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火车 - 第25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乔子已经将近两年没有音讯了。我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须藤薰于去年结婚,改随夫姓,目前住在名古屋市郊外,年约三 十二三岁,身材相当高,小脸蛋,感觉像是模特儿。
  她和公婆住在一起,所以不方便让本间到她家去。但她还在上班,外出较自由,表示可以约在外面相见。
  本间问,可否在她以前和新城乔子往来时居住的小幡见面。须藤薰爽快地答应了。
  “当时住的公寓旁边,有一家午餐很好吃的咖啡厅。乔子到大阪工作之后,偶尔会来找我玩,住在我那里,我们常去那家店吃饭。”
  名叫“柯蒂”的咖啡厅是那种开在巷子里、以熟客为对象的小店。须藤薰一露面,老板便认出了她,叙旧良久后才带她坐下。
  “碇先生跟我说了一些,听说乔子现在行踪不明?”
  一如以前,本间暂且将乔子有杀人嫌疑的事按下不表,说明其他情况。须藤薰听完,举起咖啡杯慢慢啜饮,表情很平静,但描画漂亮的双眉间却浮现些许皱纹。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低喃着放下咖啡杯。
  她认识乔子是在乔子十七岁那年,正值乔子和母亲逃到名古屋打工的时候。
  “我知道乔子一家人趁夜逃跑的事,也知道她们家因为欠债而受苦的情形。她都告诉我了。”
  须藤薰说的话证实了仓田康司提供的内容,但也说出了全新的事实。
  “和仓田先生离婚后,乔子有一段时间被讨债公司的人抓住了。”
  本间睁大了眼睛。如果乔子在伊势被发现住址,被抓倒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我和离婚后的乔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她侧着头想了一下说,“大概是第二年的二月左右。离婚后的第二年,那天下雪了。”
  乔子离婚是在前一年的九月,即她们有半年音讯不通。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须藤薰用力点头。
  “是的,因为乔子是逃到我这里来的。”
  乔子半夜搭出租车过来,可是身上只有一千元,是须藤薰帮她付的车钱。
  “风衣里面只穿着内衣裤,脸色跟白纸一样,嘴唇也干燥得可以。
  她被逼着做什么工作,一眼就看得出来。”
  对于“之前在哪里”的询问,乔子大多没有回答,只是从她说的话判断,须藤薰认为:“应该不是大阪、东京,当然也不可能在名古屋之类的大都市,说不定是乡下的温泉街。”
  本间问:“是不是替债主工作?”
  “不是,她说是被人卖了。”
  就这样,她在须藤薰那里住了一个月。
  “她问能不能借她一些钱,我借给了她五十万。她又说如果继续留在名古屋,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打算到大阪找工作。”
  事实上,乔子在那一年的四月进入玫瑰专线工作。
  “一开始她住在便宜的公寓里,后来跟公司的人合租房子,安定之后她通知了我。”
  “是位于千里中央的公寓。”
  “是吗,我没有记那么多……”须藤薰用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我听了也很放心。玫瑰专线的薪水应该还不错。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乔子偶尔会悄悄一个人开车到名古屋找我玩。”
  “一定是开车吗?不搭电车?”
  须藤薰点头说:“是的。她说不敢搭电车,不只电车,只要是陌生人聚集之处,她都尽可能不去,因为不知道会遇到谁。”
  本间能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开车的话,就算在路上遇到认识的讨债公司的人,也能立刻逃跑。当然她都是租车子。驾照是她在伊势工作的时候,仓田先生要她去考的。她还说幸亏自己有驾照。”
  乔子有多么恐惧,从这件事就能窥见一斑。在大阪、名古屋宽阔的大街上,要遇到可怕的讨债公司的人,其几率接近干零。可她还是感到害怕,几乎是接近被害妄想症的心理状态。
  从那时往回推算,从在伊势消失行踪到出现在名古屋的须藤薰面前,其间乔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想一想,本间不禁觉得胃部一阵翻腾。
  “当时她真的还被讨债公司的人追赶吗?”
  须藤薰用力摇头。
  “没有了。尽管我跟她说可以安心了,乔子就是不肯点头。还说这一生都会被纠缠,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音讯不通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论须藤薰怎么问也问不出究竟。好像有一名讨债公司找来的黑道分子盯上了她,不只是她父母的债务,据说在生活上也纠缠着乔子不放。
  “关于那个男人,她只说他是个披着人皮的妖怪!”
  须藤薰端正的脸庞就像闻到恶臭一样,有些扭曲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大概也能想象。只是有一点很不可思议,乔子变得一点都不能吃生的东西……连生鱼片也不行。她说腥得难受。以前她并不是这样的,或许那会让她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吧。”

  必须想想办法,除非丢掉新城乔子的名字,否则无法指望安宁的生活。或许她坚持这么想。
  “就算是欠钱,经过四五年,时效也过了。讨债公司的人应该也会死心了。我一直都跟她这么说,但乔子还是很害怕……”
  须藤薰抱起双臂,蜷缩着身体。
  “她说跟仓田先生结婚时,也是那么想,以为已经没问题了,但事实并不是那样。她说她再也不要发生同样的情况。她的眼神好像着了魔一样。听她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不是吗,谁又能保证不会再度发生她和仓田先生在一起时发生的事呢?”
  必须想想办法才行,为了不让青春白白浪费,为了不要再继续东躲西藏地过日子。
  “乔子有没有提到具体方法?”
  须藤薰摇头说:“没有。”
  想正常生活,想从被追赶的不安中解脱,想平凡幸福地结婚过日子——乔子所求的只是这些。她心中应该是这么想的吧。而且她明白,为了保护自己,只有靠自己 的奋斗。父亲和母亲已经不能保护她了。法律也是一样。她曾经信赖的、以为能给她庇护的仓田康司和他家的财产,到最后还是舍弃了她。
  她的存在对社会而言,就像是从指缝中掉落的一粒沙子,没有人肯将它捡起来。唯有往上爬,才是生存之道。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依靠男人终究是一场空。只有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用自己的双手战斗。乔子暗自决定,今后,不管什么卑鄙的手段她都愿意使用。
  “新城小姐有没有让须藤小姐看过房子的照片?”
  “房子的照片?”
  “是的,就是这个。”
  本间拿出那张巧克力色房子的拍立得照片,放在桌子上。须藤薰拿了起来。
  “啊,是这个呀……”
  “你见过?”
  须藤薰稍稍微笑,点头说:“是的,见过。那是乔子去研修时拍的照片吧?”
  有一种卡住的东西松开了的感觉,本间不禁叹了一口气。
  “是吗?果然是新城小姐拍的照片呀。”
  “她说有朋友带拍立得相机去,就借来拍了。乔子很喜欢到处参观样品屋,我还笑她这真是个好玩的兴趣。”
  她喜欢到处参观样品屋?
  “即便她们家因为购屋贷款而全家离散?”
  须藤薰将照片放回桌上,想了一下回答:“是呀,这么一想,还真是奇怪的兴趣,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乔子说过,希望将来能住这种房子,有了家庭,想要在这种房子里生活。就是因为有过去的不幸,她才会有这样的梦想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才如此慎重地带着这张照片到处跑吗?因为这是她的梦想。
  “她说这房子是她看过的最满意的房子,来我家玩时让我看了照片。她说:‘薰姐,等我重新开始人生,我一定会住进这样的房子让你瞧瞧!”’
  须藤薰说这番活时,仿佛重现了当时乔子的笑容一样,语气变得很明朗。
  “她不是说‘将来住这种房子,请你来家里玩’吗?”
  本间这么一问,须藤薰突然收起下巴,一脸惊讶地说:“……她倒是没有这么说。”
  应该是吧。当时的新城乔子其实知道,将来不管盖什么样的房子,抓住多么幸福的生活,都无法让须藤薰亲眼看到,不能邀请她前去。为了追求幸福,她必须舍弃新城乔子的名字,转变成别人才行。
  而且乔子早巳在进行那个计划了。
  本间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问:“新城小姐真的最近都没有跟你联络吗?”
  须藤薰似乎动怒了。她重新并拢腿坐好,嘴角有些僵硬地说:
  “我和乔子之间真的是音讯不通。我没有必要为这种事对你说谎。”
  “有没有接过电话,那种拿起来没有声音就挂掉的?”
  “这个嘛……就我所知是没有。”
  无法成功取代关根彰子,现在的新城乔子应该处于极不安定的心理状态才对。可是她没有投靠老友须藤薰,那个曾经能对其敞开胸怀诉说梦想的须藤薰。
  本间不禁思考,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乔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打算怎么办?
  “和乔子很熟的时候,我已经跟我先生交往了,也说好一两年后要结婚。所以乔子可能觉得须藤薰已经结婚了,如今再去找她,应该不能像过去一样轻松自在,所以故意疏远了。”
  本间想,会吗?还是她觉得已经不能再倚靠须藤薰了?她只有一条路可走——独自逃亡。
  “当时你居住的公寓在哪里?”
  须藤薰笑了:“就在那里,你看。”
  隔着窗户,她指向斜对面公寓二楼最左边的房间的窗户。如今那扇窗户边排列着颜色亮丽的花盆,空调上面的小型晒衣架则挂着红色的短袜。
  突然,本间想到,新城乔子来须藤薰的家玩时,是否也曾从那里探出头眺望窗外呢?是否也曾帮须藤薰洗衣服,将袜子晒在那里呢?

  过去她生活过的地方——名古屋的便宜旅社、公寓,伊势市的旅馆,仓田家的豪宅,之后让她在恐惧中工作的不知名小镇,大阪市千里中央的公寓,还有东京方南 町那间像积木般小巧的房间。乔子每天打扫房间,洗衣服,买东西,做饭——市木香说她会做省钱的炒饭,下雨天将雨伞撑开放在门外,晚上睡觉前拉上窗帘时抬头 看月亮,有时擦鞋子,有时浇浇花,有时读报纸,有时丢些面包屑喂麻雀……这就是她的生活吗?这样的生活,有时很可怕,有时很悲伤,有时很贫苦,有时也会觉 得幸福。
  但始终不变的是,她是个逃亡者。就连被讨债公司的人抓到,被迫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她还是逃亡者。她想逃离不公平的命运,始终都想逃离。
  如果她当时放弃了,之后的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但是她不死心,还是继续逃亡。
  于是她取代了关根彰子的身份,一时之间以为没有必要再继续逃亡了。但现在她又开始逃亡,必须想想办法。她坚持改变的行动之后,情况却依然没变。
  算了,停止吧。本间在心中小声地呼唤。你已经累了吧,我也累了,筋疲力尽了。我不想再追下去了,你也无法永远逃亡下去。
  “乔子最后来找我,是在她辞掉玫瑰专线的工作之后。”
  本间拿出记事本,一边确认须藤薰说的话,一边点头:“她是在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底辞的职。”
  “没错。她来我这里是来年的正月,大概是……月底吧。我记得在外面请地吃晚饭,好像是领薪水之后。”
  这么说来,当时她取代关根彰子的计划已在顺利进行了?
  “她说搬离了大阪的公寓。我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说可能去神户。”
  “是吗……”
  “可是有点奇怪,聊天的时候,她却提到了京滨东北线什么的。
  京滨东北线不是在关东吗?我便问:‘你在东京吗?’乔子的表情变得很不自在。我不死心地追问,她才承认,因为有些事情,住在川口市,不过没有租公寓,而是假日饭店,所以没留下联络地址。”
  须藤薰或许觉得干吗老调重弹,于是皱起眉头。本间看着她,却听见脑中小小齿轮转动的声音。
  一九九O年的一月份,新城乔子在川口。
  在金牌工作的宫城富美惠的声音响起了:“彰子变得很神经质,说她的邮件被人打开过。”
  乔子去检查过关根彰子的邮件吧?彰子参观墓园的行程,她应该也是这样才获得了信息。当时关根彰子的生活模式应该是睡到中午、晚上上班、深夜回家。从她没有上锁的信箱偷偷拿出邮件、调查之后放回,并非什么难事。
  线索虽然模糊,本间过去描画的主轴还是越来越清晰了。关根彰子和新城乔子牵扯在一起的事应该错不了。
  “须藤小姐,”本间重新坐好询问,“请你回想一下,在过去的三四年里,新城来访或打电话过来时,有没有精神错乱或跟平常很不一样的情况?”
  须藤薰睁大了眼睛,问:“样子不太对劲?”
  “是,有没有紧张不安、哭泣难过的样子?”
  问得很笼统,但本间其实最想知道的是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的事——关根彰子的母亲关根淑子过世的那天。
  如果本间推测的“关根淑子之死系新城乔子所为”是正确的,这一天乔子应该在宇都宫。从十八日到二十六日,前后九天,她请假没有去玫瑰专线上班,这已经从片濑那里获得证实。
  但现在本间想知道的,是二十五日那天,特别是那天晚上,乔子有没有跟须藤薰联络。
  乔子逃离讨债公司的魔掌后,第一个来投靠的就是须藤薰。她是当时乔子最信赖、能够敞开胸怀的朋友。当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乔子便会去投靠须藤薰, 所以,当以某种形式动手杀人时,她也应该以某种形式向须藤薰求救,当然不可能是和盘托出,只是打个电话想聊一聊,听听对方的声音——她会不会有这样的心理 呢?
  看着轻轻握拳抵在嘴边、陷入沉思的须藤薰,本间知道这样的询问像是赌博。毕竟,乔子一个人或许无法承担杀人之后的压力。在第二年三月,关根彰子被杀了。没错,她被杀害了。当时乔子没有跟须藤薰联络。须藤薰跟她在一月底的见面,是两人最后一次联络。
  但本间还是觉得应该会发生什么。杀人之前也好,之后也好,也许从乔子说过的话中能够嗅出一丝犯案的迹象。
  “如果要说不对劲的话,前年一月底,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就很奇怪。”须藤薰慢慢地挑选适当的言辞,“乔子来我家玩,每次回去的时候,我说再见,她会举起手说下次再来玩。但是那一次却不是,她竟然是说再见。她规规矩矩地低头鞠躬,说了再见才回去的。”
  本间沉默地点头。乔子大概认为这是跟须藤薰的永别吧。新城乔子将从此消失。只要变成了关根彰子,乔子就无法再跟须藤薰碰面了,所以她说的是再见。

  “对了……这么说起来,那一天她老是提到过世的母亲。”须藤薰接着说,“好像专程来谈死亡的话题。我还记得她问我:‘薰姐死了以后想葬在哪里?’乔子说她绝对不要回郡山,死了也不想埋在故乡。”
  因为话题太过沉重,须藤薰还问她,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乔子只是沉默地笑。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感觉胸口一阵不安。她又说再见不是吗?之后她不再跟我联络,我们断了音讯,我想果然不太对劲。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须藤薰依然低着头,最后用到“太迟”的字眼,表示了她内心的
  不安。本间猛然想起第一次跟仓田康司见面时,他说过的话——“乔子说不定已经死了”。
  不管如何掩饰,新城乔子的周边弥漫着不安定的空气,至少须藤薰感受到了。
  “还有什么吗?”
  似乎感觉累了,须藤薰低垂着肩膀叹了一口气说:“一些小事,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那如果就特定一天请教你,怎么样?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有没有让你留下记忆的事?”
  “你特定的日期还很明确嘛!”须藤薰有些怀疑地眯着眼睛,“那一天有什么事吗?”
  本间露出微笑。
  “没有。只是调查过玫瑰专线的出勤表,新城小姐在那一天前后休了九天假。不知道有没有来拜访你?”
  须藤薰目光向上,探索着记忆,很自然地拿起咖啡杯凑近嘴边,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放下杯子问:“乔子在玫瑰专线上班时,除了那段时间外有没有请过长假?”
  本间翻阅记事簿,看着请片濑调查的部分。
  “没有。”上面写得一目了然。
  “三天之内的休假倒是有过。九天的只有这次,从十一月十八日起到二十六日。”
  须藤薰的表情变得轻松了,看起来有些得意。
  “那我知道了。我的记忆力虽然不好,但如果乔子没有请过其他长假,就应该不会错。”
  本间探出身子问:“当时乔子跟你联络了?”
  “是的,她来找我了。应该是休假的第二天吧,十九号的晚上。
  当时她很奇怪,受了伤。”
  “受了什么伤?”
  “烧伤,还好不是很严重。”须藤薰说,“不过住院了,因为发高烧。”
  一时之间,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居然住院了!“你说什么?”
  “我们去了医院,搭救护车去的。”须藤薰的眼神天真无邪,“就在附近的综合医院,她一直住到二十六日中午才出院。九天的休假就是因为这关系,错不了的。是我带她去的,也一直在她身边照顾。”
  这消息简直就像炸弹一样。在关根彰子的母亲淑子过世之时,新城乔子在名古屋市内的医院里。
  “是肺炎。”
  须藤薰或许对本间不发一语的样子感到惊讶,因此稍微探身向前对他说:“她说是从十八号起在外面住了一天,跟朋友一起开车旅行,回程上出了车祸,所以来到 我家已经是十九号的半夜以后。不管怎么问她跟谁一起旅行,她就是不说。她右手上有一个很浅但范围很大的烧伤。而在那种季节,她身上只穿着衬衫和一件薄外 套,说是发生车祸时,毛衣烧掉了,就这样搭新干线过来……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果然就发烧了。”
  但是一开始,她还是打算先睡在须藤薰的房间,看看情况。
  “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处理。她很痛苦地呻吟,我以为她是去上厕所,却看见她拿头去撞浴室的墙壁……简直就像是精神出了问题。她情绪亢奋,连我在她身边都没 有察觉。我只好叫救护车来。就这样她直接住院了,连烧伤的部分也一起治疗。没办法对玫瑰专线如实说明情况,就编了个理由,说她因为感冒,在亲戚家静养。公 司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她在医院住了七天,恢复精神后也始终没有说是搭谁的车出的车祸。看来对方是不得不当作秘密的人吧。我是不写日记的,但对于钱财进出 则有记录。当时是我代垫了住院的押金,所以翻阅旧的家计簿应该可以确认。需要我回去查吗?”
  本间拜托须藤薰查阅后,两人分了手。当晚,她打电话到本间住宿的饭店房间,确定白天提到的住院日期没有错,称如果饭店有传真机,可以将医院的收据传过来。奉间请她这么做。
  看着本间一把扯下传真纸,饭店的前台职员有些吃惊。
  小幡综合医院。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十九日至二十六日,新城乔子于本院,接受治疗。出示过社会保险证。六人病房,押金七万元。
  新城乔子在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并没有杀害关根彰子的母亲。
或许您还会喜欢:
纸牌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欢笑不长久,欲望不长久,生命本身,也总会走到尽头。这真是至理名言。所以,人生在世,最要紧的就是及时行乐,活在当下,把手中的东西紧紧抓住。为什么要虚度一生去换取入土之后碑头的空文呢?“永存我心”,什么样的蠢蛋才会希望自己的坟头铭刻这样一句空话?这不过是无病呻吟的多愁和伤感,毫无意义。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人生就是一场零和博弈,输赢高下都在政坛见分晓。 [点击阅读]
纽约老大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1991年6月13日,好莱坞。凌晨,加利福尼亚美联社分部一派兵荒马乱。五分钟之前,路透社抢先向全球公布了齐亚托联通公司的最新消息。这一次,英国人灵敏的鼻子终于甚至比美国人更早嗅到了大西洋的腥味。齐亚托联通公司正在制做本世纪耗资最大的色情片,主要外景地选择在沙漠中,也就是拍摄《宾虚传》和《阿拉伯的劳伦斯》用过的场景,其中一处搭设了1000余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台子。 [点击阅读]
绞刑架下的报告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一代英雄,惨遭杀害,但他们是一座座高大雄伟的雕像,矗立在大地上,鲜花环绕,阳光沐浴,人们把最崇敬的感情献上。一伙魑魅魍魉,蝇营狗苟,虽生犹死,都是些朽木雕成的木偶,人们投之以冷眼、蔑视与嘲笑。捷克民族英雄伏契克在他举世闻名的《绞刑架下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这部不朽的作品里,深刻地揭示了人的伟大与渺歇—雕像与木偶的根本区别。 [点击阅读]
罗亭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那是个静谧的夏天早晨。太阳已经高悬在明净的天空,可是田野里还闪烁着露珠。苏醒不久的山谷散发出阵阵清新的幽香。那片依然弥漫着潮气,尚未喧闹起来的树林里,只有赶早的小鸟在欢快地歌唱。缓缓倾斜的山坡上,自上到下长满了刚扬花的黑麦。山顶上,远远可以望见一座小小的村落。一位身穿白色薄纱连衣裙,头戴圆形草帽,手拿阳伞的少妇,正沿着狭窄的乡间小道向那座村庄走去。一名小厮远远跟在她后面。 [点击阅读]
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谢泼德医生在早餐桌上弗拉尔斯太太于16日晚(星期四)离世而去。17日(星期五)早晨八点就有人来请我去。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她已死了好几个小时了。九点过几分我就回到了家。我取出钥匙打开了前门,故意在大厅里磨蹭了一会,不慌不忙地把帽子和风衣挂好,这些都是我用来抵御初秋晨寒的东西。说老实话,我当时的心情非常沮丧忧愁。我并不想装模作样地认为,我能够预料今后几周将要发生的事。 [点击阅读]
罗杰疑案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弗拉尔斯太太于16日晚(星期四)离世而去。17日(星期五)早晨八点就有人来请我去。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她已死了好几个小时了。九点过几分我就回到了家。我取出钥匙打开了前门,故意在大厅里磨蹭了一会,不慌不忙地把帽子和风衣挂好,这些都是我用来抵御初秋晨寒的东西。说老实话,我当时的心情非常沮丧忧愁。我并不想装模作样地认为,我能够预料今后几周将要发生的事。 [点击阅读]
罪与罚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在彼得堡贫民区一家公寓的五层楼斗室里,住着一个穷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他正在经历着一场痛苦而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要确定自己是属于可以为所欲为的不平凡的人,还是只配做不平凡的人的工具的普通人。他原在法律系就学,因交不起学费而被迫辍学,现在靠母亲和妹妹从拮据的生活费中节省下来的钱维持生活。他已经很久没有交房租了。近来,房东太太不仅停止供给他伙食,而且催租甚紧。这时他遇见了小公务员马尔美拉陀夫。 [点击阅读]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本书记载的是大约四年前发生的事。本人以为目前的情况已经发展到必须将实情公诸于世的阶段,曾经有一些最狂妄、最可笑的谣传,都说重要的证据已经让人扣留了。另外还有诸如此类很无聊的话。那些曲解的报道尤其在美国报纸上出现得更多。实际情况的记述最好不是出自考察团团员的手笔。其理由是显而易见的:大家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假定他的记述是有偏见的。因此,我便建议爱咪-列瑟兰小姐担任这项任务。她显然是担任这工作的适当人选。 [点击阅读]
群山回唱
作者:佚名
章节:80 人气:0
摘要:谨以此书献给哈里斯和法拉,他们是我双眼的努雷①;也献给我父亲,他或会为此骄傲为了伊莱恩走出对与错的观念,有一片田野,我将与你在那儿相会。——鲁米,十三世纪1952年秋那好吧。你们想听故事,我就给你们讲个故事。但是就这一个。你俩谁都别让我多讲。很晚了,咱们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和我,帕丽。今天夜里你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你也是,阿卜杜拉。儿子,我和你妹妹出门的时候,就指望你了。你母亲也要指望你。 [点击阅读]
翻过平城山的女人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1细雨无声湿佛颔,恍觉春至奈良坡。——会津八一人们把位于奈良县和京都府交界即古时的大和国与山城国交界处的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称为平城山。从前在女子学校广泛传唱的一首歌中有过这样的歌词:“思恋何等苦,直叫人神伤黯然,踟蹰情难诉,不觉竟至平城山,心中悲情何以堪。”这首歌曲的歌名就叫平城山。翻过平城山往来于奈良与京都之间的道路被称作奈良坡。 [点击阅读]
老处女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五十年代的老纽约,屈指可数的几家人在单纯和富有方面居统治地位,其中就有罗尔斯顿家。强健的英国人和面色红润、身体笨拙的荷兰人合为一体创造出一个繁荣谨慎,却又挥金如土的社会。“办事要办得漂亮”一直是这个谨小慎微的世界上的一项基本原则。这个世界全是由银行家,与印度做生意的商人、造船厂家和船具商的财富建造起来的。 [点击阅读]
老母塔之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下午,当我和我的随从们听到一个情况后,便决定在将要参加的审判会上采取强硬的态度。我们动身去“法庭”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见路上人很多。这些人在院子里找不到座位,只好站着,以便能看见我们走过来。我们刚刚走进院子,大门就关了起来。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看起来,穆巴拉克施加了影响,而且产生了效果。我们从人群中挤到听众广场上。那里本来只有一张椅子,现在增加了一条长板凳,笞刑刑具还放在那里。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