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命案目睹记 - 第22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人言可畏,”吉德太太说,“不过,我是尽量不听闲话的。但是你简直不能相信他们怎么说。”她满怀希望地等待她的反应。
  “是的,我想大概是的。”露西说。
  “就是关于‘长仓库’里发现那个女尸的闲话呀。”吉德太太继续说下去。同时,她爬在厨房地上,象一只螃蟹似的慢慢向后移动,刷洗着地板。“他们说她在大战期间是爱德蒙先生的相好,现在到这里来。一个妒忌的丈夫跟她过来,把她干掉了。一个外国人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过了这许多年,不大可能有这样的事,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这话听起来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他们说,还有更怪的事呢。”吉德太太说,“什么样的话都会说;他们会的。你会觉得很奇怪。有些人说哈乐德先生在外国一个地方娶了一个太太,现在她到英国来,发现到他和那个男爵夫人结婚,犯了重婚罪,她准备告他。他约她到这里谈话,后来害死她,把她的尸首放在石棺里,多新鲜!”
  “真吓人!”露西茫然地说,心里在想别的事。
  “当然,我是不会听他们瞎说的。”吉德太太很正直地说,“我自己是不相信这种话的,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事,更不必说怎么说了。我希望的只是这些话不要传到爱玛小姐的耳朵里,她是一个很端正的小姐。爱玛小姐的确是如此!我从来没听到有人说一句反对她的话。一句也没听说过,当然,阿佛列先生现在已经死了,谁也不会说他的坏话了。即使那是他们可能对他的批评,也不应该说。但是,小姐,这些闲话很可怕,是不是?”
  吉德太太讲得津津有味。
  “你听到这样的话必定很难过。”露西说。
  “啊,是的,”吉德太太说,“那是很难过的,我对我先生说,我说,‘他们怎么会这样说法?’”
  门铃响了。
  “那是医师,小姐。你去给他开门吗?或是我去?”
  “我来。”露西说。
  但是,并不是医师,台阶上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态度娴雅的女人,穿一件貂皮外套。停在砂石车道上的,是一辆罗斯罗伊斯牌的汽车,引擎的声音仍在响,驾驶盘那里坐着一个司机。
  “请问,我可以见见克瑞肯索普小姐吗?”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声音,R的声音稍微模糊不清。那女人也很可爱,大约三十五岁,褐色头发,脸上使用名贵的化装品,修饰得很美。
  “对不起,”露西说,“克瑞肯索普小姐现在病在床上,不能见任何人。”
  “我知道她近来不舒服,是的。但是,我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见她。”
  “恐怕——”露西开始说。
  客人打断她的话。“我想你是爱斯伯罗小姐,是不是?”她面露微笑——很动人的笑容,“我的儿子对我讲起你的,所以我知道你的大名。我是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亚历山大现在就住在我那里。”

  “哦,原来如此。”露西说。
  “而且我实在有重要的事要见克瑞肯索普小姐。”男爵夫人说,“我知道有关她生病的一切情形,同时,请你相信我,这不仅仅是一个社交性的拜访。这是为了那两个孩子告诉我的那件事。我想,这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我想同克瑞肯索普小姐谈谈这件事,请你问问她,好不好?”
  “请进来,”露西领着客人走进大厅,再到客厅里。然后她说,“我上楼去问问克瑞肯索普小姐。”
  “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在这里,”她说,“她有特别的事要见你。”
  “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爱玛显得很惊奇。她的脸上有一种惊慌的样子。“没出什么事吧,是不是?孩子们——亚历山大,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露西说,“我相信孩子们是没问题的。她似乎是为了孩子们告诉她,或者向她提起的一件事来的。”
  “哦,那么——”爱玛犹豫一下,“也许我应该见她,我这样子没什么问题吗?露西?”
  “你的样子很好。”露西说。
  爱玛正在床上坐着,肩上披着一个柔软的浅红色披巾,衬出她脸上的蔷薇红色。她的褐发,已经由护士替她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露西头一天在她的梳妆台上放了一瓶红叶。她的房间显得很漂亮,不象是一个病人的房间。
  “我实在已经好了,可以下床了。”爱玛说,“坤坡医师说我明天就可以下床。”
  “你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已经复原。”露西说,“我把斯妥达-威斯特太太带到楼上来好吗?”
  “好,请她上来。”
  露西再到楼下来。“请到克瑞肯索普小姐的房里来,好吗?”
  她陪着客人上楼,替她打开门,让她进去,然后把门关上。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伸出手来走到床前。
  “克瑞肯索普小姐吗?我这样闯进来,实在要向你道歉。我想,我在他们学校举行球赛时见过你。”
  “是的,”爱玛说,“我很清楚地记得你,请坐下。”
  床旁边为了方便,摆着一把椅子,斯妥达-威斯特夫人就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来,她说起话来声音镇定而低沉。
  “你一定觉得我这样来非常奇怪。但是,我有一个理由,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你知道吗?孩子们一直在对我谈许多事。你可以了解他们对这里发生的那个命案感到很兴奋。我坦白告诉你,当时我很不喜欢。但是,我的先生大笑。他说那分明是一个与这别庄和里面的人没关系的命案。他说,根据他儿时的记忆,以及杰姆斯写回家里的信看来,他和亚历山大正玩得很高兴,现在就把他们接回来,那是极残酷的事。所以我就让步,同意让他们住到我们原来预定的房间,再由杰姆斯带亚历山大一同回来。”

  爱玛说:“你以为我们应该早一点把你的儿子送回去吧?”
  “不,不,那完全不是我的意思。啊,对我来说,这件事,实在是很困难的。但是,我应该说的话一定得说出来。你知道吗?那两个孩子得到很多消息。他们对我说,这个女人——就是被人害死的那个女人——他们说,警察方面想她可能是你的大哥,那个在战争期间死去的大哥,在法国认识的一个法国女人,是这样说的吗?”
  “这是一种可能。”爱玛说,她的话稍稍停顿一下。“我们不得不考虑的一种可能性,也许是这样的。”
  “有理由可以相信那尸首就是这个女子的——这个玛婷的——尸首吗?”
  “我已经对你说过,这是一种可能。”
  “但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想到她就是这个玛婷呢?她的身上有信吗?——有证明文件吗?”
  “没有——没有那样的东西。但是,你知道吗,我接到这个玛婷寄来的一封信。”
  “你收到玛婷的一封信吗?”
  “是的。收到一封信,告诉我她在英国,想来看我。我邀她到这里来,但是接到一封电报说她要回法国。也许她真的回法国了,我们不知道。但是,从那个时候以后,又发现一个写给她的信封。那似乎显示她已经到这里来,但是,我实在不明白——”她的话中断了。
  斯妥达-威斯特夫人很快地插进来说:
  “你真的不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吧?那是千真万确的。我要是你,我就不明白。但是,当我听到这个——更正确地说——这种断章取义的说法时,我不得不来弄清楚是不是真是这样,因为,假若是的——”
  “怎样?”爱玛问。
  “那么,我就必须告诉你一件我以前不打算告诉你的事——你知道吗?我就是玛婷。”
  爱玛目不转睛望着她的客人,仿佛她不能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她说,“你是玛婷?”
  另外那个女子拚命点头。“是的,我相信你会觉得很惊奇。但是,这是真的,我和你哥哥爱德蒙在战争初期认识。他实际上是军方分派到我们家寄宿的。那么,其余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们彼此相爱,准备结婚,但是,后来有敦克尔克大彻退的变化。爱德蒙据说失迹了,后来,有一个报告说他在作战时阵亡了。关于那个时候的事,我不想对你说什么。那是许久以前的事,早已过去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爱你的哥哥。

  “后来,就是一段战争期间残酷的现实生活。德国军队占领法国。我成为地下工作人员。我和一些人奉派协助一些英国人穿过法国回到英国。我就是这样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他是一个空军军官,用降落伞降落到法国担任特殊任务。我们在战事结束的时候结婚。有一两次我考虑是否给你写信,或者来看你,后来决定不那样做。我想如果勾起陈旧的往事是没什么益处的。我有了新的生活,不希望追忆旧的生活。”她停顿一下,然后说,“但是,我发现我的儿子杰姆斯最要好的同学是爱德蒙的外甥,那时候我感到一种很奇怪的快慰。我感觉,亚历山大很象爱德蒙。我敢说你自己也许有这个感觉。我觉得杰姆斯和亚历山大竟然成为这么好的朋友,这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她的身子向前一探,将手放在爱玛肩上。“但是,我一听说关于那命案的事,以及那死去的女子大家猜测是爱德蒙认得的玛婷,我就想我必须来告诉你实在的情形。你明白吧,亲爱的爱玛,是不是?你我两个人必须有一个去把这件事报告警察。无论那死去的女人是谁,反正不是玛婷。”
  “我简直想不到,”爱玛说,“你,你竟然是爱德蒙信里谈到的那个玛婷。”她叹口气,摇摇头,然后困惑地皱着眉头。
  “但是我不了解。那么,给我写信的是你吗?”
  斯妥达伯爵夫人用力地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当然没有写信给你。”
  “那么——”爱玛突然住口。
  “那么,必定有人假冒玛婷,也许想从你们这里得到一笔钱。那一定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会是谁呢?”
  爱玛慢慢地说:“我想当时有人知道你们的情形。”
  另外那个女子耸耸肩说:“也许有人。但是,当时没有人同我很亲密,没有人同我很接近。自从我到英国来以后,我从未谈起这回事。而且,为什么等这么多年以后再写信呢?这很奇怪,非常奇怪。”
  爱玛说:“我不了解这件事。我们不得不去找克瑞达克督察,看他怎么说。”她突然变得很温柔地瞧着她的客人。“亲爱的,我很高兴,终于认识你了。”
  “我也一样,爱德蒙常常谈到你。他很喜欢你。我现在过着一种新的生活,很快乐。但是,往事我仍然不能完全忘记。”
  爱玛往后一靠,深深叹口气。“这样我就安心了,”她说,“我们如果担心那个死人或许是玛婷,这案子就似乎与我们家有关系。但是现在,啊,我总算卸下千钧重担。我不知道那可怜的女人是谁,但是她不可能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或许您还会喜欢: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
我是猫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夏目漱石,日本近代作家,生于江户的牛迂马场下横町(今东京都新宿区喜久井町)一个小吏家庭,是家中末子。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代表作有《过了春分时节》《行人》《心》三部曲。 [点击阅读]
我的名字叫红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0
摘要: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尽管我已经死了很久,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但除了那个卑鄙的凶手之外没人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而他,那个混蛋,则听了听我是否还有呼吸,摸了摸我的脉搏以确信他是否已把我干掉,之后又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脚,把我扛到井边,搬起我的身子扔了下去。往下落时,我先前被他用石头砸烂了的脑袋摔裂开来;我的脸、我的额头和脸颊全都挤烂没了;我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满嘴都是鲜血。 [点击阅读]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序幕那是萨瓦纳的一个凉爽春夜,我的母亲走在石子路上,木屐像马蹄似的敲得鹅卵石哒哒响。她穿过一片盛开的杜鹃,再穿过铁兰掩映下的小橡树丛,来到一片绿色空地,边上有一个咖啡馆。我父亲在铁桌旁的一张凳子上坐着,桌上摊了两个棋盘,父亲出了一个车,仰头瞥见了我母亲,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兵,棋子倒在桌面,滑下来,滚到一旁的走道上去了。母亲弯下身子,捡起棋子交还给他。 [点击阅读]
战争与和平
作者:佚名
章节:361 人气:0
摘要:“啊,公爵,热那亚和卢加现在是波拿巴家族的领地,不过,我得事先对您说,如果您不对我说我们这里处于战争状态,如果您还敢袒护这个基督的敌人(我确乎相信,他是一个基督的敌人)的种种卑劣行径和他一手造成的灾祸,那么我就不再管您了。您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您就不再是,如您所说的,我的忠实的奴隶。啊,您好,您好。我看我正在吓唬您了,请坐,讲给我听。 [点击阅读]
户隐传说杀人事件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没有想到拉动门栓时竟然发出惊人的响声,令男子吓了一大跳,好在风声掩去了这一声响,没有惊动房间里的人。从太阳落山的时候起就起风了。风儿摇动着树林里粗壮的树枝。整座山峦开始呼啸,呼啸声掠过屋子的屋顶。已经到了11月的月底,天空却刮起了在这季节里不可能出现的南风。据村子里的老人说,现在这个时候刮这样的风,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愿这不是出事的征兆。对男子来说,就是靠着这风声,才使他在拉动门栓时没有被人发现。 [点击阅读]
手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脉冲”事件发生于十月一日下午东部标准时间三点零三分。这个名称显然不当,但在事情发生后的十小时内,大多数能够指出这个错误的科学家们要么死亡要么疯癫。无论如何,名称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响。那天下午三点,一位籍籍无名的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在波士顿的波伊斯顿大街上往东走。他名叫克雷顿·里德尔,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步伐也特别矫健。他左手提着一个艺术家的画夹,关上再拉上拉链就成了一个旅行箱。 [点击阅读]
拇指一竖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贝瑞福夫妇对坐在早餐桌前,他们和普通的夫妇没什么不同,这时候,全英格兰至少有好几百对像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夫妻正在吃早餐,这一天,也是个很普通的日子——一星期七天之中,至少有五个这样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会下雨,不过谁也没把握。 [点击阅读]
拉贝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胡绳60年前,侵华日军制造的南京大屠杀惨案,是日本法西斯在中国所犯严重罪行之一,是中国现代史上极其惨痛的一页。虽然日本当时当权者和以后当权者中的许多人竭力否认有这样的惨案,企图隐瞒事实真相,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断有身经这个惨案的人(包括当时的日本军人)提供了揭露惨案真相的材料。最近,江苏人民出版社和江苏教育出版社共同翻译出版了《拉贝日记》。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