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51。。。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Site Manager
蝴蝶梦 - 小说《蝴蝶梦》电子书——第二十五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就在这时,迈克西姆朝我看了一眼。那天晚上他的目光还是第一次落在我身上。从他的目光里,我看到了决别的信息。这情状就好像他凭靠船舷的栏杆,而我就站在他身下的码头。虽说有其他人在拍他的肩膀,也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可我们不愿转过脸去看这些人。我们俩谁也不说话,相互也不招呼,因为相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风儿会把我们的声音吹走的。趁轮船还未驶离码头的当儿,让我好好看着他的眼睛,也让他好好看看我的眼睛。此刻,身旁的费弗尔、丹弗斯太太、朱利安上校,还有手里拿着那张纸片的弗兰克,全都被我们抛在脑后。我们对视了两秒钟,但这个短暂的瞬间是属于我俩的,外人无法侵占。接着,他掉过脸去,向弗兰克伸出手。
  “干得好,”他说。“他的地址?”
  一伦敦北面的巴尼特镇附近,”弗兰克说着把那纸条交给他。“那儿没装电话,我们没法同他联系。”
  “干得不错,克劳利,”朱利安上校说。“丹弗斯太太,也幸亏你提供线索。现在你能不能帮我们分析一下这件事呢?”
  丹弗斯太太摇摇头。“德温特夫人从来不需要请大夫看病。她跟所有身强力壮的人一样瞧不起大夫。只有一回,我们把菲力普斯大夫从克里斯请来出诊,那次她把手腕于扭伤了。我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这个贝克大夫。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到过这个名字。”
  “我可以打包票,准是个卖雪花膏的江湖术士,”费弗尔说。“其实管他是干什么的,这根本无关紧要。要是真有什么,丹尼不会不知道的。我说呀,准是个什么无聊角色*,搞出了一套新的美容术,什么可以把头发集成谈颜色*呀,或者使皮肤变白呀,而那天早上吕蓓卡很可能从理发师那儿弄到了地址,出于好奇,饭后就去找他了。”
  “不,”弗兰克说。“我想你在这一点上说得不对。贝克可不是个江湖郎中。博物馆区0488号的夜班门房对我说,他是位非常有名的妇科专家。”
  “嗯,”朱利安上校扯着自己的小胡子。“这么说来她一定是得了什么病。可是她为什么要瞒着大家,甚至对丹弗斯太太也只字不提,这好像很奇怪的。”
  “她太瘦了,”费弗尔说。“我对她这么说过,她只是付之一笑,说这对她正合适。说不定她也跟所有的女人一样,搞什么减肥疗法吧。说不定她上贝克这家伙那儿去是要他开张饮食单吧。”
  “你看有这种可能吗,丹弗斯太太?”朱利安上校问。
  丹弗斯太太沉吟着摇摇头。她神情迷惘,这会儿突然冒出个贝克,像是把她同糊涂了。“我不明白,”她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贝克,一个叫贝克的大夫。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瞒着我?她什么事情都对我说的呀。”
  “也许她不想让你担心,”朱利安上校说。“毫无疑问,她事先和他约好,到时候她去见过他,而且那天晚上回来时也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还有给杰克先生的那张便条,”丹弗斯太太突然想起来。“给杰克先生的便条上说:‘有事相告,要及早见你一面。’是不是她也打算告诉他呢?”
  “一点不错,”费弗尔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把这张便条给忘了。”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纸条,大声念给在场的人听:“我有事相告,要及早见你一面。吕蓓卡上。”
  “当然,这一点看来是没有疑问了,”朱利安上校转过脸对迈克西姆说。“要我拿一千镑来打赌我也干。她打算把同这位贝克大夫会面的结果告诉费弗尔。”
  “我想你这句话总算说对啦,”费弗尔说。“这张纸条和那次约会似乎对得起口径。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是我想知道的呢。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事情的真相正冲着他们大声尖叫,可是他们看不见。他们一个个站在那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不敢朝他们望一眼,也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在出什么马脚,让别人看出我明白事情的底细。迈克西姆一声不吭。他又走回到窗口,此时正望着外面的花园。花园里黑洞洞的,一片沉寂。雨终于止了,但雨水还是顺着湿淋淋的树叶,沿着窗子上方的檐槽,淅淅沥沥地往下滴。
  “要查实这件事想来也很容易,”弗兰克说。“这是大夫目前的住址。我要以写封信去问一问他是否记得去年曾给德温特夫人看过一次病。”
  “不知道他是否会理你,”朱利安上校说。“医务界有一条根深蒂固的老规矩,那就是一切病例都不向外人公开。要是真想从他那儿打听到点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德温特私下和他会上一面,向他说明情况。德温特,不知你意下如何?”

  德温特从窗口转过身来。“不论你提出什么建议,我都乐意照办,”他平静地说。
  “只要想法子拖延点时间,对吗?”费弗尔说。“拖延二十四小时就大有回旋余地了,是吗?可以赶火车,搭轮船,乘飞机?”
  我看见丹弗斯太太的目光猛地从费弗尔身上移开,转到迈克西姆脸上,到这时候我才恍然省悟,丹弗斯太太原先并不知道费弗尔提出的指控。这时,她终于开始领会了。这可以从她的脸部表情上看出来:先是大惑不解,接着是惊奇之中夹杂着仇恨,再后来便是确信无疑了——这一切都明明白白缕刻在她脸上。她那又瘦又长的双手又抽搐着抓住裙子;她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迈克西姆,再也不曾移开。我心想,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步田地,厄运已经落在我们头上,她再也不能拿我们怎么了。现在,不管她对我们说什么,干什么,都没什么关系了。倒霉事情已成定局,她再也伤害不着我们啦。迈克西姆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要不就是注意到了而不露声色*。此时他在跟朱利安上校说话。
  “你建议怎么办?”他说。“我是不是明天早上就动身,按这个地址开车到巴尼特走一躺?我可以先给贝克发个电报,请他等我。”
  “可不能让他独个儿前去,”费弗尔嘿嘿一笑。“这一点我是有权坚持的吧?让他跟韦尔奇警长一块儿去,我就不反对了。”
  但愿丹弗斯太太别这么死盯着迈克西姆。弗兰克这会儿也注意到她了。他望着她,既感到迷惑不解,又显得焦急不安。我看见他又朝手里那张写着贝克大夫住址的纸条看了看,接着膘了迈克西姆一眼。我相信他对事情的真相已开始有所察觉,而且隐隐感到问心有愧,因为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把手里的纸条往桌上一放。
  “我想没有必要让韦尔奇警长插手此事——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朱利安上校说。他的口气有点异样,与刚才比显得更加严厉。我不喜欢他说“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这几个字时的腔调。他干吗非得加上这么一句?我觉得事情很不妙。“要是我跟德温特一起去,一直守在他身后,事后再把他送回来,这么做你可满意?”他说。
  费弗尔看看迈克西姆,又看看朱利安上校。他脸上的那副神情真叫人受不了,分明是在算计别人,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还闪出几分得意之色*。“可以,”他慢悠悠地说。“我想不妨就这样。不过,为万全起见,让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朱利安上校说。“遗憾的是,我想你有权提出这个要求。不过,要是你真的跟我们去,我也有权要求你别喝得醉醺醺的。”
  “这你不必担心,”费弗尔说,脸上渐渐浮起笑容。“我一定会很清醒的,就像三个月后给迈克西姆判罪的法官那样头脑清醒。我想,到头来这位贝克大夫会为我打这场官司提供证据的。”
  他将我们这儿几人逐一打量过去,随后大笑起来。我想,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这回走访贝克大夫意味着什么。
  “嗯?”他问,“明儿早上什么时候出发?”
  朱利安上校望着迈克西姆。“你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你定个时间吧,”迈克西姆说。
  “九点?”
  “就九点,”迈克西姆说。
  “我们怎么知道他不会在半夜里溜之大吉呢?”费弗尔说。“他只须悄悄绕到车库,坐上他那辆汽车就行了。”
  “你认为我的话不足信吗?”迈克西姆说着,转过脸望着朱利安上校。朱利安上校还是第一回脸有难色*。我看见他朝弗兰克瞥了一眼。迈克西姆脸上升起红晕,只见他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跳。“丹弗斯太太,”他一字一句地说,“今晚德温特夫人和我就寝之后,是不是请你亲自走来把门反锁上?明天早上七点钟,请你再来叫我们一声。”
  “好的,老爷,”丹弗斯太太说。她的目光仍盯着迈克西姆,双手仍死劲地抓着自己的裙子。
  “好,就这样,”朱利安上校冷冷地说。“我想今晚再没有什么要谈的了。明天上午我准九点到这儿。德温特,我可以搭你的车吗?”
  “可以,”迈克西姆说。
  “让费弗尔开自己的车跟在我们后面?”
  “紧紧咬住你们的尾巴,我亲爱的老兄,紧紧咬住,寸步不离,”费弗尔接口说。
  朱利安上校走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晚安,”他说。“您知道我多么同情您的处境,这一点我也无须对您说了。设法让您丈夫早点睡,明天一天会够他辛苦的。”他握着我的手,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转身走开。奇怪,他干吗避开我的眼光,老看着我的下巴?他走出去的时候是弗兰克给他开的门,费弗尔凑过身子,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支香烟,给自己装了满满一盒。

  “看来你们不会留我吃晚饭吧?”他说。
  谁也没吭声。他点上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般地抽了起来。“这么看来得在公路边的小酒店里冷冷清清地消磨一个晚上罗,”他说。”那酒店的女招待长了一对斜眼。唉,这样消磨一个晚上,闷死人啦!没关系,好在可以巴望明天。晚安,丹尼老太,你可别忘了把德温特先生的门锁上哟!”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
  我像个傻孩子似的把手藏在背后。他笑着朝我鞠了个躬。
  “实在太不像话了,是吗?”他说。“像我这样一个讨厌的家伙,贸然闯到府上来,把你的兴致全给破坏啦。别发愁,等黄|色*小报把你的生活逸事登出来,那就够刺激啦;你会看到报头的通栏大标题‘从蒙特卡洛到曼陀丽。一个嫁给杀人凶手的少女的生活经历。’但愿你下一回能交上好运。”
  他悠哉游哉地走到房门口,朝窗边的迈克西姆挥挥手。“老兄,再见,”他说。“祝你做几个好梦。锁在房间里,好好消受今夜良宵。”他转脸朝我哈哈一笑,随后走出房间,丹弗斯太太也跟着走了。屋里只剩下迈克西姆和我两人。他仍站在窗口,没有朝我身边走来。杰斯珀从大厅快步朝我跑来。它一个晚上都被关在门外,这时便巴结地朝我跑来,不住咬弄我的裙角。
  “明儿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我对迈克西姆说。“和你同车去伦敦。”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还是望着窗外。“好的,”过了一会儿他说,声调不带任何感情。“我们必须风雨同舟。”
  弗兰克目进房来,站在门口,手搭在门上。“他们走了,”他说。“费弗尔和朱利安上校。我看着他们离开的。”
  “知道了,弗兰克,”迈克西姆说。
  “有什么事要我办吗?”弗兰克说。“随便什么事?给谁拍个电报?有什么事要安排一下?如果有事要我效劳,我可以干个通宵。当然,我会把那份电报给贝克发去的。”
  “别担心,”迈克西姆说,“没有什么事要你办的——现在还没有,可能会有很多事要仰仗你的大力——那是在明天以后。到时候我们再一一细谈。今晚上,我们夫妻俩希望呆在一块儿。你是理解的,是吗?”
  “是的,”弗兰克说。“当然罗。”
  他又等了一会儿,手仍搭在门上,过后说了一声“晚安”。
  “晚安,”迈克西姆说。
  他走了,随手把门掩上。迈克西姆朝我走来,这时我正站在壁炉边。我向他张开双臂,他像个孩子似地扑上身来。我将他抱住,紧紧搂着他。好一阵子,我俩谁也没开口。我抱着他,抚慰他,好像他是杰斯珀,就好像杰斯珀不知怎么把自己撞伤了,跑来要我给他解除痛苦。
  “驾车时,”他说,“我们可以并排坐在一起。”
  “是的,”我说。
  “朱利安不会见怪的,”他说。
  “是的,”我说。
  “我们还有明儿一个晚上,”他说。“他们不会立即采取行动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也许还不至于出什么事。”
  “是的,”我说。
  “他们现在管束得并不怎么严,”他说。“还允许犯人见家属。而了结这种案子要拖很长时间。要是有可能,我设法委托赫斯廷斯来办。他是最出色*的律师。赫斯廷斯或者伯尔基特。赫斯廷斯过去认识我父亲。”
  “哦,”我说。
  “我得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他说。“这样,他们处理起来会顺当些。他们会见机行事的。”
  “哦,”我说。
  门开了,弗里思走进来。我把迈克西姆推开,挺直身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一面还伸手把蓬松的头发抚弄平整。
  “太太,你们去更衣呢,还是马上开饭?”
  “不,弗里思,我们不去更衣了,今晚不了,”我说。
  “是,太太。”他说。
  他让房门开着。罗伯特走进来,把窗帷一一拉上。他把椅垫摆正,把沙发拾掇整齐,又把桌子的书报理好。他把威士忌苏打和脏烟灰缸一并端出房去。在曼陀丽度过的每一个晚上,我都看到他像举行仪式那样按部就班地做着这些事情,可是今晚他的一举一动却似乎含有某种特殊的意义,似乎这些印象将永远铭刻在记忆里,好让我在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感叹一句:“此情此景我还记得很清楚。”
  这时候,弗里思走进来通报说晚餐已经准备就绪。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杯子里冰凉的清炖鸡汤,盘子里的鲳鱼片,还有那火热的羊排,至今全历历在目。

  那道用焦糖制成的甜食以及甜食人口时的那种香辣味,至今也记忆犹新。
  银烛台里换上了几支新蜡烛。又白又细的蜡烛,高高插在烛台上。这儿的窗帷也已拉上,这去户外单调而-阴-沉的暮色*。坐在餐厅里而看不到窗外的草坪,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陌生感。看来,秋天已经来临。
  正当我们坐在藏书室里喝咖啡的时候,电话铃声大作。这回是我去接的电话。我听到线路那头响起比阿特丽斯的声音。“是你吗?”她说。“一晚上我一直在给你们打电话。两次都是占线。”
  “很抱歉,”我说。“实在很抱歉。”
  “大约两小时前我们看到了今天的晚报,”她说。“陪审团的裁决使我和贾尔斯大吃一惊。迈克西姆有什么想法?”
  “我看大家都吃了一惊,”我说。
  “但是,亲爱的,这事儿有多荒谬。吕蓓卡怎么会自寻短见呢?全世界的人里面就数她最不可能走这条路。一定在哪个环节上糊里糊涂出了错。”
  “我不知道,”我说。
  “迈克西姆怎么说?他在哪儿?”她问。
  “刚才有客,”我说。“朱利安上校,还有其他一些人。迈克西姆累了。明天我们要去伦敦。”
  “去干什么?”
  “事情同陪审团的裁决有关。我无法跟你细说。”
  “你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撤销这份裁决,”她说。“荒唐,太荒唐啦。这样闹得满城风雨,对迈克西姆多不利,会有损他的名誉的。”
  “是的,”我说。
  “朱利安上校总可以起点作用吧?”她说。“他是个行政官。行政官是干什么吃的?兰国镇的霍里奇老头一定昏了头。她自杀是出于什么动机?我这一辈子还没听说过这样讲不通的事情。得把泰勒扣起来。船上的那些窟窿,他怎么分得清是有意砸的还是怎么的?贾尔斯说,那些自巴肯定是礁岩植的。”
  “他们似乎并不这样想,”我说。
  “要是我当时在场就好啦,”她说。“我无论如何要出来讲几句。看来,当时谁也不想挺身而出。迈克西姆心里难受吗?”
  “他很疲倦,”我说。“主要是疲倦,别的没什么。”
  “我真希望也能上伦敦和你们在一起呢,”她说。“可是实在没法分身。罗杰发烧到103度,可怜的小鬼;我们请的护士是个十足的笨蛋;罗杰讨厌他。我不能把他撤下不管。”
  “当然不能,”我说。“你可别撇下他不管。”
  “你们到了伦敦要去哪些地方?”
  “我不知道,”我说。“现在还定不下来。”
  “告诉迈克西姆,他一定得设法让他们把那份裁决改掉。这实在有辱咱家的门庭。我在这儿送人就说,那裁决实在太缺德。吕蓓卡决不会自杀的。她不是那号人,我还真想亲自给验尸官写信呢!”
  “为时已晚了,”我说。“最好还是听其自然。那样做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这件合事惹得我火冒三丈,”她说。“贾尔斯和我认为,要是那些个窟窿不是礁岩撞的,就极有可能是个无业游民蓄意砸的。”
  迈克西姆在藏书室里大声对着我说:“你没法把她打发掉吗?她究竟在唠叨些什么?”
  “比阿特丽丝,”我心急火燎地说,“我到伦敦会设法打电话给你的。”
  “我去同迪克·戈多尔芬谈一下是不是有用?”她说。“他是你们那儿推出来的下院议员。我同他很熟,比迈克西姆熟多了。他是贾尔斯在牛津的同窗。问问迈克西姆,是不是要我给迪克挂个电话,看他是不是能施加压力取消那份裁决,问问迈克西姆。”
  “没有用的,”我说。“不会有任何好处。比阿特丽丝,请你别轻举妄动。那样反而会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可收拾。吕蓓卡也许确有某种动机,只是我们无从知道罢了。比阿特丽斯,请你别管这件事。”
  哦,感谢上帝,幸亏她今天没同我们在一起。至少在这一点上得感谢上帝。电话里响起嗡嗡声。我听见比阿特丽斯大声嚷嚷:“喂,喂,电话局,别把我们的线路切断。”接着滴铃一声,电话哑了。
  我拖着蹒跚的步子,筋疲力尽地回到藏书室。隔了几分钟,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我不去理睬它,任它滴铃铃地响个不停。我朝迈克西姆走去,在他脚边坐下。电话铃声还在响。我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铃声冥然而止,像是打电话的人在一怒之下,猛地挂断了。壁炉上的时钟敲了十点。迈克西姆搂住我,把我轻轻扶起,拉到他身边。我俩把生离死别抛在脑后,狂热地接吻,就像一对从未接过吻的偷情男女。
  ------------------
或许您还会喜欢:
海边的卡夫卡
作者:佚名
章节:51 人气:2
摘要:这部作品于二零零一年春动笔,二零零二年秋在日本刊行。《海边的卡夫卡》这部长篇小说的基本构思浮现出来的时候,我脑袋里的念头最先是写一个以十五岁少年为主人公的故事。至于故事如何发展则完全心中无数(我总是在不预想故事发展的情况下动笔写小说),总之就是要把一个少年设定为主人公。这是之于我这部小说的最根本性的主题。 [点击阅读]
涨潮时节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2
摘要:每个俱乐部都有个烦人的家伙,“加冕俱乐部”也不例外。尽管外面正有敌机来袭击,俱乐部里的气氛却一如既往。曾经远渡重洋到过印度的波特少校扯扯手上的报纸,清清喉咙。大家都赶快躲开他的眼光,可是没有用。“《泰晤士报》上登了戈登-柯罗穗的讣闻,”他说,“当然说得很含蓄——‘十月五日死于空袭’。连地址都没写。老实说吧,那地方就在寒舍转角,坎普顿山丘上那些大宅子之一。 [点击阅读]
父与子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父与子》描写的是父辈与子辈冲突的主题。这一冲突在屠格涅夫笔下着上了时代的色彩。 [点击阅读]
猎奇的后果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2
摘要:他是一个过于无聊而又喜好猎奇的人。据说有个侦探小说家(他就是因为大无聊才开始看世上惟一刺激的东西——侦探小说的)曾担心地指出,总是沉迷在血腥的犯罪案中,最终会无法满足于小说,而走上真正的犯罪道路,比如说犯下杀人罪等等。我们故事里的主人公就确确实实做了那位侦探小说家所担心的事情。由于猎奇心理作祟,最终犯下了可怕的罪行。猎奇之徒啊,你们千万不要走得太远。这个故事就是你们最好的前车之鉴。 [点击阅读]
猫知道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再把地图拿来给我看一看,悦子。”站在拐角处向左右两侧张望的哥哥说。我从提包皮中取出一张已经被翻看得满是皱纹的纸片。“说得倒轻巧,很不容易!牧村这家伙画的地图,怎么这么差劲!”哥哥一边嘟嚷着,一边用手背抹去额头顶的汗。就在这时,右边路程走过来一个人。这是一个穿着淡青色衬衫。夹着一半公文包皮的青年男子。 [点击阅读]
癌症楼
作者:佚名
章节:69 人气:2
摘要:肖韦宏瑞典皇家学院将1970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苏联作家索尔仁尼琴,从而使前苏联与西方之间继“帕斯捷尔纳克事件”之后又一次出现了冷战的局面。从那时以来,索尔仁尼琴也由一个“持不同政见者”变为“流亡作家”,其创作活动变得更为复杂,更为引人注目。索尔仁尼琴于1918年12月11日生于北高加索的基斯洛沃茨克市。父亲曾在沙俄军队中供职,战死在德国;母亲系中学教员。 [点击阅读]
白马酒店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一)我身后的磨咖啡器像只愤怒的毒蛇一样,发出嘶嘶怪响,带着一种邪恶、不祥的意味。我想,或许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声音都带有这种味道:喷射机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时,带着使人畏惧的震耳欲聋声音;地下铁迫近隧道时,也有缓慢吓人的隆隆巨响;而地面上那些笨重的往来车辆,更是连人住的屋子都给动摇了……此外,目前家庭中所用的许多器具,虽然也许使用起来颇为方便, [点击阅读]
目的地不明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人把一个厚厚的玻璃压纸器向右移动了一点,他的脸与其说显得沉思或心不在焉,倒不如说是无表情的。由于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人工光线下,他的面色苍白。你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习惯室内生活的人,一个经常坐办公室的人。要到他的办公室,必须经过一条长而弯弯曲曲的地下走廊。这种安排虽然颇有点不可思议,却与他的身份相适应。很难猜出他有多大年纪。他看起来既不老,也不年轻。 [点击阅读]
直捣蜂窝的女孩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四月八日至十二日据估计,美国南北战争期间约有六百名妇女参战。她们女扮男装投身军旅。在这方面,好莱坞错过了文化史上重要的一章,又或者就意识形态而言,这段历史太难处理?历史学者经常努力研究那些不遵守性别分际的女性,然而没有其他议题比武装战斗更清楚地画出这条分际线。(直至今日,女性参与瑞典传统的麋鹿狩猎活动仍会引发争议。 [点击阅读]
相约星期二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最后的课程——《相约星期二》中文版序余秋雨一我们人类的很多行为方式是不可思议的,有时偶然想起,总会暗暗吃惊。譬如,其中一件怪事,就是人人都在苦恼人生,但谁也不愿意多谈人生。稍稍多谈几句的,一是高中毕业生,动笔会写“生活的风帆啊”之类的句子;二是街头老大娘,开口会发“人这一辈子啊”之类的感叹。 [点击阅读]
空中疑案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9月的太阳烤得布尔歇机场发烫。乘客们穿过地下通道,登上飞往克罗伊登的“普罗米修斯”号航班,飞机再过几分钟就要起飞了。简-格雷落在了后面,她匆忙在16号座位上坐定。一些乘客已经通过中门旁的洗手间和餐厅,来到前舱。过道对面,一位女士的尖嗓音压过了其他乘客的谈话声。简微微撅了撅嘴,她太熟悉这声音了。“天啊,真了不起。……你说什么?……哦,对……不,是派尼特。 [点击阅读]
空幻之屋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星期五的早晨,六点十三分,露西.安格卡特尔睁开了她那蓝色的大眼睛,新的一天开始了。同往常一样,她立刻就完全清醒了,并且开始思考从她那活跃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头脑中冒出来的问题。她感到迫切需要同别人商量,于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表妹米奇.哈德卡斯尔,昨天晚上才来到空幻庄园的年轻人。安格卡特尔夫人迅速地溜下床,往她那依然优雅的肩头披上一件便服后,就来到了米奇的房间。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