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卡拉马佐夫兄弟 - 第二卷不适当的聚会 第05节将来一定会这样,一定会这样!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长老离开修道室大约有二十五分钟。已经十二点半了,可是大家为他而聚会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竟还没有来。但人们几乎也好象把他忘记了,等到长老重新走进修道室的时候,看见宾客间正谈得十分热闹。谈得最起劲的是伊凡-费多罗维奇和两位司祭。米乌索夫显然也很热烈地参加了谈话,但是他又不走运,显然处于次要地位,别人甚至不大理睬他的话,这个新情况更增加了他越来越大的火气。原来在此以前,他就已经在知识见闻方面和伊凡-费多罗维奇唇枪舌剑地交过几次锋,对于他对自己那种有点满不在意的神气不能不往心里去。他暗地想:“到现在为止,至少我还没有落在一切欧洲进步潮流的后面,但是这新的一代却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费多尔-巴夫洛维奇自己曾说过要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实际也果真沉默了一些时候,但却带着嘲弄的微笑,观察着邻座的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显然对他的发火极为高兴。他早已为了一些事想报复他一下,现在不愿错过机会,最后终于忍不住向邻座的肩头弯过身去,再一次低声逗其他来:“您刚才为什么在‘亲热地吻手’以后不马上离开,却愿意继续留在这伙不体面的人中间呢?那是因为您感到自己受了气,受了侮辱,所以要留下来翻本,显示一下自己的才情。现在您在没有显显自己的才情以前是不会走的。”
  “您又来了?正相反,我马上就走。”
  “您要走得比任何人都晚,都晚些!”费多尔-巴夫洛维奇又挖苦了一句。这时正好长老回来了。
  辩论停了一会儿,但是长老在原先的座位上坐定以后,朝大家看了一下,似乎客气地请大家继续谈。阿辽沙对于长老的各种脸色差不多都心中有数,因此明显地看出他已经十分疲倦,在勉强支持着。他最近生病以来,由于无力,时常有昏倒的情形。昏晕前那种惨白的神色,现在差不多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唇已经发白了。但是他显然不愿让聚会散去,这里面他似乎自有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阿辽沙留心观察着。“我们正在议论他那篇十分有趣的文章,”掌管图书的司祭约西夫指着伊凡-费多罗维奇对长老说,“他提出许多新的见解,但是思想似乎是两面的。关于宗教社会法庭和它的权限范围的问题,曾有一位教会人士写了一大本书,他发表在杂志上的这篇文章就是就这个问题作答的。……”
  “可惜我没有读到大作,但是听说过的。”长老回答,锐利地盯着伊凡-费多罗维奇。
  “他的见解十分有趣,”掌管图书的神父继续说,“在关于宗教社会法庭的问题上,他显然完全反对教会和国家分离。”“这很有意思,但理由是什么呢?”长老问伊凡-费多罗维奇。
  他终于回答了长老,但是并没有露出那种高傲客气的神气,象阿辽沙头一天担心的那样,却是谦逊,持重。显然极有礼貌,而毫没有话中有话的意味。
  “我的论据是,把两种因素,也就是把国家和教会两者各自的实质揉合在一起的做法,自然还将长久存在,尽管它毫不可能,而且不但无法处于正常状态,甚至连使它处于起码的和谐状态都不可能,因为这种事从根本上就隐藏着虚伪。据我看来,国家和教会之间在司法这类问题上的折衷,从纯粹、根本的实质上来看就是不可能有的。我所反驳的那位教会人士断定,教会在国家里占有一定的明确位置。我却反驳他说,正相反,教会本身应该把整个国家包皮括在里面,而不应该只在后者中占据一个角落,即使他在目前由于某种原因办不到,那它实际上也无疑应当成为基督教社会进一步发展的一个直接的、主要的目的。”
  “完全有理!”佩西神父,那位有学问而沉默寡言的司祭坚决而神经质地说。
  “这是纯粹的教皇全权论!”米乌索夫嚷了起来,不耐烦地把架着的两腿交替了一下。
  “咳,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山!”①约西夫神父大声说了一句,接着又对长老说,“您看,他还反驳了那个教会人士的这样一些‘基本和主要’的主张:第一,‘无论哪一种社会团体不能也不应自行僭取权力,来支配其成员的各种民事和政治权利。’第二,‘刑事和民事诉讼权不应属于同它本质不相容的教会,因为教会是神的机构,人们为了宗教目的组成的团体。’第三,‘教会是世外的天国’。……”——
  注:①教皇全权论为十九世纪中叶罗马教皇所主张的教会应成为国家最高权力的一种学说。此词源出于拉丁语,直译为“住在山后的人们”,山就是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约西夫回答米乌索夫的话就是指这个——
  “教会人士象这样玩弄词句未免太无聊了!”佩西神父忍不住又插嘴道,“我读过您所反驳的那本书,”他对伊凡-费多罗维奇说,“对于一个教会人士说出‘教会是世外的天国’来,很感到惊讶。既然是世外,那就根本不能在地上存在。这是把福音书里那句‘世外’的话引用得和原意不合了。这样地玩弄词句是不行的。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是降到地上来设立教会的。天国自然不在世上,而在天上,但必须经过建立在地上的教会才能走到那里去。所以把世俗的双关语用在这个意义上是无聊而不合适的。教会是真正的天国,是有责任统治人的,而到后来它也无疑地终将以整个大地上的天国而出现,——这是我们的誓愿。……”

  他忽然沉默了,似乎抑制住自己。伊凡-费多罗维奇恭敬而且注意地听完了他的话,用十分安详的态度,朝着长老,依旧愉快而坦白地继续说:
  “我那篇文章的整个主旨是这样的:在古代,基督教最初的三个世纪里,基督教在地上只是教会。但当罗马的异端国家想要成为基督教国家时,结果自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是它在成为基督教国家之后,只是把教会包皮含在内,而它自己在许多机能上仍旧象以前一样,继续是一个异端的国家。实际上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必然的。但这样,在罗马这个国家里,也就保留了许多属于异教徒的文明和异端的智慧的东西,甚至包皮括国家的目的和基础在内。基督教会包皮括在国家以内,无疑地,不能从自己的基础上,自己所站立的那块磐石上有所让步,只能奔向自己的目的,也就是上帝坚决树立并指示给教会的目的,其中包皮括把全世界——自然古代的异教国家也在内——都转变为教会。因此,作为未来的目的,并不是教会应在国家里求得一定的位置,象那个被我反驳的作者所形容似的,只成为‘某种社会团体’,或‘人们为了宗教目的组成的团体’,而是恰恰相反,一切地上的国家以后应该完全转变为教会,只成为教会,摒弃同教会不相容的一切目的。这一切一点也不降低它作为伟大国家的地位,一点也不剥夺它的荣誉,只是使它离开虚伪的、还是异端的、错误的道路,走到正确的、真正的、唯一引向永恒目的的道路上去罢了。所以,宗教社会法庭原理论一书的作者,假如在探索和提出这些原理时,把它们看作临时的、在现在这罪孽重重一无成就的时代必要的折衷办法,而没有别的意思,那么他的判断是对的。但是这些原理的制造者只要敢说他现在所提出的原理——也包皮括刚才约西夫神父列举的一部分——是一些不可动摇的、天然的、永恒的真理,那就是直接反对教会,反对它的神圣的、永恒的、不可动摇的使命。这就是我的那篇文章的全部内容。”
  “用两句话来说,”佩西神父字斟句酌地又说,“根据我们十九世纪明确宣扬的某些学说,教会应该逐渐化为国家,仿佛由低级形态上升为高级形态,随即在里面消灭,让位给科学、时代精神和文明。如果它不愿而且抗拒,那就只在国家内另腾出一个角落给它,还要加以监督,——现在欧洲各国就到处是这样的情形。但是照俄国人的见解和希望,却并不是要让教会象由低级形态升为高级形态似的转化为国家,相反地,是国家最终不应成为别的,而恰恰应该只成为教会。这是会来的,肯定会来的!”
  “好吧,老实说,您现在使我放心了些,”米乌索夫冷笑一声,又把架着的两腿替换了一下,“那么据我理解,这是要实现一种无限辽远的理想,在基督再度降临时的事情。那就听便吧。一种再没有一切战争、外交官、银行等等的美妙的、乌托邦式的幻想。甚至有点象社会主义。我还以为这一切是认真的,譬如说,现在教会就要裁判刑事案件,判决鞭笞和徒刑,甚至死刑。”
  “即使现在就只有宗教社会法庭,教会也不会把人流放出去,或判决死刑的。而且犯罪和对于犯罪的眼光到那时一定会改变,自然是渐渐地改变,不是突然一下子立刻就变,但是会很快的。……”伊凡-费多罗维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静地说。
  “您说的这是真话么?”米乌索夫盯着他说。
  “假使一切都是教会的,那么教会就一定会把犯罪和不服从的人开除出去,而不会杀他的头的。”伊凡-费多罗维奇继续说。“我问您,被开除出去的人到哪里去呢?那时他不但应该象现在似的离开人们,而且要离开基督。他一犯罪,不但是对于人类的反叛,也是背叛了基督的教会。自然,严格地讲,现在也是如此,但到底还没有明确地加以宣告,因此,现在的罪人常常想自己欺骗自己的良心:‘我偷了东西,却没有存心反对教会,我没有与基督为敌。’现在的罪人老是这样自己对自己说,但是一旦教会代替了国家,他就很难再说这种话了,除非否认地上的一切教会:‘所有的人都是错的,大家都迷了正道,大家都属于虚伪的教会,只有我这杀人犯和小偷,才代表真正的基督教会。’这当然是很难自己承认的,需要有重大的条件,那就是百年不遇的特殊情况。再从另一方面讲,教会自身对于犯罪的看法也应该抛弃现在那种近乎异端的看法,由机械地除掉被染污的分子,象现在为了保护社会所做的那样,完全而切实地改变为拯救人,让人重新获得复活、再生的观念。”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明白了。”米乌索夫插嘴说。
  “这又是一种幻想。一种无形的,无法捉摸的东西。什么开除,开除是什么意思?我疑心您简直是在那里开玩笑,伊凡-费多罗维奇。”
  “实际上现在就是这样的,”长老忽然说,大家马上全都转脸朝着他,“假使现在没有基督教会,那么罪人作恶就将没有任何阻挡,甚至事后没有对他的惩罚。这里说的是真正的惩罚,不是象他们现在所说的那种机械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使心灵更加痛苦的惩罚,而是真正的惩罚,唯一实在的,唯一令人生畏、使人安分、教人良心发现的惩罚。”
  “请问,怎么会这样的呢?”米乌索夫十分好奇地问道。
  “那是因为,”长老开始说,“现在所判的一切流放罚充苦役,以及从前还要加上的鞭笞等等,都并不能改造任何人,而且主要的是几乎也不能使任何罪人产生畏惧,犯罪的数目不但不减少,反倒越来越增加。您应该承认这一点。结果,社会毫没有因此而得到保障,因为有害分子虽然已经机械地被割除,而且流放远方,不在眼前了,但是,接着马上会出现另一个罪人来递补他,也许两个。如果有什么东西即使在我们这个时代也能起保障社会的作用,甚至能使罪人本身得到改造,重新作人,那就惟有反映在人的良心中的基督的法则。只有认识到自己作为基督的社会(也就是教会)的儿子所犯的罪孽,他才能对社会,也就是对教会承认自己的有罪。因此,现代的罪人只有在教会面前,而不是在国家面前,才可能承认自己有罪。如果法庭属于作为教会的社会,那时候它就会知道应该把什么人从开除中挽救过来,重新容纳。但现在的教会并没有任何有效的法庭,只能做道义的制裁,而且自行放弃对罪人的积极惩罚。教会不是把犯罪人开除出去,而只是永远对他进行慈父般的监督。不但如此,它甚至努力同罪人保持一切基督教会的联系:许他参加教会的礼拜,领圣餐,给他赐物,对待他象俘虏,而不象犯人。假使基督的社会,也就是教会,也排斥他,象民事法律排斥他、弃绝他一样,那么,上帝啊,罪人将何以自处呢?假使教会也跟在国法的惩罚后面,立刻并且每次都用开除的办法惩罚他,那么会有什么结果呢?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了,至少对俄国的罪人会是这样,因为俄国的罪人还有信仰。但是谁知道呢?那时候也许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也许在罪人的绝望的心里会丧失信仰。那时候还怎么办呢?但是教会好比慈爱的母亲,自行放弃积极的惩罚,因为即使它不加惩罚,罪人也已被国家的法庭惩罚得够厉害了,应该有人来怜惜他一下。所以要放弃积极的惩罚,主要因为教会的法庭是唯一拥有真理的法庭,因此决不能和任何别的法庭从实质上和道德上相互配合,即使作为临时折衷的办法也不行。这中间无法妥协。据说,外国的罪人很少忏悔,因为种种甚至是最新的学说都竭力使他相信,他的犯罪并不是犯罪,而是对压迫者的横行霸道的反抗。社会依仗那种机械地压服对手的力量使他和自己完全割断关系,并且——至少他们欧洲人自己是这样讲的——在实行这种摒弃的时候,还对他怀着仇恨,以及对于他这个弟兄的未来命运,抱着完全冷漠和淡忘的态度。因此,在这事的进行过程中,丝毫也没有教会方面所给予的怜悯,因为那里在大多数情况下已经根本没有什么教会,而只剩下教会人员和教会的宏丽大厦。至于教会本身,早就在力求从教会这种低级形态,转变到国家这种高级形态中去,以便最后完全消失在国家里面。至少在信路德教的各国是这样。至于在罗马,宣告以国家取代教会已经有一千年了。因此罪人自己已经不认为他是教会的一分子,而被摒弃以后,就陷入绝望状态。即使回到社会里,也总是怀着极大的仇恨,好象自绝于社会一样。这样最后会弄到什么样的结果,你们自己可以想象得到。在许多情况下,好象我国也是这样的;但问题是,除了已设立的法庭以外,我们这里还有教会在,它永远也不和罪人断绝联系,始终还把他当作可爱的、仍值得珍贵的儿子看待,不但如此,我们还保存着教会的法庭,哪怕只是在思想中保存着,——这法庭现在虽不活跃,但它仍旧为未来而存在,——哪怕是存在在理想中,而且也一定为罪人自身、为他的心灵本能所承认。刚才在这里所说的话也是对的,如果真的成立了教会的法庭,拥有全部力量,也就是说,整个社会都成了教会,那么不但教会的法庭将以目前决不会有的影响力量,促使罪人改过自新,甚至犯罪本身也真的会减少到难以相信的程度。毫无疑问,教会对于未来的罪人和未来的犯罪的看法,在许多情况下也会和现在迥然不同,而且一定能让被摒弃的人重新回来,对心怀恶念的人及早警告,使堕落的人得到新生。不错(长老苦笑了一下),现在连基督教的社会本身还没有建立好,仅仅靠着七位使徒存在;但是既然这样的使徒尚未绝迹,所以它还是可以毫不动摇地指望着从目前几乎还属于异端性质的社会团体,完全转变为全世界单一的、统治一切的教会。将来一定会这样,一定会这样,哪怕是到了千年万代之后,因为这是注定要实现的!用不着为时间和期限着急,因为时间和期限的秘密存在于上帝的智慧里,存在于他的预见里,他的爱里。照人们的预计也许还很遥远的事,按上帝的预定,也许已到了出现的前夜,已经近在眼前了。最后一定会这样,一定会这样。”

  “将来一定会这样!一定会这样!”佩西神父虔诚而庄严地说。
  “奇怪!太奇怪了!”米乌索夫说,神情并不激烈,但似乎隐含着怒气。
  “您为什么觉得这样奇怪?’约西夫神父谨慎地询问。
  “这到底成了什么东西?”米乌索夫好象忽然爆发了似的嚷道,“地上取消了国家,教会升到国家的地位!这不但是教皇全权论,而且是超教皇全权论!这是连教皇格里果利七世都梦想不到的!”①
  “您理解得完全相反!”佩西神父厉声说,“并不是教会变成国家,您要明白!那是罗马和它的幻想。那是第三种魔鬼的诱惑!相反地,是国家变为教会,升到教会的地位上去,成为整个地球上的教会,——这和教皇全权论,罗马以及您的解释全都相反,这只不过是正教在地上的伟大使命。灿烂的星星会从东方升起来。”——
  注:①在中古时代的历史里,教皇格里果利七世以反对皇权最激烈著称——
  米乌索夫威严地沉默着,全身表现出一种不寻常的自尊感。他的嘴唇上浮现出高傲而带宽容意味的微笑。阿辽沙怀着剧烈跳动的心看着这一切。整个这一场谈话把他的心神彻底搅乱了。他偶然瞧了拉基金一眼。拉基金仍在门旁原来的地方站着不动,注意地倾听和观察着,尽管低垂着眼睛。但是从他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来,阿辽沙猜出拉基金心乱得也不亚于他;阿辽沙知道他为什么心神纷乱。
  “诸位,请听我讲一段小故事。”米乌索夫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显出一种特别威严的神气。“几年前,在巴黎,正当十二月叛乱以后不久的时候,有一天,我去访问一位当时很重要很有势力的人物,遇到了一位十分有趣的先生。这个家伙不只是个密探,而且好象是一大批政治密探的头目,这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个很有势力的职位。我碰到这个机会,由于非常好奇,就和他谈起话来。他受接待不是由于交情,而是以下属的身分来报告什么事情的,因此看见我受到他的上司的招待,就跟我多少开诚布公地谈了起来,——自然只限于一定的程度,与其说是真正的开诚布公,还不如说客气,本来法国人很讲究客气,况且他又看见我是一个外国人。但是我很了解他话中的意思。谈论的话题是当时正在追查的社会主义革命党。我先不说谈话的主要情节,只说这位先生忽然脱口说出的一句极有趣的话:他说,‘说实在的,我们对于所有这些机会主义者,象那些无政府派呀,无神派呀,革命党呀,倒并不怎么害怕;我们监视着他们,知道他们的动向。但是他们中间有几个人,虽然不多,却很特别:他们是信仰上帝的基督徒,同时又是社会主义者。对于这类人我们最伤脑筋,他们是可怕的人!社会主义者兼基督徒,比社会主义者兼无神论者要可怕得多。’这几句话当时就使我很吃惊,现在听了你们的话,各位,我好象不由得突然又记了起来。……”
  “那就是说,您想把这些话硬安在我们身上,把我们当作社会主义者,是不是?”佩西神父直截了当,老实不客气地问。但是在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想出答话以前,门开了,姗姗来迟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走了进来。大家好象真的已经不再在等他,所以他的突然出现一下子甚至引起了一些惊异
或许您还会喜欢:
星球大战5:帝国反击战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反军军官举起他的电子双筒望远镜,把焦距调准对着那些在雪中坚定地前进着的东西,看上去象一些来自过去的生物……但它们是战争机器,每一个都大踏步地走着,象四条腿的巨大的有蹄动物——帝国全地形装甲运输器!军官急忙抓起他的互通讯器。“流氓领机——回话!点零三!”“回波站五——七,我们正在路上。”就在卢克天行者回答时,一个爆炸把雪和冰溅散在军官和他惊恐的手下周围。 [点击阅读]
星球大战6:绝地归来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对反军联盟来说,这是一段黑暗的时期……冻结在硝酸甘油中的汉-索洛,被送到了可恶的歹徒加巴手中。决心救他出来,卢克天行者、莱亚公主以及兰度-卡内森向加巴在塔托勒的堡垒发起了一次冒险的进攻。现在,在这部《星球大战》中最令人激动的一章里,反军指挥官把所有反军战斗舰召集起来,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而达斯-维达。 [点击阅读]
星球大战前传1:魅影危机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塔土尼星球。蔚蓝无云的天空中,恒星闪烁,炫目的白色光芒照耀着这颗行星上广袤的荒原。因此生成的热气从平坦的“沙质地表蒸腾上升,在巨大的断崖和高耸苍凉的山巅之间形成了一片晶莹的氤氲。这是这颗行星上惟一典型的地貌特征。大块大块风化的巨岩如哨兵般屹立,在潮湿的雾霭中俯视着一切。当飞车赛手呼啸而过,引擎发出狂野的嘶吼,炽热的光和空气似乎都在颤动,群山也为之颤栗不止。 [点击阅读]
星球大战前传3:西斯的复仇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0
摘要: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星系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一个遥远星系。故事已经结束了,任何事都不能改变它。这是一个关于爱情与失去、友情与背叛、勇气与牺牲以及梦想破灭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至善与至恶之间模糊界限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一个时代终结的故事。关于这个故事,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它既发生在语言难以描述其长久与遥远的时间之前与距离之外,又发生在此刻,发生在这里。它就发生在你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 [点击阅读]
星际战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1938年10月30日晚,一个声音在美国大地回荡:“火星人来了!”顿时,成千上万的美国人真的以为火星人入侵地球了,纷纷弃家而逃,社会陷入一片混乱。原来是广播电台在朗读英国科幻小说大师H.G.威尔斯的作品《世界大战》。一本小书竟引起社会骚乱,这在世界小说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小说故事发生在大英帝国称霸世界、睥睨天下的19世纪末叶。火星人从天而降,在伦敦附近着陆,从而拉开了征服地球战争的序幕。 [点击阅读]
春潮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0
摘要:欢快的岁月,幸福的时日——恰似春水悠悠,已经一去不留!——引自古老的抒情歌曲夜半一点多钟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发走点燃灯烛的仆人,他便猛然坐到壁炉边的安乐椅里,用双手捂住了脸。他还从未感觉到这样疲乏——肉体的与精神的。 [点击阅读]
暗室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三个漂流者蓝天上万里无云。在一望无际波浪不惊的大海上,只有小小的浪花在无休止地抖动着。头顶上初秋的太阳把光线撒向大海,使海面泛着银光。往周围望去,看不到陆地的一点踪影,四周只有宽阔无边的圆圆的水平线。天空是圆的,海也是圆的,仿佛整个世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似的。在这无边的大海中央,孤零零地漂着一个小得像罂粟籽般的东西。那是一只小船。船舵坏了,又没有一根船桨,盲无目的地任凭波浪将它摇来荡去。 [点击阅读]
暗店街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0
摘要:一我的过去,一片朦胧……那天晚上,在一家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当时,我正在等着雨停,——那场雨很大它从我同于特分手的那个时候起,就倾泻下来了。几个小时前,我和于特在事务所①里见了最后一次面,那时,他虽象以往一样在笨重的写字台后面坐着,不过穿着大衣。因此,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将要离去了。我坐在他的对面,坐在通常给顾客预备的皮扶手椅里。 [点击阅读]
暗藏杀机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一九一五年五月七日下午两点,卢西塔尼亚号客轮接连被两枚鱼雷击中,正迅速下沉。船员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救生艇。妇女和儿童排队等着上救生艇。有的妇女绝望地紧紧抱住丈夫,有的孩子拼命地抓住他们的父亲,另外一些妇女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一位女孩独自站在一旁,她很年轻,还不到十八岁。看上去她并不害怕,她看着前方,眼神既严肃又坚定。“请原谅。”旁边一位男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并使她转过身来。 [点击阅读]
暮光之城3:月食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谨以此书献给我的丈夫,潘乔感谢你的耐心、关爱、友谊和幽默感以及心甘情愿在外就餐也感谢我的孩子们,加布、塞斯及艾利感谢你们使我体验了那种人们甘愿随时为之付出生命的爱火与冰①有人说世界将终结于火,有人说是冰。从我尝过的欲望之果我赞同倾向于火之说。但若它非得两度沉沦,我想我对仇恨了解也够多可以说要是去毁灭,冰也不错,应该也行。 [点击阅读]
暮光之城5:午夜阳光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每天的这个时候,我总是祈祷自己可以入睡。高中——或者称为炼狱更为恰当!如果有什么方式能够弥补我的罪过,那恐怕就是我读高中的记录了。这种厌烦感不是我曾经体会过的,每一天看上去都要比前一天更加极度无聊。也许这就是我睡眠的方式——如果说,睡眠的含义就是在变幻的时期内处于呆滞状态的话。我凝视着食堂角落水泥墙上的裂纹,想象着它们所呈现的花纹其实并不存在。 [点击阅读]
最优美的散文
作者:佚名
章节:93 人气:0
摘要:冬日漫步(1)[美国]亨利·大卫·梭罗亨利·大卫·梭罗(1817—1862),博物学家、散文家、超验现实主义作家。生于美国康科德,毕业于剑桥大学。他是一名虔诚的超验主义信徒,并用毕生的实践来体验这一思想,曾隐居家乡的瓦尔登湖长达两年之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其代表作《瓦尔登悍又名《乎散记》,是他隐居生活的真实记录。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