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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小小说 - 我只想知道醉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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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淑芳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6年第1期通俗文学-市井小说
  这个周末,我和同事雯都没有回去。偌大的院子只有我和雯两个女孩子。
  雯说,我们去提几瓶啤酒来喝吧。雯说,我很想知道醉酒是什么滋味。雯最近失恋了,我知道她心里有很多愁没处说。我也很想知道醉酒的滋味,无关爱情,也无关别的什么,只是想找一下醉酒的感觉。于是,我说好啊,这个主意真的不错!
  我们从超市买来一件啤酒,还有一些火腿、干鱼片、萝卜条、鸡翅膀用作下酒菜。起啤酒盖的家伙也是临时从老板娘那儿借得的。我们是铁了心要一醉方休的。
  我们来到自己的房子里,拉上窗帘,换上舒适的睡衣,再放一点舒缓的轻音乐。然后再用一个很舒适的姿势盘腿坐在地上。我们说:来吧,干杯,为两个寂寞的单身女人干杯!为所有幸福与不幸福的姐妹们干杯!为我们的爱情,为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未来,为我们的父母干杯-…
  VCD里正在播放不知哪个歌星唱的一首不知名的歌:“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而我们正往喉咙里灌一种冰冷的叫酒的家伙。说是灌,是夸张的说法,其实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因为我和雯一致地发现,这种透明的像潲水的黄色液体实在难以下咽。我望着杯子里的透明的液体在一个劲儿地往上冒泡泡。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喝它?它很好喝吗?为什么我们要捏着鼻子才能喝进去一点点。
  我不无悲哀地把我的发现告诉雯,看来今晚我们是喝不醉了。雯说,看来是这样了,不仅喝不醉,而且是越喝越清醒。还是古语说得好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说,喝酒不是我们这种喝法。你看看人家都是一杯杯、一瓶瓶的猛灌,一下子就能放倒一大片酒瓶,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在那儿东摇西摆地摇头晃脑说,我没醉,我没醉。有的醉汉更可笑,见人就叫娘,见人就发钞票,那才叫爽呢!还有像古代李白、苏轼那些文人骚客,喝酒划拳、饮酒作诗、对酒当歌,那才叫快意人生呀!雯说,酒后吐真言,不晓得我们两个喝醉了是啥样,是不是什么秘密都说出来了呢?我咯咯地笑道,要不你今晚喝醉试试,让我听听你内心的忧伤。雯说,啤酒这么难喝,下次我们还是喝红酒吧!用高脚玻璃杯盛着,最好还点两根蜡烛,再放点萨克斯,那才叫情调呢!我叹了一口气,情调是有,就不该是两个女人在一起,白白浪费了这情调。你还是找个帅哥吧,要不,给我找一个也好。
  三杯啤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捏着鼻子进了喉咙后,我开始知道了什么叫头昏脑胀,走路也轻飘飘的,想要飞。我不由得感叹:哎,之所以成不了文人骚客,就因为这些。雯看来也不胜酒力,话明显多了起来。一些平时憋在心里不说的话,这会儿也掏心掏肺地掏了出来。雯感叹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说得最多的还是她的感情。她说,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说,莫非真的是十个男人九个坏?她说,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这山看着那山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说,我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她说,我以后找对象还是现实一点好,首先就看他有没有钱,其他的什么也不想。
  我想我是醉了。我一个劲地点头附和:是呀,就是呀,吃一堑长一智,千万别学我,傻乎乎的,初恋时不懂爱情,为了所谓的一见钟情,竟然就啥也不顾了。犯了女人的大忌呀!
  正喝得晕乎乎时,有一多情而又善良的文友发短信来问我在干嘛。我说,在陪失恋的女友喝酒解闷呢!文友说,可别喝多了,告诉你那女友,别太伤心了,我愿意借我的肩膀让她靠一靠。我回了一句:我靠,臭男人,别来诱惑良家纯情美少女,我们才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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