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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690—1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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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90查,连城能为蓝景阳牺牲多少
  九皇叔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凤轻尘对他有多么子解,九皇叔的不寻常凤轻尘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九皇叔完全没有说的意思,凤轻尘也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站在门口目送九皇叔离:“什么时候,你才能向我坦诚?”
  什么时候,九皇叔才能完全的信任她,就如同她信任他一般?
  凤轻尘苦笑一声,决定化郁闷为力量,拿蓝景阳出气……
  九皇叔从顺天府回去没多久,就来到苏府秘室,按奈住心中的急切,将堆在桌上的情报一一查看,这一看就让九皇叔更不爽了。
  “为了蓝景阳,连城果然舍得。”
  啪……九皇叔将信件反手拍在桌上,铺纸研墨,提笔给连城写了一封信。
  只是让蓝景阳出城,连城就肯割让三个城镇,现在蓝景阳落到他手上,他倒要看看连城拿什么来换,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什么地步!
  信写好后,九皇叔看也不看,就将信封好,通过密室里的特殊管道将信送出去,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连城。
  连城最好快点做决定,不然蓝景阳可就没有命了。
  连城的信处理好后,还有几份九皇叔没有看,此时的他根本看不下任何东西,他知道自己情绪起伏太大没有好处,可他无法控制自己。
  “来人。”九皇叔有韵律地敲打着桌面,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九皇叔面前:“主子。”
  这人是除苏文清外,第二负责人,深得九皇叔信任。
  “去,查出现在玄月宫的女人和蓝景阳有什么关系?”蓝景阳那句姑姑,让他心里非常膈应,据他所知,他母亲并没有兄弟姐妹,他是和前朝皇室血脉最近的人,如果不是这样,连城那些老东西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忠于他。
  “属下明白。”黑衣人领命,走之前把最近得到的情报,报给九皇叔:“主子,南陵锦凡还活着,他已经可以自自由行走,现在人在西陵长公主府。他从海外带来一批怪老头,这些人长得到奇形怪状,没有一个正常人,各个武功了得,心狠手辣,这些人有一半分留在夜城,另一部分则跟南陵锦凡一同去了西陵。”
  “奇形怪状?”听到这话,九皇叔不免多想。
  邪教似乎没有什么长得奇形怪状的人,他们外形和常人无悍匪,只是个性阴冷暴虐罢了,这些人真得是邪教中人?
  为了确定这些人的来历,九皇叔提笔给魔教教主哲哲写了一封信。
  哲哲虽年幼,九皇叔却没有把他当成孩子来对待,哲哲无论是心性还是智商都不比成年人差,对邪魔两教的事,他知道的比一般人多。
  事情一一交待完后,秘室只有九皇叔一人,九皇叔背光坐在石椅上,将自己隐在暗处,一动不动……
  这一坐就是天亮,九皇叔眼眸一动,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份情报,根本无心查阅,直接丢给了属下处理,自己则回府换衣服上早朝。
  九皇叔不知,他随手丢下的几份情报,其中就有一份和秦宝儿的动向。
  古尸毒确实了得,提纯的毒素注射到蓝景阳体内不到半个时辰,蓝景阳身上就出现了黑点,这些黑点每隔半个时辰就变大一毫米,黑点的颜色也加深了,一看就知是毒素在扩散。
  蓝景阳被点了哑穴,手脚被铁链靠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狠狠地瞪着凤轻尘,眼神凶恶,如同吃人的猛兽。
  此仇不报,他就不是蓝景阳。
  凤轻尘非常淡定了,蓝景阳的眼神对她造成不了一点影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针管戳破肌肤,抽血、抽黑点里的毒素时,连抖都不抖一下。
  蓝景阳又急又怒,古尸毒发作让他身体异常难受,可偏偏他又说不出来了,只能任凤轻尘宰割。
  第三次抽血结束,天已大亮,凤轻尘也熬不住了,眨了眨红肿酸涩的眼睛,对一旁的士兵道:“盯着他,病情有变化立刻去找我。”
  “是。”九皇叔留下来的官兵领命,分别守在床的四边,眼也不眨地盯着蓝景阳。
  “哗啦,哗啦……”蓝景阳愤怒地扯动铁链,以示抗议。
  凤轻尘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转身说道:“景阳先生不要着急,九皇叔给了太医院五天的时间,这才过去一天,还有四天。要是四天内我没有配出解药,景阳先生就自求多福了。”
  凤轻尘草草梳洗一翻,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睡得正香时,九皇叔正在早朝上,应付百官的刁难。
  今天的早朝比昨日更激烈,九皇叔昨晚带兵围剿凤轻尘在西区别院,从别院带出一个人的事,早就传开了,这些官员昨晚就收到了消息,连夜便改了折子,大书特书此事,要求九皇叔给朝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大部分官员都指责九皇叔此举,不符合东陵律法,也不符合东陵司法部门办事流程。虽说特事特办,可要人人都如九皇叔一样,谁还会遵守东陵律法,谁还会把官府放在眼里。
  还有一部分人,则对九皇叔把嫌犯交给凤轻尘处置极为不满,这简直就是儿戏,至国家律法于无物。
  “九皇叔,既然那人是嫌犯,理应关入在牢由官府审案再判案,凤轻尘即使是此案苦主,也无权看管、处置嫌犯。”说话的并不是哪个派系的官员,而是一个古板的老官员,在朝上一般没有什么地位。
  “柯大人此言甚是,如若人人都像凤姑娘一般,遇到不平便私自处置嫌犯,要官府何用?百姓有样学样,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今天你杀我全家,明天我杀你全家,全都不用犯法,这世道岂不是大乱?”
  “肯请九皇叔将此案与嫌犯一同移交大理寺,由谁大理寺断案。或者将嫌犯关入大牢,待顺天府的事结束后再审理。”
  附和的官员不少,可见九皇叔这件事做得确实不符合律法规则。
  什么事,一旦摆到明面上来办,就要遵循明面上的规则,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无视一切律法,挑战国家威严。一旦九皇叔触极国家权威,那些平时不说话的老官员们,便一一站出来,指责九皇叔的种种不是。
  面对众臣的指责与要求,九皇叔并没有妥协,而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此事压下,并且给了几位大人一个承诺,那就是五天后,待解毒研究出来,此人就会交由顺天府伊,由顺天府审查此案……
  1691输不起,这是最后一天
  九皇叔并没有把在朝廷上,受到的压力告诉凤轻尘,他完全不干涉凤轻尘对蓝景阳的处置,无论蓝景阳是生是死,其后果他都承担得起。
  王锦凌知道这些官员,为何死咬着九皇叔这个错不放,想了想还是私下给凤轻尘递了个消息,让凤轻尘暂时留蓝景阳一口气,至少能让他撑到审案。
  九皇叔监国以来,发布了几条改革的政令,这些政令于百姓和国家都有利,但不可避免损害到一些老牌世家、权贵的利益,尤其是这次修路的事。
  明眼人都知道,修路是极有油水的事,许多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想方设法走关系,想把这个差事拿下,结果……
  九皇叔居然悄无声息的定下人选,还设了一个监察处,这监察处由寒门子弟、权贵少爷、大儒学者、清流名士、民间奇人组成,人员构成复杂,谁也不会给谁面子,也收买不了这么多人,让他们的人在这里捞不到好处。
  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油水飞了出去,众人怎能不气,没捞到好处的官员,或多或少对九皇叔都有几分怨气,这次抓到九皇叔的错,自是不肯放过,好逼九皇叔让步,再加上太上皇、舟王等派系的人混水摸鱼,这局面就更乱了。
  修路是利国得民的大事,王锦凌不希望修路的事,因权利斗争而出什么意外,只好私下给凤轻尘露个消息,横竖只要景阳有一口气在,九皇叔就能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揭过,也能压下那些人。
  “蓝景阳的命真大。”凤轻尘不由地叹了口气,涉及到权利斗争,这种事就没有对错而言,除非把蓝景阳是蓝氏后人的身份暴出去,不然她还真不能弄死蓝景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蓝景阳的事不仅惊动了官府,还闹得人尽皆知,她要私下弄死蓝景阳,那绝对是犯了杀人的死罪。
  “只要在东陵境内,我就不信,我要不了你的命。”凤轻尘在纸上沙沙的写了几笔,将上面的药单一一列好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药单给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们去辨证。
  她能利用先进的仪器分析毒素成份,也能根据毒素成份来配药,但中药的药方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些药配在一起,熬出来效果会完全不同,因此她需要太医院的太医们辨证,认定这药方是否可用。
  如此反复,这几天凤轻尘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就是这样过的,一个出药方,一个辩证,太医们确定可用,就按药方熬出来给蓝景阳试用,有效果就记录下来,没有就继续……
  被凤轻尘和太医院的人反复试药,蓝景阳早不复之前的光鲜,整个人看上去萎靡瘦小,就是熟人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是谁。
  药效发挥效果需要时间,五天的时间实在算不得长,凤轻尘和太医们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勉强找出可以克制的法子,药效和谷主解毒药丸稀释后的效果差不多,成本却低很多,可以大量的普及,让中毒的百姓服用,可这远远不够……
  “这可不行,这药方骗骗外行还行。”凤轻尘召集太医们一起开会:“这样的药方交出去,只能暂时交差,不能治本的话,上面依旧会追究。”
  “时间紧迫,我们可以先把这个药方交出来,再慢慢想对策。”几个老太医一脸希冀的劝说凤轻尘。
  不是他们不想较真,实在是想不到好的法子,要是能找到药方,他们也不会这样。
  “这药方,总觉得还差了一味。”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看着药方喃喃自语,他的话也让众人眼前一亮:“差哪味药?”
  “不知道。”白胡子老头回答得干脆,众人却是一阵失望,包括凤轻尘。
  忙了四天四夜,凤轻尘终于找出古尸毒的构成,通过西医的疗法,凤轻尘也能帮中毒的人清除体内的毒素,可是……
  这样不行。
  中毒的人太多了,不过是短短四天,又增加了数千人,整个皇城有上万人中了古尸毒,如果都要她一一用西医治疗,她就是累死也治不完。
  这种医德,就是想她也没有本事赚。
  “我们一起想想,总能找到办法,我们还有时间。”还有一天的时间,要是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凤轻尘会将这个药方拿出去,先保住这些太医的命再说。
  不管这些太医的人品如何,他们的医术确实了得,而人品这种东西?她自己都不怎么高尚,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和圣父一样善良。
  因顺天府有大批太医进驻,九皇叔不方便过来,两人也只能偶尔通通消息,通过凤轻尘身边的人,了解事情的进展,知道凤轻尘手上有可交差的药方,九皇叔就放心了。
  最后一天到了,凤轻尘和太医们依旧没有寻到更好的方子,太医们一直催促凤轻尘把药方交上去,可凤轻尘却不肯,让众人再等等。
  “九皇叔说得是五天,不到天黑就表示五天还没有过,我信还有四个时辰,我们再想想,也许就有好法子。”这药方交出去确实能暂时保命,但同时也是一个隐患。
  万一,万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认出这药方不能治本,到时候他们不仅名声扫地,还犯了欺君之罪。
  大夫是一个高危行业,不小心治死一个人,或者开错一个方子,大夫生涯就毁了。凤轻尘不敢拿自己的大夫生涯去赌,也不敢拿众位太医的大夫生涯去赌,因为她输不起。
  众位太医虽有不满,可也知凤轻尘是好意,众人没有反对,只是沉默地看着凤轻尘。
  四天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有四个时辰,他们能行吗?
  不管能不能行,凤轻尘都要试一试,总之最坏不过是如此。
  凤轻尘再次来到蓝景阳的病房,看着躺着床上一动不动,枯瘦如柴的蓝景阳,凤轻尘没有半分怜悯之意。要知道外面像他这样的病人还有很多,而这些都是蓝景阳造得孽。
  凤轻尘手脚麻利的从蓝景阳身上抽了一管血,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和谷主的药奴相比,蓝景阳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蓝景阳躺在床上,眼神木然,只是在看到凤轻尘时,眼珠才会转动,盯着凤轻尘的身影,那眼神能淬出毒来……
  1692碎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万物相生相克……
  凤轻尘把郭保济这句话奉为宝典,从蓝景阳那里没有找到突破口,凤轻尘决定亲自去查看那些古物,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保护凤轻尘的士兵听到凤轻尘的话,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凤姑娘,这,这太危险了,九皇叔要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开玩笑,凤轻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得被九皇叔活剐了。
  “我会注意安全,不会有事。这件事不必告诉九皇叔。”就算有事她也不怕,这病她能治,只是没有办法大面积普及。
  “这不行,凤姑娘你就别为难小人了,这事怎么瞒着得了九皇叔,要是九皇叔事后知道了,我们会更惨。”守卫的士兵苦着一张脸,苦苦劝说。
  “九皇叔那里我亲自去说,这事与你们无关,他不会怪你们。”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会支持她的工作。
  士兵的脸更苦了,实在劝不动凤轻尘,只好道:“要不先凤姑娘让我们先和九皇叔说一声,要是九皇叔同意了,我们就开门。”
  凤轻尘满头黑线,指着天道:“这个时辰九皇叔在宫里,一进一出宫门,你确定我还有时间看吗?好了……我没有时间浪费了,快点把门打开。”
  “可是……”士兵快要哭出来了。
  姑奶奶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不是为难他们嘛。
  “没有可是,开门。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保证不会让你们背黑锅。”凤轻尘再次许诺,士兵们的脸更黑了。
  他们都是在跟在九皇叔身边好几年的人,深知九皇叔的手段,凤轻尘真要出事了,就是凤轻尘再保证也没有用,可是……
  他们要是拒绝凤轻尘,下场会更惨。
  想想那些又回炉重造的暗卫,就知道了。
  士兵们无奈,在凤轻尘一再坚持下,只能让凤轻尘进去,甚至不惜冒险陪同,就怕凤轻尘在里面出事。
  唉……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为有人关心自己而高兴,还是为失去自由而郁闷。
  让士兵们全副武装后,凤轻尘也穿戴整齐,只露出一双眼,才踏入存放陪葬品的房间。
  因为尸毒的原因,这些陪葬品并没有被清理,从棺材铺拿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凤轻尘带着手套,一件件查看,偶尔看到一点绿苔、黄土,则小心的用小刀刮下来,装在试管里。
  跟来保护凤轻尘的士兵不懂这有什么用,他们只老老实实地站在凤轻尘身后,就怕凤轻尘在这里出事。
  凤轻尘一一翻捡,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凤轻尘蹲得腿都麻了,站起来活动一下,就看到堆在角落里的瓷器碎片。
  看到这些碎片,凤轻尘突然想到,凤谨似乎也碰到过这些陪葬品,却没有中尸毒,会不会是?
  凤轻尘眼前一亮,顾不得发麻的双腿,凤轻尘连忙走到角落,把那堆碎片找出来,这一看还真让她找到不同的地方。
  “这是?”在瓶底和瓶内侧,凤轻尘发现一层薄薄的乳白色膏状物体。
  凤轻尘小心地将碎片上的物体刮下来,然后让士兵拿一块干净的布,便这瓷器碎片带出去。
  “走。”凤轻尘脸颊微红,双眼发亮,兴奋异常。
  一回到临时试验室,凤轻尘就把这膏状物滴入毒素里,黑色的毒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红,恢复正常血液该有的颜色。
  “太神奇了。”凤轻尘握试管的手一紧,整个人被一种强大的成就感包裹住,这种感觉不亚于从死神手中抢出一个病人。
  凤轻尘激动万分,脸旦红扑扑的,双眼也异常的明亮,凤轻尘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将解毒后的血液拿去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太好了。”凤轻尘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眼泪唰的一下就飙出来。
  她做到,她做到了,她可以救那些被古尸毒折磨的人了。
  “我找到药引了。”凤轻尘拿着试管,朝外跑去。
  花厅里,几位老太医正在喝茶,凤轻尘也不生气,晃着手中的试管,高兴地大喊:“我找到最后一味药了,古尸毒可以解了。”
  “哐当……”杯子碎了一地,有几个老太医不敢置信地站地起来,重复道:“你找到最后一味药了?”这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小时,这运气也太好了?
  凤轻尘激动地点头:“是的,我找到了,我刚刚试了,黑色的毒血已经恢复了正常,你们看。”
  “快,给我看看。”几位老太医围上前,仔细寻问。
  凤轻尘虽然膈应上次的事,可此次尸毒攸关上万百姓的生死,凤轻尘自是没有隐瞒,将药方一一说出来。
  “居然是在几块碎片上找到的,凤姑娘你这运气真是好。”有人酸溜溜的说道,语中的羡慕与嫉妒怎么也藏不住。
  凤轻尘不想被这种人影响好心情,只对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道:“这药效极其霸道,不能直接使用在人身上,药方上的几味药和分量也要调整一下,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把药方配出来。”
  “对对对,我们先把药方配出来,这个才是重点。”白胡子老太医也不喜欢那些酸话,打住众人的酸言酸语。
  凤轻尘确实是幸运,可幸运本身也是一种实力,他们这么多人,有几个像凤轻尘那样,敢不顾中尸毒的危险,去查看那些陪葬品?
  一个没有!
  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都不凡,理论知识很是扎实,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药方改好,也把瓷片上的膏状物收集了起来。
  几位太医亲手煎了一碗药,凤轻尘给蓝景阳灌了下去,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众人就像看猩猩一样盯着蓝景阳看,蓝景阳羞愧欲死,却无力挣扎,只能闭眼逃避现实,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快看,你们快看,效起效了,胸前的黑斑好像变淡了。”有人指着蓝景阳露在外面的肌肤,手指时不时就戳两下。
  这群太医个个兴奋又激动,根本不会管蓝景阳的心情,他们只知道找到解药,他们这次立大功了。
  “这里,还有这里……脸上都淡了,药起效了。”不仅起效了,药效还非常好,众位太医一个个高兴地大喊大叫,就像小孩子一般。
  “让老夫给他把把脉,看看有没有负作用。”白胡子太医上前,一脸严肃的道。
  众人自觉地给他让位,屏住呼吸,齐刷刷地看着老者,等到老者收回手时,众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这药方是不是没问题?”
  要有问题,他们可没有时间,再拿出第二张药方……
  1693收拾,谁家没犯点错
  药方当然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效果还极好,这药方一交出去,皇城的古尸毒就能得到控制。
  “太好了,太好了。中毒的百姓有救,我这就把药方交上去。”几个太医一听,欢喜异常,捧着药方就如同珍宝一样,急忙往外走,其他太医也跟了上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有自己的功劳。
  病房很快就走空了,只有白胡子太医和凤轻尘在。白胡子太医看凤轻尘一脸平静,忍不住问道:“凤姑娘不去吗?这药方可是你配出来的。”
  他们虽然也做了事,可和凤轻尘相比,他们所有人做的事,都不上凤轻尘十分之一。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为了功劳,这药方对百姓有用就好。老大人不去吗?”
  这样的功劳对她而言不地是锦上添花,要不要都无所谓。这药方要以她的名义报上去,说不定还会被人骂,说九皇叔滥用职权,拿太医院的功劳为她谋名利。
  九皇叔权势过大,于她而言好坏参半,世人都有仇视当权者的心态,因为当权者可以利用手上的权势,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谋好,她不否认,她也用权势为自己谋个好处。
  老太医笑呵呵地提起自己的药箱,慢悠悠地往外走:“老夫年纪一大把了,无子又无女,要那劳什子的功劳做什么。倒是凤姑娘你不错,小小年纪就不骄不躁,不错,不错……”
  远远地,凤轻尘还听到老者在说“不错”,凤轻尘自嘲一笑:她根本当不起老者的夸奖,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太医院的人不仅在五天内配好药方,而且药效极好,不过三天的功夫,中毒的人症状就减轻了许多,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欢喜之中。
  此举,与其说太医院狠狠给了挑事的人一巴掌,不如说九皇叔狠狠给了那群人一巴掌,上早朝时九皇叔近乎刻薄的将众人骂了一通,把这些人最近犯的错一一挑了出来。
  “放任家族子弟欺男霸女,亏你管着礼部。”
  “将犯了杀人罪的侄子无罪释放,池大人的律法研究的真透彻。”
  “听闻贵府的千金,素爱打身边的丫鬟,每每把丫鬟打得半死活,史大人可真正是言传身教。”
  ……
  九皇叔的眼神落到谁身上,谁家那点破事就会被翻出来,被九皇叔点到名的官员,咚的一声就跪下,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前,根本不敢看九皇叔。
  九皇叔将所有人的罪名一一挑出来后,冷哼一声便直接从大殿上走了,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哑然,一个个看着王锦凌与符临。
  三公最近已不管朝政,除了九皇叔这个摄政王外,就只有王锦凌这位帝师,和符临这位太上皇亲点的摄政大臣权势最大了。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刑部尚书指着跪在大殿上的数十个官员,咂巴着嘴巴。
  这些人,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王锦凌含笑不语,率先踏出大殿,表示不掺和此事。九皇叔这是要趁离京前,把众人敲打一遍,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趁此捣乱。
  王锦凌走得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锦凌就出殿了,殿内只剩下符临这个辅政大臣,众人当然不会放任符临离去,把符临团团围住,想方设法从符临口中套出一点什么。
  符临虽然入官场没有多久,可他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圆滑世故,即使是被一群大臣包围着,符临也游刃有余,说了半天,这些人硬是没有从他嘴里要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九皇叔的用意王锦凌懂,符临也懂。在九皇叔离京,没有在皇城坐镇前,九皇叔都不会拿这些人怎么样。
  这些罪名就像一把悬在众人的头顶上的利剑,让众人不得不收起那点儿小心思。
  在九皇叔没有说如何处置他们之前,这些人都只能忐忑的等结果,而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家也不是一个人,家里的亲戚、族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在九皇叔中威慑下,朝局又维持了表面的平静,至于内里的暗潮涌动,暂时可以不予理会,横竖楚城就算要出兵,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他还有时间。
  事情告一段落,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可以暂时闲下来,凤轻尘从顺天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去看凤谨。
  虽然知道凤谨有太医们照顾,可凤轻尘还是担心,直到看到凤谨醒了,睁着黑葡萄般的双眼看着她,挥着小胳膊,一脸兴奋的朝她伸手要抱时,凤轻尘才真正的放心。
  “姐姐的心肝小宝贝,你终于醒了。”凤轻尘抱起凤谨,就在他的脸上猛亲。
  凤谨咯咯直笑,一脸欢喜,小手拽着凤轻尘的头发,怎么也不肯放手,凤轻尘也放之任之,抱着小凤谨半天舍不得撒手,姐弟二人玩闹了半天,春绘实在看不过去,不得不上前提醒:“姑娘,小少爷大病初愈,还需要多休息。”
  看凤轻尘的样子,她比凤谨更需要休息,春绘真担心凤轻尘随手会倒下,凤轻尘的脸色太憔悴了,也不知熬了几天几夜。
  被春绘这么一说,凤轻尘也困了,打了哈欠,小心地将凤谨递给春绘,凤谨不依,小猫一般哽咽着,死死地拽着凤轻尘的头发不肯放手。
  “啊啊啊……”春绘一上前,凤谨就不满地挣扎,也不怕累,用力朝春绘蹬腿,不让春绘靠近:坏人,坏人,抢我姐姐。
  凤轻尘没法,只得抱着凤谨一起去睡,她再不睡,估计站着就能睡着了。
  “姑娘……”春绘叫了一句,欲言又止,凤轻尘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春绘面露难色,硬着头皮道:“姑娘,你,你的睡姿。”说完,立马低头,不敢再看凤轻尘。
  呃……凤轻尘脸色一僵,默默地看着怀里的凤谨,凤谨以为姐姐和自己玩,立马朝凤轻尘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天真纯粹的笑容,让凤轻尘的心瞬间软了。
  “我会照顾好凤谨。”凤轻尘心有点虚,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差不多的时候,你就进去看看,凤谨要是睡着了,你就把他抱出去。”
  她这一睡,至少要睡个一天一夜才能恢复过来,凤谨可不能陪着她一起睡。
  春绘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称是,凤轻尘抱着凤谨继续往前,春绘跟在身后,借机小声地将京城的动向报给凤轻尘知晓……
  1694代价,一座城换一个人
  虽然在顺天府闭关了五天五夜,可凤轻尘并不是什么都不知,外界发生的事情,凤轻尘多少都知晓一些,只是没有春绘说得全面。
  听春绘说一些朝臣,借此事为难九皇叔,凤轻尘并不觉得诧异。官场上的权利倾扎永远不会停止,富贵险中求,多少人为了权势不惜以身犯险。
  九皇叔换了一批还会有下一批,血洗一场可以让这些人安分一段时间,可时间久了他们一样会蠢蠢欲动。
  位置就那么几个,想要进一步就要把前面的人放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保持理智的人实在太少了。
  凤轻尘相信九皇叔有应对这些人的能力,并不担心九皇叔会失势。枪杆子出政权,九皇叔手上有兵有人,那些文官的几句叫嚣,根本动摇不了九皇叔半分。
  到院门口时停下脚步,春绘便适时打住,凤轻尘也不再追问,侧身说道:“把佟珏和夏挽传来的消息整理好,我醒了要看。”
  “是。”春绘屈膝应道。
  “其他的事,等我醒了再说。”凤轻尘也累,示意春绘退下,春绘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到雪狼声音,春绘连忙停下,站在不远处候着……
  雪狼陪着凤轻尘在顺天府呆了五天五夜,虽然顿顿有肉吃,可还是瘦了。雪狼远远看到凤轻尘与凤谨,兴奋的大叫起来,通红的狼眼满是喜悦。
  一道白光闪过,雪狼嗖的一下就来到凤轻尘面前,朝凤轻尘和凤谨挥舞着尖锐的狼爪。
  这是它前段时间和豆豆学的,一直没有机会用上,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噗嗤……”凤轻尘习惯了,春绘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只狼越来越像人了。
  “嗷……”雪狼朝春绘呲牙:敢笑狼爷,活得不耐烦了。
  春绘自知失仪,连忙点头认错,雪狼这才收回利牙,继续去讨好凤轻尘:困死了,困死了。你们要去睡觉怎么可以不带我,我也去,我也去,我要一起睡。
  雪狼大眼里满是祈求,凤轻尘发现自己居然又懂了雪狼的意思,默默望天,然后非常干脆的拒绝:“不行。”
  雪狼再通人性也是狼呀,是狼就会掉狼毛,小凤谨可和她一起睡呢,要是凤谨吸进了狼毛,堵住呼吸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嗷呜……”雪狼不满地大喊,愤怒地在原地跳脚:歧视狼,这绝对是歧视狼,凭什么不让它睡床上,它也能睡在床上的。
  凤轻尘坚决不妥协,一人一狼在院门口对峙,春绘默默地挑了个视线好,又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看戏。
  看这一人一狼,谁更胜一筹。
  看着看着,春绘就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十八骑居然全窝在身后看戏……
  这群无聊的男人。
  雪狼和凤轻尘都是固执的主,谁也不肯退让,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说凤轻尘,就说雪狼熬了这么几天也累了,最后一人一狼各自后退半步:凤轻尘准雪狼进房子睡,但不能睡床上,只能睡地上。
  雪狼觉得很亏,可它知道一口吃不成了大胖狼,委委屈屈的妥协了。
  终于可以睡了,困死了。这是凤轻尘的心声。
  终于看完戏了,不过瘾,着实是不过瘾呀,要是再加一个九皇叔就好了。这是春绘和十八骑的心声,而他们的心声很快就实现了。
  九皇叔听说凤轻尘已回了凤府,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公务,便直接出宫来到凤府,知晓凤轻尘在睡觉,并没有让人叫醒她,而是直接走进凤轻尘的卧室,这一看九皇叔脸就黑了。
  雪狼警觉,九皇叔一出现就发现了,睁开凶狠的狼牙,一看是九皇叔,雪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继续睡……
  又被无视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人一狼是什么意思,居然占了他的位置。
  雪狼就算了,睡在地板上,就当保护凤轻尘,可是床上那个“无齿”的小孩呢?
  窝在凤轻尘的怀里就算了,可那小短腿是怎么回事,居然搭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好吧……这也就算了,那小粗手是怎么回事?居然放在凤轻尘的胸前!
  九皇叔有一种领土被人侵犯的感觉,身上的寒气嗖嗖的释放,睡死的凤轻尘一哆嗦,感觉自己把被子踢,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凤谨裹得更紧。
  雪狼也被冻着了,狼毛竖起,一脸懵懂地看向九皇叔: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拿凤谨怎样,九皇叔还不能拿雪狼怎样嘛,一个冷刀子扫过去,雪狼一哆嗦,颤抖地爬了起来,狼牙闪过一抹凶光:凶我,咬你。
  哼,九皇叔眼睛微眯,雪狼一哆嗦,犹豫着要不要反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
  雪狼绝不承认,这这是怕了九皇叔,而是吃人手短。在顺天府的这几天,凤轻尘忙得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哪有空管它,它一直是被九皇叔喂养的,怎么可以吃完就把九皇叔丢后脑,这太没有狼格了。
  对,就是这样的。
  雪狼用力点头,为自己高尚的狼格而自豪。所以九皇叔以眼神示意雪狼滚出去时,雪狼犹豫一下,圆滚得滚了出去,那么大的个子,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让人不得不佩服。
  雪狼好处理,可是凤谨呢?
  九皇叔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在不惊醒凤轻尘的情况下,把凤谨这个“无齿”小儿丢出去。
  站在床边瞪了半天,凤谨都没有反应,九皇叔只能妥协,脱下外衣将凤轻尘和凤谨一起拥入怀里,在入睡的那一秒,九皇叔在想:要是他们以后有孩子,那孩子是不是会和凤谨一样,成天缠着凤轻尘,然后和他抢轻尘?
  嗯,不无可能,这种可能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以后他和凤轻尘不能多要孩子,而且一定要奶妈喂养,不能让孩子占据凤轻尘太多时间。
  九皇叔决定,回头就把这条写在重要事件中,坚决、严格执行,绝不能让那些小兔崽子和他抢人……
  而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凤谨一家三口睡得香甜时,连城却没有一个人能睡着,看着九皇叔传来的信件,连城几位大佬都面色难堪,没有吭声……
  他们这次真是把九皇叔得罪惨了,也算是彻底断了九皇叔对连城的重视。
  连城主老态毕露,握着信的手不停地颤抖:“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我们让九皇叔寒了心,现在真得还要拿连城去换他吗?”
  他忠于前朝,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判断,景阳少主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可偏偏还自不量力的主动找上门,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1695不见,有的是时间耗
  是的,九皇叔的要求,就是用连城来换蓝景阳的命。
  一座城换一个人,换还是不换?
  九皇叔承认,当时他写那封信时,是存着赌气的心态,他不满,很不满连城和前朝那些人,他到要看看连城和前朝那些人,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何种地步,蓝景阳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那群人同意了,他也可以对前朝人死心了,所谓的对他忠诚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也不需要对连城人手软。要是拒绝了……
  也许他和连城还有合作的可能,但不会再信任连城。在连城那群那群老狐狸眼中,他和蓝景阳不过是他们获得更高权势的工具。
  开国功臣,这四个字足已让他们权势滔天,福泽子孙后代。
  至于那个姑姑?虽然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九皇叔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能做主的人,就不知这位姑姑是会以大局为重,还是把蓝景阳看得更重?
  这一点连城的人也想知道,他们收到九皇叔的信,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在玄月宫的大公主,本以为大公主只会用书信告知他们如何做,没想到大公主连夜赶路,亲自到了连城。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景阳救回来,他是我蓝家唯一血脉。”这是蓝氏大公主进来时的第一句话,有几个对九皇叔颇有好感的大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九皇叔呢?”
  大公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他姓东陵。”就算得了天下,让这天下改姓蓝,那又如何,终归不是蓝氏嫡系血脉。
  “可他也是皇族后人。”那位大佬不甘心,又争辩了一句,大公主眼一横,冷讽:“什么皇族后人,你见过哪个公主的儿子能继承皇位。”
  看好九皇叔的人不敢再多言,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各国对附马都管制得极严,不会给附马实权。附马的儿子地位更是尴尬,你说他不是皇族后代,可偏偏他也有皇族血脉,要给他们权力说不定真会造反。
  大公主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景阳是我皇兄的儿子,也是蓝氏皇族唯一的嫡系血脉,他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住皇室嫡系血脉。”
  众人沉默不语……保?拿什么保?拿整个连城去换他,日后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和九皇叔作对,找九皇叔麻烦,是他们让蓝景阳做的吗?自己要作死,送上门给九皇叔抓,出了事就要他们救,简直是无能。
  蓝景阳一再出事,连城里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只是众人都不敢表现出来,这一点大公主怎么不知,只是现在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这些。
  “连大人,你明日就动身去东陵,就说景阳是连城少主,让东陵放人。”大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却不知现在的东陵是谁在做主。
  “大公主,东陵不会放人。”连城主垂眸,掩去眼中的疲累。
  他看着九皇叔长大,无比清楚九皇叔的为人,九皇叔看似冷情实则却重情,如果没有蓝景阳的事,九皇叔一辈子都会优待他们这些老人,即使他们犯了一些小错,九皇叔也不会计较,可现在……
  他们要放弃蓝景阳还好,要为此为难九皇叔,只会加速九皇叔斩断彼此之间的关系,加速九皇叔要蓝景阳死的决心。
  “不放人就出兵。楚城不是蠢蠢欲动嘛,我们就等东陵攻打夜城时,联合楚城、邰城一同出兵攻打东陵。”大公主毫不犹豫,丝毫不将楚城数万大军的性命放在眼里。
  “大公主,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东陵都是我们的数倍,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连城的大将军起身,一脸不认同:“大公主,九皇叔对连城的兵力和部署都很了解,真要打起来我们必败,即使联合楚城与邰城也一样。”
  “怎么可能是我们三城,其他六城自然也会出兵。九城一损俱损,其他几城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被灭了,下一个就是他们,我们只要说服他们出兵就好了。”长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在场的众人多少也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可却没有人吭声。
  他们主动出兵攻打东陵,九皇叔就能找借口灭了连城,要说服其他几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战事是连城主动挑起。
  九城的关系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紧密,大家不过是利益共同体,连城要是被灭了,其他六城也能抱成团,这些人恐怕会笑:谁让连城野心勃勃,找死对上东陵。
  “大公主,要不还是让老臣去谈谈,也许九皇叔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愿意给老臣一个面子。”连城主不想和九皇叔打起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苦差事。
  大公主不是愚笨之人,她并不是真得想打,只是想要借机逼连城让步,现在目的达成,大公子暗松了口气:“如此,就麻烦连大人了。东陵九的条件只要不太苛刻,我们都可以答应,但前提是景阳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
  “老臣明白。”连城主应下,却是一片悲凉:有生之年,他能看到前朝光复吗?
  当天夜里,连城主就带着蓝景阳姑姑的嘱咐,和亲卫兵前往东陵,当然国书先一步抵达,解释了蓝景阳的身份,也把这件事升级到一国一城之间的外交。
  蓝景阳摇身一变,成了连城的继承人,顺天府不能把他和一群犯人关在一起,而是单独给他一间,吃食方面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幸亏我没弄死了蓝景阳,不然还真是麻烦。”九城同气连枝,要是让其他几个城主知晓东陵弄死了连城的继承人,其他几个城主难免不会自危,然后联成一气。
  “没事,死了他就不会是连城少主,事情自有另一种解决方法。”九皇叔心里失望,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连城此举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不会让所有的事,都按连城的意思办。
  九皇叔嘲讽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凤谨的病已稳定,剩下的只要调养便好,收拾一下,我们两天后就动身去天穹堡。”
  再不去天穹堡,他们就要错过武林大会,错过进入天穹堡的时机,错过寻找九州地图的机会。
  “你不等连城主?”凤轻尘还以为天穹堡此行会改时间,毕竟他们都把凌天软禁起来,不和天穹堡沟通好,这么大大咧咧的上门,不是打天穹的脸嘛。
  “连城主?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等。”九皇叔面露不屑:“他不想谈就滚,想谈就乖乖地在东陵猫着,等本王回来再说。”
  现在等不及的连城,受苦受难的蓝景阳,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连城想要救蓝景阳,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蓝氏嫡系后人,价值可不能低了,免得辱没了他的身份……
  1696包场,凤轻尘的小跟班
  九皇叔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好在凤谨已安然无恙,凤轻尘也能放心了。为了凤谨的安全,凤轻尘特意把雪狼留了下来,要它在左岸来之前,负责保护凤谨的安全。
  九皇叔在征得凤轻尘同意后,调了四个暗卫和一队亲卫保护凤谨,好让凤轻尘可以把十八骑带走。
  凤轻尘不会武功,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危险,凌默虽然不错,可他现在不能露在人前,这个时候,十八骑就显得特别重要。
  两天的时间,也只够凤轻尘把家里的事安顿好,至少山东和夜城的事,凤轻尘略略看过后,只能掌控大方向,至于细节则由夏挽和佟珏自己看着办。
  不过,凤轻尘对夏挽传来的消息很感兴趣。
  夜城出现了一批武功高强、长像怪异的不明人士。
  南陵锦凡恢复了正常,曾有人看到他在夜城出现过。
  这两个消息,不管哪一条都让凤轻尘很重视,前一条凤轻尘大至能猜到,这些人恐怕就是凌天口中,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邪教中人。
  至于南陵锦凡重新站起来的事,凤轻尘只能说他命太好了。能让下半身瘫痪的病人恢复正常,对方绝对是能生白骨医死人的高手,这样的人南陵锦凡能遇上,绝对不是一般的走运,她要有机会遇到此人,讨教一二就好了。
  凤轻尘将这些消息一一放好,临行前一天,凤轻尘特意去了一趟九王府,和九皇叔商议路上的事,哪知才说两三句,下人就来报凤府的人求见凤轻尘。
  凤府下人这个时候来定是有要事,九皇叔自是不会阻拦,凤轻尘也担心府上出事,急忙出去,却见凤府下人行礼后,取出一张烫金请柬。
  “姑娘,大公子派人送来请柬,说是有急事相商,小的不敢耽搁。”下人将密封好的请柬呈上,便默默退下。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挥退左右两侧的下人,确定请柬没有问题,连忙打开,这一看脸上就浮现几分焦急之色,当即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屋内,九皇叔知道后立马派人出来寻问是怎么了,听到是王锦凌邀约,九皇叔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赶在凤轻尘上马前说道:“正好本王无事,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凤轻尘呆了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是出去办正事。”不是会汉子,不用这样防备的,她要真出门会汉子,能让九皇叔知道嘛。
  “本王知道,本王闲着也是闲着想,正好出去走走。”九皇叔一认真,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是出门散步的架势,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在心中暗暗吐槽:九皇叔什么时候轻闲过。
  见凤轻尘一动不动,九皇叔催了一句:“不是说很急嘛,还发什么呆,快点上马车。”
  “好……”凤轻尘应了一声,扶着九皇叔的手上了马车,九皇叔随即跟上,两人在马车内各坐一方,九皇叔手里捧着一杯茶,也不喝,任缕缕白烟在面前袅袅升起……
  隔着白色的水雾,凤轻尘觉得九皇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缥缈与朦胧的气息,好像把自己和外界隔开了,将自己锁在那个小小的一角,不让外人靠近也不走出来。
  不知是不是被水气迷了双眼的原因,凤轻尘总觉得九皇叔这一刻很像迷路的小鹿,眼神迷茫没有焦距。
  九皇叔似乎有心事,而且还是不能和自己说得心事。
  凤轻尘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将脸颊贴在车窗上,对着大街上的人发呆。
  很快,逐风楼就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迅速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然自若的下马车。
  逐风楼又被包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出现在门口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逐风楼外的小贩和行人比平时多了数倍,九皇叔淡漠地扫了一眼,无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眼神,拉着凤轻尘就往里走。
  “你怎么来了?”王锦凌看到九皇叔时,秀眉微蹙,显然是对九皇叔不请自来表示不满。
  “本王不能来吗?”九皇叔扫了一眼屋内,发现整个逐风楼除了王锦凌,连个小二都没有。
  王锦凌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能来,九皇叔大驾光临一次,逐风楼就会暴满数月,作为逐风楼的主人,我自是欢迎你。但是……”王锦凌一个转折,把前面的话全部否定了:“但是,今天九皇叔来得太不是时候,也太引人注目了。”
  “你包下逐风楼很低调吗?”大家半斤八两,既然是选在逐风楼碰面,就不可能低调的起来。
  “本公子和你不同,本公子不需要低调,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直,不需要藏头露尾。”比起某人,他绝对称得上君子。
  这两人在做什么,一见面就夹枪带棍的,凤轻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趁机插一句话:“锦凌,你不是说有十万火急,攸关人命的事找我吗?”
  “咳咳……”王锦凌尴尬地咳了一声:“被九皇叔一打岔,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得,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九皇叔身上,九皇上哼了一声,懒得理会。
  “什么事?”凤轻尘一脸正色的问道,努力忽视九皇叔和王锦凌之间存在火药味。
  “跟我来。”王锦凌没有说,而是在前面带路,步伐依旧从容,却比平时快了数倍,凤轻尘要小跑的才能跟上。
  逐风楼不大,很快就来到后院,王锦凌带着凤轻尘和九皇叔来到后花园的假山前,在一旁的石头上轻敲一下,只见咔嗒一声,假山突然朝两旁移开,露出一面石墙来。
  王锦凌上前,将腰间一块玉佩取下,将其按在墙上,不出三秒墙面就朝两旁移开,露出一条只能容一人前行的小路。
  “你这逐风楼倒是精巧。”凤轻尘忍不住赞道,要不是王锦凌带路,她绝对不会想到假山后,尽是一片这样的天地。
  “轻尘要是喜欢,改明儿让王家的工匠给你建一个。”这样的能工巧匠都是各家养着的,就是有钱也请不来。
  凤轻尘还没有开口,九皇叔就代她拒绝了:“不用了,皇宫有的是工匠,王大人你自己留着就好。”凤府也有秘道,真不知凤轻尘羡慕王锦凌什么。
  九皇叔一个冷眼丢向:不就是一条秘道嘛,有必要像没见过好东西一样。
  呃……她这算不算躺着中枪?
  1697中毒,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密室的尽头是三间小房,其中一间虚掩着,王锦凌推门而入,就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崔浩亭。
  “浩亭,他怎么了?”作为大夫,凤轻尘率先走了进去,查看了一下崔浩亭的脉搏,又翻看他的眼皮。
  “生命体征微弱,唇色发黑,中毒很深、很久。”从表面上看,应该是类似砒霜,含硫的毒。
  王锦凌点头:“三天前中的毒,今天被人秘密送到我这里,你看他还有救吗?”
  “不能保证。”凤轻尘扎了一下崔浩亭的左手指,里面滴出一滴黑血了:“毒素渗透到心脉了,需要进快治疗。”
  “好,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嘛。”王锦凌问得了干脆,凤轻尘也不矫情,直接把所需的东西报出来,让人立刻送进来,另外……
  “再给我找几个身体健康的人,我需要抽血。”崔浩亭体内的毒血肯定要放掉。
  王锦凌见过什么是输血,自然明白凤轻尘要的是什么,点了点头便着手安排,走之前还不忘把九皇叔带走:“九皇既然到了逐风楼,还是去尝尝逐风楼的菜色,免得那些人没找到九皇叔你的行踪,就蹲在门外不肯走。”
  用九皇叔为幌子,引走外面监视的人,这事也只有王锦凌做得出来。
  “要是本王没来呢?”九皇叔虽不满,还是朝逐风楼前院雅室走去。
  王锦凌想也不想的道:“你一定会来。”这两天九皇叔没有上早朝,不用想也知九皇叔定是和凤轻尘腻味在一起,他单独请凤轻尘,九皇叔这个醋坛子不跟来才有鬼。
  算计到他头上,还故作不满地问他怎么来了,王锦凌你越来越出息了。九皇叔冷哼了一声,给了王锦凌一个警告的眼神,便朝楼上走去。
  王锦凌不在乎的一笑,着手去准备凤轻尘要的东西。
  凤轻尘在王锦凌和九皇叔走后,便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需要的药与器材,至于王锦凌看到会怎么想,凤轻尘一点也不担心。
  王锦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早就知道她身上的不寻常,只是不想她为难,便装作不知罢了。
  凤轻尘用智能医疗包给崔浩亭做了检查,这一次智能医疗包很给力,总算把毒素的名字说出来了,只是比较坑的是,没有医治案例。
  “几千年前的毒就是麻烦。”凤轻尘吐槽,然后按常规方式给崔浩亭用药。
  王锦凌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让凤轻尘为难,敲了敲房门,等到凤轻尘说进来时,王锦凌也没有走进来,而是隔着房门道:“轻尘,你要的人在隔壁,有护卫看守,你直接进去就可,他们会配合你。另外,如果要找我或九皇叔,你就拉石窗内侧的短绳,你一拉起,我和九皇叔就会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凤轻尘很欣赏王锦凌的风度,这样的体贴与尊重,能让他赢得任何男人、女人的好感,难怪喜欢大公子的人那么多。
  没有旁人打扰,凤轻尘就不用担心会暴露太多,大大方方地给给崔浩亭医治起来,毒血放出来后,又将干净的血一袋一袋输入崔浩亭的体内。
  崔浩亭依旧一动不动,可脸上的死气与灰败却减淡了不少,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发现输液瓶快见底,连忙跑到一旁配药。
  啪啪……凤轻尘敲碎药瓶,将里面的药提取出来,注射到点滴瓶里,额头上偶尔有汗珠沁出,凤轻尘也只能抬手擦一下。
  刚换好输液瓶,输血袋又快见底了,凤轻尘给崔浩亭检查一番后,又给他换上一袋。

  ……
  凤轻尘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可精神却出奇的好,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可以将心中的不愉快忘记……
  逐风楼里,九皇叔与王锦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眼见天就要黑了,九皇叔眉头微皱,看向王锦凌。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王锦凌一脸无辜,还好心地建议:“你可以去找轻尘,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九皇叔没有做声,眼睛微微往上翻,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王锦凌也没有再开口,拿起一旁的小酒,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一口饮尽后,又倒了一杯,如此反复……
  这个举止放在别人身上是借酒消仇,可王锦凌做出来,却有着文人的洒脱与侠客的豪迈。
  很快酒就见底了,王锦凌却没有喝够,又拿了一壶给自己倒起来,酒还没有倒满,就听到九皇叔说:“别喝了。”
  “九皇叔这是关心我?”王锦凌没有听话,顿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杯子倒满。
  “你想太多了,本王怕你醉倒,还要轻尘替你解酒。”九皇叔这话有些刻薄,不过由他说出来,倒没有什么不对。
  “我就说嘛,你眼中除了轻尘还有谁。”王锦凌将杯中的酒饮尽,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九皇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住轻尘,也不会示弱博同情,这种事我王锦凌做不来。”
  九皇叔没有说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唇边闻着酒香并没有喝,看王锦凌孤寂的背影,九皇叔心情大好,善意地提了一句:“你太君子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注定吃亏。
  “不是我太君子,是你太无耻。”九皇叔和他是两种人,虽然他也会算计、会下黑手,可在感情上他却最不愿意算计,他要的这世间最纯粹的、不染一丝阴谋与算计的爱情。
  “你这是嫉妒。”九皇叔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往后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皇城的事就交给你了。景阳先生的真实身份本王没有公布出来,记得让稷下学宫把好处送来。连城主来了,代本王好好招待他,不从连城身上刮下一层血肉,本王就从王家要。”
  噗……王锦凌差点吐了口血,刚刚酝酿起来的黯然与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王锦凌风度好,这伙肯定炸毛了。
  可饶是如此,王锦凌还是气得直咬牙:“连城的事与我何干,那是你的事。什么脏得臭得都让本公子招待。连城主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公子亲自招待,你和连城那点破事轻尘不知,别以为我不知,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如此冷淡的反应让王锦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王锦凌发现九皇叔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早朝时那些大臣,被九皇叔算计了还不自知……
  1698哭闹,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因九皇叔,逐风楼在东陵皇城名声大振,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不是一品大员,还是七品芝麻官,一听到逐风楼被包场了,心里就种忐忑,生怕包场的人是九皇叔。
  得知包场的人是九皇后,又开始各种害怕,生怕九皇叔又要杀人,而自己不幸成为那个倒霉鬼……
  九皇叔和凤轻尘下午进逐风楼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他们在子夜时分出逐风楼,也有很多人知晓。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逐风楼呆了四五个时辰,他们到底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事?”
  “九皇叔这次又要杀谁,会不会是本官?”
  “听说,九皇叔从逐风楼出来时,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了。”
  ……
  皇城的官员再次人人自危,太上皇派系的官员,更是忍不住,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就打着灯笼在宫外等着,见到符临前来,一个个惶恐不安地上前:“符大人,你可要救救下官呀。”
  “符大人,下官也是为太上皇办事,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下官横死呀。”
  ……
  诸如此类的话一句接一句,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吵得符临脑袋瓜生疼,强忍着吼人的冲动,好言安抚众人一番,心里却暗骂这些人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听他的话,一出事就知道找他,真当他是他们家的管家呀。
  还有那什么九皇叔最可恶了,明知京城的官员最怕九皇叔去逐风楼,离京前还要高调的显摆一回,真正是让人头疼。
  符临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朝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在小厮的掩护下,符临凭借高超的武功,终于从一干官员中脱身。
  “符大人,符大人你别走呀,你还没有说完呢。”那几个官员见符临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王锦凌下马时就看到这一幕,唇角轻轻往上,勾起一抹浅笑:逐风楼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九皇叔宁可当小跟班,也要陪轻尘来逐风楼。
  九皇叔进逐风楼的威慑力是强大的,即使文武百官都知道九皇叔第二天就出城了,可众人还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错,突然冒出一个人,说奉九皇叔之命拿他们下牢。
  “以后这群人要再闹,就请九皇叔去逐风楼吃饭。”王锦凌看着高效运转的六部,很是满意。
  果然,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哄着不走打着才走,什么以理服人那全是空话、假话,只有强权才能让这些老油子乖乖听话。
  公务都被高效的下属处理好了,王锦凌悠闲地坐在小桌前,惬意地喝着小茶,可他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当连城主赶到皇城没有见到九皇叔时,王锦凌就再也没有悠闲的时候了。
  谁让蓝景阳和他一样出自稷下学宫,九皇叔不在,连城主想见蓝景阳,不找他找谁。
  “九皇叔,你个混蛋。”被连城主缠烦了,文雅的王锦凌也忍不住骂起人来,诅骂九皇叔被天穹堡堡主刁难。
  这一切凤轻尘半点不知,九皇叔大至能猜到一二,可他也不会告诉凤轻尘,让王锦凌小小地烦闷一下,就当给他黑白的生活添一点儿色彩。
  九皇叔和凤轻尘带着凌天一同赶路。可一路走来,双方却连面都没有碰上。一出发,凤轻尘就以保护为名,把凌天和他的两个侍女丢给随行的禁军,让禁军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好凌天,别让凌天出事了。
  这“保护”二字意义非凡,禁军深刻领悟了凤轻尘的意思,并将其贯彻执行。一路上,凌天虽然没有受到亏待,却一点自由都没有,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保护你全家!
  凌天面上带笑,心里的野兽却在狂奔,要不是修养好,理智尚存,他早就和九皇叔的人打起来了。
  凌天有理智,绿晴聪明,可红袖就不同了。
  红袖恨死凤轻尘了,先是暄少奇,后是蓝景阳。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凤轻尘,她欣赏的男人被凤轻尘抓走了,红袖觉得凤轻尘天生就是跟她作对的。
  红袖虽然行事冲动,可也知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在口头上占占便宜,找找禁军的麻烦。
  禁卫军看她是个女人,不屑和她计较,直到某一天,红袖踢翻了他们从五里地打来的水,禁军这才忍无可忍,拿刀背将红袖推开:“贱婆娘,滚远点。”
  禁军虽然气狠了,可还保有理智,朝红袖下手时并没有使全力,这话也没有多难听,可红袖却不依不饶,顺势坐在地上又上哭又是闹,毫无形象的大喊:“当兵的杀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东陵的官兵就会打女人。你们算什么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本事上战场杀敌人去。”
  “公子爷,他们欺负人,欺负人。”
  红袖哭得很伤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上死死拽着刚刚推她那人的裤脚,那样子就像市井泼妇,九皇叔远远看到,嫌恶的别过脸,不再上前。
  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看上有洁癖男人的女人更伤不起。
  凤轻尘没法,只得独自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欺负人,欺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凤小姐,你手下的人要杀我,我一个弱女子,你们怎么就不肯放过我。”
  红袖哭天喊地,一个人就把全部的话说完了,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大喊大叫。
  凤轻尘实在受不了,让人堵住了红袖的嘴,红袖哪里肯依,大喊大叫:“公子,救命呀!凤姑娘要杀人灭口了。”
  声音尖锐的让凤轻尘耳膜生痛,凤轻尘差点就飙脏话了:m的,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什么事都没有弄清,就大喊大叫,搞得像是被人轮.奸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凌天被红袖的叫声给吸引了过来,看到红袖一脸泪水,衣服还怕了,忍不住皱眉,质问凤轻尘。
  “呜呜呜……”红袖看到救兵,拼命地挣扎,红肿的双眼蓄满泪水,好不可怜了。
  凌天不满地扫了禁军一眼,说道:“轻尘,是不是先把红袖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她一个弱女可经不起这些大老粗的手劲。”
  一句话,就把错全部推到了禁军头上,丝毫不认为红袖有什么问题,简直和红袖如出一辙,错的全是别人。
  就凭这一点,凤轻尘便明白,他们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凌天这人爱面子又护短,他们削了凌天的面子,又伤了凌天的爱婢,凌天又和蓝景阳合作了,天穹堡他们不抢也得抢了……
  1699刁难,小师叔不是白叫的
  不管凌天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人,表面上还是讲理的,可凌天讲理并不代表红袖也会讲规矩。
  凤轻尘没有放开红袖,但还是凌天面子,让人取下红袖嘴里的破布,让她可以正常说话。
  红袖一能说话,就开始哭:“公子救命呀,凤小姐要杀我灭口。呜呜呜……我好怕。”
  “杀你灭口?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杀你灭口。”凤轻尘也不想摆出高姿态,可对付红袖这种人,就只能用这套。
  “我,我……”红袖一脸惧意,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看向凌天,似乎在寻求保护。红袖这模样确实激起了凌天的保护欲。
  凌天这段时间一直被人软禁,,红袖此举倒是给了他一个发泄机会,凌天上前一步,以保护者姿态问说道:“红袖,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公道自在人心,谁也不能一手遮天,你家公子我虽然本事不强,可也不会让你任人欺负。”
  这里已经过了东陵边境,他们此时所踩的地已不属于东陵,在这里九皇叔和凤轻尘可不是那个土皇帝。
  “公子爷……”红袖无限委屈,凤轻尘没有阻拦,她倒要看看这个红袖能说出什么来。
  红袖暗暗瞪了凤轻尘一眼,将自己刚刚编的过程说了出来:“公子爷,我偷听到他们在说九皇叔和凤小姐要出兵攻打天穹堡,心里十分害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心急的兵哥哥给打断了:“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
  “轻尘,这就是九皇叔手下的兵,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有礼貌的行为。”同样,兵哥哥的话也没有说完,就被凌天的给打断了。
  兵哥哥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没有凤轻尘的命令,他又不敢开口,只能紧紧握住刀柄,免得自己一个气过头,拔刀把红袖杀人。
  “手下人失礼了,还请小师叔见谅。”凤轻尘陪了个礼,又示意那小兵稍安勿躁,才对红袖道:“红袖姑娘继续说,这次不会有人打断你的话,当然也不会让小师叔做出失礼的行为。”
  凌天一怔,想到自己刚刚也打断了对方的话,脸上有几分尴尬。红袖一脸怯怯的,小心地看了凌天一眼,得到凌天的鼓励,才继续说道:“我,我听到那件事,心里十分害怕,想要告诉公子爷,转身时因为太紧张,一不小心就踢翻了装水的罐子,惊动了他们,这才要杀我灭口。”
  “轻尘,红袖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和九皇叔是什么意思?我天穹堡哪里得罪了你们?”凌天神色微冷,周身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动,一副打算动手的架势,十八骑见状,如同闪电一般挡在凤轻尘面前,手中的弓箭已拉开,对准凌天。
  视线相碰,电光火石,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可就在此时,凤轻尘开口了:“你们下去吧,小师叔不会对我动手。”
  凤轻尘一开口,十八骑就将杀气收敛,默默地退到凤轻尘的身后,手上的弓箭却没有松开,依旧对准凌天。
  凌天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便将刚刚运气的内力散了:“轻尘,你和九皇叔到底要做什么?我诚心上门与九皇叔合作,九皇叔不信我,派人监视我便算了,还想灭天穹堡,你们是不是太过了。”
  “小师叔别激动,光凭红袖姑娘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小师叔在指责我之前,我们先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凤轻尘没有半点激动,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弄清?事实已摆在面前,还需要弄清什么?”凌天摆明了只信红袖不信别人,推倒红袖的小兵,急得表筋都冒了出来,瞪大眼珠子看着凤轻尘: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撒谎。
  小兵很想大声吼出来,可军中的纪律让他不敢违令,直到他听到凤轻尘说:“这件不能光听一个人,小师叔也让我的人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
  小兵终于有机会开口,急忙道:“回凤姑娘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那个,我。”
  小兵一激动,就语无伦次了,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不急,慢慢说。小师叔人很好,不会和红袖姑娘一样为难你。”红袖这几天为难禁军的事,凤轻尘知晓,不过是小打小闹,她懒得计较。
  “对了,下次有女人再无故刁难你们,你们就直接打回去,军法可没有规定当兵的不能打女人。”凤轻尘说得平淡,凌天和红袖却胀红了脸,前者是丢人,后者则是气得。
  “属下明白。”小兵一激动,啪的一声行了个军人礼,凤轻尘点了点头:“好了,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小师叔会认真听的。”
  “是。”小兵得也鼓励,接下来的话异常顺溜:“姑娘,这个地方无水,我们几个走了好远才找到这么一罐水,可刚放下来,红袖姑娘就上前,一脚把装水的罐子给踢破了。”
  说到最后,几个抬水的小兵都气得将手握成拳,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红袖吓得往后缩,凤轻尘瞄了一眼,冷讽道:“小师叔,这事你怎么说?”
  “公子爷,不是这样的,真得是他们在一起说九皇叔要攻打天穹堡,我才会吓得打破水罐。”红袖仍在狡辩,凌天朝她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凤轻将主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说道:“小师叔,虽说双方说得事情有些差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罐水是红袖姑娘打破的?”
  这附近没有水源,他们这几天都省着用,红袖此举不仅浪费,还给将士们增加许多麻烦,不给她一个教训,凤轻尘都觉得对不起九皇叔手下的兵。
  “是。”凌天总感觉凤轻尘这话有陷阱,可偏偏他不能说不。
  “既然小师叔也不否认这一点,那我们就先处理这一点,至于其他不同的地方,我们可以晚一步再查,小师叔你看这样可以吗?”凤轻尘继续挖坑,凌天郁闷得半死,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可以。”
  “小师叔同意,那我们就这么办了。红袖姑娘打破水是不容否定的事实,那么……就请红袖姑娘弥补自己的过错,去打同样大小的一罐水来,把水打来了,我们接下来继续处理另一部分。”凤轻尘此言一出,凌天和红袖直接说不出话了。
  凤轻尘居然要红袖去打水?
  “轻尘,红袖是个女子,水源远在数里外,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打来水。再来,红袖并不是故意踢倒水罐,这并不是全是她的错。”明显,凌天是相信红袖的说词。
  “小师叔,我不小心撞上你的马车也要赔偿,你也没有因为我不小心就不让我赔。”凤轻尘这话,把凌天堵得说不出话来,红袖更是气得咬。
  要她走五里路打水,凤轻尘这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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