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地狱镇魂歌 - 第七十八章 魔界贵公子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魔界某处。
  黑色的岩石围成了一圈不规则的圆环,灼热的岩浆就在其中翻腾着,向着天空喷吐着带着红色星光的火舌,但不管它们如何努力,总是到达某一个高度就落了下来。
  黑衣骑士静静地坐在岩浆喷发临界点的一块黑色岩石上,默默地凝视着如波涛般起伏汹涌的岩浆之海。
  也就在这时,两阵分别来自不同方向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如鼓点般急促密集的声音充分体现出了来者的匆忙。
  不喜欢抛头露脸的黑衣骑士一反常态,对两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一点反应也没有,几分钟后,两匹浑身乌黑的骏马冲破火山口附近笼罩的浓浓烟雾,如鬼脸一般映入了黑衣骑士的眼帘。
  马是好马,骑在马上的人却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魔界人的心目中,这两个人都属于一沾上就浑身麻烦的危险人物,若说在这世上真有什么人能和他们并驾齐驱,那这个人就一定是修伊,因为只有同为魔界贵公子中的人物才不会彼此惧怕。
  魔界贵公子,是魔界中的人给三个极其变态的家伙所起的专有外号,其来源就是这三人都是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却总是不正经地到处惹麻烦。修伊在其中的雅号就是“无情贵公子”,因为他生性风流儒雅,除去武技魔法外,琴棋书画这类文人雅士所知的技能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在魔界也不知述倒了多少美女贵妇,偏偏此人又无情至极。虽四处留情却从不专一。甚至没有一个女子能从他那里得到哪怕是浅浅一吻。度夜留宿、私订终身更是闻所未闻,因此魔界女性无不对他又爱又恨,称其为无情贵公子恰如其分。
  而此刻正驾临这里的两位——魔界南部第三军团军团长科林·所罗奥与魔界北部第六军团军团长华比·扎兰克,正是代表了对男女两性之爱最高极致的超级变态,其夸张程度和修伊相比毫不逊色。
  身为男性却个性阴柔若女子、只喜欢俊美男性的华比·扎兰克,与从懂事开始就纠闻不断、凡见中意女性就要弄上床的科林·所罗奥。再加上人见人怕、鬼见鬼惊地超级怪才修伊。三人走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鬼哭狼嚎,天地为之变色。
  而现在,这三人中有两个同时出现在这里,若作为修伊影子的黑衣骑士也算半个修伊的话。那么这里一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了。
  马蹄声渐缓,可能是抵受不住由岩浆产生的灼热温度,离黑衣骑士所坐的地点还有近百米的时候,骏马开始发出痛苦地嘶鸣,前冲的步伐也随之停了下来,骑在马上一南一北对峙的华比与科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个苦笑,而后两人翻身下马,也不管立即向后退去的马儿,就这么笔直地走向黑衣骑士。
  “……十二时,分毫不差。”黑衣骑士缓缓站起身,冰冷的口吻中透出了少许赞许之意,“守时是好习惯,也是你们忙一的优点。”
  “太过分了,把人家叫到这个能烤熟鸡蛋的地方来还口舌不饶人,你的锋利词锋还是一点没变呢,小龙。”华比翘着兰花指,一脸深闺怨妇的模样。
  黑衣骑士藏在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皱:“别叫我小龙,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该怎么叫,你既然是修伊的影子,自然不能也叫修伊,所以人家就用自己最喜欢的小龙,也就是刚出生、浑身毛茸茸可爱得要命的小龙龙来形容你的可爱,可现在你说这样叫你又不行,你这死没良心的负心人,到底要我叫你什么呢?”华比的口气令黑衣骑士与科林同时寒毛倒竖,即使此刻他们所处的环境温度足有近百度之高,“亏人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居然连称呼都不迁就人家一点,科林,你倒是来评评理啊!”
  “……算了,你可以叫我小龙。”权衡利弊之后,黑衣骑士无奈地投降在华比的妖声媚眼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具备修伊那么强大的抗变态能力,再任由华比这么说下去,自己迟早会因极度恶心而死,谈正经事自然也是空想。
  “我就说你斗不过他的,换在人界的修伊来还差不多。”外貌显得狂放粗野的科林当场就大笑起来,“你可知道,自从那小子离开魔界之后,这个人妖简直是无法五天地到处残害健康青少年,他驻地附近五百里的人家凡是级男孩子,几乎无一例外地远送他乡求学,不然留在家里只是等这家伙上门品尝而已。”
  华比自然不会示弱,立刻就反唇相讥,言辞之狠毒令科林立马有吃不消的感觉:“你不也是一样,所过之处女性望风而逃,从一岁大的婴儿到四千九百多岁的老太婆统统一个不剩,现在你的驻地三百里方圆已是清一色的和尚村、和尚镇,别说没老婆的人找不到配偶,连有老婆的也都成了守寡男,同性恋的侵犯案件都出现了上升的苗头,再过一段时间,人家说不定会考虑上书陛下,和你调换一下驻地呢!”
  “哈哈!你这一说我也赞同,回去后我们联名上书吧!”科林虽恼怒于对方乱招自己的底牌,却不由得想起,华比的驻地附近大概已只剩下了女性和丑男老翁,这无意中倒成为了自己纵横情场的天堂,一时间他马上忘却了不愉快,对华比的建议大发赞美起来,“人妖,你这次还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啊!”
  “得了得了,你们想让魔界变成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啊?”黑衣骑士没好气地打断了两人间的恐怖计划协议,“一个通吃美男,一个通吃美女,一南一北多对调几次。魔界的男女统统跑光。以后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本来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四成土地不能耕种,剩下地六成又有一半老是地震不断,唯一能住得安生的三成,偏偏又成天下雨打雷,阴天不止,魔界的环境怎一个差字了得!”华比抱怨道。“所以人家才赞同小龙你和修伊的计划。赶快把这世界的结构重新规划一番,让人家这样美貌绝伦的玉人能在阳光与温泉之中焕发出最美丽的光芒哪!”
  黑衣骑士地定力还算不错,听完这些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向讨肉麻言辞非常感冒他科林则“哇”的一声当场呕吐:“好……好恶心!你这个死变态。说话的肉麻程度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我决定了,下次和你见面时我们都带好纸和笔,我是死都不想听到你的这类恶心话了!”
  华比不由得轻轻地“呸”了一声,随即开始大举反击,将科林的恶行一串串曝光出来:“哦,人家是变态,人家的话就恶心,你也不瞧瞧自己又是怎样一个德行?看见美女第一句话还好——‘你真美’,第二句就开始自吹牛皮——‘我是南部第三军团的军团长,一生追求美好事物的沧桑男人’。第三句就令人不敢恭维——‘我们在这里相遇一定是命运的安排,一起喝杯酒怎么样’,若女孩子比较天真答应了你,接下来你就连话都不说了,直接变更为大野狼型的禽兽,骗人进旅馆开房,三下五除二就转入肉体交流阶段,用你那在欢场上奋战多年的求爱手段征服对方……你自己说说,这还算是人吗?分明就是一只满脑子肉欲的人形发情兽!”

  科林也火了,仿佛被点看了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跳了起来:“那你呢?整天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翘兰花指、涂丹蔻动红,浑身戴满珠光宝气的女性首饰,再摇臀走八字步靠近每一个长得还算帅气的男人,头一句话就是‘帅哥,有空聊聊吗’,若对方不答应,一定被你如水蛇般绕住死缠烂打。直到被恶心得受不了答应为止,接着你做的事和我有什么两样?除了过程比我稍长,用的话比我略多一些外,其本质不也是千方百计地弄对方上床吗?”
  “错错错,人家那叫爱与心灵的交流,肉体上的契合只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经过交谈之后,双方灵魂由于感动而产生的共鸣,那才是真爱的意义!”华比娇声说道,“和你只顾五分钟快感的野兽之欲,人家这种双方面的彻底结合才叫永恒的爱啊!”
  这边科林和华比吵得正欢,那边黑衣骑士却不耐烦起来:“够了够了!……除去喜好性别不一样外,你们两个简直是半斤八两,就别在这里互相斗嘴数落对方了,快说正事吧,东西弄到了吗?”
  可能是黑衣骑士所说的“正事”确实比拌嘴重要,两人闻言当即全身一震,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伸手向怀里摸去。紧接着,四个小小的黑匣子凌空飞向黑衣骑士,式样与他交到修伊手中的那两个完全相同,不用说里面肯定是地狱镇魂歌的另外几份残片。
  如变戏法般分别伸手接下四个匣子后,黑衣骑士一一打开它们检视一番,随后便满意地将它们收入了怀中:“不错,不得不承认,你们在找东西方面还真有天分,两个月时间居然就把在魔界的四个部分都收集齐全了。”
  “若没有你预先提供的样本,那种东西根本没人会找到。”科林想起找寻它们的艰辛,不禁叹起气来,“我属下军团的六百零二个侦察小队整整在荒野中找了一个月,才发现了刻在几座相连悬崖上的这些鬼画符。为了接近并准确地描绘它们,还摔死了三个人,而且全复制下来后才发现只是一章‘探索’,若不是后面那一章的所在地点相对好些,两个月的期限实在是吃紧。”
  黑衣骑士笑道:“相对好些?好在哪里?”
  “在地下,到处布满钟乳石的洞穴之中,依据某种特定的顺序排列在水里,还要晚上月色以标准四十度角照射时才会形成正确的符号。幸好我有个部下运气好,在那里喝水解渴时刚好是它出现的时间,随后就简单得多了。连续三天在有月亮的情况下做素描。这份名为‘彼岸’的章节就算到手了。”科林间呼一声,“加上往来的日期,刚好两个月。”
  听到科林诉苦,华比也忍不住说起自己地麻烦来:“小龙,人家这里也是一样呢。这两个章节一个叫‘徘徊’一个叫‘超越’,都快把人家活活弄疯了。叫徘徊的这玩意放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是以一个连环瀑布流域的落差值作为排列依据,结果等它完成。人家和几个负责查找水利图表的部下都快成水文专家了;而和它相比。叫超越的更是要人命,居然是在天空中以不同层次定季节出现的特殊云层,人家管辖地又不是龙骑兵军团,只好派魔法师用魔法飞上去看。几天折腾下来,所有的魔法师全部被硬生生累倒。小龙你说,人家为你作出了多大的牺牲呀!”
  在人界搜集时,我碰到的麻烦也不比你们少;而且还没人帮忙,这又该向谁去说?你们自己也没动手,劳累的都是手下,这也能说是牺牲?
  黑衣骑士虽然心里也在发着牢骚,表面上却只能支吾着应付过去:“唔……我知道。”
  “就这么简单?难怪有人说,替人办事、用完就扔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若从这来判断,你比修伊还要聪明呢。”华比嗲声嗲气地埋怨道,“收了东西后就沉默寡言,摆出一副随时拍拍屁股就走的模样,就不能多点时间陪人家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内容的埋怨,可如月紫和华比不同,至少她是真正的女性,因此在听如月紫如此撒娇时黑衣骑士只有无奈,而听华比撒娇的这一瞬间,黑衣骑士已感到身上的所有鸡皮疙瘩都开始翩翩起舞。
  “呃……这个……咳!”事先被华比看穿了想法,黑衣骑士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一直打哈哈,他宁可现在面对一百万甚至是一千万龙骑兵,也不愿意和这人妖继续纠缠下去。
  “我理解你的心底不过为避免日后有更多麻烦,还是多待一会吧。”
  科林重重一下拍在黑衣骑上肩膀上,语气中满是理解和无奈,“只要是好看点的男人就难逃他的毒手,我若不是借着整天亲近女性来做免疫,恐怕早就童贞不保了。你和修伊已算是他不敢强来的特例,可还是小心点好啊!”
  这小子分明是天生好色,还在这里说什么生怕童贞不保……脸皮的厚度果然非同一般啊!
  华比和黑衣骑士心中同时掠过这今念头,不过实际说出来的还是外号“爱之贵公子”的人妖:“别说得好像你是怕人家才好女色,也不怕在我们这两个知根知底的人面前出丑吗?你四岁就告别童男之身,五岁便有已睡过一百名女性的惊人记录,好像到现在三界还无人打破呢!”
  科林嘿嘿一笑:“哪里哪里,作至今已和十万名美男子有染的记录也不见得逊色多少,要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毫不过分,毕竟要像你这样的变态一个也够了,创世神再怎么残忍,也不至于会再派给世界一个这么可怕的祸害吧!”
  “不要离题了,别忘了情况并不是想像中那么乐观。”黑衣骑士想起先前与龙骑兵战斗的事情,顿时记起了此事随之而来的后果,“就在四个小时前,我刚在华斯特边境地区的华尔福德山脉解决了二十万龙骑兵,你们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科林立即重视起来:“二十万?哪个部分的?”
  黑衣骑士简短答道:“西部第一龙骑兵军团,由副军团长泽兰特带队。”
  “哈哈!我早看哈莱姆那个满脸胡须的脏鬼不顺眼,明明想得要命又总装出一副厌恶人家的样子,真是让人不舒服!”华比马上笑逐颜开,“小龙这回一下子毁了他三分之一的部队,他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有趣呢!”

  “为什么?”科林没理睬华比带着强烈善恶的话,直接问道,“有卡雷格斯的你解决他们自然很轻松,具体过程我也不问了,但你一向不做没意义的事,和大部队的冲突也一直极力避免,这次做该有很好的理由吧。”
  “他们奉克罗迪的命令,越界突袭华斯特皇陵。想一举将在那里寻宝的修伊消灭。我想,这个理由足够了。”黑衣骑士冷冷道。“另外说一句,对付他们用不着卡雷格斯,一点风就够了。”
  “该不是‘一点’那么简单吧。”修伊是习惯性说话夸张,黑衣骑士则正好相反,哪怕是再凶险危急的事情,他多半都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因此华比和科林早就懂得对两人地话打不同折扣。这次也是一样,“想不到克罗迪对修伊这么热心,龙骑将之后就是龙骑兵的人海战术啊!”
  黑衣骑士眉毛一扬:“你们已知道了?龙骑将的事……”
  华比微笑着点头:“那当然,修伊的那个五弟可是个热心人。这么重要的情报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对了,小龙,你是怎么知道克罗迪派遣龙骑兵,还有他们的准确路线?这些伊格斯都是才通知我们的最新情报,在三界中到处游荡的你该不知道才对啊!”
  “也是伊格斯,他大概是受安营莉雅指派去通知修伊,在华斯特边境被我碰上,这小子真是个老实巴交的傻瓜,几句话就被我套出来了。”想起伊格斯那种有些荒谬的处世观,黑衣骑士不由得叹息起来,“至于龙骑兵地入侵路线和拦截点,则是根据华斯特的边境情况推断出的,幸运的是我猜对了。”
  科林想了想,可能是想到伊格斯在他那里受训的傻头傻脑,也不禁笑了起来:“说得也是,伊格斯和修伊相比确实差得太多,跟你比也太嫩,就好像生出来时漏装了好几根筋一样……等等,龙骑兵的事是他告诉你的,那龙骑将的事你怎么知道?而且我记得克罗迪一共派了八个龙骑将出去,以修伊目前的护卫实力,再怎么本事也对付不了八个吧?”
  黑衣骑士的回答再次令两人吓了一跳,也再次让他们为他说话的情谈感到无奈:“我在新红帝国得知克鲁斯离开魔界军前线而失踪,就猜大概和修伊有关,然后我赶回人界找他,见他好像有点捉襟见肘,就帮了一点小忙。八个龙骑将也就这样分两批消失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哎……”华比叹气。
  “哎……”科林也跟着叹气。
  从新红帝国赶回华斯特,再一口气收拾八个龙骑将,如此事情放在哪里都可以吓傻几车人,可在黑衣骑士看来,一切就像呼吸、喝水一样悠闲自然,还补充一句评价说“没什么特别的”,碰到这种人,你不叹气谁叹气?
  “可是克罗迪对修伊的进逼,也该到此为止了。”
  黑衣骑士没有察觉到华比和科林的异常,仍然自顾自地分析下去,“死了八个龙骑将,又牺牲了二十万龙骑兵,亚兰·撒旦就算有再多人力、物力也不能继续这么浪费,如此兴师动众却一事无成,克罗迪自己也明白接下去的事有多糟糕,而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已意识到了这点。”
  华比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个人的变态兴趣是一回事,他作为北部第六军团的指挥才能和智商却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他立刻明白到,黑衣骑士担心的到底是什么:“你是说,克罗迪可能会为确保自己的地位而有所行动?”
  科林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也马上明白了:“他会做的,一定会!不行动只会使情况更糟,他又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以他的性格来说,事情的发生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我就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早来。”黑衣骑士的面孔被面具盖住,无法看到表情,不过面具下想必也多了几分焦急,“而且天界的情况也差不多,修伊所预料的三界巨变很快就会到来,因此我想,我们也该按计划有所动作了,可能比预定略早一些,已不能再等了。”
  “那你会留下来吗?”科林问道,“按照计划,你不是要……”
  黑衣骑上慢慢站了起来:“把这四个部分交给修伊后,我马上到预定地点和你们会合,若修伊设计算无误,等我往返回来后,一切都该照剧本演出完了。”
  “唔……这么一说是有点时间紧迫,人家和小龙的约会计划也只好暂时中止了。”华比不甘心地说道,“小龙。你这么急着赶回去。也是担心修伊有危险吗?”
  “他?担心他做什么?”黑衣骑士笑了起来。“他很清楚,克罗迪现在已鞭长莫及,更没空、没心思对付他,若是说天界那边可能会对他有所行动,相信他早就有了应付方法,那就是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科林不禁一怔:“那个修伊会懂得躲躲藏藏吗?我记得。以往他不管碰到任何事情。总是正面去面对,从来没有一次退缩的,难道这次他转性了吗?”
  “不,因为这次有必要这么做。”黑衣骑士说道。
  “修伊认为,天界中的势力斗争目前还没有彻底激化,主战派和主和派还没有到达水火不容的地步,当然,主战派还没有被过激想法左右也是一个理由,原因就是主战派还抱有说服主和派的幻想,其信心就来自于他们以为能抓住魔界军的野心做文章,而最重要的筹码就是知晓魔界军内情的修伊,若现在这个筹码忽然不见了,你说天界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华比立即就笑了起来,对修伊的恶毒想法他只能说句“佩服”:“果然是三界中第一奇才,连被逐出魔界这件事居然都做了手脚,让每个人都误以为能轻易抓住他得到情报,从而让天界的局势随时处于自己地掌握之中,而现在他似乎想让所有人失望了呢。”
  “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科林问道,“三界中能留给他的藏身之处并不多,在神族军团无孔不入的搜索下,即使藏在荒山野岭中也有被发现的可能啊。”
  华比也表示同意,毕竟天界军地所有兵种都具备高超的飞行能力,有着极大的搜索范围和极强的搜索持续能力,只要情报方面能捕捉到修伊的一点蛛丝马迹,哪怕修伊躲的地方再隐秘,被找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天界军的情报网,也不比魔界军的情报网差上多少,从魔界军能轻身找到修伊下落、并派遣龙骑将和龙骑兵部队攻击的情况判断,天界军想找到修伊也不是很困难。
  可黑衣骑士的淡淡一句话,就令这么想的两人知道自己错了:“如果他去的地方,有‘那一位’存在呢?”
  科林马上面色苍白:“那……那就肯定万无一失了,有‘那一位’在的地方,绝对是最安全的。”

  华比也慢慢地点头,表情中首次露出了敬畏向往的神色:“不错,除了修伊以外,对三界中的任何人来说,有‘那一位’存在的地方只代表死亡和毁灭,谁都不能例外。”
  经过一夜的休整后,火焰空间终于完成了在华斯特的任务,匆匆向着下一个目的地——法利马帝国赶去。
  尽管整整七天的旅程中,修伊始终嘴巴硬得跟乌龟完一样,死也不肯招认为什么急着到法利玛,又或者到底要去法利玛的什么地方,可从他脸上首次看到焦急神情的人都相信,会让一向从容不迫的修伊出现这么明显的表情,相信事情的确是很紧急。
  于是经过再三盘问没有结果后,大家也都懒得再问,而修伊那天和倪剑的单独会面也没有人加以注意,跟着去偷听的蕾娜斯在回来后也出奇的沉默,既没有告诉任何人修伊和倪剑谈了什么,也没有主动找这两人去问个明白,而是每天都一个人默默地想着不知什么问题。
  事实上,她不是不想问,也不是不想告诉别人,而是她隐隐感觉到,修伊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将死的事,倪剑是唯一的例外,因此自己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也就在这同时,她深刻体会到了修伊的心情——
  为了不伤害别人,只能将无法说出的秘密一直埋藏在心底,这种孤独而痛苦的滋味,蕾娜斯终于彻底了解了,再想想将这类秘密藏在心中足有数百年的修伊,她不由得感到由衷的佩服,更明白比罗德对修伊的“坚强”评价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着一路上仍和众人有说有笑神色如常的修伊,蕾娜斯实在无法想像他是一个将死之人。
  身为亚斯神被收集战魂的战斗女神,蕾娜斯见过很多人临死前的模样,有的人丑陋狰狞,有的人平静从容。有的人失望而悲伤。甚至还有人为此不甘心而大声哭泣。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和平常的模样遇然有异。
  可修伊是绝对的例外,除开和知情的倪剑交谈时有流露出几分哀伤外,知道生命将要消逝的他在平时表现得和平常人完全一样,甚至可以说比常人更有活力。
  设身处地的把自己代人到其中之后,蕾娜斯发现自己无法像修伊那样坚强。光是想着会如何死去。就足以令任何人精神崩溃,更不用说去想其他的事了。
  “修伊·华斯特……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啊!”
  尽管不论怎么看,眼前的这个恶作剧专家都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蕾娜斯仍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蕾娜斯。最近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终于发觉我的过人之处,开始迷上我了?”正当蕾娜斯对修伊的好感正在急速上升时,某个不正经地魔族忽然凑了过来,盯着女战神的脸问了这么一句。
  流着口水,两眼色迷迷地仿佛能把对方的衣服剥开,语气隐晦暧昧还外带高速接近,这世间绝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己,哪怕多爱对方也好,装出这副非礼的模样也足以令女性对这个男人的评价下降到冰点。
  不得不承认,在讨人喜欢与惹人讨厌方面,修伊都算是登峰造极的专家,也许是察觉到蕾娜斯对自己的态度正在好转,现在的他又使出了这种对女性几乎是无敌的自我贬低式必杀。
  换了没听过他与倪剑秘密对话前的蕾娜斯,一定会如他心愿般立刻后退,然后用最大义凛然的口吻斥责他的无礼,这样修伊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可现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在听过修伊和地痞无赖一般无二的这几句调戏话后,蕾娜斯竟然神情一黯,反而朝着修伊靠了过去:“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不仅玛丽嘉和菲莉丝睁圆了双眼,倪剑、老酒鬼、小七、米伯特和虚空也一起张大了嘴巴,只有对男女之情没什么感觉的冷凌锋依旧默然,但最夸张的还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作答的修伊,差点一个跟头从马车的车辕上翻了下去,泼皮无赖相顿时荡然无存,说话的口气也变得结巴起来,之前流畅自然的口才也不知飞到了哪里:“蕾、蕾、蕾娜斯,你、你、你说、说、说什么?”
  果然是这样。
  看修伊丢盔卸甲、看上去好像要精神崩溃一般的反应,蕾娜斯再次确认,刚才他说这些无礼的话,果然还是在玩那套降低好感度的游戏,有些厌倦他不说实话的蕾娜斯幽幽叹气道:“我刚才说,若我的确是开始迷上了你,那你又会怎么样?”
  “蕾娜斯,你发烧了吗?”玛丽嘉和菲莉丝异口同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往她额头上摸去,然后又惊奇地叫了起来,“让我摸摸……咦?温度不是很正常吗?”
  “那她肯定是神经出了问题,这种可怕的答案才会说得这么自然。”小七立即埋怨起修伊来,“都是你火烧火燎的乱赶才弄成这样,整个华斯特那么大,居然把魔法加速与日夜兼程相结合,七天时间就跨越了华斯特全境进了法利玛,通过两国边境后也不停一下就直接往这片不知名的荒山野的冲来,你自己吃苦不要紧,居然把蕾娜斯给弄得发疯了,这像话吗?”
  其他几位男士纷纷点头同意小七的看法,连虚空都包皮括在其中,不论怎样,男性怜香惜玉的想法是共通的,修伊这种不体贴的胡乱赶路之举,也是解释目前蕾娜斯反常的唯一合理原因。
  在众人一致的怒目而视下,修伊自己也心虚了,居然真的老老实实道起歉来:“这么说来我是有点不对,不过没关系,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有个最好的医生,只要问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就一定能治好……”
  修伊话还没说完,从刚才起就被大家举动弄蒙的蕾娜斯才清醒过来,她万没想到,在大家心目中,自己竟然是一个绝不可能喜欢修伊的女孩子,这么一句话就让包皮括当事人修伊在内的大伙全以为她发了神经,于是她立即意识到不开口澄清不行了:“修伊,你给我打住!还有你们大家也别跟着他瞎起哄!我没病,神经也没问题,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我的真心话,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女性一致无语。
  “……”男性一致无语。
  而后又过了两分钟,修伊忽然转头对小七说了一句:“小七,你咬我一口,若不痛就是做梦,若痛……哎呀!”
  一声惨叫响起,还不等修伊说完,小七先是一口咬在车篷上将牙齿中的毒液彻底排出,接着就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两个细小的伤口中立刻涌出汩汨的鲜血,清晰而痛楚的感觉立即告诉修伊,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