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霍桑短篇作品选 - 10 海德格大夫的实验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0 海德格大夫的实验
  那个怪老头——海德格大夫,有一回请四位老朋友在他书房聚会。客人是三位白胡子老绅士:梅德鲍尼先生、基利格鲁上校与加斯科因先生。还有位干瘪老太婆威彻利寡妇。他们全都上了年纪,郁郁多愁,一辈子时乖运舛,最倒霉的是他们全都快进坟墓啦。梅德鲍尼先生年轻时经商,生意兴隆,可一次投机失误便倾家荡产,如今跟叫化子差不多。基利格鲁上校一生花天酒地纵情声色,浪尽了华年、健康与钱财,还落下一身病痛,譬如痛风之类灵与肉的折磨。加斯科因先生是个破落政客,臭名远扬,抑或这臭名得等岁月从当代人的记忆中将他抹去,使他湮没无闻。至于寡妇威彻利,年轻时可是个大美人,但长期以来深居简出,因为上流社会对她飞短流长,名誉欠佳。值得一提的是,三位老先生都曾为寡妇早年情人,还曾为她争风吃醋,险些相互断送了性命。往下讲之前,还得交待一声,海德格大夫及他四位宾客有时被人认为癫癫狂狂——老年人这样并不少见,因为他们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亲爱的老朋友们,”海大夫打手势请诸位落座。“我想请你们帮我完成一个小实验。这间书房就是我做实验取乐的地方。”
  倘种种传言无误,海大夫的书房一定非比寻常。这屋子阴暗破旧,蛛网垂垂,灰尘厚厚。沿墙一溜橡木书橱,底层挤满巨大的对开本与黑体字的四开本。上层是羊皮纸封面的十二开本。中间的书橱上摆一尊希波克拉底①的铜像,据可靠消息,海大夫每遇疑难病症就向这位医家鼻祖讨教。屋子最阴暗的角落,立着一只又高又细的橡木柜,柜门虚掩,里头多半是具骷髅。有两只书橱之间挂着块镜子,高大的镜面盖满灰尘,镜框的镀金业已褪色。与这镜子相关的奇谈之一是,被海大夫治死的病人亡魂就住在镜子里,只要他朝镜子瞧一眼,亡魂们就对他怒目而视。书橱对面装饰着一幅全身画像,画中人是位年轻女郎;浑身绫罗绸缎,容颜与那身华服一样日久褪色。半个多世纪以前,海大夫差点儿就娶了这位姑娘,可惜由于忙中出错,小姐误吞恋人一剂药,婚礼前夜芳魂悠悠出窍。这座书房怪中之怪还没说呢。那是一部笨重硕大的对开本书籍,黑皮装帧,巨大的银搭扣。封面无字,无人知晓此书标题。但谁都知道此书具有魔法。有一回,女仆抬起它来,不过想刷刷灰尘,木柜里的骷髅便格格乱响,画中女郎也抬起一只脚走下地板,大镜子里探出好几张鬼脸,而希波克拉底的铜像则眉头一皱,斥道:“别动!”——
  ①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460?—377?):古希腊医生,号称医药之父。
  这便是海德格大夫的书房。咱们故事发生的这天适逢一个夏日午后。一张小圆桌立在书房中央,黑似乌木,上头搁一只玻璃花瓶,造形优美,精雕细刻。阳光射过两道厚重的锦缎窗帘,正好落在花瓶上,将柔和的辉煌映照在围桌而坐的五张灰不溜秋的老脸上。桌上还摆着四只香槟酒杯。
  “亲爱的老朋友们,”海大夫又说一遍,“能请你们帮我完成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实验么?”
  海大夫古里古怪,其怪行早已造就上千奇闻,我得惭愧地承认,其中不少得归功于本人。倘若以下故事又令读者诸君大惊失色,我情愿背上瞎编乱造的罪名。
  大夫的四位客人听他说起要做实验,以为不过是在气筒里杀死只耗子,或用显微镜检验一张蛛网之类胡闹,海大夫向来爱用这一套折腾友人。但这回,不等客人们回答,大夫就蹒跚走到屋子对过,抱来那部黑皮大书,就是人人都说有魔法的那个大部头。打开银搭扣,他从印满黑体字的书页当中取出一朵玫瑰,或者说往日的玫瑰。如今红花绿叶都已变作褐色,在大夫手中似乎随时可能化为齑粉。
  “这朵玫瑰,”海大夫叹道,“这朵凋败的玫瑰,五十五年前曾含苞欲放,是西尔维亚·沃德送给我的,她的肖像就挂在那边。我本来要把这玫瑰戴在胸前,出席我俩的婚礼。五十五年来,它一直珍藏在这本旧书里。现在,你们认为让这朵半个世纪之前的玫瑰重新开放可不可能啊?”

  “胡诌瞎扯!”威彻利寡妇不耐烦地头一扬,“还不如问问老太婆的皱皮脸会不会美艳如花呢。”
  “瞧好了!”海大夫应声道。
  他揭开花瓶,把枯花投进瓶中的水里。起先,它轻轻浮在水面,好像不吸收任何水分。但很快奇妙的变化出现了,干皱的花瓣舒展开来变为深红色,仿佛刚从死睡中苏醒。纤细的花茎与叶片也开始变绿,呀,这朵半个世纪前的玫瑰与西尔维亚·沃德当初赠送情人时一样新鲜,含苞欲放,美丽的花瓣娇羞地紧抱花蕊,两三颗露珠在上头晶莹欲滴。
  “这把戏倒不坏,”朋友们漫不经心地评论,他们在魔术表演场上早见识过比这更大的奇迹。“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呵?”
  “听说过‘青春泉’么,”海大夫问,“西班牙探险家庞塞·德·利昂①,两三百年前出发去找的那条?”——
  ①庞塞·德·利昂(poncedeleon,1460—1517):西班牙著名探险家。
  “他到底找到没?”威彻利寡妇问。
  “没有。”海大夫回答,“因为他去的不是地方。大名鼎鼎的青春泉,要是我消息确实的话,应该位于佛罗里达半岛南部,离马考柯湖不远。泉的源头被几棵大木兰树遮掩,这些树有几百年老啦,可由于神奇泉水的滋养,娇艳就像紫罗兰一样。有个熟人知道我对这类事最有兴趣,就给我送来这么一瓶。”
  “哼!”基利格鲁上校对这话不信,“这玩意儿对人体又有何用?”
  “亲爱的上校,您尽可自己判断。”海大夫说,“你们都是我尊重的朋友,欢迎各位亲身一试这还人青春的泉水。至于我自己,想变老都尝够了苦头,不忙再变年轻啦。各位请允许我旁观实验进程吧。”
  说着,海大夫给四只酒杯斟满青春泉,这泉水显然充满气体,杯底不断有气泡往上升,在表面形成银色的水雾。泉水还散发出宜人清香,老人们深信它一定清甜可口,尽管对它还春神力全然不信。众人正欲一口饮尽,海大夫请他们稍候片刻。
  “可敬的朋友们,喝之前,”他道,“诸位请先用毕生经验好好想想,得出几条先见之明,好指点自己再次度过青春危险期。试想,倘若你们具有特殊的优越条件,却又不能在美德与智慧两方面成为天下青年人的楷模,那该多丢脸!”
  大夫的四位老友不予回答,只颤抖地发出无力的笑声。听这主意有多荒唐,谁还不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不会迷失方向罗。
  “那就喝吧,”大夫微微一躬,“真高兴这次实验的对象选得非常恰当。”
  众人颤巍巍的手将杯子举至唇边,这泉水若果真具有海大夫所说的妙用,没比这四个人更需要它的了。他们那副尊容仿佛从未尝过青春与欢乐,从来就是一群老糊涂,干瘪瘪,灰溜溜,含辛茹苦的可怜虫。此刻,他们坐在大夫的桌旁,灵与肉之间一派死气,连返老还春这等好事也无法使他们激动起来。四个人一口饮干泉水,把杯子放回桌上。
  毫无疑问,几个人的外表顿时大变,好似一大杯美酒外加一缕快乐阳光使他们神清气爽,精神大振。面颊登时健康红润,一扫原先的死灰色。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感到有种神奇的力量真的抹平了时光老人早就深深刻在他们脸上的沟纹。威彻利寡妇整整帽子,觉得又像个女人了。
  “再给我们来点儿神泉吧!”几个人性急了,“我们年轻多了——可还是太老些!快——再给我们来一杯!”
  “别急,别急!”海大夫一旁观察实验,哲学家似的冷静。
  “你们变老为时已久,总不能指望半小时就恢复青春!不过泉水尽管畅饮。”
  他再次将酒杯斟满青春泉,花瓶中剩下的还足以将城中半数老人变成他们孙子的年纪。气泡仍在杯边洋溢,四位客人就急不可耐抓起杯子一饮而尽。幻觉么?甚至泉水犹在喉间,浑身就起了变化。眼睛变得又明又亮,白发颜色变深,四位来客坐在桌旁,三位男士刚届中年,而那位女士简直风华正茂。

  “亲爱的女士,你可真迷人!”基利格鲁上校大叫,紧盯寡妇脸蛋不放,眼睁睁目睹岁月的阴影飞逝,犹如朝霞满天的黎明驱赶着夜空。
  美丽的寡妇早就熟知上校的恭维没几句真话,便跳起来跑到镜前,暗暗担心会看到一张老太婆的丑脸。同时,三位先生的举止证明,青春泉果真具有某种醉人魔力。除非他们兴高采烈只是一种轻微眩晕,是突然挪开时光的重负所造成。加斯科因先生心头涌起一大堆政治问题,你推我挤,但这些问题与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有关,很难确定,因为五十年来热门的思想与话题一直相同。此刻他时而唾沫四溅地满嘴爱国主义、民族荣耀、人权之类;时而小声嘀咕另外一些危险题目,狡黠地窃窃耳语,鬼鬼祟祟的样子连自己恐怕也不知所云;时而他又变得谨慎谦虚,仿佛哪位王家显贵在洗耳恭听他巧妙得体的华丽词藻。基利格鲁上校一直在反复哼唱一支快活的酒歌,还敲打着酒杯为自己助兴,目光贼溜溜地缠绕身材丰满的威彻利寡妇。桌子另一边,梅德鲍尼先生则忙于计算美元美分,这笔买卖奇怪地与向西印度群岛供应冰块有关,计划用一群鲸鱼往那儿驮运极地的冰山。
  至于威彻利寡妇,只顾立在镜前,一个劲对着自己的芳容吃吃傻笑,频频行礼对镜中人眉来眼去,好像她爱她胜过全世界任何人。她把脸凑近镜子,细细端详早就记得的一条皱纹或者鱼尾纹是否真的消失不见,头上的白霜是否完全消融,好放心地把那顶年高德劭的帽子扔掉。最后,利索地一转身,踏着舞步回到桌前。
  “亲爱的大夫,”她叫道,“请再给我一杯吧!”
  “当然,亲爱的女士,当然!”大夫殷勤备至。“瞧!我已经把杯子斟满啦。”
  可不是,桌上已摆好满满四杯神泉,精美的泡沫溢满杯缘,宛若钻石颤抖的闪光。此刻,日落西山,室内比先头更昏暗,不过瓶中发出一种如同月光的璀灿,映照着四位客人和尊敬的老大夫。他坐着一把雕花高背橡木椅,老态龙钟却威风凛凛,恰似法力毋庸置疑的时光老人,这几位幸运者除外。喝下第三杯泉水,客人们就对大夫神秘的表情满怀敬畏。
  眨眼功夫,年轻的生命喷薄奔涌,他们已回到快乐的青春年华,年龄带来的忧患与可悲痕迹只剩恶梦般的记忆,他们从这场恶梦中完全苏醒啦。灵魂新鲜的光彩——那早已失去,没有它,人间一出出悲喜剧就不过是一幅幅褪色画面的好东西——如今又给他们的前程蒙上一层迷人魅力。他们感到自己是一片新天新地中的新生命。
  “我们年轻啦!年轻啦!”他们乐不可支。
  青春,如同年龄的尽头,一把抹去了中年鲜明的特征,将其尽数吸收。四个人又成为无忧无虑的年轻人,被旺盛的精力弄得神魂颠倒。他们最开心的事是挖苦老年人的多病与昏愦,而他们自己片刻之前还是这些东西的受害者。他们大声嘲笑自己过时的衣饰,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却穿前襟带翻褶的背心和大下摆的外衣,花容月貌的姑娘却戴一顶老古董似的帽子,穿一身老古董的衣裙。一位一瘸一拐走过房间,故做害痛风的老爷子状,另一位架一副老花眼镜,假装在浏览具有魔力的黑体字大书。第三位正襟危坐,模仿海大夫威严的神情。旋即四个人一齐高兴地大叫,在屋里蹦来跳去。威彻利寡妇——要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也能叫做寡妇的话——
  轻盈地走到大夫跟前,红扑扑的脸蛋写满顽皮。
  “大夫,亲爱的老伙计,”她叫着,“起来跟我跳个舞吧!”四个年轻人同时哈哈大笑,想象着可怜的老头会是什么傻样子。
  “请原谅,”大夫心平气静,“我上了年纪,又有风湿病,跳舞的日子早过啦。不过,这几位快乐的年轻人会乐意奉陪阁下。”“克拉拉,跟我跳吧!”基利格鲁上校大叫。

  “不,不,我来做她的舞伴!”加斯科因先生呐喊。
  “五十年前,她就答应过嫁给我!”梅德鲍尼可着嗓门宣布。
  三个人将她团团围住。一个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另一个一把搂住她的腰,第三个把脸埋入寡妇帽子下面光滑的卷发。寡妇脸涨红潮,气喘吁吁,左右挣扎,又骂又笑,暖和的气息轮流喷在几个男人脸上。她力图挣脱自己,却逃不脱三个人的拥抱。从来没有比这更生动的景象了——三个男子你争我抢,都想得到迷人的美丽女郎。然而,屋内光线昏昏,他们又一身老派衣裳,产生了错觉。据信,大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却是三个衰朽不堪的干老头,可笑地争夺一个衣冠不整皮包骨头的老婆子。
  但他们的确年轻,燃烧的激情就是明证。年轻姑娘似的寡妇卖弄风情,对三个小伙子都不冷不热,结果三个冤家开始相互虎视耽耽,一面抓住美女不放,一面相互揪住对方的脖子,大打出手,把桌子也撞翻在地,玻璃花瓶哗啦跌成无数碎片,青春泉水也在地板上淌成小溪。泉水打湿了一只蝴蝶的翅膀,这蝴蝶随夏日的消逝原已变得衰弱,落在地上等死。这时却轻盈展翅,飞到海大夫白发苍苍的脑袋上。
  “好啦,好啦,先生们!好啦,威彻利女士,”医生大叫,“我强烈抗议你们的胡闹!”
  几个人站住不动,一个寒战。灰溜溜的时光又将他们从灿烂的青春召回,深深抛入冰冷黑暗的岁月深渊。他们看看老医生。海大夫坐在雕花椅上,握着那朵五十年前的玫瑰。这花是从粉碎的花瓶中抢救出来的。他打个手势,四位闹腾的客人又回到座位上。他们挺乐意从命,因为一番争斗令人疲劳,尽管年轻气盛。
  “可怜我这朵西尔维亚的玫瑰花!”海大夫把玫瑰举到落日的余晖当中,“看样子它又开始凋谢啦。”
  一点不错。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它凋萎,变成大夫扔进花瓶之前那干枯脆弱的模样。大夫把沾在花瓣上的几滴露水摇落。
  “这样子我照样喜欢,跟它新鲜欲滴时一样喜欢。”大夫说着把枯玫瑰送到干瘪的唇边一吻。说话时,那只蝴蝶从大夫的白头上落下,栽到地板上。
  客人们又是一个寒战。一阵莫名的冰凉,来自肉体还是精神无从知晓,正渐渐笼罩他们,他们面面相觑,感到飞逝的每一刻都从他们身上夺走一分魅力,留下一条更深的皱纹。是场幻觉?难道一生时光的千变万化,都统统压缩到如此短暂的片刻之间,他们又变成四个老人,与老友海德格大夫坐在一起?
  “咱们又变老啦,这么快呀?”众人伤心不已。
  的确。青春泉的神力比美酒更短暂,它带来的狂喜稍纵即逝。是的!他们又变老啦。一阵女人的冲动,寡妇枯瘦如柴的双手赶紧掩住面孔。既然红颜已逝,但愿棺材快些将这张老脸盖住。
  “是的,朋友们,你们又老啦。”海大夫道,“瞧!青春泉全都糟蹋在地板上啦。唉——但愿不这样。因为即使这泉水流到我家门口,我也不会弯腰去喝它一口——不喝,哪怕它能带来许多年而非片刻的狂喜。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教训!”
  然而四位客人自己才不会汲取教训。他们当机立断,要去佛罗里达远征,守住青春泉,从早晨到中午到夜晚,开怀痛饮。
  声明:不久之前,有篇来自英国的评论,指责本人剽窃亚历山大·仲马某小说某章的构思。毋庸置疑,确有一方在剽窃,但本人的本故事二十多年前就已完成,而那部所谓的小说发表时间却距今近得多。仲马先生盗用本人早年构思,令本人不胜荣幸,并表示衷心欢迎。此类事并非仅此一例。了不起的法国浪漫小说家早就在滥用自己居高临下大天才的特权,多次没收无名文人的知识产权,为自己的利益所用。
  作者,1860年9月
或许您还会喜欢:
印第安酋长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亲爱的读者,你知道,“青角”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无论用在谁身上,这个词都损人、气人到极点,它指的是触角。“青”就是青,“角”就是触角。因此“青角”是个刚到这个国家(指美国),缺乏经验,尚显稚嫩的人,如果他不想惹人嫌,就得小心翼翼地探出他的触角。我当初也是这么一个“青角”。 [点击阅读]
同时代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2
摘要:1妹妹:我从记事的年代就常常地想,我这辈子总得抽时间把这事写出来。但是一旦动笔写,虽然我相信一定能够按当初确定的写法毫不偏离地写下去,然而回头看看写出来的东西,又踌蹰不前了。所以此刻打算给你写这个信。妹妹,你那下身穿工作裤上身穿红衬衫,衬衫下摆打成结,露出肚子,宽宽的额头也袒露无遗,而且笑容满面的照片,还有那前额头发全用发夹子夹住的彩色幻灯照片,我全看到了。 [点击阅读]
喧哗与骚动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威廉·福克纳(WilliamFaulkner,1897-1962)是美国现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他出生在南方一个没落的庄园主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参加过加拿大皇家空军。复员后,上了一年大学,以后做过各种工作,同时业余从事写作。他最早的两本小说是当时流行的文学潮流影响下的作品,本身没有太多的特点。 [点击阅读]
园丁集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仆人请对您的仆人开恩吧,我的女王!女王集会已经开过,我的仆人们都走了。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呢?仆人您同别人谈过以后,就是我的时间了。我来问有什么剩余的工作,好让您的最末一个仆人去做。女王在这么晚的时间你还想做什么呢?仆人让我做您花园里的园丁吧。女王这是什么傻想头呢?仆人我要搁下别的工作。我把我的剑矛扔在尘土里。不要差遣我去遥远的宫廷;不要命令我做新的征讨。只求您让我做花园里的园丁。 [点击阅读]
夜城1·永夜之城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私家侦探有着各式各样的外型,只可惜没一个长得像电视明星。有的私家侦专长征信工作,有的则是带着摄影机待在廉价旅馆里抓奸,只有极少数的私家侦探有机会调查扑朔迷离的谋杀案件。有些私家侦探擅长追查某些根本不存在或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至于我,我的专长是找东西。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找不出那些东西,不过既然干了这行就别想太多了。当时我门上招牌写的是泰勒侦探社。我就是泰勒,一个又高又黑又不特别英俊的男人。 [点击阅读]
夜城4·魔女回归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夜城里什么东西都有,从神圣的遗产到污秽的法器一应俱全。不过除非具有钢铁般的意志,不然我绝不推荐任何人参加夜城里举行的拍卖会。虽然大部分的人根本不敢在拍卖会中跟我抢标,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席任何拍卖会了,因为每次我都会在标到真正想要的东西之前先标下一堆垃圾。有一次我意外标到了一张召唤妖精用的“普卡”,结果就出现了一只只有我才看得到的花花公子玩伴女郎,足足跟了我好几个月。 [点击阅读]
夜城5·错过的旅途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夜城老是给人一种时间不够的感觉。你可以在这里买到所有东西,但就是买不到时间。由于我有许多事情要办,又有许多敌人在身后追赶,所以只好急急忙忙地穿梭在夜城的街道之间。我很惊讶地发现来来往往的人潮都跟我保持一种比平常还要遥远的距离,看来若非我母亲的身分已经流传开来,就是大家都听说了当权者公开悬赏我的项上人头。为了避免卷入无妄之灾,于是众人纷纷及早走避。 [点击阅读]
夜城8·非自然询问报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在夜城,黑夜永无止尽。这里是隐身于伦敦的黑暗魔法之心,美梦以各种型态现世,诱惑与救赎永远都在特卖。你可以在夜城中找到任何事物,只要对方没有抢先找上门来。火热的霓虹,深邃的黑暗,信用卡难以支付的罪恶,狂放的夜店,疯狂的音乐。换上你的舞鞋,舞动到血流如注为止。夜晚持续不断,欢乐永不止歇。随时都会有人手中握着印有你的名字的子弹。我名叫约翰·泰勒,是一名迷失灵魂、在诅咒之地寻求救赎的私家侦探。 [点击阅读]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坐在桌旁早餐,他除了时常彻夜不眠之外,早晨总是起得很晚的。我站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拿起了昨晚那位客人遗忘的手杖。这是一根很精致而又沉重的手杖,顶端有个疙疸;这种木料产于槟榔屿,名叫槟榔子木。紧挨顶端的下面是一圈很宽的银箍,宽度约有一英寸。上刻“送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杰姆士·摩梯末,C.C.H.的朋友们赠”,还刻有“一八八四年”。 [点击阅读]
席特哈尔塔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席特哈尔塔,这个婆罗门的英俊儿子,这只年轻的雄鹰,在房子的背阴处,在河岸边小船旁的阳光下,在婆罗双树林的树荫里,在无花果树的浓荫下,与他的好朋友并且同是婆罗门之子的戈文达一起长大了。在河岸边,在沐浴中,在神圣的洗礼时,在神圣的祭祀时,太阳晒黑了他的浅嫩的肩膀。在芒果树林里,在孩子们游戏时,在母亲哼唱时,在神圣的祭祀时,在他那身为学者的父亲教诲时,在贤人们讲话时,浓荫融入了他的乌黑的眼睛。 [点击阅读]
广岛之恋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一九五七年夏天,八月,广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法国女子在这座城市里。她是来参加拍摄一部关于和平的影片,她在影片中扮演一个角色。故事发生在这个法国女人回国的前夕。她在其中扮演角色的这部影片实际上已近完成。只剩下一组镜头要拍摄。就在她回法国的前夕,这个在影片中始终未提及名字的法国女人——这个无名妇女——将遇到一个日本人(工程师或建筑师),他们之间产生了一段过眼云烟的恋情。 [点击阅读]
恐怖谷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我倒以为……"我说。“我应当这样做,"福尔摩斯急躁地说。我自信是一个极有耐性的人;可是,我得承认,他这样嘲笑地打断我的话,的确使我有点不快。因此我严肃地说:“福尔摩斯,说真的,你有时真叫人有点难堪啊。”他全神贯注地沉思,没有即刻回答我的抗议。他一只手支着头,面前放着一口未尝的早餐,两眼凝视着刚从信封中抽出来的那张纸条,然后拿起信封,举到灯前,非常仔细地研究它的外观和封口。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