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静静的顿河 - 《静静的顿河》在线阅读——(一)第八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八章
  驻扎在西南战线上留作预备队的一个步兵师的第一旅,以及归这个旅节制的第二十七顿河哥萨克团,在二月革命以前,就被从前线撤下来,想把他们调到首都附近去镇压刚刚开始的骚动。这个旅被撤到后方,换了新的冬装,好酒好肉地给他们吃了一天,第二天就装上火车出发了,但是革命跑到这几个向明斯克开拔的团队前面去了:出发的那天就在纷纷传说沙皇已经在最高统帅部签署了逊位昭书。
  半路上这个旅又被调了回去。在拉兹贡车站,第二十七团接到了下车的命令。道轨上挤满了列车。有很多军大衣上戴着红带子的步兵在站台上徘徊,他们都扛着精致的俄国式的、但是英国制造的步枪。有许多步兵很激动,担心地打量着排成连的队形的哥萨克。
  -阴-暗的日子已近黄昏。雨水从车站屋顶上通过雨水管淙淙地流下来,道轨间汇积了很多水洼,上面闪着煤油的光亮,映出了灰云片片的天空。调车的火车头的吼声沉闷、虚弱。全团的人都骑在马上,在仓库外面列队迎接旅长。湿到距毛的马蹄上冒着热气。乌鸦放心大胆地落在队伍的后面,啄食着橙黄|色*的马粪。
  旅长骑一匹铁青色*的标准马,由团长陪伴着,走到哥萨克们面前,他勒住马缰,朝各连队看了看。他好象是在用那只没戴手套的手把缺乏信心的、喑哑的话语推开似的,训起话来:
  “乡亲们!人民意志迫使一直统治到今天的皇帝尼古拉二世……呃呃呃……逊位啦。政权已经转到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手里。军队,也包括你们在内,应当镇定地对待这个……呃呃呃……消息……哥萨克的职责就是保卫自己的祖国不受侵犯……呃呃呃……就是说,不受外敌的侵略。我们对当前的动乱采取旁观态度,让老百姓自己去选择组织新zheng府的道路吧。我们只能旁观!对军队说来,战争与政治是不能并立的……在这天崩地坼的……呃呃呃……的日子里,我们大家都应该非常坚强,就象……”这位旅长,无能的、根本不会长篇大论的老将军说不下去,找不到合适的比喻;两条眉毛在他那油晃晃的脸上痛苦地、默默地抖动着;连队都在耐心地等待着;“呃呃呃……就象钢铁一样。你们的哥萨克的军人天职号召你们服从自己的长官。我们要一如既往,勇敢杀敌,至于那里的事……”他斜着做了一个向后指的手势,“就让国家杜马去决定国家的命运吧。等我们打完了这场战争,我们也将参与国内生活,不过目前咱们……呃呃呃……还不行。我们不能把军队交出去……军队里不能要什么政治!”
  过了几天,仍旧是在这个车站上,他们宣誓效忠临时zheng府,同乡人成帮结伙,去参加群众大会,但仍与拥挤在车站上的步兵保持着隔绝状态。从会场回来后,人们长时间地议论着听到的演说;他们一面回想着,一面疑疑惑惑地揣摩着每个可疑的字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里都形成了这样一个信念:如果现在有了自由——那么战争就要结束了。这么一来,那些宣称俄罗斯一定要战斗到底的军官们就很难肃清这种已经深入人心的信念了。
  二月革命后,统治军队上层的惊慌失措的情绪,也蔓延到了下层军官中;师部似乎已经忘记有这样一个滞留在半路上的旅了。这一旅人下了火车以后,吃完了发的八天口粮,步兵们就成群结队地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溜达,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在市场上卖起酒精来了,在那些日子里下级士官喝得醉醺醺的,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了。
  由于调离前线,摆脱了各种习以为常的勤务的哥萨克,无聊透顶地呆在生了火的货车车厢里,等待把他们送回顿河(对第二期应征的哥萨克即将复员的传说,大家都深信不疑),哪里还有心思去好好照料马匹,整天在市场的广场上游逛,出卖一些从前线上带回来的、容易脱手的物品,象德国毛毯啦,刺刀啦,锯啦,军大衣啦,皮背包啦,烟草……
  重返前线的命令遭到了公开的抱怨。第二连拒绝上车,哥萨克们不让机车来挂车厢,但是团长以解除武装相威胁,骚动才逐渐失去势头,平息下来。兵车向前线开去。
  “这是怎么回事,弟兄们?说是自由啦——自由啦,可是战争呢——难道还要去流血吗?”

  “过去的压迫又来啦!”
  “那推翻沙皇还有什么鬼用场啊?”
  “咱们跟着他过的是苦日子,如今还是一样……”“一样的裤子,只不过裆朝后开罢啦。”
  “说得对!”
  “这还有个完吗?……”
  “跟步枪结缘,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啦!”车厢里进行着这样的谈话。
  在一个枢纽大站上,哥萨克们就象预先商量好了似的,都从车上跑下来,根本不听团长的劝告和威胁,开起群众大会来。军运指挥官和年迈的站长枉费心机地在哥萨克们的军大衣汇成的灰色*海洋里奔忙,央告哥萨克们回到各自的车厢里,让出线路。哥萨克们却都在兴致勃勃地听第三连的一个下士的演说。他说完以后,身材矮小,但很匀称的哥萨克曼茹洛夫接着讲起来。怨恨的字句困难地从他苍白、恶狠狠地歪着的嘴里吐出来:“乡亲们!这样可不行啊!他们又要把我们弄得狼狈不堪啦。又要愚弄我们啦!既然发生了革命,而且让全体人民得到自由——那就应该结束战争,因为人民和我们大伙都不愿意打仗!我说得有道理吗?说得对吗?”
  “对!”
  “一针见血!”
  “大家都厌烦啦!”
  “瞧,瘦得裤子都撑不住啦……还打什么仗啊?!”“我们不愿——意——打——啦!……”
  “我们要回家!”
  “把火车头摘下来!费多特,来呀!”
  “乡亲们!等等!乡亲们!弟兄们!你们这些魔鬼,好好听我说!……弟兄们!”曼茹洛夫声嘶力竭地喊道,拚命想压下千百人的声音。“等等!不要去动火车头!咱们用不着它,我们只须把这骗局……叫团长老爷给咱们宣读一下命令:是真要咱们上前线呢,还是他们在搞什么鬼花招?……”
  直到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团长,颤动着嘴唇,高声朗读完他收到师部调该团去前线的电报以后,团队才又上了火车。在一节生了火的货车厢里,坐着六个鞑靼村的哥萨克,都是在第二十七团服役的:彼得罗·麦列霍夫,米哈伊尔·科舍沃伊的亲叔叔尼古拉·科舍沃伊,阿尼库什卡,费多特·博多夫斯科夫,生着鬈毛大黑胡子和调皮的浅棕色*眼睛、象茨冈人的梅尔库洛夫,还有科尔舒诺夫家的邻居马克西姆卡·格里亚兹诺夫,这是个放荡、快活的哥萨克,战前,是个在全镇臭名远扬、天不怕地不怕的偷马贼。“梅尔库洛夫不论牵马去干什么——都象茨冈人,怎么看都象……可是他并不偷马。你呢,马克西姆,只要一看见马尾巴——你就浑身发烧,按捺不住啦!”哥萨克们经常嘲笑格里亚兹诺夫。马克西姆卡脸涨得通红,眯缝起一只象亚麻花似的眼睛,不堪入耳地开玩笑说:“茨冈人和梅尔库洛夫的娘睡过觉,我的娘大概很羡慕,要不我就……上帝保佑,要是那样可真不得了……”
  生着火的货车厢里吹着过堂风;马匹都披上马衣,挤在临时搭起的马槽边;车厢里——在一堆冻土上——烧着潮湿的劈柴,呛人的烟气从门缝里往外冒着。哥萨克们围着火坐在马鞍子上烘烤汗湿的包脚布。费多特·博多夫斯科夫在火上烤着两只弯起的光脚。他那加尔梅克人高颧骨的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容。格里亚兹诺夫在匆忙用麻线缝着开了绽的鞋掌,用烟呛得沙哑的嗓音,不知对谁说:
  “……记得小时候,冬天,我爬到炉炕上去,我奶奶(那时,她已经一百多岁啦!)一面摸索着在我头上捉虱子,一面嘟哝着:‘我的小宝贝,亲爱的马克西姆卡!古时候,人们可不是这样过日子——他们过得很富裕,有条理,没灾没难的。可是你,我的小宝贝,会活到这样的年头:大地全都捆上了铁丝,生着铁鼻子的鸟在蓝天上飞,它们会象老鸹啄西瓜似地来啄人……鼠疫横行,到处闹饥荒,弟兄相争,儿子造老子的反……老百姓会象烧过的野草一样,全都化为乌有。’你们看,”马克西姆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这些话真的全都应验了;发明了电报,——你看,这不是到处都捆上了铁丝啊!至于铁鸟——不就是飞机嘛。它们把咱们哥儿们啄死的还少吗?饥荒也会来的。我家里这些年只有一半的地种上庄稼,而且家家都是这样。各村各镇只剩下些老头子和小孩子,来一个荒年——就会‘遍地饥荒’”。

  “不过弟兄相争——好象是胡说?”彼得罗·麦列霍夫添着火,问道。“等着吧,人们会闹到这步天地的!”
  “政权建立不起来,就要内讧,”费多特·博多夫斯科夫插嘴说。
  “可能他妈的还要去镇压暴动哩。”
  “你还是先把德国人收拾了再说吧,”科舍沃伊笑着说。“好吧,咱们继续打吧……”
  阿尼库什卡故作惊骇的样子,皱起女人似的,没有胡子的光脸,喊道:
  “我们的长毛腿的皇上娘娘呀,我们还要‘继续打’到什么时候呀?”
  “一直打到你这个老公嘴巴上长出毛来为止,”科舍沃伊逗他说。
  坐在火旁边的人都好心地笑起来。彼得罗被烟呛了一下子,咳嗽着,眼泪汪汪地看着阿尼库什卡,手指头不停地朝他那边直戳。
  “毛发这玩意儿——真是混蛋透啦……”阿尼库什卡不好意思地嘟哝说,“该长地方,它不长,不该长的地方它却偏要长……科舍沃伊,你何苦还要挖苦我……”
  “不,够啦!咱们吃的苦头够多啦!”格里亚兹诺夫突然发起火来。“咱们在这儿受尽折磨,被虱子咬死,而我们的家人同样在那里挨饿,而且饿成什么样啦,啊?……拿刀子割——都割不出血来。”
  “你干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呀?”彼得罗咬着麦黄|色*的胡子嘲笑地问。
  “谁都明白为什么……”梅尔库洛夫收起笑容,牢牢藏在鬈毛的、茨冈式的长胡子里,替格里亚兹诺夫回答说,“谁都知道,哥萨克闲得难受……思念家乡……有时候牛倌把牛群赶到草地上,当太阳还在吸吮露水的时候,牲口都很安静,它们在忙着吃草,等到太阳升到橡树那么高,牛虻开始嗡嗡叫着咬起牲口来,——好,这时候……”梅尔库洛夫狡猾地看了看哥萨克们,然后转身朝着彼得罗,继续说道:“我的司务长先生,这时候牲口就要发脾气啦。好,这个你是明白的!你又不是知识分子出身!自己就拽过牛尾巴……通常是有一只小母牛先把尾巴翘到脊背上去,哞哞一叫——撒腿就跑!于是整个牛群就跟在它后头狂奔起来。牛倌拚命跑啊,喊啊:‘啊呀——呀噫!……啊呀——啊呀!……’不过这时候喊叫顶什么用呢?!牛群象波涛一样,汹涌奔腾,比咱们在涅兹维斯卡城下向德国人进行的波浪式冲锋还要凶猛。这难道能挡得住吗?”
  “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究竟想说什么呀?”
  梅尔库洛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把一缕树脂色*的长胡子卷到手指头上,狠狠地拽了一下,然后收敛笑容,严肃地说:
  “咱们已经打了快三年啦……是吧?把咱们赶到战壕里也已经快三年啦。为什么要打仗?——谁也不明白……我是想说,很快就会有这么一个格里亚兹诺夫或者麦列霍夫从前线狂奔而去,那么就会有一个团跟在他后面跑,接着就会有一个军……这就够啦!”
  “看你说到哪儿去啦……”
  “正说在点子上!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现在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要有人喊一声‘去你的!’——一切就会象从肩膀上甩下的破皮袄一样,摔成碎片。已经打到第三个年头啦,咱们的太阳也升到橡树那么高啦。”
  “你还是说得圆滑点儿吧!”博多夫斯科夫规劝道。“不然的话,彼得罗……要知道,他是司务长……”
  “我可从来没有找过乡亲们的麻烦哟!”彼得罗怒冲冲地说。“别生气,我是开玩笑哪!”博多夫斯科夫觉得很窘,动了动光脚上疙疙瘩瘩的脚趾头,便站起身来,呱唧呱唧地走到马槽那边去了。
  别的村的哥萨克们聚在车厢角落里的干草捆边,在低声谈着。其中只有两个人是卡尔舍村的人——法捷耶夫和卡尔金,其余的八个人——都来自不同村镇。

  过了一会儿,他们唱起歌来。由奇尔河来的哥萨克阿利莫夫领唱。一开始,他唱起一支舞曲,但是有人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子,用伤风的嗓音叫道:
  “算了吧!……”
  “喂,你们这些孤苦的孩子们,请来烤火吧!”科舍沃伊邀请他们道。
  往火堆里添了些木片——这是在一个小车站上拆下来的栅栏板的残片。围着火堆,大家快活地唱起歌来:
  一匹驮着行军装备的战马,
  在教堂前嘶鸣,等候出征的人。
  奶奶和孙子在教堂的院子里哭泣,
  年轻的妻子满脸泪痕。
  顶盔披甲的哥萨克,
  步出圣殿的大门,
  妻子给他牵过战马,
  侄子递上长矛一把……
  毗邻的车厢里一只两排键的手风琴,正呜呜地鼓着风箱,奏起《哥萨克之妻》。军用皮靴的后跟拚命在地板上踏,有人象猫叫似地、难听地唱道:
  唉,你们辛苦忙碌,
  沙皇的枷锁似铁箍!
  紧紧夹着哥萨克妇女的脖子——
  夹得连气也不能出,连气也不能出。
  普加乔夫在顿河沿岸呼叫,
  在贫穷的顿河下游号召:
  “首领们哟,哥萨克们哟!……”
  第二个人的声音压过了第一个人的声音,用古怪、急促的细声吱吱地叫道:
  我们忠诚地为沙皇效力,
  又思念自己守空房的媳妇。
  要是我们能找到娘儿们——也就不必再去想媳妇。
  还可以再为沙皇……出点力气。
  噢噫,来呀!噢,加油呀!
  嗳嗳哟!嗳哟!嗳哟!哈!……
  哈——哈——嘿——嗬——呼——哈——哈!
  哥萨克们自己早就不唱了,倾听着毗邻的车厢里越来越热闹的、放荡的喧闹声,互相挤眉弄眼,同情地笑着。彼得罗·麦列霍夫忍不住哈哈大笑:
  “唉,他们倒他妈的真高兴!”
  梅尔库洛夫眨了眨快活的、闪着黄|色*光芒的棕色*眼睛,一跃而起,先用靴子尖轻轻地点着,琢磨着他们唱歌的节奏,接着突然把脚一跺,就生龙活虎地绕着圈子蹲着跳起舞来。大家轮流着跳——借以暖和身体。毗邻车厢里的手风琴声音早已沉静,——已经换成一片沙哑、凶狠的叫骂声。但是这边还在拚命地跳舞,把马都吓惊了,直到疯了似的阿尼库什卡由于想来一个非常复杂的跪倒姿势,一屁股坐到火堆上,才收了场。大家哄笑着把阿尼库什卡搀起来,在残烛的火光下,把屁股后头烧了一大片的新裤子和烧焦的棉袄襟仔细察看了半天。
  “把裤子脱下来吧!”梅尔库洛夫惋惜地劝他说。“你这个茨冈,发昏了吗?脱下来我穿什么呀?”梅尔库洛夫在马料袋里翻了翻,掏出来一件女人的粗布内衣。重又把火烧旺。梅尔库洛夫捏着衬衣的窄肩,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这玩意儿!……噢哟哟!噢哟哟!这玩意儿是我在火车站上从木栅墙上偷来的……想留着撕包脚布……噢哟!我不撕啦……拿去吧!……”
  大家强行给骂骂咧咧的阿尼库什卡穿上这件衣服,哄笑得那么响亮、津津有味,引得毗邻的车厢里好多人从车门里探出好奇的脑袋,在黑夜中用羡慕的口吻大声喊:
  “你们在那儿干什么呀?”
  “你们这些该死的儿马!”
  “你们叫嚷什么呀?”
  “拣到了一块铁片是吧,傻瓜们?”
  在下一个车站上,把风琴手从前面的车厢里拉了过来,别的车厢里的哥萨克也蜂拥而至,把马槽都挤倒了,拥挤得厉害,把马都挤到车厢边上去了。阿尼库什卡在一个小圈圈里跳舞。那件白衬衣显然是一个强壮的大块头女人穿的,到他身上就显得长了,直缠腿,但是人们的呼叫和哄笑鼓励着他,所以还是一直跳到筋疲力尽才罢休。
  星星在浸透鲜血的白俄罗斯上空悲哀地眨着泪眼。漆黑的夜空象个塌陷的大坑,夜雾似烟,朦胧,飘忽。寒风把充满腐烂的落叶、潮湿的粘土气息和三月残雪的苦味撒满了大地……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