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51。。。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Site Manager
底牌 - 第十章罗勃兹医生(继续)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巴特探长陪赫邱里·白罗吃午餐。巴特显得很沮丧,白罗十分同情。
  白罗体贴地说,"那你早上办事不怎么成功喽。"
  巴特摇摇头。
  "白罗先生,工作会很吃力。"
  "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医生?噢,坦白说,我觉得夏塔纳猜得不错。他是杀手。叫我想起卫斯塔卫,也想起诺佛勃兹那个当律师的家伙。同样有一副恳切自信的态度。同样受欢迎。两个人都是聪明的魔鬼--罗勃兹亦然。但是罗勃兹不见得会杀夏塔纳,事实上我不认为是他干的。他一定知道--比外行人更知道--夏塔纳可能会惊醒并叫出来。不,我不认为是罗勃兹傻的。"
  "可是你认为他曾杀过人?"
  "也许杀过好些人哩。卫斯塔卫就是如此。不过很难查。我查过他的银行帐目--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大笔钱突然存进来。总之最近七年他没有得过病人的遗产。这一来就去除了谋财杀人的可能性。他从未结婚--真可惜--医生杀妻委实太简单了。他相当富裕,不过他常治疗有钱人,业务上挺发达的。"
  "事实上他的生活似乎无懈可击--说不定真是如此。"
  "也许吧。但我宁愿相信最坏的一面。"
  他继续说:"他和一个姓克拉多克的女病人约略传出过丑闻。我认为知道调查。我立刻叫人去查这件事。女人在埃及患地方性的疾病去世,所以我想没什么问题--不过可由此看清他的一般个性和品德。"
  "对方有没有丈夫?"
  "有。丈夫患碳疽热死掉。"
  "碳疽热?"
  "是的,当时市面上有不少廉价的刮胡刷--有些感染了细菌。此事曾带来风风雨雨。"
  "很方便,"白罗暗示说。
  "我就是这么想。如果她丈夫威吓要抖出来--不过这全是猜测。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 "朋友,别泄气。我知道你有耐心。最后你也许能找到许多许多证据,多得象蜈蚣脚。"
  巴特裂嘴一笑说,"想到自己有那么多脚,会摔进阴沟去。"
  然后他好奇地问道:"你呢,白罗先生?要不要参加?"
  "我大概也会去拜访罗勃兹医生。"
  "我们俩同一天去,必能吓倒他。"
  "噢,我会非常小心。我不问他过去的生活。"
  巴特好奇地说:"我想知道你采取什么路线。不过你若不想告诉我就别说好了。"
  "才不呢--才不呢。我乐意告诉你。我要谈点桥牌的事情,没什么别的。"
  "又是桥牌。白罗先生,你反复谈这个。"
  "我觉得这个话题很有用。"

  "好吧,人各有所好。我不擅于这种奇异的门道。不合我的作风。"
  "探长,你的作风是什么?"
  探长看白罗眨眼,也眨眨眼睛。
  "坦率、正直、热诚的警官以最辛苦的方式来执行任务--这就是我的作风。不装腔作势。不胡思乱想。只是诚诚实实流汗。钝钝的,有点笨--那就是我的法宝。"
  白罗举起玻璃杯。"为我们各别的方法干杯--愿我们共同努力能有成果。"
  巴特说:"我想瑞斯上校能为我们找些德斯帕的宝贵资料。他的情报来源很广喔。"
  "奥利佛太太呢?"
  "同样有希望。我相当喜欢那个女人。说了不少废话,人却很有趣。女人查女人,可以得知男人查不到的资料。她说不定会发觉有用的东西。"
  他们就此分手。巴特回苏格兰场去指挥部下采取某些措施。白罗赶往葛罗瑟斯特高台街两百号。
  罗勃兹医生问候客人,两道眉毛扬得好滑稽。他问道:"一天来两个侦探?我猜晚上就会带手铐来。"
  白罗笑一笑。
  "罗勃兹医生,我向你保证,我的注意力平等分摊在你们四个人身上。"
  "这至少值得感激。抽烟吧?"
  "你若不反对,我宁可抽自己的。"
  白罗点上他的一根小俄国香烟。
  "好啦,我能帮什么忙吗?"罗勃兹问道。
  白罗闷声抽了一两分钟的烟,然后说:"医生,你对人性的观察敏锐不敏锐?"
  "我不知道。大概算敏锐吧。医生必须如此。"
  "我正是这么推想的。我自忖道:医生随时得研究病人--他们的表情啦、他们的气色啦、他们呼吸的快慢啦、心绪不宁的征兆啦;医生自动注意这些事情,根本没发现自己正注意着!罗勃兹医生最能帮助我。"
  "我乐意帮忙。问题在哪里?"
  白罗由一个干净的小口袋抽出三张仔细折好的桥牌计分纸。
  他解释说:"这是那天晚上的头三盘成绩。头一张在这儿,是梅瑞迪斯小姐写的。你凭这张纸来重温旧事,能不能精确告诉我每圈叫的是什么牌,打的是什么牌?"
  罗勃兹讶然瞪着他。"白罗先生,你开玩笑嘛。我怎么可能记得?"
  "你想不起来?你若能想起来,我将十分感激。就说第一盘吧。首局一定是叫红心或黑桃得逞,否则定有某一方落败五十点。"
  "我看看--这是第一圈牌。是的,我想是以黑桃当王牌。"
  "下一圈呢?"
  "我猜我们有一方落败五十点--但我想不起是什么牌了。白罗先生,真的,你不能指望我记得。"

  "你想不起某一圈叫的是日冕牌,打牌的经过如何?"
  "我得过一次大满贯--我记得。而且是加倍的。我还记得痛栽过一次,打的好象是无王3--落败不少。不过那是后来的事。"
  "你记不记得是跟谁同组?"
  "洛瑞玛太太。我记得她脸色阴森森。大概是不喜欢我叫价太高吧。"
  "其它的叫价和牌局你都想不起来?"
  罗勃兹大笑。
  "亲爱的白罗先生,你真指望我记得?首先,那儿出了命案--能叫人忘掉最壮观的牌--而且后来我至少打过十二盘桥牌。"
  白罗看来相当沮丧。
  "对不起,"罗勃兹说。
  白罗慢慢说:"没有太大关系。我希望你至少记得一两圈牌,可当做有用的界标,以回忆别的事情。"
  "什么别的事情?"
  "噢,譬如你大概记得,合伙人把简单的无王牌打得一团糟,或者对手未能出一张明显的牌,使你意外赢了两圈……之类的。"
  罗勃兹医生突然认真起来。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倾。他说:"啊,现在我知道你的打算了。请原谅。起先我以为你是胡扯。你是说命案--凶手杀人成功--打牌的心情也许会不一样?"
  白罗点点头。"你完全弄明白了。如果你们四位牌友熟知对方的牌路,这将是上好的线索。某人变了,突然不再机灵,错过了好机会--牌友一定立刻就会发觉。不巧你们彼此都很陌生,牌路的变化比较看不出来。不过医师先生,我求您想一想。你记不记得谁的牌路有打变化--突来的明显错误。"
  现场沉默了一两分钟,接着罗勃兹医师摇摇头。他坦白说:"没有用,我帮不上忙。我硬是想不起来。我能告诉你的话上回就告诉你了。洛瑞玛太太是一流牌手--我没发现她失误过。她从头到尾都棒极了。德斯帕的牌也一直打得很好。算是相当保守的牌友--也就是说,他叫牌严守老套;从不逾越规则,不敢冒大险。梅瑞迪斯小姐--"他犹豫不决。
  "嗯?梅瑞迪斯小姐?"白罗催他。
  "我记得她犯过一两次错误--在那天晚上的最后一段时间。不过也许是因为她打牌没经验,累了吧。她的手也发抖了--"他停下来。
  "她的手什么时候发抖?"
  "什么时候?我记不得了--我想她只是紧张。白罗先生,你是逼我瞎猜想。"
  "抱歉。还有一点我要你帮忙。"
  "嗯?"
  白罗慢慢说:"很难。你知道,我不想问你引导性的问题。我若问你注意到什么和什么没有--咦,我等于把印象灌到你的脑子里,你的答案就没有价值了。我来换一个方法查这件事吧。罗勃兹医生,能不能麻烦你描述玩牌那个房间的内容。"

  罗勃兹医生显得十分惊讶。
  "房间的内容?"
  "麻烦你。"
  "朋友,我简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任选一个地方开始呀。"
  "好,家俱很多--"
  "不,不,不,要说清楚,拜托。"
  罗勃兹医生叹了一口气。他学拍卖家用的滑稽口吻说话。
  "一张象牙色锦缎装潢的大型长沙发--一张绿锦缎装潢的同型沙发--四张或五张大椅子。八张或九张波斯地毯--一套十二张的镀金小皇帝椅。威廉和玛丽写字台。我简直象拍卖家的雇员了。很美的中国饰架。大钢琴。还有别的家俱,不过我恐怕没有注意到。六张一流的日本版画。两幅印在镜子上的中国画。五个或六个非常漂亮的鼻烟盒。几个日本象牙坠子人像单独放在一张茶几上。几件旧银器--我想是查理一世时代的杯子吧。一两件巴特西亚珐琅--"
  "了不起--了不起--"白罗喝采说。
  "两只英国旧陶土鸟儿--我想还有一座拉夫·伍德像。有几件东方货--复杂的银制品。一些首饰,这方面我不太懂。我记得有几只契而西小鸟。噢,一个相框装着彩饰画--我猜相当不错。还有别的,但是我目前只想得起这些。"
  白罗激赏道:"顶刮刮。你具有观察家的锐眼。"
  医生好奇问道:"我有没有说出你心里想的东西?"
  白罗说:"这是最有趣的一点。你如果提到我心里想的东西,那我会吓一跳哩。我料想得不错,你不可能提起。"
  "为什么?"
  白罗眨眨眼。
  "也许--也许因为东西不在那儿供人提起吧。"
  罗勃兹瞪大了眼睛。
  "这叫我想起一件事。"
  "想起福尔摩斯对不对?奇怪的夜犬事件。夜里狗没有叫。这就怪啦!啊,算了,我难免会偷偷别人的把戏。"
  "白罗先生,你知不知道,我完全不懂你的用意,"
  "那好极了。说句机密话,我的一些小效果就是这么得来的。"
  罗勃兹医生仍然显得茫茫然,白罗一面站起身一面含笑说:"你至少可了解一点。你跟我说的话对于我访问下一个人非常有帮助。"
  医生也站起来,他说:"我不懂如何帮法,但是我听信你的话。"
  他们握握手。
  白罗走下医生家的台阶,叫了一辆过路的计程车。
  他告诉司机:"契而西自治镇奇尼巷一一一号。"
或许您还会喜欢:
男人这东西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对于性,少男们由于难以抑制自己而感到不安;与此同时,他们又抱有尝试性爱的愿望。因此,他们的实情是:置身于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情感的夹缝中苦苦思索,闷闷不乐。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成长为响当当的人是极其不易的。在此,我们所说的“响当当的人”指的是无论在肉体还是在精神方面都健康且成熟的男人和女人。在成人之前,人,无一例外要逾越形形色色的障碍、壁垒。 [点击阅读]
秘密花园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玛丽·伦诺克斯被送到米瑟斯韦特庄园她舅舅那里,每个人都说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小孩。确实是这样。她的脸蛋瘦削,身材单薄,头发细薄,一脸不高兴。她的头发是黄色的,脸色也是黄的,因为她在印度出生,不是生这病就是得那病。她父亲在英国政府有个职务,他自己也总是生病。她母亲是个大美人,只关心宴会,想着和社交人物一起寻欢作乐。 [点击阅读]
罗杰疑案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弗拉尔斯太太于16日晚(星期四)离世而去。17日(星期五)早晨八点就有人来请我去。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她已死了好几个小时了。九点过几分我就回到了家。我取出钥匙打开了前门,故意在大厅里磨蹭了一会,不慌不忙地把帽子和风衣挂好,这些都是我用来抵御初秋晨寒的东西。说老实话,我当时的心情非常沮丧忧愁。我并不想装模作样地认为,我能够预料今后几周将要发生的事。 [点击阅读]
荡魂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由霸空港起飞的定期航班,于午后四时抵达东京羽田机场,羽田机场一片嘈杂,寺田绫子找到了机场大厅的公用电话亭。绫子身上带着拍摄完毕的胶卷,这种胶卷为深海摄影专用的胶卷,目前,只能在东洋冲印所冲印,绫子要找的冲洗师正巧不在,她只得提上行李朝单轨电车站走去。赶回调布市的私宅已是夜间了,这是一栋小巧别致的商品住宅。绫子走进房间后,立即打开所有的窗户,房间已紧闭了十来天,里面残留着夏天的湿气。 [点击阅读]
莫普拉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1846年①,当我在诺昂写《莫普拉》这部小说时,我记得,我刚刚为夫妇分居进行了辩护。在此之前,我曾同婚姻的弊端作过斗争,由于没有充分阐述自己的观点,也许让人以为我低估了婚姻的本质;然而在我看来,婚姻的道德原则恰恰是美好不过的——①原文如此,应为1836年。事实上,《莫普拉》这部小说由乔治-桑于1835年夏至1837年春写成,1837年4月至6月发表在《两世界杂志》上,同年出版单行本。 [点击阅读]
血字的研究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一八七八年我在伦敦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以后,就到内特黎去进修军医的必修课程。我在那里读完了我的课程以后,立刻就被派往诺桑伯兰第五明火枪团充当军医助理。这个团当时驻扎在印度。在我还没有赶到部队以前,第二次阿富汗战役就爆发了。我在孟买上岸的时候,听说我所属的那个部队已经穿过山隘,向前挺进,深入敌境了。虽然如此,我还是跟着一群和我一样掉队的军官赶上前去,平安地到达了坎达哈。 [点击阅读]
贵宾室的怪客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当浅见光彦决定乘坐“飞鸟”号豪华游轮去作环球航海旅游时,最吃惊的莫过于他自己了。“飞鸟”号是日本最大的豪华游轮,即使只住最便宜的“普通间”,作一次环球旅行所需的费用也大约要花上三百万日元。这是个几乎可以让浅见昏厥的数字。他一直认为这是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另一个世界的话题,所以,当乘坐“飞鸟”号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浅见的感受就好像是在做一个不祥的梦。 [点击阅读]
雪国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一】你好,川端康成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牵挂的人了,为了美的事业,他穷尽了一生的心血,直到七十三岁高龄,还每周三次伏案写作。但他身体不好,创作与《雪国》齐名的《古都》后,住进了医院内科,多年持续不断用安眠药,从写作《古都》之前,就到了滥用的地步。 [点击阅读]
零的焦点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秋天,经人做媒,板根祯子和鹈原宪一订了婚。祯子二十六岁,鹈原三十六岁。年龄倒很相配,但社会上看来,结婚似乎晚了点。“三十六岁还打光棍,不知过去有过什么事?”提亲时,祯子的母亲最为介意。也许有过什么事,三十六岁还没有碰过女人,似乎说不过去。但媒人说绝对没有。好像是在撒谎。作为一男人,也太懦弱了。工作已经多年,置身于男人世界里的份子是这样想的。事实上,和女人完全没交往的男人,会叫人瞧不起。 [点击阅读]
霍桑短篇作品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01牧师的黑面纱①①新英格兰缅因州约克县有位约瑟夫·穆迪牧师,约摸八十年前去世。他与这里所讲的胡珀牧师有相同的怪癖,引人注目。不过,他的面纱含义不同。年轻时,他因失手杀死一位好友,于是从那天直到死,都戴着面纱,不让人看到他面孔。——作者注一个寓言米尔福礼拜堂的门廊上,司事正忙着扯开钟绳。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1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我睡醒的时候,床的另外半边冷冰冰的。我伸出手想试探一下波丽姆留在被子里的余温,结果只摸到了粗糙的帆布被单,她准是又做了噩梦,爬到妈妈被窝里去了。嗯,准没错。今天是收获节。我用胳膊支起身子,屋子里挺亮,正好看得见他们。小妹妹波丽姆侧身躺着,偎在妈妈怀里,她们的脸紧挨在一块儿。睡着的时候,妈妈看上去要年轻些,脸上尽管还是一样疲倦,可已经不那么憔悴了。 [点击阅读]
高尔夫球场的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我知道有这么一则已为人所共知的铁事,它的大意是:一位年轻作家决心要把他的故事的开头写得独具一格、有声有色,想借此引起那些读腻了声色犬马之类文章的编辑们的注意,便写下了如下的句子:“‘该死!’公爵夫人说道。”真怪,我这故事的开头倒也是同一个形式.只不过说这句话的女士不是一位公爵夫人罢了。那是六月初的一天,我在巴黎刚办完了一些事务,正乘着早车回伦敦去。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