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绿里奇迹 - 第二部 绿里上的老鼠 第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在珀西沿着绿里第一次追老鼠之后第三天,那只老鼠回来了。当时狄恩·斯坦顿和比尔·道奇正在谈论政治……在那些日子里,这就意味着他们正谈论罗斯福和胡佛,是赫伯特①,不是约翰·埃德加②。他们还吃着利兹牌脆饼干,那盒饼干是狄恩约莫一小时之前从老嘟嘟那里买来的。珀西那时正站在办公室门口,边拿着他钟爱的警棍做快速拔出练习,边听着他人的谈论。他把棍子从可笑的皮套里拔出来,挥舞着(或者说是试着挥几下,大多时候警棍都挥脱了手,要不是他手腕上套着生牛皮的环,那棍子准掉下来),接着再把警棍插回皮套。皮套是手工制作,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事情发生在那天深夜,整个过程我是第二天夜里听狄恩讲的。
  那只老鼠像以前一样走上绿里,蹦跳着,然后停下来,仿佛在巡视着空牢房。过了一会儿,它就继续蹦跳着,毫不泄气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在绿里上巡逻要走不少的路,而它该担负这个职责。
  “总统”这时候醒着,正站在牢房门边。那家伙还真是个人物,即使穿着监狱的蓝囚衣还努力保持整洁。光从他的举止看,我们会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是去电伙计那里的人。我们没看错,珀西第二次追老鼠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总统”的死刑就变成无期徒刑,他加入了普通囚犯的行列。
  “瞧!”他喊道,“有只老鼠!你们这些家伙到底用什么关节在跑呀?”
  他几乎是笑着说的,不过狄恩说他听起来也有点愤怒,好像连死刑都不足以赶跑他的基瓦尼俱乐部③精神。他曾经是“中南部房地产协会”的地区领导,自作聪明地把半老的父亲从三楼窗户推出去,想由此获得终身保单上的双倍赔款。可是他想错了,不过也许是聪明不够。
  “闭嘴,你这个蠢蛋,”珀西说,不过这多半是不假思索的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老鼠。此前他已经把警棍放回皮套,并拿出了杂志,这时,他把杂志扔到值班桌上,又把警棍拔出皮套。他开始用棍子在左手指关节上轻轻地随意敲打起来。
  “狗娘养的,”比尔·道奇说,“我还从没见过这里有老鼠。”
  “噢,他可机灵了,”狄恩说,“而且根本就不害怕。”
  “你怎么知道的?”
  “有天晚上他出现过,珀西也看见了,布鲁托尔管他叫汽船威利。”
  对此,珀西显出轻蔑的表情,不过没再说什么。他用警棍敲着手背,频率更快了些。
  “瞧他,”狄恩说,“上次他一直走到值班桌这里,我想看看这回他会不会再过来。”
  它又过来了,远远地绕开“总统”,好像不喜欢这个杀父凶手的味道。
  它巡查了两间空牢房,甚至跑到了其中一张没有铺床垫的帆布床上闻了闻,接着就折回绿里。珀西一直站在那里,不断敲着警棍,也不跟人讲话,他想教训一下那只老鼠,让它不敢再回来。
  “好在你们这帮家伙不用让他上电伙计,”比利也不禁感了兴趣,说道,“否则你们就得费老大的力气去夹住他,给他套盖子了。”
  珀西还是没说话,不过他慢慢地将警棍捏在手指间,就像捏着一根香烟似的。
  老鼠在上次止步的地方停住了,那里离值班桌不过三英尺,它就像铁栏后的囚犯似地仰头看着狄恩。它又抬头瞥了比利一会儿,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狄恩身上。它似乎根本没瞧珀西一眼。

  “真是个胆大的小杂种,得教训教训他,”比尔说着,把声音又提高了一些,“嗨!嗨!汽船威利!”
  那只老鼠稍稍缩回了一些,颤动着耳朵,不过没有跑,甚至丝毫没有要跑的样子。
  “瞧好了,”狄恩说着,回想起布鲁托尔曾经是怎样拿咸牛肉三明治喂它的,“我不晓得他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过——”
  他掰碎了一块利兹饼干,放到老鼠面前。它用锐利的目光看了那块橘红色的碎片约摸一、两秒钟,纤细的胡子因吸气而抽动着,然后,立刻伸出爪子拿到那片饼干,坐起身子,开始吃起来。
  “呃,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比尔感叹道,“吃相那么干净,就像礼拜六晚上牧师在教区进餐。”
  “我看更像黑鬼吃西瓜,”珀西说道,不过没人理会他,连酋长和“总统”也没在意他的话。老鼠吃完饼干,不过还是坐在那里,似乎靠那条卷起的尾巴维持着平衡,一边抬头看着穿蓝色衣服的巨人们。
  “我来试试,”比尔说着把另一片饼干掰碎了,从桌子前倾下身子,把饼干小心地放到地上。老鼠闻了闻,但是没去碰它。
  “嗬,”比尔说,“准是吃饱了。”
  “不,”狄恩说道,“他知道你是临时的,就是这个原因。”
  “临时的,我?我像临时的吗!我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和哈里·特韦立格一样长!也许还更长些呢!”
  “消消气,老前辈,消消气,”狄恩说着咧嘴笑了。“你自己看看,看我说错没。”他把另一片饼干扔到一旁。果然,老鼠又捡起来开吃了,根本没瞧比尔·道奇的东西。不过,还没等它咬上一两口,珀西的警棍就砸了过去,像矛尖般地直刺老鼠。
  老鼠是个很小的靶子,为那个恶棍说句公道话,那一掷还真的又狠又准,要不是老鼠的反应极其敏锐的话,“威利”的脑袋恐怕都不保了。可它闪开了,没错,就像人一样,丢下了那片碎饼干。那根沉重的山胡桃木棍划过它的脑袋,就刺在它身旁,竟近到把它的皮毛都弄皱了(不管怎样,这是狄恩的原话,我只是传声筒,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太相信)。警棍砸在暗绿的油毡地上,又反弹在一间空牢房的铁栏上。老鼠没有去确认是不是打偏了,它显然是想起了别处还有急事,一转身沿走廊一溜烟地向禁闭室跑去。
  珀西愤怒地咆哮着,他知道自己差点得手,就又追了上去。比尔·道奇抓住他的胳膊,这可能仅仅是出于本能吧,但珀西挣脱了。狄恩还是认为,也许正是这一抓,救了汽船威利的命,它仍然在不远处。珀西不仅想杀了那只老鼠,他还想揍扁它,所以大步追着,步子很滑稽,像一头鹿,跺着沉重的黑色工作鞋。那只老鼠先是一次转弯,接着再一次转弯,恰好躲开了珀西最后的两步跳跃。接着,它钻到门下面,那粉红色的、长得很怪异的尾巴最后轻轻一拂,消失了。
  “他妈的!”珀西骂着,手掌用力拍着门。然后,他开始摸索钥匙,想要进禁闭室去继续追。

  狄恩沿走廊跟过来了,为了控制情绪,他有意走得很慢。他告诉我,他一方面很想嘲笑珀西一番,一方面又想一把抓住他,拽开他,把他摁在禁闭室门上,灭了他的气焰。当然,这么做很可能带来骚乱。我们在E区的职责就是最大限度地制止喧嚣,而珀西·韦特莫尔本性就爱制造喧嚣,和他一起共事有点像竭力拆除炸药的雷管,而又有人站在你身后,不时地敲锣打鼓。简而言之,就是让你心烦意乱。狄恩说他能从阿伦·比特伯克的眼神里看出心烦意乱来……甚至也能在总统的眼睛里看到这一点,尽管这位绅士平常一副镇定得坚如磐石的样子。
  狄恩还有别的想法,从一定程度上说,他早就开始接受那只老鼠了,嗯,不是说把它当朋友看,而是把它看成是区里的一分子。这就使珀西的所作所为很是格格不入。哪怕老鼠的事情不算在内,珀西也是从来不计行为后果的,这正是他为什么如此惹是生非的原因。
  狄恩走到了走廊尽头,这时,他已经控制了情绪,知道该如何来处理此事了。珀西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丢人现眼,这大家都明白的。
  “妈的,又输了,”他说着微微咧嘴笑了,开着珀西的玩笑。
  珀西恶狠狠地瞧了他一眼,把头发从眉毛上拂开,“别乱说,四只眼,别惹恼了我,把麻烦搞大了。”
  “又到了搬家日了,是吧?”狄恩说着收住了笑容……不过眼神里依然带着笑意,“呃,如果你这次又把东西全搬了出来,就麻烦拖拖地板吧。”
  珀西看看地板,又看看那串钥匙,想到要是在这间四周是软墙的屋子里再找一遍的话,既费时间,又暑热难堪,还很徒劳,周围又站着旁观者……连酋长和“总统”都在。
  “该死的,我真不明白有啥好笑的,”他说,“监狱里不能有老鼠——不算老鼠,这里的祸害就已经够多的了。”
  “随你怎么办吧,珀西,”狄恩举起双手说道。次日晚上他告诉我,当时他觉得珀西一定会和他发生冲突的。
  这时,比尔·道奇走上前来打圆场。“是你掉的吧,”他说着把警棍交还给珀西,“再低一寸,你就能砸烂那小杂种的背脊了。”
  珀西舒了口气,“是啊,这一记的确很漂亮,”他说着小心地将那根敲脑袋的家伙放回了丑陋的皮套里,“我读中学时曾经是投球手,投出过两次无安打赛局呢。”
  “现在可不还是这样吗!”比尔说道,声音里透着敬佩(虽然当珀西转过脸时,比尔还朝着狄恩眨眨眼),足以制止这场纷争了。
  “没错,”珀西应道,“我在诺克斯维尔投过一次,那边城里的男孩子都不知道砸过来的是什么。两次自由上垒。如果裁判员不是个蠢蛋的话,那场比赛简直没得说了。”
  狄恩本该就这么算了,可是他的资历比珀西深,那时候,位子高些的就好指手画脚,比如在柯菲面前啦,在德拉克罗瓦面前啦。他觉得珀西还是该教训一下的,于是就伸手抓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腕。“你知道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吗,”狄恩说。后来据他说,他的本意是想表现得严肃点,倒不是真要责骂他,不管怎么说,也不算太严厉。

  可珀西偏偏不吃这套,他不会接受教训的……尽管我们最终是会接受教训的。
  “咋的,四只眼,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逮住那只老鼠!那你呢,瞎眼了?”
  “你还把比尔吓着了,还有我,还有他们,”狄恩说着,朝比特伯克和弗兰德斯那里指指。
  “那又怎样?”珀西问道,身子压了过来,“他们又不是摇篮宝宝,难道你没注意到?尽管你们这帮人经常把他们当宝宝对待。”
  “呃,我可不喜欢受惊吓,”比尔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在这里工作的,韦特莫尔,除非你没瞧见,我可不是你管的这些蠢蛋。”
  珀西斜眼瞥着他,眼神有点捉摸不透。
  “我们尽量不去吓着他们,是因为他们承受的压力够大了,”狄恩说。
  他仍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承受很大压力的人会崩溃,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有时候也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珀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对“带来麻烦”显然有反应,制造麻烦不碍事,陷入麻烦可不行。
  “我们的职责是谈话,而不是吆喝,”狄恩说,“对犯人吆喝就是没有自控能力。”
  珀西明白这是谁的话,是我说的,我是头儿。那时候,珀西·韦特莫尔和保罗·埃奇康比之间还没结怨,我记得,当时是夏天,真正的热闹还远未开场。
  狄恩说,“你要把这里想成是医院的重症看护病房,这里最需要保持安静——那你就不会这么做了。”
  “我看这里就是一桶子用来淹死老鼠的尿,”珀西回应道,“仅此而已,现在让我走吧。”
  他挣脱了狄恩的手,走到狄恩和比尔之间,然后低着头大步沿走廊离去了。他走路时离“总统”这边太靠近了些,近得弗兰德斯都能伸手抓住他,也许都能夺过他那根宝贵的山胡桃木警棍来打他的脑袋了,要是弗兰德斯真是这种人的话。当然,弗兰德斯不会这么做;不过酋长也许会。如果酋长得到机会的话,他或许就会揍珀西一下,给他点教训。第二天晚上,狄恩把整个事件告诉了我,我一直记在了心里,因为这番话最后成了预言。“韦特莫尔不懂,他是无力操控这些犯人的,”狄恩说,“无论他做什么,都伤害不了这些人,一次电刑就足矣。不明白这一点,他就会给自己和这里的其他人带来危险。”
  珀西走进我的办公室,甩上了身后的门。
  “天呐,天呐,”比尔·道奇说,“瞧他那胀烂了的鸟样。”
  “你根本不了解事情原委,”狄恩说道。
  “哦,要往好处想想,”比尔说。他总是告诫人们,凡事要往好处看;每次说这话时,大家都想揍扁他的鼻子。“至少,那只恶作剧的老鼠跑了。”
  “是呀,不过我们不会再见着他了,”狄恩说,“我想这次那该死的珀西·韦特莫尔算是把他吓够了。”
  注释:
  ①赫伯特·胡佛(Herbert Hoover),美国第31任总统(1929-1933)。
  ②约翰·埃德加·胡佛((J。Edgar Hoover),美国律师,1924-72年任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
  ③基瓦尼俱乐部是美国工商业人士的一个俱乐部,有偏好娱乐笑闹的特点。
或许您还会喜欢:
理智与情感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作者简介】简·奥斯汀(1775~1817)英国女小说家。生于乡村小镇斯蒂文顿,父亲是当地教区牧师。奥斯丁没有上过正规学校,在父母指导下阅读了大量文学作品。她20岁左右开始写作,共发表了6部长篇小说。1811年出版的《理智和情感》是她的处女作,随后又接连发表了《傲慢与偏见》(1813)、《曼斯菲尔德花园》(1814)和《爱玛》(1815)。 [点击阅读]
琥珀望远镜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0
摘要:猛兽们从深邃的山谷走来看着熟睡中的少女——威廉?布莱克紧挨着雪线有一个杜鹃花遮蔽的山谷,山谷里哗啦啦地流淌着一条乳白色的雪水融化而成的小溪,鸽子和红雀在巨大的松树间飞翔,在岩石和其下簇拥着的又直又硬的树叶间半遮半掩着一个洞。 [点击阅读]
生活在别处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读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吕新雨生存于人类的文化传统之中,我们对于"诗"、"抒情"、"美"这样的字眼,总是保持着崇高的故意。人类不仅具有抒情的能力,而且具有这种需要,基于生存的需要。这样抒情诗就不仅仅是一个美学问题,而且是一个具有存在论性质的问题,抒情态度成为人类的一种生存范畴。 [点击阅读]
田园交响曲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纪德是个不可替代的榜样在二十世纪法国作家中,若论哪一位最活跃,最独特,最重要,最喜欢颠覆,最爱惹是生非,最复杂,最多变,从而也最难捉摸,那么几乎可以肯定,非安德烈·纪德莫属。纪德的一生及其作品所构成的世界,就是一座现代的迷宫。这座迷宫迷惑了多少评论家,甚至迷惑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长达三十余年。这里顺便翻一翻诺贝尔文学奖这本老账,只为从一个侧面说明纪德为人和为文的复杂性,在他的迷宫里迷途不足为奇。 [点击阅读]
男人这东西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对于性,少男们由于难以抑制自己而感到不安;与此同时,他们又抱有尝试性爱的愿望。因此,他们的实情是:置身于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情感的夹缝中苦苦思索,闷闷不乐。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成长为响当当的人是极其不易的。在此,我们所说的“响当当的人”指的是无论在肉体还是在精神方面都健康且成熟的男人和女人。在成人之前,人,无一例外要逾越形形色色的障碍、壁垒。 [点击阅读]
畸形屋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大战末期,我在埃及认识了苏菲亚-里奥奈兹。她在当地领事馆某部门担任一个相当高的管理职位。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正式场会里,不久我便了解到她那令她登上那个职位的办事效率,尽管她还很年轻(当时她才二十二岁)。除了外貌让人看来极为顺眼之外,她还拥有清晰的头脑和令我觉得非常愉快的一本正经的幽默感。她是一个令人觉得特别容易交谈的对象,我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偶尔跳跳舞,过得非常愉快。 [点击阅读]
癌症楼
作者:佚名
章节:69 人气:0
摘要:肖韦宏瑞典皇家学院将1970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苏联作家索尔仁尼琴,从而使前苏联与西方之间继“帕斯捷尔纳克事件”之后又一次出现了冷战的局面。从那时以来,索尔仁尼琴也由一个“持不同政见者”变为“流亡作家”,其创作活动变得更为复杂,更为引人注目。索尔仁尼琴于1918年12月11日生于北高加索的基斯洛沃茨克市。父亲曾在沙俄军队中供职,战死在德国;母亲系中学教员。 [点击阅读]
白发鬼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诡怪的开场白此刻,在我面前,这所监狱里的心地善良的囚犯教诲师,正笑容可掬地等待着我开始讲述我的冗长的故事;在我旁边,教诲师委托的熟练的速记员已削好铅笔,正期待我开口。我要从现在起,按照善良的教诲师的劝告,一天讲一点,连日讲述我的不可思议的经历。教诲师说他想让人把我的口述速记下来,以后编成一部书出版。我也希望能那样。因为我的经历怪诞离奇,简直是世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点击阅读]
白牙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黑鸦鸦的丛林,肃立在冰河的两岸。不久前的一阵大风,已经将树体上的冰雪一掠而去。现在,它们依偎在沉沉暮霭之中,抑郁寡欢。无垠的原野死一般沉寂,除了寒冷和荒凉,没有任何生命和运动的含义。但这一切绝不仅仅意味着悲哀,而是蕴含着比悲哀更可怕的、远超过冰雪之冷冽的残酷。那是永恒用他的专横和难以言传的智慧,嘲笑着生命和生命的奋斗。那是“荒原”,是充满了野蛮,寒冷彻骨的“北国的荒原”。 [点击阅读]
白衣怪圈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1月4日星期一上午7时5分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冬夜一片漆黑。海伦·卡伯特在拂晓时醒了过来。她躺在路易斯伯格广场她父母的家中,一缕缕暗淡的晨曦刺破了笼罩这间三楼卧室的黑暗。她睡在一张有顶篷装饰的床上,懒得睁开眼睛,依然沉浸在鸭绒被赐予的舒适温暖之中。她称心如意,全然不知她的脑组织已出了大毛病。这次假期海伦并不很愉快。她是普林斯顿大学3年级学生,为了不影响功课,她预约了在圣诞和新年假期中做刮子宫手术。 [点击阅读]
白马酒店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一)我身后的磨咖啡器像只愤怒的毒蛇一样,发出嘶嘶怪响,带着一种邪恶、不祥的意味。我想,或许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声音都带有这种味道:喷射机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时,带着使人畏惧的震耳欲聋声音;地下铁迫近隧道时,也有缓慢吓人的隆隆巨响;而地面上那些笨重的往来车辆,更是连人住的屋子都给动摇了……此外,目前家庭中所用的许多器具,虽然也许使用起来颇为方便, [点击阅读]
盆景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从港口往市区方向走500米就到了宫岛市政府,其位于山脚下。该市政府是一座豪华的四层的钢筋水泥建筑,只有观光科是单独租用了宫岛港大厦的二楼作为办公地点。所有的外地游客都要通过这里才能进入宫岛,所以在这里办公是非常便捷的。当迁谷友里子走进观光科时,那里的职员们正心神不宁地担心着窗外的天气。“照这样下去,天气恐怕会大变。”野崎科长担心地说着,转过身来,看到友里子后挥挥手,“呀,你好。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