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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镇魂歌 - 第三十章 名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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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怎么会知道整个事件的起因?”在修伊的刻意引导下所汇聚到倪剑身上的目光终于让某人大感吃不消,立即声明自己与此事无关的他大叫了起来,“为什么又是我?修伊·华斯特,别以为你分析事情有独到观点就可以胡乱诬赖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你却有我所需要的答案。”修伊的话显得异常莫测高深,“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足够了。”
  “我有你需要的答案?”倪剑莫名其妙地搔了搔脑壳,望了同样对修伊似乎是前后矛盾的发言弄得有些奇怪的众人一眼,“那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就可以告诉你。”
  “第一个问题,我从加入‘火焰空间’后一直就想的一件事情,”修伊的问话从此开始,“你们没事不在人界执行佣兵任务,跑到魔界和人界交接的这片地方来干什么?”
  “这也是任务之一,我们到这里就是为了执行任务。”倪剑说道,“执行一个运送特殊贵重物品的任务,委托人的目标地点是华斯特边境的第一大城市加努塞比特,而我们接下任务的地点是同样靠近边境地区的奥拉其,最短也最简便的路线就是沿着边境线走,就是这样。你可以问米伯特和玛丽嘉,他们也知道这个事情。”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贵重物品,它有值得军队抢夺的价值吗?”望了点头表示同意翼人发言的两人一眼,修伊随即切入了问题的核心,“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接下了委托?”
  “我再没大脑也有个限度,如果连运送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上路,我不成了白痴吗”
  倪剑冷哼一声,“再说,我们‘火焰空间’的名声可是来之不易,要是因为运了来路不明的东西甚至是赃物自毁名声那才叫不划算,对这个我可是很小心的。你放心好了,我们运送的东西在人界虽然也很有名,但是绝对来路正确,除了一些盗贼宵小会因为它自身的价值而蠢蠢欲动外,军队是没有理由为它而动心的。”
  “名声能值几个钱?人活一生一世有个好名声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你这个笑话真是一点都不有趣。”修伊对倪剑的说法嗤之以鼻。?虽然在表达上可能有点问题,但他的特异想法却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思考兴趣,特别是有所感触的蕾娜斯反应最明显。?“在我来说,人最重要的是活得像自己,活得无怨无悔,能像一个真正曾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留下自己所存在的证据,这才是人生的最真实活法,追逐名利虽然可以风光一时,可那又有什么用?”
  “留下曾经存在的证据……”蕾娜斯的樱唇喃喃念叨着修伊对人生的定义,美目中闪过深深追忆的眼神,“我曾经生存着的证据是什么呢?”
  “你不是还活着吗?这就够了,”修伊听到蕾娜斯的呓语,不由地翩然一笑,“即使过去的生命并没有留下值得成为永恒记忆的印记,只要从现在起去追寻、去创造就可以了,人的道路是由自己走出来的,不存在什么注定要做又或者是注定要接受的命运,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
  “可是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接受命运的安排,难道你想反抗命运吗?”玛丽嘉觉得有点无法接受修伊的论调,身为神职者的她不能接受这种唯心的想法,“更何况,除非你能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样的,否则你想反抗的想法也说不定这是你自身命运的一环,你只是在自我的意愿中走着自以为是自愿,实际上却仍然被命运轮盘所左右的道路,难道不是吗?”
  “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我们似乎有点偏题了,现在应该说那个被委托运送的东西是什么才对。”修伊神秘地一笑,用一个很巧妙的借口把话题转回了轨道。?他显然并不想在这方面做更深入的探讨,但其中的原委却没有人知道:“我说倪剑,你有什么理由能说明军队不会想争夺那件委托物?”
  “理由很充分,军队要一幅知名画家画的名画做什么用?就算它本身的价值足足有五十万枚银币,但为此动用一万人来追杀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倪剑小心地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用金边装裱,表面却只有巴掌大小的袖珍油画说道:“就是这幅,目前人界还在生的画家中作品身价最高的李杰卫斯·博尔特三年前所画,目前三界中最小也最具美感的名画《落云沉枫》。”
  “李杰卫斯·博尔特?”修伊的面色忽然变得非常古怪,虚空和老酒鬼的面色也立即不自然了起来。?与其说是古怪倒不如说是想笑,反倒是一直窝在修伊腰间的皮袋里闷声不响的小七用一句话解除了大家的疑惑,不过也令在场的人陷入了新一轮的惊奇之中:“死修伊,那不是你在人界用的七个笔名之中的画家名吗?”
  “不会吧?”除了知情的三人一蛇外,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叫了起来,“你就是李杰卫斯·博尔特?”
  “我很想不承认的,但在人界用了五年这个名字来作画出售的人只有我一个。”修伊的苦笑看起来实在很诡秘,“经手销售环节的是虚空,你们问他就知道了。”
  众人一起把目光转向虚空,剑士看起来也显得非常遗憾,但这份遗憾显而易见是对眼中期望他否定修伊言语的倪剑而发的:“很抱歉,殿下所说的都是实话,他以这个名字一共作画二十四幅,三年前继这幅《落云沉枫》后的最后一幅作品《红云夕照》也是我经手的。”
  “老大,你真是了不起,原来你的这只手值至少五十万银币啊!”米伯特五体投地的目光看起来有一点恶心,不过他的企图还是在下一句话中彻底暴露了,“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幅,即使是画那只被倒吊在树上的鸟人也成。”
  “如果不签名就可以,”修伊故意不看倪剑再次开始发青的脸色,装出了极其认真的样子考虑道,“毕竟你要我画的东西实在太丑,有可能会影响这个名字的价值……”
  “小七,你说修伊在人界一共用了七个笔名,”玛丽嘉更关心的还是别的事情,“那除了这个画家名字外,其他的几个名字是什么?”
  “嗯……作家名是高司特·洛德,诗人名是亚路·丁格,还有一个叫佛奥的化学家名,在魔界古语中这个名字就是‘笨蛋’的意思嘛……喂!你们怎么了?”?才说出另外六个名字中的一半,小七就听到袋子外面接二连三响起“噗通、噗通”好像木头桩子倒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修伊的苦笑和另外两个知情者的叹气声。
  事实上,此刻在袋子外面的树林中,还能维持站立姿势的人只剩下修伊、老酒鬼和虚空三个人。?才听到第一个名字就首先口吐白沫倒地的是米伯特,其次是刚要站起来又再次晕倒的倪剑,到第二个名字出口玛丽嘉就因为两脚极度发软而瘫倒在了一棵大树下,坚持最久的蕾娜斯也只听完第三个名字,就直挺挺地仰天翻倒。

  对他们而言,这个刺激的确是太强了。在人界近二十年来的历史中,只有十个人作为在这期间对人界作出最大贡献的人而被永远铭刻在了史书上。?除了曾与魔界军势均力敌的三大人族高手属于战斗领域的范畴外,剩下的七个人都是在非战斗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伟大人物,也因此被人界中的人尊称为“七圣者”。
  就在刚才,他们就从小七的话语中听到了其中四个人的名字,如果他们所猜测得没有错误的话,剩下的那三个名字大概也只会集中在一个魔族的身上。
  而那个魔族就是他们眼前所站着苦笑的男人,修伊·华斯特。
  “古典派诗歌的创始人亚路·丁格,传奇文学的开拓者高司特·洛德,以壮美写实风格体现瑰丽自然风貌的画圣李杰卫斯·博尔特,还有发明魔法与化学手段结合技术的佛奥……”蕾娜斯的声音近乎呻吟,“这么多的人都是你一个人的化名?”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并不代表个人的真实本体,现在你该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吧。”修伊苦笑着从地上的倪剑手中接过那幅《落云沉枫》,自我嘲讽的意味在有些郁闷的口气中表露无遗,“想不到算来算去,我居然是在一个为护送自己的画而奔忙的佣兵团里面……还真是绝大的讽刺啊!”
  “不会吧,老大,”米伯特似乎是在垂死挣扎,“那‘七圣者’里剩下的三个人……”
  “不用猜了,都是殿下。”虚空的回答无情地切断了几个人的疑问,把整个事件下了一个明确的结论,“他最喜欢玩变换名字和身份的把戏,除了魔界外深受荼毒的还有人界和天界,我也不清楚殿下到底还有多少个类似的身份。”
  “哦,我的天啊!居然神学理论研究最透彻,曾被三次提名为教团总神官长的塞蓝多斯大人是一个魔族?”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总是推托这项任命的玛丽嘉终于晕了过去,对自身信仰的严重打击从没有达到今天这样的程度,“魔族竟比神的信仰者还要虔诚,天啊!”
  “推行平民低成本医疗制度的维罗医生就是这个整天用瓶瓶罐罐的古怪药水整人的家伙?”倪剑觉得自己情绪的疯狂指数开始直线攀升,“我还以为他是神派下来拯救苍生的使者呢!”
  “我要是告诉盗贼公会的同伴就是一个魔族创建了三界的所有合作性公会,肯定会被人当成疯子关进精神病院,”米伯特喃喃道,“这几天的离谱事情真是越来越多,我快吃不消了。”
  而就在原“火焰空间”三人组和蕾娜斯震惊于修伊的新一层神秘面纱被揭开的时刻,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忽然盯着手上的画叫了一声:“不对,这不是我的画,这只是一幅仿冒品。”
  “什么?”这一下,连虚空和老酒鬼都惊呆了。
  “追丢了?”大马金刀地坐在帐篷中的朱利安毫不意外地看着气喘吁吁的部下在眼前颤抖,冰冷的语气中充满了讥嘲之意,“你们每天二十公里的长跑都训练到哪里去了,居然连几个佣兵都追不过?”
  “他们不是一般的佣兵啊!”哭丧着脸的倒霉鬼辩解道,“开头三公里我们还能维持着和对方恒定七百米的距离,但是五公里后他们忽然加快了脚步,随着那个骑在剑士脖子上的小子拿出一面小旗和一块秒表,说了一句‘冲刺阶段开始,要打破昨天的纪录啊,加油加油’,对方的几个人好像上了发条一样跑得比马还快,只不过三四分钟就把我们拉下了将近两公里,结果……”
  “你是意思是我一开始就应该派出骑兵去追?”朱利安凌厉的声音陡然响起,“饭桶!我们本来是想把整个事件伪装成一般山贼和佣兵团之间的遭遇战而结束,哪里有派遣骑兵出战的道理?而且在华斯特帝国境内的一般山贼会有骑兵吗?如果落在那些商队的眼里,我们不是自露马脚吗?”
  “大人请息怒,这次对方的实力远超出事前的估计也是事实,而且第一和第二大队长也尽全力了。”灰发少女的清脆声音在帐中如出谷黄莺般响起。?“以属下看来,当时如果派出骑兵也无不可,只是需要把那个原本作为见证者的商队杀光就行了,虽然收尾有点麻烦,但也有可行性。”
  “你的话有一定道理,但这两个人所带的一群笨蛋没有追上对方的能力才是主要的问题所在。”朱利安的口气依然冷冷的毫不留情,“就依你所说,我不惩罚他们,但是此次事件结束后两个大队的日常训练量要增加一倍!”
  “是!”在心底庆幸着不用受即时罪责的两个大队长心怀感激地对少女看了一眼,迈着还有些发软的脚步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帐篷。
  “大人动气了,这不是好事,至少对您原本的身份来说,这是大忌。”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少女忽然开口说道,“就算是为了那件东西也不值得动气,毕竟它原本就不属于我们。”
  “说这话没有任何意义,对它的行动必须马上进行,上面的那些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苦处的。”朱利安的面色依然维持着冰冷无情的样子,“虽然追丢了,但对方已经完全陷入我方的包皮围中。大致的前进方向我们也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他们的确切方位,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会有一个彻底的了结!”
  “意外……”少女的眉间透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今天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说不定……”“不会再有意外了,绝对不会有。”朱利安的口吻肯定而执着,“他们的命运已经决定了,再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不是殿下的画?”虚空这一下的吃惊可不小,“赝品吗?”
  “制造得很精致的赝品,按照一般的艺术眼光来看也值那么五六百银币,不过比起我的原画就差远了。”修伊笑得就像一只狐狸,“这幅画的仿造很成功,大概是以专人一笔一画临摹出来的,连细微之处都仿冒得很逼真,如果不是见过真画的人大概会被骗倒。”
  “那它欠缺了什么呢?”蕾娜斯仔细端详着画,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也觉得它有点不对,但我就是找不出具体的原因。”
  “神采、风格以及画中所包皮含的意境,这三点不像,对于曾看过我画的人应该都有这个感觉。”修伊笑了笑,“我记得在‘诸神的黄昏’发生前一年,我的一幅作品似乎被中间人转手卖到了奥丁神殿,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的话,三界现存的二十三幅作品之外应该只有那幅《海阁月影》在那场战斗中散失了。”

  “大概在战火中被法恩神族的人焚毁了吧,”蕾娜斯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最喜欢那幅画的芙蕾雅经常拉着我去看被挂在神殿西侧的它,她说她很喜欢那种凄美的气氛。”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倪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陡地跳了起来,“如果是假的而且只值五六百银币,委托人为什么要花两千银币委托我们运送一幅假画?而且你说的只是感觉上的问题,要鉴定真假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鉴定真假的话,我就是魔界的第一字画鉴定大师,还有魔界消费者权益公会所颁发的最高级鉴定资格证书。”修伊的笑意越发明显,“如果你认为这个还不够的话,我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它所用的颜料和我用的不一样。”
  “不一样?你原来用的是什么原料?”
  众人一致的问题随即得到了某个最喜欢捉弄游戏人士的恶整式回答,其变态程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有一早就知道答案的几个人没有产生类似呕吐和晕倒的附加反应。?“好像是魔界最毒的罗达毛毛虫磨碎压榨出的汁液,再加上史莱姆的液态脑与芭托拉食人花的根茎一起混合的粉末,就是这么多了。”
  “你、你就是用这种特殊的原料所制造的颜料作画的?”极力压抑住胃部正在翻腾不休的反感情绪,蕾娜斯带着一丝渺茫希望的眼神望向某个魔族,“你又在开玩笑了,对吧。”
  “我很认真的,别忘了我化学知识的丰富可非浪得虚名。”修伊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在怜悯受刺激过大的神族女孩,“的确,这三种东西本身的味道很难闻而且具有让人恶心的腐蚀性效果,但化合到一起之后就会毒性互相克制,形成一种带着清香的颜料原质,只要和带着各种色素的基本原料相调配,就能制成一种具有特殊黏着力的颜料,不管经过多少风霜雨雪的洗礼都不会让画变色。”
  说着说着,修伊随手抽出了虚空身边的水壶,从里面倒了一些水到掌心里面,在倪剑阻止之前就把整个掌心按到了那幅油画上:“如果是用这种颜料所画的作品,即使落到水中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掉色现象,但这幅画虽然仿制得很好,却没有用上这种颜料。”
  “我的天啊!”在翼人惨不忍睹的叫声中,原本极其具有艺术感和美感的油画在修伊的掌下变成了一幅被五颜六色油彩所完全覆盖的垃圾作品,“该死的混蛋!你到底在干什么?就算是假画也好,你把它破坏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向委托人交代啊!”
  “委托人不是傻瓜,他要你护送的这幅画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你只管接着看就行了。”面对倪剑的指责和心有同感的众人那责难的目光,修伊只是淡淡地一笑,竟然更进一步地伸指一划,把整幅已被水浸湿的画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画皮背面的木制衬底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洞,一枚碧绿的水滴型宝石从不大的洞穴中翩然落下。?对此心中早有准备的修伊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轻轻伸手接住了它,小心翼翼地把宝石展现在了大家面前:“我想现在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被追杀的人自己看吧。”
  “慈悲女神之泪?”首先认出这枚宝石本身所代表含义的是身为神官职业的玛丽嘉。骇然失色的面色充分说明了她内心的震撼:“这不是发动传说中的超广范围复活魔法‘创世重生咒’所必须的三件法器之一吗?”
  众人面色齐刷刷白了一片,不仅仅因为这个东西居然是所有魔法师所梦寐以求的超强水系魔法增幅器,更因为这件东西本身应该所属的国家并不是这里,而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加雷斯教国,与不相信神族和魔族的华斯特帝国抱持着敌意的宗教国家。
  它的出现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那个自称有创世神庇护的国家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连身为发动最大程度复活魔法的三件护国法器之一都丢失了,而且还辗转流落到了与其并不友好的异国他乡。
  “嗯,不愧是曾经在加雷斯教国受过严格神官修行的神职人员,看过一眼的东西果然是不会忘记。”?修伊凝视着掌心中滚动的绿色宝石,略带幽暗的眼神经由宝石反射出的那种神秘光芒简直像是发自地狱最深处的磷火:“这就是三个月前在教国内发生的神殿失窃事件中所丢失的那一件护国法器,能使神官的恢复魔法达到最佳效果的魔力增幅道具,慈悲女神之泪。”
  “也就是说,这是赃物?”倪剑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按照你的说法,这就是那些假扮军队来截杀我们的人最终的目的?”
  “这的确是对方的目的,但说是赃物又不太正确,至少按正常的程序来说,同时负责管理国家治安和军事安全的军队有权利光明正大地来找我们,要求没收它。”?修伊的微笑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在嘲笑什么人一般:“可是军队却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把一切公开化的代价就是华斯特帝国必须返还这枚慈悲女神之泪,至少作为一个表面上还和加里斯教国建立着良好外交关系的国家它必须这么做。”
  “难道这个东西对军队有用?”蕾娜斯显得有些疑惑,“它不是水系魔法的增幅道具吗?对军队来说,它只能最大发挥以辅助防御为主的水系魔法功效,这类的法器应该是没有什么进攻方面的用处才对。”
  “水系魔法与冰系魔法拥有共通特性,能增幅水系魔法的法器在冰系魔法方面的功效也是相当惊人的,至于冰系魔法的杀伤效果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是在北国成长的战斗女神啊。”
  修伊笑着解释道:“华斯特帝国的魔法兵团在三界中都是有名的强大,但是众所周知,这个魔法兵团最欠缺的就是冰系和暗系魔法的魔法师,前者的缺乏主要是由于冰系魔法的学习难度很高,再加上本身所消耗法力比火系要高出五到十倍的缘故,后者的稀少则完全是因为魔界军方面对这类魔法人才的网罗和这个系魔法师本身的整体属性所导致。而现在,把魔法兵团强化的好时机到了,只要拥有这个法器,即使只是三流的冰系魔法师也能使用只有高级魔法师才能使用的禁咒了。”
  “军队能力的强化吗?”蕾娜斯对这个句式似乎没有什么好感,“就为了能杀更多的人而强化战力,这就是乱世中强国的生存之道吗?”
  “强得能杀任何人总比弱得能被任何人杀好,在战乱的时代永远如此。”修伊的话意似乎非常深远,“走上无法回头道路的人只要想活着推行自己的理想,纵使再不愿意也必须走上霸者和王者之路,这并不是什么理想和抱负上的问题,而是环境使然。”

  “环境……”蕾娜斯的思绪显然正处于混乱之中,似乎是她以往的经历使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在奥丁神麾下收集勇者战魂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在战乱漩涡中还维持着正义感的人,多半都因为过于善良和执着而在各种利益冲突或者是阴谋中牺牲,进而成为了‘诸神的黄昏’之中的英勇战士,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遵循霸者和王者的道路行事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适合做某些事情的人,也有很多并不适合做某些事情的人,而后者就是所谓的‘平凡人’。”修伊的笑容似乎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伤和无奈,“而在属于‘非凡者’的前者之中也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达到自己的梦想,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曾努力过,而是因为现实所致,你所看到的那些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现实?”蕾娜斯的疑惑有增无减,“你所指的是什么?”
  “并不是每个努力过的人都能使梦想成真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梦想’和‘认真’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是现实存在的,那就是‘时势’。”?修伊悠悠说道:“也就是适当的时机和成就梦想的形势所结合的环境整体,而这正是那些不幸的人所不具有的。这次的事件,或许也是现在的华斯特帝国制造‘时势’的举动之一,以这类罕见魔法道具而言,说不准在乱世之中体现自身最大价值的方法也只有这样了吧。”
  “但这也需要有人推动才能进行吧,而我想知道的正是这个。”玛丽嘉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以她神职者的身份来说,她希望这件教国的法器能物归原主,“这是华斯特帝国皇室的想法,还是说这是一些军队方面人士的意思?”
  “这我就不知道了,政治的阴暗面在军队方面也有很多体现,帝国皇室的意思和军队的利益并没有冲突而言,很难判断具体的想法是从哪一方面诞生的,对你来说这方面的事情也许不知道更好。”?修伊潇洒地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知道,现在我们的敌人很有可能是打算用强抢手段把它夺走的华斯特正规军,而祸乱的源头就是你们在无意中得到委托任务的这枚‘慈悲女神之泪’。”
  “我们能和对方谈谈吗?”米伯特的想法可能比较直接,由此导致的幼稚也在所难免,“他们想要我们就给他们吧,这样不就免得大动干戈了吗?”
  “真是好主意,谁去和对方谈判?你吗?”修伊笑了起来,“在认定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还打算对我们痛下杀手,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内幕,你认为他们有让我们活下去的可能吗?死人是不会开口的,这点军人和政治家都知道,如果是两者都扯上,你说我们乖乖交出东西的结果是什么?”
  “死无葬身之地。”老酒鬼在说出这个可怕结论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仿佛不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一样,“而且按照你的个性,绝对不会乖乖地俯首认输,是吧?”
  “那是当然,想让我佩服的人必须先能被我整过之后还能活着才行,不管是敌人还是友军都一样。”?修伊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让众人为之战栗的诡异笑容:“既然他们想让我把东西交出来,就得接受我的恶整第一定律考验,希望他们有那份自觉才好。”
  “恶整第一定律?”噤若寒蝉的大家此刻只在心中暗自为不知名的敌人祈祷。?光是听名字就能让人浑身不舒服的这个名词再加上在整人技术上很少胡乱吹牛的修伊·华斯特,相信大多数人都会知道将产生怎样的一种混合功效。
  而实际上,修伊·华斯特的举动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因为下一句由他之口发出的命令式话语中所表达的恶整意思着实让大家为之倾倒。
  因为这个完全体现其理论第一条“欲整人,必先学会挨整”的话就只有一个意思。
  从头到尾一百八十度的无关话题大转换和莫名其妙的怪异发言,这就是还不能完全了解他整体行动含义的众人在第一时间内对这句话所产生的直接印象。
  “对,就是它,你们会很高兴了解它的确切内容的。”先是由修伊的一个怪笑做先导,然后让大家一起倒在地上的这句怪话才是重点,“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们去洗一个特别的热水澡吧!”
  而就在同时,就在他们的敌手营地之中。
  “找到他们了,”灰发少女的报告简明扼要,“是在十公里之外的一处树林中,目前处于停留状态,根据您的指示,没有派出人手进行侦察。”
  “很好,比想像中要快,花五年时间培育的猎鹰没有白费我们的心血。”朱利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方的具体力量水准还不清楚,派人倒不如派动物比较保险,让对方以为安全最好,打草惊蛇才是真的不妙。”
  “是,不过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您只派猎鹰进行三个小时的侦察,我们训练它们的时候应该专门锻炼过耐力,三组猎鹰完全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侦察。”少女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只进行三小时侦察,万一对方改变方位重新找起就麻烦了。”
  “这是锻炼它们记忆力的一种方式,过目不忘也是侦察的一种技能。”朱利安笑了笑,“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头顶总是有一两只鹰飞来飞去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少女恍然大悟,但朱利安的说话还没完:“而且我认为,放任他们去做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必要的,因为我想看看,这个给我带来一个意外的‘火焰空间’,到底还会制造出多少出人意料的事。”
  “挑战自己所未知的事物,预知一切不可能之可能,这是您头脑过人之处的最大成因,”少女的感叹似乎非常无奈,“但这大概也是您的弱点之一吧。”
  “可是,我的这个弱点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成为威胁我行动的存在,这一次也不例外。”朱利安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设定下一步的路线,为完成他们所谓的‘任务’而计划吧。”
  他的确猜对了,而且是完全正确。
  只有一点似乎不在他的预料之中,那就是他的对手召开这个路线制定会议的地点和环境。而且产生这个小小意外的主要人物依然是那个他所不知道的修伊·华斯特,一个将给他带来更多“惊喜”和“震撼”的超级整人专家。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个整人专家这一次所想的,居然不仅仅是整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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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和希梅内斯的《小银和我》严文井许多年以前,在西班牙某一个小乡村里,有一头小毛驴,名叫小银。它像个小男孩,天真、好奇而又调皮。它喜欢美,甚至还会唱几支简短的咏叹调。它有自己的语言,足以充分表达它的喜悦、欢乐、沮丧或者失望。有一天,它悄悄咽了气。世界上从此缺少了它的声音,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出生过一样。这件事说起来真有些叫人忧伤,因此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为它写了一百多首诗。每首都在哭泣,每首又都在微笑。 [点击阅读]
少女的港湾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这是在盛大的入学典礼结束后不久的某一天。学生们从四面八方的走廊上涌向钟声响彻的校园里。奔跑着嬉戏作乐的声音;在樱花树下的长凳上阅读某本小书的人;玩着捉迷藏游戏的快活人群;漫无目的地并肩散步的人们。新入校的一年级学生们热热闹闹地从下面的运动场走了上来。看样子是刚上完了体操课,她们全都脱掉了外衣,小脸蛋儿红通通的。高年级学生们俨然一副遴选美丽花朵的眼神,埋伏在树木的浓荫下,或是走廊的转弯处。 [点击阅读]
尼罗河上的惨案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0
摘要:第一章(1)“林内特·里奇维!”“就是她!”伯纳比先生说。这位先生是“三王冠”旅馆的老板。他用手肘推推他的同伴。这两个人乡巴佬似的睁大眼睛盯着,嘴巴微微张开。一辆深红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邮局门口。一个女孩跳下汽车,她没戴帽子,穿一件看起来很普通(只是看起来)的上衣。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