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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解析 - 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在线看 第七章梦程序的心理 丁、由梦中惊醒——梦的功能——焦虑的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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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对任何一个特殊的潜意识激动程序都可能产生两种后果。它或者不被理会,在这种情况下它终于会在某个地方产生突破,并因此得到将其激动释放以产生行动的机会,或者它受到前意识的影响,所以其激动不但不会解除,反而受到前意识的束缚。这第二种情况正是那梦程序中所发生的(请看第七章戊节)。由前意识而来的潜能在半路上和变为知觉的梦相会合(借着意识中被挑起的刺激而产生),将梦的潜意识激动约束住,梦就无法再进行干扰活动。如果梦者真的清醒一会儿的话,他就能够赶走那干扰他睡眠的苍蝇。而我们发现这是比较方便以及比较经济的方法——让潜意识的愿望自由发挥,借着打开后退现像之路以产生梦,然后利用前意识运作的一点力量而将此梦束缚,而不必在整个睡眠当中继续不断地把潜意识愿望紧紧地缚住(请参阅第七章丁节)。梦虽然本来不是一个具有意义的程序,但是在精神力量的相互作用上亦取得一些特定的功能。我们现在将看看这功能是什么。梦使得潜意识那自由不拘的激动受到前意识的控制。在这过程中,它把潜意识的激动给释放了,因此是一种安全的活门,利用一点点清醒时刻的活动来保持着意识的睡眠。因此就像许多的精神构造(它是这些系统的一员)一样,它造成一种妥协,同时服侍两个系统,因而使它们互相谐和合适。如果我们翻过来看第一章中罗勃特所提的有关梦的“排泄的理论”,我们甚至在一瞥之下就决定要接受他所谓的梦的功能,虽然他的前提及有关梦程序的观点和我们不同〔23〕(请参阅第五章甲节)。
  上面所谓“至少使两个系统的愿望互相谐和”暗示着梦的功能有时也会失手的。梦开始的时候是对潜意识愿望的满足,但如果这个愿望达成的企图太过激烈地扰乱前意识以至于不能继续睡下去,那么梦就破坏了这妥协的关系,并且不能再进行第二部分的工作。在这情况下,梦完全被中断了,并且变为完全清醒的状态。即使在这状况下,梦虽然看来像是睡眠的打扰者而不是正常情况下睡眠的守护者,但这并非真的是梦的过错。这事实大可不必让我们产生此种偏见,而对梦的意义发生怀疑。这并非是唯一的例子,对个体来说,那些正常情况下有用的计策在情况发生些许的改变后,就变为无用而且碍手碍脚的事实是常见的,而这困扰至少具有一种使个体的调节机构注意并且重新调整以应付变化的新功能。当然我现在脑海里所想的是“焦虑的梦”。为了不让别人误解我一直在逃避这和愿望达成定律的主张有所不同的梦,我将在下面提示一些关于“焦虑的梦”的解释。
  对我们来说,产生焦虑的精神程序亦能满足某个愿望,这并不是相互矛盾的。我们知道可以用这事实来解释,即愿望属于一个系统(潜意识),而它却受到前意识的拒绝与压抑〔24〕。即使是在完整无瑕的健康心理中,前意识对潜意识的镇压并不完全,而这压抑可用来度量我们精神的正常度。心理症的症状显示出病者这两个系统发生了冲突,这些症状是产生妥协并使二者之间的冲突得以终止的产物。它们一方面让潜意识的激动有发泄的场所,即给它一种发泄口,另一方面它亦能让前意识对潜意识有某种程度地控制。在这里考虑歇斯底里症或恐惧症的意义是有益的。让我们假设一位神经质的病人无法单独过马路——这个我们很正确地称为“症状”者,如果我们强迫他去做那他认为以为自己无法做的事情(借以消除他的症状),那么将导致焦虑的发作。而的确恐惧症的导火线往往是马路上发生的焦虑。因此,我们发现症状之所以产生乃是借以避免焦虑的发生;恐惧症就像是竖立着对抗焦虑的碉堡。

  如果不去探究感情所扮演的部分,我们的讨论将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完全做到这点。让我们先这样假定,感情对潜意识的压抑是最重要的,因为如果让潜意识自生自灭,它会产生一个本具有快乐性质的感情,不过却在受到潜抑学潜意识后,变为痛苦的。而压抑的结果与目的便是阻止此种痛苦的产生。这压抑扩展到潜意识的概念内容,因为痛苦的产生可能由这内容开始。这里我们将以一个有关感情来源而且相当确定的假说来做为我们讨论的基础(请参阅第六章辛节)。它被认为相当于运动或分泌功能,不过它的神经分布之钥却要在潜意识中去找寻。在前意识的控制下,它被束缚被抑制,以致不能产生感情的冲动。因此,如果来自前意识的能量停止发出,那么潜意识的冲动就有释放出一种不愉快与焦虑感情的危险。如果此梦的程序能继续不去,那么这危险性就会物质化,那些使它得以实现的情况是:潜抑必须早就发生,而压抑的愿望冲动亦要相当壮大。因此这些决定性因子就不在梦形成的心理架构之内。要不是因为我们的论题有一个地方(即夜间潜意识的释放)和焦虑的产生有关,那么我将要删除有关“焦虑的梦”的讨论,并且因而省略了许多暧昧不清的部分。
  我已经一再说过,形成“焦虑的梦”的理论亦是心理症病患心理的一部分(我可以这么说,梦中的焦虑是个焦虑的问题,而不是梦的问题。——译者按:本句在一九一一年增加,却在一九二五年删除)。在指出它和梦程序相连的部分后,我们就不再有什么可做的了。我现在还剩下一件事。既然我曾经断定心理症的焦虑源起于“性”,那么我就要解析一些“焦虑的梦”以显示梦思中所存在的性材料〔25〕。
  在这里我有理由将心理症病患的许多例子置于一边而引用一些年轻人的梦。
  几十年来我都没有做过真正焦虑的梦。但我仍然记得一个七岁或八岁时所做的梦,而我在三十多年后再予以解析。这梦还很鲜明,我在此梦中看见我深爱着的母亲。她的外表看来具有一种特别安静、睡眠的表情,由两个或三个生着鸟嘴巴的人抬入室内,把她放在床上。我醒了过来,又哭又叫,把双亲的睡眠中断了。那些穿得很奇怪并且奇异得高而且具有鸟嘴巴的人,我是由菲利逊圣经〔26〕的插图中找来的。我幻想

  他们一定是那些由古代埃及坟墓上的凸雕而来的鹰头神祇。另外经过分析后,引出一位坏脾气的男孩,他是一个看门者的孩子。当我们小的时候,大家常一起在屋前的草地上玩耍。这个男孩子的名字是菲利浦。我好像是由这男孩那里听到有关“性|交”的粗鲁名词,而那些受教育的人则是用拉丁文“交媾”来形容此事,在这梦中我则选用鹰头〔27〕。我一定是由那年轻指导员(他对生命的事已经很熟悉了)的脸色来猜测此字所具性的意义。我妈妈梦中的那个样子,则是抄寻自祖父死前数天昏迷、喘着气的样子。对于此梦的“再度校正”的解析是我妈妈快要死了,坟墓的凸雕刚好和这配合。我醒来的时候充满焦虑,直到把双亲吵醒以后还不停止吵闹。我记得看到妈妈的脸孔后,心里就突然平静起来,似乎我需要她并没有死去的保证。而此梦的“续发的”解析在焦虑的影响下已完成了。我并没有因为梦见妈妈正在死去而感到焦虑,我之所以会产生焦虑是因为在前意识的校定中我已受到焦虑的影响。当我们把潜抑加以考虑的时候,这焦虑之情可以推溯到那含糊但却明显的由梦中视觉内容所表露的性的意味。
  一位二十七岁的男人很严重地大病一年后,告诉我他在十一到十三岁之间常常反复地做下面这个梦,并且感到非常焦虑:一位男人拿着斧头在追赶他,他想要逃开,但他的脚似乎麻痹了,不能移动半步。这个是一个常见的焦虑之梦的好例子,而且从来不会被认为是和性有关。在分析的时候,梦者首先想到一叔父告诉他的故事(在那梦第一次发生之后),那是有关他叔父一天晚上在街头被一位鬼头鬼脑的男人攻击的事。梦者自己由这联想得到以下的结论:他在做梦之前听到一些和这相似的事。至于斧头,他记得在一次劈柴时手指砍伤了。然后他立刻提到和他弟弟的关系。他常常对弟弟不好,将他打倒。他特别记得一次他以长靴剔破弟弟的头,流了许多血,然后他母亲对他说:“我害怕有一天你会把他杀掉。”当他仍然在思索有关暴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九岁时候的一件事。某天晚上他父母亲很晚才回来,双双上了床,而他恰好在装睡。不久他即听到喘气声以及其他奇怪的声音,他还能够猜度他双亲在床上的姿势。进一步的分析,显示他将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和父母的此种关系相类比。他把父母亲之间发生的事包皮含在暴力和挣扎的概念下。他并且找到对此观点有利的证据:常在母亲的床上找到血迹。
  我可以这么说,成|人之间算是家常便饭的性|交却会使看见的小孩认为奇怪并且导致焦虑的情绪。这焦虑之所以产生乃是因为这种性激动不能为小孩所了解,并且因为父母之牵涉在内而遭受排挤,所以转移为焦虑。另外我们知道在一个更早的生命过程中,孩子对异性父母的性冲动还未受到潜抑,因而会自由地予以表达(请见第五章丁节)。

  对于小孩那些晚上发作的恐怕和幻想,我毫无怀疑地给予同样的解释。这种例子亦是一种性冲动的问题,因为不被了解以有受到排挤而引起的。而如果把它记录下来也许会显示出发作的周期性,因为性原欲可以因为意外的刺激或者自动的周期性发展而得以加强。
  我没有足够的观察材料来证实我这解释〔28〕。
  另一方面,小儿科医师不管对孩童的身体或精神方面都缺少这种了解整个现像的见解。下面我要记录一个有趣的例子,如果不小心被医学神话所蒙蔽,那么就会很容易地将它看错。我要借用底巴克的有关论文“PavorNocturnus”。
  一位十三岁的男孩,身体不好,感到焦虑与多梦,他的睡眠开始受到困扰,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一次从睡眠中惊醒,非常焦虑而且伴随着幻觉。他一直都能清楚地记得这些梦。他说那恶魔向他喊:“啊,我们捉到你了!啊,我们捉到你了!”于是有一种沥青和硫磺的味道,他的皮屑即受到火焰的烧伤。他由梦中醒来时感到非常恐怕,但起先都叫不出来。当声音回复时,他记得自己很清楚地这么说:“不,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或者:“请不要这样!我不会再做了!”或者有时说:“阿伯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后来他拒绝脱衣,“因为火焰只有在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来烧他。”当他仍然做这种恶魔的梦时(对他的健康是种威胁),他被送来我们的国家。经过十八个月的治疗后,他复原了。有一次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这么承认:“我不敢承认,但我一直有针刺的感觉,而且那部分过度的激动使我感到焦虑,好几次我真想由宿舍的窗口出去!”
  我们可以毫无困难的推论:①这男孩年轻的时候曾经手婬过,他或许要否认它,或者为这坏习惯而要给自己严厉的处罚(他的招供是:“我不再这么做”、“阿伯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②在青春期来临后,这种手婬的诱惑又再度经由生殖器官的刺痒感觉而复活了。③现在他产生了对压抑的挣扎,但他虽将他的原欲压抑下来不过却将之移形为焦虑,而这焦虑则将他以前扬言要处罚自己的方法集合起来。
  现在让我们看看原作者的推论:
  1、由这观察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青春期可以使一位健康不佳的男孩变得非常软弱,并且可以产生某种程度的大脑贫血。2、这种大脑贫血会产生人格的变化,产生恶魔式的幻觉,以及非常剧烈的夜晚焦虑状态(也许还有白天的)。
  3、这个男孩的魔鬼妄想和自我谴责要追溯到宗教教育在他小时候所产生的影响。
  4、所有这些症状在相当长的一段乡村之旅后消失了,这是由于身体的运动以及青春期结束后身体精力的重获所致。
  5、也许这男孩大脑发展的先决影响是由于先天的遗传因素,或者是他父亲的梅毒感染。
  以下是他的结论:“我们把这病例归属于因为营养不足而引起的无热性谵妄,因为这个症状是由于大脑缺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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