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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岛 - 第二部 第九章宣战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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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们的艺术家们一路游玩,一路了解着当地的民风习俗。与此同时,样板岛的显贵们也屈尊纡贵,与岛上的土著官员进行接触。这些“帕帕兰热”们(在群岛中对外来人的称呼)大可不必担心会受到冷遇。
  至于欧洲方面的官员,有一位总督为代表。同时,他还是英国在西部诸群岛中的总督。那些岛屿或多或少地都受到英国的保护。岛执政官赛勒斯·彼克塔夫为没必要正式拜访他,双方有二、三次不快吧,故而关系紧张。
  德国领事是在该地区的巨商之一。至于与他的关系,也仅限于互换名片。
  在停泊期间,坦克顿与科弗利两家已经好几次到苏瓦城郊游玩,还深入到山峰顶上的森林中,他们的足迹一直踩到了后山峰。
  对此,总管向“四重奏”的朋友们做出精辟的表述。
  “我们亿万城的居民们之所以有兴趣进行登山游玩,”他说,“那是因为样板岛上的地形变化不多……岛上太平坦,太整齐归一……当然我也希望能这样,我们有一天也会在岛上建造起一座假山。即使与太平洋上最高峰相比,也决不逊色。届时,我们的居民一旦有了时间,就会跑去几百步远的地方去呼吸新鲜、沁人肺腑的空气……人类要求回归大自然的要求也得到了满足。”
  “太好啦!”潘西纳说,“但是好心的卡里斯特斯,我有个建议!当你们建造钢山或者铝山的时候,别忘了在中心地带搞个可爱的火山……一个靠炸药或者火炮的为动力的火山……”
  “为什么不呢,‘爱插科打浑’的先生?……”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回答说。
  “这正是我对自己说的,为什么不呢?”“殿下”接口说。
  显然,沃尔特·坦克顿与蒂·科弗利小姐也参加了游玩队伍,他们手挽着手状似亲昵。
  在维提—勒武岛,没人会忽略首府有特色的地方;如“姆比雷卡鲁”,即神庙,也是用作政治集会的场所。这些建筑用石块作基础,竹子作墙,大梁上覆盖着一种植物条带状的东西,木板精巧地搭起来,以支撑屋顶茅草。游客们同样可以去参观卫生条件极为优秀的医院,该城的后山坡上是一层层梯田状的植物圆。出外游玩时常至晚方归,那时候人人手中提着灯火,宛如又回到美好的古时候。斐济岛上,没有瓦斯灯,没有白炽灯,更不用说弧光灯与电石灯了。但是“在大不列颠的光明保护下”,这一切都会有的。这就是卡里斯特斯·门巴尔的婉转说法。
  萨罗尔船长与他的马来人,还有在萨摩亚岛上船的新赫布里底岛人,他们在这停泊期间做什么呢?他们谁也没有违背自己习惯的生活方式,无人上岸。他们熟悉维提—勒武岛以及附近的岛屿,有的人曾经常驾船而来,有的人给这儿的种植园主干过活儿。他们更愿意留在样板岛上,不停地勘察,并不厌其烦地参观游览城市、港口、公园、郊野、后炮台与前炮台。再过几周,这些人就可以踏到自己的故土了。由于公司的热心,由于岛执政官的关怀,他们在机器岛上一共要逗留五个月……
  我们的艺术家们时而也与萨罗尔聊聊天,他非常聪明,英语也很流利。萨罗尔用热情的声调给他们谈到新赫布里底群岛,群岛上的土著人,他们的进食方式与烹饪技术。“殿下”尤其对这些感兴趣。潘西纳内心潜藏着一种打算:发掘一种新菜谱,将其制作方法介绍到古老的欧洲去,送到美食家协会。
  1月30日,岛执政官从右舷港拨了一艘电气艇供他们使用。他们乘艇出发,打算逆雷瓦河而上,这是该岛主要河流之一。电气艇的主人与是机械师,他与两位水手上带着一位斐济的领航员上船了。大家请阿塔纳兹·多雷米一道去玩,但没能成功。这位礼仪教师的好奇心已经泯灭……后来,他学生来找他的时候,碰巧他又不在。他宁愿一个人留在娱乐城的舞蹈厅里。
  凌晨6点,气艇配上武器,装上食物,因为返回到右舷港时可能已经是晚上了。气艇从苏瓦湾驶出,沿着海岸一直驶到雷瓦湾。
  在这片海域中,不仅出现了的岩石,而且还见到无数的鲨鱼。无论是对岩石还是对鲨鱼,都要格外警惕。
  “呃,你们的鲨鱼,”潘西纳说,“再不是大海里的食肉动物啦!……英国的传教士可能已经劝化了它们,让它们改信基督教啦,就像他们努力劝化斐济人一样!……我敢保证,这些动物已经不愿再吃人肉了。”
  “别信他的,”引航员说,“也别相信斐济岛的内陆人。”
  潘西纳仅仅是耸耸肩,对于那些所谓的吃人肉的人,他已经听厌了。因为那些吃人肉的人,即使在盛宴之日,也不再“吃人肉”了。
  至于说领航员,他非常了解雷瓦湾与雷瓦河。这条主要的河流又叫作瓦伊—勒武河。在这条河流上,潮流可以朔河而上,深达45公里处。小艇也可深入到80公里处。
  雷瓦河入口处的河面宽度超过了600公尺。沙石的河床之上河水缓流,左岸低缓,右岸陡峭。岸边的香蕉树、椰子树映入眼帘,形成一片浓密的苍翠绿茵。根据太平洋地区普遍流行的重音方式,该河也叫作雷瓦—雷瓦河。正如伊韦尔奈指出的那样,这纯属孩子学语时的模仿,诸如父亲叫爸爸、母亲叫妈妈、狗儿叫嘟嘟、马儿叫达达、糖果叫邦邦等等。事实上,这些土著人还没有走出儿童时代。
  雷瓦河事实上由瓦伊—勒武河(大河的意思)与瓦伊—马努组成。其主要的入河口被称作瓦伊尼基。
  转过三角洲后,电气艇来到花团锦簇的肯巴村。为了充分利用涨潮,小艇不仅没在那儿停,也没有乃塔西里村停。此外,该村在这个时候刚刚被宣布为“塔布”禁区,村里的住房、树木、居民、甚至是临岸的河水全都被视为禁物。土著人严禁任何人在此上岸。与遵守风俗习惯相比,遵守“塔布”当然要严格些。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对此有些了解,大家也予以尊重。

  当游客顺着乃塔西里村沿岸而行的时候,领航员请他们看那颗高大的塔瓦拉树,那颗长在河岸边尖角地带的大树。
  “这颗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弗拉斯科兰问。
  “没有,但是从树根到分杈的地方,树皮上有好些刀痕。这些刀痕表示着被吃人肉的数目。这儿是烹人肉和吃人肉的地方“这与面包师在擀面棍上刻画刀痕多么相似啊
  ①!”潘西纳耸耸肩,仍并不相信。
  然而他错了。斐济诸岛曾经是一片盛行吃人肉的土地。应该坚持指出,这种习俗还没有完全绝迹。在内陆腹地的一些部落里,这种吃人的嗜好还将保留好长时间。据斐济人说,人肉的味道好吃极了,远非牛肉可比!应该相
  ①面包商记赊欠面包的方法。信领航员的话,曾经有个叫拉昂德雷吕杜的酋长,他让人在他的领地里堆起石头。当他死的时候,石头的数量高达822块。
  “你们知道这些石头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这些拉琴的即使是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伊韦尔奈说。
  “它意味着这位酋长吃掉了多少人!”
  “他一个人吃掉的?”
  “他一个人吃掉的!”
  “好大的胃口!”潘西纳淡淡地回答说。他认为“斐济人在吹牛”。
  大约11点,右岸响起一声钟声。在椰子树与香蕉树的浓荫之中,隐现出乃里里伊村那稀疏的几间茅舍。该村里建有一座天主教教堂。游客们可以在这儿停上个把小时吗?利用这时间与自己的同胞、天主教神甫握握手!领航员认为没什么不可,小艇便系在树根下。
  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与他的伙伴弃船上岸,没走上两分钟便见到教堂的院长。
  这人年约五十来岁,外表和蔼,神情精悍。他非常高兴地招呼着法国人,并将他们一直领到自己的小屋内。该村子共有百来名斐济人,他住在村子中央。他执意要求客人们接受当地的一种凉饮。尽可放心,这不是那种令人恶心的“卡瓦”,而是某种饮料,或者说是某种味道不错的汤。熬成该汤的主料是一种肉汁,即雷瓦河岸盛产的一种蛤蜊肉。
  这位传教士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天主教的布道事业。这事并不好做,因为他必须对抗卫理公会派的牧师。后者在附近一带竞争得非常激烈。总之,他为自己已经取得的成就感到非常满意。他将尽力将自己的信徒从嗜好“布卡洛”——吃人肉的习惯——中拉回来。
  “既然你们还要深入腹地,亲爱的朋友,”他补充说,“小心点,务必保持警惕。”
  “听见了吗,潘西纳!”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说。
  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教堂响起了午祷的钟声。一路行来,小艇与几只装有平衡装置的的独木舟擦间而过。这些小舟的平底上载着一串串香蕉。它们是作为货币为收税人刚刚收来的,准备送到地方官员那里。两岸植物不断,有月桂、豆球花、柠檬、以及开着血红色鲜花的仙人掌。再往上看,香蕉树与椰子树的树干挂满累累果实,高高地伸出。这片绿茵一直向后延伸,直至遥远的群山陡壁。群山之巅叫着姆比格—勒武峰。
  在这片浓荫下有两座欧洲人的工厂冒出,这与该地区的自然景色极不协调。这是装备有全套现代设备的糖厂。用旅行家维尔斯鲁的话说,它的产品即使与安的列斯岛和其他殖民地区的糖厂相比,也不逊色。
  大约1点的时候,小艇已经到了雷瓦河的尽头。两小时后,就会察觉到退潮。他们可以再利用这种潮势,返回主河道。返航肯定会很快,因为水势汹涌。游客们可以在晚上10点之前回到右舷港。
  大家在这儿还有些时间,怎样更好地利用呢?走访唐莆村,该村的房屋距此还不到1公里。机械师与两名水手留在艇上照看船只,而领航员“引导”着乘客们一直来到村里。那儿,古老的风俗习惯仍旧保留在斐济人的纯洁传统之中。在这一带地区,传教士的任何努力与说教都是白费劲。巫师仍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巫术在此也很盛行,尤其是那种叫作“瓦卡—恩德兰—肯—塔卡”,这一串文字叫作用树叶作法。他们喜欢卡托阿武神,这些神祗是永恒的,他们决不鄙夷一些特别的供奉。对于供奉这些物品,即使总督也无法加以阻止,那怕是处罚也不起作用。
  可能是出于谨慎地考虑,决定不深入到这片不明地区的腹地去。但是我们的艺术家们那份好奇心就跟巴黎人一样,执意要去。领航员同意陪他们去,同时叮嘱他们切莫走散。
  首先,在这座有着百来间小茅舍的唐莆村口,众人遇到一些女人,名副其实的野人。她们腰间仅围着一块布,看见这些外来人毫无惊讶的表情。在她们的劳作过程中,经常见到外国人前来。自从该群岛纳入英国的保护之后,她们对这类的来访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些妇女正忙着做“居居马”。这是将一些根茎放在铺有草与香蕉叶的坑里保存起来;随后再取出来,烘干,碾碎,并在装有蕨菜的蓝子里挤压。挤出来的汁盛在竹筒之中。这种汁不仅可以作饮用与药用,而且还可作涂油,所以用处相当广。
  他们一小伙人走进村里,土著人没有任何欢迎的表示。他们一不上前来问候,二没表现出好客的热情。此外,这些茅舍的外表也毫无吸引人之处,屋内还弥漫着一种椰子油的臭味。“四重奏”暗自庆幸,这儿的人不好客虽说名声不好,但也算幸事。

  然而,当他们走到酋长的住宅前时,那位酋长在一群土著人的簇拥下,向前走来。他身材高大,表情粗野,相貌凶残,卷曲的头发上涂着白石灰。他穿着出席仪式用的盛装,一件条纹衬衫,腰系皮带,左脚套着一只老式毛毡拖鞋(潘奇纳能不笑吗?),一件老式的蓝色燕尾服上还补过几处,已经不一般齐的后摆拍打着小腿。
  当酋长走近这伙外来人的时候,被树根绊了一下,他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根据礼节,他的随从马上纷纷绊跤,恭恭敬敬地跌倒在地,“以便分担这种跌跤引起的尴尬”。
  领航员解释说。潘西纳对这种规矩颇为赞同。最少他认为;即使与欧洲宫庭礼仪相比,它也没什么可笑。
  在这期间,他们纷纷站起,酋长与领航员用斐济语言交谈了几句。“四重奏”一句也听不懂。这些句子通过领航员的翻译过后,意思是问外来人到唐莆村有何贵干。回答是他们只是想来参观一下村子,并到四周看看。在经过一番询问与回答后,他们得到了许可。
  此外,对这些外人来到唐莆村,酋长即没表示出兴趣也没表示出没兴趣。他做了个手势,土著人便回到了自己的茅舍。
  “总之,他们好似并不那么凶恶!”潘西纳指出说。
  “这可不能成为松懈警惕的理由!”弗拉斯科兰回答说。
  大约个把小时期间,艺术家们遛达在村子里,一点也不担心土著人。身着蓝色燕尾服的酋长早已回到茅告。显然,当地人对他们的到来十分冷漠。
  他们在游览唐莆村期间,没有一户人家开门迎客。在这之后,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伊韦尔奈、潘西纳、弗拉斯科兰与领航员便朝破庙走去。在这座弃之不用的废墟不远处,是当地巫师的住房。
  这个巫士倚着门框,向他们投去令人生畏的目光。那神态似乎在说,愿厄运降临在他们身上。
  弗拉斯科兰试图通过领航员与他攀谈。然而巫师的表情十分的憎恶,态度也咄咄逼人,众人只好放弃任何尝试,不再与这个易怒的斐济人打交道。
  这时,潘西纳不顾别人的一再叮嘱,独自一人穿过山坡上那片浓密的香蕉林,悄悄地离开了大家。
  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伊韦尔奈与弗拉斯科兰被这个巫师搞得败兴之极。当他们准备离开唐莆村时,却找不到他们的伙伴潘西纳了。
  这时已经该回到船上去了。退潮的时间总是准时的。他们趁潮水顺雷瓦河而下的时间并没有几小时。
  弗拉斯科兰为找不着潘西纳而焦虑不安,大声地呼唤。没有回应。
  “他在哪儿?……”塞巴斯蒂安·佐尔诺问。
  “不知道……”伊韦尔奈回答说。
  “你们中可有人看见他离去?……”领航员问。
  没一个人看见过他!
  “他显然顺着村子小道回到艇上去了……”弗拉斯科兰说。
  “他这么做就不对了,”领航员说,“那么就别浪费时间,追他去!”
  他们走了,心情很是焦虑。这个潘西纳总是没事找事,总以为土著人的凶残是捏造出来的。这些土著人野蛮得不可教化,他可能遇到实在的危险。
  在穿过唐莆村时,领航员便滋生某种感觉,注意到村里没有一个斐济人。所有的茅舍都关着,酋长的小屋前也没聚集有人。忙着做“居居马的”女人们也不见踪影。一个小时了,该村好似就被遗弃了一般。
  他们加快了步子,好几次呼唤着离队者的名字,但是总没有回答。他是否是已经到达泊艇的河岸边了呢?……机械师与水手看护的小艇是否离开了原地?……
  再走几百步就到了!大家急急忙忙。走出树林,他们看见了小艇与三位坚守在小艇上的人。
  “我们的伙伴呢?……”弗拉斯科兰高声说。
  “他不是与你们在一起吗?”机械师说。
  “没有……半小时前……”
  “他没有回到你们这儿?……”伊韦尔奈问。
  “没有。”
  这冒失的家伙怎么啦?领航员难以掩饰他的极度不安。
  “应该赶回村里,”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说,“我们不能丢下潘西纳不管……”
  尽管只留下一个水手看艇有危险,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这次回唐莆村,最好还是多带些力量,还要携带武器。必须搜遍所有的茅舍,找不到潘西纳,就不回样板岛,也不离开村子。
  再度踏上通往唐莆村的路程。村里村外仍是一片寂静。这些人藏到哪儿去了?大道上悄然无声,茅舍空无一人。
  果然不幸,事情基本可以肯定……潘西纳一定走入香蕉林……被抓了起来……他被带走了……带到哪儿呢?……他嘲笑过的那些土著人又能怎样收拾他呢?其实这些都不敢想象!……在唐莆村四周寻找,毫无结果……在这森林里,在这片只有斐济人熟悉的丛林之中,又怎能找到痕迹呢?……此外,他们是否会前往抢劫只留有一个水手的小艇?那还是众人的后顾之忧……要是真出现了这种不幸,不仅解救潘西纳的希望会化为泡影,就连同伴的解救行动也将陷入困境……
  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塞巴斯蒂安·佐尔诺那份绝望无法表达。怎么办?……领航员也感到束手无策了。
  弗拉斯科兰保持着冷静,他说:
  “回样板岛去……”

  “丢下我们的伙伴回去?……”伊韦尔奈高叫起来。
  “你怎么打算?……”塞巴斯蒂安·佐尔诺插嘴问。
  “我看别无选择,”弗拉斯科兰回答说,“应该将此事通报样板岛岛执政官……并敦请维提—勒武岛当局采取行动……”
  “这是解救潘西纳的唯一办法,”弗拉斯科兰大声说,“如果不是太晚的话!”
  事实上,是唯一的办法。
  大家离开了唐莆村,一路上,总是怕再也见不着停泊在那儿的小艇。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唤潘西纳,还是没有结果!如果不是他们表现出过分不安的话,领航员与这些同伴们便可能发现那些凶残的斐济人正躲在荆棘丛中,窥视着他们的离去。
  小艇安然无恙,水手没见到一个人在瓦雷河畔出现。
  当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决心乘艇离开时,那份揪心的痛苦简直无法形容……他们犹豫着……呼唤着……弗拉斯科兰对大家说,必须走了。他这么说是合理的,这么做也是合理的。
  机械师启动发动机,小艇随着潮水顺着雷瓦河疾驶而去。
  6点钟,视野中的三角洲西部凸出部分逼近了。半小时后,便到达右舷港。
  一刻钟之内,弗拉斯科兰与他的两个伙伴乘着电车,赶到亿万城,并闯进市政大楼。
  赛勒斯·彼克塔夫获悉此事后,立即赶到苏瓦城,要求会见统管群岛的总督。
  当英女王的代表获悉唐莆村的事件后,也不否认事态的严重性……居于岛内深处的那些部落不臣服任何人,而这位法国人偏偏又落到他们手中。
  “不幸得很,我们只有在明天才能采取行动,”他补充说,“即使是在雷瓦河落潮时逆流而上,我们的小船也无法到达唐莆村。此外,还必须多带些人去,最保险的办法还是穿过丛林……”
  “就这样办,”赛勒斯·彼克塔夫说,“但不能等到明天,今天就干,马上就出发……”
  “我手上没有足够的队伍,”总督回答说。
  “我们有,先生!”赛勒斯·彼克塔夫说,“请下令吧,你派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军官,领着几名士兵就行了!”
  “请原谅,先生,”总督冷冷地说,“我不习惯……”
  “也请原谅,先生,”赛勒斯·波克塔夫回答说,“但是我事先得告诉您,如果您不立即采取行动,如果我们的朋友,如果不能找回我们的客人,一切后果将由您承担。届时……”
  “届时又当如何?……”总督傲慢地问。
  “样板岛的重炮会将你们苏瓦城夷为平地。毁掉您的首都,毁掉所有的财产,管他是英国人的,还是德国人的!”
  正式的最后通谍,只有服从。群岛上拥有的那几门大炮根本不可能与样板岛上的装备相抗衡。总督屈服了。应该承认,他如果一开始便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去做,该多好啊!
  半小时后,西姆考耶舰长率领100名由水手与士兵组成的队伍在苏瓦城上岸,他早想亲自指挥这次行动。总管、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伊韦尔奈、弗拉斯科兰站在一旁。维提—勒武岛也派出一队宪兵帮助他们。
  出发前,便作出决定:穿过丛林进去。他们请在熟悉岛内腹地复杂地形的领航员作向导,绕过雷瓦湾,抄捷径,迈快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唐莆村……
  直接冲进村子,已经没有必要了。大约在午夜一点时分,部队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
  在这片浓密得几乎无法穿越的荆棘丛中,有人看见火光。无疑,这是唐莆村的土著人在那集合,那儿距村子东边还有半小时的路程。
  西姆考耶舰长、领航员、卡里斯特斯·门巴尔以及三位巴黎人向前走去……
  他们还没有走上百步,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在那堆熊熊大火对面,潘西纳四周围着一群鬼哭狼嚎的男男女女。潘西纳半裸着身子,被绑在一颗树上……斐济的酋长高举着斧子,朝他跑去……
  “冲啊!……冲啊!”西姆考耶舰长向士兵们发出命令。
  土著人们顿时惊愕之极,感到非常害怕。部队冲着人群大肆开枪,还有用枪托砸的。瞬息之间,场地空了,所有的土著人都逃到了密林之中……
  潘西纳被人从树上解救下来,倒在朋友弗拉斯科兰手臂上。
  这些艺术家们、这些兄弟们的喜悦,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喜极而泣,这家伙真该臭骂!
  “倒霉的家伙,”大提琴手说,“你为何要离开我们呢?……”
  “倒霉的家伙,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佐尔诺老兄!”潘西纳回答说,“等会儿唠叨行不?看我现在都快赤身裸体了……把衣服递给我,让我去见当官的时也体面点儿!”
  他们在树下找到他的衣服,他重新穿了起来,始终保持着世界上那最令人折服的镇静。随后,当他穿着“得体”时,才逐一与西姆考耶舰长和总管握手。
  “瞧,”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对他说,“现在,你相信……斐济有吃人部落了吧!……”
  “这些狗东西,他们吃人肉倒没什么可怕,”“殿下”回答说,“因为我仍旧是毫发无伤。”
  “总是那份德性,该死的幻想狂!”弗拉斯科兰叫了起来。“在我快被人吃掉之时,你们知道我当时最气的是什么?……”潘西纳问。
  “我要是猜得到,也就成仙了!”伊韦尔奈反驳说。
  “行,我告诉你们!倒不是气自己快要被土著人吃掉了……而是生气一个野人拿掉了我的衣服,那件蓝色的金扣燕尾服……还有我胳膊下的那只雨伞,就是那只讨厌的英国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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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前言1945年我曾经讯问过许多德国将领,他们一致的意见都是认为曼施坦因元帅已经被证明为他们陆军中能力最强的指挥官,他们都希望他能出任陆军总司令。非常明显,他对于作战的可能性具有一种超人的敏感,对于作战的指导也同样精通,此外比起任何其他非装甲兵种出身的指挥官,他对于机械化部队的潜力,又都有较大的了解。总括言之,他具有军事天才。在战争的最初阶段中,他以一个参谋军官的身份,在幕后发挥出来一种伟大的影响。 [点击阅读]
尼罗河谋杀案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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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01“林娜·黎吉薇”“这就是她!”三冠地主波纳比先生说道。他以肘轻轻触了同伴一下。两人同时睁大圆眼,微张嘴唇,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辆巨型的猩红色罗斯·罗伊司恰恰停在当地邮局的正门口。车里跳出一位少女,她没有戴帽,身着一件式样简单大方的罩袍;发色金黄,个性坦率而专断;是美而敦—下渥德地区罕见的俏丽女郎。迈着快捷而令人生畏的步伐,她走进邮局。“这就是她!”波纳比先生又说了一遍。 [点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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