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51。。。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Site Manager
饥饿游戏3嘲笑鸟 - 第二篇 袭击 第十一章 疯狂阿猫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什么能摧毁我?
  在等待从这个安全的监狱里被放出去的三天里,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什么能把我撕成成千上万的碎片,好让我再也不能恢复,再也无力做任何事?这件事我对任何人都没提起过。可无论昏昼,这个问题都在不停地咬啮着我、吞噬着我、折磨着我。
  接下来,又有四颗钻地弹袭击了十三区,每一颗炸弹都威力巨大,但都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不过炸弹爆炸的间隔时间很长,每当人们以为空袭已经结束时,又一声巨响会把人的肠子震断。投放这些炸弹目的似乎是为了让我们永远处于一级响应状态,而不是炸死十三区的百姓。他们想让整个十三区瘫痪,没错。这里的人们想要重建家园,就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话说回来,也许凯匹特是想摧毁它?不。在这点上,科恩说得对。你不会摧毁你将来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想短期内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摧毁十三区的电视袭击计划,同时不让我再出现在帕纳姆的电视屏幕上。
  对于目前的形势,我们得不到任何消息。电视屏幕总是黑的,我们只能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的科恩的广播,告诉我们最近一颗炸弹是什么性质的。可以肯定的是,战争仍在继续,但战况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在地下洞穴,大家十分合作,并严格遵守时间表:吃饭、洗澡、锻炼、睡觉。大家有时可以进行短暂的社交活动,作为这枯燥的生活一点调剂。我们的住处成了大家特别爱来的地方,因为毛莨花让他们很着迷。它因为表演疯狂阿猫的节目而成了名猫。这个游戏是一年冬天断电时我发明出来的。只要拿着手电筒在地板上乱照,毛莨花就会去捉地上的影子。我很愿意玩这个游戏,因为这让毛莨花显得很愚蠢。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的人们都觉得它既聪明、又可爱。他们甚至好到给我多余的电池——这真是巨大的浪费——专门用来干这个。十三区的老百姓确实太缺乏娱乐活动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在表演“疯狂阿猫”节目时,终于得到了一直萦绕在我心里的问题的答案。这个疯狂的猫就是我自己的写照。我就是毛莨花,皮塔,我如此渴望加以保护的人,就是那影子。只要毛莨花对抓住那虚幻的影子还抱着一点希望,它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抓它。(自从我离开竞技场,知道皮塔还活着,我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当光线完全消失时,它就恢复正常,继续找些别的感兴趣的事情。(皮塔如果死了,情况就会这样。)但只要我一直开着手电筒,把光线打在毛莨花头顶的石壁上,打在它跳起来都够不着的地方,它就会一直疯狂地忙个不停。它在石壁下面打转儿,不住地哀嚎,它平静不下来,也不会关心别的事情。在我关掉手电筒之前,它什么都不会干。(斯诺现在对我所做的正是如此,只是我不清楚他会采用什么方式。)
  也许斯诺需要的正是我这么想。他把皮塔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反叛继续,他就不停地折磨他。一想到皮塔受折磨完全是为了打击我,就让我难以忍受。它给我的巨大压力简直快要令我崩溃了。
  “疯狂阿猫”表演结束之后,我们被指示上床睡觉。电时有时无;有时灯很亮,有时却极为昏暗,我们只有眯起眼来,才能看清彼此。就寝时间,他们把灯控制在很暗的程度,然后点亮每个铺位附近的安全灯。波丽姆终于觉得石壁不会塌下来,于是就和毛莨花蜷缩在下铺。妈妈睡在上铺。我提出睡在上铺,但她们不让,说我晚上睡觉又踢又打,很不老实,于是我仍睡在地面的垫子上。
  但我现在不会踢打了,要强打精神的压力使我的肌肉僵硬强直。我内心那种痛苦的感觉又回来了,它像细菌,正传遍我的全身,从躯干一直延伸到四肢,继而又爬到我的脸上,在那里留下满布的裂痕。只要再来一颗钻地弹,我就会被震得粉碎。
  当心神不宁的人们终于睡去时,我悄悄地从毯子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在石洞里找到芬尼克。不知怎的,我觉得他能够理解我。他正坐在床位的安全灯下打绳结,他甚至不去假装睡觉。当我把斯诺企图使我崩溃的计划告诉他时,我突然意识到,这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他就是这样崩溃的。
  “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安妮的,对吧?”我问。
  “嗯,他们没有逮捕她是因为他们认为从她那儿不能得到叛乱的信息。他们也知道我不可能冒险告诉她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为了保护她。”
  “噢,芬尼克,我很难过。”我说。
  “不,应该难过的是我。我没能警告你。”他对我说。
  突然,我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件事。我被绑在床上,在获救后因为气愤和痛苦而处于癫狂状态。为了皮塔的事,芬尼克设法安慰我,“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觉得能利用皮塔来对付你,就不会杀死他。”

  “你警告过我。在飞机上,可当你说他们会利用皮塔来对付我时,我以为他们会用他做钓饵,引诱我去凯匹特。”我说。
  “我当时连这个都不该跟你说,我当时跟你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对你也没用。既然在世纪极限赛之前我没有警告你,那之后我根本不该跟你提起斯诺的伎俩。”芬尼克猛地一拉手里的绳子,一个复杂的绳结打开,又变回了一条直绳,“可当时你在某些方面我也不能理解。在你第一次饥饿游戏之后,我以为你和皮塔的浪漫故事不过是你的逢场作戏。我们都以为你会把这个策略继续下去,可是当皮塔撞上电磁力场,差点死了的那次,我却……”芬尼克犹豫了一下。
  我回忆起在竞技场,当芬尼克救活皮塔的时候,我怎样伤心地哭泣。当时芬尼克的脸上确实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当时还替我解释,说我的情绪反应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你却怎么啦?”
  “我却发现我错看了你。你确实爱他,虽然不能确定是哪种爱。也许你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但任何人只要稍加留意,就都会看到你多么地在乎他。”他轻声说。
  任何人?胜利巡演开始前,斯诺曾到我家里去,他要求我打消所有人的疑虑,使他们相信我确实爱皮塔。“让我相信。”斯诺说。现在看来,在那片炙热的粉红色天空下,当皮塔身处地狱边缘的时候,我终于做到了这一点。而正是由于我做到了,所以才给了斯诺以击垮我的武器。
  芬尼克和我不再说话,我们静静地坐了很长时间,我看着他手里的结打上又解开。最后我终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
  芬尼克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没办法,凯特尼斯,显然,我没能做到。每天早晨我都从噩梦中醒来,可发现不睡觉时也好不到哪儿去。”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他没再说下去,“最好不要放弃,要自己振作起来比让自己崩溃要难十倍。”
  是啊,他一定知道那滋味是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你找点事做,越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越好。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给你自己找一段绳子。到那时,你再像我一样干。”
  那晚,我坐在垫子上拼命地打着绳结,然后拿到毛莨花面前让它检查。如果它觉得哪个绳结没打牢,它就击打、撕咬绳结,直到它觉得已经打牢了。到了早晨,我的手酸疼,但我仍在打。
  在二十四小时没有炸弹袭击警报的情况下,科恩终于通知我们可以离开地下掩体。我们原来的家已经被炸弹炸毁了,每个人都必须按照新的指令搬到新的居住区。我们按指令清理好自己居住的铺位,然后有序地走出洞穴。
  我走到一半时,博格斯出现了。他把我从队伍里拉出来,接着又示意盖尔和芬尼克也跟我们走。我们经过人群时,大家都主动给我们让开路,有几个人甚至还冲我笑笑,看来“疯狂阿猫”节目确实使他们觉得我更可爱了。我们走出大门,走上阶梯,穿过大厅,坐上一个多向电梯,最后我们来到特防部,我们一路经过的地方都没有遭到破坏,看来我们还在很深的地下。
  博格斯引领我们进入一个和指挥部几乎一样的房间,科恩、普鲁塔什、黑密斯、克蕾西达围坐在桌边,每个人都面色疲惫。有些人终于忍不住,喝起了咖啡——尽管在这里,咖啡被视为紧急情况下提神的饮品——普鲁塔什用双手紧握着咖啡杯,好像杯子随时都会被人拿走一样。
  大家没有见面后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需要你们四个赶快准备,到地面进行拍摄,你们只有两小时时间,拍摄地面被轰炸的情况,确认十三区的军事设施不仅没有被摧毁,反而非常强大,最重要的是,嘲笑鸟还活着,还有什么问题吗?”总统说。
  “我们能喝杯咖啡吗?”芬尼克问。
  热气腾腾的咖啡正好被端过来。我很不感兴趣地看着这闪着亮光的黑色液体。我对这东西从来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我觉得它能帮我打起精神。芬尼克在我的杯子里倒了些奶,然后伸手去拿方糖。“来块方糖吗?”芬尼克用他一贯的极具诱惑力的口吻问道。这使我回忆起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当时,我们都已经为观众涂脂抹粉、穿戴整齐,正准备游行,四周全是彩车和马匹。芬尼克也用这种口吻问我吃不吃糖。那时,我们还没有结成同盟,我还对他的性格一无所知呢。想到这儿,我笑了起来。“喏,这样味道就更好了。”他接着用正常的声音说,边在我的杯子里放了三块糖。
  当我转过身,准备去换上嘲笑鸟的服装时,我瞥见盖尔正不开心地盯着我和芬尼克。怎么?难道他真以为我和芬尼克之间有什么?也许他昨晚看到我到芬尼克那儿去了,也许我当时经过了霍桑家的住处,他看到我找芬尼克而不是去找他。唉,好吧。昨晚打绳结我的手指生疼,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摄制组正等着我的良好表现,皮塔还攥在斯诺手里。在这节骨眼上,盖尔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在特防部的新化妆间里,我的化妆师们为我快速换上嘲笑鸟服装,整理好头发,在我的咖啡还没凉的时候,就已经化好了最简单的妆。不到十分钟,摄制组人员已经开拔了,在迷宫似的地下通道里转来转去。我边走边啜饮自己的咖啡,发现奶和糖确实使它增色不少。当我把杯子里残剩的最后一滴咖啡喝干净时,我确实觉得自己的血流加快了。
  在爬到最后一个梯子时,博格斯拉开一个铁栓,打开了活板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第一次允许自己把对地下洞穴的厌恶感宣泄出来。来到树林里,我用手摩挲着头顶的树叶,有些叶子就要变黄了。“今天几号?”我随意问道。博格斯告诉我下周就到九月份了。
  九月,也就是说皮塔在斯诺的手里已经有五到六周了。我看着掌心里的一片树叶,发现手在颤抖,停都停不下来。都怨那杯咖啡,我集中精神让自己急促的呼吸缓慢下来。
  前面的树林子里出现了散落的弹片,一个弹坑也赫然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一个弹坑,直径有三十码,至于它的深度,我说不清。很深很深。博格斯说在地下前十层的人都难以幸免。我们绕过大坑,继续往前走。
  “还能重建吗?”盖尔问。
  “近期不会。这儿也没什么重要设施,只有几个发电厂和养鸡厂。我们会很快把它封了。”博格斯说。
  当我们走到隔离网附近时,树木消失了。弹坑旁堆满以前的和新产生的碎石。在爆炸发生前,十三区的大部分都在地下。地面只有几个岗哨、训练营,还有大约一英尺高的顶层建筑露在外面——毛莨花的窗户就是从这里打开的——再上面是几英尺厚的钢板。即使如此,这些建在地下的房子也抵御不了很猛烈的攻势。
  “那男孩给你们的警报发挥了多大的作用?”黑密斯问。
  “比我们自己的导弹预测系统要早了约十分钟。”博格斯说。
  “可这确实帮上大忙了,对吧?”我问。如果他的回答是“不”的话,我是不能忍受的。
  “绝对。”博格斯答道,“十三区公民都安全撤离了,在遭到攻击时,一分一秒都至关重要。十分钟意味着无数的生命被挽救。”
  波丽姆,我想,还有盖尔,只是在袭击前几分钟才到达地下掩体。是皮塔救了他们。把他们名字列入长长的名单中,我为这一切而对皮塔心存感激。
  克蕾西达希望我在司法大楼前的废墟上拍摄。这是一个讽刺,多年来凯匹特一直把这里当做他们拍摄虚假新闻的背景,说明这个区已经不存在了。在经历了最近一次的导弹袭击之后,司法大楼距离一个新弹坑只有十码远。
  当我们靠近大楼原来入口处时,盖尔似乎看见前面有东西,大家立刻放慢了速度。一开始我不知是怎么回事,定睛一看,原来地上撒满了新鲜的粉红色和红色的玫瑰。“别碰它们!”我大喊道,“这是冲着我来的。”
  那刺鼻的香气传到我的鼻子里,我的心怦怦地跳着。这么说我以前在梳妆台上看到的那朵玫瑰并非是自己胡思乱想。在我面前,是斯诺的第二批馈赠。长柄的粉色和红色的漂亮玫瑰,我们和皮塔在胜利后接受采访时,周围也摆满了这样的玫瑰。这不是送给一个人,而是送给一对情侣的。
  我尽力向其他人解释着。表面看来,这些玫瑰是无害的。但可能是转基因花朵。两打玫瑰,有一点打蔫了。很可能是在最后一颗炸弹爆炸后送过来的。几个身着特别防护服的人员将它们捡起来,用手推车运走了。我敢肯定他们也不会发现这些玫瑰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有斯诺心里清楚他这样做对我会产生什么影响,这就如同西纳被打得血肉模糊时,我却只能眼睁睁地隔着玻璃罩看着。他是想攻破我的心理防线。
  如同当时看到西纳被殴打时一样,我要振作起来,进行反抗。然而,在克蕾西达安排卡斯特和波洛斯进入拍摄位置的时候,一种焦虑感却悄悄地爬上我心头。那些玫瑰的乍然出现,使我满脑子想的只有皮塔,已无心顾及其他,我感到无比地疲惫和倦怠。真不该喝那杯咖啡,我现在最不需要的是兴奋剂,我的身体在明显地发抖,感觉喘不上气来。在地下待了好几天,我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需要眯着眼睛,阳光让我感觉很刺眼。虽然微风徐徐,汗珠却不住地从我的脸上滴下来。
  “那么,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我问。
  “只拍几个镜头,说明你还活着,并且在继续战斗。”克蕾西达说。
  “好吧。”我站好位置,然后盯着镜头。只是盯着,盯着。“对不起,我不知该怎么拍。”
  克蕾西达走到我身边,“你还好吗?”我点点头。她从兜里拿出一块布,把我的脸弄脏。“还用‘问——答’的形式拍摄怎么样?”

  “好的,我想,这样好一点。”我抱起双臂,以掩饰颤抖。我瞥了芬尼克一眼,他冲我竖起大拇指,可他看上去也很不安。
  克蕾西达准备开始拍摄,“唔,凯特尼斯,十三区被轰炸,你幸存下来,这次轰炸和上次八区的轰炸你感觉有什么不同?”
  “这次我们躲在很深的地下,没有真正的危险。十三区仍然存在,一切都很好,我也很好……”说到这儿,我停了下来。我声音干瘪、苍白无力。
  “这里再拍一次,‘十三区仍然存在,一切都很好,我也很好’。”克蕾西达说。
  我深吸了口气,让气息往下沉一沉,“十三区仍然存在,一切都……”不,这不行。
  我发誓我仍能闻到那玫瑰的气味。
  “凯特尼斯,就拍这一条,今天你的任务就结束了。我保证。‘十三区仍然存在,一切都很好,我也很好’。”
  我活动一下胳膊,好让自己放松下来。一会儿把手臂背到身后,一会儿又垂下来。我嘴里的唾液在急速分泌,感觉快要吐了。我使劲吞咽,然后张开嘴准备把那句愚蠢的话说出来,之后我就可以躲到林子里,什么都不管了——可我却哭了起来。
  我当不了嘲笑鸟,就算完成这一句话也不可能,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直接被用来对付皮塔,其结果就是加剧了他的折磨。他不会死,斯诺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停。”我听到克蕾西达轻声说。
  “她怎么啦?”普鲁塔什悄声说。
  “她终于想明白了斯诺会怎样利用皮塔。”芬尼克说。
  围在我前面的人都不无遗憾地叹气。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可能假装不知道,十三区在遭受军事打击之后,又要失去嘲笑鸟,因为身为嘲笑鸟的我就要崩溃了。
  有几个人同情地拥抱了我,但我最渴望的却是黑密斯的拥抱,因为他也爱皮塔。我喊着他的名字,希望得到他的安慰。他抱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亲爱的。”他扶着我坐到一根断开的大理石柱上,用一只手臂搂着我,而我还在不停地哭泣。
  “我不能再干这个了。”我说。
  “我知道。”他说。
  “我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我做了嘲笑鸟,他会怎样对待皮塔!”我大声说。
  “我知道。”黑密斯把我搂得更紧了。
  “你也看到了?他的样子多么奇怪!他们对他——做了什么?”我抽泣得说不出话来,但最后强忍着抽泣说出一句话,“这都是我的错!”接着我就失去控制,歇斯底里地嘶叫起来。随即,一支针头扎在我的胳膊上,我失去了知觉。
  无论当时给我注射的是什么药,那药力一定很强,我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了。可我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我好似独自走在一个阴森恐怖的黑暗世界里。黑密斯正坐在我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眼睛充血,皮肤蜡黄。我想起了皮塔,又开始发抖。
  黑密斯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没事的,我们会尽力把皮塔救出来的。”
  “什么?”我没明白过来。
  “普鲁塔什已经派出营救分队,他那边有内线。他认为我们能把皮塔活着救出来。”他说。
  “那我们以前为什么没救他?”我说。
  “因为那样做代价很大。但大家都认为现在必须这么做。这就像我们在竞技场时必须做出的抉择一样。我们现在不能失去嘲笑鸟,而你只有在知道斯诺不能再利用皮塔时,才能正常工作。”黑密斯递给我一杯水,“喏,喝点水吧。”
  我慢慢坐起来,喝了一小口水,“你说代价太大是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内线被破坏,有人会死。但不可否认每天都有人面临死亡威胁,不仅仅是皮塔;我们也准备为芬尼克把安妮救出来。”
  “他现在在哪儿?”
  “在屏风后面睡觉,他也打了镇静剂。我们把你弄晕过去以后,他也发疯了。”黑密斯说。我苦笑了一下,觉得身上稍有了点力气。“是啊,这次拍摄任务还真不错,你们俩疯掉了,博格斯去安排营救皮塔的事,我们又要回到过去了。”
  “唔,如果博格斯亲自带领小分队去,那更好了。”我说。
  “噢,这事由他牵头组织,是自愿报名,当时我举手,他却假装没看见。瞧,他的判断力可真强。”黑密斯说。
  不对头啊。黑密斯为了让我振作起来,也太卖劲了。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那么,还有谁自愿报名参加?”
  “我想总共有七个人。”他支支吾吾道。
  我内心深处有种不好的感觉。“还有谁,黑密斯?”我追问道。
  黑密斯不再装作好脾气的样子,“你知道还有谁,凯特尼斯。你知道谁会第一个报名。”
  当然我知道。
  是盖尔。
或许您还会喜欢:
新探案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我担心福尔摩斯先生也会变得象那些时髦的男高音歌手一样,在人老艺衰之后,还要频频地向宽厚的观众举行告别演出。是该收场了,不管是真人还是虚构的,福尔摩斯不可不退场。有人认为最好是能够有那么一个专门为虚构的人物而设的奇异的阴间——一个奇妙的、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在那里,菲尔丁的花花公子仍然可以向理查逊的美貌女郎求爱,司各特的英雄们仍然可以耀武扬威,狄更斯的欢乐的伦敦佬仍然在插科打诨, [点击阅读]
新月集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0
摘要: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点击阅读]
旗振山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J报社大阪支社的总编富永拜访浅见家,那是l1月1日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可对于浅见光彦来说,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日都与他无关。浅见昨晚深夜才从四国松山旅行回来,一回来就埋头工作到凌晨。因为约定后天之前要完成的稿件,比预定的晚了许多,虽然老记挂着这件事,可人终究敌不过睡魔。一直坚持到凌晨4点20分,本想打算稍事休息,没想到脑袋一落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少爷!少爷!快起来。 [点击阅读]
无人生还
作者:佚名
章节:71 人气:0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点击阅读]
无声告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莉迪亚死了,可他们还不知道。1977年5月3日早晨6点30分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莉迪亚已经死了,他们只清楚一个无伤大雅的事实:莉迪亚来不及吃早餐了。这个时候,与平常一样,母亲在莉迪亚的粥碗旁边放了一支削好的铅笔,还有莉迪亚的物理作业,作业中六个有问题的地方已经用对勾标了出来。 [点击阅读]
无妄之灾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薄暮时分,他来到渡口。他大可早就来到这里。事实上是,他尽可能拖延。先是跟他的一些朋友在“红码头”午宴;轻率、散漫的对谈,有关彼此都认识的一些朋友的闲话——这一切只意味着他内心里对他不得不去做的事退缩不前。他的朋友邀他留下来喝午茶,而他接受了。然而最后他知道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他雇来的车子在等着。 [点击阅读]
日常生活的冒险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 [点击阅读]
日本的黑雾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松本清张是日本当代着名的小说家,一九〇九年生于福冈县小仓市。高小毕业后,曾在电机厂、石版印刷厂做过工,生活艰苦。自一九三八年起,先后在朝日新闻社九州岛分社、西部总社、东京总社任职,同时练习写作。一九五〇年发表第一篇作品《西乡钞票》,借明治初期西乡隆盛领导的西乡军滥发军票造成的混乱状况来影射战后初期日本通货膨胀、钞票贬值的时局。一九五二年,以《〈小仓日记〉传》获芥川奖,从此登上文坛。 [点击阅读]
日瓦戈医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精彩对白Gen.YevgrafZhivago:Tonya,canyouplaythebalalaika?日瓦戈将军:冬妮娅,你会弹三弦琴吗?Engineer:Cansheplay?She'sanartist!工程师:她会弹吗?她是个艺术家!Komarovski:Igivehertoyou,YuriAndreavich.Weddingpresent.科马罗夫斯基:我把她给你,尤里,结婚礼物。 [点击阅读]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作者简介奥德丽·尼芬格(AudreyNiffenegger),视觉艺术家,也是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书籍与纸艺中心的教授,她负责教导写作、凸版印刷以及精美版书籍的制作。曾在芝加哥印花社画廊展出个人艺术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是她的第一本小说。 [点击阅读]
时间简史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宇宙论是一门既古老又年轻的学科。作为宇宙里高等生物的人类不会满足于自身的生存和种族的绵延,还一代代不懈地探索着存在和生命的意义。但是,人类理念的进化是极其缓慢和艰苦的。从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伽利略的日心说的演化就花了2000年的时间。令人吃惊的是,尽管人们知道世间的一切都在运动,只是到了本世纪20年代因哈勃发现了红移定律后,宇宙演化的观念才进入人类的意识。 [点击阅读]
昂梯菲尔奇遇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一位无名船长为搜寻一座无名小岛,正驾着无标名的航船,行驶在不知晓的海洋上。1831年9月9日,清晨6时许,船长离舱登上了尾船楼板。东方欲晓,准确地说,圆盘般的太阳正缓缓地探头欲出,但尚未冲出地平线。长长地发散铺开的光束爱抚地拍打着海面,在晨风的吹拂下,大海上荡起了轮轮涟漪。经过一个宁静的夜,迎来的白天将会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这是末伏后的九月难得的天气。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