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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660—1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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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0救助,轻尘是有大才之人
  还有……
  有一件事众人都会忘记,但是崔家和凤轻尘都不会忘,那就是……崔家三公子曾暗杀凤轻尘的事。
  虽说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凤轻尘事后并没有表现出报复的迹象,但按崔家的行事,一旦崔浩亭失势,崔家必会杀了凤轻尘,以绝后患。
  崔家这个庞然大物,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不管是他还是九皇叔都不敢动。不管是为了王家,还是为了轻尘和妹妹,王锦凌都明白,他和凤轻尘必须出力,助崔浩亭上位。
  “这件事和轻尘说一说,我们三个也算是盟友,你当不当家主这件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在北陵,崔浩亭不遗余力的帮凤轻尘,轻尘回馈一二也是应该的,他们这种人最怕欠人情,这次让崔浩亭欠他们一个大人情,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
  崔浩亭对此没有意见,两人在茶室静坐片刻,等到凌天带着两个侍女高调离去时,两人才出茶室走出来。
  “凌天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盯着轻尘吗?”崔浩亭不知该说凌天是聪明还是傻,这么高调的行为,他真当东陵皇城是任他行走的天穹堡。
  王锦凌浅笑不语,只是看凌天的背影,多了几分深意……
  王锦凌现在是个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得半日闲,哪肯浪费半刻,当即和崔浩亭一同去了凤府。
  这事越早解决,他们越早安心,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
  十八骑不负使命,不仅将黄金安全送到山东,还护送凤离族后人秘密进入山东境内,并将其安置妥当。
  “属下有负姑娘厚望,没有发现六长老与凤离挚的下落。”这是十八骑唯一没有办成的事,除此之外,此行堪成完美。
  “没查到便没有查到,要是那么轻易就被你们找到了,凤离挚也就不是,差点能当上凤离王的人。”凤轻尘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把凤离族人安顿好就成了,山东有凤离忧的驻军在,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你们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其他的细节随后再谈。”
  十八骑没有多言,道了一声谢便退了下去,他们知道凤轻尘还有要事处理,没空和他们多言。
  他们这次去山东,见到了凤轻尘最信任的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给凤轻尘带来了一箱的书信,这些东西足够凤轻尘忙十天半个月了。
  十八骑猜错了,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主。
  佟珏和佟瑶此次给凤轻尘带来的资料,是她们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有关凤轻尘手下各个情报部门的情况,也是她们这次视察的结果。
  当初建立情报系统时,佟珏和佟瑶花了很多心血,不过还是有些人不安分,这次佟珏和佟瑶查出了不少问题,她们本想直接处理,可收到凤轻尘的信,她们只能把证据呈上来,暂且放过那些人一马。
  凤轻尘不让佟珏和佟瑶处理,并不是不相信她们、怀疑她们的能力,凤轻尘只是想要借此举,给春绘和秋绘四人立威。
  佟珏和佟瑶已经从情报部门摘了出去,日后她们不会再接手这一摊的活,这种杀人立威的事留给刚上任的春绘四人最好。
  凤轻尘打开箱子,从上面、中间和下面各抽了几份查看,边看边满意地点头:佟珏和佟瑶并没有因为把情报的事交出来而不满,也没有借这个机会给春绘几人小鞋穿。
  凤轻尘又抽几分查看,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把春绘四人叫了进来,指着桌上的箱子道:“这些东西是佟珏和佟瑶给你们的,你们仔细看,我能帮你们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
  佟珏和佟瑶是王锦凌给她的,春绘四人是九皇叔给她的,虽说六人都对她忠心耿耿,表面上也是姐妹情深,可实际上双方都对忌惮、防备着对方,凤轻尘希望借此机会消除双方的隔阂。
  果不其然,春绘四人一听是佟珏和佟瑶送来的,脸色有些怪异,看着桌上的箱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中的神采也黯淡了几分。
  凤轻尘知道她们心中的不满,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也别难过,佟珏和佟瑶来得比你们早,她们是陪我走过凤府被烧的老人,我不会亏待她们,同样你们要是好好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凤轻尘这是表明对四人的信任,四大美婢又怎么不明白,心中的嫉妒与羡慕也算少几分,低头说道:“姑娘,是奴婢们太贪心了,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好好做,不会让姑娘失望。”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门外却有小丫鬟来报:“姑娘,大公子和崔公子求见?”
  “锦凌和浩亭?他们两个怎么来了?”凤轻尘面露疑惑,把春绘四人打发下去,便来到花厅。
  “浩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凤轻尘一踏入花厅,便问道。
  崔浩亭起身迎了一步:“两天前。”崔浩亭脸上的笑容温和如玉,丝毫不见之前的无力与颓废。
  “那岂不是刚进京就来找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凤轻尘半开玩笑地说道,心里隐约知晓,崔浩亭找她肯定有事,不然不会在自己还没有安顿好,就来凤府找他。
  崔浩亭笑了一声没有应,凤轻尘也不在意,招呼王锦凌:“锦凌怎么出宫了,我以为你们几个要在宫里常住呢。”
  “说起这事……还真得多谢轻尘你,要不是轻尘你,我也不至于天天有空归不得。”王锦凌面带微笑,只是这话却让人笑不出来,凤轻尘讪讪的道:“我只是提议者,具体的事情与我无关,那是九皇叔的事。”
  “你提一个议,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王锦凌无奈又宠溺的道。
  “我这不是为民谋利嘛,震天雷那种杀伤性武器,在战场上肯定不能用,不然定会引起其他三国的不满,这东西也只能起个震慑的作用,与其把它们放角落里蒙灰,不如让它们发挥一下价值,造福于百姓。”凤轻尘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动动嘴皮,就让下面人跑断腿的人物。
  “轻尘是有大才之人,从你设立医学院起,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装着天下百姓,修路一事于国于民都是利事,为这件事跑断腿,我无憾。”王锦凌并不是责怪凤轻尘,只是抱怨一下最近的繁忙的工作,接近一下两人的距离,不求两人更亲密,但求和以前一样,能做一对无话不说的知己。
  饶是凤轻尘脸皮再厚,这伙也被王锦凌夸得脸红了:“我可当不起大公子的夸赞,真正为百姓做事的是你们,东陵在你们的治理下,定会越来越好,这天下的百姓也会感激你们。”
  王锦凌点头认可,感慨的道:“他心怀天下,是百姓之福。”
  这个他指谁,在场的三人都明白……
  1661续命,凤轻尘能创造奇迹
  王锦凌和崔浩亭并不是来交流感情,无事聚会闲聊的,没说几句三人便步入正题。
  这是崔浩亭的事,自是由崔浩亭开口。崔浩亭把和王锦凌说得事重复了一遍,最后怕凤轻尘为难,自嘲的说了一句:“说起来也是我无能,祖母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是没有站稳,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崔家的事凤轻尘知晓得不多,但从王锦凌当年的辛苦,就能猜到一二,凤轻尘并不认为这是崔浩亭无能。
  “这事与你无关,生死病死的事不是由人说了算。只能说事情太巧了,你送妹妹远嫁西陵,正好就赶上你家老祖祖宗出事。这两件事同时爆发,你就算手段再高、权力再大也无用,毕竟对方是暗你在明。”
  凤轻尘虽说安慰崔浩亭,可说得却是实话,王锦凌也表示赞同:“这件事确实不能怪浩亭,毕竟你也没有想到,你祖母会突然病倒。”
  “祖母年事已高,这本就是我该注意的事。”崔浩亭眼露自责,不过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
  凤轻尘知道崔浩亭不是什么草莓族,经不起压力,这件事崔浩亭很快就能想通,并不再继续安慰,只是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听你这么说,崔老夫人的病情怕是不乐观,生老病死有时候大夫也做不了主。”
  听崔浩亭描述的病情,凤轻尘就知道她可能帮不上忙,身体机能衰竭,这病就是大夫也救不了,只能勉强延命。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听到凤轻尘这么说,崔浩亭还是有些失望:“连轻尘你也没有办法,看样子是真得没有办法了。”
  “不是没有办法,我救不了崔老夫人,不过为她延长寿命,我应该能做到。”有好药吊着,崔老夫人没有那么容易死,只是……
  作为大夫,凤轻尘认为把大量的医疗资源用在一个必死的老人身上,是一件很浪费又痛苦的事,完全用药物支撑的寿命,对病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可作为凤离嫡女,作为与崔浩亭合作的人,她必须帮崔浩亭,帮崔浩亭就是帮自己。
  “延长?轻尘你能延长多久?”崔浩亭神色激动,虽极力克制,可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能让他祖母多活三个月,一切都有转机。
  凤轻尘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思索片刻才保守的说道:“最少半年。”
  “半年?轻尘你真能做到。”崔浩亭双眼一亮,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就是王锦凌也面露诧异,问道:“轻尘,你真得能做到?”
  让一个将死之人多活半年,就是玄医谷谷主也不敢放言,这一刻不管是王锦凌还是崔浩亭,心里都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这世间,还有凤轻尘做不到的事吗?
  提起自己的专业,凤轻尘是绝对的自信,将两人的诧异尽收眼底,凤轻尘婉尔一笑,自信地说道:“要是早两个月,我顶多说一个月,可现在我还真有这个把握,绝对能让你祖母多活半年。”
  “真得能让我祖母多活半年?太好了,轻尘你实在是太好了。”崔浩亭激动得不能自己,整个人连坐都坐不稳了,此刻哪里还有世家公子的气度与风华,可此刻却没有人笑他,不管是王锦凌还是凤轻尘,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王锦凌等崔浩亭平复下来,才问道:“轻尘,你用什么法子延崔老夫人半年阳寿?”这事很重要,他必须问清楚,崔浩亭也双眼放光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的回答。
  凤轻尘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玉华兰芝,我手上有玉华兰芝,有这样药材在,延崔老夫人半年阳寿,绝不是难事。”
  王锦凌眼睛一亮:“原来有此宝物,难怪轻尘你敢这么说。”
  王锦凌为凤轻尘高兴,也为崔浩亭高兴,前提是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玉华兰芝,这一两个月得到的,必是轻尘和九皇叔一起时得到的了,轻尘是他的全世界,可他只是轻尘世界中的一角……
  “玉华兰芝?轻尘尽是有这等奇遇。”不得不说,崔浩亭羡慕凤轻尘的好运,也为自己的好运喝彩:“轻尘,你可真是我的贵人,遇到你我的人生完全不一样。”
  崔浩亭这话半点不作伪,也是因为太过激动,才会如此直白。
  “轻尘能创造奇迹。”对于这一点,王锦凌完全不否认了,凤轻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比如他,比如西陵天宇。
  没有轻尘就没有王家家主王锦凌,没有轻尘就没有西陵太子西陵天宇;没有轻尘就没有南陵太子南陵锦行,没有轻尘……
  没有轻尘,九州大陆很无聊。
  半年的时间,足够崔老祖宗撑到崔浩亭与王锦凌的妹妹成婚,一旦崔浩亭成婚了,崔老祖宗就能施加压力,扶崔浩亭上位,只要崔浩亭上位,凭崔浩亭手段和西陵皇室的助力,要坐稳家主之位只是时间问题。
  崔浩亭没有想到,自己担忧了半天的问题,到凤轻尘这里轻易便解决了,一时间感慨万千:“轻尘,你可真是无所不能,我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会怎样。”
  早就死了,哪里还有空在这里悲春伤秋。
  凤轻尘毫无气质的翻了个白眼,在崔浩亭认为大事已定时,不客气地浇了一盆冷水:“你不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崔老夫人身上吧?”
  “在崔家,我祖母有绝对的权威,没有人违逆她。”崔浩亭说这时,有无法掩饰的自豪,他以自己的祖母为荣。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夫人数十日不出,你那几个叔伯兄弟肯定猜到了一二,你确定这个时候他们还会乖乖听话吗?”要真那么听话,就不会私下对崔浩亭出手了,崔浩亭也早就上位了。
  崔浩亭轻轻一叹,文弱的面容露出一抹疲累的笑:“我能应对。”
  “你确定?你所谓的应付,不会就是防守吧?”凤轻尘并不是有意逼崔浩亭,而是浩亭的性子和锦凌不一样,锦凌狠起来时,可以六亲不认,但崔浩亭现在还做不到。
  “他们……”崔浩亭没有没下说,可话中未尽的意思,在场的两人都懂。
  重情不是什么错,可在权利斗争时重情,绝对不会好心有好报,重情是一大弱点!
  凤轻尘不得不出言提醒:“浩亭,你顾忌兄弟亲情对他们手软,可他们不会对你手软吗?”
  凤轻尘不等崔浩亭回答,又道:“浩亭,你现在本就处在劣势,要是你再不主动出手,他们肯定会趁机直接把你踩到泥底,不给你一丝往上爬的机会。”
  “浩亭?你难道就没有想一想,你身边的人为何会背叛你?”凤轻尘自问自答道:“除了威逼利诱,还有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他们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了希望,你除了崔老夫人的支持,你和别人相比没有优势。”
  换言之,崔浩亭不被身边的人看好……
  1662出手,我就仗势欺人又怎样
  连属下都不相信崔浩亭能上位,谁还会看好他?
  凤轻尘的话不可谓不犀利、不残忍,可崔浩亭却哑口无言,因玉华兰芝升起的喜悦,此刻荡然无存,他看着凤轻尘,又移向王锦凌,眼中流露一丝痛苦与挣扎……
  真要把刀对准的自己的亲人?
  这一次不管是凤轻尘还是王锦凌都不允许崔浩亭逃避,王锦凌直接把自己当年,所遇到的和所做的事爆了出来:“浩亭,我能明白你此时的心情。当年,我也曾因他们是亲人而手软过,可他们回报给我的不是同等心慈,他们回报给我的,是毁了我嫡亲弟弟、煽动我嫡亲父亲对付我。浩亭,别让自己和我一样后悔,我王锦凌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嫡亲弟弟,不管日后我站得多高,都无法还我锦寒一个健康的身体。”
  提起这段往事,饶是理智如王锦凌,也忍不住难过。如果他当时心狠一点,锦寒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好的王家七公子却成了残废。
  他王锦凌纵使位高权重,也无法让锦寒恢复如初,也无法还锦寒一个健康的身体。
  王锦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愿意在轻尘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不过瞬息间,便收敛好心情,继续劝说崔浩亭:“浩亭,这种时候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身边的人,你要是下不了手,就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安享富贵。”
  “锦凌,谢谢你。”王锦凌眼中一闪而过的悔恨他看到了,正因为看到了才明白王锦凌是为他好。
  崔浩亭同意主动攻击,凤轻尘自然不会让他孤身作战,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崔浩亭上位,也关系到凤离族与崔家的合作,崔浩亭不掌权,合作就是一纸空谈。
  “浩亭,崔家的事锦凌不好插手,但我可以。我们三人即是朋友也是盟友,虽不至于一损俱损,但确实是一荣俱荣,这件事我不会置身事外。”凤轻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见崔浩亭一脸不认同,又道:“浩亭,我和你们崔家也是有恩怨的,当年那一剑从我脖子上横划过去,我差点就因此陨命,这笔帐我可一直记在心里。”
  当年把这件事栽赃给南陵苏家,是因为当时的情况需要,再加上那时的她无力和崔家抗衡,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明知真凶是谁也要装作不知。
  “这件事……”崔浩亭自嘲一笑:原来一直都没有过去,不管是他三哥还是凤轻尘,都放在心里了,也只有他认为此事揭过了。

  可随即一想,崔浩亭就能理解了。任谁也不可能忘记要取自己性命之人,当年那一刀要是再深半寸,凤轻尘就死了。
  崔浩亭感慨片刻,便不再多想,恢复原有的沉稳与从容:“你打算用这件事当借口?”既然下定了决心,崔浩亭就不会再犹豫与心软。
  注定要手染亲人的血,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没有区别。
  凤轻尘点了点头:“当初,我把这件事栽在南陵苏家头上,可终归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些似尔非尔的推测,我现在拿出证据,证明我当时推断有误就行了,反正现在世上已无南陵苏家,我也不用担心有人报复我。”
  “这个理由可以,崔家三公子当时确实是暗杀了你,只是……正面对上崔家,你会有危险。”王锦凌时刻都关心着轻尘的安危:“轻尘,崔家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崔家有一部分人野心很大,崔家的水之深,王家连其五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若不插手,崔浩亭正面迎上那几个人,可没有胜算。”崔浩亭自己也说了,他们几个竞争者手中的势力都相差不大。
  毕竟,没有实力的人根本不敢争,就算争了也早早就炮灰了,哪里还能走到这一步。
  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不管是权势还是心机,都是崔家数一数二的,凭崔浩亭的能力与手段,对付一两个还行,可对方抱成团,崔浩亭如何以一己之力单挑众人?
  王锦凌没有说话,他知道凤轻尘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更改,崔浩亭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默许了凤轻尘的帮助。
  有凤轻尘在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他要做什么都更方便。
  三人达成协议,凤轻尘正传令上膳,王家的小厮却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公子,有急事,皇上召您进宫。”
  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哪里会下令,在场的三人都知,这是九皇叔的命令。
  “轻尘,九皇叔越来越小气了,你得说说他。”王锦凌站了起来,拂了拂略有些折痕的袍子,笑得无奈又疲累。
  作为臣子,哪怕他贵为帝师,也不能无视帝王的召见,即使满心不愿,王锦凌还是进宫去了,因为他知道九皇叔这个时候召见他,肯定是真有事。
  凤轻尘无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招呼崔浩亭用膳,膳后凤轻尘又详细问了崔三公子的情况,务必要做么知己知彼。
  两人聊至傍晚,直到秋绘和冬晴来报,凤谨醒了,正哭闹着找轻尘才罢休。
  崔浩亭适时提出告辞,凤轻尘也不挽留,只是歉意的道:“舍弟这段时间不舒服,有些缠人。”
  崔浩亭表示不在意,看凤轻尘对凤谨颇为重视,崔浩亭还亲自去看了一眼凤谨,只可惜凤谨一点也不给面子,懒懒得抬眼皮看了崔浩亭一眼,便缩回了凤轻尘的怀里,小脑袋在凤轻尘怀里一拱一拱,说不出来的可爱。
  “令弟很可爱。”崔浩亭忍不住赞美:“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这孩子招人疼。”凤轻尘亲了亲小凤谨,一脸慈爱,崔浩亭有片刻的恍神:他似乎看到自己母亲抱着自己的画面,他母亲在他小的时候也应该会亲他吧?
  崔浩亭发现自己无聊了,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久留。
  崔家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他可没有空闲却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凤轻尘哄了凤谨大半天,才把凤谨哄睡着了,然后又去看了一趟凌默,确定凌默病情没有恶化,才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回房用膳。
  沐浴过后,凤轻尘解开长发,靠在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却不见喝,只闭目深思。
  九皇叔一进来,就看到一副安详宁静的美人图,当下放缓脚步,不忍打扰,可凤轻尘何起警觉,九皇叔一进来,凤轻尘便发现。
  凤轻尘缓缓睁开眼,看到九皇叔站在身侧并不诧异,只是奉上一个甜甜的笑:“回来了。”
  短短三个字,瞬间将九皇叔的坏心情抹平……
  1663疼,你就不能轻点嘛
  不管是大军北调、发兵夜城,还是盘算国库收支、召集民工修路都是东陵的大事,这些事虽不需要九皇叔亲力亲为,但每一件事都离不开九皇叔的决策,都需要九皇叔点头才能执行。
  除此之外,和太上皇住在一起的谢皇太后也不安分,和太上皇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了,成天闹着要见小皇帝,要见九皇叔,九皇叔虽不会理会,但却要人看着他们,以免弄出笑话。
  眼见天穹堡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九皇叔却被公务缠身,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处理公务,九皇叔这段时间,每天都睡不到两个时辰。
  九皇叔这个时候出宫,并不是因为闲了下来,而是从王锦凌口中得知,凤轻尘为了帮崔浩亭,要对上崔家替崔浩亭引开注意力。
  九皇叔从王锦凌嘴里知道这事,差点失手打掉了砚台,丢下成堆的公务,急忙出宫,匆匆来到凤府,满腹火气,一肚子的话要说,一进门却看到凤轻尘惬意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四面相对,迎上凤轻尘那甜蜜期盼的笑,九皇叔怎么也无法将责怪的话问出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婀娜多姿的凤轻尘,九皇叔眼中不自觉地带笑。
  看凤轻尘散着发,耳边有几缕碎发,九皇叔自然地抬手将其抚顺,夹到耳后,语气温柔的道:“怎么不把头发束起来?”
  “这样舒服,在家里不需要讲究那些。”凤轻尘顺势握住九皇叔的手,心疼的道:“这才几天,你怎么又瘦了?”
  不仅瘦了,精神还差了许多,看样子这段时间九皇叔很累。
  “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九皇叔声音有些嘶哑,配上他独特的缓慢语调,苏苏麻麻的让人心痒,凤轻尘伸手就抱住九皇叔的腰,脸埋在九皇叔的心口,瓮声瓮气的道:“心疼你了。”
  “本王也心疼你,你也瘦了。”纤腰盈盈一握,和时下的女子相比,凤轻尘还算丰腴,不过九皇叔还是喜欢凤轻尘胖一点,胖一点看上去气色更好。
  “这几天照顾凤谨有点累,雪狼的伤好了,豆豆没空陪他玩,我偶尔要陪它跑上一段,你别看我最近瘦了,我精神好着呢。”凤轻尘乖乖地将最近的动向报给九皇叔,好让九皇叔安心。
  却不想,九皇叔不仅没有安心,反倒更加不满了,语气不善的道:“嗯,确实是有精神,居然精力旺盛到去管崔家的事,凌默的事你还没有处理,又把崔家的事揽上身,你还真当自己是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啪……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脑门弹了一记,一个红印留在凤轻尘的眉心,凤轻尘摸着额头,撅嘴说道:“疼死了,你就不能轻点嘛,一点也不温柔。”
  啪……回应凤轻尘的又是一弹,而且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凤轻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飙了出来,揉着发痛的眉心,委屈地看向九皇叔:“你打我?”
  这是家暴吗?她被九皇叔家暴了?
  “这也叫打?”九皇叔抬眸,眼神一挑,反问:“痛不痛?”
  “你让我打两下,你就知道痛不痛了。”凤轻尘瞪了九皇叔一眼,推开九皇叔,转身就往内室走去,却被九皇叔一把拉了回来:“知道痛就好,本王就怕你记痛不记打。”
  “我哪有记痛不记打。”凤轻尘没有挣扎,只是继续拿眼神瞪九皇叔。
  “还说没有,没有你会主动去招惹崔家?崔家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崔家人野心勃勃,你和他们对上没有一点好处。”九皇叔在凤轻尘的后脑用力揉了一下:“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大事上就犯糊涂。”
  凤轻尘被九皇叔揉得脾气都来,没好气地挥开九皇叔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有事。”
  “知道?你要真知道,就不会主动去挑衅崔家,现在你拿什么对上崔家。”崔家根深叶茂,或明或暗的势力众多,要是崔家全力反扑,凤轻尘估计只有扑腾两下的力气。
  “我现在也不是一无所有,我有兵权有族人,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再说了,就算我这里使不上力,不是还有你嘛。作为东陵摄政王,你不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吧?”凤轻尘下额微抬,一脸傲气地看向九皇叔,小模样要说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九皇叔忍不住捏了一下:“你呀,一早就把本王算进去了?”九皇叔绝不承认,他听到凤轻尘这段话,心里特别高兴。
  这个女人,总算还记得自己是她男人,有事会第一时间想着他。
  “什么叫算进去呀,你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我们本就是一体,犯着我就是犯着你了。”凤轻尘继续得瑟,她知道九皇叔就吃这一套。
  果然,九皇叔周身的寒气渐消,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你说得没错,犯着你了就是犯着本王了。崔家便崔家,本王还会怕他们不成。”
  “就是,我们才不怕呢。而且……和崔家斗起来对我们也有好处。崔家的势力隐藏得太深了,我们要一一探查,说不定得几十年,可崔家内斗就不同了。内斗绝对是打击崔家最快且最有效的办法。”再坚固的城堡,也经不起自己人从内开始拆。
  崔家的内斗越凶,暴露得就越多,损失得就越多,对他们而言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你说得没错,崔家藏得很深。天宇来信,说崔家给嫡女准备的嫁妆,足足有一个城的收入,崔家财富惊人。”九皇叔轻轻闭上眼,掩去眼中了戒备与担忧。
  “天宇也给我来信了,说他母后似乎不太好,希望我能去看看。”西陵天宇给凤轻尘的信,就由崔浩亭带来的,上面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不用去。天宇给本王的信里提过此事,他写信给你不过是做给外人看,让人知道他是个大孝子。”九皇叔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凤轻尘为了转移话题,连忙追问:“天宇和他母后怎么了?”
  “他母后不同意他娶崔家女为妃,后来见事情成了定局,便要他娶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为侧妃,被天宇拒绝后,便当众指责天宇不忠不孝,不配为储君。”九皇叔没有隐瞒,把这段西陵上下全部禁口的事告诉了凤轻尘。
  “我是不是听错了?”凤轻尘听罢,目瞪口呆地看着九皇叔,嘴巴都能塞得进一个鸡蛋……
  1664心病,玩火要负责灭火
  在这个重孝、重名声的年代,背负一个不孝名声的人,不仅会被人戳脊梁骨,还会被主流圈子排斥在外,为世人所不齿,甚至不容于世。
  天宇母后那一席话足已毁了天宇的一切,甚至是天宇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太子之位。
  孩子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被亲生母亲指责不孝,不会有人去查事情的真相,世人只会指责西陵天宇的不是。
  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西陵天宇一辈子都要背负不孝的罪名,日后即使成为西陵皇帝,也会成为臣子指责和挑错的理由。
  “天宇真是他母亲亲生的吗?”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凤轻尘叹了口气,心里堵堵的。
  上辈子,这母子二人定是仇人。
  “可以肯定,天宇确实是皇后亲生的。”九皇叔点头,不过他笑得不是这个,而是:“天宇的母后不顾天宇的反对,联合长公主求皇上下旨,为天宇赐婚,皇上下旨了。”
  “这一家奇葩。”凤轻尘无语望天:“居然联合外人算计自己的儿子,天宇母亲脑袋被门挤了嘛。”
  噗嗤……九皇叔被凤轻尘说得笑出来了:“也许真是这样。圣旨下达前,隐篱先生和他的家族根本不知晓此事,接到圣旨后,隐篱先生在宫外跪了一天,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那皇后不是气死了?”天宇的母亲想帮自己的心上人,结果却是帮倒忙。
  隐篱先生的家族根本不是崔家的对手,送个女儿到东宫,和崔家的女儿争宠,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嘛。
  “后宫的女人哪里看得明白,她们只知道得了未来储君的宠,便可以光耀家族,甚至有可能生出皇子继承皇位。”一如天宇的母亲,或者说西陵前太子,西陵天磊母妃的家族。
  九皇叔知道天宇母亲的打算,天宇的母亲现在是西陵皇后,等到天宇登基后,依她的身体状况,再活几十年不是难事,凭她在宫中的根基,要让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先生下皇子不是难事。
  天宇的母亲,是要下一任西陵皇帝,由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所出,这么一来隐篱先生的家族便可一跃成为皇亲国戚,日后三代都不用愁。
  不得不说,天宇的母亲为隐篱先生想了很多,只可惜她一个内宫妇人,无法见到隐篱先生,无法问隐篱先生,这些是不是隐篱先生要的,隐篱先生会不会要一个女人的提携……
  为爱冲昏头脑的女人不可理喻,凤轻尘想了半天,表示怎么也弄不明白天宇母后的脑回路,只问:“后来如何?侧妃娶了没?怎么没有听浩亭提起。”
  “皇后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在崔家人在西陵时提起这事,这件事崔浩亭还没有收到消息。”九皇叔解释了一句,凤轻尘点头,继续追问:“隐篱先生家族领旨没?”
  皇上会给西陵天宇赐婚,想必是考虑到自己身体不行,想为西陵天宇多拉一个帮手。隐篱先生现在是西陵宰相,权势颇大,再加上隐篱先生和长公主那点事,注定隐篱先生不会和长公主走到一起,皇上用赐婚来为天宇拉拢隐篱先生的家族,确实是好盘算。
  “领了,圣旨已下,即使是错的也要执行。”天家的权威不容挑衅,再说隐篱先生此举,不过是做给崔家人看,并不是真心要拒绝。
  “天宇要纳侧妃?他才刚成亲。”崔家定会不满,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舒服。
  九皇叔摇头:“十年后。”
  “你的意思是,天宇十年后才娶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凤轻尘眨巴着眼睛,一脸佩服。
  这招高明呀。
  “是。”如此,便能两全。隐篱先生也满意。家族有一个女子能进宫,又不用和崔家对上,唯一不满的就是皇后了,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乎她满不满意。
  “天宇的母亲是心病。”因为她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帮到心上人,反倒给心上人的家族惹了麻烦,怒极攻下心,便晕死了过去。
  对皇后病重一事,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的娘家都表现得极其淡漠,要不是西陵天宇是太子,皇上早就废了皇后,至于皇后的娘家人,他们是最期待皇后死的人。
  皇后活着,不仅没有帮家族拉近与天宇的关系,反倒将双方的关系越弄越僵,再这么下去,等到天宇登基后,他怎么也不会重封自己母家的族人。
  凤轻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明白了,西陵的事绝对不会掺和,甚至热闹都不会看,西陵的皇后与长公主一个比一个疯,她还是离远一点好。
  “你从宫里回来,还没有用膳了吧,我让下人送饭菜,你用过饭之后了好歹睡一伙,眼睛里全是血丝。”凤轻尘心疼地看着九皇叔,指腹在他眼角周围划过。
  “嗯。先沐浴。”九皇叔也确实饿了,看凤轻尘不想谈崔家的事,便暂且放了凤轻尘一码,横竖离天亮还早……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心中所想,只当自己逃过一劫,一脸欢快地去给九皇叔准备热水与吃食。
  水很快就打来了,凤轻尘挥退下人,替九皇叔脱下衣衫,手指从九皇叔精瘦的背部滑过,引来九皇叔一阵轻颤。
  凤轻尘坏心的大笑,手指在九皇叔的腰间轻轻弹起,九皇叔全身僵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呼吸渐渐加重,九皇叔无奈,只得出言威胁:“轻尘,玩火要负责灭火。”
  “我哪有。”凤轻尘不承认,飞快地收回手,两手举起表示自己很无辜。
  九皇叔转身看了凤轻尘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动手将亵裤脱下,果身步入浴桶。
  美色在前,凤轻尘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一脸烧红得站在原地。

  她没想到九皇叔比她彪悍,居然直接在她面前脱干净,嗷……她好像被调戏了。
  “啪……”一块白色的浴巾砸在凤轻尘的头上,凤轻尘还没有回神,就听到九皇叔的声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本王搓背。”
  “啊?搓背?”凤轻尘愣了一下,一向都是九皇叔帮她沐浴、搓背,她还真没有帮九皇叔做过。
  九皇叔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又补了一句:“还不过来。”
  “哦,哦,来了……”凤轻尘脑中闪过刚刚看到的画面,差点涌出一股鼻血。
  太太太……直接刺激了,这画面要多看几次,她肯定会早死。
  热血冲脑门,次数多了可是很伤身的……
  1665杀字,九皇叔的留言
  搓背!
  九皇叔沐浴时从不要人侍侯,因为他不习惯,也不愿意让陌生人靠近,除了凤轻尘以外,没有人能在九皇叔全身赤果,又有防备的情况下,靠近九皇叔,所以……
  凤轻尘给九皇叔搓背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浴涌就那么一点大,九皇叔坐在里面刚刚好,再加一个凤轻尘,里面的水全部溢了出来,最主要两人连转个身都不行,所以……
  一个时辰后,等九皇叔和凤轻尘出来用膳时,九皇叔神清气爽,凤轻尘却扶着腰,走路和乌龟有的比。
  九皇叔停下脚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过来,跨了一步,走到凤轻尘身侧,左手揽在凤轻尘腰侧,轻轻一按却换来凤轻尘痛呼:“别,好痛……”
  “揉开就好了。”九皇叔没有理会,继续用力,凤轻尘这次真疼得眼泪流了出来:“别揉,这样没用的,过两天就好了。”
  凤轻尘想要移开,可又怕闪了腰,想要推开,可她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
  大夫的话要听,九皇叔乖乖停下手,以眼神寻问:真没事?
  凤轻尘默默摇头,有事又怎样,都发生了,还能重来吗?
  再说了,就算真能重来,九皇叔也不会停下来,刚刚她可是说了好几次,让九皇叔停下来,至少换个地方,结果……还不是被按在浴桶上吃了个干净。
  晚膳重新热了一遍,再次端上来时没有之前那般新鲜,可对两个饿了的人来说,这饭菜足够美味。
  凤轻尘原本只是想要陪九皇叔吃一点,可经过一个时辰的体力劳动后,她真得饿狠了,当下也不客气,捧起碗就吃掉一大碗饭。
  吃完后,发现九皇叔还在慢条斯礼的吃着,凤轻尘摸了摸肚子还没有饱的肚子,犹豫片放,还是决定将碗筷放下。
  不吃了!
  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九皇叔,放下碗筷就走人了。
  “嗷……嗷。”雪狼一直在外面等凤轻尘,看到凤轻尘走了出来,兴奋地扑了上来。
  一人一狼经常这么玩,按理凤轻尘可以轻松地闪躲开,可是……
  凤轻尘的腰刚受伤,别说她现在不敢乱动,就算能动她的双腿也迈不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狼朝她扑来,然后……
  嘭……一人一狼摔成一团,凤轻尘背部着地,幸亏雪狼反应快,狼爪在凤轻尘背后垫了一下,没有让凤轻尘磕着头,只是被雪狼一压,凤轻尘差点闭了过去。
  “救……”
  凤轻尘刚开口,听到响声的九皇叔就跑了出来,看到压在凤轻尘身上的雪狼,九皇叔脸一黑,抬腿就是一踢。
  “不……”凤轻尘听到风声,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雪狼被踢了个正着,往后摔过去。
  嗷呜……雪狼没有反击,只是委屈的叫了一句,摔倒的时候抓着凤轻尘没有放,一人一狼又摔了一跤,这一次雪狼落地,凤轻尘扑倒在雪狼的身上。
  有软绵绵的雪狼垫着,凤轻尘半点伤也没有受,正准备起来时,却发现九皇叔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看看雪狼怎么样了?”凤轻尘拉住前往的九皇叔,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九皇叔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了雪狼一眼:“它没事。”
  像是为了应证九皇叔的话,雪狼嗷呜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站了起来,狼眼迷茫地看着凤轻尘,似乎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雪狼无事,凤轻尘松了口气,拍了拍雪狼的脑袋,把雪狼哄得开心离去,才让九皇叔抱她回房,沿途下人皆低头不敢直视。
  九皇叔把凤轻尘放在床上,将外衣脱下,看到背后红肿的一片,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药。”
  “伤得怎么样?”凤轻尘只觉得疼得难受,别得倒还好。
  “外伤。”红肿、青紫,再加上之前吻痕和浴桶边缘压出来的痕迹,凤轻尘的背部就像一副乱七八糟的画,看九皇叔紧皱的眉头,就知道那“画”丑死了。
  “既然是外伤,那就用谷主留给我的药。”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谷主给她配的药膏。
  和西药相比,凤轻尘更喜欢用谷主的药,尤其是谷主做的外伤药,那更是神乎其神,一抹就清凉舒适,完全没有灼痛与不适。
  一回生两回熟,九皇叔不是第一次给凤轻尘抹药,自然不会和第一次一样,弄得凤轻尘哭来喊去,在凤轻尘还没有察觉到痛之前,九皇叔就把药涂好了,给凤轻尘换上一套干净的薄纱,九皇叔吻了吻凤轻尘的额头:“你好好休息,本王要进宫。”
  原本,九皇叔是打算住一晚再走,可崔家的事宜早不宜迟,既然选择对上崔家,许多事就要早做准备,至少天宇那里要提前通知到,以免到时候出现差错。
  “你休息一伙再走吧?”凤轻尘往里挪了挪,给九皇叔空出一个床位,九皇叔原本想要拒绝,可看到凤轻尘眼中的心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和衣在凤轻尘身侧躺下:“你早点休息,本王等你睡着后再走。”
  “好。”凤轻尘闭目,将自己的思绪放空,即希望自己尽快睡着,让九皇叔放心,又希望自己晚一点睡着,让九皇叔多休息一伙。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凤轻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凤轻尘醒来时,九皇叔已不再身侧,只有床上的折痕告诉凤轻尘,九皇叔真得在这里休息了。
  起床梳洗完后,凤轻尘正准备去用早膳,却发现梳妆台上有一张纸,凤轻尘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这是九皇叔的字。”从字迹来看,凤轻尘可以初步判断出来,再加上她的房间,除了九皇叔外也没有别人能进来,便更加可以肯定,这张纸条是九皇叔留下来的,只是……
  九皇叔为什么要留一个“杀”字给她呢?这个杀字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字发呆,恨不得将这一个字看出来花来……
  给读者的话:最近一直有三更的……我尽量保持这个月三更到底,希望大家能满意。
  1666买命,粗暴野蛮又怎样
  杀!
  就这么一个字,再也没有别的线索,凤轻尘盯着手中的字看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底指什么,就在她准备将字条收起来昌,脑海灵光一闪,凤轻尘婉尔一笑,将手中的纸拽在手心,起身说道:“叫欧阳来见我。”
  “是。”门外,十八骑之一开口应声,不多时豆豆便嘭的一声推门而入,双眼亮晶晶,兴奋的道:“轻尘,你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好事,我是不是可以去打仗了。”
  “你想太多了。”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帮我传个消息到杀手联盟,十万两黄金买崔三公子的命。”
  “啊?你要买人命,哪里还需要银子。”豆豆大吃一惊,表情夸张:“老东西说,要我听你的话,杀手联盟的人随你调遣,你想杀皇上都行。”
  “谁说我要给银子了。”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替我把我话放出去,告诉你师父,声势弄得越大越好,能不能要他命不重要,只要让他不得安宁就成了。”
  一如之前被买命的她,虽不至于丢命,可却不得安宁,无法放松,头上时刻悬着一刀的感觉真不好。
  当然,如果真能要崔三公子的命那就好,要是没要成也没啥,足够崔三公子忙就行了。
  “哦……”豆豆一脸迷惑,长长地应了一声,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这是要杀,还是不杀呀?”
  豆豆这智商,真心让人着急,凤轻尘叹气:“这事你别管,你按我说的话办。事情办完后,你也别再回来,直接去夜城与宇文元化汇合,他会给你在军中安排职务。”
  “啊……轻尘,你终于让我去打仗了。”豆豆高兴地跳到凤轻尘面前,握着凤轻尘的胳膊猛摇晃,凤轻尘来不及阻止,发出一道惨叫声:“好痛。”
  她的老腰呀!
  豆豆闯祸了,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凤轻尘,看凤轻尘疼得脸都扭曲了,豆豆不安地问道:“轻,轻尘,你没事吧?我,我真得没有用力。”
  豆豆就差指天发誓了,凤轻尘只个人都蜷了起来,好半天才能站直,瞪了豆豆一眼,换来豆豆无辜闪躲的小眼神,凤轻尘懒得说他,只朝他招了招手:“扶我坐过去。”
  这次真的闪了腰。
  “好好好。”豆豆小心翼翼,把凤轻尘当老太太一般,小心地扶着,凤轻尘也不客气,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豆豆,侧身缓缓坐下,又让豆豆拿来一个靠枕垫在腰后,这才舒服了一些。
  “轻,轻尘,你没事吧。”豆豆低头咬手指,认错态度非常认真。
  没事才有鬼。
  凤轻尘一肚子的气,可想到自己有错在先,只能咬咬牙忍了:“我没事。你好好安排一下,把手边的事交出来后,就起程去找你师傅,尽快赶到夜城,宇文元化不会等你。”
  “好好好,我这就去,可是……”豆豆退到门口,想走又想再问问,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轻尘,那个……我不认识路,这个,要是误了大事怎么办?”
  误了凤轻尘的事豆豆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耽误去夜城。万一等他走到夜城,夜城的仗都打完了,他岂不是亏大了。
  就等这句话了。
  “带夏挽去,沿途她会照顾你,你多听她的话。”战乱财最好发,九皇叔出兵攻打夜城,她要不趁机赚上一笔,都对不起这个好机会。
  夜城的经济,大半都被她和苏文清掌控了,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夜城……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好。我这就去安排,凌默我会让雪狼盯着,他不会跑。”豆豆拍着胸脯,一脸认真,凤轻尘点了点头,本想和豆豆一起去看看凌默,可是她的老腰一动就疼了。
  “让凌默安心养伤,没有人会查到他在这里。”最后,凤轻尘也只能让豆豆带话了,希望豆豆能把话带到。
  豆豆走后没有多久,夏挽就来了,凤轻尘将一个小盒子拿给夏挽:“拿好,希望你回来后,夜城的商铺,有一半在我名下。”至于另一半,肯定是苏文清的。
  “是。”夏挽没有多问,接了盒子便退了出来,一回到房内就将里面的东西拿的出来看。
  凤轻尘给夏挽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地契、商铺外,还有一些进货明细与商家。
  这些是凤轻尘在夜城的全部产业,东西称不上多,但每一样都关乎百姓的衣食住行,可谓是缺一不可。
  夏挽看到这些东西忍不住一叹,她一直以为凤府没有什么根基,现在看来凤府的家底比她想象中的厚,就凭夜城这些产业,就足够凤府上下吃两代了。
  夏挽知道自己此行责任重大,将手上的信息揉碎了、看透后,夏挽再次来找凤轻尘,向凤轻尘请求,想要去拜访苏文清。
  苏家和凤轻尘在夜城是合作者,此次要是双方能合作,其结果绝不是一加一大于二。
  “去吧,别打我的名号。”凤轻尘爽快地同意了,又打发前来问事的春绘和秋画,让冬晴把凤谨抱到她房里来玩。
  等到凤轻尘可以站起来走路时,已经到了下午,凤轻尘又安排十八骑接手豆豆的工作,保护凌默和凤谨,加强对凤府的保护。
  等到崔三公子收到她买杀手的事,定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她必须提前做好安排,必要的话,她会调用军方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拿命拼了几回,好不容易奋斗到特权阶层,不用多可惜。
  将事情一一安排好,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凤轻尘松了口气,扶着受伤的腰准备回房休息,苏文清却找上门了。
  凤轻尘能看到的商机,苏文清当然也能看到,夏挽今天不去找他,他最迟明天后天也会来找凤轻尘,和凤轻尘商讨夜城的事。
  到嘴的肉,可不能吐出来。
  苏文清和夏挽已经把细节谈好了,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是拜托凤轻尘帮他照顾一下文航。
  “轻尘,夜城的情况瞬息万变,我要亲自去一趟夜城,文航大病初愈,我不放心他,能不能让他在你府上住一段时间?”苏文清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苏文清想让苏文航来凤府暂住,除了希望凤轻尘能照看一二外,也希望文航能高兴一些,他知道文航很喜欢和凤轻尘相处,作为哥哥他会尽最大的力,给文航最好的一切……
  1667出头,得罪崔家的下场
  苏文航要在凤府暂住,不过是多一个人、添双筷子的事,凤轻尘当然不会说不。当天就让人收拾了院子,按苏文航的喜好布置。
  苏文清也不客气,去夜城的前一天,就把苏文航送到凤府。
  看着脸色红润,气色十佳的苏文航,凤轻尘也打从心底高兴,把雪狼介绍给苏文航,让雪狼陪苏文航玩,凤轻尘便去看凌默。
  休养了几天,凌默的伤势即使没有用药也好得差不多,让凤轻尘不得不感慨,老天爷果然疼傻人,凌默要没有这样的恢复力,早就死于伤后感染了。
  “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十天后我们就去天穹堡,到时候我们和凌天一同前去,还要委屈你扮作侍卫混在人群。”凤轻尘离凌默两步远,以免凌默紧张。
  凌默张口欲说话,却被凤轻尘打断了:“你别说话,你用手笔划吧,我能看懂。”
  凌默点头,缓慢地比划了一个手势,连蒙带猜了看出了大概的意思,凤轻尘想了想便回答:“你既然怕凌天发现,那就混在暗卫里,凌天就算知道暗卫的存在,也不会去查。”
  凌默点头,表示可以,凤轻尘隐晦地提了两句,说最近比较乱,让凌默这几天注意一点,没事最好不要外出,以免引来凌天的注意。
  凌天最近很活跃,这事凤轻尘也知晓一二,只不过她懒得去管罢了。凌天要能从山东挖出凤离族的消息,那就是他的本事,她凤轻尘技不如人,栽了也认了。
  即将动身去天穹堡,过年也会在外面,凤轻尘要先把府内的事安排好,也得把凤离族和军队的事全全处理完,过年时要发放的物资、还有送的礼节,这个时候全部要准备好,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有去年的经验在,凤轻尘很快就拟定好了礼单,麻烦的是对凤离族的安排,今年是第一年,作为凤离族的实际掌权者,她得给族人一个安定丰盛的新年。
  有海上那笔黄金在,她现在不缺银子,可有些东西有银子也买不到,凤轻尘只能再次把目光盯向草原。
  凤轻尘把这事交给春绘,让她和赤扎木族长再次联系,让他介绍几个大的部落,凤轻尘准备在冬季再次大量购买牛羊。
  拖着受伤的老腰,凤轻尘做不快,有几次疼得脸都白了,被来找她的苏文航看到了,苏文航二话不说,就接替了凤轻尘的工作,替凤轻尘书写各式单子。
  “轻尘姐姐,文航长大了,可以帮你了。”清俊的少年握着笔,还有些稚嫩的面容满是认真,凤轻尘无法拒绝,也相信文航的为人,除了涉及到九皇叔的事,别的事凤轻尘半点也不瞒苏文航。
  苏文航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直到后面几天,所写的物品数量越来越大,才惊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苏文航并没有表现出来,最初的惊讶过后,苏文航便恢复了平静,甚至没有开口问半个字,凤轻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摸了摸苏文航的脑袋,一脸感慨:“文航长大了。”

  苏文航握笔的手一僵,耳根通红,强自镇定的道:“轻尘姐姐,我是大人了,不能再摸头了。”
  “是,是,是,文航是大人了。”凤轻尘收回手,看着苏文航写完的单子,才发现自己奴役了人家半天,凤轻尘难得自责了一把。
  “时间不早了,文航你好早点去休息,剩下的这一点我来就好。”
  苏文航没有拒绝,放下手中的笔,逃也似得跑了出去,凤轻尘只当小男孩脸皮薄,笑了笑便抓起笔继续写,只是……
  一落笔就发现,自己这字和苏文航一比,完全不能见人,正准备重新誊写一遍,却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声响。
  凤轻尘一惊,连忙丢下笔跑了出去,就听到十八骑大喊:“快,保护苏少爷。”
  “出事了。”凤轻尘心惊,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手枪,想也不想就朝打斗的方向跑去。
  “姑娘,有我们在。”半路上,十八骑出来,挡在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也没有逞强,站在十八骑身后,说道:“带我去,我要看看来得是什么人。”居然在她家朝苏文航出手,是她的敌人还是苏家的?
  十八骑知道凤轻尘的本事,护着凤轻尘就往打斗的方向跑去。
  此刻,黑衣人正和凤府的护卫、十八骑混战在一起,苏文航在中间甚是狼狈,身上还有几道伤口。
  黑衣人想当狠辣,招招都要取苏文航的命,十八骑和护卫有所顾忌,一心以救苏文航为主,束手束脚,让黑衣人占了不少便宜。
  凤轻尘举枪,朝战中的人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火药味散开,引来打斗中人的侧目,只是刺杀的黑衣人看了凤轻尘一眼后,便别过头继续去杀苏文航,完全不把凤轻尘当回事。
  真是苏家的敌人?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疑虑:要真是苏家的敌人,没道理苏文清走之前不说清楚,这种事苏文清可不会隐瞒。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了苏文航的围再说,凤轻尘再次举枪,朝黑衣人射去,却不想那些黑衣人早有防备,凤轻尘几乎枪枪落空。
  “果然,出其不意才有胜算。”凤轻尘只得收起枪,将手腕上小暗器拿出来:“希望左岸的东西能有用。”
  咔的一声,凤轻尘从手中一个景泰蓝的镯子里,取出一枚银珠,轻轻一弹,银珠便飞了出去。
  黑衣人依旧有防备,躲开了银珠的攻击,却不想银珠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炸开,浓郁的绿烟冒起,那气味让人睁不开眼。
  “有毒。”黑衣人捂着耳鼻,停止了进攻。
  凤轻尘冷哼一声,拿出了一块帕子,将自己的脸包了起来,冲入浓烟中,将苏文航拉了出来。
  “打水过来。”凤轻尘一退出来,就对十八骑吩咐道,而这个时候绿烟也散开了,没有绿烟的影响,双方又恢复最战斗力。
  这一刻,不用顾忌苏文航,十八骑就不再客气,狠厉的朝黑衣人反击,黑衣人失了先机,渐渐不敌,眼见胜利在望,东边却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让凤轻尘发狂的声音:“少爷,凤谨少爷。救命呀,凤谨少爷被人抢劫走了。”
  给读者的话:布置房子、结婚,真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好在,我终于忙完了,现在人在北京……你们懂得。
  1668条件,下黑手的人
  凤谨一被劫走,意图暗杀苏文航的黑衣人便不再恋战,立刻抽身而去,没来得及逃走的人,直接咬碎了嘴里的毒药,完全不给凤轻尘问讯……
  事情到这一步,完全不需要多想,就知这群人围杀苏文航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劫走凤谨。
  “混蛋。”凤轻尘跑到凤谨的住处,看到空无一人的小床,双眼通红,手握成拳,狠狠地床板上一砸,愤怒地道:“去,报官。”
  “是。”管家匆匆跑来,听到这话又急忙跑了出去,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面如死灰,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面前:“姑娘,奴婢失职,请姑娘处置。”
  “我现在没空处置你们,你们最好祈祷凤谨少爷没事,不然……你们通通给我陪葬。”凤轻尘冷冷地瞪了三人一眼,转身往外走,十八骑跟在身后,凤轻尘边走边吩咐:“留四个人保护苏少爷,你们两个跟着我,剩下的出去找人。”
  “是。”十八骑知晓凤轻尘怒火正盛,根本不敢多言,各自行动了起来。
  凤轻尘出门前,先去看了苏文航一眼,确定苏文航的伤不严重,安慰了几句,也说明了此时情况紧急,她没时间帮苏文航包扎伤口,让他等大夫过来。
  “去告诉凌默一声,让他这段时间别乱走,在房间好好养伤。”凤轻尘没空去见凌默,只能让下人传话,简单的安排好凤府事务后,凤轻尘就急忙出府了。
  第一个要拜访的自然是九门提督了,让他注意城门附近,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出现,同时注意进出城的人,以免凤谨被人夹带出城。
  从九门提督府出来后,凤轻尘又去了顺天府,给顺天府伊施加压力,让他们加大搜寻力度,在城内查找凤谨的下落。
  一路拜访下来,凤轻尘已累得不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凤轻尘眼睛有些花,揉了揉眉头,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凤轻尘直接出城,杀到崔家在东陵的住处,没有事先递拜贴,凤轻尘只能让车夫去叫门。
  崔府的门房刚开始听到凤到府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车夫说出要见崔浩亭,门房才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马车一眼,门房嘭的一声关上门:“你们等着……”
  高门大宅和官府一样,脸难看门难近,这样仓促来访,凤轻尘也知不能马上见到崔浩亭,所以也不着急,只是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会劫走凤谨的人,除了西陵长公主外,还有崔三公子和蓝景阳。西陵太远,她无法找上门,蓝景阳下落不明,她找不到人,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崔家。
  只是这崔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凤轻尘知道她今天是见不到人了。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不愿意再等,让车夫调头回府。
  对方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劫走凤谨,自然不会是为了要凤谨的命,现在凤谨是安全的,而她不能急也不能乱。
  回到凤府,凤轻尘立刻让人传消息进宫,希望九皇叔能出宫一趟,结果九皇叔还没有回来,她就先一步收到宫里的消息。
  消息是谢太后传来的,要凤轻尘进宫见她,她知道凤轻尘在担心什么,她可以为凤轻尘解忧。
  “谢太后?太上皇?”凤轻尘喃喃自语,片刻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踩着夕阳朝皇宫走去。
  同一时刻,九皇叔收到消息,也从皇宫出来,可惜,两人走的是不同的路,直接错过了。
  不过是数日不见,谢太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复之前的华贵,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浑身都透着一股焦躁与急切,看上去和普通妇人没有什么两样。
  凤轻尘收回打量的眼神,默默地福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太后没有吭声,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才有气无力的道:“轻尘,起来吧。”
  凤轻尘站直,看着谢太后没有说话,谢太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主动道:“轻尘,你别这样看着我,劫走凤谨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一个空有太后名号的人。”
  “我知道。”谢太后还没有那个本事:“娘娘的好意轻尘明白,不知娘娘要轻尘做什么?”
  凤轻尘问得直接,谢太后愣了一下,也不矫情,直接说道:“我只求和以前一样,能亲自照顾小八。”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娘娘,你应该明白,威严不容践踏,权威不容挑衅。九皇叔既然下了令,就不会再更改,娘娘还是换个条件。”
  “你不担心凤谨吗?”她明明看到凤轻尘很在乎凤谨,怎么可能想都不想,就拒绝她的话。
  “当然担心,我要是不担心,娘娘就看不到我。”她不能因为担心失去理智与判断,谢太后只有一个消息,想要凭一个消息换太多东西,那不可能。
  “轻尘,你知道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谢太后不想退让,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以后……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娘娘,如果是这样咱们就得谈了。娘娘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做不到的事我不会应下,同样应下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娘娘想要和以前一样,亲自照顾皇上是不可能,但每个月可以让娘娘见皇上两面。”九皇叔不想小皇帝和谢太后在一起,凤轻尘也不能插手,有些分寸她必须掌握好,一旦过了她和九皇叔都会麻烦。
  谢太后知道这是凤轻尘最大的让步,只是……
  “轻尘,真得不可以吗?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教坏小八。”谢太后面露哀泣,眼中闪着泪光。
  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娘娘,咱们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应该知晓我的为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我知道了。”谢太后闭上眼,将眼中的泪水眨回,轻声说道:“轻尘,谢谢你。”
  “娘娘不必谢我,不过是各取所需。”凤轻尘提醒谢太后,该把消息透露了出来了。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谢太后轻笑一声,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1669抄了,扯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连城与太上皇。
  听到谢太后的话,凤轻尘并不惊讶,事实上在收到谢太后的消息,凤轻尘就猜到此事十有八九与太上皇有关,只是没有想到连城居然插手此事。
  “连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了,也不是第一次找上她了,凤轻尘对连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告别了谢太后,凤轻尘直接回到凤府。
  “姑娘,九皇叔刚刚来了,一刻钟前离开。”管家尽职地报告道,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给崔家递个帖子,我要见崔浩亭。通让顺天府伊,让他加大在城内的搜索力度,绝不能让人带凤谨出城。”
  要把凤谨带到连城了,事情会更麻烦,她可没有能力发兵灭了连城。
  “是。”管家急忙去处理,半刻不敢耽搁。
  自从凤谨被劫走后,整个凤府的人都动了起来,没有一个敢偷懒,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恨不得把整个皇城都翻一遍。
  春绘三人见锋插针地上前,三人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把自己今天查到消息报给凤轻尘:“姑娘,凌天少主这段时间频频外出,每天都会去一家叫集墨轩的书斋,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
  “集墨轩?去告诉顺天府一声,抄了它。”凤轻尘不敢肯定,这件事有没有凌天的手笔,她现在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是。”春绘点头应是,秋绘犹豫片刻,又说了一句:“姑娘,之前下面的人来报,靠近城外有一家棺材店,那那店开了好几年,生意一直不好,可不管是掌柜和小二都坚持着,并且几年来都没有换过人。”
  “棺材店?”凤轻尘知道这种店一般是三年不开市,开市吃三年,卖了一口好棺材,足够这店撑几年,所以生意不怎么样也能撑下去倒没有什么,不过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让人盯着:“别让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秋画应声而下,只有冬晴,盯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凤轻尘扫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是,姑娘。”冬晴惊了一跳,本能地低头,要说时又犹豫了起来,凤轻尘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打算走,冬晴却突然开口:“姑娘,奴婢,奴婢听到九皇叔走之前说了连城二字。”
  她也不知这算不算出卖九皇叔,可她又不能不说。
  “连城?又是连城。”凤轻尘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冬晴,赞许的道:“你做得很好,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不需要犹豫,记住,你的主人是我。”
  “奴婢明白。”冬晴摸了一把冷汗,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天见黑,月光惨淡地照耀皇城,凤轻尘没有急着去找九皇叔,而是准备去找蓝九卿,蓝九卿和连城关系不一般,她要请蓝九卿帮她传个话,一来保证凤谨的安全,二来也让连城明白,别以为偷偷摸摸,她就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信送出去后,凤轻尘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想着最近一团乱麻的事。
  也许她该听九皇叔的话,别去插手崔家的事,可是……
  如果她一直被动不出手,就会像现在一样,时刻处在挨打的境地,甚至连累身边的人。
  “不知凤谨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凤谨那小小的一团,凤轻尘眼睛就发酸。
  凤谨现在还病着,也不知抓他的人会不会好好照顾他?凤谨的病情也不知会不会加重?
  凤轻尘担忧不已,而抓到凤谨的蓝景阳也很烦躁,凤谨的迷药醒来后,就一直哭闹个不停,怎么哄都没有用。
  蓝景阳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无法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最主要的是,他从埋在九皇叔身边的人口中得知,凤谨和杀手排行榜第一左岸有关。
  就冲这一层关系,蓝景阳也不敢对凤谨下狠手,万一凤谨有个三长两短,他岂不是要被左岸盯上了。
  “你,去看着他,别让他哭。”蓝景阳被吵得不耐烦,随手一指。
  被指的女子身子一抖,二话不说小跑到床边,把凤谨把了起来,细心地给凤谨拍着背,嘴里也哼着不知明的小调。
  凤谨依旧在哭,不过有人哄再加上哭累了,哭声小了许多。
  蓝景阳呼了口气,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哄孩子的是凤离幽歌,嘲讽的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
  凤离幽歌身子一颤,手一松,凤谨从她手上掉了下来……
  哇……凤谨心惊,大哭一声,蓝景阳脸色顿变,猛得扑上前,在凤谨落地时,堪堪抱住了凤谨。
  呼……蓝景阳吐了口气,抱着凤谨一个转身站了起来,确定小孩子无事,便找上罪魁祸首。
  凤离清歌脸色发白,全身都在打抖,看到蓝景阳站起来,吓得连连后退。
  蓝景阳抱着凤谨步步逼近,扬手就给凤离清歌一个巴掌:“蠢妇。”
  凤离清歌头一偏,眼泪和血水同时流出去,却不敢哭出声,看上去就像饱受欺负的小媳妇,好不可怜,可惜,她这幅模样引不起蓝景阳的怜惜,蓝景阳将受了惊吓,哭闹不停地凤谨塞到凤离清歌的手里,威胁道:“看好他,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生不如死。”
  凤离清歌没有吭声,只是把凤谨紧紧抱在怀里,机械地拍着凤谨的背,那样子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蓝景阳很满意凤离清歌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放心地离去。
  蓝景阳走后,凤离清歌依旧抱着凤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是,一颗颗落在凤谨的脸上,溅开……
  凤谨似乎懂得凤离清歌的悲伤,哭声渐止,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凤离清歌,时不时眨巴着小眼睛,一脸的迷茫。
  对上凤谨干净清澈的眸子,凤离清歌哭得更凶了,凤谨挣扎了两下,伸出小手去摸凤离清歌,凤离清歌骤然碰到小凤谨温热柔软的小手,整个人都惊呆了,哽咽一声就哭了出来,将凤谨紧紧地抱在怀里,脸颊碰着凤谨的脸,泪落得更凶……
  “小宝贝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你落到那个混蛋手里。”
  “小宝贝,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
  ……
  这一夜,凤离清歌抱着小凤谨,哭得不能自己,那双死寂的眸子随着哭声,渐渐有了神彩,眼神越发地坚定。
  哪怕是为了怀中的小宝贝,她也要拼一拼,这种活死人的日子,她再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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