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胡乐塔贝耶请我在城堡酒吧与他共进早餐（3）这就是约瑟夫?胡乐塔贝耶做出的解释。我再一次对他推理的简洁性感到非常惊讶，而正是这一简洁的推理让他发现了事实真相。这确实不是什么复杂的推理，但是我认为，这位年轻人在将来的某一天，肯定能够用同样简洁的推理，将黄色房间的惨案以及神秘的走廊事件解释清楚。这时我们到达了城堡酒吧面前，走了进去。这一次我们并没有看到酒吧主，却受到了女主人的热情招待。我之前已经描述过这个酒吧的房间构造。我偷偷瞥了一眼这位美丽的金发女人，她的眼睛非常温柔，并且马上去帮助我们准备早餐了。“马修大叔还好吗？”胡乐塔贝耶问道。“没有什么改观，——没有什么改观，他还一直躺在床上。”“这么说，他仍然受到风湿病的困扰？”“是啊。昨天晚上，他再次要求我给他一些吗啡——唯一能给他带来一些缓解的药。”她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她的一切都是温柔的。确实，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些许慵懒，有着黑蓝色的美丽眼睛。她对自己患有风湿病的丈夫感到满意吗？我们现在看到的情景立刻可以说明，她并不是很满意，但是她忍耐着这一切，并没有感到绝望。她给我们的桌上上了一瓶很好的苹果酒，然后进入厨房去准备我们的早饭了。胡乐塔贝耶倒满了我们的陶制酒杯，点燃了他的烟斗，然后开始平静地向我解释他让我带手枪来格兰德庄园的原因。“是的，”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吐出的烟云说道，“是的，我亲爱的朋友，我预计今晚会有袭击发生。”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特意没有打断他的沉默，然后他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当我要上床休息的时候，罗伯特?达扎克先生来到了我的房间。他向我坦白说第二天他被迫要去巴黎，也就是，今天早上。他不得不进行这次旅行的原因立刻变得扑朔迷离，非常神秘。他不可能把这次旅行的动机告诉我的。‘我要去巴黎，但是，’他补充道，‘在这个时刻，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陪在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身边。’他并没有试图掩饰自己确信马蒂尔德小姐会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今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不会感到非常惊讶的。但是我必须离开。后天早上之前，我都不能回到格兰德庄园里来。’“我请他解释一下自己所说的话，但是这是他愿意告诉我的全部。他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估计仅仅是根据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受到的两次袭击都是发生在他不在格兰德庄园的时候这样一个巧合。在神秘的走廊事件发生的那晚，他不得不离开格兰德庄园。在黄色房间的悲剧发生的那晚，他也没能出现在格兰德庄园。现在一个对马蒂尔德小姐如此深情的人，却不得不离开庄园，肯定是受到了逼迫，肯定是受到了某个更强的意志的操纵。这就是我的推理，我也告诉了他。他回答说：‘可能吧。’我问他是否是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在强迫他。他坚决地说不是她。他要去巴黎的决定与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没有任何关系。“长话短说，他再次重复了自己确信袭击可能会再次发生完全是根据那个异常的巧合。‘如果马蒂尔德小姐发生了什么不测，’他说，‘这对我们两个都是非常糟糕的。对她来说，是因为她的生命会受到威胁；对我来说，是因为我既不能保护她，也不能说出来我去了哪。我很清楚大家对我的怀疑。治安警官和拉森先生都几乎要确定我就是凶手。上次我去巴黎的时候，拉森先生跟踪了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摆脱掉他。’“‘如果你知道凶手的名字的话，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呢？’我大声说道。“达扎克先生对我的质问感到非常烦恼，用一种犹豫的语气回答我说：“‘我？——我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凶手是谁？’“我立刻回答道：‘从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那里知道的。’“他的脸色变得如此苍白，我感觉他就要晕倒了。我发现我击中了整个事件的要害。马蒂尔德小姐和他都知道凶手是谁！但当他稍微恢复过来之后，他对我说：‘我要走了。我非常敬仰你那无以伦比的智慧和超群的才能。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也许我对明晚的袭击的预测是错误的，但是，万一我的预测是正确的，我希望你能避免任何袭击的发生。请做出一切努力来保护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安全。请密切注意她的房间。不要去睡觉、休息，不要有一秒的放松。那个恐怖的凶手是异常狡猾的——无人能及的狡猾。如果你能时刻监视着马蒂尔德小姐的房间，他的狡猾可能就会救了她，因为以他的狡猾，他肯定知道你在看着这一切，而如果他想到这些，也许他就不会冒险了。’“‘你把所有这些对斯坦森先生说过了吗？’“‘没有。我不希望他像你刚才做的那样，来问我凶手的名字。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是因为我对你非常有信心。我知道你并没有怀疑我是凶手。’“这位可怜的先生急促地说完这些话。显然，他正在遭受很大的折磨。我很同情他，而且因为我感觉到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肯说出凶手是谁，这让我更加同情他了。对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来说，我同样感觉到她宁愿自己被谋杀，也不愿说出黄色房间案件和神秘的走廊事件中的凶手是谁。这个凶手肯定在操控着她，或者是他们两个，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他们不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唯一害怕的就是斯坦森先生知道他的女儿已经被凶手所‘操纵’。我告诉达扎克先生，我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需要再向我透露更多的内容了。我向他保证第二天晚上会密切注意马蒂尔德小姐的房间。他坚持说我需要在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房间周围，在护士们休息的前室周围，以及自从神秘的走廊事件发生之后，斯坦森先生休息的画室周围，建立一个完全无法穿越的屏障。总而言之，需要在整个套间周围建立一道安全的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