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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弗里德里克?拉森解释了凶手是(6)“她会活着的!”达扎克先生用一种异常关切的声音说道。“我们会找到丢失的东西的。”达科斯先生说,“但是柜子里有什么呢?”“我二十年的生命。”这位著名的教授悲伤地说,“或者说我们的生命——我和我女儿的生命!是的,我们最珍贵的记录,我们一些秘密实验的记录和我们二十年的辛勤劳动都在这个柜子里。这是我们无法弥补的损失,而且我敢说,是科学的损失。我能够证明物质分解的所有珍贵的过程,都在那里——全部都在。这个凶手想要把我的全部都偷走——我的女儿和我的工作——我的心和我的灵魂!”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我们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被他的悲痛深深感染着。达扎克先生走到斯坦森先生的身边,徒劳地强忍着他的眼泪,——在那时,这一幕让我几乎都要喜欢他了,尽管他那奇怪的举动和说不清的焦虑让我对他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好像他那珍贵的时间和任务不允许他停留在对人类悲痛的思考之中一样,胡乐塔贝耶先生非常平静地走向了空空的柜子,指着它,打破了几乎肃穆的安静。他开始没有必要地解释起来,他解释说他为什么相信曾经有盗窃行为的发生,其中包括他在盥洗室的发现,以及对实验室里空空的书柜的发现。他说,让他震惊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书柜不寻常的构造。这个书柜非常坚固,是用防火的钢铁建造的,清楚地表明它是用来存放最为珍贵的东西的。之后他注意到书柜的钥匙被留在锁上。“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不会有一个保险柜,但是还开着它!”他对自己说。这把黄铜制的小钥匙,强烈地吸引了他,——它的出现说明有盗窃的发生。马奎特先生看起来非常矛盾,好像他不知道是应该为这位年轻的记者为审问带来的新方向高兴,还是应该为这一切不是他发现的而感到遗憾。在我们的职业中,为了大众的利益,我们必须忍受这样屈辱,隐藏起个人情感。这就是马奎特先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原因,他开始和达科斯先生一起称赞起了胡乐塔贝耶。而胡乐塔贝耶只是耸了耸肩,说道:“这都没有什么!”当他补充道:“先生,你可以问问斯坦森先生平时是谁来掌管那把钥匙的,相信你肯定能做好这点。”我觉得自己非常想打他一个耳光。“我的女儿。”斯坦森先生回答说,“她一直随身带着钥匙。”“啊!那么这就与胡乐塔贝耶先生的看法不符了!”马奎特先生说道。“如果钥匙从来没有离开过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凶手肯定会在她的房间里等着偷钥匙,但是偷窃不可能是在凶手袭击了马蒂尔德小姐之后发生的。袭击发生后有四个人在实验室里!我真是搞不懂!”“偷窃,”这位记者说,“只能是在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在她的房间受到袭击前发生的。当凶手进入阁楼时,他已经拿到了那把黄铜制的钥匙。”“那是不可能的。”斯坦森先生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可以证实这是非常可能的,先生。”说着这位年轻的记者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份10月21号的《时代》杂志(我想起犯罪案件发生的时间是24号到25号的夜里),向我们展示着一则广告,他读道:“昨天,一个黑色的丝质手袋在巴黎麦格森百货商店丢失了。里面的东西包括一把铜质的小钥匙。捡到这个手袋并把钥匙奉还的人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捡到的人请邮寄邮政信箱40号,到这个地址:M.A.T.H.S.N。这些字母不就是指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吗?”这位记者接着说道,“‘一把铜质的钥匙’——不就是指这把钥匙吗?我一直有读杂志上广告的习惯。在我的工作中,正如你的一样,先生,需要一直阅读一些私人的内容。杂志上经常有寻找钥匙的消息,并不经常是铜质的,但同样也非常有趣。这则广告尤其吸引我的注意,一位寻找钥匙的女士本身就带着一种神秘。显然她很重视这把钥匙,因为她为送还的人准备了一笔丰厚的报酬!我考虑着这六个字母:M.A.T.H.S.N。前四个字母显然代表着一个教名,我猜测Math就是Mathilde(马蒂尔德)。但是对后两个字母我想不出什么来。所以我把杂志丢在了一边,去忙其他事情了。四天之后,当晚报的头条报道了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谋杀案之后,广告上的字母突然自动地从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我已经不记得最后两个字母了,S.N。当我再次看到它们时,我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斯坦森!我跳进一辆马车,冲到邮局四十号,问道:‘你们收到了一封寄给M.A.T.H.S.N的信吗?’邮局员工回答说没有收到。我坚持请他去找一下。他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之后他告诉我确实有一封寄给名字首字母是M.A.T.H.S.N的信,而且三天前他已经把那封信交给了一名前来取信的女士。‘你今天来找这封信,前天也有另外一位男士来找这封信!我真是受够了。’他生气地说。我试图问他之前两个来拿信的人是什么样的,但是不知是因为职业道德不允许透露顾客的秘密,还是因为他实在很讨厌我们对他开的这个玩笑,他拒绝回答我的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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