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歌尽桃花 - 第二卷 大漠篇 第38章 没有再见的离别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二卷 大漠篇 第38章 没有再见的离别
  我还苦恼思索怎么找个什么法子去打听一下消息,结果次日夏语冰先自己上门来了。
  她一如往常落落大方,关心我几句生活上问题,忽然话风一转:“雪融天才是最寒冷的,姑娘可不要贪图月色好,晚上出门着了凉啊。”
  我当时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一直窜到头顶,心想这个夏大姑姑真是厉害。
  这个女子,政权交替血雨腥风一路走过来,屹立不倒,太后重病又一人操持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内敛睿智,举重若轻,心思缜密,镇定自若,虽然明明婉约和煦,可总觉得顾盼之间有种隐隐气势。真是个奇女子。
  我讪讪,不知道说什么好。夏语冰又如春日阳光一般笑道:“姑娘想必也担心了一整夜了,不如去同陛下说说吧。”
  我大喜,忙谢过她奔出去。
  耶律卓知道我为什么来,开门见山道:“你大概是知道齐南暴乱的事了吧?”
  我点头:“不过只知道大概。”去年蝗灾过后,我就料到今年开春会闹灾荒,可是没想到会严重到灾民起义大革命。三郡起义可是相当大的范围,绝不等同于以前的小地方闹事。看来赵党腐败,苛政如虎,终于让民怨沸腾了。
  耶律卓说:“你们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病似乎又加重了。现在朝廷上已经是赵丞相掌管局面。新扶上去的太子,看着年轻干劲十足,也只折腾了那么一下就败下阵来。”说着非常不屑。
  故乡情结让我对他这态度十分不爽,冷冰冰的说:“陛下隔岸观火自然幸灾乐祸。”
  耶律卓朝我冷笑,讥讽道:“赵家政权不稳定,受益的还不是燕王。你多情愁苦可怜那些百姓,他不定暗自欢喜摩拳擦掌准备出击呢。”
  我板着脸说:“子民子民,陛下可会视自己儿子如草芥,见其水深火热而不救?您倒是铁石心肠,却不知道杀鸡取卵的道理?”
  耶律卓被我顶撞,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出不悦的寒气。我也觉得自己太莽撞了。萧暄将我保护得风雨不透,宠得无法无天,没大没小肆无忌惮口没遮拦,脾气一上来就冷嘲热讽或者破口大骂根本不管别人神色面子。但是耶律卓好歹一国之君,又和我非亲非故,被我奚落,这口气怎么吞?
  正寻思着怎么道个歉,却听耶律卓说:“你说的有道理。”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这个冷面酷哥居然也会服软。
  耶律卓冷淡地说:“夏姑姑同我说过你生性直爽,却通晓大义,果真如此。”
  他说话的时候,恰好有一阵微风从门缝吹进来。我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不由一愣。
  门上响起敲门声,夏语冰低声说:“陛下?”
  耶律卓并不避讳我,高声道:“进来吧。”
  夏语冰走进来,也不看我,直接将一份折子递交到耶律卓手里。
  耶律卓低头看,眉头渐渐深锁,疑惑惊讶不解。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耶律卓看完折子,转身递回给夏语冰。夏姑姑很快看完,也是一脸惊讶震憾,两人约好似的齐齐转头看向我。
  我心里七上八下,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怎么了?”
  “燕王他……”夏语冰斟酌着说,“他遇刺受伤……”
  我当晚就收拾妥当准备连夜起程回国。
  衣服,药材……不知道伤有多重?
  《秋阳笔录》要立刻默出来给小程……也许只是皮肉伤。
  耶律卓送我的雪莲露……万一他毒发了呢?
  小程送我的《天文心记》还没来得及看……没事,即使毒发,一时也死不了,我总救得回来的。
  不过,不会断胳膊断腿吧?
  怎么会?他身边铁卫如林呢。
  一定是普通的皮肉伤吧……
  耶律卓派人送我回去,还赠了我大量珠宝。往日我一定会欢喜万分,如今也心不在焉谢过了事。心里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啊挠,烦躁焦急让我坐立不安,只有在马车启动的时候,这股急躁才稍微得到一点缓和,可是随后又被更强烈的情绪淹没。
  桐儿担忧地看着我:“小姐,您不如休息了吧,这已经很晚了。”
  我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身体里有根刺扎得我一抽一抽的疼。
  我对桐儿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觉得很不安。”
  桐儿笑着安慰我:“小姐是关心则乱。王爷贵人多福,有天神保佑,不会有事的。”
  她其实也忐忑不安,笑得非常勉强。
  我说:“为什么他们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许是信还没送到,也许是不想你担心。”桐儿忽然欢喜,“如果是后者,那不就说明王爷的伤不重吗?”
  我叹了一口气:“我离他真远。”
  日以夜继,马车疾速向南驶去,将我和萧暄的距离逐渐缩短,再缩短。我终于远远望到了西遥城巍峨的城墙。

  我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冷颤。
  官道经过村庄,我睁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民舍上悬挂着白色幡旗,那高高伫立的杆子将繁密的雪白旗帜支撑在屋顶上,随风轻扬,连成一片,仿佛新落的雪。
  我一下由早春堕如寒冬。
  再也忍不住,立刻让车夫勒马,然后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农舍前有大娘正在做活,披麻戴孝,腰上系着的白色布条十分刺眼。
  我悬着心,觉得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大娘,这满村戴孝,是什么人去世了?”
  大娘抬头看我一眼,放下伙计,满脸愁容地叹道:“姑娘外地来的吗?我们王爷几天前遭歹人行刺,重伤不治……”
  我的耳朵嗡地一阵响,大娘的话在脑海里不停回荡,只觉得脚下大地裂开一个大缝,我不停坠落,坠落,被一片黑暗寒冷彻底包围。
  周围人又说了什么,我统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转身抢过侍卫手下缰绳,翻身上马,狠狠一抽马鞭,朝着西遥城疾驰而去。
  早春冰冷长骨的风如刀一般刮过我的脸颊,我紧握着缰绳的手已经疼到麻木,心跳如鼓,恨不能生出翅膀飞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城门卫兵见我奔来,举枪要拦,不知谁认识我喊了一声:“是敏姑娘。”
  他们一迟疑,我已经冲过城门而去。
  满眼白幡。城内满眼白幡。
  我几乎不能呼吸。
  这到底是怎么了?
  无数面白幡犹如有生命一样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在上空飞舞,我环视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城市,强烈的恐惧席卷我每一根神经,撕裂我的理智。
  我迷了路一般在城里盲目奔走,胯下马儿受到感染,亦焦躁不安。我猛然清醒过来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赶紧拉紧缰绳往燕王府而去。
  王府亦是挂满白幡,已经有人通报,我才到,宋子敬就已经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
  “小……敏姑娘?”宋子敬面露惊愕之色。他和性格外向的萧暄不同,绝对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如今也瞪着眼睛张着嘴。他也穿着一身孝衣,他身后跟过来的王府家丁也全部身穿孝衣。
  我颤抖着,问:“萧暄人呢?”
  宋子敬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萧暄人呢?”我大声问。
  没有回答。
  没这耐心,我一把推开他们往里面冲。
  宋子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你等等,你不能……”
  “不能怎么样?”我厉声道,“我要见他!要不打晕我,要不杀了我!”
  “你——”宋子敬非常为难。近看,他人也瘦了很多,两眼血丝。我心已经凉到快冻成冰,扬手挥开他,继续往里面冲。
  里面很多人。属下,士兵,家丁,还有许许多多不认识的人。大家满满挤在大堂里,白绢素麻,一片触目惊心的。不少人在流泪,还有人惊愕地看着我。
  宋子敬匆匆赶到我身后。众人什么都没说,而是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道路的尽头,停着一具玄铁色的棺椁。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
  众人一步一步让出来。
  云香拨开人群挤出来,红着眼睛哽咽:“姐……”
  我看看她,继续往前走。
  玄铁色的棺椁宽大厚实且沉重,棺盖平放一侧,棺椁上覆盖着一面崭新的燕军旗帜,四周白烛如昼,我的眼前一片白花。
  我迈着脚走上停棺的奠台,低头就看到覆盖住整个棺椁的战旗上红底黑字,张扬霸气地写着大大一个“燕”字。
  心里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剜过,痛得透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
  一定有哪里没弄对?
  不会,肯定不会的!怎么会是他?
  我颤抖着,伸手要去掀旗帜。
  “敏姑娘!”宋子敬突然一声叫。众人都愣愣看着我。
  我对上宋子敬的目光。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同情和不忍。
  怜悯我什么?
  愤怒和恐慌让我坚定地弯下腰,果断地掀开了覆盖着棺椁的鲜艳战旗。
  熟悉的挺直的鼻梁,紧闭着的双眼,线条优美没有血色的唇……
  我将战旗扯开丢到地上。
  还有高大的身躯,交握平放在胸前的双手……
  哪个出了错?
  “……赤水一战,过劳引发了毒,因是初发,我们都没察觉……十天前遇刺,伤也不是很重,可是越来越恶化,来不及通知你就……”宋子敬的声音微弱而颤抖着。
  我俯下身,轻轻抚摸着那熟悉的面孔,那飞扬的眉,深潭一般的眼睛,笑起来有几分顽皮的唇。
  滚烫的两滴水打落在我手背上,紧接着又有两滴落在那人的脸上。我急忙去抹。
  他的脉一片死寂,他的皮肤冰冷,他的脸色灰败。

  这熟悉又陌生的人是谁?
  “这不是萧暄。”我开口。
  众人惊骇地注视着我。
  我直起身,平静地对宋子敬说:“他不是萧暄。我二哥比他要英俊好多,鼻子还要挺,嘴唇还要薄,要比他高瘦。这个人是谁?长那么丑,那么矮胖,难看成这样也来冒充我二哥。”
  宋子敬震惊而又伤感地注视着我,“小……敏姑娘……他的确是王爷。”
  我微笑起来:“你们骗不过我。他不是。”
  宋子敬眼里终于有了担忧,他大步走到我面前:“敏姑娘,你……”
  我继续微笑,胸膛里有什么在翻涌着,激烈地往上冲,原本就紧张的呼吸几乎中断。
  好难受啊。我按住喉咙。
  为什么不能呼吸了?
  宋子敬神情一震,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我软倒的身子。
  我跪在地上,死死抓住领子,张大口却喘不过气,肺部好像突然罢工一样。
  “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宋子敬的手在我背上用力拍着。
  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开,滚烫的液体争先恐后地呕了出来。素白洁净的奠台被鲜红泼溅渲染。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随着这口血而彻底离开了肉体,身子无力地滑落,视线里越来越暗,很快回归一片寂静的黑色。
  *我要是就停在这里,不知道会怎么?估计会被口水淹死吧?汗~~~~~~~~*
  --------------------------------------------------------------------------------
  那还是离开京都北上的途中。
  月色很好,流水潺潺,山林被暮色笼罩,静静沉睡着。
  我同萧暄肩并肩坐在溪边,两人都脱了鞋,脚浸在水里。山见清凉的溪水滑过我们的脚背,夏虫在身后的草丛里低声鸣叫。静谧安逸的夏夜,我们这样坐着,久久无语。
  忽然有一点暖黄的萤光亮起,一闪一闪,飘飘荡荡贴着水面低低的飞。很快,又有一个光点加入它,第三个,第四个。星星点点,仿佛有一张串了宝石的网笼罩着我们。
  “以前见过吗?”萧暄问我。
  我点头,笑着说:“萤火虫,是萤火虫。”
  小小的虫子,在夜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梦幻耀眼,像一个个打着灯笼夜游的小精灵。
  我同萧暄说:“我很笨,也不用功读书。但是有几句诗,我却记得很清楚。”
  我念给他听:“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萧暄久久沉默。
  我耐不住,扭头问他:“你倒是评价几句嘛?”
  萧暄勉为其难地说:“这是诗吗……”
  我扫兴,板起脸。萧暄又很给我面子地补充道:“不过非常感人,情真意切,朴素自然。”
  我这才满意。
  我们俩的脚都在水里轻轻荡着,萤火伴随着夜虫的鸣叫轻轻飞舞。有一只胆大的小家伙居然振着翅膀飞到我衣角上停住。
  我欢喜地看着它,却又不敢去碰,怕惊飞了小客人,于是便转头过去招呼萧暄来看。
  可是身旁空无一人。
  我一惊,急忙站起来。
  月色忽然隐去,偌大山林回归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树林的阴影,溪水的波光,萤火的星点,虫子的叫声,全部隐退进黑色之中。阴寒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渗了过来。浸透我的衣服。
  恐惧笼罩着我,我大声呼喊萧暄的名字,可是没有回音。
  我在虚幻混沌之中奔跑,可是黑暗没有尽头。周围似乎潜伏着不名的生物,都在暗处虎视耽耽。脚下一不留神踩住什么东西,狠狠跌在地上,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我的人中。
  我痛苦地哼了一声,张开眼睛。
  “醒过来了!”
  孙先生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只觉得胸腔里气血翻涌沸腾,非常难受,不由挣扎着坐起来了。
  云香急忙过来扶着我,轻拍我的背。我张口又往盆里吐了一大口血。
  老天爷,胃出血?
  品兰和觉明两个孩子还在场呢,被我这一口血吓得齐声尖叫。
  “没事,受了刺激一时血不归经。好好调养就是了。”孙先生并不把这当一回事。
  我吐完了,胸口空了,又觉得气短,无力地倒回床上。左边胸膛一股蚀心剜骨的疼痛顺着经脉蔓延开来,疼得我紧皱眉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两个孩子扑到我床头,约好了似的扯着嗓子开始哭。
  “敏姐姐你怎么了?敏姐姐你说话啊!”就像有三千只鸭子在我耳朵边叫着。
  云香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姐,你昏迷一整天了,吓死我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桐儿凑过来说:“人参汤已经熬好了,大小姐还是喝一点吧。”
  我听着烦得很,翻了一个身。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我头昏眼花。
  云香道:“你心情不好大家都理解,可是你病着,药总得喝吧?”
  宋子敬后来也过来了,苦口婆心劝我:“小华,你总得吃点东西。”
  我依旧不说话,闭着眼睛装死。
  我紧闭上眼睛,只恨耳朵上没多生一个开关。
  众人劝了许久见我不应,又不敢强迫我,只好作罢。宋子敬无奈:“让她先静一静,理清一下思绪的好。”
  桐儿和阿乔忙把依旧吵闹不休的两个孩子哄走了。
  我累得很,耳朵里嗡嗡响,什么古怪的声音都钻进大脑里,头晕,恶心,发热,四肢乏力。肚子当然饿,我又不是机器人。可是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这么躺着。最好能什么都不思考,什么都感觉不到,成植物人或者死掉就干脆了。
  我一连两天不吃东西,终于惊动众人,引得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轮番上场游说劝说。我这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
  我不是矫情的人,可是实在觉得疲倦,只想好好睡一觉,实在没力气去应付这一系列人和事,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弹动。
  累,真的累,从去赤水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劳累,觉得生命已经消耗在奔波上。就在忙着其他事的时候,身边许多东西已经擦身而过了。
  我依旧躺着,时睡时醒。宋子敬按捺不住了,强行给我灌了人参汤。高烧之下喝什么都是苦涩的,我皱着眉头还是卖了他一个面子把东西吞了下去。
  云香一直守着我,晚上就睡在旁边的榻上。她同我说话我爱理不理,她老是唉声叹气,弄得我心烦又挺愧疚的。
  后来郑文浩来找她,本是好意想借佳人苦难之际施以关心和援手,结果反被她当成靶子一通炮火狂轰滥炸,灰头土脸地走了。
  宋子敬知道与我鸡同鸭讲有沟无通,转而劝慰云香打起精神,说她这样我只有更消沉。
  云香听宋子敬的话,而且刚把积压的情绪发泄了,愁容未消的脸上已是一片红晕,点点头。自那日后,她不再叹息个没完,而是找了书本在我身边念给我听。她知道我的爱好,专挑市井故事八卦新闻,我听着听着,也觉得精神好了点。
  晚上大家都睡下后,我反而清醒过来。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成为这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来打算怎么做。
  只是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空了一块,胸前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呵,低头一看,五脏六腑,独独少了心。
  心到哪里去了?就连自己也搞不清。
  麻木,似乎从指尖开始往四肢蔓延,身体失去知觉,等待着连意识也这样沉浸在虚无空间。当大脑也不用思考的时候,大概一切苦恼就没有了吧。
  黎明来临时,我才又渐渐睡着。睡着了好,幻觉之中,总有人来到我身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亲吻我的双唇,那个拥抱是那么窒紧而温柔,那个触觉又是那么温柔而真实,一切都美好得如同我原来的想象。
  想象中什么悲伤的事都没有发生,所有人都平安健康快乐。还有那个人,他会歪着嘴笑,带着孩子般的顽皮。
  徘徊了三天,我的高烧终于退下,转成低烧。胃口稍微好一点,也肯主动吃东西了。虽然不觉得饿,可是看到我多吃一点时云香等人眼里的欢喜,觉得这样也好。
  只是还不想说话。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脑子里空空的,嘴巴除了吃东西外就不想张开。不想对外界有什么回应,就像一个人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我的低烧反反复复一直好不了。孙先生束手无策。
  这其实只是心理原因,云香可以将郑文浩一通臭骂,我却不能也没这力气找个对象发泄情绪。憋着,自然只有通过反复发烧来排解。
  只是开始掉头发,洗了头,一把一把地落,梳子上缠满。我都觉得这些头发搜集起来都可以织布了。
  云香大惊失色,忙找来首乌芝麻核桃等等给我大补特补。我体谅她的苦心,配合着吃药。
  宋子敬在我可以起床吃东西后,终于稍微放心了一点,没有一天来三五趟了,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公事上。这样一来,云香又有点失落。
  她同我说:“希望宋先生能多来来,可是那意味着姐姐的病加重了。我是不是很没良心很恶毒?”
  这个单纯的孩子。
  她低声说:“王爷……还一直没有入土……”
  我看着铜镜里的她,无声发问。
  “我也不清楚。听说查出来是赵党派来的刺客,军士和百姓们义愤填膺,都嚷着要报仇。”
  我垂下目光,没有说什么。
  ----------------------------------------------------------------------------------------
或许您还会喜欢:
穷人缺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74 人气:0
摘要:——《穷人缺什么》的启示黄奕在google上输入“弱势群体”搜索,0.09秒内出来122万条,可见这已不是个生僻的词。那么什么叫弱势群体?从一般意义上看,弱势群体是指那些经济十分困难的人群。他们因为贫穷致使孩子辍学、有病无法医治,许多人的理想无法实现。于是有不少专家学者和作家,写了不少帮助人脱贫致富的书,诸如《教你如何致富》《用最少的钱赚最大的利润》《三年成百万富翁》之类。 [点击阅读]
穷爸爸富爸爸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这就是你所需要的学校真的让孩子们准备好应付真实的世界了吗?“努力学习,得到好成绩,你就能找到高薪并且伴有很多其他好处的职位。”我父母过去常这么对我说。他们的生活目标就是供我和姐姐上大学,觉得这样我们就有了在生活中获得成功的最好机会。 [点击阅读]
第五项修炼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赵耀东人类的历史于本世纪最后的十余年中,起了巨大的变化——象征世界两极化的柏林围墙于一九八九年倒了,东欧各国政权的变化速度和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政治上,由两大强权领导的民主和集权对垒的局势不再。于全球各地崛起的区域性经济组织,如欧洲联盟、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亚太经合组织等,突破既有国界的限制,代替传统政治势力,成为主导世局的力量。 [点击阅读]
管理小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一、用人之道去过庙的人都知道,一进庙门,首先是弥勒佛,笑脸迎客,而在他的北面,则是黑口黑脸的韦陀。但相传在很久以前,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庙里,而是分别掌管不同的庙。弥勒佛热情快乐,所以来的人非常多,但他什么都不在乎,丢三拉四,没有好好的管理账务,所以依然入不敷出。而韦陀虽然管账是一把好手,但成天阴着个脸,太过严肃,搞得人越来越少,最后香火断绝。 [点击阅读]
约会倍增术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引言你在这本书里所学到的东西都是我花了几年时间才得到的。你可以把此书当作百科全书使用。它是一本参考手册,而不是小说。使用它的最好方法是通读它,找出你关心的部分,着重看你想要了解到想法或者提高的技巧。之后把这些部分抄写或者打印出来,以便重温和练习。把妹,不像打开电灯开关那样简单。把妹,就像试图学习乐器。需要的是练习。起初也许一切一团糟,而且有时你的练习并没有让你带来提升。 [点击阅读]
肯定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从吃完晚饭,你就一直在打电话,叫一遍不听,叫两遍不听,叫三通不听,直到我吼:“你要打电话,就出去打!”砰地一声,你居然真冲出门去。外面正下着大雪,奶奶赶紧跑去看门边的衣柜,惟恐你没披外套。妈妈趴着窗子张望,看你是往哪个方向跑。我则愕然地坐在客厅,想起电影“绳索”中的一幕:淳于意对着自己“爱之深,责之切”的徒弟喊:“你给我滚出去!”那跟在师父身边十几年的徒弟,居然真卷起铺盖扭头就走。 [点击阅读]
自私的基因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序言虽然黑猩猩和人类的进化史大约有99.5%是共同的,但人类的大多数思想家把黑猩猩视为畸形异状、与人类毫不相干的怪物,而把他们自己看成是上升为万物之主的阶梯。对一个进化论者来说,情况绝非如此。认为某一物种比另一物种高尚是毫无客观依据的。不论是黑猩猩和人类,还是蜥蜴和真菌,他们都是经过长达约三十亿年之久的所谓自然选择这一过程进化而来。 [点击阅读]
色眼识人
作者:佚名
章节:73 人气:0
摘要:乐嘉自白许多人既不了解我本人,也不熟悉我所投入工作的使命和意义,他们或者把我捧上天,或者把我批得一文不值。关于我的讲台生涯,我走过一条什么样的路,有一天我会告诉大家。我的这段故事可能会激起人们的好奇,也可能会引起评论者的品头论足。 [点击阅读]
菊与刀
作者:佚名
章节:63 人气:0
摘要:关于作者本尼迪克特,我们知道的不多。据已查到的资料,她是美国当代著名的人类学家,1887年6月5日生于纽约。其父弗里德里克•S.弗尔顿是位医生,在她两岁时去世。其母伯特里斯•J.(夏特克)弗尔顿靠教书养家。1909年,本尼迪克特从瓦萨尔学院毕业,获文学士学位。次年赴欧洲,游历了瑞士、德国、意大利和英国,回国后曾执教于加利福尼亚的某女子中学。 [点击阅读]
落网佳人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楔子“月老、月老!”主管生死簿的地府判官气喘吁吁地进了月下老人的仙居。“啥事这么慌张?判官大人,坐下来歇口气,喝口茶再慢慢说吧!”月下老人捻捻白须,气定神闲地说。他现在哪有闲情逸致喝茶呀!“咱们阎罗殿──出了点小纰漏,所以……我想借你老人家的姻缘簿查查。”“嗯,这个──”月下老人沉吟了一会儿。 [点击阅读]
蓝海战略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前言本书是友谊、忠诚和相互信赖的产物。正是友谊和信任激发我们探索本书所表述的主要思想,并最终完成了写作。20年前,我们在课堂相遇——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学生。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一起工作,犹如同一条下水道里的两只湿老鼠。因此,本书不是思想的成功,而是友谊的成功,并且我们发现友谊比商业世界的任何思想都更有意义——因为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点击阅读]
血酬定律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血酬”和“命价”这两个词,来自本书两篇文章的题目。这两篇文章排在前边,却是最后写出来的。文章谈到了生命与生存资源的交换关系,描绘了一些凭借暴力建立的规矩,提到了计算血价和命价--钱与命的兑换率--的基本思路。在中国历史上,大量资源和财富是依据杀戮和破坏能力分配的,破坏力直接打造了社会结构,直接决定着各个社会集团的社会地位和权利义务边界。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