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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胡乐塔贝耶请我在城堡酒吧与他共进早餐(1)很长时间之后,胡乐塔贝耶才把那本记录着不可思议的走廊事件详情的笔记本交给我。在我到达格兰德庄园的那一天,我在他的房间中与他会面,他向我详细描述了走廊事件的整个经过,也就是我之前描述的那样。同时,他还告诉我,他是如何在巴黎度过了毫无收获的几个小时,在那里,他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找到。确切地说,不可思议的走廊事件发生在10月29日和30日之间的那个夜晚,也就是说,在我回到格兰德庄园的三天之前。当我接到胡乐塔贝耶的电报邀请,带着两把手枪回到格兰德庄园时,已经是11月2日了。现在我正在胡乐塔贝耶的房间中,听他完成了对不可思议的走廊事件的全部描述。在他向我描述整个事件经过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不断地摆弄着那副眼镜的玻璃片。从他拿着那副眼镜讲话时明显的喜悦来看,我感觉这副眼镜肯定就是他所指的那些现实的证据,而且这一证据符合他那所谓正确的推理逻辑。我已经习惯于他在表达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想法时那些奇怪而又独特的方式,它们并不会让我感到惊讶了。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知道他的想法,才能理解他的一些行为和话语,而且想看透胡乐塔贝耶的想法是非常不容易的。胡乐塔贝耶的头脑是我见过的最为令人好奇的。胡乐塔贝耶总是以他自己独有的方式采取行动,而不在乎他给别人带来的惊讶,甚至是迷惑。我敢肯定,他在发挥自己最为极致的聪明才智时,并不是平时的他,也并没有意识到世界上还有别人的存在。只有在偶尔非常放松时,他才展现出平常人的一面。在完成对神秘走廊事件的描述之后,他问起了我的看法。我回答说我对他的问题感到非常迷惑。之后,他请我试着用自己的逻辑思维进行自己认为正确的逻辑推理。“好吧,”我说,“在我看来,我的逻辑推理无法顺利进行下去的那一点在于,毫无疑问,你们想抓住的那个凶手确实在走廊里出现了。”“很好的开始,请继续想下去,”他说,“来,再努力思考一下。”“好的,我试试。因为他并没有穿过任何门窗就在走廊里消失了,所以他肯定是通过某些别的出口逃走了。”胡乐塔贝耶非常惋惜地看着我,心不在焉地笑着,评论说我的推理就像一个邮递员做出的,或者说,就像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做出的一样。胡乐塔贝耶对伟大的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的态度总是在崇敬和不屑之间转变着。这些都取决于拉森先生的推理与他自己的逻辑推理是否一致。当他们的推理一致时,胡乐塔贝耶就会说:“拉森先生真是厉害!”但是当他们的推理不一致时,他就会嘟囔说:“真不怎么样!”这正是这位古怪的年轻人的性格中比较偏执的一面。我们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胡乐塔贝耶带着我走进了格兰德庄园的花园里。当我们到达花园中的空地,正要向大门走去时,突然听到有百叶窗弹在墙壁上的声音。我们把头转了过去,发现在庄园一层的一扇窗户后面,出现了一张我不认识的男人的脸,那张脸看起来气色很好,也很整洁。“哦!”胡乐塔贝耶小声说,“阿瑟?兰斯先生!”他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加快了步伐,我听到他用很小的声音问自己说,“那天晚上他也在庄园吗?他在这里做什么呢?”在我们走到与庄园有一定的距离之后,我问起胡乐塔贝耶阿瑟?兰斯是谁,以及他是如何认识阿瑟?兰斯的。他向我讲述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我才记起阿瑟?兰斯先生正是那位费城来的科学家,在爱丽舍宫的那次宴会上,胡乐塔贝耶与他喝了很多。“但是他不是应该立刻离开法国了吗?”我问道。“毫无疑问,这也正是我很惊讶的原因,没想到他还在这里,而且不只是在法国,还在格兰德庄园里。他不是今天早上到达庄园的,也不是昨天晚上,看来他是昨天晚饭之前到达的了。但是,为什么看门人夫妇没有告诉我呢?”我提醒我的朋友说,他还没有告诉我看门人夫妇是如何重获自由的呢。我们现在离看门人夫妇的小屋不远了。伯尼尔先生和太太看到我们来了,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受到监禁生活的不良影响。胡乐塔贝耶问起阿瑟?兰斯先生到达的确切时间。他们回答说,他们并不知道兰斯先生现在正在庄园。他肯定是前一晚的夜里来的,而且他们并没有给兰斯先生开门。兰斯先生喜欢走路,不希望有马车去接他,他习惯于从圣米歇尔那个小村庄下车,然后穿过森林里的小路走到庄园里来。他通过圣詹尼威森林来到花园外面,然后爬过一扇小门进入花园。在看门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胡乐塔贝耶面色凝重,流露出一种明显的失望,毫无疑问,是对他自己的失望。显然,他有些恼火,在他对这个案件投入如此多的精力之后,在他深入地研究了格兰德庄园的人物和事件之后,他现在才知道阿瑟?兰斯先生是经常来拜访庄园的。“你们说阿瑟?兰斯先生经常来拜访格兰德庄园。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也记不太清楚了,”伯尼尔太太回答说,“当我们被监禁时,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另外,这位先生进入庄园时并不通过大门,回去时他也是走相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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