐脸上突然起了一阵痉挛,她说:
  “你知道,亲爱的,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有时候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问她指的是什么事。
  “喔,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些让人料想不到的事。还有她看人的表情,就像你不在她面前,如在看别人似的--我说得不够清楚,可是那种感觉实在很难表达。另外,她也不会--呃,完全不‘干涉’别人的事。本来牧师太太可以参与很多事,给别人适当的劝告或者警告。你知道,拉人一把,让人改正自己的不好行为,因为别人会听她的话--我相信别人都很敬畏她,可是她偏偏自命清高,离得远远的,而且最怪的是,还替一些可耻的人感到难过。”
  “真有意思。”我说着,迅速和乔安娜交换了一个眼光。
  “不过她的出身还是很好,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不过那种老式家庭多半有点奇怪,她丈夫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有时候觉得住在这种小地方真是埋没了他。他是个好人,非常诚恳,就是爱引用拉丁文的习惯让人不大了解。”
  “听啊,听啊。”我热烈地说。
  “杰利念的是一所昂贵的公立学校,所以他听了拉丁文也一样不懂。”乔安娜说。这又勾起了巴顿小姐的新话题。
  “这儿的女老师很令人讨厌,”她说:“我想,大概很‘激进’。”说到“激进”这个字眼时,她放低了声音。
  后来,我们步行回去时,乔安娜对我说:
  “她蛮可爱的。”
  ※※※
  那天晚餐时,乔安娜对派翠吉说,希望她的下午茶喝得宾主尽欢。
  派翠吉微红着脸,站得更直了,“谢谢你,小姐,可是艾格妮斯并没有来。”
  “喔,真遗憾。”
  “‘我’可不在乎。”派翠吉说。
  她似乎满腔委屈,忍不住对我们诉苦道:“不是我要她来,是她自己打电话说有心事,问我能不能让她来,今天她休假。您允许之后,我才答应的。没想到接下来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向我道歉,不过我想我明天早上大概会接到她的明信片。现在这些女孩子啊--一点也不懂规矩,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乔安娜试着安慰派翠吉受伤的心情:“也许她不舒服,你没打电话问问看。”
  派翠吉又挺直了身子说:“没有,我才没有呢,小姐!真的没有。要是艾格妮斯喜欢乱来,那是她自己不小心,不过下次碰面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教教她。”
  派翠吉挺着身子,气呼呼地走了,乔安娜和我忍不住会心而笑。
  “可怜的派翠吉,本来等着人下午来向她请教的,可是人家又已经和好如初了,我想艾格妮斯和她男朋友一定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相拥着呢。”
  乔安娜笑着说,想必如此。
  我们又谈到匿名信,猜想纳许和那位忧郁的巡官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从辛明顿太太自杀到今天,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乔安娜说:“我想他们应该有点收获了,也许是指纹或者字迹什么的。”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她一句,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心里忽然起了一阵奇怪的不安,大概是跟乔安娜所说“整整一个礼拜”有关。
  我敢说,我应该可以更早想到这一点。或许在我的下意识中已经起了怀疑。
  无论如何,这种不安终于有了下文。
  乔安娜忽然发觉,我没注意听她生动地叙述一次在乡下的奇遇。
  “怎么了?杰利。”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的脑子正忙着把一件件事连贯在一起。
  辛明顿太太的自杀……当天下午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由于仆人放假外出”,所以她才一个人在家……到今天整整一个礼拜……
  “杰利,怎么……”
  我打断她的话。
  “乔安娜,仆人每星期有一天假日可以外出,对不对?”
  “还有每隔一个礼拜的礼拜天,”乔安娜说:“到底……”
  “别管礼拜天,她们每周都是同一天放假?”
  “对,通常这样。”
  乔安娜好奇地盯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到什么。
  我走过去按铃叫人。
  派翠吉闻声而来。
  “你说,”我问她:“这个叫艾格妮斯-华岱尔的女孩,也是个佣仆?”
  “是的,先生,服侍辛明顿太太,喔,现在应该是辛明顿先生了。”
  我吸了一口气,看钟,已经十点半了。
  “你想,她现在是不是到家了?”
  派翠吉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说:“是的,先生,女佣必须在十点以前回家,这是老规矩。”
  我走到大厅,乔安娜和派翠吉跟在我后面。
  派翠吉显然很生气,乔安娜则很困惑,我拨电话时,她问我道:“你想作什么?杰利。”
  “看看那个女孩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派翠吉嗤之以鼻,乔安娜也一样,没别的了,可是我对派翠吉的轻视并不在乎。
  爱尔西-贺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很抱歉打扰你,”我说:“我是杰利-柏顿。请问--府上的女佣艾格妮斯回家了没有?”
  说完之后,我才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要是那个女孩已经平安到家里,我该怎么解释打电话的原因呢?要是我早一点想到,让乔安娜打的话,或许还比较好解释些。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林斯塔克一定会掀起一阵闲言闲语,所谈的对象就是我和那个我连见都没见过的艾格妮斯-华岱尔。
  不出我所料,爱尔西-贺兰非常诧异地说:“艾格妮斯?喔,她现在一定回来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可是还是继续说:“可不可以麻烦你亲自看看她回来了没有?贺兰小姐。”
  保姆就有一点好处,别人要她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会照样去做。爱尔西-贺兰放下听筒,顺从地走开了。
  两分钟后,我听到她的声音说:
  “你还在吗?拍顿先生。”
  “在。”
  “老实说,艾格妮斯还没回来。”
  这时候,我知道我的预感没错。
  我听到电话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接着辛明顿开口道:
  “喂,柏顿,有什么事吗?”
  “府上的女仆艾格妮斯还没回去?”
  “是的,贺兰小姐刚才看过了。怎么回事?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不是‘意外’。”我说。
  “你是说,你有理由相信那女孩碰到什么事了?”
  我严肃地说:“要是那样,我也不会太意外。”
  那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
  我想,当时我心头就有很多杂乱的线索了,要是我能用心想一想,一定能当时就想出答案,不然的话,那些片段为什么始终在我脑里萦绕不去呢?
  我们自己究竟了解多少事呢?我相信远比我们所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来得多,可是我们往往无法打破某一层界限,所以始终停留在那个范围。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不时受阵阵困惑的折磨。
  一定有某种“模式”可循,要是我能抓到头绪就好了,要是我能追查……
  直到我朦胧入梦,脑子里仍然不停地闪过这些字句:
  “无火不生烟,无火不生烟,烟……烟……烟幕,不对,那是战争……战争用语……喔,不对……纸条……只有一张纸条。比利时--德国……”
  我终于睡着了,梦到正带着凯普牧师太太散步,她颈上有一条铁链和颈圈--因为她已经变成一头猎犬了。
  ※※※
  电话铃响个不停,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坐在床上看看表,才七点半,电话铃还在楼下响。
  我跳下床,随手抓起睡袍,快步跑下楼。派翠吉从厨房后门跑进来,慢了我一步,我拿起听筒。
  “哪一位?”
  “噢--”对方带着如释重负的低泣说:“是你!”是梅根的声音,她显然非常害怕地说:“求求你,一定要马上来--一定要来,求求你,好不好?”
  “我马上来,”我说:“听到了吗?马上就来。”
  我两步并做一步地跑上楼,冲进乔安娜房里。
  “听着,乔安娜,我要到辛明顿家去。”
  乔安娜从枕头上抬起满头卷发的头,孩子气地揉揉眼睛。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是梅根那孩子打来的,口气很不对劲。”
  “你想是什么事呢?”
  “要是我猜得不太离谱,应该是有关各妮斯那个女孩的事。”
  我步出房门是,乔安娜在后面喊道:“等一等,我开车送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开车去。”
  “你不能开车。”
  “我能。”
  我匆匆梳洗过后,把车开出来,半小时内就赶到辛明顿家。开车的时候背有点痛,但不太严重。
  梅根想必一直在等我,我一到,她就从屋里跑出来抱住我,可怜的小脸苍白而扭曲。
  “呃,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镇定点,小傻瓜,”我说:“好,我来了,有什么事?”
  她颤抖起来,我用手臂搂住她。
  “我--我发现她了。”
  “发现艾格妮斯?在什么地方?”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在楼梯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有钓鱼竿、高尔夫球杆之类的东西。”
  “我点点头,那是很普通的储藏柜。”
  梅根又说:
  “她就在那个地方--缩成一团,而且冷冰冰的,她……她死了,你知道。”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去看那个地方呢?”
  “我……我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打电话来之后,我们都在猜,艾格妮斯到底到哪儿去了。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回来,我们就去睡了。我一夜都没睡好,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我只看到厨子萝丝,她很气艾格妮斯一夜没回来,说要是从前发生这种事,她早就走了。我在厨房里吃了点牛奶和奶油面包--萝丝忽然带着奇怪的神色走进来,说艾格妮斯外出的东西还留在她房里没动,她出门最爱穿的外出服全都没穿。我就在想--她是不是根本没离开家里,于是我就在家里到处看看,等我打开楼梯下的小柜子,才发现--她就在那儿……”
  “我想大概有人打电话给警方了吧?”
  “嗯,警察已经来了,我继父一知道就马上打电话给警方,后来……后来我觉得再也没办法忍受,就打电话给‘你’。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我说:“我不会介意。”
  我好奇地看着她。
  “你发现她之后--有没有人给你一杯白兰地、咖啡或者茶之类的?”
  梅根摇摇头。
  我忍不住咒骂辛明顿全家,辛明顿那家伙,除了警方什么都想不到,爱尔西-贺兰和厨子也没想到,这个敏感的孩子发现了这么可怕的事之后,对她心理上有什么影响。
  “来,小傻瓜,”我说:“我们到厨房去。”
  我们绕到屋后,走进厨房。萝丝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孔肥胖而没有表情,正坐在火炉边喝浓茶。她一看到我们,就用手扪着心,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
  她告诉我,她想到这件事就抖个不停!想想看,死的人也很可能是她!
  “替梅根小姐泡杯好的浓茶,”我说:“你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别忘了尸体是她发现的。”
  光听到“尸体”这两个字,萝丝又忍不住颤抖起来,但是我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她倒了一杯浓茶。
  “茶来了,小姐,”我对梅根说:“先把茶喝下去。你大概没有白兰地吧?萝丝。”
  萝丝用怀疑的口吻说,圣诞节做腊肠的时候,还剩了点作菜用的白兰地。
  “那就行了,”我说着在梅根杯里倒些酒。从萝丝的眼神中,看得出她也认为这么做很好。
  我叫梅根和萝丝留在一起。
  “我相信你可以照顾梅根小姐吧?”我说。
  萝丝用高兴的口吻说:“喔,没问题,先生。”
  我走进屋里,要是萝丝够聪明的话,她一定会很快发现自己需要一点食物来加强体力,梅根也一样。真弄不懂这些人,为什么不会照顾那孩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在大厅里碰到了爱尔西-贺兰。看到我,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我想这项可怕的发现大概使每个人都昏了头,没那么多精神注意来来去去的人。柏特-朗德警官站在前门边。
  爱尔西-贺兰喘了口气,说:“喔,柏顿先生,真是太可怕了,不是吗?到底是谁做出这么恐怖的事?”
  “那么,‘确实’是谋杀了?”
  “是的,被人在后脑上敲死的,全都是血和头发--喔!太可怕了--还弄成一团塞进那个柜子。到底是谁做出这么卑鄙残忍的事?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可怜的艾格妮斯,我相信她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

  “是的,”我说:“有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她凝视着我,我想,她不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但是她的精神很好,脸色如常,还带着点兴奋的神色。我甚至想象,尽管她天性善良,对这出戏剧还是免不了有点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心情。
  她用抱歉的口气说:“我该去看两个男孩了,辛明顿先生很着急,怕他们会吓着。他叫我把他们带远点。”
  “听说尸体是梅根发现的,”我说:“我希望有个人照顾她。”
  爱尔西-贺兰看起来似乎良心很不安。
  “喔,老天,”她说:“我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希望她没什么事,你知道,我忙东忙西的,要应付警察那些的--不过还是我的错,可怜的女孩,她一定心里很不好过,我马上去照顾她。”
  我的态度缓和下来。
  “她没事了,”我说:“萝丝会照顾她,你去看那两个孩子吧。”
  她露出一排白牙对我笑着道谢之后,就匆忙上楼了。毕竟,照顾那两个男孩才是她份内的工作,而梅根--没有任何人负责照顾她。辛明顿付爱尔西薪水,是要她照顾自己的骨肉,谁也不能怪她尽自己的责任。
  她转过楼梯角时,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有一会儿,我似乎看到一个美得令人不敢相信的永恒“胜利之神”,而不是一个尽责的保姆兼家庭教师。
  接着,门打开了,纳许督察走进大厅,辛明顿跟在他身后。
  “喔,柏顿先生,”他说:“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既然你来了就更好了。”
  他当时并没有问我为什么在场。
  他掉头对辛明顿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暂时借用一下这个房间。”
  这是个小起居室,正面有一扇窗户。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辛明顿先生表现得相当镇定,可是看起来似乎累坏了。
  纳许督察温和地说:“辛明顿先生,如果我是你,就会先吃点早餐。你贺兰小姐、梅根小姐要是能喝点咖啡,吃点蛋和腌肉,一定会舒服点。谋杀案对空胃肠最不好了。”
  辛明顿极力想挤出一丝微笑,说:“谢谢你,督察,我会接受你的劝告的。”
  我跟着纳许走进那间起居室,他把房门带上。
  接着,他对我说:“你很快就赶来了,是怎么听到消息的?”
  我把梅根打电话给我的事告诉他,我对纳许督察很有好感。毕竟,他没有忘了梅根也需要吃点东西。
  “听说你昨天晚上打电话来,问起那个女孩子,你怎么会想到打电话来呢?柏顿先生。”
  我知道自己的理由有点奇怪,不过我还是说出艾格妮斯打电话给派翠吉,但是接下来却没赴约的事。
  他说:“喔,我懂了……”一边揉着面颊,一面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接着他吧了一口气。
  “唉!”他说:“现在已经毫无疑问是谋杀了,是直接谋杀。问题是,这个女孩到底知道什么?她有没有肯定告诉过派翠吉什么?”
  “我想没有,不过你不妨问问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或者你还没查出来?”
  “差不多了,昨天是女佣的休息日……”
  “两个女佣都休假?”
  “对,好像以前有两姐妹在这儿做事的时候,喜欢一起出去,所以辛明顿太太就同意两个女佣一起休假,接下来换了这两个佣人,还是维持着老规矩。女佣放假之前,把晚餐先弄好放在餐厅,下午茶由贺兰小姐准备。”
  “我懂了。”
  “有一点非常清楚,厨子萝丝的家在下密克福,为了回家休假,她必须搭两点半的巴士,所以艾格妮斯必须收拾午餐的碗盘,萝丝晚上回来会收拾晚餐的碗盘,好让两个人工作平均。”
  “昨天也是这种情形,萝丝两点二十五分出门赶车子,辛明顿两点三十五分去上班,爱尔西-贺兰两点四十五分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梅根-亨特五分钟后也骑车出去。那时候,就只剩下艾格妮斯一个人在家。就我所知,她通常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出门。”
  “于是家里就没有半个人了?”
  “对,不过这儿的人不太担心这一点,有些人甚至不大锁门。我说过,两点五十分的时候,家里只剩下艾格妮斯一个人。她的尸体被发现时,仍然穿着围裙,可见她根本就没有离开屋子。”
  “你大概可以判断出死亡的时间吧?”
  “葛理菲医生认为应该是两点到四点之间。”
  “她是怎么被杀的?”
  “后脑先被人重击一下,接下来又用尖头的厨房串肉针戳进后脑,于是就马上死了。”
  我点了一根烟,因为这实在不是一幅让人舒服的画面。
  “真够残忍!”我说。
  “嗯,是啊。”
  我猛吸一口烟。
  “是谁?”我说:“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纳许缓缓说道:“我们或许一时不会知道,不过可以猜一猜。”
  “她知道一些秘密?”
  “对。”
  “她没向任何人暗示过?”
  “据我所知,没有。厨子说,从辛明顿太太死后,她就一直很不安,而且越来越担心,一直说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总是这样,不肯找警方合作,认为‘跟警方扯上’是最不好的事。要是她早点来找我们,告诉我们她有什么心事,现在一定还活着。”
  “她‘一点’也没有跟其他女人提过吗?”
  “没有,萝丝这么说,我也相信。因为要是她透露一点口风,萝丝一定会大肆渲染,加油添醋地告诉别人。”
  “猜不出原因,真叫人觉得要发疯。”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猜猜,柏顿先生。首先,这一定不是件很肯定的事,只会让人想了又想,想得越多,不安就越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其实,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我尊敬地看着他,
  “做得好,督察。”
  “嗯,你知道,柏顿先生,我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辛明顿太太自杀的那天下午本来两个女佣都放假,应该都会出门,可是事实上,艾格妮斯又回来了。”
  “你知道那件事?”
  “嗯,艾格妮斯有个男朋友--渔具店的蓝德尔。渔具店星期三很早就关门,他跟艾格妮斯碰面之后,两个人一起散步,要是下雨,就一起去看画。那个星期三,他们一见面就吵了一顿。咱们的匿名信作者暗示艾格妮斯还有其他男朋友,佛烈德-蓝德尔非常激动,两个人吵得很厉害,艾格妮斯就气呼呼地回家了,她说要是佛烈德不道歉,她就不再出门。”
  “结果呢?”
  “柏顿先生,厨房面对房屋背面,但是餐具室却朝我们现在看的这个方向。进出只有一个门,从这个门进来,要不是走到前门,就是沿着屋边的小路走到后门。”
  他顿了顿。
  “告诉你一件事:辛明顿太太那天下午接到的匿名信,‘不是邮差送来的’。上面有一张用过的邮票,又伪造了一个假邮戳,看起来就像是跟其他邮件一起送来的。其实,那封信‘并没有经过邮局的手续’,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那封信是某人亲自投进辛明顿家里邮筒的,”我缓缓说道:“时间就在邮差下午送信来之前不久,好让别人以为是和其他邮件一起到的。”
  “对极了,下午的邮件大概三点四十分送到,所以我认为:那个女孩站在餐具室窗口(虽然有树丛挡住,但还是看得清楚外面)向外看,希望她男朋友回来向她道歉。”
  我说:“于是--她就看到那个投匿名信的人了?”
  “我是这么猜想,柏顿先生,不过,当然也可能不对。”
  “我想你不会……理由很简单--也很可信--看来,艾格妮斯确实知道‘匿名信是什么人写的’。”
或许您还会喜欢:
新月集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0
摘要: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点击阅读]
旗振山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J报社大阪支社的总编富永拜访浅见家,那是l1月1日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可对于浅见光彦来说,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日都与他无关。浅见昨晚深夜才从四国松山旅行回来,一回来就埋头工作到凌晨。因为约定后天之前要完成的稿件,比预定的晚了许多,虽然老记挂着这件事,可人终究敌不过睡魔。一直坚持到凌晨4点20分,本想打算稍事休息,没想到脑袋一落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少爷!少爷!快起来。 [点击阅读]
无人生还
作者:佚名
章节:71 人气:0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点击阅读]
无声告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莉迪亚死了,可他们还不知道。1977年5月3日早晨6点30分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莉迪亚已经死了,他们只清楚一个无伤大雅的事实:莉迪亚来不及吃早餐了。这个时候,与平常一样,母亲在莉迪亚的粥碗旁边放了一支削好的铅笔,还有莉迪亚的物理作业,作业中六个有问题的地方已经用对勾标了出来。 [点击阅读]
无妄之灾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薄暮时分,他来到渡口。他大可早就来到这里。事实上是,他尽可能拖延。先是跟他的一些朋友在“红码头”午宴;轻率、散漫的对谈,有关彼此都认识的一些朋友的闲话——这一切只意味着他内心里对他不得不去做的事退缩不前。他的朋友邀他留下来喝午茶,而他接受了。然而最后他知道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他雇来的车子在等着。 [点击阅读]
日常生活的冒险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 [点击阅读]
日本的黑雾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松本清张是日本当代着名的小说家,一九〇九年生于福冈县小仓市。高小毕业后,曾在电机厂、石版印刷厂做过工,生活艰苦。自一九三八年起,先后在朝日新闻社九州岛分社、西部总社、东京总社任职,同时练习写作。一九五〇年发表第一篇作品《西乡钞票》,借明治初期西乡隆盛领导的西乡军滥发军票造成的混乱状况来影射战后初期日本通货膨胀、钞票贬值的时局。一九五二年,以《〈小仓日记〉传》获芥川奖,从此登上文坛。 [点击阅读]
日瓦戈医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精彩对白Gen.YevgrafZhivago:Tonya,canyouplaythebalalaika?日瓦戈将军:冬妮娅,你会弹三弦琴吗?Engineer:Cansheplay?She'sanartist!工程师:她会弹吗?她是个艺术家!Komarovski:Igivehertoyou,YuriAndreavich.Weddingpresent.科马罗夫斯基:我把她给你,尤里,结婚礼物。 [点击阅读]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作者简介奥德丽·尼芬格(AudreyNiffenegger),视觉艺术家,也是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书籍与纸艺中心的教授,她负责教导写作、凸版印刷以及精美版书籍的制作。曾在芝加哥印花社画廊展出个人艺术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是她的第一本小说。 [点击阅读]
时间简史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宇宙论是一门既古老又年轻的学科。作为宇宙里高等生物的人类不会满足于自身的生存和种族的绵延,还一代代不懈地探索着存在和生命的意义。但是,人类理念的进化是极其缓慢和艰苦的。从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伽利略的日心说的演化就花了2000年的时间。令人吃惊的是,尽管人们知道世间的一切都在运动,只是到了本世纪20年代因哈勃发现了红移定律后,宇宙演化的观念才进入人类的意识。 [点击阅读]
昂梯菲尔奇遇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一位无名船长为搜寻一座无名小岛,正驾着无标名的航船,行驶在不知晓的海洋上。1831年9月9日,清晨6时许,船长离舱登上了尾船楼板。东方欲晓,准确地说,圆盘般的太阳正缓缓地探头欲出,但尚未冲出地平线。长长地发散铺开的光束爱抚地拍打着海面,在晨风的吹拂下,大海上荡起了轮轮涟漪。经过一个宁静的夜,迎来的白天将会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这是末伏后的九月难得的天气。 [点击阅读]
星球大战4:新希望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另外一个星系,另外一个时间。“古老的共和国”是传奇的共和国,它的广袤无垠和悠久永恒远非时间和距离所能衡量。不必追溯它的起源,也不必寻求它的方位……它就是宇宙这一方的独一无二的共和国。在参议院的英明治理和杰迪骑土们的保卫下,共和国一度十分兴旺发达。然而,事物的发展往往就是这样:当财富和权力从受人倾慕而膨胀到令人畏惧时,奸邪之徒就会应运而生。他们贪得无厌,渐荫觊觎之心。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