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凤舞翩翩 - 第一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一章
  旭日,东升。
  一双纤长素手推开精致的花窗,迷离的美眸眺向远方泛着薄雾的天际。
  又是一天的开始了--
  缓缓收回的手,移向心口,感受掌下真实的生命的跳动。
  每日清晨,她总要重复一次同样的动作,非得如此,她才能肯定自己真实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非芳魂一缕。
  是的,她活下来了。
  连她都不敢相信,她赌赢了,抱着九死一生的机率赌赢了。
  从那一夜至今,足足有三年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已挣脱那噩梦般的生活,活出另一方没有罪恶、没有血腥的晴空,总在每日醒来时,恍惚的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
  然而,这不是梦,她是真的遇上他了,在她即将气绝之际。
  他挽救了她几乎殒落的生命,而她,依着自己的誓言,成了守护他的影子,一道永生追随,没有声音的影子。
  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为了存活而甘心付出的代价。
  由迷离的神智中回归现实,留意到今日比往常发了过久的愣,她俐落地理好衣容,推门离开了这间雅致不下于当家主子的寝房。
  他对她有怨,她的存在,宛如他心头除不去的一根刺,她知道。
  对他而言,救了她,或许是他这一生最深的悔吧?
  可他从不亏待她,也不容他人动她分毫。
  他的心思太难捉摸,就像她也从不让人懂她一般。所以,她也从不预备要懂他,有此人,是不愿意让人懂的。
  端了早膳,她穿过曲折回廊,走向另一方清幽的寝室,足下裙浅浅飘动,轻盈的步履几不沾尘,足见其内力轻功之深不可测。
  行至房前,抬手正欲敲下房门,脑海深处依稀又响起那道含着淡讽的低柔嗓音--
  既然要当影子,便是一体,还需与主人区分什么?你似乎没有身为影子该有的认知。
  是啊!她是一抹影子,依附主人而存在的影子,不是吗!既非独立的个体,那么就不该有思想,不该有情绪。
  这错,她犯过一次,当初就是体悟的不够透彻,造就他的怨,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不再迟疑地推开门,纱帐内,一双人儿隐约纠缠,间或传来浅促男性喘息,交织着女性媚吟,流泻春光。
  她神色未变,视而不见地将早膳摆上桌面。
  "公子,该用膳了。"温如水,淡如风的清冷音调,一如她的心境,平缓无波。
  纱帐内的人不予回应,荡人心魄的艳情春色持续着,良久、良久--
  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静伫一旁候着,清眸直视远方,眼角不曾稍移。
  直到罗帐内一片静止。
  尔后,帐内的男子掀开纱幔,跨出修长的双腿。
  "为我更衣。"
  "是"她平缓地应声,撩动流光盈然的珠帘走进内室,掀挂起床帐,无视凌乱被褥中娇慵无力、显然刚被彻底纵情怜爱过的酥媚玉体,迳自取过雪白的中衣,裹上那道完美得足以魅惑所有女子春心的赤裸身躯。
  "还不走?"低低吐出的男音,宛如醉人醇酒,教人芳心酥软,只可惜多情的音律,却没有多情的言语。
  "呃?"床褥中的女子一怔,却没敢错愕太久,匆匆取过自己的衣物穿戴。临去前,投去迷惑不解的一眼,可他们谁都没去理会。
  凤千袭慵懒地往她身上靠,闭上了眼。
  "你今日迟了。"并非指责,只是平静地道出事实。
  她垂眸凝视他,偎靠在怀中的容颜,俊美得过火,难以想像会是一名凡人所能拥有的。幽邃的眼瞳,偶尔流泻魅惑幽光,或许下因为如此,每每一不留神,总教她在那深潭般的黑眸中恍惚失神。
  偎在她身上的颀长身躯,令她无法取来木梳,她解开结于发上的紫晶束带,如墨发丝披泻而下,她以指为梳,穿梭在他那柔软如缎的长发之中。
  凌乱的青丝仿佛自有意识,在她掌中温驯而服从,她抽出插在她发际的象牙梳,为拢握在掌心的青丝做最后的顺发动作,然后才重新束起。
  颊畔有淡淡的痒麻感,凤千袭挑起眉,漂亮异常的眼眸瞥向她。
  少了象牙梳的固定,飘落了几绺凌乱发丝,有别于她平日的端庄冷艳,却别有一番娇媚风情。察觉到他之所以注视她的原因,她摸索着重新顺发。
  "坐下,我来。"他出其不意地道,旋即手腕一翻,将她扯了下来,习武之人的本能,令她直觉的攀住他,而后发现她就和那些个寻常的娇弱女子般,正倚偎在他胸怀。
  她是寻常女子吗?
  不,她知道她不是,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女子。
  当他重为她别上细致的发饰之际,同时也捕捉到她那双清眸中,激起了少许的讶然。

  这样的发现令他低笑出声,心情极好。
  他还以为她是没有情绪的呢!于是他一生以撩拨她为目的,没想到一只象牙梳却连连办到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街上,见到这只象牙梳时,沁凉湿润的触感受,莹白纯净的幽冷流光,令他联想到她。
  于是,他不曾深思,当下便将它别上了她柔密的发间。
  小贩子的一句:"尊夫人真美,配这象牙梳,可正与她高雅的气质相得益彰呢!"
  就在那时,他见到了她难掩的错愕。
  光是为此,这只象牙梳便买得值得了!
  凤千袭充分欣赏着她此刻的失常,指背来回轻抚她湿润如玉的面颊,低低地笑着,极具勾挑意味。
  很快的,她沉眉敛眼,不带任何表情地由他怀中起身,捧来摺迭整齐的衣衫,一件件为他套上。
  凤千袭一动也不动,当她玉臂环过他,替他系上紫玉腰带时,他顺势垂首贴靠她肩头,像是她正拥抱着他。
  他轻扯唇角,一抹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怅然,隐没于她的纤颈之中。
  她步履依旧沉稳,转身端来早膳。
  "你不问我为何而笑?"
  "公子不想说。"她平静地盛好清粥,递予他。
  他一瞬也不瞬地瞅住她。"你问,我就说。"
  "依凤不想知道,公子不必勉强。"
  早知会是这样的回答了,他几曾见她在意过什么了呢?
  她是一块寒冰,没有温度,也没有世间人该有的情感起伏,她可以什么都在乎,包括他。
  没错,她是不离不弃,以命护他,可那从来就无关情感,只因她自身所许誓言,如此罢了。
  他救了她,而她以命脉相酬,很公平。
  他一直知道,而她也从不隐瞒这一点。
  也就是说,若三年前救她的人不是他,她仍会如此。
  该死的她!她难道不知道这有多伤人?而她却连一丁点儿都不愿意掩饰,一再践踏他的自尊后,甚至不认为她该愧疚。
  "依凤、依凤--"他喃喃低回。"你有负此名。"
  "告诉我,你的名字?"当年,她身子逐步复原后,他曾如此问过她。
  所有人都有备觉不可思议,那样一名几乎已踏入鬼门关的人儿,仅余一丝淡不可闻的生息强自撑持,多少大夫摇着头徒叹奈何,可她却凭着强韧的生命力,以及他无坚不摧的意志,力挽狂澜。
  足足三个月,他衣不解带,寝未沾枕,日日亲侍汤药,请遍了名地名医,所费苦心不在说下。
  问他为何能够对一名陌生的女子做到这等地步?他总是笑而不答,只除了偶尔有人听见他在昏迷不醒的她耳畔,轻轻重复着同一句话--
  "是你要我救你的,你想活,所以我救了,并且用尽全力,你若愚弄我,信不信我会将你弃尸荒野?"
  多么极尽温柔,也极尽冷酷的话语。
  就这样,他由阎王手中夺来了她。
  就在她醒来后,筋疲力竭的他也倒了下去,大病一场。
  她相当清楚,今日她能存活于世上,是他以多少心血所换来,所以当他询问她的名字时,她反问:"公子先说?"
  "凤千袭。"他照实答了。
  于是她道:"依凤。"
  语意不言自明。
  一句"依凤",决定了她往后的人生。
  她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沉静道:"依凤自认不负此名。"
  "是么?"他又笑了,低低浅浅,分不清是嘲弄,抑或有几分真心。
  她让自己名唤"依凤",可事实上,她却从不依他。
  好一个"不负此名"。
  "若真依我,你可曾真下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她微愣。
  他要什么?这很重要吗?
  "一生相从,难道不够?"此刻的她,眼中真真实实浮现疑惑。
  她果然不懂。凤千袭悲哀地发现了这一点。
  "一生相从,是吗?那若我死了呢?黄泉之下,你可还会相从?"
  依凤眉心一蹙,显然问住她了。
  "你不会,对不?"他自嘲,代她道出答案。"不论是我还是你,只要有一方死去,便代表承诺终了,你完成了你的誓言,如果先死的人是我更好,你只会觉得解脱,或许还会感到开心,因为你自由了!"
  是吗?是这样吗?
  她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会真像他说的那样吗?如果他先她一步死去,而她无力护之,那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试着模拟,却给不了自己答案。
  "公子言重了。"她只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反驳?默认吗?
  "是言"重",还是"言中"?"他深深讥刺。
  她张口欲言,却以无声作结。

  该说什么?挖空了脑中少之又少的词汇,却不知从何说起,无感的心绪,难以回答他他任何一个问题,她真的不晓得她会开心,还是悲伤。
  "不必为难了,我懂。"这便已够他心寒,还须再听什么?等她承认吗?他何必去等待那样的难堪?
  原先本是负气而言,却没想到,她真抱持这般心思?
  忠于诺言,她必须护他周全,可心底却又盼着他死,让她能不誓言地摆脱他!
  难道留在他身边对她来说,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教她千般无奈,万般不愿?
  是呵,怎会忘了,她是怎生冷情!
  而她,始终不曾正视他,默默垂首为他布菜。
  咚!
  他突然放下碗筷,胃口尽失。
  "我到于府走走。"起身走了两步,他沉声道:"别跟来!"
  她顿住步伐,仰首看他。
  而他,寒着脸,拂首而去。
  若论起凤、于、君,三家的渊源,那便得由上一代谈起了。
  说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确有其奥妙之处。
  当年的凤九霄,曾是当武林盟主,一身侠情傲骨;而经商为业的于传礼,为人亦是急功好义,乐善好施;至于君无念,人如其名,无妄无念。或许,能成为"知命脉门"的传人,多少都已观尽机先,看透世情了吧?
  这三个生活背景截然不同的男人,却能够凑在一起,并且一见如故,而这缘分,也自然而然地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不可讳言,这三个男人,都是极出色的当代奇男子,而他们的儿子,更是应了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出身于武林第一世家的凤千袭,性子或许有些狂,总不失侠情,如果不是在十七岁那年遇上她的话……
  拥有一张世间少有的俊美容颜,而他又过于邪魅轻狂,是以,只要是女子,不在第一眼为他所惑,甚而失魂倾醉的,几乎是少之又少。
  难以想像,十七岁之前,他曾是豪情潇洒的耿耿君子。
  如今的他,过于沉晦难测,时而浪荡轻佻,时而沉郁易怒,谁也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于自幼生长富贵之家的于写意,举手投足间,自有股独特的优雅与尊贵,不俗的家世、相貌以及气质,令他成了全京城待嫁闺女芳心暗属的翩翩佳公子
  两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在于,凤千袭勾挑的对象只限于青楼艳妓、空闺难守的寡妇,而于写意却在无意之间,挑惹得一堆端庄闺女春心荡漾后,犹不自知。
  认真说来,唯一全无桃花缠身的,也只有君楚泱了。
  知命门传人,历代以来,多少具有洞烛天机之能,差别只在于或多或少。或许正因泄尽天机,君家世代一脉单传,人丁单薄,而君家男人又个个命不久长,至君无念时,甚至没活过三十岁。
  而知命门传至君楚泱这一代,谁都清楚他远远超越历任先祖,观天象、卜吉凶,不曾有过误差,预知能力强到什么境界,谁都摸不透。
  君家命薄的男子,生受得起如此强大的能力吗?这样的君楚泱,又还能再活多久?五年?十年?
  君无念已是一例,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谁都有心理准备,随时等着迎接那一天到来,而君楚泱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这一点,君楚泱自当比谁都清楚,却似已看淡生死。
  他有一种……出尘飘逸的气质,温而俊雅,很难用世间字眼,形容出他那股超清逸的空灵与澄净。
  也许,正因如此,世间女子见了他也自惭形秽,就连私心爱慕,都怕亵渎了他,不敢多有奢想。
  于府
  沁香亭内,于府少主人一双充满研究、玩味的眸光,绕着他上下打量,看得凤千袭莫名愠恼。
  "于写意,你看什么?"
  "楚泱,你看什么?"于写意眼眉含笑,以搓汤圆法,将问题丢给迎风而立的俊雅男子。
  君楚泱回眸浅笑,温声道:"千袭问的是你。"
  于写意颇认同的点头。"也对。为什么光问我呢?楚泱也看你。"
  "同样是笑,楚泱可以笑得让人如沐春风,你一双贼眼却笑得像想婬人妻女,不问你问谁?"
  他口气极差,于写意当然也不甘示弱。"你又没有妻女,担心什么?"
  "我--"凤千袭拿茶当酒,恨恨地一口饮尽。
  "得了。"于写意夺过他手中的杯子。"要想浇愁,喝茶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我府中酒窖有最烈的酒,如果你需要,我保证能让你直接醉到阎罗殿去。"
  "谁说要浇愁了?荒谬!我哪来的愁可浇?"凤千袭粗声否认。
  "那就得问你了。"死鸭子嘴硬,当他们全是瞎子啊?

  见他抿唇不语,于写意又续道:"男性尊严又严重受创了,是吧?唉,不是我要说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冷酷得连千年寒冰都自叹弗如,何必与她一般计较呢?再去死要面子的争那一口气,只会落个呕死自己的下场。"
  是吗?他一直都在为难自己?
  凤千袭幽然抬眼,迎上了君楚泱清幽如水的眸子,像是洞悉了一切的了然--
  他一震,不甚自在地别开眼。"你说呢?楚泱。"
  今日会同时出现在于府,怕是楚泱早知他今日的受挫吧?
  "是啊!楚泱,你好歹也说句话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感情之事,只有自己最明白。"温润平和的嗓音,难言地带来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
  君楚泱也会有不知道的事?
  说了谁信呀!
  "由爱生恨也算"感情的事"吗?"于写意不耻下问。
  凤千袭脸一沉:"别给我提那个字。"
  "哪个字?爱?还是恨?"某人恐怕是存心捣蛋。
  该死!凤千袭恼恨地握紧拳。"你想打架是不是?"
  "干么?你修养几时变得这么差了?"轻摇檀木扇的手一收,于写意不以为然地拂开逼近鼻梁的拳头。
  "自从认识了该死的她之后!"他咬牙闷声道。
  "人生祸福难论,她会是你今生的魔障,过不过得了这场血厄,端看个人造化了。"君楚泱若有所思,轻喃道。
  血厄?!
  凤千袭一怔。"我?还是她?"
  "你希望是你,还是她呢?"仿佛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直欲看进凤千袭的灵魂深处。
  "我要知道,楚泱!"他不管什么天不天机,只要答案!
  于写意蹙眉。"你明知道楚泱说不得。"
  说得愈多,楚泱所承受的罪业就更重,不是早说过宁可楚泱什么都不说,平安活过百年吗?
  思及此,凤千袭深自遣责。
  "无妨的。"君楚泱摇头一笑,不理会他们的阻止。
  "千袭,你该知道,一个人的姓与名,亦会改变原本命定的人生,依凤--必定是依你而生。她已脱离原本的宿命轨迹,从她甘以"依凤"为名时,便已注定。若你亡,她难独活。"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她说过,若我死,她只会庆幸,不会与我相依!"凤千袭略微愤恨地陈述。
  "她真这么说过?"君楚泱深望住他。
  有吗?细细回想,这一切,似乎只是他的认定,她从头至尾,都没有表情的淡然--
  君楚泱温然一笑。"你作茧自缚了,千袭。"
  "她光是沉默就够伤人了。"凤千袭闷闷低哝。
  "难怪平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今日却形单影只,闹的是这个脾气啊!"调侃意味极浓的语调,随便一听都知道是出自于于写意之口。
  "闭上你的嘴!"凤千袭气闷道,撇开头看向亭外的红花绿柳,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身影,他微怔。
  是她!不必回眸确认,只在惊鸿一瞥,他便能肯定隐身于树荫下的人是她,那个他此刻极想用力捏死的女子。
  都要她别跟了,她还来做什么?
  她再麻木,也该看得出他情绪有多恶劣吧?
  去她那该死的誓言?谁要她保护了?在她眼中,他就这么没用?一刻没她守着,就会去见阎王吗?
  要真是这样,那不更好,她就自由了嘛!
  察觉他一瞬间紧绷僵硬的反应,于写意好奇地往回看,旋即了然地勾唇戏谑道:"真是忠心护主啊!"
  那道迎风而立纤影,始终一动也不动,目光不曾由凤千袭身上稍离。
  啧,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名为主仆,却又暧昧夹缠,一个是怨极恨极,有意折磨,另一个却偏偏守之护之,一心相随。
  说怨恨人的那个无情,偏偏守护的的那个才真正十足冷情,真不晓得这是哪辈子的孽债,算也算不清。
  "记着,千袭,依凤本当在二十岁那年命绝,你却扭转天命,救活了她,那么,你就承受逆天而行的后果。既是为她而逆天,那么,本当生受因她而来的灾劫,这点,我无能为力。"
  听着君楚泱语重心长的告诫,他漠然讽笑。
  原来,那血厄竟是由他生受吗?
  何妨呢?再愚蠢的事他都做过了,岂差这一项?
  不过,要他为她受灾,那么她可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才成。
  迎视他眸底那抹冷晦幽光,于写意深思地问:"你--还是这么恨她吗?"
  凤千袭轻震。"恨?!"
  "不恨,怎会处处为难她?不恨,怎不早早放了她?"
  所有人,包括她,都是这么看待的吗?他恨她?!
  将目光投向远方穹苍,他幽然低语。"你说呢?"
或许您还会喜欢:
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海菲在铜镜前徘徊,打量着自己。“只有眼睛还和年轻时一样。”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转过身慢慢地在敞亮的大理石地板上走着。他拖着年迈的步伐在黑色的玛瑙柱子之间穿行,走过几张雕刻着象牙花饰的桌子。卧榻和长沙发椅发着龟甲的微光。镶嵌着宝石的墙壁上,织锦的精美图案闪闪发光。古铜花盆里,硕大的棕榈枝叶静静地生长着,沐浴在石膏美人的喷泉中。缀满宝石的花坛和里面的花儿竞相争宠。 [点击阅读]
云中歌
作者:佚名
章节:83 人气:0
摘要:内容介绍:桐华继《步步惊心》。《大漠谣》后,呕心沥血倾情历史言情推佳作《云中歌1》。云歌自幼生活在大漠,偶然的机会让她救了荒漠中的陵哥哥,并赠予珍珠绣鞋,许下诺言。另一只绣鞋也于无意间丢给饥饿的小孩。十年后,云歌到长安寻找陵哥哥,却遇上了难缠的绝世美男孟珏,云歌以为幸福的生活从此开始,谁知又卷入了一场宫廷王位之争……由两只幼时无意送出的珍珠绣鞋, [点击阅读]
云中歌3
作者:佚名
章节:112 人气:0
摘要:树上的叶儿快落尽时,刘弗陵离开了长安未央宫,移居骊山温泉宫。大部分的事情已经不再亲理,每日里只在温泉宫内接见几个大臣,政事都交托给霍光、杨敞、张安世、隽不疑四位议政大臣处理。在议政大臣的选任上,朝堂内起了不少风波。忠于皇权、或者对霍氏有怨的人拼尽全力想维护皇族的利益,力争刚调回京城的赵充国将军能被皇上委任,而霍氏集团则全力排斥赵充国将军。 [点击阅读]
仇恨之轮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埃里克在吧台后面。正忙着把沾在恶魔头骨上的麦酒擦干净。这时候,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恶魔客星旅店平时很少有生人光顾。常常是忙活一整天也难得见到一张生面孔。由于来的都是些老主顾,埃里克差不多记得每个人的长相,只是叫不上名字:他从不在乎谁来光顾,他在乎的是客人有没有钱,是不是又饥又渴。那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上去像是在等人,又像市在找什么东西,反正肯定不是在看漆黑的木头墙壁。 [点击阅读]
做最好的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0
摘要:今年7月19日,原微软副总裁李开复博士跳槽到Google公司,引起了包括《纽约时报》等全球上万家媒体的追逐报道,也在国内引爆了一场关于职业道德的大讨论。如今,李开复博士亲自撰写的第一本中文图书——《做最好的自己》将于9月25日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点击阅读]
再错也要谈恋爱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谈恋爱的对象,最好比你笨——不用太笨,只要笨到会真心相信你那些承诺,爱情就得以成立了。谈恋爱的对象,最好比你聪明——不用太聪明,只要聪明到不去追究你那些承诺,爱情就得以延续了。谈恋爱的对象,最好比你笨——如果你要求的是恋爱的“量”:爱的时间长久些、或者同时爱好几个、之类的。谈恋爱的对象,最好比你聪明——如果你要求的、是恋爱的“质”:要爱得精彩些、要爱得刻骨铭心些、之类的。 [点击阅读]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好象是为了增加圣诞节前夜的气氛,所以一大早便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这场雪越下越大,傍晚明晓溪和牧野流冰来到东寺家的时候,雪已经厚厚地覆盖了整个大地。明晓溪用手不停搓着冻得绯红的脸蛋,她从小在台湾长大,对这么冷的天气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当她的脚刚踏进东寺家主屋的大门,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就把她包围了。好,好温暖啊,明晓溪幸福地叹息。 [点击阅读]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1圣诞节前夜,一大早便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这场雪越下越大,傍晚明晓溪和牧流冰来到东宅的时候,雪已经厚厚地覆盖了整个大地。明晓溪用手不停搓着冻得通红的脸蛋,好冷啊。不过当她的脚刚踏进主屋的大门,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就把她包围了。好、好温暖啊,明晓溪幸福地叹息。 [点击阅读]
冰风之谷三部曲之一:碎魔晶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恶魔坐回它自己在石蘑菇茎上雕刻出来的宝座。烂泥不断的在这个小岛旁咕噜咕噜地滚动着,其永不停止的流动和变换,成为了这一层深渊魔域特有的景观。叫做厄图的恶魔弹了弹它那长着利爪的手指,懒懒地将它那像猴子一般、却长了一对山羊角的头靠在肩膀上,眼神投射在黑暗之中。“你在哪里,泰尔沙兹?”恶魔发出嘶嘶的声音,期待能有那件古代法器的消息。克林辛尼朋,占据了它全部的思考。 [点击阅读]
冰风之谷三部曲之三:半身人的魔坠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巫师带着不确定的眼光低头看着她。她背向他;他只能看见她浓密的红褐色发绺垂盖在那双厚实又充满活力的肩膀上。但巫师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悲伤。她是那么地年轻,只不过刚脱离孩童的阶段,又天真无邪到让人觉得美丽的地步。但这个美丽的孩子却将剑插进了他所爱的西妮的心脏。哈寇·哈贝尔很快扫去心中关于他死去的爱人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开始往山下走。“天气不错,”当他走到年轻女孩身边的时候,他高兴地说。 [点击阅读]
冰风之谷三部曲之二:白银溪流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我拉挖开了神圣的坑穴和地洞将仇敌地精放进浅坟之中我们今天的工作不要开始这矿场中,白银的溪水飞逝石头下的金属闪耀生光火炬将白银溪流照亮在此避开了窥伺的旭日这矿场中,白银的溪水飞逝锤子将纯粹的秘银敲响一如古昔的矮人矿场此处匠人的工作永无休止这矿场中,白银的溪水飞逝我们向矮人的神高声歌颂再将另一半兽人放进浅坟之中我们知道我们的工作已经开始这土地上,白银的溪水飞逝※※※在黑暗的宝座上,栖息着黑暗的龙。 [点击阅读]
十五年等待候鸟
作者:佚名
章节:80 人气:0
摘要:Chapter1那一年,我和你的赌一九九〇年六月十五日,正坐在学校大礼堂等着年级大会召开的黎璃被后排的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回过头。浓眉大眼的裴尚轩笑嘻嘻地问她:“黎璃,你猜谁会赢大力神杯?”六月八日,意大利世界杯开幕。黎璃本来对足球没有兴趣,她的舅舅却是个球迷,从世界杯开始便进入莫名兴奋的状态,等半夜闹钟响了爬起来看球。黎璃被闹钟吵醒,醒来发现手臂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