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51。。。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Site Manager
名士风流 - 《名士风流》电子书——第十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是否早就预感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当初从波尔的包中悄悄拿出这瓶东西时,本来是打算扔掉的,可我却把它藏到了自己的手套盒里。只要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举手之劳就可了却自己的一生。一想到这里,不禁让我感到心宁。我把两颊贴在暖烘烘的草坪上,低声道:“我要死。”我的喉咙眼里舒展开了,突然间觉得心里极为平静。
  这并不是由于刘易斯的缘故,早在十五天以前,那一大朵兰花就已经枯萎,被我扔掉了,这件事也就了结了。在芝加哥时,我的创伤就已经开始愈合。我一定会痊愈的,我无法阻挡。是因为那些在四处遭受杀害的人们?是因为威胁着人们的战争?都不是。被杀死或自然死去,这两者并无多大差别。人固有一死,而且死亡的年龄也大致相同,相差最多四十岁。所有这一切都与我毫不相干。倘若事物与我有关,那我就会感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就不会希望结束自己的生命了。然而,就像我年满十五岁的那一天发出恐惧的呐喊时那样,死亡重又追逐着我。如今我再也不是十五岁的时候了,再也没有力量逃遁了。呆不了数日,死刑犯就会在铁窗里上吊自缢。然而人们却要我耐心等待数年!等待又有何用呢?我已经精疲力竭。人一旦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死亡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怖了。如果我能够带着对死亡的渴望死去,那就利用这个时机吧。
  打从我踏上巴黎的那一刻起,这念头已经持续了整整十五天了。罗贝尔在残老军人院站等着我。他没有立即看到我。只见他迈着老人的小步,沿着人行道行走,我蓦然想到:“他老了!”他朝我微微一笑,目光永远是那么年轻,可他的脸庞已经开始松弛,他将一直衰老下去,直到整个躯体都彻底变样的那一天为止。此后,我不断地闪出这个念头:“他只有十年或十五年了,也许还有二十年。二十年,这是多么短暂!他就要死去。他将在我之前死去。”夜里,我常常惊醒,心里在想:“他就要在我之前死去。”这天早上,他在跟亨利谈话,他们都说必须重新开始。人从来就是重新开始,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他们制订计划,共同商讨。可我在看着他的牙齿,人的躯体中只有牙齿最忠实。牙齿,人之躯骨裸露的所在。我看着罗贝尔的躯骨,心想:“他在等待着自己的末日。”这一时刻必将来临。也许会让我们苟延残喘一段时日,时间或长或短,但最终决不会饶过我们。我将看到罗贝尔躺在床上,面如蜡色,唇角挂着虚假的微笑,我将孤独一人面对他的遗体。肩并肩沉睡在教堂地下室的石像,手挽手安息在骨灰盒上的夫妻,这是多么骗人的假象啊!人们尽可以把我们的骨灰混合在一起。然而,我们的死却难以混淆。整整二十个春秋,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在共同生活,可是不,每人都各自孤独地生活着,囚禁在各自的躯壳之中。干枯的皮肤下,血管慢慢变硬,肝脏受到侵蚀,腰板不再硬朗,连鲜血也变得苍白,死神在各自的躯体之中无声地渐渐成熟,最终将它与别的躯壳彻底分开。
  我知道罗贝尔会跟我说些什么,他已经对我说过:“我不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死者。我是一个活人。”他曾经把我说得心悦诚服。但是那时,他对话的对象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生命是生者的真实。我与死亡的念头嬉戏,仅仅是与死亡的念头嬉戏。当时,我尚属于这个尘世。如今,就不同了。我不再嬉戏了。死神已经来临,它遮去了苍穹的蔚蓝,吞没了过去,吞噬了未来,大地冰封,重又沦为虚无的世界。一个恶梦仍在永恒之中飘摇。那是一只水泡,我就要把它戳破。

  我支着一只臂肘欠起身子,我看着这屋子、椴树和正睡在摇篮里面的玛利亚。这一天与别的日子没有差别,表面看去天空也是蓝蓝的,但是多么冷清啊!万籁俱寂。也许这片死寂仅仅是我心间笼罩的孤寂。我的心底已经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我过去常常暗自思忖:“世界是广阔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仅仅凭活在人世是不足以享受人生的!”而今,我冷漠地望着这个世界,它已经沦为一个广阔无边的流放之地。遥远的星际和数十亿与我素昧平生的人们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我只有自己的生命,惟有它是举足轻重的,然而问题的关键正是它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在尘世间再也看不出还有何事可为。我的职业,天大的玩笑!我岂敢阻止一个女人哭泣,强迫一个男人睡觉呢?纳迪娜爱着亨利,我对她来说已经毫无作用。罗贝尔与我一起生活曾经是幸福的,可他无论与另外一个女人生活还是独自度日也同样会幸福的。“只要给他纸张与时间,他就什么也不缺了。”毋庸置疑,他不会沉痛地怀念我的。但是他这人生来就不善怀念,再说他自己很快就要入土。刘易斯曾经需要我,我心想:“无论是当初还是重新开始,都为时太晚了。”我给自己编造了许多理由,但是各种各样的理由都弃我而去了,他再也不需要我了。我侧耳细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一声呼唤。没有什么阻止我去取在手套盒里等待着我的那只药瓶。
  我挺起身子,看了看玛利亚。在她那张紧绷的脸蛋上,我瞥见的仍然是我的死亡。她总有一天会长到我这个岁数,那时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她在睡觉、呼吸,她是多么真实,她是未来与遗忘的现实。秋天就要来临,她也许就要在这座院子里或在别的地方蹒跚学步,万一她呼喊出我的名字,没有人会答应。我的沉寂将消融在世界的岑寂之中。可是她也许都不会呼唤我的名字,这样,我之消失将是多么完善,谁也觉察不到。这种空虚使我感到头晕目眩。
  然而,我还清楚地记得,生活有时就像集市一样美妙,睡眠犹如微笑一般温馨。在加奥,我们曾在旅馆的露天座酣睡,拂晓时分,微风吹拂,钻进蚊帐,床铺仿佛一叶小舟,随风摇荡。在弥漫着柏油味的轮船甲板上,只见一轮硕大的桔橙色的明月在埃伊纳岛后渐渐升起。密西西比河上,天地在水中交融,吊床在回荡着呱呱的蛤蟆声的院子里摇晃,我看见头顶上方星移斗转,星光闪闪。沙丘的细沙上,谷仓的牧草里我睡过,青苔、松针、帐篷、德尔斐的竞技场、蓝天当屋的埃皮扎夫罗斯露天剧场、候车室的地板、长条木椅、饰有天盖的古床、铺满鸭绒的乡村大床、阳台、板凳、屋顶,我都曾栖过身。我也在人的怀抱里安睡过。
  够了!每一件往事都勾起一阵极度的痛苦。我的心中负载着多少死者!相信天堂的小姑娘死了;认为书本、思想和她所热爱的男子永存的少女死了;满怀喜悦漫游在充满幸福希望的世界里的年轻妇人死了;在刘易斯的怀抱里欢笑着醒来的情女死了。她们全都死了,就像迪埃戈,就像刘易斯的爱;她们也同样死无葬身之地。正是因为这一缘故才禁止她们获得地狱的安宁,她们还仍然有着微弱的记忆,呻吟着呼喊安息。怜悯怜悯她们吧。把她们全都彻底地埋葬吧。

  我向屋子走去,悄然无声地从罗贝尔的窗前经过。他坐在写字台前,正在工作。他是多么贴近!他又是多么遥远!只要呼喊他一声,他就会对我微笑。接着呢?他在遥远处向我微笑,这是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从他的生到我的死,不存在通道。我上楼回到自己卧室,打开了手套盒,拿出了小药瓶。死神就在我的心间,我手中掌握着它。这只不过是一只蓝灰色的小瓶子。突然,它再也不威胁着我,而是取决于我。我紧握着小瓶躺在床上,阖上了双眼。
  我感到冷,可却浑身冒汗,我害怕。有人就要把我毒死。这是我,这又不再是我。漆黑的夜,一切都十分遥远。我紧捏着小瓶。我害怕。但是,我想倾注自己的全部力量战胜死神。我一定能战胜它,我一定能得到解脱。不然,一切将周而复始。我不愿意。一切都将重新开始,我又将恢复一成不变的有条有理的思维,重将发现事物,发现世人,重将看到摇篮中的玛利亚,看到无处寻觅的迪埃戈,看到从容不迫地向死亡迈进的罗贝尔,看到走向遗忘的刘易斯和恢复理智的我,这是维持秩序的理智。过去在后,未来在前,无形的光芒与黑暗相隔,世界在虚无中胜利地出现,我的心脏既不在芝加哥,也不在罗贝尔的遗体旁跳动,它在它该跳动的地方,在我的肋骨下,在心房跳动。一切将重新开始。我将对自己说:“我经历了一次抑郁的危机。”我像被钉子钉着似的躺在这床上,其原因一清二楚,可我却以精神抑郁加以解释。不!我否定、忘却、逃遁的已经够多了,我撒的谎已经够多了。我这一次要让真理获胜,这是惟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死亡胜利了,如今,它就是真理所在。只需举手之劳,这一真理就可变得永存。
  我睁开眼睛,天是亮的,但是黑夜与白昼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差异。我在岑寂之上飘摇。这是一种伟大的静穆,犹如我儿时躺在鸭绒被上等待着天使把我带走时那般静谧。院子、房间悄然无声,我也同样,我再也不感到害怕。一切都同意我死,我也同意。我的心脏不再为任何人跳动,仿佛它已经不再跳动,仿佛所有其他的世人都已经变为尘埃。
  院子里传出声响,那是脚步声、说话声。但是,这些声响并没有搅乱这片岑寂。我看见了,然而,我是盲人;我听到了,然而我是聋子。纳迪娜气呼呼地高声嚷道:“妈妈不应该丢下玛利亚一人走的。”一个个词从我的头上飞过,没有触及我,他们的话再也不能触及我了。突然,我心间发出一声微弱的回响,这是一种细微的噬咬声。“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玛利亚一人放在草坪上,有可能一只猫在抓她,一条狗在咬她。不,有人在院子里大笑,然而沉寂没有闭合。回声在继续回荡:“我不应该。”我想象着纳迪娜的声音,响亮而愤怒:“你不应该!你没有权利!”热血涌到我的脸上,某种活生生的东西在焚烧着我的心:“我没有权利!”灼热的感觉把我痛醒。我挺起身子,惊愕不已地望着墙壁,我手中捏着药瓶,房间空空荡荡,可我却不再独自一人。他们将走进我的卧室,我将什么也看不见,可他们却可以看清我。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不能把我的尸体和将在他们心间造成的一切强加给他们。罗贝尔俯身看着这张床,刘易斯在帕克的房子里面对在眼前跳动的词语,纳迪娜发疯似的嚎啕大哭。我不能,我起了床,走了几步,瘫坐在梳妆台前。真奇怪。死去的只是我自己,然而经受我之死的却是别人。

  我久久地坐在镜前望着自己的这张死里逃生的面孔,双唇发蓝,鼻孔紧闭。但这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留给他们的。我的死并不属于我。药瓶还在这儿,垂手可及,死神始终存在,但是生者近在眼前。至少,只要罗贝尔还活在人世,我就不能摆脱他们。我放好药瓶。我已被判定要死,但也被判定要活下去。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我常说:二十年,太短暂了。如今这十年在我的眼前显得漫无尽头,这是一条漫长的黑暗的隧道。
  “你不下来?”
  纳迪娜敲了敲门,走进屋来,站在我的身旁。我感到脸色发白。她可能早就进屋,看见我躺在床上浑身抽搐。多么丑陋啊!
  “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她声音不安地问道。
  “我头痛。我上楼来吃阿斯匹林。”
  我的声音毫不费力地脱口而出,我觉得这声音是正常的。
  “你把玛利亚一人留在那儿。”纳迪娜以埋怨的口吻说道。
  “我本来马上就下楼了,可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于是便呆在房间休息一会儿。”我补充道:“现在好多了。”
  纳迪娜满腹狐疑地看着我,可她只不过怀疑我心里烦恼而已。
  “真的?你觉得好多了?”
  “我吃阿斯匹林很有效。”我站起身来,以摆脱她这种审讯似的目光。“咱们下去吧。”我说。
  亨利递给我一杯威士忌。他正在跟罗贝尔一起看稿子。罗贝尔显得喜气洋洋,并马上向我细说起许多事来。我惊愕不安地自问:“我怎么会那么愚蠢?我怎么没有考虑到会给他造成无限的痛苦?”不,这不是愚蠢。我一时间确实进了彼世,那儿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一切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你在听我说吗?”罗贝尔问道。他对我莞尔一笑:“你人在哪儿呢?”
  “在这儿。”我答道。
  我是在这儿。他们在生活,在跟我说话,我是活着的。我重又并着双脚跳入了人世。话语钻入了我的耳朵,渐渐地又具备了意义。原来这是亨利提出的周刊预算表和初步设计方案。我对刊名就没有个主意?人们迄今想到的刊名没有一个合适的。我在寻找一个刊名,我暗自思忖,既然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把我从死神手中夺回来,也许他们会有能力帮助我重新生活。他们肯定能够做到。不是世人在冷漠中沉沦,就是地球重新人丁兴旺。我没有沉沦。既然我的心脏在继续搏动,那必须让它为某事、某人而跳动。既然我耳朵不聋,那我一定能重新听到对我的呼唤。谁知道呢?也许哪一天我重又会幸福。谁知道呢?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性的记录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公众的记忆力是短暂的。曾几何时。埃奇韦尔男爵四世-乔治-艾尔弗雷德-圣文森特-马什被害一案引起巨大轰动和好奇,而今一切已成旧事,皆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更新的轰动一时的消息。人们谈起这案子时从未公开说及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我得说,这全都是由于他本人的意愿。他自己不想出现在案子里。也正如他本人所希望的,功劳就算到别人头上。更何况。按照波洛自己独特的观点,这案子是他的一个失败。 [点击阅读]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坑地阵亡战士纪念碑四周长满了玫瑰。这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林。杂乱丛生,小草透不过气来。白色的小花开着,像纸一样卷起。花儿簌簌作响。天色破晓,就快天亮了。每天早上独自穿过马路去往磨坊的路上,温迪施数着一天的时光。在纪念碑前,他数着年头。每当自行车过了纪念碑后的第一棵杨树,他数着天数,从那儿他骑向同一个坑地。夜晚,每当温迪施锁上磨坊,他又数上一遍年头和天数。他远远地看着小小的白玫瑰、阵亡战士纪念碑和杨树。 [点击阅读]
人生的智慧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出版说明叔本华(1788-1860)是德国着名哲学家,唯意志主义和现代悲观主义创始人。自称“性格遗传自父亲,而智慧遗传自母亲”。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以狗为伴。他于年写了《附录与补遗》一书,《人生的智慧》是该书中的一部分。在书中他以优雅的文体,格言式的笔触阐述了自己对人生的看法。《人生的智慧》使沉寂多年的叔本华一举成名。 [点击阅读]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