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静静的顿河 - 《静静的顿河》全文阅读——(二):第十四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十四章
  第二天早晨,葛利高里比所有的人醒得都晚。房檐下和窗框外面,象春天一样吵闹的麻雀把他吵醒了。朝阳闪着金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传来召唤去做早祷的钟声。葛利高里想起了今天是星期日。娜塔莉亚已经不在他身旁,但是褥子上还残留着她的身体的暖气。显然,她也刚起身不久。“娜塔莎!”葛利高里喊道。
  杜妮亚什卡进来了。
  “什么事,哥哥?”
  “开开小窗,叫娜塔莉亚来。她在干什么哪?”
  “跟妈妈做饭哪,马上就来啦。”
  娜塔莉亚走了进来,因为屋子里暗,眯缝起眼睛。“醒啦?”
  她的手上散发着新鲜的面团气味。葛利高里躺着抱住她,想起了夜间的事,不禁笑了起来。
  “睡过时辰了吧?”
  “睡过啦!太累啦……这一夜,”她笑了,脸绯红,把脑袋扎到葛利高里怀里说。
  她帮着葛利高里换过伤口的绷带,从箱子里找出一条礼服裤子,问道:
  “要穿戴十字章的礼服吗?”
  “去它的吧!”葛利高里惊讶地挥了挥手。
  但是娜塔莉亚却固执地央告他说:
  “穿上吧!爸爸会高兴的。你怎么啦,挣来就为压箱底呀?”葛利高里顺从了她,同意了。他从床上起来,向彼得罗借来刮脸刀,刮了脸,洗了脸和脖子。
  “后脑勺刮过吗?”彼得罗问道。
  “哎呀,见鬼,忘啦!”
  “好,坐下,我来给你刮。”
  冰凉的刷子弄得脖子上痒酥酥的。葛利高里在镜子里看到,彼得罗象小孩子似的,舌头探出来,歪在一边,一刀刀地刮着。“你的脖子细了一点儿,就象拉过犁后的牛一样,”他笑着说。
  “大概,吃饷粮是吃不胖的。”
  葛利高里穿上佩戴少尉肩章的军装,上面挂满了十字章,对着尽是哈气的镜子一照,简直认不出是自己来了:一个高个子、瘦骨嶙嶙、脸象茨冈人一样黝黑的军官,正■着他。
  “你简直象个上校!”彼得罗毫不嫉妒地欣赏着弟弟,兴高采烈地说。
  这些话是违背葛利高里的意愿的,但却使他感到愉快。他走到厨房里去。达丽亚用赞赏的目光盯着他看。杜妮亚什卡惊叫道:
  “哎呀,你打扮得多华贵,象……”
  伊莉尼奇娜这时候又忍不住垂泪了。她用脏围裙擦着眼泪,回答杜妮亚什卡的玩笑说:
  “多嘴的丫头片子,你也生几个这样的儿子吧!至少生他两个,叫他们全都出息成*人!”
  娜塔莉亚热泪盈眶、视线模糊的眼睛一直在爱恋地盯着丈夫。
  葛利高里披上军大衣,走到院子里,下台阶有点儿困难——受伤的腿使他行动不便。“非拄拐棍儿不行啦,”他扶着栏杆,心里想道。
  在米列罗沃医院里给他取出子弹,伤口长成一块棕色*的死肉,——它把皮肤绷得紧紧的,妨碍腿的活动。
  一只小猫正在围墙的土台上晒太阳。台阶附近,太阳地里的雪已经融化,——汇成一片湿漉漉的小水洼。葛利高里仔细地、兴奋地打量着院子。紧靠台阶,竖着一根柱子,柱顶装着一个车轮。葛利高里从童年时代就记得这个轮子,这是专为妇女们做的:她们可以不下台阶,就把装在陶罐里的牛奶放在车轮上过夜,白天可以在上面晾晒餐具,晒去瓦罐上的油垢。院子里也有一些变化:仓房褪了色*的油漆门上涂上了一层黄|色*的粘土。板棚顶铺了还没有变黑的干草;立在那里的一堆木椽子少了些,——一定是修补板棚用去了一部分。地窖顶上堆了一堆灰煤渣;煤渣上面立着一只象乌鸦一样黑的公鸡,它怕冷似的踡缩起一条腿,身边围了十来只留种用的花母鸡。为防冬天的风雪,农具都收藏在板棚下面:牛车架子直挺挺地竖在那里,从棚顶的缝隙里透进一线阳光,照在收割机的一个金属部件上,闪着亮光。马棚旁边的粪堆上,有几只鹅。一只高冠子的荷兰种大鹅睥睨了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的葛利高里一眼。

  巡视了全部家业,葛利高里回到屋子里。
  厨房里弥漫着香甜的、烧焦的牛油和热面包的气味。杜妮亚什卡正在一只花盘子里洗糖渍苹果。葛利高里看了看苹果,兴冲冲地问道:
  “有腌西瓜吗?”
  “娜塔莉亚,快去拿!”伊莉妮奇娜喊道。
  潘苔莱·普罗珂非耶维奇从教堂里回来。把一个有花纹的小圣饼切成九份——按照家里的人口——分放在餐桌上。全家坐下来吃早饭。彼得罗也穿上礼服,连胡子上都抹了什么油膏,跟葛利高里并肩坐下。达丽亚坐在他们对面的小凳边上。一道太阳光照在她那抹了一层油的红艳的脸上。她眯缝起眼睛,不高兴地垂下被阳光照着的、弯弯的黑眉毛。娜塔莉亚正喂孩子们吃烤倭瓜;她有时候笑着看看葛利高里。杜妮亚什卡坐在父亲旁边。伊莉妮奇娜坐在靠炉炕的桌子头上。
  大家都象过节那样,吃得又饱又多。吃完羊肉汤,接着又是面条,然后就是燉羊肉、鸡、羊腿做的冷盆、炸土豆、牛油麦粥、樱桃干素面、奶油饼、腌西瓜。吃得太多的葛利高里艰难地站起来,糊里糊涂地划了个十字,喘着粗气,躺到床上。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还在吃粥:他用汤匙把粥扒成堆,在当中揿了一个坑(这叫作井),把琥珀色*的奶油倒到小坑里,规规矩矩地、一勺一勺地舀着浸了奶油的米粥。最喜欢孩子的彼得罗正在喂米沙特卡;他一面娇惯他,一面用酸牛奶涂抹米沙特卡的脸蛋和鼻子。“大大,别闹!”
  “怎么啦?”
  “你干么要瞎抹呀?”
  “怎么啦?”
  “我要告诉妈妈!”
  “怎么啦?”
  米沙特卡的两只麦列霍夫家的忧郁的小眼睛生气地闪着,委屈的泪珠在眼睛里颤动;他用拳头擦着鼻子,觉得用好话央求也没有用,就大声喊道:
  “别抹啦!……胡涂虫!……傻瓜!”
  彼得罗满意地哈哈大笑,又喂起侄子来:往嘴里塞一勺羹,往鼻子上抹一勺。
  “简直是个孩子……闹个没完,”伊莉妮奇娜唠叨说。杜妮亚什卡坐到葛利高里身边,告状说:
  “彼得罗真坏,总出馊主意。前两天他领着米沙特卡到院子里去,——米沙特卡要拉屎,就问:‘好大大,在台阶旁边拉行吗?’彼得罗说:‘不行。不能在台阶旁边,要离得远一点儿。’米沙特卡跑开了一点儿,又问:‘这几行吗?’——‘不行,不行。喏,跑到仓房那儿去。’他把米沙特卡从仓房领到马棚,又从马棚领到场院。米沙特卡跑啊,跑啊,一直跑到全拉在裤兜子里……娜塔莉亚大骂了一场!”
  “给我吧,我自个儿吃!”米沙特卡的声音象邮车的铃铛似的清脆地响起来。
  彼得罗滑稽地抖动着小胡子,不同意:
  “那不行,小伙子!还是我喂你吧。”
  “我自个儿吃!”
  “咱们的公猪和母猪呆在圈里——看见了吧?都是老娘儿们拿泔水来喂它们。”
  葛利高里含笑听着他们的谈话,卷了一根烟抽起来。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走了过来。
  “今儿个我想到维申斯克去。”
  “上那儿去干什么?”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打了一个嗝儿,喷出一股浓重的樱桃干素面味儿,摸了摸大胡子。
  “去找皮匠——修理了两副马套。”
  “当天回得来吗?”
  “怎么回不来?傍晚我就可以回来。”
  休息了一下,他往爬犁上套了一匹今年眼睛开始瞎的老骒马,就上路了。走的是条草地上的路。两个钟头以后他已经到了维申斯克。先去邮政局,又去取了马套,然后拐到住在新教堂旁边的老朋友和干亲那里去。主人是个殷勤好客的人,请他坐下吃午饭。
  “上邮政局去了吗?”主人一面往杯子里倒着什么东西,一面问道。
  “去过啦,”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目光炯炯地、惊异地端详着那只小瓶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就象猎狗闻嗅野兽的脚印似地,拖着长声回答说。

  “没有听到什么新闻吗?”
  “新闻?什么也没有听到。有什么新闻哪?”“卡列金,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去世啦。”“你说什么?!”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的脸色*立刻变青了,把那只可疑的小瓶子和气味全都忘了,仰身靠在椅背上。主人愁眉苦脸地眨着眼,说道:
  “据打来的电报说,他不久以前在新切尔卡斯克自杀啦。他是全顿河地区的一位真正的将军。一位得过勋章的人,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将军。多么好的人呀!这个人要是活着的话,决不会叫哥萨克蒙受耻辱。”
  “你等等,亲家!那现在怎么办呢?”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推开酒杯,茫然地问道。
  “只有上帝知道!大难临头啦。一个人的日子要是过得很美,大概不会自杀的。”
  “他怎么会这么干呢?”
  这位亲家是个象旧教徒一样的、身体强壮的哥萨克,他恶狠狠地挥了挥手。
  “前线的哥萨克都背弃他逃走了,把布尔什维克放进来啦,——所以将军也就只好升天啦。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人物呢?谁会来保护咱们呢?在卡缅斯克成立了一个什么革命军事委员会,有些上过战场的哥萨克参加了这个委员会……咱们这儿也……你大概听说了吧?他们已经下了命令:要把所有的长官都打倒,要选举这些革命军事委员会的人当官儿。就是这样,庄稼佬都抬起头来啦!这些木匠、铁匠、各式各样的皮鞋匠,——要知道这些人在维申斯克,就象草地里的蚊子一样多!”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耷拉下满头白发的脑袋,沉默了半天;但是当他又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变得那么严肃、凶狠。
  “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酒精。我外甥从高加索带来的。”
  “好,亲家,咱们来悼念卡列金,为追悼这位去世的将军干杯。祝福他的在天之灵!”
  哥儿俩干了一杯。主人的女儿,一个高个子、满脸雀斑的姑娘,端来了酒菜。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开始还不时■■耷拉着脑袋、站在主人的爬犁旁边的骒马,但是亲家向他保证说:
  “用不着惦记马。我会叫他们去饮它,喂它的。”
  于是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热烈地谈着,喝着瓶子里的酒精,很快就忘掉了马和世界上的一切。他胡乱地讲起葛利高里的事情,跟已略微有醉意的亲家争论了些什么,争论了半天,后来也就忘了,究竟争论的是什么。直到黄昏时分,才猛然醒悟过来。尽管主人一个劲儿地留他过夜,但是他还是决定赶回家去。主人的儿子给他套上骒马,亲家扶他坐上爬犁。亲家公兴头一来,非要送客人一程不可;他们俩并肩坐在爬犁上,拥抱着。他们的爬犁先是在大门上撞了一下,后来,在还没有走上草地以前,每个拐角处都要撞一下子。这时候亲家公哭了起来,有意地从爬犁上摔下来。在地上趴了半天,大骂不止,怎么也爬不起来。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催马驰去,也没看到送了他一程的亲家鼻子扎进雪里,在雪地里乱爬,愉快地哈哈大笑着,哑着嗓子在央告:
  “别胳肢我!……请你别胳肢我啦!”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的骒马挨了几鞭子,跑得快起来,但是没有信心,瞎跑一气。很快,它的主人醉得昏昏欲睡,把脑袋趴在爬犁缘上,一声不响了。幸而缰绳还压在他身下,于是没人驾驭的、无所适从的骒马便慢步走起来。在第一个拐弯的地方它就迷路了,岔到通往小格罗姆切诺克村的路上去,顺着这条路走去。过了几分钟,连这条路也迷失了。骒马在荒地上,在没有道路的旷野里乱走起来,陷进树林旁边的深雪里;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下一道小沟。爬犁挂在一丛灌木上,——它也就停了下来。爬犁一晃,使老头子醒了一会儿。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抬起头,沙哑地骂了一声:

  “喏,鬼东西!……”重又趴下睡着了。
  骒马平安无事地穿过树林,顺利地下到顿河边,闻着夹杂着烧马粪烟味的东风,向谢苗诺夫斯基村定去。
  在离村子半俄里的地方,顿河左岸有一处深潭:有时,春天河水退落的时候,春水就涌进深潭。从深潭附近的沙土河岸上喷出几股泉水——因此这里整个冬天都不结冰,形成了一个宽大、温暖、碧绿的半圆形冰窟窿,所以从冰上横过顿河的道路小心地躲开这个深潭,绕了个急弯。春天,退潮的河水奔腾、澎湃,流过深潭,退回顿河去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形成大漩涡,河水咆哮、上下翻滚,冲刷着河床;整个夏天,藏在几沙绳深的水底的鲤鱼总在往离深潭很近、从河岸上倒到水里去的枯树下面钻。
  麦列霍夫家的骒马朝冰窟窿左边瞎走过去。及至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翻了一下身,稍稍睁开眼睛一看,离深潭已经只有二十来沙绳远了。漆黑的夜空中闪耀着象还没有熟的樱桃似的黄绿色*的星星。“夜晚……”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朦胧地想到,拚命攥了一下缰绳:
  “吁,吁!……我抽你啦,老骚货!”
  骒马跑起来了。离得很近的水的气息刺进了它的鼻孔。它坚起耳朵,用迟疑的瞎眼朝着主人这面斜瞥了一下。突然它听到一阵阵的波浪的拍打声。可怕地打了一声响鼻,便往旁边转去,向回退去。被水从底下冲刷变薄的冰层在它脚底下轻轻地咯吱咯吱响着,表面盖了一层雪的薄冰陷了下去。骒马发出惊恐、绝望的悲嘶。它竭尽全力站定后腿,但是前腿已经陷了下去,落到水里,冰层经不起后腿的乱踏,也都碎裂了。轰隆一声,冰层拍溅着散开了。冰窟窿吞下了踝马,它痉挛地翘起一条后腿,往爬犁辕木上踢了一脚。就在这一刹那,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一听不好,立即跳出爬犁,往后滚去。他看到,被骒马的沉重身子坠下去的爬犁竖了起来,露出了被星光照得闪闪发光的滑杠,钻进碧绿的深渊,混杂着冰块的水发出轻轻的咝声,浪花几乎溅到他身上。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飞快地向后爬去,直到他牢靠地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大呼道:
  “救命啊,善人们哪!……淹——死——人——啦!……”
  他的醉意好象被一棍子打跑了。他跑到冰窟窿跟前。刚刚轧碎的冰块闪着刺眼的亮光。风和急流在宽阔的、黑洞洞的圆冰窟窿里追逐着冰块,波浪旋起绿色*的漩涡,哗哗作响。四周是一片死寂。远村的点点灯火在暗夜里闪着黄光。在黑天鹅绒般的夜空中,星星象一颗颗新碾出来的米粒,晶莹、闪烁。低风卷起阵阵积雪,发出咝咝的响声,象粉尘,飞进黑洞洞的冰窟窿。冰窟窿冒着淡淡的热气,依然是那么欢快,黑魆魆的,令人生畏。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明白过来,这会儿喊叫是愚蠢的,而且于事无补。他往四下看了看,想了想,全是因为自己喝醉了,瞎闯到这儿来啦,于是他恨自己,悔恨出的纰漏,气得浑身直哆嗦。他的手里还剩了一根鞭子,他是拿着鞭子跳下爬犁的。他嘴里骂着,把自己的脊背抽了半天,但是并不疼,——有光板皮袄挡着呢,为此而脱掉皮袄,又大可不必。他把大胡子揪下了一绺,在心里盘算了损失——买的东西、骒马、爬犁和马套的价值之后,又疯狂地大骂起来,朝冰窟窿走了几步。
  “瞎鬼!……”他颤抖、哽咽,对沉下去的骒马责骂道。“骚货!你自个儿淹死不算,还差一点儿把我也饶上!鬼他妈的把你领到那儿去啦?!……魔鬼会在那里把你套上拉车,骑你,可是他们却没有鞭子赶你!哪,索性*把鞭子也给你们吧!……”他绝望地把手一挥,把樱桃木柄的鞭子扔到冰窟窿中心去。鞭子扑通一声,落到水里,直着朝水底扎下去。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