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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630—16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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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0忧心,这要不要求情
  轻尘,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得想要一个孩子,或者说九皇叔现在需要一个孩子。
  九皇叔年纪不小了,像他这般大年纪的人,孩子都能去学院了,可九皇叔却连孩子的影都没有看到。
  九皇叔之前不急,那是因为周边的危险太多,有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可现在不同。东陵内部已经安定,在东陵九皇叔可谓是一手遮天,现在要个孩子也是时候。
  毕竟九皇叔不是旁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需要一个让属下安心的继承人,不能等到九皇叔四五十岁,孩子才一两岁,那个时候九皇叔可没精力教导继承人。
  凤轻尘只是略作思考,便郑重地点头:“好,我们准备要孩子。”
  不是要一个,而是准备要孩子,九皇叔需要继承人,同样凤轻尘也需要继承人,她现在能压制凤离族,不过继旁枝来继承王位,那么以后呢?
  所以,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孩子,好好教导十几年,在她还有能力的时候,可以把这个孩子扶上凤离王位。
  虽说,他们两人都是带着目的性要孩子,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孩子的期待和喜爱,他们只是想要把最好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孩子。
  得到凤轻尘亲口允诺,九皇叔心情瞬间就好了,不管连城那些人做什么动作,都注定不能成功,他东陵九花了半生时间,打下来的基业只会留给自己的后人,如果他注定没有继承人,那么他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其他蓝氏后人。
  不过,这孩子也不是说要就能立马有,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有心理准备,两人不差一年两年的时间,只要他们有心,孩子早晚会有的。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九皇叔便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处理政务、清理朝廷人员的上,东陵不是九皇叔的终点,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留在东陵,被东陵的政务羁绊。
  九皇叔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把东陵的政务清一清,然后交由五位辅政大臣处理,东陵的事务他只过问,除非涉及到军权、政权,不然九皇叔不会干涉东陵政务正常运行。
  这种放权的行为,在外人眼中是九皇叔高风亮节,不和小皇帝抢权,可知情人却明白,九皇叔即使不处理政务,这东陵的事务也全在他的掌控中。
  三公是先皇留下来的人,忠于先皇选定的继承人,也就是九皇叔。另位两位辅政大臣王锦凌和符临,明面上一个是九皇叔的人,一个是皇上的人,可实际上全是九皇叔的人。而且,这两人还能起到互相监督,互相牵制的作。
  三国九城的使者在东陵呆了三天,就知道他们在东陵占不到便宜。在九皇叔的铁血手腕下,东陵内部虽然仍有争斗,可对外却是非常团结,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都收买不了皇宫里的人,更接触不到太上皇。
  东陵的太上皇,彻底被九皇叔软禁,即使他手上还有一部分势力,可他无法和外界联系,根本无法使用。
  最主要的还是,现在八皇子已登基,九皇叔完全可以借新皇之手,打压太上皇手上的势力,慢慢把太上皇手中的权利削弱。
  三国九城的人都能看明白,东陵的大臣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了,不想被清下去,就得认认真真执行新皇的命令,别想着推翻新皇的政权。
  至于远在封地和楚城的咏王、舟王等人不是没有想法,可想到东陵的兵权,想到宇文元化的威名,他们想要起兵也得掂量一二,再说八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登基,他们要是起兵那就是造反。
  三国九城的使者在东陵呆了十天,等到整个登基仪式结束,使者们也没有理由在东陵停留,九皇叔不等他们开口请辞,直接以新皇的名义,邀请三国九城的使者,为他们饯行。
  这一下,这些使者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在东陵占不到便宜,他们早些回去也不是坏事,连城的人就不一样了。
  蓝景阳至今还在犹豫,没有答应跟他们一起走。现在九皇叔摆明了送客,他们根本没办法在东陵久留,甚至离开的时候都不能太低调,要带蓝景阳离开东陵,恐怕很难了。
  连城使者快愁死了,看着坐高位,接受众使者恭贺的九皇叔,连城使者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里不禁再想,要是少主和九皇叔调个位置那该多好。
  和九皇叔相比,他们少主就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至今还以为九皇叔没有连城不行,却不知很多年前,连城就靠九皇叔接济而活。
  连城和前朝关系密切,这一点四国皇帝都知晓,他们虽然不能明面上出兵灭了连城,可暗中打压却不数,要不是有九皇叔大量的金银支持,连城早就败落了。
  连城依靠九皇叔而活,他们却没有全心忠于九皇叔,而他们寄托了绝大部分希望的少主,却像是一个孩子,不做正事就算了,反倒天天想着和九皇叔争长短,似乎只要争赢了九皇叔,他就能证明自己很强大一般。
  各国各城使者脸上带笑,心里却各怀心思,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饯行宴会在杯觥交错中结束时,一道意外的声音,打断了宴会的进程。
  一白面太监不知在九皇叔耳边说了什么,九皇叔突然放下酒杯,说道:“宣人进殿。”
  白面太监迟疑了片刻,对上九皇叔冷冽的眼神,吓得直哆嗦,连忙亲自去请人进来。
  “发生什么事?”
  “这又是怎么?不会是出事了吧?”
  众位使者交头接耳,心里惴惴不安,其中又以连城使者为最。连城使者悄悄看了一眼九皇叔,见九皇叔面冷如霜,冷寒如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担忧成真。
  他们可是知晓,九皇叔一直在寻找景阳少主的下落,不会是九皇叔找到景阳少主,要公布景阳少主的身份吧?
  要是让九皇叔找到景阳,他们要不要为景阳出面说情呢?
  出面说情,他们连城、甚至整个蓝氏旧部都得和九皇叔撕破脸,以后别说借力了,九皇叔不打压他们就是好的。
  可要不出面,放任景阳少主死在九皇叔手里,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人一直没有进来,连城的人愁呀,小心肝一跳一跳,甚至不敢对上九皇叔的眼神,就怕九皇叔看出什么来。
  好在,来人并没有在外面磨蹭,在众使者的期待下,来人一步步朝殿内走来……
  1631侥幸,没办法再藏
  连城的人白紧张了一把,九皇叔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理蓝景阳的事情。不管是蓝景阳这个人,还是和他有关的事,都只能在暗中处置。
  九皇叔会在四国九城面前揭露的事只用一件,那就是去寻找陆家财富,而行踪成迷的水军们的下落。
  九皇叔初进皇城,就让皇上派人去找了,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至于探消息的,为什么正好在三国九城使者都在时才出现,那就只能说事情正巧。
  至于是不是真巧这个并不重要,九皇叔已经决定在这一天,把这件事揭开,不容四国九城再隐瞒。
  来人胡子拉茬,脸晒得极黑,双眼红肿如桃,走路时双腿有点外八字,一看就知是连夜赶路,没有休息好。
  “末将齐明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齐明跪下,虽然喊着皇上,可却正对着九皇叔跪下,在场的人皆默契地没有看到。
  “起。”八皇子就是一个摆设,所有的事还是由摄政王九皇叔说了算。
  “谢摄政王。”齐明站在殿下,将海上的事一一说来,没有半丝隐瞒。
  听到齐明说海上无一活口,只有腐烂的战船,还有被海浪拍到海边的腐尸时,三国九城的人隐隐流露出担忧。
  虽说一直有流言,说海上的水军全部死了,可没有亲眼看到,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四国九城的人总是不愿意去相信,因为皇上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有数万人枉死在海上。
  虽然放话说要找南陵锦凡,可各国各城都没有尽心,他们总认为自己的水军很快就会回来,会带着满般满船的黄金回来。
  结果,东陵的探子回来,直接把他们心中隐藏的那一点点侥幸很撕灭了。他们四国九城派去海上的十几万水军,就这么枉死在海上了。
  “真得无一活口?”西陵的使者腿一软,瘫在座位上。
  西陵水军尤其强悍,他们此次派出海都是精锐部队,本想着从海上抢一批黄金好缓解国内的财政压力,却不想黄金没有拿到,数万海军就这么死了。这么大的损失,对接连遭受大损伤的西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们一行人,在地图周边查了数十个来回,无一活口,我们在海上,看到有西陵标志的战船残骸,浮在海面上。”齐明语气沉重,详细地说出自己走过的几个地方,西陵使者一听就知道对方没有撒谎。
  “全死了?一个活口也没有吗?陆家小岛呢?”南陵的使者也站了出来,他们的心情最为复杂,原来怪南陵锦凡把财富告诉外人,现在……
  他们现在要开始担心,四国九城的人会不会迁怒南陵。
  齐明看了一眼九皇叔,得九皇叔首肯,才道:“我们按地图在海域附近找了几圈,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岛。”来人说得斩钉截铁,想到九州大陆的流言,又补了一句:“也许那座小岛被人淹了,总之现在没有一丝痕迹。”
  四国九城的使者听到这些,一个个面色惨白。这件事只要他们派人一核对就知真假,九皇叔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们,他们再也无法心存侥幸了,他们派出海的人是实打实的有去无回了。
  连城的使者悄悄地看了九皇叔,当初九皇叔不同意连城掺和这事,还说只要意思一下就行,可他们一直想要在银钱上独立自主,没有听九皇叔的话,暗中派了精锐部队前去,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九城使者又陆陆续续问了一些海上的问题,齐明都一一回答,说到被浪拍到岸边的尸体时,齐明眼睛一红,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摄政王,我东陵数万男儿,就这么枉死在海上实太冤了了,摄政王你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本王不会让东陵的男儿白死。”九皇叔没有华丽的言语,但这一句就足够让人安心了,齐明朝九皇叔叩首:“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皇叔挥了挥手,示意齐明退下,站起来对三国九城的使者道:“诸位来使想必无心夜饮,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来人呀,送诸位来使出宫。”
  “九皇叔……”一身着宝蓝色服装的使者,站了出来。
  “云城来使?何事?”九皇叔对云城人还是颇有好感,在海上他就看到云城玉城人,还算有脑子。
  “不知九皇叔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云城使者此言一出,其他使者也停下了脚步。
  这件事他们四国九城都受了损失,后续的处理如果能一致的话,倒也是一件好事。
  九皇叔扫了众使一眼,眼神最后停留在夜城来使身上:“死去的人无法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生活。”
  “这是什么意思?”安城的使者发现自己迷糊了,再看看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有听懂。
  “死在海上的士兵是我东陵儿郎,他们虽死可他们的家人还在,他们的家人将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本王安顿好后续的事情再定。我东陵的儿郎可以战死绝不能枉死,害他们枉死者,必百倍偿还。”
  九皇叔这一席话掷地有声,夜城和南陵的使者,脸上更难堪了,他们总觉得这话,是九皇叔对他们说的。
  南陵使者不想惹火上身,连忙和南陵锦凡撇清关系:“九皇叔,我南陵亦损失惨重。”
  “没错,我夜城也死伤无数。”夜城使者连忙附和,生怕说晚就被划到南陵锦凡一块,是谋害四国九城水军的凶手。
  “事实如何不是由几位使者说了算,这件事我东陵一定会一查到底,绝不会放过害死我东陵水军的人,当然也不会冤枉好了。”
  九皇叔话一落,立马得到西陵和其他几城的附和:“没错,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敢动我们的人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居然敢如此戏弄我们,我这就禀报城主全城通缉南陵锦凡,只要他出现在我安城的地盘,就绝不给他活着走出去的机会。”
  “你们夜城和南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南陵锦凡是一丘之貉。”
  众使者直接在大殿打起口水仗,更甚者,直接就把罪名往南陵锦凡身上安,丝毫不考虑传言的真实性。
  而这正是九皇叔乐见的……
  1632监督,寒门子弟与世家公子
  如果说,南陵锦凡拿四国九城水军开路,害四国九城水军死在海上的事,之前只是流言,那么现在就是得到证实了。
  东陵派出去查看消息的人已回,已经证实没有什么陆家小岛存在,也证实了四国九城的水军全部死在海上。
  即使东陵没有拿到任何证据,证据这一切都是南陵锦凡做的,四国九城的人也不会放过南陵锦凡。
  四国九城是因为南陵锦凡手中的藏宝图,才派兵出海的,现在全军覆没,不管南陵锦凡有没有拿四国九城的士兵当棋子,南陵锦凡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各国使者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久留,纷纷辞行,九皇叔没有为难众人,甚至南陵和夜城的使者,九皇叔也放他们回去了。
  真要找他们麻烦,扣押一两个使者有什么用,要找麻烦就得纠集兵马,直接发兵讨公道。
  连城的人随着大部队一同离去,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连城使者走之前,并没有再联系蓝景阳,甚至蓝景阳暗中透露消息,要和他们一同离开东陵时,连城使者也没有去接蓝景阳。
  不是连城使者不把蓝景阳这位少主放在心上,而是连城使者心里不安,现在各国使者都互相盯着,他们队里要是多出两个人,肯定会引来他人的怀疑,与其他们冒险带蓝景阳走,不如让蓝景阳自己趁乱离开。
  蓝景阳不知连城使者的担心,这几天东陵风声鹤唳,蓝景阳确实有离开的打算,只是就这么离去他不甘心,总想找个机会给九皇叔下绊子,就算要不了凤轻尘的命,也要让九皇叔一辈子没有继承人。
  蓝景阳在东陵蛰伏了数个月,除了那一次动用安插在军中的人手,刺杀凤轻尘嫁祸给舟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能动手的机会。
  蓝景阳很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走了,所以连城使者来找他,他才会犹豫,可当连城使者走了,并没有把他一同带走时,蓝景阳就不好。
  “要发生大事了。”不得不说,蓝景阳政治敏锐度很高,从这点小事上就察觉到异样。
  要知道,水军全部覆没的事,九皇叔下令暂时不公布,以免引起将士们的不安,等到户部把抚恤的银两筹出来后,再把这件事公布出来。
  依蓝景阳现在在东陵的势力,连城使者没有给他透露这个消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可惜,蓝景阳政治敏锐度再高,也改变不了他居于弱势,完全不是九皇叔对手的事实,九皇叔得知连城没有把蓝景阳得知,冷笑了一声:“继续盯着,本王就不信他属耗子的,能在暗中呆一辈子。”
  只要人还在东陵就好办了,东陵是九皇叔的天下,蓝景阳选择在这里朝九皇叔发难,简直就是找死。
  给海上死去的水军家属发放抚恤金,是一件很大的工程,这期间要是有官员手脚不干净,那么到达死者家属手中的银子,就会一少再少。
  不管是前朝还是四国,这样的事都不在少数。军中吃空饷,克扣军饷的事屡禁不止。
  九皇叔不希望这件事出漏子,这几天没少抓大臣商议,要让大臣们拿出一个议程,要如何做才能保证这些银子,能一分不少的落到死者家属手中。
  几位大臣出了不少主意,可九皇叔却不怎么满意,大臣给出来的行事准则是不错,可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
  九皇叔不是一直在深宫养大,不识人间疾苦的帝王,他很清楚下面的官员要是抱成团,就是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能把所有的大臣都杀了,人都死了谁来做事?更何况,他也不敢保证,杀了这批下一批会不会贪,这么一直杀下去,东陵不需要外人打,直接就内乱了。

  九皇叔这几天,为这事急得嘴角都起泡了,凤轻尘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想要让银子一分不少的落到死者家属手中,那这件事你就要派专人去做。在此之前,把赔偿的标准公布出来,到时候按这个标准给银子就成了,事后再派人进行专项检查。”
  “宰相也提过,由专人负责发放,当地官员监督,可本王担心当地官员被买通。规则制度再了,可没有人执行那就是一只空谈。”为了银子,有些官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件事不再人方案,而在于用人。
  “其实我有一批人选,就怕你不爱用。”凤轻尘看九皇叔一脸疲倦,绕到他身后,为他轻轻按起太阳穴。
  九皇叔舒服地哼了一句,便放松身子,享受凤轻尘的服侍:“什么人,说来听听,合适的话,本王可以酌情考虑。”
  “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少爷,不要那些杀人放火的,只要那些有手好闲,却没有正事的公子哥。”凤轻尘特别咬住“权贵”二字。
  “他们?行吗?”九皇叔对此很怀疑。
  “他们不行,可他们背后的家族行。这些贵公子家里条件都不差,但他们没有正经的差事,你给他们一个能得名利的差事,他们肯定会拼命去做好,就算他们不想做好,他们的父兄也会身后出力。”凤轻尘不认为贵族子弟全都是纨绔少爷没有用处,只要放对地方,这些人也能发光发热。
  “而且,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贵族子弟都是见惯了银钱的人,看到那一点子抚恤金,他们绝不会心动。他们不缺钱,和这点子银子相比,他们更希望得到你的青睐。”京城那些权贵家公子,除了个别几个纨绔的,其他的人品都不算差,就是家里养得娇气,有手好闲惯了,没有自我奋斗的精神。
  作为权二代,这也没有什么错。要是个个权二代都奋斗,在朝中暂有一席之位,那么九皇叔就得哭了。
  一个家族权势太大,对帝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这个提议本王好好考虑一下。”他也可以趁机拉拢一下,那些权贵老臣。
  这些人虽然在朝中没啥影响力,可他们的姻亲关系却是一张大网,真要用得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你要还不放心,可以让寒门子弟去监督,或者各负责一部分。自古世家与寒门就是对立。那些寒门学子肯定会卯足劲,想要做得比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更好;同样大家公子的傲气,也让他们不甘心输给寒门子弟。”正好可以给寒门学子一个机会。
  “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本王和他们商议一二。”凤轻尘的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九皇叔忍不住就迷糊了起来,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样也能睡着,可见九皇叔这段时间有多累。
  1633固权,怎么可能不相信
  权贵世家的存在,确实有许多弊端,也对寒门子弟不公平,可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让世家权贵在九州大陆彻底的消失。
  权贵世家他消灭了一批,那些寒门子弟成材后,又会建立一批新的世家权贵,成为九州大陆新的门阀,如此生生不息……
  与其想着消灭权贵世家,不如扶持寒门与之打擂台,给寒门子弟一个机会,只要不让权贵世家独大,威胁到皇权就成。
  凤轻尘的提议正好符好九皇叔的心意,九皇叔让人去摸了一下皇城各家的情况,让王锦凌按情况,把合适的人选挑出来,至于寒门子弟那一块,九皇叔交给了符临。
  王锦凌的身份摆在那里,哪怕他明理,他代表的也是世家的利益,他会给寒门子弟机会,但不会为了寒门子弟而损害世家的利益。
  符临则不同,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草根,符临无疑是寒门子弟崛起的代表人物,由他牵头自然能聚拢一批有才识的寒门学子。
  “你这一步,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这是王锦凌私下对九皇叔的抱怨。
  看似是他和符临两人的斗争,实则是门阀与寒门的斗争。经此一事,他和符临便代表两个不同的政营,在政治上,注定不可能有统一的意见。
  九皇叔唇角微扬:“轻尘的建议。”
  大公子听到略一愣,随即笑着赞道:“轻尘果然聪明。”
  九皇叔鄙视地看了大公子一眼,懒得和王锦凌多说。反正知道是轻尘提的办法,王锦凌就一定会认为各种好。
  九皇叔将地图摊开,手指轻轻一点说道:“夜城可以动了。”他为海上的事谋划了这么久,如果只能算计一个南陵锦凡,那也太不划算了,夜城和南陵,才是九皇叔想要的。
  “国库无银。”王锦凌自然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可攻打夜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借。”九皇叔说道。
  “找谁借?”王锦凌摊了摊手,摆明了他不会借银。
  好在九皇叔也没有想过找王锦凌借,他想要动的银子是:“皇上私库。”
  “皇上私库?能有多少银子?”王锦凌脑子一瞬间没想明白,不过很快王锦凌就明白九皇叔指什么了:“你要动用谢家的银子?”
  九皇叔颔首:“现在是皇上的银子,东陵要打仗,动用皇上的私库很正常。”
  太无耻了。
  王锦凌一脸无语,但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个提议相当得好,谢家的家产全部在小皇帝手里,这些财产不管是太上皇还是他们,碍于面子都不会动,但用来打仗却不会有人说什么。
  军饷的问题解决了,王锦凌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打算用谁?”
  打仗,可以趁机夺军权,也能趁机安排自己的人进去,就不知九皇叔要动谁。
  “宇文元化。他该回来了。”
  “那北陵边关呢?你调谁去?”王锦凌看着九皇叔,隐约猜到了九皇叔的想法。
  “翟东明。”
  果然……
  王锦凌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只有他适合。”傻大个好糊弄,不会发现九皇叔在北陵边境的秘密。
  九皇叔看着王锦凌,两人视线相对,九皇叔明白王锦凌懂他的意思,也会在暗中配合他,毕竟他们现在经不起内斗。
  东陵皇位争夺虽然落下了帷幕,可情况并不如表面那般和平,成年的皇子虎视眈眈,太上皇心有不甘,手握兵权的大将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九皇叔想要东陵稳定,就必须雷厉风行将兵权收拢,这样才能震慑舟王,才能让江南王、清王等人不敢生二心。
  宇文元化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一旦宇文元化乖乖上交兵权,其他人定会动摇,考虎将兵权上交的可能性。
  要知道宇文元化可是硬角色,太上皇在他手上都没有讨到好,可现在却栽在九皇叔手里,可见九皇叔比他棋高一着。
  九皇叔一步步夺权、固权,安抚百姓和文武百官,不出意外东陵的文武百官和百姓,很快就会只知摄政王而不知皇帝陛下。
  凤轻尘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养伤,外面的消息都是春绘、夏挽四人传过来的,这四人身份特殊,很多佟珏和佟瑶在时拿不到的情报,这四人都能拿到。
  凤轻尘知道,这四人是凭借在九皇叔的人脉和关系,私下交换到的情报。
  这样的人才,凤轻尘不会放着不用,略作思索便把四国的情报系统交给春绘四人负责。
  “这些是佟珏和佟瑶留下来,你们自己好好看看,熟悉后就接手。”既然要用这四人,凤轻尘就不打算再猜忌,大大方方地把佟珏和佟瑶经营的人脉全部交给了四人。
  “姑娘,你……相信我们。”春绘几个惊喜交加,她们一直期待能被凤轻尘接纳,能接触到凤轻尘核心的力量,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们是九皇叔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凤轻尘含笑说道,至于之前的防备,凤轻尘很无耻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春绘四人当然不会傻得再提,四人紧紧握着手上纸,一脸郑重的说道:“请姑娘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您和王爷的信任。”
  “我相信你们。”为了让这四人卖力干活,凤轻尘不介意说几句好听,不过:“这些事情虽然重要,但你们要记住,凤谨少爷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无法保证,和以前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凤谨少爷,现在就挑人好替补你们。”
  凤谨是个很招人疼的小包子,凤轻尘敲打春绘四人,并不是顾忌左岸,凤轻尘是真把凤谨当成弟弟,她希望凤谨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春绘四人很清楚,照顾好凤谨少爷远比收集情报更重要,当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别人,四人连连保证,绝不会因此疏忽凤谨少爷,她们会更加精心照顾凤谨少爷。
  凤轻尘相信这四人的能力,点了点头便示意四人退下:“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是,姑娘。”春绘四人中气十足,这一声应得比平时都响亮。
  一出门,四人就无法克制心中的喜悦,高兴地抱成一团。
  “太好了,太好了,姑娘终于肯用我们了。”
  “我们一定好好做,不能让姑娘失望。”
  “嗯嗯。”
  ……
  四个姑娘又哭又笑,完全没有平日的稳重,凤轻尘笑着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春绘四人平日虽沉稳,可终归还有十七八岁少女该有的鲜活,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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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4难堪,知道暗杀你的人是谁
  管理一个国家,要做得事情不是一般的多,哪怕有三公、符临和王锦凌帮忙,九皇叔也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八皇子刚登基的这段日子,九皇叔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
  这段时间,九皇叔大部分都睡在宫里,免得来回在路上浪费时间。忙了大半个月,九皇叔好不容易抽得一点闲,准备去凤府看望在府上养伤的凤轻尘,结果一到凤府就听到管家说,凤轻尘被皇太后宣进宫。
  “皇太后?她找轻尘何事?”谢皇贵妃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虽是皇太后可基本上不出声,九皇叔差点都忘了这么一号人物。
  “宣姑娘进宫的公公说,皇上龙体欠安。”管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九皇叔身上的寒气好重呀,他年纪大了,扛不住呀。
  “龙体欠安?太医都死了嘛。”九皇叔声音冰冷似雪。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凤府,皇太后居然跟他抢人,有胆量。
  老管家吓得双腿发软,嘴唇直哆嗦:“小的,小的这就去接姑娘回来。”
  “不用了。”九皇叔一甩衣袖,转身就出了凤府。
  九皇叔很清楚凤轻尘那该死的坚持,要是小皇帝真病了,就算他亲自去接,也不一定能把人接回来,九皇叔可不想丢这个脸。
  “恭送王爷。”老管家和门户齐刷刷地跪下,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老管家摸了摸额头的汗珠,心中暗自嘀咕:九皇叔威严更甚,这气势怕是皇上也比不上了。
  谢皇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她虽然是用小皇帝的名义宣凤轻尘进宫,可实际上小皇帝并没有什么不适。
  八皇子现在可不是那个不受宠,被父皇利用算计的小皇子,他现在是尊贵无双的帝王,九皇叔虽然没有给他权利,但作为帝王该享受的一切,九皇叔全部给了八皇子,绝不会苛待八皇子半分。
  凭八皇子现在的身份,他只要有一点点小病小痛,就能用最好的太医,完全不必像以前那样,苦苦等凤轻尘来救。
  凤轻尘开始没想到,催车夫快点,可看宣她进宫的太监完全不着急,便明白小皇帝根本没有事,根本不像以前,等着她救。
  她太高看自己了。凤轻尘自嘲一笑,收起心中的担忧,慢悠悠地进宫。
  到了谢太后的宫殿,凤轻尘也不像以前那般,急着问小皇帝的情况,而是依礼给谢太后请安:“臣女凤轻尘,给皇太后请安……”
  可现在的谢太后哪里敢受凤轻尘的礼,不等凤轻尘跪下,就亲自把人扶了起来,半是亲近半是责怪的道:“轻尘,快快起来。你呀……以后别对我行礼了,要行礼也是我向你行礼,要不是你,我们母子二人都不知会被流放到哪里去。”
  谢太皇此言并不是夸大,依太上皇对谢家和谢皇贵妃痛恨,流放绝对是最轻的罪,要不是九皇叔力捧八皇子,八皇子根本不会有机会坐上龙位。
  “娘娘言重了,轻尘不敢居功。”凤轻尘没有坚持行礼,但也没有和谢太后靠太近,而是往后挪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和谢言开再也回不到过去,谢言开是小皇帝的母亲,可东陵的权利却掌握在九皇叔手中,谢言开就算看得再开,时间久了心里也会不满。
  凤轻尘不想把自己夹在中间,索性就远了谢言开,以免自己日后难做。
  凤轻尘的疏离这么明显,谢太后又怎么不明白,心里有些难受,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笑得温和豁达,略带歉意的道:“轻尘,匆忙请你进宫,没有耽误你的事吧?”
  “娘娘言重了,轻尘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就是轻尘的事。”凤轻尘对谢太后,利用她大夫的身份,宣她进宫很不高兴。
  谢太后要见她,需要拿小皇帝当幌子吗?
  “轻尘,我……”谢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很快就收了起来。
  在东陵,她虽然贵为皇太后,可却要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脸色过日子,她不能得罪这两人,哪怕凤轻尘给她难堪,她也要当作没有看到。
  谢太后从来都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立刻调整好表情,将她请凤轻尘的来意说明:“轻尘,我很抱歉,用了小八的名义宣你进宫,可我也是没有办法。”
  谢太后一脸为难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给她一个台阶下,可凤轻尘却移开脸,假装没有看到。
  开玩笑,她别的本事没有,审时度势的本事却有一点,现在东陵是九皇叔的天下,作为九皇叔的女人,她要不嚣张跋扈一下,都对不起九皇叔这座靠山。
  没想到凤轻尘会一再落自己的面子,谢太后脸色有一点点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放下了,凤轻尘是她和小八的救命恩人,没有凤轻尘就没有她和小八。
  谢太后一脸苦涩的道,惆怅的道:“轻尘,要见你的人是太上皇,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别往心里去。”
  凤轻尘无视谢太后的低姿态,皱眉问道:“太上皇?他找我做什么?”
  她不认为,自己和皇上有什么好谈的,而且还特特通过谢太后,瞒着九皇叔,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太上皇说,他知道在大街上暗杀你的人是谁。”谢太后不知具体的情况,她只是负责传话。
  别问,她怎么能和太上皇还能说上话,又怎么会为太上皇传话?她做这些自是有利可图,在宫里,没有利益的事她怎么会做。
  谢太后没有想过让小八亲政掌权,她只想让小八平安长大,可东陵现在的这个局面,让谢太后很害怕,她怕九皇叔哪里不用他们母子二人,就随手把他们母子二人丢弃。
  哪怕是为了小八,她也需要自保的力量,而太上皇能给她。
  “是吗?”凤轻尘眨了一下眼睛,笑道:“这么说,皇上是想和我谈交易,他难道忘了,我和九皇叔的关系了?”
  谢太后摇头:“我不知太上皇找你要做什么,太上皇只让我帮他传话。轻尘,要不要见太上皇由你决定,我绝不会为难你。”
  不是不会,而是她根本没有威胁凤轻尘的能力。
  “见,为什么不见。太上皇又不会吃了我。”凤轻尘面色淡然,下额微抬,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气与自信,在谢太后的注视下,转身朝太上皇居住的宫殿走去。
  她凤轻尘再不济,也不会怕一个瘫在床上前皇帝!
  1635交易,那些让人无法不恨的过去
  九皇叔把太上皇安置在后宫最大、最精致的宫殿,也就是原皇后所住的宫殿,不过现在已改名叫重华殿。
  站在宫殿门口,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凤轻尘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这座宫殿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进宫时有多狼狈,又有多害怕。

  那个时候的她,衣不遮体、瑟瑟发抖,跪在皇后的宫殿外,比蝼蚁还不如。
  那个时候的她,为了能活下来,不惜和东陵子洛拼命,不惜撞得头破血流,只为能活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赤着双足,含着泪,一步一个血印走回家。
  那时候的她,活得多么艰辛,活得多么卑微,活得完全没有自我。
  那时候的她,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家里,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可住在宫里的这一家人却不肯放过她。
  皇后、安平公主、洛王,甚至是皇上。他们每一个人都高高在上,随意摆弄她的生死,把她当成小丑一般,以看她受伤、受辱为乐。
  她永远忘不掉,那些人坐在高高地看台,把她当成斗兽的奴隶,让她像个女奴一样,为了活下去,要和发疯的马较量,看她被甩下马背,看她血肉模糊,看她半生不死。
  曾经,她心里有多少怨和恨,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孤儿,可现在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凤轻尘不会一辈子都落魄……”凤轻尘抽泣了一声,抬手将眼角的泪珠擦掉,看着灰暗的天空,问道:“皇上,皇后,洛王、磊太子,瑶华公主,你们可后悔当初没有杀我?”
  身后的太监吓得不轻,两旁的禁卫军也悄悄地打量凤轻尘,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扰凤轻尘,更不敢直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一眼,在心中暗自琢磨,这位东陵最尊贵少女,她在哭什么?
  是的,东陵最尊贵的少女。哪怕是皇太后,也要避其锋芒。
  凤轻尘的问题,自是没有人回答她,她也没有想过得到答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她懂,和洛王他们相比,她凤轻尘是胜利者,所以她才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收回眼神,扫一眼低头装不存在的禁卫军,凤轻尘无声一笑。
  在东陵,甚至在九州大陆,再也没有人敢朝她吐唾沫,再也没有敢任意践踏她,她可以挺直背脊,骄傲得活下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凤轻尘脸上浮出一丝淡然的笑,理了理衣袍,凤轻尘对身后的小太监道:“还不进去通报。”
  “是,是。”小太监惊了一跳,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进去,不多时就有一个大太监走出来,朝凤轻尘行了个礼:“凤姑娘,太上皇正在等你。”
  凤轻尘点了点头,提步往里走,所到之处,宫人皆默默低下头,不敢直视。
  这便得权势带来的好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不用再受人欺辱。
  殿内的摆设和之前不同,少了几分女气,多了几分大气,看上去富贵却不失尊贵,丝毫不逊于帝王的寝宫,甚至比帝王的寝殿还要奢华数倍。
  九皇叔绝不会在明面,苛待太上皇和皇上,他会给这两人最好的一切,横竖他不缺这点东西。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眯眼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整个人也软和了不少,等到凤轻尘反应过来,就发现太上皇正躺在床上,盯着她瞧。
  那一双眼,并没有因为瘫痪在床而变得浑浊与萎靡;那双眼依旧凌厉威严,一如他当皇帝那伙。
  看到皇上这个样子,凤轻尘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那时候的皇上,一个不高兴,随手丢个奏折,就能把自己的脑袋打破。
  可现在他做不到了,属于太上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凤轻尘收起脸上的傻笑,不慌不忙得福了福身:“臣女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没有说话,依旧盯着凤轻尘看,凤轻尘也不需要人叫起,自发地站好:“臣女忘了,太上皇说不出话。”
  这话就像一把剑,戳在太上皇的心窝里,太上皇伸手指向凤轻尘,手指颤抖个不停,啊啊的叫着,却怎么也发不出清新的字,嘴巴一张,口水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胸前很快就湿了一片。
  太上皇眼中闪过一抹羞愤,闭上眼不愿再看任何人。
  别说太上皇这么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是普通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太上皇此时的心情,凤轻尘能理解,可她却丝毫没有为医治太上皇的想法。
  太上皇不是她的病人,是她的仇人。
  太监连忙上前,抽掉太上皇挂在胸前的布襟,又换上一块新的,同时小心地将太上皇嘴角的口水擦掉。
  看到这样的太上皇,凤轻尘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任你尊贵不凡、心计高超,一旦失去了健康,你也只能躺在床上,像普通人一样等死。
  上天是不公平,可又很公平。不管你多有权势的人,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任你地位在高,病了也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任人摆布。
  皇上流了半天口水,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握着太监的手,嘴巴动了一下,那太监连忙上前倾听,半晌后点了点头,转头对凤轻尘道:“凤姑娘,太上皇说,你想知道那天刺客你的人是谁,就要拿出相应的诚意。”
  “诚意?太上皇想要臣女拿什么做交换。”凤轻尘知道,太上皇这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对她示弱。
  太上皇啊啊了两句,凤轻尘听不懂,那太监却是听明白了,继续替太上皇传话:“凤姑娘,太上皇要你医好太上皇的病。”
  治病?
  凤轻尘看了太上皇一眼,四面相对,她没有看到太上皇眼中的期待与急切,便知这不是太上皇的真实意图。
  太上皇此举,不过是先抛出一个高条件为难她,然后降低条件,让她觉得自己赚了便宜。
  这种谈判的手段,凤轻尘见多了,不慌不忙地答道:“这病,臣女治不好。”
  治得好,她也不会治。为了今天,她和郭保济、谷主费了多少心血,她怎么可能毁了自己的心血。
  果然,凤轻尘猜测半点不错,太上皇听到凤轻尘的答案并没有多失望,只是继续让太监传话。
  这一次,才是太上皇真实的意图,传话的太监边听边点头,转头看向凤轻尘时,一脸严肃……
  1636陷阱,现在的你没有资格
  “凤姑娘。”传话的太监站直身子,一脸严肃::“太上皇希望你把郭保济和玄医谷谷主的下落说出来,你应该很明白,太上皇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人害得。”
  她就知道皇上没安心,这话说得真容易让人误会。
  凤轻尘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反问:“太上皇病成这样是有人害得吗?”
  “凤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摄政王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传话的太监面露凶相,眼神不自觉地朝凤轻尘身后飘了一眼。
  这个动作做得很小心,要不是凤轻尘心细,肯定就错过了。
  她身后有什么?
  凤轻尘不敢动,脑子却飞速的运转。她进来时特意看了一下,她身后应该是一面墙,墙面上挂了一幅美人春睡图,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想到皇宫的秘道,凤轻尘又多了几分小心,深深地看了太上皇一眼,太上皇的眼神依旧凌厉,情绪没有外露半分。
  凤轻尘一时想不到太上皇要做什么,只得小心回答:“太上皇,你说什么轻尘不懂。郭神医与谷主是江湖人,臣女虽然和他们认识但不熟,臣女也不知这两人的下落。”
  “你真不知吗?”那太监又问了一句,语气严厉,态度傲慢,似乎是故意激怒凤轻尘。
  凤轻尘缓缓摇头,一脸平静:“臣女真不知。”
  “凤姑娘,你可知欺君是何罪?”那太监阴恻恻地补了一句。
  “知道,死罪。”凤轻尘回道。
  “既然知道是死罪,还不快把郭保济与谷主的下落说出来。”太监傲慢地开口,眼神轻蔑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更加肯定对方是故意要激动她,淡然地摇了摇头:“臣女真不知。”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太监的声音陡然拔高,伸手戳向凤轻尘的眉心,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打出底心厌恶。
  “啪……”凤轻尘不客气地拍掉对方的手,正气凛然地道:“公公,臣女是恩国公府的大小姐,你没有资格碰我。”
  “你……”那太监怒极,正想说什么,却被太上皇的咳嗽声打断,那太监立马收敛气息,转身,卑微地弯腰凑上前:“陛下。”
  凤轻尘不知道太上皇说了什么,只看到那太监脸色渐白,惶恐地点头,再转身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咚的一声跪下:“凤姑娘,是奴才放肆了,还请凤姑娘责罚。”
  凤轻尘不知太上皇唱的是哪出戏,冷冷地看了那太监一眼:“臣女不敢。太上皇面前的小猫小狗也是尊贵的,太上皇的奴才臣女怎么敢罚。”
  “多谢凤姑娘不罪之恩。”那太监却像是听不懂凤轻尘的话一般,顺势站了起来。
  凤轻尘心里起了疑,不想在殿内久呆,自是不愿和这太监纠缠,朝太上皇福了福身:“太上皇,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女先行告退。”
  “凤姑娘等一等。”传话太监连忙叫住凤轻尘,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不知太上皇还有何吩咐?”凤轻尘好脾气地问道。
  传话太监心里一突,硬着头皮道:“凤姑娘,太上皇对你遇刺一事很关心,下旨彻查,昨日终于查出些许眉目。”
  “多谢太上皇。”凤轻尘完全没有问的意思,害那太监准备好的话,半天说不出来,只得咬牙直言:“凤姑娘,那日在大街刺杀你的人,名面上是舟王的人,实际和连城有关。”
  “连城?”凤轻尘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她相信太上皇不会拿这事糊弄她,只是她什么时候和连城结仇了。她记得蓝九卿似乎和连城人很熟,连城怎么会花那么大的精力,派人刺杀她。
  传话太监以为凤轻尘不信,急切的道:“凤姑娘,这事千真万切,太上皇没有骗你的必要。”
  “臣女明白。”太上皇要真骗她,也不会拿个连城出来。太上皇和连城可没有一点仇。
  “凤姑娘明白就好。”太监暗松了口气,又继续道:“凤姑娘,太上皇很关心皇上的身体。太上皇和皇上同时中蛊,又同时解蛊,太上皇担心解蛊时,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不知是否对皇上的身体有碍?”
  传话太监这话说得婉转,可也摆脱不了他想要隐害郭保济与谷主的事实,或者说他想要从凤轻尘嘴里,听到九皇叔暗害皇上的证据。
  凤轻尘不是傻子,更不是会得意忘形的人,深深地看了传话太监一眼,凤轻尘露出一个优雅的笑,缓缓说道:“太上皇放心,皇上的身体很好,只要好好调养绝对能活到一百岁。引蛊虫用的药,都是郭神医和谷主亲自养的,每一株都是世间难寻的良药,这些药对人的身体有益处。”
  凤轻尘说话时,一直注意着太上皇的表情,看他手指微颤,凤轻尘眼中滑过一抹坏笑,继续说道:“太上皇,您在蛊虫被引出来后,身体和精神一直很好,那都是郭神医和谷主的功劳。两位神医可谓是将你体内的隐患都除去了,您的身体虽不至于和二十岁少年一般,但也不会比三四十岁的人差。按说,太上皇您只要保持正常的生活,不纵欲过度,活到一百岁也不是问题。”
  凤轻尘特别强调“纵欲过度”四个字,果不其然,凤轻尘的话一落下,太上皇的脸就黑了,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后悔还有一丝痛恨,身体再次抽搐了起来。
  “陛下,你……别吓奴才。”传话的太监一看就知太上皇不好了,连忙上前安抚:“陛下,你冷静一点。凤姑娘的话当不得真。”
  “太上皇,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太上皇要是不信,可以请太医们会诊。”凤轻尘嫌刺激还不够,继续说道:“郭神医和谷主乃杏林高手,他们二人无论是医术还是医德,都值得尊敬,他们一心为太上皇好,却不想……”
  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看了一眼气得喘不过气的太上皇,凤轻尘情绪低落地道:“太上皇,你好好保重身体,臣女才疏学浅无法替太上皇你分忧。”
  说完,也不等宫人反应过来,转身就朝宫殿外走去。离去前,凤轻尘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她多心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懒得再多想,横竖她没有说不该说的话,今天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知道了伏杀她的人是谁。
  只是,为什么是连城呢?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什么时候和连城结怨了?
  1637撞车,一财大气粗的主
  凤轻尘的多心并没有错,她出宫没有多久,墙后面就走出六个人,除了三公外,其他三人则是武将。
  六人上前,见太上皇情绪已稳定下来,其中一白发老者代表众人上前说道:“太上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还请太上皇你好好养身体,臣等告退。”
  “啊啊啊……”太上皇急切的张嘴,眼神再不复之前的凌厉,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是东陵九害了他。
  “啊……”太上皇越急越说不清,伸手在半空挥舞。
  唉……发白老者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太上皇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太上皇,你现在需要静养,只要养好身体,一切就好了。”
  明知不可能,可老者还是这样安慰太上皇。
  在八皇子登基的事件中,他们虽然站在九皇叔这边,可并不表示,他们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
  为了东陵的安定,他们当然是希望太上皇继续当皇帝,毕竟幼主继位,于国不利,可是……
  太上皇身体确实不行,这样的太上皇根本担不起一国之君的重任,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默许九皇叔的行动,甚至暗中支持。
  他们三公忠于先皇选定的继承人,可也忠于东陵,只要对东陵不利的事,他们都不会去做。
  “啊啊……”太上皇眼角泛红,紧紧握着老者的手,眼中有说不出来的悔恨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真相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凤轻尘不把九皇叔扯进来,为什么?
  在凤轻尘回到凤府前,九皇叔就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
  “谢太后?”九皇叔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本王对她太宽容了,居然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动心思。”
  跪在下面的黑衣人,将头埋得极低,心里暗暗祈祷,九皇叔能快点开口让他出去,跪在这里真得很考验心里承受能力。
  明明是谢太后和太上皇惹九皇叔不高兴,为什么承受九皇叔寒气的却是他。
  可惜,九皇叔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九皇叔任那人跪着,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半柱香后,才缓缓开口:“给谢太后重新换一批人,把皇上移至明德殿。”
  谢太后想要替自己母子打算,九皇叔就把他们母子分开,他早就警告过谢太后,要宫里只有安分的人才能活得好,谢太后既然不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黑衣人连忙点头应是,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出去时,九皇叔又道:“谢太后的身份,住在昭燕殿不合适,让她去陪太上皇。”
  太后陪着太上皇那是合情合理的事,尤其是太上皇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太后去照顾。
  只是这对谢太后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九皇叔这招真狠?
  黑衣人倒吸了口气,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知道点头。
  谢太后这次倒血霉了,没想到和太上皇合作一把,却把自己坑到这个地步,不知谢太后会不会后悔死。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过他却不同情谢太后。今天的事他很清楚,要是凤姑娘得意过头,中了太上皇的计,说出太上皇的病与九皇叔有关,或者说不清楚,那么麻烦缠身的就是九皇叔了。
  这些事凤轻尘自是不知,她这伙正在想连城的事,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和连城到底结了什么仇,让连城花这么大的代价要她的命。
  “去九王府。”想不明白就去问九皇叔,凤轻尘对车夫说道。
  车夫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掉转马头,只是凤轻尘今天的运气不太好,马车在转头时和拐角的马车撞了个正着……
  嘭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虽然没有翻车,但猛得一停车,却差点把凤轻尘给甩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摔了一个跟头,眼疾手快地抓住扶手,才避开从马车上滚出去。

  “姑娘,马车撞了。”车夫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头破血流,却顾不得管自己,急忙上前给凤轻尘解释。
  凤轻尘掀开车帘,跳下车,问道:“没撞伤人吧?”
  “没有,只是撞坏了对方的马车。”车夫连忙答道,低头站在一旁,不敢看凤轻尘的眼睛,生怕被凤轻尘责怪。
  凤轻尘看了一眼被撞的马车,转头又看到车夫一身是血,将责怪的话收了起来,说道:“伤到哪了?抬起来,让我看看。”
  “姑娘,小的没事。”车夫眼眶一热,差点就哭了出来。他没有想到,姑娘不仅不怪他,还关心他的伤势。
  “抬起头来。”流这么多血,没有事才有鬼,凤轻尘想到自己放在马车里的药箱,准备上车去取,刚一转身就听到对面马车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位姑娘,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关心被撞的人吗?”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凤轻尘看了一下两辆马车的情况,便知错自己这方有错,转头吩咐车夫自己去医堂找大夫包扎一下伤势,便上前道歉:“这位公子,撞了你的马车实在抱歉,你的损伤我会照价赔偿。我看你的马车似乎也无法走了,如果公子不赶时间,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让人给你送辆马车来。”
  那男子没有开口,反倒是一女子娇蛮的呵斥:“赔?好大的口气,这马车你赔得起嘛。”
  “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赔。”对方无礼,她不能无礼。
  对方的马车确实很华丽,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不过车厢并没有撞坏,只是车轮坏了,换个轮子就好。
  相比,凤轻尘的马车破得更严重,由此也能看出,对方的马车比凤轻尘结实许多。
  “红袖,不得无礼。”男子轻声呵斥,不过语气并没有多少责怪,被称为红袖的女子,甚至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公子,我又没有说错,她本来就赔不起。”
  “好了,红袖你别再说了,公子自有打算。”一温婉的女子,出声安慰,声音不算大,凤轻尘是离得近才听到了。
  从这三人的对话,可以听出这两位女子是下人,那位公子才是主子。凤轻尘无义和下人纠缠,继续说道:“公子,我知道撞了你的马车,不是光赔银子就能解释,这事是我有错在先,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量补偿公子的损失。”
  “哼,好大的口气,什么要求你都能做到?”那位红袖不甘寂寞,娇蛮的女声再次响起,凤轻尘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不喜。
  听红袖对男子的称呼,她应该是侍女一类,把侍女宠得这么娇蛮,那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
  “红袖,闭嘴。”男子再次呵斥,语气稍重了一些,可也没有表露不满,随即又道:“姑娘,是不是在下提任何要求,你都会做到?”
  凤轻尘压下心中的不喜,好脾气的道:“撞了公子的车是我们不对,公子合理的要求,我会尽量做到。”
  凤轻尘特别咬重“合理”二字,可那位公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轻声开口,提了一个让凤轻尘非常不爽的要求……
  1638威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要去你家住。”马车里的公子,半点不知什么叫“合理”,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一下,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身边的侍女也大吃一惊:“公子,你在说什么?”
  “公子,请你三思。”那温婉的侍女,也跟着出声劝说。
  “本公子自有打算,红袖、绿晴,记住你们的本分。”马车里的男子,语气依旧轻柔,但凤轻尘却听出他不高兴。
  他不高兴,凤轻尘更不高兴。这都是什么事,撞了一下马车就要住她家,当她家是客栈呢。
  “公子,你的侍女说得没有错,你的要求于礼不合。公子你的马车坏了,我可以照价赔偿,也能安排马车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但住在我家实在不方便。”她好好地招个男人回去干嘛,嫌她的名声还不够差嘛。
  “如果,本公子非要去你家住呢?”马车里的男子,根本不在乎礼教是何物。
  “很抱歉,恕我不能答应。”凤轻尘也不退让。
  撞坏马车她可以赔,但不会赔得没有原则。
  “姑娘,你一点诚意也没有。”男子似乎赖定了凤轻尘。
  凤轻尘冷淡地拒绝:“是公子要求太过。”
  “太过?本公子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恕我不能答应,我可以双倍赔偿公子的损失。”凤轻尘再次重声,自己只肯赔银子了事。
  “你认为本公子会缺那点银子?”男子轻笑,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凤轻尘觉得这男人真心难缠,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公子,我撞坏你的马车,赔你银子足已。”
  言下之意,便是让这人不要得寸进尺。
  “本公子不缺银子。本公子只有那一个条件,姑娘要是不答应,那便算了。”马车里的男人,大方的说道。
  凤轻尘愣了一下,便从善如流地后退:“公子稍等,我让人帮你把路清出来。”既然不需要赔,她正好省一点,她可不是清傲不凡的文人,为了所谓的风骨傲气,不肯占人便宜。
  马车里的男子似乎惊到了,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真不赔?”
  “公子不是不要我赔吗?”凤轻尘离马车有数步远,稍稍放大了音量。
  “本公子说得是客气话。”男子似乎有些生气,车子里那名叫红袖的侍女沉不住气,不阴不扬地插了一句话:“端得是厚脸皮,我还没有见过没脸没皮的女子,与陌生男子当街争执不提,撞坏人家的马车还不想赔,东陵怎么有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子,真正是丢东陵女子的脸。”
  凤轻尘原不想与一个侍女计较,可这话着实难听了一点,而且红袖的声音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凤轻尘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带威胁的道:“公子,管好你的侍女,小心祸从口出。”
  “好大的口气呀,我好怕呀。”红袖不等男子开口,就阴扬怪气的道。
  凤轻尘眼中寒光顿现:“公子,你的侍女既然不服管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要怎么不客气?”那男子语气也甚是不满,不知是因红袖还是凤轻尘。
  “哼……”凤轻尘冷笑:“你这侍女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我便让她明白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公子确实不是凡人,可别忘了这里是东陵。”
  “东陵?东陵怎么了,这九州大陆还没有本公子怕的地方。我的侍女确实不听话,自有我会教训,就不牢姑娘费心了。”马车里的男子声音又低沉了几分:“红袖,掌嘴。”
  “公子……”叫红袖的侍女惊恐地叫了一声。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还不掌嘴。”男子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可见他是真生气了。
  “公子,红袖她不是有心的,她一向心直口快,并不恶意,我代红袖给那位姑娘道歉。”马车里另一温婉的女子劝说,可男子却铁了心:“掌嘴。”
  “是。”红袖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随即就听到啪啪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凤轻尘站在马车外,将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出言打断的意思。马车相撞时,就有人去报官了,凤轻尘估摸着官差快到了,这事还是交给官差处理。
  果然,在红袖抽了二十几个耳光后,顺天府的官差终于来了,远远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凤轻尘,几个官差小跑了几步:“凤姑娘,小人来迟,让凤姑娘受惊了。”
  “我撞了这位公子的马车,你们看着我需要赔多少银子,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不需要为我省银子。”凤轻尘干脆利落的交待好事情,未免顺天府为了讨好她,以权压人,凤轻尘特别强调按实际赔偿。
  官差是人精,自然明白凤轻尘的意思。像凤轻尘现在这个地位,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起来,这也就是凤轻尘知礼守法,不然,按她今日在东陵的地位,撞了便是撞了,谁敢要她赔银子。
  官差知道这差事好办,正欲上前和马车主沟通,却不想凤轻尘又补了一句:“马车内有一位叫红袖的侍女,出言污蔑公侯之女,你们依律办了。”
  能用律法整人,就没有必要走阴招。她凤轻尘就是光明正大的整人,又怎么样。
  “小人明白。”官差一听就知那侍女,骂的人是凤轻尘,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语落,就准备上前拿人,可刚一靠近马车,就有一股力道传来,把官差震飞了出去。
  这突来的一幕把众人惊了一跳,凤轻尘眉头微皱,官差反应过来,高声喊了一句:“犯人拒捕,大家小心。”
  哗的一声拔出刀,一字排开,将马车包围住。
  “凤姑娘,我说了我的侍女,我自会处罚。”马车里的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外面的骚动,只对凤轻尘道。
  “你侍女在东陵的领土犯了事,就得按东陵的律法办。”凤轻尘寸步不让:“现在公子拒捕,打伤官差,又多了一条罪名。”
  “凤姑娘,你以为这些官差能拿下我?”男子声音微冷,傲气可见。
  “这些官差不行,皇城禁卫军可不可以?东陵皇城外有十万驻军,公子可以试一试。”能以一敌万,并不表示能一以敌十万。
  “你在威胁我?”
  “外面那个女人,骂你的人是我,与我家公子无关,有本事你就冲我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来,敢对我家公子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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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9来头,你可知我是谁
  马车里的男子和红袖一前一后的说道,红袖被掌嘴了,声音有些含糊,男子的声音却隐含怒意,可见这人来头确实不小,连个侍女都被宠得无法无天,掌了嘴还敢与人叫板。
  凤轻尘无视红袖的话,对马车里的男子道:“公子的话才叫威胁,你们主仆二人在东陵闹事,自是要按东陵律法办法。”
  “闹事?要不是你撞了我的马车民,我何至于与你闹事。”男子冷哼,显然极不高兴。
  凤轻尘不在意,只道:“撞了你的马车是我不对,我也答应赔偿,可公子与你那侍女却不依不饶,得理不饶人。既然我们和谈不成,只好交给衙门了,我相信官府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公道?给你公道还是给我公道,官字下面两张口,这些官差对凤姑娘必恭必敬,你确定官府会给我们公道。”男子嘲讽的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马车外的人听到。
  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凤轻尘在东陵权势不小,官府确实不敢下凤轻尘面子,可是……
  “我要是那样的人,公子还能拿到赔偿吗?公子仔细看看相撞的两辆马车,我的车夫虽然有错在先,可公子的车夫也不是全然无辜,如果不是你们抢道而行,我的车夫又怎么会因为发现不及时,撞上你们的马车。”还真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交通法则她也会背。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们有错在先了?”
  “公子可以出来看看。”凤轻尘并没有直接回答,那男子思索片刻,说道:“本公子这就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车门撩起,一白衣男子从马车上下来,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左右,和九皇叔差不多年纪,却没有九皇叔那般大气稳重稳。
  男子面容清俊,剑眉星目,身形修长,虽然沉稳但眉眼间仍不掩傲气,看得出来,此人出身极好,几乎不曾吃过苦受过挫折。
  男子举手投足间,带着武者的风采,和暄少奇颇为相像。眼神清明,看着应该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整体来说,对方是个极出色的人物,不管是外表还是气度,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再加上一看就知出身不凡,这样的人确实有资格傲气。
  只是能养出那样的侍女,凤轻尘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在凤轻尘打量对方时,男子也在打量凤轻尘。男子看凤轻尘眼神清明正直,因男女有别,男子并没有多留恋,看了一眼便移开。
  “凤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风姿与人不同。”男子此言一出,便说明他知道凤轻尘是谁。
  “公子认识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凤轻尘见男子不提马车相撞之时,心里隐约明白,这马车相撞一事,想必是这位公子一手策划,用来试探她的。
  真正是无聊的男人,也只有这种金尊玉贵、闲得蛋疼的大少,才会想着用这种办法也试探人,丝毫不考虑别人感想。想到这里,凤轻尘对此人的好感,又再次降低了三分。
  大家都是聪明人,视线相碰便知对方心知肚明,男子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却没有解释,只道:“在下苍穹堡,凌天。”
  “苍穹堡少堡主?”因武林大会一事,凤轻尘对苍穹堡有些许的了解,一听便知对方的身份,如果真是这个身份,凤轻尘就明白对方为何会这般傲慢。
  苍穹堡的少堡主,在哪都是坐上宾,在九州大陆确实有横着走的本事。
  “正是在下。”凌天谦虚的应道。
  “原来是少堡主,失敬。”凤轻尘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说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少堡主,少堡主要如何为难我。”
  “为难?凤姑娘言重了,我不过是想认识你罢了,常听少奇提起你,我甚是好奇。少奇说你是世间难寻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凌天理所当然的说道,丝毫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原来少堡主认识少奇。”难怪对方会找上她,得知原因凤轻尘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惹上一个苍穹堡。虽说现在的她不怕得罪任何人,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任何人,四处树敌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凌天似乎嫌给凤轻尘的震撼还不够,说道:“我和少奇的师父是师兄弟。”
  “啊?你是少奇的师叔?”看上去顶多比少奇大几岁,这辈分也差太多了。
  凌天点头:“我需要骗你吗?我最晚入门,只比少奇早三年。”
  “少堡主当然不会拿这种事骗我,我只是一时错愕,没有反应过来。”这种事一打听就知,能瞒多久。
  “叫少堡主太生疏了,少奇把你当成妹子,你也和少奇一样,叫我一句小师叔。”凌天径直决定道。
  凤轻尘本想拒绝,可那句“妹子”却让凤轻尘迟疑,想想便顺着凌天的意思,叫了一句:“小师叔。”
  “乖。这是小师叔给你的见面礼。”凌天一脸欣慰,不知从哪变出一个木盒,也不管这场合对不对,直接递到凤轻尘面前。
  木盒极重,凤轻尘差点没有接稳,除出礼貌,凤轻尘当场打开,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忍不住惊叹:“好刀。”
  确切的说这是一把匕首,深黑色的刀身,隐隐透出红光,依凤轻尘的见识,知道这是玄铁匕首。
  这把玄铁匕首很小巧,一看就是给女子用的,凤轻尘虽然很喜欢,但还是将木盒盖上,递还给凌天:“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事,你收下,收下这礼物,我才好去你家住。”凌天完全不懂客气,旧事重提。
  凤轻尘想要拒绝,可想到暄少奇和凌天的关系又生生忍住了,很委婉的道:“小师叔,凤府只有我和家弟两人,家弟年幼,恐怕无法招待小师叔,我在西城有个别院,小师叔要是不介意,我这就让人收拾出来,好方便小师叔暂住。”
  “一家人何必这么生疏。”凌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凤轻尘,明显不接受凤轻尘拒绝。
  谁跟你一家人。
  凤轻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道:“要是小师叔没有别的要求,我这就让人把别院收拾起来,小师叔今天就可以入住了。至于小师叔的马车,我会让人修好,给小师叔送过去。”
  知道凤轻尘打定主意不肯让自己入住,凌天也不在纠缠,让凤轻尘安排马车送他去别院。
  毕竟认了亲,凌天也不好再为难凤轻尘。
  官差见这情势急转,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凤姑娘,这马车小人安排人去修,只是那位姑娘要怎么处理?”
  他们可没有忘,凤轻尘要他们拿那位姑娘问罪的事,即使是什么小师叔,可那丫鬟也冲撞了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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