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双重线索我还没有从死去的人是看林人先生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现在这一新的发现让我感到更为震惊。这时胡乐塔贝耶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跟他回他的房间。“我们回去做什么？”“把整件事情好好地想一下。”坦白地说，我感觉自己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思考，也没有办法理解胡乐塔贝耶在明知道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也许正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还能开始平静地坐下来回想和思考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他那超群的自我控制能力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关上了房门之后，胡乐塔贝耶让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而他就坐在我的面前，拿起了他的烟斗。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就睡着了。当我在阳光中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胡乐塔贝耶并没有在他的房间中。我正准备起身出去，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我的朋友走了进来。看起来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怎么样了？”我问道。“她的情况虽然很紧急，但是还不至于太糟糕。”“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呢？”“快要日出的时候。”“你肯定做了很多调查工作吧？”“确实！”“发现什么了吗？”“我发现了两组脚印！”“这些脚印能够解释出什么吗？”“是的。”“这些脚印与看林人的尸体之谜有什么关系吗？”“当然。看林人的尸体已经不是什么谜团了。今天早上，我沿着庄园走了一圈，发现有两组非常清晰的脚印，看起来是在昨天晚上的同一时间留下的。这是两个人并肩走路时留下的脚印。我跟着这些脚印穿过花园的院子，来到了橡树林里。拉森先生也加入了我的调查中。这些脚印与黄色房间案件中出现的脚印非常相似——一组脚印是非常粗糙的靴子留下的，另一组则是非常整洁的靴子留下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其中一组脚印的大脚指的大小与黄色房间案件中测量得到的数据不同。我用之前黄色房间案件中制作的脚印模板比较过了。“拉森先生和我沿着这些脚印的痕迹继续往前走，我们穿过了橡树林，来到了湖边。在那里这些脚印转向了通往高速公路的一条小路。“之后，我们回到了庄园，在花园的院子里分开了。然而，我们在雅克大叔的房间中再次会面了，因为我们两个各自的思路把我们带到了同一个地方。我们发现雅克大叔还在床上休息。椅子上他的衣服都是湿透的，他的靴子上也都沾满了泥土。这肯定不是帮助我们抬看林人的尸体造成的。当时并没有下雨。雅克大叔的脸显得非常疲惫，他用非常惊恐的眼睛看着我们。“我们刚开始询问他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在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医生到达之后，他马上就上床休息了。但是，他显然没有说出事实真相。我们又对他施加了一些压力之后，他坦白说他确实曾经离开过庄园。他解释说他出去走走只是因为他感到有些头疼，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他没有到过比橡树林更远的地方。当我们向他详细地描述了他的整个行踪之后，他在床上坐着颤抖了起来。“‘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拉森先生大声问他。“‘那么你看到它了吗？’雅克大叔颤抖着说。“‘什么？’我问道。“‘鬼魂——黑色的鬼魂！’“之后，他告诉我们有好几个晚上，他一直都看到那所谓的‘黑色的鬼魂’出现。它在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进入花园，偷偷地在树林里奔跑着。在他看来，那个‘鬼魂’是可以穿过树干的。他从自己的窗户借着月光看到过两次，所以他走出庄园去跟着那个奇怪的鬼魂。前天晚上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追上那个鬼魂了，但是它却在城堡的拐角处消失不见了。但是，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离开庄园，他有一种会有新的罪行发生的感觉。突然之间，他看到那个黑色的鬼魂从花园院子中间一下子出现了。他跟着那个鬼魂来到了湖边，一直跟到通往埃皮奈的高速公路上，就在那里，那个鬼魂突然消失不见了。“‘你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吗？’拉森先生问道。“‘没有！除了黑色的面纱，我什么都没看到。’“‘在昨晚的事件发生之后你出去过吗？’“‘没有！我很害怕，不敢出去。’“‘雅克大叔，’我用威胁的语气对他说，‘你并没有跟着那个鬼魂，你是和那个所谓的鬼魂一起走到高速公路上去的——肩并肩走的！’“‘我没有！’他叫道，并且把眼神从我身上移走了，‘我没有这样做。后来下雨了，然后——我就回来了。我不知道后来黑色的鬼魂怎么样了。’“我们离开了他的房间。当我们出来之后，我转向拉森先生，直视着他的脸，趁他没有防备突然问道：“‘难道有帮凶？’“‘我怎么知道呢？’他耸了耸肩，回答说。‘对于这样的一个案子，没有什么是可以确定的。二十四小时之前我还发誓说这个案子里没有帮凶！’之后，他离开了我，说是要去埃皮奈一趟。”“那么，你对这些有什么想法吗？”在胡乐塔贝耶向我做完了这些陈述之后，我问道，“在我看来，我感觉一片黑暗，没有任何想法。你是怎么想的呢？得到什么有用的结论了吗？”“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他说。“但是，”他突然说道，“让我们多了解一些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