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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谋杀亲夫’?!”望着眼前的诡异情景,虚空和老酒鬼一脸惊诧的神情,小七的蛇眼也透出了极度不可思议的光芒,只有一旁的修伊是一副老神仍在的表情。
从刚才听到那一声大喊开始,对整件事情一直兴趣缺缺拒绝到声音发出地查看的人就是他,同时也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密林深处的一条小溪旁边,一株枝叶斜伸下垂到溪水面的大树上正有两个人被倒吊在一根粗壮的横枝正中央,随着漫天飞舞的雨珠在风中不停的摇摆,而在他们所吊地点的正下方,一名身着雪白神官服的美丽女性气得俏脸煞白地立在树下,双手中长达八米的两条皮鞭一边发出“刷刷”的响声一边在两个被倒吊的人的面庞侧盘旋舞动,恶狠狠的语气中透出了无比的愤怒:“你说什么?你是谁的亲夫?有胆子你再说一次!”
“当然是你玛丽嘉……哦啊啊啊!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不知死活地回答这句问话的某人当即被她右手长鞭的鞭梢卷住了脖子,轻轻地一拖,原本就和水面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两个倒吊人立刻半身浸在水中,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他们就以这种头下脚上的笔直姿势“尽情痛饮”着冰凉的溪水。
“啧!好暴力的女人,居然这样对待老公……”小七摇头不已,“真是世风日下,想不到连女性神官都有这种变态的倾向,还一口气娶了两个男人……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啊!”
“你的想象力过剩,谁说神官可以结婚或者是养男人的?那两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她的老公!”修伊也开始大摇其头,“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的重听居然这么严重,连话都没有听清楚就妄下结论,你的蛇脑到底在想什么啊?”
“胡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打情骂俏?亏你还在三界广罗情报,连神族分支中的大和神族所特有的捆绑虐待爱好都不知道吗?”小七对修伊的论调嗤之以鼻,“人界被传染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吧,那个女的鞭子虽然甩得狠,但是她根本没有用劲,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小七说得有点道理,那个女神官的使鞭技巧非常高超,可以造成整片枝叶下垂的庞大劲道居然没有把缠住的那条脖子扭断,这只能说明她是手下留情了。”老酒鬼惊异地看了那条似紧非紧的长鞭一眼,接着说道,“而且还能双手使鞭,这更是闻所未闻的骇人功夫,什么时候人界的神官都有这么强悍的实力了?”
“笨,这样的人早就有了。”修伊懒洋洋地望着那名女神官的迷人侧影,一字一顿地补充了自己的说话,“不过你说错了一个字,并不是人界的神官‘都’有这么高强的武艺,有这种技巧和力量的神官也只有眼前的这一个而已。”
“那你知道她是谁了?”
“那当然,三界中的名人我不知道的不多,”修伊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像我是独一无二的修伊·华斯特一样,被人称做‘光之常仪’的玛丽嘉·安德祭司就算你找遍人界,也只有眼前的这一个。”
虚空、老酒鬼和小七一起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修伊那毫无表情的面庞,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说……眼前的这三个人就是人界最强也最小的佣兵团‘火焰空间’?!”
修伊淡淡地笑了,笑容所包皮含的奇妙意味只能用“暧昧”来形容:“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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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斯小姐,这里就是目前和修伊·华斯特所在地点距离最近的天界与人界边境,只要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全速飞行,只要半个小时你就会找到他的。”收住步伐的安格雷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正南方的方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从离开魔界北部边境附近的泽兰哈尔开始,就一直沿着魔界和人界的交界地带向北移动,经过了你昏迷的三天时间后,他们一行刚好在天界和人界交界的北部边境地带暂时停了下来,所以您现在追过去最省事省力。”
“原来我昏迷了三天吗……”蕾娜斯喃喃自语着展开背上的天使羽翼,刚要振翅高飞就被安格雷的一句轻语止住了脚步:“请稍等。”
“这是做什么?”有点疑惑的蕾娜斯转身望着安格雷手中恭敬奉上的尼贝伦法雷斯神斧,惊讶地问道,“该不会是要把它给我吧?”
“正是这样,这也是物归原主吧。”猜到蕾娜斯会说什么的安格雷立刻解释道,“虽然它是法恩神族献给陛下的贡品,但是陛下已经颁下正式旨意,把这件神器转赠给你了,所以请你不必有任何疑虑,只管收下就是了。”
“可是……”蕾娜斯似乎还打算推却,但是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安格雷忽然对她所行的深深一个大礼所彻底打断了——和她同样身为八翼炽天使的安格雷就在她的面前恭敬地半跪在地上,额头垂下,双手环抱在肩膀上,行了一个他只对雪亚妮所行的大礼,“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对我行这种神族的最高礼节呢?”
“我是在感谢你,感谢您的自我牺牲。”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安格雷轻轻地说道,“尽管你不知道而我也没办法对你解释,但是你选择离开天界的行为,给了我们神族的未来一次重新辉煌的机遇,至少在某个方面保护了神族的未来,所以我感谢你,也请求你不要推托陛下的盛情,因为她是真的很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我想我也只有收下了。”从安格雷手中接过尼贝伦法雷斯神斧的蕾娜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我走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安格雷天使长。”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安格雷审慎而干脆地回应道。
“你认为修伊·撒旦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似乎是经过了很深的思考之后,对回答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吃力的安格雷还是给了蕾娜斯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在他愿意告诉你之前,你绝对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一个人,这就是我对他所有的观点和看法。”
但是,蕾娜斯却对这个答案异常满意,带着一丝神秘微笑纵身飞上夜空的她只留给了安格雷一句莫名其妙到极点的致谢辞:“谢谢你,安格雷天使长,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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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二十一岁年龄成为圣神官并由此转职成祭司的玛丽嘉·安德?”小七立马掉头就溜,“走为上计,修习光明系法术侍奉‘光之神’察加、还能召唤神力附身的高位祭司可是我们暗黑龙族的强敌,被她发现我的本体就麻烦了。”
“又不是要你和她战斗,你跑什么?”修伊一把扯住眼镜蛇的尾巴,硬生生地把它拉回了原地,“而且她现在正忙着和树上吊着的那两个人怄气,有空跟你计较这些吗?”
仿佛是验证修伊所说的“怄气”一词一般,在他拉住小七尾巴的那一刻,把树枝压低拉到小溪上的长鞭忽然间一松,失去力量维持的平衡再次恢复,两个头部浸在溪水中的倒霉蛋这才翻着白眼露出水面,半死不活地小声呛咳着。
“倪剑,你现在再说说,你是谁的亲夫?”尽量“平心静气”问话的玛丽嘉对着刚才被她长鞭卷住脖子的那个男人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是最明智的回答。”
“谁……谁的亲夫也不是……”因为浸水时间较长的某人终于老实地说出了令玛丽嘉满意的答案,但是下一句话就让站在树下的女神官再次柳眉倒竖,“因为我们还没有举办过正式的仪式嘛。”
不由分说,长鞭飞出,刚刚从水中出来的两人再次被送回了水下,然后就又是一阵气泡从溪水内泛起的“咕噜咕噜”声,让五十米外观看这场有趣好戏的三人一蛇不由得莞尔失笑。
“名为‘火焰空间’佣兵团团长的翼人族弓箭手倪剑,来自东方的神射手,一招‘天原漫雨箭’名震三界佣兵行业的年轻高手,不过他最有名的倒是打不死的蟑螂爱情战术,就像眼前这样,”望着随着倪剑的四肢一起在空中抽搐的六只灰色羽翼在绳索的捆缚中不停地颤动,虚空有些不忍和好笑地说道,“听说他的最伟大志愿是把三界中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芳心全部偷到手,但从现时的情形来看,他的人生目标似乎还遥遥无期呢。”
“看来他需要一个老师教导他追求女性的正确方法,不然才是追求阶段就老是被捆被吊,以后真的追求成功步入结婚殿堂,那这个小子一生不就要陷入被女性欺压至死的地狱吗?”老酒鬼悄悄地捅了修伊一把,“该你出场了,好好地提升这个笨蛋的恋爱技术等级吧。”
“如果对方是神官和祭司,技术难度较高,毕竟这两个职业都是严禁婚配的圣职者所有,”修伊一本正经地开始分析道,“在我看来,他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如果以不结婚为前提还有一点希望,万一结婚了迟早会因为人老珠黄而变心,倒不如干脆不结婚。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虚空和老酒鬼几乎当场晕倒,小七也立时觉得天旋地转,两人一蛇几乎是同时大喊了一声:“你这算哪门子的歪理邪说?哪有这么说话的!”
话一出口,情不自禁反驳修伊荒谬言辞的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在看到修伊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意的同时,随着一声“什么人?”的娇喝和树枝提离水面的响声,两条八米长鞭所编织出的罗网瞬时覆盖了头顶的天空。
除了刻意小声说话而没被发现的修伊外,两人一蛇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遭到了全方位的长鞭攻击,连退十几步闪躲鞭影的虚空只是因为抓小七一起离开而比老酒鬼的动作慢了一步,左臂上的衣服就被划出了不下二十道鞭痕,虽然由于闪避速度高而只是被擦伤了一点皮肉,但是那份惊人的速度和力道依然让受攻击者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站稳脚跟的两人还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姿势,就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破风声响,下一刻,一身雪白仿若仙子谪尘的玛丽嘉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刚才所处的地方,粉面上覆满了寒霜,无形的杀气刹那间充斥了四周的一切。
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面部表情倏地从愤怒转成惊愕的玛丽嘉只来得及回头望了背后笑嘻嘻的修伊一眼,就睁着写满不可思议神情的双眼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样。”修伊微笑着收起手中的吹管,对着倒地的女神官说道,“你听到的声音的确来自三个不同的人,可惜你想不到还有第四个人吧。”
“你个该死的混蛋!原来你是把我们当成诱饵吗?”小七暴怒道,“你也不想想,要是我们躲不过她的攻击会怎么样?而且你干吗忽然心血来潮要我们暴露目标招惹她?”
“反正已经躲过了,就别在意这么点小事吧,”修伊皮笑肉不笑地给了小七一个阴森森的眼神,“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在背后暗算别人了,要不是拿你们当诱饵,你以为我的麻痹针会那么容易打中她吗?”
“几位见义勇为、高风亮节、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大慈大悲的大侠,请问你们关于作战战术的讨论结束了吗?”一句让人受用到肉麻的问话忽然从刚离开水面的一人口中发出,而且各种赞扬的语句和奉承话简直是滔滔不绝,但是直到最后他的企图还是暴露了,“我对各位大侠的景仰有如江海之水……(以下省略四位数字的赞美词和拍马屁专用语)最后请各位发发慈悲,把我放下来吧。”
“果然名不虚传啊,‘火焰空间’中最擅长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超级口语天才,使用高级偷窃技术‘神龙之手’的独行盗贼米伯特·伊登,你如果做官的话,想必现在爬到一国宰相的位置都不奇怪吧。”把目光转向那个发言者的修伊忽地问道,“你不是最常解各种机关和陷阱吗?为什么不试试用你自己的手段把自己放下来呢?”
“惭愧惭愧,不过几位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绳索和机关陷阱是两回事,”可能是盗贼的超强眼力让他看到了虚空、老酒鬼和小七一致地点头赞同举动,吊在倪剑旁边的米伯特连忙解释道,“而且由玛丽嘉祭司所打的绳结又特别优待在下,连手指的关节处都上了四重细索,总是在下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挣脱啊,还是请几位帮个忙吧。”
“就是就是,先把我们放下来,大家好好说话。”看到躺倒修伊脚下的玛丽嘉除了麻痹以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从刚才起就一直关切看着女神官的倪剑也终于有了说话的心情,大声附和道,“那位使麻痹针的大侠,能不能把我那口子也放了,我会让她向你道歉的。”
修伊盯着倪剑的眼睛看了一会,再低头看了因为麻痹而只能用眼睛表示对“那口子”这个词语愤怒的玛丽嘉一眼,捉摸不定的笑容随即浮上了面庞,在让心知他又在想鬼点子的虚空、老酒鬼和小七不寒而栗的同时,也让还不知道他心理特异之处的玛丽嘉、米伯特和倪剑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可以,当然可以,我本来就和几位没有什么仇怨。”修伊回答的干脆让在场的五个人一齐吃了一惊,然而他的后文才是正确的开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听听‘火焰空间’的各位深更半夜在此玩这种捆吊游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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